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和他,睡、过、没、有?”
“你在说什么?厉封……你以为我是你么,随便找个人就会睡?”
“好,好,我随便……”厉封笑得面容扭曲,“我能有你随便么?出来开房,人家都找来了,你还在狡辩。”
“你不是喜欢犯贱么,我让你一次犯个够……”
他说着去拆林时安身上的衣服,气喘吁吁,目眦欲裂。
林时安挣扎,他就手腿并用压紧他的身体,林时安想要喊,他就死死堵住他的嘴,终于那个人一动不动躺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弄,呜咽声渐渐被拉长,连气息都变得微弱无比。
厉封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开始分离,一个飘在空中流泪,另一个却在施暴。
他听见有人说:“林时安,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不要脸的婊子。”
厉封吓了一跳,这声音在说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说!
下一刻,房间门被推开。
“时安,你……”
房卡插好,屋内的灯被点亮,齐茗愣在门口,手里的药掉在地上。
轻微的碰撞声唤回了厉封的神智,他扭头往门口看,一眼看见掉落在地的药瓶。
厉封的动作猛得停下来。
他看见齐茗愤怒地扑了过来,一拳挥出,厉封没有躲,被打倒在了地上。
“时安……时安……”齐茗拼命摇晃沙发上的人。
厉封缓慢扭头,林时安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已经没了意识。
齐茗慌忙将林时安身上的衣服遮好,将人背起来,往门口跑。
得去医院,赶紧去医院。
他顾不上计较厉封为什么会在这里,顾不上去质问究责,他知道,得赶紧带林时安去医院。
亮光将房间填满,厉封怔愣着盯着门口的方向。
对了,他还在发烧,自己怎么又忘了呢?
他慌忙追了上去。
刚好有几个客人从电梯下来,听到动静,好奇地探过头。
厉封心里一沉。
他想起丽景轩的事,想起网上的那些言论,脚步停了下来,赶忙转身,避开了视线。
只是这一会儿功夫,齐茗已经背着林时安挤进了电梯。
他火速开车到医院,林时安被推进了急诊抢救室。
*
“是高烧引起的昏厥,还有……”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责备地看齐茗,“他的情况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不住院治疗也就算了,但他现在实在不适合剧烈的情绪和……运动,稍微克制一下……”
齐茗的拳头紧紧攥着,没解释,点了点头。
“我现在能去看他么?”
“嗯,可以。”
推开病房门,齐茗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才发现,林时安已经醒了。
他睁着眼睛,静静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听不到,像一个精致脆弱的雕塑。
“对不起,齐茗,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没有,”齐茗勉强地朝他笑,“你只是生病了,时安,不是你的错。”
“嗯,我只是生病了。”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重复,依旧望着天花板,半晌,问:“齐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病了?”
齐茗皱眉,他没有听懂这句话。
“时安,你说什么呢?”
“我说这里,”林时安缓慢抬起手,牵动着输液针管,指向自己的脑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
“还好,还好我就要死了,我就要解脱了。”
林时安轻轻笑了起来,眼尾扬出好看的弧度,齐茗却触目惊心。
他上前,握住林时安的手,“你别胡思乱想,时安,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如果你想,我替你报警,去调酒店的监控,我……”
“不,我活该的。”
林时安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你知道么?我害死了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