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常宁洛商司的现代都市小说《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非常感兴趣,作者“安曲怀柔”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常宁洛商司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难免。电话还在通话中,洛商司没挂。常宁充好水费便说:“刚充进去了,你看看,有没有水。”洛商司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夜过于的静,他清楚的听见她指尖点在手机上的声音。一下下,很有规律。“嗯。”他转身,放下杯子,打开吧台的水龙头开关。只听噗呲一声,水似堵住了一般。但极快的,水流出......
《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温为笙说:“你接电话,我去前面看看。”
“好。”
温为笙脚步往前,常宁也拿着手机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不要打扰了这里的清静。
只是,当她拿起手机,看这来电时。
常宁神色怔住了。
洛商司。
是的,屏幕上跳动的来电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商司。
四周很安静,安静的似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连那细细的雨声也好似消失不见了。
常宁看着这跳动的名字,思绪短暂的空白。
记忆中,他似乎还从未主动给她打过电话。
有什么事许为会告诉她,他不需要给她打电话。
就如她极少给他打电话一般。
可现在,他却给她打来了电话,这样的事对于常宁来说,就像看见天上开出了花朵,那么的梦幻,不真实。
手机还在振动,呜呜的,就在掌心。
清晰的告诉着她,这是真的。
常宁指尖微动,然后接通电话:“喂。”
清夜里,她的声音染了静,含着碎碎的细雨落进洛商司耳里。
就如那个雨夜,她提出离婚。
洛商司站在吧台前,拿着杯子喝水。
她轻轻柔柔的声音落进耳里,他动作停顿。
“停水了。”
喉头滚动,水流进胃里,清清凉凉。
常宁知道洛商司给她打电话是有事。
他从来都是有事说事,不说废话。
听见手机里传来的低沉嗓音,常宁微顿,下意识说:“是不是水费用完了没交?”
“不知道。”
他肯定不知道了。
他每天都在忙公司里的事,家里的事不曾过问,这种家中琐事,他是一点都不会知道的。
她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是不是你回家洗澡没水了?”
她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嗯。”
“那你等等,我现在交。”
常宁说着便打开小程序,直接在里面交了五百块。
家里水用的不多,电用的才多,毕竟那么大个房子,哪里都需要电。
而她走之前这些都弄好了,电费有,水费也有。
这些她都整理到一封邮件里发给了许为。
算是做交接。
后面的她也就不曾过问了。
现在他突然给她打电话,显然是许为忙,忘了。
她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毕竟许为是他工作上的助理,不是生活上的助理,难免。
电话还在通话中,洛商司没挂。
常宁充好水费便说:“刚充进去了,你看看,有没有水。”
洛商司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夜过于的静,他清楚的听见她指尖点在手机上的声音。
一下下,很有规律。
“嗯。”
他转身,放下杯子,打开吧台的水龙头开关。
只听噗呲一声,水似堵住了一般。
但极快的,水流出来。
常宁听见了。
但她没有急着挂电话,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电呢?电有吗?”
“刚充进去。”
常宁明白了。
他这不止是水停了,电也没了。
而他不知道水电不是一起的,交了电费没交水费,这才打电话来问她。
按理说,这些应该都是许为来做,但他直接问她,应该是想要快捷一些。
“那就好。”
两人已经离婚,他的电话她没删,洛家人的联系方式也都在。
不是旧情难忘,而是两家的关系在那里,难免以后有个什么意外需要联系,她删掉了不好。
所以也就留着。
却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再联系。
而现在,一切说完,常宁也就没话了。
她想着怎么结束这段通话。
“就这样。”
他声音传来,如以往一般言简意赅。
常宁一顿,随之笑了。
“好。”
拿下手机,便要挂断电话,而这时,前方传来温为笙的声音。
三月草长莺飞,二月一过,寒意便消散的一干二净,街道上的树开始抽枝发芽,绿油油的显露出来。
别墅里的花草也都变得生机勃勃,在春日里快意滋长。
洛婉辞了职,在昨天结束了她的工作,她只等着顾淮宴回来,他们签署离婚协议,去民政局一趟便结束这段三年的婚姻。
而就在昨日,她接到了许为的电话,说顾淮宴今天一早回来。
说起来,顾淮宴这一出差便是大半月。
但对于洛婉来说,不稀奇。
有时候他出差能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不回来,她早已习惯。
离婚协议她已经以邮箱的方式提前发给了他,他应该看到了,而她另备了文件形式的离婚协议,在她那一栏已签了字,只等着他回来签上他的名字。
她一切都准备好了,无一点错漏。
“太太,洛总已经到机场,应该一个小时后便到家。”
洛婉在给花草浇水时,许为的电话打了过来,从电话里能听见机场里嘈杂的声音。
“好。”
挂了电话,把花草的水浇好,修剪多余的花枝,然后松土,上肥,她有条不紊的做着每一个步骤。
做好,把东西安稳放好,这才去到楼上把行李提下来。
行李在昨日便收拾好了,待他回来,签署离婚协议,他们领了离婚证她便去机场,回老家。
呲。
车子平稳停在别墅门口。
十点整。
洛婉听见了声音,看出去,对电话里的人说:“他回来了,我们晚点说。”
“回来了?”
