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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萱嫁给穆北铮的第三年,依然没能怀上孩子。夜深,旖旎散去。叶瑾萱掀起纱帐,动作很轻下床,生怕惊到睡着的穆北铮。然而床上的男人还是猛得睁开了眼,觑见她还在,瞬间冷脸:“本官说过,醒来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
主角:穆北铮叶瑾萱 更新:2023-04-12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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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北铮叶瑾萱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弃妃翻天了》,由网络作家“穆北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瑾萱嫁给穆北铮的第三年,依然没能怀上孩子。夜深,旖旎散去。叶瑾萱掀起纱帐,动作很轻下床,生怕惊到睡着的穆北铮。然而床上的男人还是猛得睁开了眼,觑见她还在,瞬间冷脸:“本官说过,醒来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
叶瑾萱嫁给穆北铮的第三年,依然没能怀上孩子。
夜深,旖旎散去。
叶瑾萱掀起纱帐,动作很轻下床,生怕惊到睡着的穆北铮。
然而床上的男人还是猛得睁开了眼,觑见她还在,瞬间冷脸:“本官说过,醒来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
叶瑾萱脊背一僵,低垂着头:“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下次我一定——”
“出去。”嗓音低沉,满是不耐。
叶瑾萱攥紧掌心,深吸了一口气:“夫君,我这次……可不可以不喝避子汤?”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薄薄的纱裙上,她紧张得发颤。
“你觉得呢?”
男人从床上坐起,黑发慵懒散在胸间,眼眸嫌恶。
叶瑾萱不敢和他对视,十指紧张缠绕:“我已经喝了三年的避子汤,再喝下去,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怀上孩子——”
话音未落,却被对方冷嘲打断:“用我提醒你,我们是怎么成的亲?本官最讨厌胁迫,你偏偏拿我过世双亲的信物逼我娶你。”
说着,他挥手推开她:“卑贱的人做卑贱的事,自作了孽就该好好受着。”
“滚。”
随后他走向耳房洗漱,仿佛是沾染上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叶瑾萱强忍难堪,捂住胸口失魂落魄地离开。
她只是爱他,出身并不卑贱。
她本是宰相府备受宠爱的小女儿,贵为皇后的大姐最疼她,自己更是云朝备受推崇的圣医谷的传人。
三年前,她对穆北铮一见钟情,可亲人却都说他不是良配。
为了他,她和亲人都闹翻,才隐瞒身份得以嫁进穆府,她以为,只要自己用心去爱,总有一天,穆北铮能看到她的好。
可惜三年过去,他还是不肯接受她。
回到偏房,叶瑾萱难以入眠,清晨刚有点睡意,就被丫鬟“啪啪”敲响房门吵醒。
“叶瑾萱,你这没用的货色又偷懒睡觉!老夫人可等着你做的早点用膳呢,还不快点起来!”
叶瑾萱连忙起身,穆北铮双亲早逝,自小被姑母穆老夫人抚养长大,所以把穆老夫人当做生母对待,礼待有加。
而因为穆北铮不喜欢她,府里的下人也没人对她好脸色。
半刻钟后,叶瑾萱端着早点急忙赶去前厅。
一脚刚跨进屋,一个茶杯就被砸了过来!
“嘭——”
“废物东西,做个早点这么慢,你是想饿死我吗?”
滚烫的茶水浇得叶瑾萱手臂刺疼,她强忍着疼,小心把早点端上桌。
穆老夫人犹不满意:“去外头跪着!”
“我们穆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孤女做媳妇,我家北铮原本和曹尚书府的千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若不是你这贱蹄子横插一腿,我早就抱上侄孙了!”
这话,叶瑾萱整整听了三年。
但她一直没见穆北铮和别的女人来往过密,只当什么‘两情相悦’是老妇人故意刺她。
可这一次,她刚跪下不久,就见府丁来报:“大人回来了,还受了重伤!”
刹那,叶瑾萱顾不得责罚,只着急地朝大门奔去。
而她刚出拐角,就见穆北铮亲密靠着一个红衣女子,两人相携走来。
叶瑾萱呆住,待她看见红衣女子的脸,更是震惊!
“师姐?”
这红衣女子是六年前拜入圣医谷门下的外门弟子,曹婉儿,因为比她大三岁,所以她称呼对方为师姐。
暧昧的气氛被叶瑾萱撞破,曹婉儿依旧挽着穆北铮的手没放,反而倒打一耙:“师妹,你怎么会在我未婚夫家?”
叶瑾萱心头一空,什么未婚夫?
