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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症后,契约男友哭着追进火葬场后续

十八铜核桃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能想象出,一旦这件事在这个时间点被人发现,网络上会出现怎样的声音。一开始舆论可能会出现几分钟的摇摆,而后迅速有人提出他在作秀,紧接着整个基金会都被端上餐桌,那些孩子的信息会被公开人肉,以此来证实她们是否真的患病、是否接受过林时安的援助。林时安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知道厉封肯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在自己死后。他努力闭上眼睛,还是无法入睡。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谁会在凌晨三点发来消息?林时安打开手机查看,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是一条视频。那是一条监控视频,地点是停车场。厉封扛着林时安走到车旁,而后把他摔进车,从监控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厉封钻进车后,对林时安所做的“暴行”。那几秒林时安没什么别的念头,只是单纯的在思考为什么这个监控安...

主角:林时安厉封   更新:2025-03-12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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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时安厉封的其他类型小说《绝症后,契约男友哭着追进火葬场后续》,由网络作家“十八铜核桃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能想象出,一旦这件事在这个时间点被人发现,网络上会出现怎样的声音。一开始舆论可能会出现几分钟的摇摆,而后迅速有人提出他在作秀,紧接着整个基金会都被端上餐桌,那些孩子的信息会被公开人肉,以此来证实她们是否真的患病、是否接受过林时安的援助。林时安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知道厉封肯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在自己死后。他努力闭上眼睛,还是无法入睡。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谁会在凌晨三点发来消息?林时安打开手机查看,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是一条视频。那是一条监控视频,地点是停车场。厉封扛着林时安走到车旁,而后把他摔进车,从监控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厉封钻进车后,对林时安所做的“暴行”。那几秒林时安没什么别的念头,只是单纯的在思考为什么这个监控安...

《绝症后,契约男友哭着追进火葬场后续》精彩片段


他能想象出,一旦这件事在这个时间点被人发现,网络上会出现怎样的声音。

一开始舆论可能会出现几分钟的摇摆,而后迅速有人提出他在作秀,紧接着整个基金会都被端上餐桌,那些孩子的信息会被公开人肉,以此来证实她们是否真的患病、是否接受过林时安的援助。

林时安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知道厉封肯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在自己死后。

他努力闭上眼睛,还是无法入睡。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谁会在凌晨三点发来消息?

林时安打开手机查看,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是一条视频。

那是一条监控视频,地点是停车场。

厉封扛着林时安走到车旁,而后把他摔进车,从监控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厉封钻进车后,对林时安所做的“暴行”。

那几秒林时安没什么别的念头,只是单纯的在思考为什么这个监控安装得如此恰到好处。

几分钟后,又一条消息发来。

“1千万美金,否则这条视频将会全网发布。”

如果之前的视频引发的是“推测”,那么这一条将会是“实锤”。

唐家当然可以继续控制舆论,安望会没事,但厉封的未来将会完全被毁掉。

林时安犹豫了一会儿,回复:“我没这么多钱。”

“你没有,林氏总有吧,你不是私生子么,可以去找他们要。”

“5天内我要收到钱,否则你知道后果。”

林时安很冷静,所有情绪都被他隔绝在脑后。

他仔细思考着手机那一头有可能是谁,丽景轩的风评他是知道的,大概率不会是内部人员泄露出去的。

也许是停车场里恰好有某个人看到了什么,结合网上的那些舆论,趁机敲诈,但更有可能的是,发这个视频的人和之前在网上发布视频的人是同一个。

林时安有了猜想。

他决定试探一下,于是发出消息。

你偷拍视频,搞臭唐氏,敲诈林家,如果被发现,恐怕前途就全毁了,不止如此,你的命或许都保不住,你还这么年轻,确定要这么做么?

白莺小姐。

看到手机屏幕的那一瞬,白莺的心猛然沉了一下。

敲诈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遇到这种情况她不太清楚该怎么办。

她屏住呼吸,等对方先说,但久久没有新消息。

难道林时安不在乎?