“顾淮宴终于回来了?那赶紧的,现在刚好十点,民政局还没下班,你们赶紧把婚离了,你好无缝衔接下一位!”
没有错,电话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给洛婉拟离婚协议的饶嘉佳。
她在这半月里已经为洛婉物色好了无数新的人选,让洛婉赶紧离婚相亲,尽快进入到全新的一段感情里。
洛婉无奈:“先不说了,就这样。”
她挂了电话,看那从车里下来的人。
春日好,满目皆绿,冬日的凋零已然不见。
别墅里的迎春花开放,金灿灿的一片垂下,似那落下来的金瀑,明亮了这立于山水间的别墅。
也明亮了,那下车的人。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从车里走出,身姿挺拔,隽如山水。
一股和煦的春风吹来,从他脸上拂过,带着浅浅花香,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似也不再那般淡漠,遥远。
洛婉眉眼微弯,点点笑意在眼中弥漫,她没有如以往一般走过去,而是站在那等着他走进来。
第一次,她等着她。
而不是,他等着她。
顾淮宴脚步站定,看着里面的人。
她站在客厅之中,穿着素色毛衣,米蓝色长裙,长发顺直垂下,耳鬓碎发别在耳后。
两边是三年如一日的家居陈设,但在她身后不远处靠近旋梯的旁边,是一个半人高的花瓶,里面种着一株春兰。
兰草的叶子柔软垂下,花枝亭亭而立,一朵朵花苞随春浅开。
她看着他,眉眼温软,浅浅含笑。
“噗!”
一口水从饶嘉佳口中喷出,亏的常宁手快,下意识拿起文件挡住脸,这才免了一场灾。
饶嘉佳喷完水便剧烈咳嗽起来,咳的脸红脖子粗,常宁赶忙给她拍背,拿过纸巾给她。
好一会,饶嘉佳才缓过来,坐在椅子里,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常宁:“离婚?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你要跟洛商司离婚?”
“常宁,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好好用冷水给你自个冲冲,把自己冲醒了再来找我。”
“不,不对,不要找我这个离婚律师,更不要走进我这律所。”
“拜,慢走,不送!”
饶嘉佳说完便拿过纸巾收拾自己刚刚那一喷无比狼藉的办公桌,完全不理常宁了。
常宁无奈:“他答应了。”
饶嘉佳收拾的手一顿,下一刻,面色严肃又凝重的盯着常宁,似要把她看透,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常宁问她要离婚协议。
常宁叹气:“三年,他都不喜欢我,这样耗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还是离了好。”
“他出轨?”
饶嘉佳眯眼,显然不相信这一套说辞,一双眼睛跟X光似得,要把常宁的心都给剖析出来仔仔细细的看。
常宁失笑:“没有,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突然抽风,突然想不通,突然怎么怎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信,你常宁什么德行,我比你妈都了解你!”
“给我老实招来!”
“快!”
多年好友,从小学到现在,二十年的交情,饶嘉佳确实是最了解常宁的人,常宁既然来了这里,也就没想着瞒她。
而刚刚的话,并不是假话,只是并不是全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常宁想了想,说:“我们结婚三年,他没碰过我。”
饶是饶嘉佳在盯着常宁这会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想到是这种可能!
