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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予念顾景枭

温予念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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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空间内传来巨大的打砸声,母亲的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幼小的温予念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时,声音兀的停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和野兽一般的父亲四目相对。紧接而来的,是疾风暴雨般的殴打……

主角:温予念顾景枭   更新:2023-04-12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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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予念顾景枭的其他类型小说《温予念顾景枭》,由网络作家“温予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昏暗的空间内传来巨大的打砸声,母亲的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幼小的温予念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时,声音兀的停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和野兽一般的父亲四目相对。紧接而来的,是疾风暴雨般的殴打……

《温予念顾景枭》精彩片段

“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


“啊!我没有……予予!予予快躲起来!”


昏暗的空间内传来巨大的打砸声,母亲的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


幼小的温予念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时,声音兀的停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和野兽一般的父亲四目相对。


紧接而来的,是疾风暴雨般的殴打……


“不!”


温予念猛的坐起身,身下的办公椅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大口喘息着,还没从刚刚的噩梦中回神。


窗外雷声大作。


受到暴雨灾害影响,车祸意外频发,来医院的病人陡然增多。


急诊科忙不过来,温予念和丈夫顾景枭作为主任医师,都留在医院值班。


这时,护士长向萌萌端着盒饭进来:“温医生还在啊?您和顾医生都值了三天的班了,该回去休息了。”


温予念点了点头,强忍疲惫起身朝顾景枭的办公室走去。


“景枭,该吃午饭了。”


说着,她按下门把手,却没推开。


门,锁住了。


顾景枭不在?


温予念思虑之际,里面兀的传来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


她不放心的敲门:“景枭?你在里面吗?没事吧?”


话落,门从里面打开。


闺蜜甘棠出现在眼前,她不自然的挽了挽头发:“予予,你怎么来了?”


温予念视线落在她蹭花的口红上,心头兀的缩紧,宛如针刺。


越过甘棠,只见顾景枭坐在椅子里,白大褂搭在扶手上,泰然自若。


温予念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指尖攥入掌心:“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顾景枭剑眉紧蹙:“看诊。”


“什么诊,要关起门来看?”温予念的语气带着怀疑。


顾景枭听出她话里的意味,声音冷了下来:“心理咨询。”


温予念呼吸一窒,各异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之前她因为原生家庭陷入抑郁,是顾景枭一直陪着她,带着她走出了阴霾。


他曾经说过,只做她一个人的心理医生。


怎么才结婚三年,诺言就要失效了吗?


温予念不敢设想答案,压下情绪看向甘棠:“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或者心理医生,景枭他只是个外科医生,帮不到你。”


甘棠看了眼顾景枭,笑着点头:“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后扬长而去。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温予念收回视线,落在翻阅病例的顾景枭身上,疑虑还是压不下去:“你和甘棠很熟吗?”


顾景枭抬眸看她,语气淡漠:“你在怀疑什么?”


眼前男人的面容还和从前一样帅气英俊,可对待她却不像以前那么温和,时常不耐。


再想到刚刚甘棠的神态,温予念没办法不多想。


想到这,温予念走到顾景枭身边轻轻搂住他:“景枭,你答应过我,这辈子只做我一个人的心理医生。”


以往,顾景枭都会给予肯定的回应。


但这次,顾景枭却将她推开,语气疏离:“我做不到。”




温予念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顾景枭拒绝。


她僵硬的放下拥抱时抬起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以前不是都这样吗?”


顾景枭眉头微蹙:“我是医生,你没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这句话刺的温予念喘不过气来。


她捏紧了白大褂:“可我是你的妻子!再说你本来就不是职业的心理医生。”


顾景枭下颌线紧绷,静默不语。


这时,向萌萌的呼声从外面传来:“温医生,有个心脏衰弱的病人送来了,请迅速前往急救一室!”


温予念心一紧,顾不上私事,匆匆赶往急诊。


直到太阳西沉,手术才结束。


她按住隐隐作痛的胃部走出急救室,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休息。


这时,顾景枭带的实习医生杨枫恰巧路过。


他笑着打招呼:“温医生,恭喜你啊,又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命!”


温予念笑了笑,犹豫了瞬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景枭呢?”


“顾医生中午就换班离开了,他没和你说吗?”杨枫语气疑惑。


温予念微愣,随后扯谎:“说了,我太忙,给忘了。”


和杨枫道别后,她走到角落拨通了顾景枭的电话。


几个嘟声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什么事?”


