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为何要杀我义父?”
“自然是他该死。
胡松可不是什么好人,沈公子一直替他做事,他做了什么,你比我更了解。”
他冷笑一声,“我义父是人人称赞的左相,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损害了小人的利益,自然有人要报复他。”
我已经听过太多的对胡松的夸赞了,可只有受害者才知道他有多可恨。
我也学他冷笑一声,“呵呵,沈公子看着聪明过人,实则也不过是人云亦云的矮子罢了。
胡松若是这么正直忠心,他为何要追杀赵将军一家,又为何要陷害兵部尚书?”
我顿了顿,尽量压低了声音,让人看不出来我的激动,“兵部尚书刘家,满门忠烈,刘老大人更是为国征战,最后战死沙场,你们享受了刘家用命换来的安稳和平,转身却陷害人家通敌叛国,这是哪门子的正直?
还有御史林家……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是冤枉了他胡松?”
“刘家人叛国,那是有确凿的证据的。”
他依旧为胡松辩解。
我知道的,胡松是他的义父,是他父母早逝后,亲手养大他的人,我也知道他不相信,尤其不信我。
“那些通国的信件,真的是刘家写的吗?”
说完这一句,我浑身乏力,靠在软枕上,歪着头看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公子接着问吧。”
他似乎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次,他回头看着我,眼神中带有一丝的羞涩。
这个人在羞涩什么?
许久,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两个月前,在金明池旁,你明明可以杀了我,却为何留我一命?”
“这是第二个问题?”
他点点头,如墨的眼眸看着我,莫名地让我有些紧张。
“那你第三个问题是不是要问,我当时为什么要亲你呀?”
我凑上去,往他的耳边吹气,语调上扬,像是有小勾子一样在他的耳边挠痒。
这下子,他连脖子都红了。
“为什么?”
他一脸正经地看着我,神情像是在审阅公文一样,一丝不苟,正襟危坐。
好好玩哦,像是在调戏良家妇男。
既然都开始玩了,那就贯彻到底喽。
我捏起一缕黑发,用它在沈渊的手上轻划,他躲开了,于是我凑上去,用头发轻扫他的左脸。
他抓住了我作乱的手。
“快说。”
“沈公子当真看不出来吗?”
我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自然是因为,奴家心悦沈公子啊……要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地与沈公子见面,那只是想要看着你,奴家知道自己配不上……可是……” 他被我恶心跑了,走的姿势有点奇怪。
“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我拍拍手,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那位章神医的医术果真了得,再配上流水一般进补的药材,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可才躺了三天,居然能站起来了!
有机会将章神医也挖走。
“沈府还真有钱。”
我走在房内,不禁发出感慨。
一边摸,一边骂娘: “这花瓶,啧啧啧,应当是前朝大师所绘,价值不菲啊,就是太大了,不好拿走!”
“阿耶,这山水画,不是那个谁画的吗!
绝世了都!”
“天爷哦!
这床是黄梨木做的,我这是睡在金子上,我睡了三天啊!
这床钩还是金子的?!”
太奢侈了,太富贵了。
我被满屋的金银财宝晃花了眼,摸着床上的蚕丝红被安然入眠。
让我再躺两天,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