她瞪大眼,大声说:“你说什么?没碰过你?!”
声音过大,大的外面的人都看了进来。
饶嘉佳赶忙捂住嘴,凑近常宁:“你确定?常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眼前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人,很是好笑,常宁眼中生出点点笑意来,眉眼温软:“或许我心里早便想着离婚,也或许是知道了他心里的人回来,一直等着他,都没有结婚,所以昨晚他母亲说我三年都无所出时给了我契机,让我有了力量说出来。”
“他是一个很重孝道的人,我不提出,他是不会提出的,这三年,我从最开始的期待,小心,忐忑,到后面逐渐得淡然,看开,现在是时候了。”
“嘉佳,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就这样离婚便好,我希望他幸福,也希望自己幸福。”
“我和他各自安好。”
淡笑的说出这些话,没有一丝抱怨,不甘,常宁非常的平静安然。
饶嘉佳眉头皱紧,没说话了。
三年,丈夫都不碰妻子,除了不爱,还能有什么?
一个女人,能在没有感情的婚姻里耗三年,不容易。
“好,我帮你立!我的姐们,离了他洛商司能嫁更好的男人!”
“呵呵,会的。”
她始终客气,那么,他也客气。
但该做的,他依旧做。
何昸乐笑着说:“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小温,你们回酒店就好好休息,不要再来了。”
“你昨晚也没休息好,等明早再来,这里放心。”
“好。”
温为笙对温念露出一抹笑,和常东随离开了。
温念看着,心里始终觉得抱歉,但温为笙说的话却又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想,以后温为笙有什么事,她更要尽心才行。
何昸乐把门关上,看温念神色,倒也不说。
她家闺女,得慢慢来,让她自己去感受。
他们不能插手。
随着温为笙和常东随离开,温念想到了另一件事。
转院。
学长说明天转院,顾锦临也说明天转院,而他离开时的态度,那话语,不是说假的。
三年,两人虽没有感情,但她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说了便会做。
不会改变。
只是,两人已经离婚,有些事,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他。
温念抬手,下意识便要去拿手机,可手一动便受限。
她眉头微蹙,看自己缠着纱布的手,犯难了。
自己这样,可怎么打电话?
“怎么了?是要什么吗?”看见温念动作,何昸乐出声。
她在给温念削苹果,看温念这模样,她放下苹果和水果刀。
温念想了想,看着何昸乐:“妈,我得打个电话,你帮我拨一下。”
十三楼。
脑科病房。
任双双醒了,医生很快过来,给她检查,确定她醒来后的情况。
顾锦临一直在病房,没有离开。
周妤锦亦是。
而任双双醒来后,人便逐渐清醒。
清醒后立刻就喊打喊杀,要让顾锦临去杀了吴启,替她报仇。
任双双从小就被娇养着,性子任性娇纵,不是好相处的。
现在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
不可能的。
周妤锦不断安抚她:“放心,那伤害你的人我们不会放过的。”
“你小舅也让律师去处理这件事了,对方跑不了。”
“律师去有什么用?”
“我要让他死!”
“他这么伤害我,辜负我,送他进去太简单了!”
“他就不该活着,他不配活在这个世界!”
任双双很激动,在床上大吼大叫,全然忘记了疼。
顾锦临站在床前,看着她发疯,直至任双双一把推开周妤锦,推的周妤锦踉跄。
顾锦临抬手,扶住周妤锦。
周妤锦顿时看他。
这一刻,她眼睛里尽是光彩。
“杀?你是谁?”
周妤锦站稳,顾锦临手收回,出声。
他嗓音低沉,听着无甚情绪,但却充满压迫。
任双双瞬间就安静了。
“我……”
任双双下意识出声,可这发出的声音却气短的不得了。
在所有亲人里,她谁都不怕,唯独怕顾锦临。
“我……我现在这样都是他害的!”
“难道他就不该付出代价吗?”
任双双看着深沉冷漠的人,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背叛我,和我闺蜜在一起,他们一起接吻,还上床!”