却见曹婉儿娇嗔:“阿铮,你跟我师妹……”
还不等叶瑾萱反应过来,男人甩来一记警告的眼神,还道:“此人不过是我府上的一个丫鬟。”
轰然一句,叶瑾萱只觉得心被撕裂成两半。
穆北铮却已经不耐烦赶人:“滚去偏房呆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话落,他拂手甩袖,将人推开,叶瑾萱踉跄两步,摔倒在地。
男人却连余光都不给她,只带着曹婉儿朝里走去。
两人对话声传来——
“阿铮莫动怒,你中的那暗器上粹了剧毒,动怒会加快毒入肺腑,我们得找到晨幽花来救命,要不然你的这一身武艺可就废了……”
叶瑾萱的悲切一顿,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穆北铮为大理寺卿,断案缉拿贼寇,武艺对于他何其重要?
叶瑾萱最后望了一眼男人冷情的背影,毅然出了府。
纵然被他的无情伤到,可身为圣医谷传人,她自小被师傅教导要救死扶伤,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穆北铮变成一个废人……
深夜。
京郊一片漆黑,只听得雨打树叶声。
从早到晚,叶瑾萱耗尽精力,终于在荆棘林中采得一株晨幽花。
雨水将浇得透湿,她被倒刺划得满身伤痕,衣服也成了染血的破布。
顾不上疼,她跌跌撞撞爬出树林,夜色太暗,她一个没注意忽然踏空,径直从高坡上摔了下去!
“嘭——唔!”
狠狠砸在大道上,她疼的痉挛,怀中却依旧小心护着晨幽花。
“哒哒——”
这时,昏暗的月光下,曹婉儿骑着马出现在视线内。
只见她飞身下马,不由分手夺过晨幽花:“师妹,阿铮毒发攻心,不可再拖延,我先将晨幽花送回去,你自己慢慢回来!”
她声音很急,叶瑾萱吃力从泥泞中抬头,曹婉儿已经上了马,扬长而去。
叶瑾萱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可下一秒脚踝却一阵剧痛,脚下一滑,身体失力地向身后深渊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躲在暗处的暗卫再也看不下去,飞身冲出来将叶瑾萱救下。
将叶瑾萱扶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暗卫便跪下,言语恳求。
“小小姐,您已经耗费了三年,跟属下回去吧,皇后娘娘和宰相大人说的没错,那穆北铮根本配不上您的青睐!”
叶瑾萱全身湿漉,冷得连带着牙光都在打着颤:“我当初为了嫁进穆家,已经和家中决裂,如今那还有脸回去见姐姐和爹爹……”
纵然想念,可她如今回不了头了。
雨还在下,叶瑾萱忍住鼻尖的酸涩,挥手告别暗卫:“你走吧,不用管我,若是家人问起,你便说我过得很好……”
暗卫看着叶瑾萱固执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至少让我将您送回穆府。”
叶瑾萱低头拢了拢破烂的衣服,默默点头。
回穆府的路上,夜雨渐渐消停,月色也从乌云之中钻出一角。
暗卫抱着叶瑾萱飞檐走壁,直到距离穆府百米出,才将她轻轻放下。
“小小姐,您保重。”
话落,暗卫飞身离开。
叶瑾萱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穆府,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急切朝大门奔去。
此刻,夫君该是服用了她摘下的晨幽花,也不知道解毒了没有?
可她刚踏进大门,却见穆老夫人带着一众家丁满身戾气冲来:“贱人,竟敢大半夜跑出去偷汉子!”
叶瑾萱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巴掌便重重抽向她!
“啪!”
她的左脸迅速红肿,紧接着,穆府的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叶瑾萱捂着脸解释:“姑母,你误会了,我是——”
“晦气!别叫我姑母!”
穆老夫人打完人,火气反而更大,满脸刻薄指着叶瑾萱残破的衣衫:“看看你这破烂的一身!简直丢尽了穆府的脸!”
“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的、形骸放荡的贱妇!”
叶瑾萱踉跄后退,缓慢解释:“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不等她说完,身后一个棒棍重重打在腰间。
“啊……”
叶瑾萱惨叫倒地,给穆北铮寻药,她已经折腾得满身是伤,此时更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
随着棍棒的一声声落下,叶瑾萱再也受不住匍匐在地,几近晕厥。
昏沉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人过来了!”
棍棒声停下,紧接着穆北铮一身玄衣,大步而来。
叶瑾萱用尽力气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
她的眼眶之中泪光涌现,他的唇色正常,看来已经解毒了。
穆老夫人转身看向黑脸的穆北铮,又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叶瑾萱,略有心虚辩解:“铮儿,叶瑾萱背着你偷人,深夜才回来,我帮你教训教训,没关系吧?”