毕竟他就算是私生子,也是林氏的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就算被人曝出丑闻也有的是办法平息。

可她不一样,她没读过几年书,凭着长相被星探发现,伪造学历,造假身世,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的,肯定斗不过林时安。

白莺有些害怕。

可她已经被认出来了,只能孤注一掷。

说到底都是厉封的错。

她看到厉封关于新剧的采访,那话说得暧昧,论谁都会误会。

白莺以为这是什么暗示。

什么明星影帝,和那些洗脚房里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脸和名气都是一瞬即逝的东西,傍上资本才是最重要的,厉封不算是太好的选择,但她也没得选。

她现在急需一个接盘侠。

白莺决定主动进攻,她进了冯导的局,可厉封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他在她耳边说:“你算什么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你之前做得那些事我懒得计较,收起你的心思,别再缠着我。”


林时安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

回国前,他和母亲都没有意识到,所谓的“认祖归宗”只是一场阴谋。

起初都还好,他们被安置在林家郊外的别墅里,尽管林知远一直没有出现过,但他安排了人每天给别墅里送鲜花。

唐婉沉浸在幸福里,她最喜欢花。

林时安被迫转了学,他虽然会说中文,但却没在国内生活过,难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偶尔觉得孤独,却无人可说,只好把情绪咽在心里。

后来,林知远来过几次,他的太太也来过几次。

他们来得时候并不愉快。

林时安对“父亲”这个名词渐渐失去了期待。

唐婉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减少,她偶尔会发疯似地砸东西,把水杯摔在地上,摔在林时安的身上,没多久又若无其事地收拾好残局,喊林时安出来吃饭。

林时安想劝她,说我们回去吧,在这里我们是等不到幸福的,可林知远还是会派人每日送来鲜花,于是唐婉不肯走,林时安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到某一日,唐婉晕倒在了家里,医生说她的免疫力很差,需要住院调理。

那时候的林时安已经上了高中,他依旧习惯独来独往,或许是因为青春期,或许是因为积攒了很多的失望,他和唐婉的关系并不像从前那样亲近。

以至于唐婉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太伤心。

他总觉得,他的妈妈早就已经死了。

倒是从国外赶回来的舅舅,在葬礼上哭得泣不成声。

林时安没有哭,舅舅红着眼睛骂他和林知远一样,是没有良心的畜生,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唐婉也不会死。

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时安很好奇,但他不会问,他早就习惯了保持沉默,把自己藏在壳里。

舅舅没注意到他额头上的伤,或者说是不在乎。

没人会在乎,从前母亲会问,后来也渐渐不在乎了。

所以林时安和谁也没说,自己会被霸凌。那些人会把他按在马桶里,会把热水浇在他的腿上,会逼迫他喝下一瓶瓶烈酒,看他趴在地上吐,在他身上洒满排泄物,然后看着他倒在一片污秽里求饶。

林时安知道,那些人大概率是林家找人来为难他的,可能是林太太,或者是林家的某位少爷小姐,也可能是林知远。

不仅是泄愤,他们更希望他能知难而退,他们在警告他,一个私生子就不要妄想太多。

唐婉死后不久,那些人停了下来。

林知远找到他,给了他很多钱,许诺了他很多东西,告诉他不会再有人欺负他。

可林时安已经无所谓了。

他浑浑噩噩过了几个月,站在天台上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厉封拦住了他。

“站这么高吹风,你不怕掉下去?”

厉封歪头看他,眼里含着笑,故作轻松,可手却死死攥着他的胳膊。

“有什么话跟哥说说呗,相逢就是缘。”

林时安不为所动,眼角却瞥到厉封爬上天台后匆忙扔在身后的扫把。

他们穿着相同的校服,可林时安的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

他看着厉封眼里映出的月光,突然对这个人有了一点兴趣。

林时安走下天台的边缘,厉封松了口气,递给了他一支烟。

“来一根,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那是林时安第一次抽烟。

劣质的烟草呛得他不知所措,可也是从那一刻起,无处宣泄的情绪有了方向。

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偏执的爱意早已在不经意间萌了芽。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和母亲一样的人呢?

*

恍惚中,林时安感觉自己被横抱了起来。

“坚持下,我带你去医院……”

“林时安……你坚持一下……”

林时安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哑声说:“我不去……不去医院……”

厉封置若罔闻,一只手撑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在沙发上摸索着车钥匙。

“不去……医院……不去!”

林时安剧烈挣扎起来,从厉封怀里挣脱出来,摔在了沙发上。

“林时安!你别任性了行不行!”

厉封的语气仍然是愤怒,可却微微颤抖着。

林时安不是没用过苦肉计,为了留下厉封,他软硬兼施,用尽手段。

厉封觉得自己应该早就麻木了,可此刻依旧感到恐惧。

他顾不上思考,林时安却执拗地抓着沙发,不断重复:“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厉封恨不得把他打晕,“你都咳出血了,还不去医院!”