“他让我恶心!”
“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任双双说着便怒恨起来,一张脸尽是愤恨。
周妤锦听见她这话,眉头皱了起来。
这样的话,确实是对方不对。
“所以,为了这种人伤害自己。”
淡漠的话说出,不带一丝感情。
周妤锦瞬间看身旁的人。
顾锦临看着任双双,因为身高的关系,他眼眸微垂,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他眸中尽是深色。
深的让人心颤。
“我……”
任双双说不出话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周妤锦看她这模样,赶紧坐下来抱住她:“不哭不哭,这种男人不值得咱们双双为他哭,咱们双双值得更好的男人。”
何昸乐和常东随一直在公共区域洗水果,两人没有回病房。
直至看见江寒生出了来,离开了,两人这才回了去。
只是,回到病房,两人却不敢说话。
不知道女儿女婿是因为什么离婚,女儿回家后一个字都没说,也看不出伤心。
但三年婚姻,即便她没表露出来,心里怕也是一道伤。
现在江寒生再次出现,他们很怕女儿伤心。
苏芸神色倒是如常,没有一点神伤的模样,反倒看见二老这小心翼翼,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她眼里生出笑。
“爸,妈,我没事。”
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她温声安抚他们。
听见她这话,再看她这全无一丝伤心的模样,何昸乐嘴巴动,然后坐到床沿,握住苏芸的手,心疼不已的说:“孩子,你心里要不舒服就哭出来吧,爸妈没关系的。”
苏芸怔忪,哭?
她哭什么?
看何昸乐这一瞬就红了的眼眶,再看常东随也是紧着眉不语的模样。
苏芸顿时哭笑不得:“我是真的没事。”
她不觉得有什么,反倒他们觉得有什么。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孩子,你不要再压在心里了,妈和你爸都知道,你怕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不敢跟我们说。”
“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啊,爸妈就只有你一个女儿,这样的时候你不跟我们说能跟谁说?”
“孩子,不要再压着了。”
何昸乐始终认为苏芸是怕他们担心才不敢跟他们说。
她怕再这样下去,女儿会憋出病来。
苏芸叹气。
她知道自己今天要不说点什么,二老是不会放心了。
她缓声:“爸,妈,我和他离婚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他每天很忙,总是出差在外,我在家也是每天工作,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少。”
“一开始,我以为我们这样一直下去也没有关系,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
“可时间长了,我便觉得有些不喜欢了。”
“我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我想要的家也不是这样的。”
“我想要的是和爸妈这样,两个人一起,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扶持,有一个孩子,这才是家。”
“我和他结婚三年,我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提了离婚。”
“你……你提的离婚?”
到此时,何昸乐和常东随才意识到这婚是苏芸要离的,不是江寒生。
两人都惊讶了。
看两人这意想不到的神色,苏芸温温的笑,点头:“是的。”
“是我提的离婚,和他没有关系。”
“他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
就是这样简单。
两人说不出话了。
实在是这信息量过大,颠覆了他们一开始的想法,让他们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苏芸看两人神色,笑道:“我是真的没事,我也没有因为这段失败的婚姻就对未来丧失希望。”
“我依旧是想结婚的,也依旧想要过好每一天。”
“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她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比如说,她喜欢他,比如说,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她怕是不会提离婚。
三年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如果再有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病房外,温为笙提着东西站在门外,他的心咚咚的跳,炙热起来。
他不知道她和那人是因为什么离婚,也从未曾想要去探听。
可刚刚,听见她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了。
他亦知道后面他该怎么做了。
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
“我这次不管那么多,我就是来给温为笙做助攻的。”
“就这样,明天见!”
啪,电话挂断。
屏幕黑。
闻瑾无奈,却也好笑。
对自己的事不那么上心,对她的事却总是那么在意。
不由得,闻瑾想起饶嘉佳曾说的一句话。
我们两个人都要幸福,如果实在不行,你替我幸福了也是好的。
那个时候,饶嘉佳决定彻底和蒋束分手。
她喝了很多酒,也流了很多泪。
想起那些往事,闻瑾的心微微疼了。
她希望嘉佳幸福,但她却也无可奈何。
闻瑾看外面的天,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温学长,真的是那个意思吗?