温予念握着手机的指节不断收紧:“你回家了?”


“没,在我爸妈这边,不用等我。”


顾景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温予念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发愣,结婚这么久,顾景枭从没带她回过顾家。


顾母觉得她配不上顾景枭,因为自己有个杀人犯的父亲。


10岁那年,温予念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失手打死了妈妈,此后父亲入狱,是奶奶将她抚养长大……


想起旧事,温予念的太阳穴不停涨痛,呼吸急促。


她慌忙从口袋翻出很久没吃的抗抑郁药,干吞下去,很久后情绪缓和,她才下班,独自去往墓园。


连下了半个月的雨,母亲的墓碑上溅满了灰尘,泥点。


温予念轻轻擦拭着,歉声道:“这些天医院太忙,错过了您的忌日,您别怪我。”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天发生的所有,却唯独隐藏了今天顾景枭和甘棠之间的事。


许久,天色渐黑。


温予念跺着发麻的脚:“妈,我走了,下次……下次我和景枭一起来看您。”


说完,转身离开。


不想刚走出墓园,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是甘棠发来的图片。


温予念点开,入目是甘棠在摩天轮下扬着大大笑容的脸,而照片的最角落,露出顾景枭英俊的侧脸。


她的心顿时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痛意细密连绵的涌上来。


整个人都沉浸在被欺骗和背叛中回不过神来。


而后,甘棠撤回了图片。


……


夜半凌晨。


顾景枭才回到家,就看见温予念双眼无神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们的合照。


“不是让你别等我?”


温予念缓缓抬头:“为什么要骗我?”


顾景枭脚步一顿:“什么?”


温予念脸色苍白,她站起来,直直的和顾景枭对视:“你明明和甘棠在一起,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在父母家?”


顾景枭没有半点被戳穿的歉疚,冷声说:“因为我不想看你像现在这样发疯!”


“十五年了,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吗?你现在这副疑神疑鬼的样子,和你爸简直一模一样!”




这些话宛若小刀子一刀刀往温予念心头上片,杀人诛心。


她捏着合照的指节泛白:“我和他……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顾景枭的情绪也胸腔里翻涌,“医者医病不医心。温予念,我救不了你。”


一句话,否认了两人这些年来努力治疗的一切,也狠狠斩断了温予念的最后救赎。


温予念眼眶通红,颤声轻问:“所以,你要放弃我了吗?”


顾景枭看着她,眼里一片淡漠:“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上楼。


温予念看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发颤。


她无力的滑坐在沙发上,抱紧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温予念昏沉睡去。


梦里,她回到了确诊抑郁的那年。


顾景枭得知消息后,放下了原本的学术会,特意从京城飞回深市,牵起她的手说:“予予,我陪你一起面对。”


他望向自己的眼里满是担忧,心疼。


可渐渐的,温情退化成冷漠,下一秒,只听他说:“你好自为之!”


温予念瞬间惊醒,额尖满是冷汗。


还没回神,就看见顾景枭从楼梯上下来。


四目相对,顾景枭冷淡的收回目光,开门离去。


现实和梦境的巨大的失落感,差点没逼的温予念落下泪来。


片刻后,她调整好状态,赶去医院。


深市第一医院。


温予念换好白大褂,准备查房。


刚到病房外,就看见向萌萌和顾景枭在说话。


“这个白血病患者本来该转去血液科,可她医药费一直交不上,没办法办理手续,只能在这儿拖着……”


“急救科床位本就紧张,这样下去对其他急诊病人不公平。”顾景枭打断,“你去和家属沟通一下,实在不行,就转院吧。”


听着他的话,温予念看向病房内。


病人正和女儿说着什么,即使眉眼里满是愁苦,但仍旧笑着,互相安慰。


如果自己的妈妈还活着……


温予念忍下酸涩,走上前:“转院只会耽误时间,加重她的病情,医药费差多少?我先帮她补上。”


闻言,顾景枭眼里满是不赞同:“你有多少钱,又能这样救几个?”


温予念目光坦荡:“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是我们学医的第一课。”


顾景枭瞬间沉默,随后丢下一句:“随你。”


转身离开。


温予念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她以为两人志同道合,能够相互扶持到老,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分岔路口。


温予念捏紧手里的病理本,敛下情绪,看向一旁的向萌萌:“我还要查房,麻烦你替我跑一趟,钱我手机转给你。”


说完,她将钱转过去,便开始查房。


这一忙,就是一天。


下午六点,临近下班。


温予念突然来了个急诊,耽误了科室一早就约好的聚会。


等她赶到时,饭桌上的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温予念扫视一圈,却不见顾景枭。


她找到还没醉倒的杨枫问:“景枭呢?”