叶瑾萱猛然看向穆北铮,急声辩解:“夫君,我没有偷人,我晚归是为了去京郊荆棘林给你摘解毒的晨幽花,衣服也是找花时被划破——”
“荒唐!”
穆北铮打断解释,眉宇间有了怒意:“晨幽花是分明是婉儿为我寻得,她为此还中了花毒,至今昏迷不醒!这种功劳你也敢抢?”
穆老夫人见此,厉声喝道:“晨幽花身上有剧毒,寻常人触之即死。曹小姐是圣医谷的的传人,有‘妙手丹仙’之称,只有她才摘得下花,你撒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你们弄错了。”
叶瑾萱强撑着身体上的疼痛,摇头辩解:“曹婉儿她只是圣医谷的外门弟子,我才是圣医谷的传人。”
“够了。”
穆北铮再一次打断,看向叶瑾萱的眼神更加厌烦。
“全云朝的人都知道,‘妙手丹仙’自小在圣医谷学医,三年前出谷游历,研制的医方造福我们云朝将士,而你三年前嫁进了我们穆家,连京城都没出去,也敢无耻冒充?”
叶瑾萱哽住,她虽然人在京城,这三年却也在药庐研制方子,献给了陛下,她真的没有撒谎!
她颤抖着爬过去,扯着穆北铮的衣摆哀求:“夫君,你信我一次……”
男人却一脚踢开她:“愚蠢无知,你确实该被好好教训。”
话落,他甩袖离开,不带一丝情感。
得到穆北铮的态度,穆老夫人直接下令:“给这贱人打够二十大板后,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话落,家丁的板子又重重落下,叶瑾萱看着穆北铮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整整二十大板,要了叶瑾萱半条命。
被家丁扔进柴房后,她已经陷入昏迷。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喜乐锣鼓声,回到了嫁给穆北铮的那夜。
她在喜床上,红盖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入眼是男人俊朗的眉眼,她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跃。
“夫君……”
然而男人却冷眼将盖头甩在她脸上:“滚!”
下一秒,叶瑾萱从梦中惊醒。
天边又漆黑,耳边还真的听到了锣鼓敲打的声音。
叶瑾萱抬手按住胸口的悸动,撑着身体的疼痛朝柴房的门边爬去。
这时,柴房的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丫鬟骂骂咧咧闯进来:“真倒霉,外面大人和曹小姐的定亲宴热热闹闹的,偏偏我被派来伺候弃妇!”
什么定亲宴!
叶瑾萱被惊的站不稳。
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
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得到了肯定答案,叶瑾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
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穆府到处是喜色,红灯笼高高挂起,不远处,婆子们还在议论:“今天的定亲宴比大人三年前的成亲宴要热闹百倍。”
“那当然了,叶瑾萱不过是会点皮毛医术的孤女,哪能和圣医谷传人的曹小姐比,更何况曹小姐还是尚书千金,大人娶了她,官途一定会平坦顺利。”
“实话跟你们说吧,曹小姐来府上的第一天,老夫人就谋划休掉叶瑾萱了……”
越听,叶瑾萱的心越乱。
她匆匆赶往寝房,在走到后园的拐角处时,正好遇上了身穿红色定亲礼服的穆北铮。
叶瑾萱看着他身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心头被人泼了冷水的冰凉。
“夫君……”
穆北铮听到声音,漆黑的眼眸扫来,随即冷下脸:“谁允许你跑出来的?”
叶瑾萱看着他眼里的嫌弃与厌恶,心中涌起的那抹希望顿时湮灭。
她上前一步,颤声问他:“夫君,你要娶曹婉儿,是真的吗?”
穆北铮冷着脸看她,没有答话。
得到男人的默认,叶瑾萱只觉得积压在心间三年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她攥紧了裙摆,眼泪‘哗’的一下宣泄而出。
“我跟你还是夫妻,你怎么能够娶别人?”
话落,却听男人冷哼一声,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休书,狠狠摔给叶瑾萱:“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妻子。”
叶瑾萱颤抖着接住休书,却不敢多看一眼。
只挣扎着哀求穆北铮:“三年前我将信物拿过来的时候,按照穆家家规,你这一生一世便只能娶我一个妻子。”
“夫君,你不能休我——”
话音未落,穆老夫人忽然从一旁冲出,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打下:“你自己不要脸逼娶,又耐不住寂寞偷人,我没让你沉塘就已是仁至义尽,还敢威胁铮儿?”
“我们穆府已经和高贵的曹小姐定亲,绝不能让你这卑贱之人坏了好事,来人,还不快将这贱妇丢出去!”