……
一早,温为笙和常东随过了来。
需要办转院手续,也需要家属签字。
而不到八点,手续资料那些便都送了过来。
不需要常东随和何昸乐去跑。
直接有人拿过来,他们只需要签字就行。
闻瑾要转去的医院是平城的三甲医院,最好的。
而这家医院也是昨天温为笙联系的医院。
只是主治医生不同。
温为笙联系的是烧伤方面的专家,而裴时言这边是洛君由亲自过来。
温为笙站在常东随旁边,看他签字,看这资料上的一些内容。
对那人他不了解,但这样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让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那人的强势。
他把一次都安排好了,无一丝错漏。
更没有他一点插手的余地。
“这样就好了吧?”
“是的。”
“车子我们已经备好了,家属和病人一起上车就可以。”
何昸乐看温为笙,然后极快说:“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常东随也说:“是啊,既然手续都好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到医院拿着资料去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们了。”
负责人看二老,礼貌微笑:“是这样的,你们拿资料去还要跑上跑下,也是耽搁常小姐的治疗。”
“我们带你们去,就可以直接让主治医生给常小姐看病,会省去很多时间。”
温为笙说:“叔叔阿姨,就坐他们的车去吧,我开车跟在后面。”
他都开口了,何昸乐和常东随还能说什么?
二老点头:“好吧。”
大家收拾东西离开,而这时,温为笙手机响。
他说:“我去接个电话。”
何昸乐说:“你去。”
温为笙点头,出了病房。
何昸乐和常东随收拾。
闻瑾也想帮忙,但她手不方便,而负责人看时间,然后说:“这里的东西会有人收拾好给你们送去,我们先下楼吧。”
何昸乐和常东随愣。
这都安排好了?
闻瑾唇瓣动,说:“那我们……”
“我是走错地方了吗?”
突然的,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女人的声音。
很陌生。
闻瑾睫毛微动,看过去。
可这一看,她神色微微的变化了。
门外的人穿着一件贴身V领长袖针织衫,下身是一条直筒休闲长裤,她头发是大波浪,脸上画着淡妆,五官大气明丽。
周妤锦。
裴时言心里的那个人。
闻瑾一眼认出。
这一刻,她的心有了波动。
周妤锦手里提着果篮,怀里抱着鲜花,看着里面那素色淡静的人。
本来昨晚她就想着来看任双双的救命恩人,但等一切忙完,时间已经太晚。
她怕打扰到人休息,就没来。
而今晨一早,她便亲自去买了鲜花果篮,亲自来感谢这个救命恩人。
却不曾想,这个救命恩人……是闻瑾。
周妤锦看着闻瑾,那长发披肩,如江南女子般温婉的脸,她嘴角勾了起来。
视线落在闻瑾缠着纱布的手上,然后,她脚步后退,看门牌号。
“爸知道,都知道。”
终于,这通电话结束。
温为笙说:“对不起,我带着你出来,却没有保护好你。”
他很清楚常宁家人的担心,也知道如不是没有办法,她不会当着他的面跟家人打电话。
常宁知道温为笙会说这样的话,她心中思忖,然后说:“学长,今天如果没有我,你会救那个女孩子吗?”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温为笙神色微顿,然后认真回答:“会。”
常宁笑了:“所以,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因为受伤,她面色微白,但她的眉眼,笑容,却是没有一点褪色,依旧那般清如玉兰。
这一刻,温为笙亦笑了。
常东随和何昸乐很快来,两人先是看常宁的情况,确定常宁真的只是手受伤,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何昸乐在病房里照顾常宁,常东随出了来,温为笙同他一起。
两人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温为笙说:“叔叔,真的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常宁。”
有些事大家都明白,道理也都懂,但话必须要说。
而且温为笙是真的对二老感到抱歉。
论前后因果,是他的错。
常东随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摆手:“小温,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怪自己。”
“那样的情况,你和宁宁都是好样的,你们没有做错,你也没有对不起叔叔。”
