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溟的定亲宴席上。
小柔给屋子里给我仔细地装扮,可我并不想去这场宴席。
刚踏出门就看见本应在前厅招呼各位宾客的顾长溟。
下意识地我马上跪倒向他行礼。
“顾将军安,奴婢不知您在……”没等我说完,顾长溟便打断我的话。
“姜宁,你故意这样是想让今天众人觉得本府在刁难你吗?”
我愣了愣,原来我的害怕在他看来居然是为了给相府抹黑故意做的。
他突然伸出手想扶我起来。
却在触及我的那一刻被我狠狠推开。
顾长溟的手打在一旁的树上,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块儿。
我急忙向他磕头,也不管面前是否有被昨晚打湿的泥垢。
“将军开恩,奴……我不是故意的,将军开恩。”
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在牢营的三个月,数不清有多少次。
有牢犯,有狱卒。
我害怕男人,害怕他们的触碰。
顾长溟气得转身就离开了。
小柔刚刚给我换上的衣裙被我弄得一团糟。
无奈只好又重新换了一身。
到宴席时已经晚了几分。
相爷府上的定亲宴,沈君宜又是逝去嫡母的娘家表侄。
这场婚宴来人不可谓不多。
所幸认识的人也少,我带着小柔找到一处靠近假山的地方坐下。
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有人注意到我。
可事与愿违。
“诶,那不是姜宁妹妹吗?”
说话的人是沈君宜。
一旁的贵客们有些疑惑,顾长乐对着她们耳语了几句。
原本只是带着疑惑看我的贵客们突然都满脸的鄙夷。
“真是不知廉耻。”
“怪不得被送去牢营,听说那儿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半点也比不上沈小姐,难怪了。”
沈君宜在一边有些得意,似乎恨满意众人对她的追捧和对我的贬低。
可下一瞬,原本还在谈论的那群小姐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去。
我看向背后。
不远处,顾长溟正站在那里。
估计是怕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扰乱他的婚宴吧。
相爷带着嫡母来到宴席上,我连忙行礼站在一旁。
“矜持不少,以后给你许个好人家。”
相爷路过我时低声说了句。
我站在一边低着头沉默不言。
席间众人都在说笑,可我总感觉有人在注视我。
突然一块石子直愣愣地打到我的额头上。
顾长乐怀抱着顾长均憋笑,“哎呀,小均听说姐姐从牢营里面回来了硬要拉着她玩儿弹弓。
姐姐应该不会生一个小孩子的气吧。”
旁边,沈君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小均才学会走路,怎么会是他干的。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我,眼前一片猩红。
恍惚间,我跌入一个怀抱。
耳边传来小柔的惊呼声。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抱起我在跑。
他好像很着急,就像从前着急带我看风寒的爹爹一般。
我被放到床上,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
是我的幻觉吗?
这个声音怎么如此像顾长溟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
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小姐身子太过虚弱,伤口发炎引发昏迷。”
他顿了顿继续说。
“加上……小姐她体内出血,这身子估计得调养许久。”
大夫话音一落,顾长溟震惊的声音传来。
“什么伤?
你确定没有看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