说罢,不远处的一众家丁朝叶瑾萱而来。
叶瑾萱却不管,只倔强地看向穆北铮,一瘸一拐朝他走去。
“穆北铮,这三年,你从小小七品大理寺寺丞一步步爬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受了无数次致命伤,哪一次,不是我豁出命求药?”
“我甚至……拿自己的身体为药引,为你调理体魄……”
这一字一句,道尽心酸,声声剜心:“就算是我逼你成婚,难道我的付出还不足以消弭怨恨吗?”
叶瑾萱停在穆北铮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放软了语气问他:“三年来,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
下一秒,穆北铮却一把甩开她的手,黑眸之中尽是厌恶。
“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话语像利剑,狠狠刺进叶瑾萱的心肺,割碎她最后一点希望。
原来她这么让他恶心……
这三年的爱囚,困住的只有可笑的自己。
一旁,穆老夫人不耐烦催促:“铮儿,何必跟跟这贱妇废话?让家丁拖出去就行,婉儿还在前厅等着,我们该去迎接尚书府来的贵客了。”
穆北铮没有半点反驳,仿佛叶瑾萱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污点。
这一刻,叶瑾萱彻底死心。
她绝望闭上双眼,再次睁眼后,眼底已经一片傲然,她侧身躲开家丁的手,冷道:“不必拖,我自己会走。”
是她为爱障目……曹婉儿说出穆北铮是其未婚夫的那一刻,自己就该明白,穆府已经容不下她。
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
随后,叶瑾萱朝后退了两步,挺直腰板,淡漠看向穆北铮:“穆北铮,从今往后,那个爱你的叶瑾萱,死了。”
话落,她拔下头上信物发簪,死死凝着穆北铮,霍地砸下!
“嘭——”
发簪碎裂,与此同时,叶瑾萱的誓言响彻花园:“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只愿从此永不相见!”
话落,她决然转身,再无半分留恋。
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么一撅一拐地走出了院子。
看着叶瑾萱纤瘦的背影,穆北铮心底莫名伤过一丝异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果决的一面?
但他终究是没有去追她,转身陪着穆老夫人一同去了前厅迎客。
夜风呼啸,街道上空无一人。
叶瑾萱一路独行到城门,满心荒芜。
当初,她不听劝阻,为了穆北铮抛弃家人,忤逆师命,如今被赶出穆府,无处可去,也是她活该……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哄哄”的声音随着一阵明亮的光芒,自道路的尽头渐渐传来。
叶瑾萱抬眼望去,却两队提着华贵的琉璃灯,穿着禁军服饰的红甲骑兵,从远处驰骋而来,扬起滚滚尘烟,气势雄伟。
还不等叶瑾萱回过神,他们已经近前,动作一致跪地,恭敬喊道——
“奉皇后娘娘之命,恭迎小小姐回府!”
叶瑾萱怔愣地看着这些皇城禁军,接着,就见一尊高贵无比的轿撵,缓缓听到了她的面前。
随后,一只芊芊玉手撩起轿帘,身穿尊贵皇后宫装的大姐,温柔走了出来,叶瑾萱强的视线骤然模糊。
而下一秒,两鬓发白的父亲,被二姐,三姐扶下了马车。
叶瑾萱傻傻呆在原地,直到他们纷纷冲她伸出手,毫无芥蒂呼着:“萱儿,我们来接你回家。”
泪水在这一刻崩塌,她再也忍不住冲他们奔去,一把扑进久违的怀抱:“爹爹,阿姐……我好想你们……”
“呜呜……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话了……”
宰相叶宏心疼不已。
云朝男女皆可为官,大女儿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二女儿做了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三女儿做了戍边将军,立下无数赫赫战功,他最为疼爱就是自小体弱多病的小女儿。
故此,他忍着分离的痛苦,将六岁的萱儿送去了圣医谷学医,萱儿聪慧,十三岁就赢得‘妙手丹仙’的称号,还被选做神医谷的传人。
他以为萱儿自此会一生顺遂,可没想到,她会遇上穆北铮,如今弄得伤横累累……
“好一个穆北铮,竟然将我儿伤害至此,本相绝不会善罢甘休!”
叶瑾萱本就重伤未愈,被相见的情绪一冲击,彻底昏迷了过去。
其他四人更是心疼,发誓不会放过穆府一众。
……
另一边,叶瑾萱的离开,穆府所有人都高兴。
曹婉儿挽着穆北铮接待宾客,满脸得意。
叶瑾萱是圣医谷真正的传人又如何?圣医谷天高地远,又没什么人出山,根本没人来帮忙。
据她了解,叶瑾萱六岁就到了圣医谷,不过是谷主捡回去的没有背景的孤女而已。
在京城,叶瑾萱无依无靠,自己不过略施小计,就没人相信叶瑾萱是‘妙手丹仙’!