杨枫迷迷糊糊的回:“复瑞制药的千金喝多了,顾医生送……送她回家了。”


复瑞制药的千金,是甘棠。


可急救科室的聚会,她为什么会在?


温予念来不及思考,打车前往甘棠的家。


路上,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倒退,手机屏幕反射着冷光。


温予念打给顾景枭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半小时后,她站在甘棠家门口,敲响了门。


开门的赫然是“喝醉”的甘棠。


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予予!你……”甘棠故作紧张的拢了拢衣领,“景枭只是送我回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温予念心一沉,越过她就往里走去。


下一秒,就听见顾景枭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甘棠,我衣服……”


温予念抬头,就看到顾景枭围着浴巾,裸着上身走下楼!




温予念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


气氛诡异又凝重。


甘棠率先打破沉默:“予予,你别误会,景枭只是在我这里洗了个澡……”


“闭嘴!”温予念哑声打断,她看着顾景枭,“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顾景枭声音冷沉:“该说的甘棠都已经说了,你还想听什么?”


“景枭,换上衣服再聊吧。”甘棠拿出一套全新的西装递了过来。


顾景枭接过,转身去了浴室,没给温予念一个眼神。


望着他背影,温予念的心脏梗得发痛。


这时,甘棠走到她身边,放软语气:“予予,你别多想,要是我和景枭有什么,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何况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甘棠说着,边挽上她的手腕。


温予念扬手躲开,冷声质问:“那你要我怎么想你?你和我老公不清不楚的时候,又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听着她一句接一句的质问,甘棠也不再假装,坦然承认:“没想过。从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顾景枭,我就是喜欢他!”


温予念手指猛的攥紧:“可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那我就等到你们离婚!”甘棠毫不在意,“你只不过比我早几年认识他!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爱你了!”


温予念压制不住情绪:“你胡说!!”


甘棠一字一句往温予念心上插刀:“温予念,没人会和疯子过一辈子。”


“疯”字触动了温予念紧绷的神经,她不想再听下去,抬手去捂甘棠的嘴。


就在这时,一声冷喝从背后响起:“温予念!”


顾景枭大步下楼,一把钳住温予念的手,用力收紧:“你还没疯够?!”


这话和甘棠那句“没人会和疯子过一辈子”慢慢重合。


温予念顿时脸色苍白,明明是他们背叛在先,现在却全成了自己的错!


她怔怔望着顾景枭,男人的眼里写满了厌烦与不耐。


这一刻,好像说什么都没意义。


温予念强忍着疼,用力挣脱桎梏:“是够了……”


扔下这句话,她深深的看了眼顾景枭和甘棠,转身离开。


街上狂风大作。


温予念环抱着自己在黑夜里走着,她第一次不想回家,不想面对有关顾景枭的任何东西。


最后,她打车去了奶奶家。


那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


一个小时后,温予念下车刚进门,就听见院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异响。


门内,老人看见温予念后脸色巨变:“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温予念不明所以:“我来看看您,里面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老人说着,边将人往门外推:“再说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去吧!”


她话里的驱赶让温予念有些难受:“上班来得及,让我留下来好不好,就一晚!”


闻言,奶奶有些松动,但只一瞬就说:“不行!你赶紧走!”


温予念没想到还会被拒绝,伤心之余,后知后觉感到了异样:“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到底怎么了……”


然而话还没问完,就被突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予予?”


温予念闻声看去,一个瘦干的人影站在院里。


他剃着光头,额上有道深疤,一直蔓延到耳后,眉眼间满是狠厉。


赫然是温予念的杀人犯父亲——温世民!!




巨大的恐惧瞬间侵袭了温予念,她全身骤然紧绷,无法动弹。


“乖女儿,好久不见。”


温世民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随后扬起了手。


刹那间,幼时的阴影去而复返。


温予念下意识想逃,却被门槛绊住,直接摔倒在地。


“温世民,你要做什么?!”一旁奶奶大声制止,将温予念护在身后,“予予可是你女儿!”


“女儿?当初她报警抓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是她老子!”