“这件事不要再说,你若再说,叔叔就真的生气了。”
那个时候,常宁救那女孩子,如果没有温为笙,常宁不止是这么点伤。
要真的说的话,还得感谢温为笙。
温为笙脸上生出笑,是早已料到的答案,有无奈,也有感激,更有心暖。
她是如何,她的家人便是如何。
“您放心,常宁的手我会让人医治的完好无缺。”
“等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平城,医院那边都联系好了。”
常东随也不想常宁的手因为救人而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温为笙的话让他点头,手落在他肩上,轻拍:“辛苦你了小温。”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逐渐来,黄昏跟着落在这个纯朴的小县城,一幅美丽的画卷由天而落。
此时,一辆黑色奔驰平稳停在医院门口。
早便在医院大门等候的人看见停下的车,立刻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穿着衬衫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一身笔挺的人下车。
而另一边,周妤锦也跟着下车。
她看医院,然后落在那高挺的人身上,朝他走过去。
洛商司抬手看腕表,随之抬步走进医院。
周妤锦同他一起。
“人一个小时前醒过一次,但意识不是很清醒,醒来后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到现在,人没再醒过。”
领着洛商司进去的人边走边说。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目前看状况良好,但具体的要等人下次醒来后检查了再说。”
“嗯。”
一行人走进电梯,上楼,直接来到脑外科住院楼层,进到任双双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有护工,还有护士。
洛商司走进来,护工和护士都站起来。
“这是病人的家属。”
领着洛商司和周妤锦进来的人对护工和护士说。
护工护士对洛商司和周妤锦点头,洛商司看床上的人。
头上缠着纱布,面色苍白,以前那任性的人现在因为受伤看着乖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周妤锦蹙眉:“这孩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护工和护士出了去,领着洛商司和周妤锦进来的人也出了去,病房里就只剩下洛商司和周妤锦,以及躺在床上的任双双。
温为笙其实也希望两人在一起,但有些事他不好插手。
不过作为好友,能帮的他都帮。
这一次,他也会帮。
“兄弟,如果合适咱们两对到时候一起举行婚礼,那才是绝!”
蒋束总是想法很美好。
温为笙不想打击他,正好看见夏寻他们出来,便说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们要去市医院了。”
“行行行,你忙,到了咱们再联系!”
说完蒋束便率先挂了电话。
温为笙无奈,拿下手机,快走几步跟上几人。
只是走近了,他才发现大家面色不大好。
尤其是何昸乐,明显的有事。
再看常东随,夏寻,他发现除了夏寻,二老面色都很不好。
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刚刚。
嘴唇动,他想问,但想了想,还是压下了。
待会说。
现在不合适。
很快,一行人进电梯。
病房里,周妤锦站在那没动,她看着这里面的一切,嘴角的笑逐渐变冷。
没必要这样……
她也不想。
可怎么就这么巧呢,是谁不好,偏是夏寻。
这一刻,周妤锦手收紧,目光极冷。
不知不觉八点多,太阳出了来,热气也逐渐在这个小县城弥漫。
几人出了电梯,走出医院。
负责人带着几人来到车外。
医院大门外已经停了两辆车,都是奔驰,全黑。
车身线条流畅,洗刷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尘埃。
阳光照在车身,好似照在一面镜子上,反射出凌厉的光。
让人不敢靠近。
负责人来到前面那一辆,打开后座车门。
夏寻没说什么,坐进去。
只是,当她要把脚迈进去的时候,她看见了坐在里面的人。
一身深色西装,一身的深沉内敛。
他坐在里面,拿着文件在看,就好似以往他们每一次要一起去某个地方时。
傅引寒。
他在里面。
夏寻明显的愣了下,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车里。
并且,看他的意思是,要和她一起去医院。
“宁宁,怎么了?”