区区孤女,哪里是她这个尚书千金的对手。
穆北铮年轻有为,跟她又自幼认识,这样有潜力,又英俊的男人,合该是她曹婉儿的丈夫!
……
半月后,京城最豪华的成衣铺,锦绣阁。
尊贵的二楼雅间内,穆北铮一袭玄衣,高贵清冷。
曹婉儿紧紧贴在穆北铮的身旁,问掌故要锦绣阁的镇店之宝——天蚕丝织就的流光绯绫绸缎。
“我是尚书府千金,又是云朝备受尊敬的圣医谷传人‘妙手丹仙’,这件流光绯绫还不能给我吗?”
‘妙手丹仙’研制的医方,救了不少边疆将士的性命。
掌故的态度瞬间恭敬了许多:“曹小姐,我也很想帮您,但这绯绫已经被另一位贵人定下,不若我带您过去,您自己同他们商议,如何?”
流光绯绫在日光下闪烁着粼粼光色,做嫁衣最合适。
曹婉儿向来喜欢出风头,这流光绯绫她要定了。
她享受着冒充‘妙手丹仙’带来的便利,甜甜笑道:“那就麻烦掌柜带路了。”
掌柜点头道:“今日也赶巧,定了流光绯绫的贵人就在天字一号房。”
天字一号房,那可是朝中正一品以上的官员家属才可以进。
曹婉儿凑近穆北铮,小声道:“阿铮,天字一号房的贵人身份绝不简单,若能结交定能对你的仕途有利。”
“在云朝,大家都会给我这个‘妙手丹仙’几分薄面,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如何?”
穆北铮握上曹婉儿的手,оазис心头感动:“难为你事事为我考虑。”
曹婉儿羞涩垂眸:“我们马上就成亲了,我知道你志存高远。我心悦你,当然要给你的仕途带来助力……”
穆北铮一愣,莫名想到了叶瑾萱。
那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成亲三年,却只给他带了污名……不提也罢!
此刻,天字一号雅间。
叶瑾萱伤势一痊愈,就被二姐叶娴琅拉出来闲逛,美其名曰要改头换面,去去晦气。
但除了医书,她对衣服首饰之类并不感兴趣,来了锦绣阁只逛了一会儿,就任由二姐出去挑选,自己在雅间躲清闲。
忽然,房门被敲响。
叶瑾萱捏住茶杯的手微顿:“进。”
她抬头看去,下一秒,竟见到穆北铮与曹婉儿携手跨进!
空气仿佛都寂静了一秒。
叶瑾萱冷脸放下茶杯,暗道冤家路窄!
而曹婉儿最是不可置信地,她伸手指着叶瑾萱,语调尖锐质问掌柜:“你说的天字一号尊贵的客人就是她?”
穆北铮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尤其是看着放在坐上那鲜红的流光绯绫绸缎,心头不知怎么一阵烦躁。
他大步上前,用力拽住叶瑾萱的手:“你要这流光绯绫的布料做什么?这次你又要逼谁与你成婚?”
叶瑾萱一脸莫名。
她都不知道这不了叫什么,只是二姐说这布料柔软,裁了做帕子用挺好。
不过,她既然离开了穆府,也无意和从前的人纠缠。
她冷脸甩开人,只淡淡道:“穆大人,请你自重。”
这时,一旁的曹婉儿上前,用故作担忧的口吻暗示:“师妹,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女哪来的钱买价值千金的‘流光绯绫’?你该不会是为了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出卖了自己吧……”话落,穆北铮的脸色更沉。
雅间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二十度。
叶瑾萱被气笑了,曹婉儿冒充着‘妙手丹仙’,难道不知道‘妙手丹仙’随便研制的一瓶丹药就价值千金?
想要东西还倒打一耙,他们的嘴脸未免太难看!
这‘流光绯绫’她本不是很在意,现在,她要定了!
“你管我是哪来的钱买的?反正呢,这‘流光绯绫’我已经付钱了,我的东西我就算是扔去给乞丐,也不给某些颠倒黑白,忘恩负义之徒!”
话落,叶瑾萱抱上‘流光绯绫’,冷嘲走出雅间。
穆北铮的脸早就黑得不能看。
曹婉儿心头暗恨,但又忌惮叶瑾萱是真正的‘妙手丹仙’,可不能让那小贱人回头又巴上穆府。
听说叶瑾萱被打了二十大板才被赶出穆府,她真么就没死在外边呢?
想着,她假装好奇问:“掌柜,‘流光绯绫’一般是成婚才用,你可知这天字一号的另一位男客是谁?”
