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仙界,一棵参天古树,满树繁花,枝条粗壮,藤蔓环绕,树下铺满了白紫色的群花,在风的鼓舞下,翩翩起舞,好生惬意。
仔细一看,树干旁吊着一颗紫白色的果子,格外清莹。
“我又来看你了……”
谁,谁在说话,她正享受这闲适的光景,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她四处张望,低头瞧见了一对亮黑色的眼瞳,格外耀人好看极了,他眯眼一笑,又道:“我今天发现一种果子,酿酒格外香醇……”
她疑惑:果子?晃了晃动自己的果身。
“你想知道是什么果子是吧”
不想知道。她转过果身。半晌不见动静,慢慢转回来。
“啊,我怎么在一片荒原了,爷爷……爷爷”她欢呼呐喊着。
一群奇型怪异的野兽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顷刻间她手足无措,瘫倒在地。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正当她准备闭眼等死之时,一个身影潇洒闪过,冲入兽群,与其厮杀起来。
“是他”
那人穿着玄蓝色的衣衫,头发高束,一尘不染,手持长剑不断挥舞,灵动的无名力量环绕在他周身,眼神萧肃,与方才的温柔判若两人。
她看那人看得出神,那人猛然回头,仿佛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他嘴唇在动,可怎么听不清在说什么。
“喂,你在说什么啊?”她起身走到他旁边,过去时他竟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你没事吧”她想扶起他,但她只是个果子,无能为力。
这时远处飘来一个声音,是一个女子,她抱起她,在不断的呼唤着他。
絮絮叨叨听不清那女子在说什么。
“喂,你哭什么,快救救他啊”她很着急,顷刻间,她变成了那女子,怀里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个人,他满身血迹,只因那玄蓝的衣服被血色染后在远处看得不真切。
他真的要死掉了吗?
“喂,你不要死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她使劲往他身体里灌输仙力,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怎么回事,喂,你别死啊”她开始着急,她救不活他。
面色惨白,气息全无。
“怎么办?有人吗?救命啊”
她摇动怀里的人:“喂,你醒醒,告诉我该怎么救你”
猛地瞬间,她抽离了那女子的身子。
“啊……”她醒来了。
“又是这个梦……我怎么老是梦见自己变成一颗果子呢”
她低头,拿起掉落在怀里的本子,一颗眼泪倾城而下。
“梦里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难过,明明梦里看得真切,怎么醒来就想不起来了”她拿起本子没了看下去的心情。
“哎呀,不能再想了,每次影响我心情”她晃动着双腿,轻盈哼起小调声,悠哉悠哉的再次拿起手中的书。
这时远处孤身飞来一只白色的灵鸟,摇身一转,化作了翩翩少年,身着白衣,不染凡尘一样,眼神柔和,皮肤白哲,手拿玉扇,整个人显得儒雅清高。
刚一落地,便听到那小调,但一眼望去却不见得人,少年仔细寻声而去,声音上面传来,纵身一跃,入眼的是随风飘逸的淡兰紫色的裙摆,定眼一看,一个少女正悠闲的在古参天树粗枝干上坐着,一条腿下垂,灵活的晃悠着,手里拿着一本叫做《人界故事书》的本子。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紫沐啊!”少年的声音轻盈儒雅,带着几分轻佻,好似意料之中,故意要吓那少女一样。
那少女便是紫沐!
“白鸣,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紫沐手中的书自然掉落到胸前,腰间的软剑也是警觉亮了几分,神情表示有点生气,偏头看向声音来源道:“你看我的书吓得都掉了”。
“呵,你和你的书胆小还怪我啊”白鸣打趣。
“切”
“你说你又不是紫兰藤曼所化,怎么总是喜欢曲在古树上待着啊?”白鸣看了看紫沐,又看了看古树枝干上缠绕的紫兰藤曼。
“不知怎的,总感觉这有股亲切感,或许是我在这出生的缘故吧”
白鸣笑笑不说话。
“紫沐紫沐。熟悉的知道你是随风而化成的灵源,后逐渐修炼成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树下的紫兰花#所化的呢”
“你懂什么,我被老啊叟在树下捡到时,周边长满了紫绿藤和白紫色花骨朵的紫兰花,衬了那句‘兰生不当户,别是闲庭草’的人界诗句,兰花不当户生长,宁愿是闲庭幽草,有祝愿我活得洒脱肆意,沐浴大好时光之意,多好的名字”紫沐撇了撇白鸣道:“哪像你,给自己取白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只鸡精呢,要不我给你重新取一个?”
“切,你懂什么,我那是鹤鸣之士的鸣,‘有才德声望’的含义”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话说,你这翩翩少年郎竟不去参加百花宴,那的美女可多着呢!”紫沐端坐起身子,另一只脚转动,测过树干一遍坐着,两脚自然下垂,不停的在摆动。
“那你呢,为什么不去呢,你不也喜欢看美男吗?怎的,今儿这么好的日子不去了?”白鸣找了个合适的枝干,测躺了起来,神情慵懒的问到:“还是你闯了什么祸事不敢出来啊!”
“唉,知我者莫若白鸣也,咱俩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说着把书放在了树干边。
“别别别,我再强调一下,我可大你四百来岁呢,是我看着你长大的……”白鸣招了招手说道。
是也,白鸣青年可以谈情说爱的年纪,紫沐才刚出生,大约凡人五岁孩童模样,那时紫沐被爷爷啊叟捡回来,啊叟时常去人界处理公务,并不时时在家,白鸣是老啊叟的远房侄孙,双亲殒命,无所依靠,于是便被紫云带回了紫藤小屋,还把紫沐托付与他照料。
空余之时白鸣还教她修炼仙法,两人相依为伴,又爱玩,紫沐便天天跟在白鸣身边跑来跑去,到处闯祸,紫沐长到现在五百来岁,活的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