温世民一把将老人掀开,伸手掐住温予念的脖子:“听说你现在在大医院上班,手里的钱应该比这老太婆多吧?我也不多要,30万,一周后我要是拿不到……”


温世民手上猛地用力:“我就送你下去和你妈那个贱人团聚!”


说完,一把将人甩开,大步离去。


“咳咳!”温予念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息。


老人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予予,对不起,是奶奶没能教好他……”


温予念红着眼摇头,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温世民了,却没想到不过15年,这个噩梦就又一次找上了自己!


她浑噩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奶奶,我们走吧,去哪儿都行,只要离开这儿,让他找不到我们……”


闻言,老人无力的叹了口气:“你的家庭、事业都在这里,难道都不要了吗?”


温予念一怔,是啊,顾景枭,奶奶还有妈妈都在这里。


她又能去哪儿?


“予予,相信奶奶,奶奶会一直保护你。”


老人坚定的话和轻柔拍背的动作,安稳了温予念的心,她渐渐平复下来。


之后,祖孙俩开始整理那些被温世民毁坏的家。


收拾好后,两人躺在床上。


温予念缩在奶奶的怀抱里,像小时候那样睡去,可却仍旧噩梦不断。


翌日天还没亮,温予念就猛然惊醒。


她满眼血丝,给奶奶留了张字条后,回了医院。


不想,迎面就遇见刚查完房的顾景枭和杨枫。


四目相对,顾景枭径直与她擦肩而过,视若无睹。


温予念僵硬在原地,心像被生生割出一道口子,疼到呼吸发颤。


一连几天,顾景枭都没有回家,两人也没有任何交流。


再加上温世民的威胁,温予念整个人越来越压抑,每天都心悸的睡不着,手也开始不受控的发抖,就连吃药都没用。


这天,她正准备吃药。


向萌萌突然推开办公室的门:“温医生,你之前垫付医药费的白血病人骨髓已经匹配上了,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骨髓移植不能等,温予念立刻给出回答:“现在。准备手术,我马上就来。”


“是。”向萌萌应声离去。


温予念看着摇晃的门,又看了眼自己还在抖的右手,直接将药瓶里剩下不多的药全数吞下。


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坚持到手术完成。


但一直到进入手术室,她的右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温予念看着手术台上已经上了麻醉的病人,思虑再三后,去找了顾景枭。


手术室外。


温予念轻声请求:“我的状态不好,这场手术能不能请你主刀?”


顾景枭皱紧了眉:“温予念,你把手术当儿戏吗?!”


温予念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抑郁症又严重的事说出口,只能沉默。


顾景枭看着脸色苍白,明显清瘦的她,心里闪过异样。


“我只帮你这一次。”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走进手术室。


看着他的身影,温予念慢慢攥紧颤抖的右手。


许久后,她轻声回了句:“不会再有下次了。”


手术室的红灯刺眼。


温予念靠着走廊的墙壁,这场手术做了多久,她就等了多久。


4小时后,红灯熄灭,手术成功!


温予念悬着的心落回原地,她来到顾景枭面前:“景枭,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夫妻间不该隐瞒,她病情加重,以及温世民出狱的事,顾景枭有知情权。


不料顾景枭眼底满是冷漠:“温予念,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分开?


温予念懵了,声音艰涩:“什么……意思?”


“我要外派到京都医院,今晚出发。这段时间里我们都各自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这段婚姻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顾景枭告知道。


温予念心里五味陈杂,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后一句话。


最后只能问:“外派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顾景枭剑眉微颦:“刚下达的通知。”


温予念咽下喉间苦涩:“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顾景枭脸上的不耐呼之欲出。


温予念紧攥在一起的指节发白:“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我们以前……”


顾景枭突然打断:“温予念,你让我觉得很累。”


扔下这话,他转身离开。


男人薄凉的态度化成尖刺,狠狠刺进温予念心中。


十多年的温情厚爱,竟然也有说变就变的一天……


夜色如水。


忙碌了一天的温予念回到家,坐在冰冷的沙发上。


屋内无比空寂,处处都充斥着顾景枭的味道。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顾景枭”的聊天界面,踌躇半响后才发出一句:“到了吗?”


没有人回,消息像石沉大海。


以前顾景枭每次远行都会第一次时间报备,从不让她等。


“温予念,你让我觉得很累。”


记忆里,男人冷冽的声音穿透时间响起,温予念终于后知后觉——


她好像……快把顾景枭逼疯了!