林时安仰起脖子,红着眼睛吼道:“那是你咬出来的血!”

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厉封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看见林时安嘴角咬破的伤口,还未消肿的嘴唇,喉结动了动,缓缓吐出一口气。

林时安像个喝醉的人,哭唧唧缩成一团,“我胃疼,厉封,你去给我做饭……”

厉封没有动,林时安又发疯似的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扔在他身上,大吼:“你听到没有!”

厉封皱了皱眉,转身,去开橱柜的门,王梅偶尔会在里面放一些素食挂面。

林时安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医院拿回来的检查结果还在柜橱里。

于是他手脚并用,爬了几步,又捡起掉在地毯上的烟灰缸,猛地朝厉封的方向扔了过去。

“滚出去买!”

他大叫着,本只是想拦住厉封,可烟灰缸却不偏不倚砸到了他头上。

林时安发誓,他绝不是故意的。

厉封踉跄了一下,手捂着头,血从指缝中缓缓流出。

林时安呆住了,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以为厉封会还手,可能会捡起脚下的烟灰缸砸回到他身上,也可能会狠狠踹他几脚。

那些沉睡的记忆和伤痛开始复苏,林时安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抱头护住自己的脑袋,等待厉封的报复。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厉封只是转过头,定定看着他,神色复杂。

林时安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害怕,他光着脚,缩在那身被撕烂的西装里,裤腿上还残留着污迹。

那种恐惧不是装出来的。

厉封突然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畅。

他一言不发,抽出几张纸巾,擦掉眼前的血,离开了公寓。

“咔嚓”一声门响,林时安等了很久,在确定厉封真的已经离开后,才跌跌撞撞起身,从柜橱里拿出了那份检查报告。

放在哪里都有可能被找到,他干脆打开灶火,点燃,扔进了垃圾桶。

火光滚动,林时安捂着鼻子,眼里的光随着火焰逐渐黯淡,直到几缕黑烟从垃圾桶飘了出来,光彻底灭了。

他终于松下一口气。

光灭的一瞬间,他似乎又站在了学校的天台上,身前是万丈深渊,身后却空无一人。

就这样吧。

其实他早该习惯一个人了。

林时安决定放过自己,最后的一段路,他要自己安静走完。


“我问你,你和他,睡、过、没、有?”

“你在说什么?厉封……你以为我是你么,随便找个人就会睡?”

“好,好,我随便……”厉封笑得面容扭曲,“我能有你随便么?出来开房,人家都找来了,你还在狡辩。”

“你不是喜欢犯贱么,我让你一次犯个够……”

他说着去拆林时安身上的衣服,气喘吁吁,目眦欲裂。

林时安挣扎,他就手腿并用压紧他的身体,林时安想要喊,他就死死堵住他的嘴,终于那个人一动不动躺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弄,呜咽声渐渐被拉长,连气息都变得微弱无比。

厉封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开始分离,一个飘在空中流泪,另一个却在施暴。

他听见有人说:“林时安,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不要脸的婊子。”

厉封吓了一跳,这声音在说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说!

下一刻,房间门被推开。

“时安,你……”

房卡插好,屋内的灯被点亮,齐茗愣在门口,手里的药掉在地上。

轻微的碰撞声唤回了厉封的神智,他扭头往门口看,一眼看见掉落在地的药瓶。

厉封的动作猛得停下来。

他看见齐茗愤怒地扑了过来,一拳挥出,厉封没有躲,被打倒在了地上。

“时安……时安……”齐茗拼命摇晃沙发上的人。

厉封缓慢扭头,林时安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已经没了意识。

齐茗慌忙将林时安身上的衣服遮好,将人背起来,往门口跑。

得去医院,赶紧去医院。

他顾不上计较厉封为什么会在这里,顾不上去质问究责,他知道,得赶紧带林时安去医院。

亮光将房间填满,厉封怔愣着盯着门口的方向。

对了,他还在发烧,自己怎么又忘了呢?

