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州最近来得越发频繁了。
按他来的频率算,他那位宿舍长一周七天,每天晚七点到早七点准时去蹦迪,比我上班还勤奋。
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查了出门刷卡记录后,却发现,他舍长压根就没出去!
当晚,苏平州再次蹲在了办公室前。
我抱着手:「又去蹦迪了?」
苏平州点头,伸了个手指:「去了俩,所以今晚我得继续做舔狗,双倍诱惑。」
嘶。
蹬鼻子上脸。
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我立刻「噔噔」跑上四楼,苏平州百般阻拦,终于无可奈何地打开门。
「哥?你回来啦?」寸头在上铺探出一个脑袋。
苏平州硬着头皮扭头看我,满脸写着「看吧,我没说谎,跑出去俩」。
我将信将疑地走过去,里里外外又扫了一遍。
奇怪,确实只有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吗?」我不死心问寸头。
苏平州急了,在我身后挥手。
我猛地回头。
苏平州放下打手势的手臂,淡定道:「我爱做广播体操。」
寸头没看懂手势,但是他却着实犹豫不敢说。
我眯眼,努力释放我作为宿管的威严。
寸头结结巴巴说:「那个……老师,你别想歪啊,我们在排练元旦节目,不信我们给你演一遍。」
他努了下胳膊肘。
忽然,小金毛从被窝中探出头,满脸羞耻地小声念台词:「咳咳,呃,金窝银窝不如热乎乎的男人暖被窝,俺每天挨着你睡,可香可美了。」
寸头背着台词:「翠花,俺每天挨着你,也可香可美了。」
被窝中间憋红了脸的宿舍长露出脑袋:「俺也是。」
我沉默地看着他们。
他们讪讪看着我。
人和人之间的区别真大。
苏平州天天心机叵测地诱惑我。
他仨舍友还在宿舍乐呵呵演沙雕段子。
小金毛打破了尴尬,决定祸水东引:「老师,是不是苏平州告状说我们不带他?我们叫苏平州一起来玩的,他自己说不玩,说自己要去追求幸福。这不怪我们。」
我扭头望着苏平州。
苏平州望天。
只不过,淡定的表情下,脸上浮现了一点红。
三个舍友齐齐一静,然后,齐声:
「哦~」
他们哦啥?
我怎么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