这一次,掌柜摇头拒绝:“抱歉,按照规矩,这些锦绣阁规定不能再透露了。”
“哎,掌柜的你不知道,刚刚离开那位是我的师妹,她刚因为做错事被主人家赶出府,我也是担心她被人偏……”
曹婉儿的担忧入耳,刺的穆北铮心头那股被背叛的怒意阵阵升腾。
叶瑾萱只不过被休半月,转眼就要和被人成婚,她果然是早就跟野男人勾搭上了!
掌柜不说,他还不能查吗?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勾搭叶瑾萱!
……
另一边,叶瑾萱离开锦绣阁上了马车,跟二姐叶娴琅打道回府。
马车上,她倚在窗头,一般心情低落的模样。
叶娴琅从身后拿出一叠男子的画像,一一摊开给自家妹妹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妹,这些都是你大姐亲自给你挑的京城公子哥,都是个顶个的好,你看一看有没有中意的?”
叶瑾萱兴致恹恹扫过画像上的人,含糊着点了点头。
和穆北铮那段感情,实在太累。
她现在有些提不起对男人的兴趣。
鉴于叶瑾萱从前对穆北铮的执著,叶娴琅顺其自热误会了:“小妹,你该不会还想着穆北铮那个负心汉?”
“怎么可能!”
叶瑾萱反驳完,脑海都没甩开刚刚穆北铮和曹婉儿相携走进雅间的场面。
她实在膈应到了。
无奈扑进叶娴琅的怀里:“二姐,你要是真闲,不如给我找些医书的孤本,那我可能还会感兴趣一些。”
“行,我晚点进宫让大姐去皇家御书房找找。”
……
晚上,穆府书房。
穆北铮正等着家丁回禀叶瑾萱的去向,不料,却先等来小厮的慌张:“大人,不好了!老夫人的头疾又犯了!”
穆北铮一顿,立刻放下茶盏:“姑母的药呢?按时服用了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因为跑得急发丝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药都没有了,曹小姐已经赶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穆北铮立刻大步奔出书房,朝穆老夫人的寝屋走去。
刚靠近寝屋,就听到屋内传来曹婉儿的一句:“老夫人这病忽然加重,着实奇怪,看起啦像是用错了药……”
话落,穆老夫人便大声哀嚎:“一定是叶瑾萱那个贱人害得!”
余光见到穆北铮进来,穆老夫人嚎的更厉害了:“铮儿啊,要不是曹小姐发现,我说不定就要被叶瑾萱那毒妇害死了,报官!必须要报官!”
穆北铮看着从小抚育自己的姑母面色惨白,心中也是不好受。
“此事,我会立即处理。”
恰正在这时,家丁来报:“大人,我们在药庐附近,发现了叶瑾萱!”
穆北铮凛然看去,冷峻的侧脸瞬间黑沉:“传令下去,迅速随我去将叶瑾萱那恶妇抓回来!”
夜风呼啸,京城街上已鲜少人走动。
穆北铮领了一众家丁朝药庐而去,满脸阴郁。
药庐,竹叶簌簌。
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药庐前,御史叶娴琅坐在马车之上,刚从皇宫出来,她一身官袍还没来得及脱下。
叶瑾萱提着配好的药从药庐走出,刚要朝马车走去,就迎面遇上了带着人马的穆北铮。
冤家路窄!
她以为是恰巧碰上了去办公的穆北铮,便加快了去马车的脚步。
哪只,穆北铮却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大手狠狠抓住她:“跑什么?心虚了?叶瑾萱,你胡乱给姑母所吃了什么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
叶瑾萱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一众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叶瑾萱蹙眉,自嫁进穆府,她就差将穆老夫人供起来了,给她吃的哪一样东西,不知滋补的圣药?
可穆北铮只觉得她装的一副无辜模样,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抿着唇,深深注视她:“既然你装傻,那便跟我去衙门说个明白。”
说罢,就要扣着她往外走,这时,叶娴琅再也忍不住,‘哗’得掀开车帘,冷脸训斥:“谁敢动我宰相府的人!”
紧接着,就见叶娴琅一身威严下车。
空气静谧。
穆北铮剑眉一皱,不过碍于叶娴琅的官阶,倒是松开扣着叶瑾萱的手,向叶娴琅行礼:“御史大人。”
叶娴琅冷脸上前,将自家小妹护在了身后:“穆大人,捉贼拿赃,你要抓人还请出示证据。”
穆北铮站着没动,语气却是生冷:“御史大人可知你所护之人本是我府中的一个德行败坏的罪妇,她害得我姑母头疾不愈,这等心思不纯之人你确定要护?”