他慌忙追了上去。

刚好有几个客人从电梯下来,听到动静,好奇地探过头。

厉封心里一沉。

他想起丽景轩的事,想起网上的那些言论,脚步停了下来,赶忙转身,避开了视线。

只是这一会儿功夫,齐茗已经背着林时安挤进了电梯。

他火速开车到医院,林时安被推进了急诊抢救室。

*

“是高烧引起的昏厥,还有……”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责备地看齐茗,“他的情况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不住院治疗也就算了,但他现在实在不适合剧烈的情绪和……运动,稍微克制一下……”

齐茗的拳头紧紧攥着,没解释,点了点头。

“我现在能去看他么?”

“嗯,可以。”

推开病房门,齐茗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才发现,林时安已经醒了。

他睁着眼睛,静静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听不到,像一个精致脆弱的雕塑。

“对不起,齐茗,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没有,”齐茗勉强地朝他笑,“你只是生病了,时安,不是你的错。”

“嗯,我只是生病了。”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重复,依旧望着天花板,半晌,问:“齐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病了?”

齐茗皱眉,他没有听懂这句话。

“时安,你说什么呢?”

“我说这里,”林时安缓慢抬起手,牵动着输液针管,指向自己的脑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

“还好,还好我就要死了,我就要解脱了。”

林时安轻轻笑了起来,眼尾扬出好看的弧度,齐茗却触目惊心。

他上前,握住林时安的手,“你别胡思乱想,时安,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如果你想,我替你报警,去调酒店的监控,我……”

“不,我活该的。”

林时安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你知道么?我害死了他妈妈。”


林时安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醒来时,他半张脸几乎都埋在浴缸里。

那一瞬间,他心跳加速,快速摆正了身体,可下一秒却又有些失望。

如果能这么死去也好,至少不必再苟延残喘,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王梅是唐薇晴介绍的保姆,勤快有眼力,从不多问一句话。

她尽职尽责打扫,将白色的钢琴清理得一干二净。

林时安定定看了琴房两眼,他记不清王梅来打扫的频率,也不在意,埋头进了卧室。

水里泡了半天,体温似乎降下不少,身体却愈发难受。

发丝垂下的水聚在枕头下,湿乎乎一片。

半睡半醒时,林时安听到王梅在卧室外敲门。

“少爷,吹干头发再睡吧。”

林时安没理睬。

他实在太累了,想说一句“不用”都张不开口,整个人像是坠在火里,烧得每根骨头都疼。

王梅似乎又说了几句什么,他没听清,无意识地轻咳着,陷入梦中。

*

安望传媒。

厉封比原定时间晚了两个小时,日程再次被迫调整,王永顾不上埋怨,抓紧时间安排补妆,嘱咐一会儿的行程。

“一会儿的直播采访是关于你和白莺新剧的,记住别说错话了。”

“嗯。”

“还是那句话,不要过度捆绑炒cp,适可而止。”

“嗯。”

“采访结束后,咱们得早点走,和dolass品牌方初次见面……”

“嗯……嗯?”

“dolass?”厉封疑惑道:“什么合作?”

王永满脸幽怨,“封哥,你果然没听我说话……”

“公司那边给你谈了dolass的品牌代言人,过几天应该就签合同了。这可是他们首次和国内艺人合作,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厉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自己恐怕还没红到和dolass这种国际前沿品牌谈合作的程度。

不用想也知道,这合作是谁促成的。

“我不接。”厉封斩钉截铁。

王永愣了一下,半天才听懂厉封的意思。

也顾不上他背后是不是有金主,怒道:“你说不接就不接!你知道要赔多少违约金么!公司费了那么多少心思才谈下的合作,要是得罪了品牌方,都别想活了!”

厉封不为所动。

王永也知道厉封吃软不吃硬,咽了咽口水,语气缓和下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说不接就不接了,你是有金主爸爸撑腰,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失业了我可怎么办啊!”

果然有效。

厉封嘴角抽了抽,“闭嘴,别哭了。”

采访催促,厉封冷着脸登了台。

可谈及新剧中与白莺的合作,却多少说得暧昧了一些,像是诚心要报复一般。

主持人调侃着问厉封,新剧拍摄过程中是否有对白莺动过心。

厉封勾着唇角,露出玩味的笑:“白小姐漂亮大方,论谁都会动心吧。”

台下的王永如遭雷击,直播间的弹幕却炸开了花。

白莺蹭厉封的热度还说得过去,可厉封这么说,也只可能是出于真情实感了吧。

唯粉骂街,cp粉狂喜,纷纷摇旗呐喊。

这是要官宣的节奏啊!