何昸乐见她站在那不动,出声担心的问。
在病房里的事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不好说,但心里却是心疼不已。
自己一直当宝贝的女儿竟然这样被他们欺负,这三年来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她心里无比的难受。
夏寻回神,看这专注看文件,没有一丝变化的人,摇头:“没事。”
她坐进车里。
不能让二老知道傅引寒在这车里,不然怕是会出事。
负责人把车门关上,对何昸乐和常东随说:“两位坐这后面的车。”
何昸乐下意识想说跟夏寻一起坐这辆车,但想到什么,点头。
二老去到后面的车坐好。
而温为笙在出医院后便去到自己的车,发动车子。
很快的,奔驰车发动,驶入车流。
温为笙看着车子,打过转向灯,方向盘,跟着奔驰车一起驶向前方。
窗外景物快速掠过,新的一日已经彻底来临,各种声音密集,嘈杂,鲜活,一切都在生机勃勃里。
只是,窗外是无数声音,车里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极为安静。
夏寻坐在车里,她看这无声翻看文件的人,看他深邃的眉眼。
他一如他们没离婚前,没有一点变化。
依旧那么爱工作。
夏寻脸上生出笑,看窗外的景物。
以为他们离婚后便不会再有交集,却哪里想,她意外救的人是他表姐的女儿。
而更想不到,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心里的人。
不过,倒也不意外。
他们结婚三年,他不曾对她有过任何亲密的行为,夫妻间的事更是一点都不曾触碰。
丫丫一回去便开心的跟长辈们玩了起来,徐茗俪趁机把洛君由拉到了卧室,把门关上,小声说:“什么情况?”
“刚刚你听到了吧?”
“有人撬三哥墙角。”
徐茗俪不八卦,真的不八卦,但此刻的她就是想知道点什么,甚至隐隐的兴奋。
也是怪了。
洛君由也察觉到妻子的异样,看徐茗俪这明显蠢蠢欲动的心思,皱眉:“你好像对三哥和三嫂的事很感兴趣。”
“啊?是吗?”
徐茗俪没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听洛君由这么一说,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
“我就觉得,三哥这样的人吧,嫁给他是好,但也是不好。”
“他人品好,性子虽冷了些,话少了些,但人一心扑在工作上,也不拈花惹草,外面的莺莺燕燕扑上来也看都不会看一眼。”
“在品行上,是非常好的,作为妻子,很放心。”
“但是在婚姻感情里,我觉得盈静很吃亏,我能感觉到盈静喜欢三哥,但三哥就像一座千年冰山,不论盈静怎么做都融化不了他。”
“之前吧,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能像我们这样,但刚刚听见盈静身边有男人出现。”
“而对方也明显对盈静有心思,我心里就感觉不一样了。”
“我有点激动,想看看三哥知道有人撬他墙角是什么想法。”
“不对,是什么模样。”
“就像自己不在乎的东西竟然被人惦记着,他会有什么感想。”
“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想看三哥不一样的样子,那种为了女人,改变自己的样子。”
“或者说,失态的样子。”
洛君由听着徐茗俪这一句接一句,到后面都语无伦次,他听的愈发莫名。
他完全不懂徐茗俪这是什么心思。
难道她不觉得这是不好的吗?
婚姻期间,妻子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男性,怕是会出问题。
他很担心。
徐茗俪顾自说着,洛君由顾自想着,两人都不在一条线上,但心思却都在盈静和慕景澄身上。
关怀着。
而此时,书房。
全木质的陈设,充满着质朴,但那木质雕花,精湛的工艺,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低调又奢华。
书房里摆放着古老的物件,书,画,瓷器,让人坐在这里面就如坐在那遥远的年代,让人的心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静。
荣嫂给两人泡了杯茶便小声离开了。
慕景澄坐在沙发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老太太看着他:“和盈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活到这般岁数,看的自是比常人多,经历的也比常人多,有些事,她不用细想便能猜到个大概。
慕景澄和盈静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而且,很大。
慕景澄放下茶杯,书房里橘色的光把他笼罩,他身上的衬衫西裤不似在外面那般有距离感了。
“我们离婚了。”
老太太一瞬拧了眉。
饶是她知道两人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却怎么都没想到是离婚。
老太太目光变得锐利,她看着这从小看到大的人,越来越优秀的人,这一双深沉如墨的眸子,似要把他看透。
慕景澄面对着老太太这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眸色不见半丝异样,他说:“她提的。”
老太太神色严肃了。
这一刻,她眼中露出责备:“是你的错。”
言简意赅,毫不偏袒。
转过目光,老太太目色沉下,说道:“这三年来,你时常在外,极少回家。”
“一心只有工作,没有妻子。”
“盈静性子好,对你很好,对这个家也很好,她妥帖的帮你打理这个家,让你全然意识不到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
“你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却忘了她是你亲口答应要娶的人,她是你的妻,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不是你的员工,不是你给了她极好的物质就可以的。”
老太太沉缓的说出这些话,慕景澄眼眸微动,目光落在那茶水上。
茶水清幽,光落下,茶水似也变了颜色,变得不一样了。
“作为丈夫,就要有丈夫的责任,不然,就不要结婚。”
“你既然娶了人家,你就要对人家负责。”
“商司,在工作上你非常出色,奶奶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在婚姻家庭里,你做的非常不好。”
“奶奶活到这个岁数,见的比你多,明白的也比你多。”
“盈静,你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你喜欢周家那丫头,但奶奶知道,你不是。”
“所以奶奶才把盈静介绍给你,你也是觉得她可以,你才娶的她。”
“但你现在,让奶奶很失望。”
老太太看着这眼眸垂下,一层阴影把他面色笼罩的人,一双老目里满是失望。
“你会后悔的。”
啪嗒!