叶瑾萱听着他言语之中的笃定,一股闷堵憋在心口,气闷难耐。
叶娴琅见穆北铮这样侮辱他们宰相府的宝贝,早就气得要揍人。
但碍于身上这身朝服,她才压下怒意,嘲道:“穆大人若是没有证据,只凭口舌只言抓人,我看你这大理寺卿还是换个人来做更好!”
话罢,她拉着叶瑾萱上了马车。
叶娴琅官阶高穆北铮两等,他却是无法随意从她手中抓人。
凝着马车远去,他只不甘警告:“御史大人,宰相府若要窝藏罪妇,可就要考虑好后果!”
马车却没有丝毫停顿。
车内,叶瑾萱将手中的药包交给叶娴琅。
“药方我已经完善了很多,这次的配方定能让陛下多年的头疾痊愈,二姐明天进宫便帮我带给大姐吧,由大姐转交给陛下再合适不过。”
叶娴琅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家小妹不愧是圣医谷的妙手丹仙,不如趁这个机会想一想要讨一些什么赏赐,不过依你与陛下的关系,不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陛下定会同意。”
其实,她治疗穆老夫人头疾,用的是和陛下一样的药方。
但是穆老夫人饮食上却不听劝,如今头疾复发,那也是自找的。
……
另一边,穆老夫人疼到睡不着觉。
曹婉儿只是个外门弟子,根本不会治疗顽固疾病,她只好去叶瑾萱曾经住的偏殿翻找,试图寻找治头疾的药方。
没想到,还真让她在枕头下找到了一张药方。
随后,她拿着药方子,一边说着药方不对,一边却偷偷地用这药方熬了汤药给穆老夫人试用。
两个时辰后。
穆老夫人喝完曹婉儿熬制的汤药,头瞬间不疼。
她看向曹婉儿更是像看菩萨,不停夸赞:“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在,我早就被叶瑾萱那毒妇害死了!”
“就该是你这样的妙手仙医,才和我家铮儿相配!”
曹婉儿羞涩垂眸,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听说陛下常年也头疾,若是这方子当真管用,自己将它献给陛下,到时候陛下的头疾好了,一定会给自己很多赏赐。
越想着,曹婉儿的心便越是按捺不住。
正及此时,家丁通传:“大人回来了。
床榻上,穆老夫人急声询问:“可有抓到那毒妇?”
家丁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回道:“没有,大人去时御史大人也在那,御史铁了心要护着叶瑾萱,大人也没有办法。”
“还说……说她是宰相府的人,还威胁大人,说要把大理寺卿换个人来做!”
越往下听,穆老夫人越是哆嗦。
“这可如何是好,御史叶娴琅可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她姐姐还是中宫皇后!叶瑾萱那贱蹄子怎么就这么好运,攀上了宰相府!
正急着,穆北铮负手走进,脸色阴沉。
穆老夫人连忙起身,紧张道:“铮而啊,那毒妇攀上了宰相府,她心肠狠毒,定是嫉恨我们赶她出府,会报复我们穆家!”
“要是她害了你的仕途,这可如何是好!”
见状,曹婉儿忙扶住穆老夫人,推心置腹道:“伯母您不用担心,宰相府一家独大,经常仗势欺人!这京城众人早就看不下去。”
“恰好我根据叶瑾萱方子,琢磨出了治疗头疾的好药方,届时我让爹爹承给陛下,待陛下病好,再让我爹爹替阿铮美言几句,阿铮的仕途必定无忧。”
闻言,穆老夫人大喜,拉着曹婉儿的手,无比亲热道:“还是婉儿明事理,那叶瑾萱不过是一个孤女,自以为攀上了宰相府,殊不知被人当了靶子都不知道,对吧铮儿?”
穆北铮没有说话,看着穆老夫人与曹婉儿你一言我一句,只觉得无比烦闷。
他掐了掐袖口上的云纹,想到叶娴琅给自己下脸,脸色一秒比一秒难看。
宰相府,确实仗势欺人!
……
夜深,书房。
穆北铮批着公文,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总浮现叶瑾萱的冷脸。
叶瑾萱到底是怎么和宰相府扯上关系的?
难道是她身后的男人,跟宰相有关?
越想越烦躁,他干脆起身出府。
不料,他刚一出府门,竟然迎面就遇上了叶瑾萱!
月色下。
叶瑾萱穿着素白的绸缎,泛着点点银光,头上带着一套珍珠头饰,整个人清丽出尘,宛若月下仙子。
穆北铮漆黑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他记得从前叶瑾萱总是灰头土脸将自己埋在药罐之中,一副寡淡无味的模样,如今一打扮,竟让他有些挪不开眼。
这么晚了,叶瑾萱特地打扮来穆府,除了是来见他,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瞬间,穆北铮有种豁然开朗。
难怪这段时间,自己总是偶遇叶瑾萱,她一定是欲情故纵,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
一时间,那压在他心头的莫名憋闷,骤然散去。
他就说,叶瑾萱爱他爱到没有尊严,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突然变心?