果然没人能拒绝我们莺莺~

王永颤颤巍巍掏兜,吞了几颗速效救心丸,飞速思考要如何公关才能少掉粉。

好在下播后与dolass的初步洽谈没出什么差错,时间太晚,会面匆匆结束,已临近深夜,王永打着哈欠拉厉封去拍写真。

车上,厉封盯着手机看了半天。

王永困极了,一时忘记了社交礼仪,探头看了过去。

消息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前发的了,写着:林少爷睡了,洗了头没有吹干。

林少爷?

林少爷是谁?

王永又打了个哈欠,正挠头呢,就听到厉封说“不拍了,我要回家一趟。”

*

林时安迷迷糊糊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那时候他还和母亲住在国外,每天的生活单调平静。

他母亲唐婉是有名的钢琴艺术家,于是他从小在母亲的熏陶下学琴。

母亲活着的时候,舅舅偶尔会来家里看他们。

男人不苟言笑,看向母亲的眼神带着隐忍的愤怒和莫名的悲伤。

从他们的对话中,林时安大致能推测出自己的身世,自己是私生子,父亲是林氏集团的掌权人。

不过这些对于林时安都像是遥远的故事。

他还没有到深究身份的年纪,又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偶尔会从心底生出一些怨怼,又被眼下富足平静的生活填满。

现在看来,那段少年时光幸福得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

某一日,母亲兴奋地告诉他,父亲要接他们回家,满心欢喜,他们登上回国的飞机,殊不知那才是噩梦的开端。

林时安时常会假设,若是当时他们没有回去呢?

那样的话,母亲是不是就还能活着,他会像母亲一样,顺理成章地成为一个钢琴家,或是一个钢琴老师。

他不会遇到厉封,不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念头,不会将他拉入深渊。

那个人,仍然会是最初与他相识时那般,鲜活真实,意气风发。

可假设并不成立。

他们无法回到过去。

唯一确定的是,现在他要死了,厉封或许还有一个重来的机会。

半睡半醒的时候,林时安听到有人在叫他“安安”。

只有妈妈会这么叫他。

对了,还有两个人也曾这么叫他,只是他们都被他亲手杀死了。

“你发烧了……”

“吹了头发再睡吧。”

那个人试图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可林时安不想动,也动不了。

他很累,累到觉得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医生或许说错了时间,他今天就会死。

可拉他的人不死心,还是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林时安被迫活了下来。

他睁开眼,头晕眼花,很快就被厉封抱出房间,按在了椅子上。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鼓动着,很吵。

林时安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厉封黑着脸,站在他身后,揉搓着他湿着的头发,动作粗鲁至极,好在林时安全身都疼,根本顾不上这一点不适。

两人难得平静的相处这么一刻。

脖颈间吹过的热风让林时安的心里升起一丝鲜活气,他半睁着眼睛,嗫嚅问道:“厉封,我死了你会开心么?”

身后之人的动作一僵,没有回答。

林时安重新闭上眼睛,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下,他才听到那个人缓缓开口,声音冷到冰点。

“我不会开心。”

“我希望你活着,永远痛苦。”


林时安被扛在肩上,胃刚好被骨头咯到,他不敢再使劲挣扎,生怕一张口就吐出来。

好在没多久,他就被厉封扔进了车。

下午的工作结束后,厉封特地回了趟家,他没等到林时安回来,自己开车去赴饭局。

没想到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林时安被摔在后座里,头撞在门上,哐当一声响。

还没等他喘口气,蹦跳着的怒意便像凶兽一般,压在了他身上。

他被撕咬得难以呼吸。

厉封的手指像带了刺一般滑过皮肤,割开一道道伤痕,疼得他全身颤抖。

林时安觉得恶心,拼命挣扎,手脚并用,终于推开了身上的野兽。

他大口喘息着,声音嘶哑。

“滚,你滚……”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厉封抬头看他,眼睛红得像是充了血。

他当真像是个狩猎成功的野兽,恨不得将眼前的“肉”咬烂,嚼碎,一口吞进肚子里。

王永追了上来。

他看见厉封半边身子在车外,没心没肺地喊了一句“封哥”。

厉封眯起眼睛,从车里退了出来,快速绕到驾驶座,开车扬长而去。

王永都傻眼了。

就这么走了?

我怎么跟那一桌子人交代啊!