夜色里,似有什么东西掉落,重重砸在地上,打破了夜色里的静。
慕景澄的心,就这么跳了下。
极其有力的。
狠狠的,跳了下。
没多久,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他面前。
门打开。
里面的人出现在他视线里。
白色衬衫,休闲长裤,一双平底咖色板鞋,电梯里的人长的很高,面容清隽,气质斯文有礼。
他一站在里面,四周的人都成了背景。
他衬衫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他手上提着两大袋东西,因为重力,让他的筋脉喷张,充满力量,安稳。
温为笙买了饭菜,水果,营养品,以及陪护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他提了满满的两大袋,两手不停。
而此时,他手机响。
他把一只手上的袋子集中到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是蒋束的电话。
应该是问他情况怎么样。
恰恰这时电梯停下,他看了眼楼层键,到了。
便低头划过接听键接通电话。
此时电梯门开,他边接电话边走出来。
他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人,只是注意着手上的东西,不要撞到别人。
电梯里,不止他一人。
“喂。”
等前面的人先走,随后他才走出来,边走边出声。
此时,眼角余光里一抹高大的身影落入眼中。
他下意识便要看去,但蒋束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人醒了没有?”
他收回目光,回道:“醒了。”
“没事吧?”
温为笙脸上浮起笑:“没事,她好了很多。”
“听你笑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兄弟,这一次你可是因祸得福啊。”
明显打趣的声音传来,温为笙笑道:“我怎么就因祸得福了?”
“你看啊,你这心在人身上,人心不在你身上,你要跟人见面都得花心思,找理由,现在人恰恰因为你而受伤,你不就名正言顺的找到了在人身边的理由了吗?”
“兄弟,你可得趁这次好好把握机会,争取一举把人拿下!”
“这可是老天爷都在帮你!”
这斗志昂扬的声音,感觉不是他在追人,是蒋束在追人。
温为笙笑的无可奈何,不过:“你这么说倒似乎还真是。”
“只是……”
“这样的机会,我宁愿不要。”
他不希望因为这样的机会而让她受伤。
他希望她好好的。
“啧啧,瞧你这深情的话,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你这大情种!”
蒋束直接就挂了电话,温为笙拿下手机,嘴角是笑。
他往前走,只是,走了两步,他脚步停下。
刚刚,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温为笙嘴角的笑垂下,他唇微抿,转过身,往电梯看去。
电梯已经合上,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目光微动,收回视线,继续往前。
她和那人还有联系。
他没有想到。
但是,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和那人虽离婚,却不代表他们就毫不相干。
他们联系,是正常的。
只是,在亲眼看见她通话记录里那人的名字时,他心里还是紧了。
他怕,怕他们还会在一起。
第一次,他是这般的不自信。
温为笙五指收拢,握紧袋子,脚步不觉间快了。
电梯里。
楚池渊站在里面,看着早已合上的电梯。
他眼前是那一张清隽斯文的面容,眉眼温润如玉。
温为笙。
温家最优秀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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