心脏像被海水挤压着,喘不过气。


温予念不想一个人陷在这种情绪里,打车去了奶奶家。


到时,老人正戴着老花镜,艰难编织着竹筐。


她快步走上前:“奶奶,你弄这些做什么?”


“予予?”老人动作一顿,随后笑了笑,“我想着编些竹筐赚点钱给你爸,省的他去找你。”


温予念听得鼻间发酸,别的老人这个年纪都在享清福,只有自己的奶奶还在操劳。


她心疼的抢过奶奶手里的竹筐,丢在地上:“不弄了!”


“奶奶,跟我走吧,去我那儿,他不知道我住哪儿,找不到我们的。”


老人却摇头拒绝:“那怎么行,会打扰到你和景枭的。”


说起顾景枭,一股尖锐的痛在温予念心上蔓延。


她强行扯出一抹笑:“没事的,他出差了。”


奶奶看出温予念的异样,心生担忧:“你和景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温予念下意识否认,她握紧老人的手,“我只是害怕……奶奶,你就当过去陪陪我好不好?”


老人看穿了她的说谎,却没戳破:“好,奶奶陪你。”


得到同意,温予念收拾了几件衣服,立即带着奶奶离开。


回家后,她将奶奶安顿在客房里,才想起该和顾景枭说一声。


她拿出手机,发了条:“我把奶奶接过来了。”


半分钟后,特别提示音响起。


顾景枭回了一个“嗯”字。


温予念向上翻动着往日聊天记录,密密麻麻都是自己发出去的短讯,顾景枭没有回过一次。


心兀的被烫出一个洞来,涌上灼烧的痛意。


她盯着那个“嗯”字,还是又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很久很久,再一次无人回复!


温予念第一次对这段感情感到疲惫。


之后,她没敢再联系顾景枭,两人也彻底的断联。


转眼半个月过去。


温世民没有再出现,温予念的心安定了几分。


这天,开完早会的温予念照常准备查房,却被外面突然传来的喧闹声打断。


“这位先生,你是找人吗?这儿是医院,你要找谁可以跟我说,您别乱闯……”


“滚开!温予念!你给老子死出来!”


熟悉的男声乍响,一瞬间,温予念血液倒流。


是温世民!他找过来了!


接着,一道慌张苍老的声音传来:“你别在这儿闹!你要钱,我去给你赚……”


奶奶!


温予念呼吸一窒,连忙赶上前。


此时,大厅内。


满头白发的奶奶正死死的拽着大声吵嚷的温世民,声声哀求——


“钱我给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把钱都给你,咱们别在这儿闹,予予以后还得在这儿工作呢,你让别人怎么看她啊?!”


“你能有几个钱?”温世民不听,扒开她手接着喊,“温予念!再不滚出来,老子就把这里砸了!”


说着冲上前,将接待台上的电脑狠狠砸碎!


众人惊喊着四散避开。


温奶奶拉不住他,急的顾不上周围人各异的目光,“嘭”的一声跪倒在地!


“世民,就当妈求你了,咱别闹了!妈给你磕头,给你磕头行不行?!”


温世民没躲,就站在她面前抱着手臂,扬声道:“你想磕是吧?那你磕啊!”


闻言,刚跑来的温予念心一颤,大声阻止:“奶奶,不要!”


然而话没说完,就看到奶奶一个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像雷轰在心里。


温予念忍着眼眶的酸涩,快步上前将奶奶扶起。


温奶奶见到她,不喜反怒:“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上班,别在这瞎掺和!”


温予念置若罔闻,将奶奶护在身后,颤声和温世民对峙:“再闹下去,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威胁老子?”温世民猛的抬手,一巴掌扇在温予念脸上,“女儿孝敬老子,那是天经地义!”


随着耳光声响起的,还有周围人的惊呼。


温予念脸颊刺痛,也更加羞愤难堪,偏过头交代护士:“报警!”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温世民,他挥舞着拳头冲上前:“你还敢报警?老子今天打死你!”


眼前的这一幕和脑子里妈妈死的场面渐渐重合。


温予念晃了下神,躲闪不及,被温世民打倒在地。


一旁的奶奶见状,立即冲上前抱住温世民的胳膊:“予予,快走!”


温予念还没回过神来,就见温世民用力将人推开。


霎时,“嘭”的一声巨响,奶奶的头磕在护士台上,鲜血迸溅。


红色的血液流淌在洁白的瓷器上,鲜明,刺目!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地方突然就静了下来。


温予念目眦欲裂,崩溃大喊:“奶奶!”