*

车越开越快,朝着背离城市的方向。

厉封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发颤,极力隐忍着怒意。

他被突然出现的齐茗打乱了计划,忘了自己听完邱晴话后,一闪而过的愧意。

他本来想和林时安道歉的。

心平气和的道歉,姑且不论之后发生的种种,只针对这一件事,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

只是一个齐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也害怕去弄清楚。

厉封从后视镜里看林时安。

他安静地躺在后座上,身体随着车子轻轻晃动,像是一只没有根的浮萍,眼神空洞地盯着车顶,没有任何情绪,仿佛随时都会被风搅碎成烂叶。

厉封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车灯的光一晃,他才发现自己看得太入神,已经快开到了对面的车道。

厉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后视镜。

可他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后瞟,以至于当他看到林时安眼角滑出的那滴泪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哭什么!”

厉封怒吼着拍响车笛,以此掩盖声音里的巨大恐慌。

四周的车不满地“回应”起来,一时间噪音不断。

林时安听不到。

他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下胸腔里的疼,搅得他的大脑混沌不清。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下定了决心和过去告别,买好了回家的机票,他穿了明亮的衣服,见了许久未见的朋友,去了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尝试了从来都没做过的事情。

这本来应该是很完美的一天,是他死前美好的回忆,可现在却被毁掉了。

他仍然在和厉封纠缠,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他看他吻了别的女人,依旧会心痛。

他怎么那么没用?

那些人打他骂他时,他为什么不跳起来还手?

他都快死了,怎么还是那么懦弱?

他看到厉封坐在驾驶座上,可耳边却响起他的低语声:

“林时安,你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究竟多像个婊子。”

记忆交错,噩梦开始苏醒,梦魇像洪水般将他裹起,林时安没法呼吸,不受控制地开始扭动身体,挥起手去打自己的脸。

车猛地停下来。

轮胎在地面上擦出了一声嘶鸣,惯性将林时安狠狠向前甩了出去。

他的头撞在前座的靠背上,半边身体卡在座椅的缝隙里,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动不动等着自己干涸。

厉封迅速钻进后座,将林时安扶起来。

他将林时安抱出车,想要将人绑在副驾上,这样他可以更近一点看着他。

可林时安在他怀里轻声命令:“放下我,我不和你走。”

这句话惹恼了厉封。

他脸色铁青,抱着林时安站在了路边。

车停在了荒郊的小路,道路两侧是荒草,路灯幽暗,偶尔有几辆车飞驰而过,带起一阵呼啸风声。

厉封冷声问:“想让我放了你?”

几轮沉重的呼吸后,厉封说:“你想得美。”

他绕到副驾,将林时安塞了进去,重重关上门,可他还没来得及上车,林时安又将门推开,逃了出去。

他不要命似的,摇摇晃晃往马路中央跑,一辆车擦着他的脚尖而过,响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厉封拽住他,“林时安!你想死么!”

“我是想死!我马上就要死了!厉封,你不让我走,我马上死给你看!”

林时安扯着脖子怒吼,极度的疼痛剥夺了他的理智,出口的话语无伦次。

“我说了合约作废了,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你既然喜欢别的女人,就去找她,别再缠着我了!”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在报复我……”

“你在报复我……我活该的。”

“哈哈哈……我活该的……”

林时安大口喘着气,又哭又笑,明明滴酒未沾,却像一个醉酒发疯的人。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笑:“我活该的,我不该强迫你,不该缠着你,不该让你救了我……”

“我该死,我早就该死了,是我该死……”

厉封怔愣在原地,指尖蜷了蜷,半天,他才想起来要把林时安扶起来。

可林时安突然小声说:“我今天明明很开心的……你为什么要毁了它,厉封,你为什么要毁了它……”

厉封的脚步僵在原地。

他本来想说:“好了,别哭了,我和白莺没有关系,你先站起来,地上很凉。”

可他听见自己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你活该的,林时安,你活该永远不快乐。”

“你不是说合约作废么?好啊,作废就作废,我求之不得。”

“从今往后,我们没有半点儿关系。”

林时安的呢喃声散在了风里,他将脸埋在手里,抽泣似地喘息。

厉封头也不回,上了车,“砰”得一声关上门。

他沉在座椅里,安全带故意和他作对似的,卡了壳,厉封拼命拽了好几下,怎么也拽不出来,最后一拳垂在方向盘上。

“妈的,草!”

他吼了一声,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林时安的周围瞬间陷入了黑暗,只有头顶上的路灯散着幽幽的光。

他身体晃荡了两下,轻飘飘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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