太监想绑他出宫，被他咬断了手指。
“陛下……”汪承恩扑通跪下，“刚得的信，吴三桂……赶不到了。”
周皇后突然笑了起来。
她蘸着血在案上画圈，一个套一个，像层层绞索：“臣妾嫁您那日，合卺酒里兑的是蜜……如今这断头饭，倒是周全，酸甜苦辣全齐了。”
窗外飘来焦糊味，火光映红半边天。
慈炯蜷在母亲怀里睡了，手里还攥着半片腐竹。
周皇后哼起江南小调，断断续续像招魂的幡：“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我起身推开窗，雪片裹着灰烬扑进来。
“陛下！
李闯……到德胜门了！”
汪承恩的嘶喊混在风里。
我回头看了眼疆域图，腐竹塌了，腌菜烂了，观音土堆的“辽东”被泡成了沼泽。
原来大明的最后一餐，是自家臣子喂的断肠散。
11死亡倒计时：8时辰剑锋割开夜色时，长平公主的裙角还在飘。
她仰头看我，胭脂被泪水冲成沟壑，露出底下苍白的稚气：“父皇……疼吗？”
我的手抖得握不住剑。
这柄天子剑是太祖亲铸，剑脊上刻着“诛佞臣，护苍生”，此刻却抵在亲生骨肉的喉头。
门外李自成的火炮声震得梁柱落灰，迷了我的眼。
“儿啊，把眼睛闭上。”
我哑着嗓子，剑尖贴上她脖颈跳动的血脉。
她却突然抓住剑刃，掌心瞬间割裂，血顺着“护苍生”三个字蜿蜒而下：“父皇，儿臣不怕疼……儿臣怕您后悔。”
坤宁宫的烛火早灭了，只有李自成大营的火光透过窗棂，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
长平的影子那么小，小得像她五岁那年扎的纸鸢。
“陛下！
东华门破了！”
汪承恩的嘶吼混着宫人逃命的尖叫。
我手腕猛地一沉，剑锋擦过长平左臂，削下半幅衣袖。
她腕上系着的“长寿缕”突然崩断，五彩丝线散落一地——这是周奎去年端午献的“祥瑞”，说能挡灾辟邪。
血从她断臂喷涌而出，溅上丝线。
长平跌坐在血泊里，竟笑了。
她抬起完好的右臂，指尖蘸血在地上画圈：“父皇你看……这像不像元宵节的糖画？”
我扯下龙袍裹住她断臂，布帛撕裂声里，她突然轻声问：“外公为什么不肯开门？”
我僵住了。
几天前我送皇子出宫时，他紧闭府门咒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