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衙役押着五花大绑的富贵出来,直接给按跪在地上。县老爷问话;“堂下田洼村的村民徐富贵,本县令因你偷卖私粮,治你棒刑十下,私粮充公。你服是不服?”
“我不服,这是我们自己种的粮食,我没有偷?”富贵头扬的高高的,大声道。
“你不服?”县令一拍抽出令牌,丢在堂下道:“打十下杀威棒”。立马上来两个衙役,拿起棍棒就开打。
堂下看热闹的众人一片叫好。叶珍珍有点呆住了,过堂还没有问个原由就开始打人,这些人倒好直接喝起酒来,心下气愤不已推开拦门的两个衙役,直接走入堂内。
县令一惊,惊堂木一拍问道:“堂下何人?不经传唤擅自闯入,仗五,以儆效尤。”两衙役上前就要押住叶珍珍,富贵一看立即站起来挡在叶珍珍面前,大柱也冲了进去。
县令一见这架势鼻子要气歪了,他当这个县令数十载,第一次有人敢如此造次,一声呵斥:“反了,反了,都给我拿下。”
“等等,县令大人,请借一步说话。”叶珍珍这时也冷静下来,计从心来。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添乱的。自古跟官家斗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呀?何况他们一群泥腿子的草民。
县令看着眼前这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虽破旧,脸上却流出淡然跟自信,那眼神给人安定平和的感觉。一下子火气也消了大半,说道:“你随我来。”步入内堂。
叶珍珍随着县令单独走进内堂。内堂陈设虽很简单,一张公案桌,一把太师椅,几个客座,但打眼一看就知道很讲究,她说不上什么材质的,但就觉得挺贵的。对县令心下多了几分忌惮,还好现在有点银子,只要能说上话,这事就能解决道:“草民叶珍珍见过大人。”
县令坐在太师椅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你要说什么就说。”
叶珍珍拿出那二十两银子递于县令道:“我等小民不懂事,还望大人海涵。这些不成敬意,请笑纳。”
县令抬起头看着二十两银子眼里放着光。他都不记得多久没人给他送银子了,二十两少是少了点,也够他花销一阵子了,不收白不收,笑眯眯的揽入怀里。
叶珍珍把县令的表情收于眼底道:“大人,今年的述职奏章怕是不好写吧?”她直入主题,也不废话,打蛇打七寸,虽没有当过官,但那些个弯弯绕绕她门清。
县令眼里的光芒也暗淡下去叹息道:“是的呀,这大旱荒年的有什么可写。”本来他想着做个县令挺好的,天高皇帝远的一个人说了算,逍遥自在。现下朝廷自顾不暇的,一层层的压制,他这县令怕是也快到头了。
叶珍珍嘴角扯了扯又递上一个重磅信息,不疾不徐的道:“我有种田的法子可高产,我种田,你捞功绩,条件是放了富贵。”
县令听完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山羊胡子沉思片刻道:“当真?”他就不怕这一介草民能出什么幺蛾子,如果骗他统统抓回来打入大牢里,按个罪名,这也有点成绩,左右想想自己怎么的都不亏。
“不信?你可以跟民女一起回庄子上,一看便知。”叶珍珍说道。她磨了很久,开始她只想平平淡淡的种田,有条件后就搞一点她喜欢的研究。
可现在不行,别的不说,就说这稻米可扎眼的很,这个秘密是保护不了多久的,有富贵出去换卖就有别人也出去换卖,与其日后被动不如先拉个靠山,靠不靠得住的日后再想,过了眼下这关再说吧。
县令可不傻,如果是真,这功绩可不小,这仕途那还不是一帆风顺吗?这银子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进入他的口袋。心情豁然开朗,脸上满是笑容:“那我随你走一趟。”
叶珍珍心里落定,这事八九就这么成了。道:“那何时放了富贵?”
“这不你看看一家人的许久没见不认得了,哪有关了自己侄儿的道理,我现在就去给他松绑。”县令一脸笑容慈眉善目的。
叶珍珍腹诽:乖乖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这老狐狸算盘打的一溜一溜的。他侄?他是想坐实了这功绩吧霸。也不点破,由他去吧,只要现下能平平安安就好。
两人一拍即合,来到县衙大堂县令一挥手道:“误会误会,我这侄儿替我去给大伙分发稻米,让我误会给抓起来了,你看这弄得,散了吧,算了吧。”
“这个眼下还给我们发粮食,真是个好官呀。”
“县令大老爷真是最好的父母官呀,这青黄不接的日子,县大老爷还能为我们着想。”
“……”
门外众人议论纷纷,还有些人感动的掉下眼泪。县令听得赞美,很是受用,赶紧上前给富贵松了绑,对着衙役道:“准备车马,我随我侄儿回去一趟。”
一众衙役也是有眼力见的,看这转变之快就知道其中的不凡,上前对着叶珍珍四人点头哈腰,也没有了早上的神气。富贵跟大柱石化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动的被叶珍珍拉着走出县衙。
叶珍珍一路问了大柱好多问题,知道了土地都归官家所有。田户种田,按比例上交,留下少许做口粮,收成好的时候,多余的粮可以卖掉换取银两。又得知他们大丰收的年里最多一次上缴三百担,问清楚了一切心里有数。
他们一众回到庄子上,县令在叶珍珍的带领下,来到了山泉边,看到长满稻穗的稻谷垂挂在枝头即将成熟,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了,连连夸赞不已。他眼里哪有什么粮食,满满的功绩呀。
叶珍珍道:“大人,这下你可否放心了?”
县令摸着小胡须道:“就这点稻子,我放心什么?”县令想要的是万亩良田,能记下一等一的功绩,而不是这点小破田。
叶珍珍没有想到这个人如此的贪功思索一会道;“我需要时间,跟人手。”
“多久,多少人?”县令道。
“半年,百余人。”叶珍珍答道。
“给你三月,人你自己想办法。”县令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半年,他一天不相等,他现在就想飞黄腾达,盆满钵满的。
“三月三百担,我应该可以。”叶珍珍计算量下,三百担不成问题,多了她不想给,她辛辛苦苦的种的粮食她舍不得。
“成交。”县令满意的点点头。时下能出三百担,做梦都要笑醒。三百担,对于他而言那可是丰功伟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