叶瑾萱被穆北铮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不过是急着出来找味药材,抄了个近路,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穆北铮!
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集,她装做没看见,准备擦肩而过。
却在下一秒,被穆北铮抓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叶瑾萱刚一挣扎,穆北铮却摆出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模样:“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还装什么?”
叶瑾萱一愣,不知道男人发什么疯。
穆北铮却以为自己说中了,率粥语气软下许多:“我知道把你赶出府,你心中有怨,但你靠着搭上宰相府来吸引为我的注意力委实不该。”
“宰相府仗势欺人,朝中已经怨声载道,你以为他们能看上你那三脚猫的医术?他们明面上护着你,其实是在利用你对付我罢了!”
“但看在你对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只你要配合我,在陛下面前做了证人,揭发宰相府的恶行,我的后院倒是可以给你留给位置。”
叶瑾萱抓紧裙琚,脸色气得一会青一会白。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穆北铮这么会颠倒黑白?
仗势欺人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2
以为她是孤女,随意对她任打任骂,随意抛弃!
越想越气,叶瑾萱再也忍不住,抬起左膝一脚蹬了过去!
男人被踢中两腿中央,都市吃痛撒开手,刚刚才露出的半点温柔瞬间化为冷冽:“叶瑾萱!!”
然而,叶瑾萱早就趁机跑开,头也没回。
男人捂住身下,撑着身体,凝着她远去的背影,阴鹜怒道:“叶瑾萱,来日宰相府倒了,本官看你该如何自处!”
……
翌日,穆府书房。
被踢的那一脚已经不疼了,但穆北铮一想起叶瑾萱的忤逆,手中的毛笔都生生被折断。
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捏起茶杯,将其重重砸在地上。
“来人!叶瑾萱呢?还没查到她去了哪里?”
家丁慌乱进门,跪地颤声回道:“禀大人,奴才查到叶瑾萱进了宰相府,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书房外。
穆老夫人听到穆北铮怒气,忙收回刚要踏进的脚。
她看向一旁曹婉儿,不安踱步:“叶瑾萱这贱妇怎么还和宰相府的人搅合到一起?她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毒计报复我们穆家。”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今日就去击鼓鸣冤,趁她现在就在宰相府,捉贼拿赃,状告叶瑾萱故意下毒害我,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包庇谋杀的恶妇!”
话落,穆老夫人也不通禀告穆北铮,自作主张地和曹婉儿一同离开了穆府。
半刻钟后。
穆老夫人站在开封衙门的登闻鼓前,手上捏着一颗药丸微颤。
曹婉儿故作不忍道:“伯母,您可想好了,这药一旦吃下,将会加重你的头疾,对您的身体大有损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定要阻止叶瑾萱再害铮儿,绝不能让她毁了铮儿的前途!”
曹婉儿趁机又说:“伯母放心,我已经告诉了爹爹,你击鼓鸣冤之后,他会帮着打点一二,届时一定能扳倒宰相府,不让他们迫害阿铮的仕途。”
实际上,曹尚书和宰相府不合,早就想借机暗害宰相府了。
如今这送上门来的机会,自然要抓住。
穆老夫人却感恩戴德,眼眸一狠,立刻将药丸吞服。
紧接着,她拿起棒槌,将登闻鼓重重敲响。
“咚——”
“咚咚——”
“咚咚咚——”
“民妇穆秦美,状告穆府罪妇叶瑾萱下毒谋害我性命,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窝藏罪犯,请天子明察!”
穆老夫人的声音随着一声声鼓响,很快传开。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看这一场弥天热闹。
由曹尚书一派运作,事情闹大,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之中。
傍晚,叶瑾萱便接到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登闻鼓鸣冤一事影响过大,传叶瑾萱当庭对峙,钦此。”
叶瑾萱跪地接过圣旨,公公有意提醒道:“这次当庭对峙,陛下钦点了大理寺卿穆北铮主审案件,曹尚书领众官陪审。”
穆北铮?曹尚书?
叶瑾萱握住圣旨的手微顿,却只挑了挑眉。
看来,有场好戏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等等到了公堂,刚一踏进去,原本该跪在的地上的穆老夫人,正高调坐在椅子上。
四目相对,穆老夫人毫不掩饰得意:“贱人,你的死期到了。”
闻言,叶瑾萱却不紧不慢、自定神闲地扫了一眼堂上众人,意味深长道:“有的人,确实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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