她跌撞来到老人身边,抬起的双手一直在发抖,却不敢去触碰。


泪水夺眶而出,温予念咽着干涩的喉咙:“奶奶……”


“别怕……奶奶没事。”温奶奶哆嗦着抬起手,轻轻擦掉温予念脸上的眼泪。


温予念回握住她满是皱褶的手:“奶奶,您一定要撑住,别睡……”


温世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见没人关注他,便慌忙逃离。


这时,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从温予念手里抱起老人,放到平推车上,迅速推进了手术室。


急救的红灯亮起。


温予念站在阴冷的走廊里,看着沾满奶奶鲜血的双手,无法呼吸。


做了那么多场手术,见了无数鲜血,但从没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触目恸心。


她无助的靠在墙上,甚至不敢去设想手术的结果……


万一!


想到这个词,温予念觉得自己快要被绝望和悔恨撕裂。


她无法承受,下意识想要寻找一个依靠。


她拿出手机,给顾景枭打去了电话。


然而回应的始终是冰冷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温予念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回拨。


直到手上的血液凝固,直到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顾景枭也没接电话。


“吱呀——”


手术室的门被拉开,一身无菌衣的主刀医生谢铮走出来。


温予念上前一步,满怀期望的看着他:“我奶奶……


却听谢铮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温予念眼里的光瞬间寂灭,手机从她的掌心无力滑落。


“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温予念眼睫一颤,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进的手术室!


她望着手术台上蒙盖着白布的老人,无力跪倒在地,发出绝望的呼喊:“奶奶!”


片刻后,走廊里响起悲恸又压抑的哭声,久久不绝。


……


火葬场。


顾景枭得知消息赶来时,就看见温予念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骨灰盒。


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了无生气。


他心紧了紧,很多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只变成两个字:“节哀。”


听见熟悉的声音,温予念木然的抬起头,和顾景枭四目相对。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顾景枭被她眼里铺天盖地的绝望哀伤刺了下,沉声挤出一句:“抱歉。”


各异的情绪在温予念心里翻滚着。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女声打断。


“予予,人死不能复生。”


温予念顺着声音看去,这才注意到顾景枭身后的甘棠。


她意识到了什么:“你们……”怎么在一起?


没等问完,甘棠直接告知:“我们一起去的京都医院。”


一瞬,心如死灰。


在奶奶去世,自己最需要顾景枭的时候,他和甘棠在京都你侬我侬。


这一刻,温予念再无话可说。


她抱着骨灰盒径直离开,越过顾景枭时,轻声说:“顾景枭,离婚吧。”




顾景枭抬手握住温予念的手腕,眼底情绪翻滚:“你说什么?”


“分开一段时间是你说的,考虑要不要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也是你说的。”温予念强忍着刻骨铭心的痛,一字一句的回,“我想好了,就到这儿吧。”


说完,温予念挣脱顾景枭的桎梏,护着骨灰盒,一步步走进雨里。


她单薄的背影兀的刺痛了顾景枭的心,感觉好像有些事情突然变了。


他抬腿去追,却被甘棠拦住。


“景枭,予予现在情绪不好,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顾景枭剑眉紧皱:“为什么要把我们一起去京都医院的事情告诉她?”


甘棠微愣:“这是事实啊,如果现在不说,以后予予知道了误会我们骗她,情况只会更糟。”


闻言,顾景枭凝视着她,似乎是要将甘棠看穿……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我和你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希望你记住。”


顾景枭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甘棠看着他背影,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另一边。


温予念抱着骨灰盒回到家,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搬出了自己和顾景枭婚房。


离开之前,她将离婚协议留在桌上,最后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她和顾景枭10岁相识,17岁在一起,22岁结婚……


她曾经以为两个人会在一起一辈子,却在25岁这年分开,惨淡收场。


温予念忍住心头不断翻涌的苦涩,转身离开。3


她先回了一趟医院,将温世民闹事的监控交给了警方,才回到奶奶家。


奶奶编制的竹筐还在角落,可空荡的屋子里再也没了她的身影。


温予念眼里满是萧瑟,心痛和追念深刻似海。


挑选了几天墓地之后,她最终决定将奶奶葬在妈妈的旁边。


入土时,温予念没有告诉顾景枭。


医院里的同事祭拜后,便都离开。


只有温予念一个人跪在两座墓碑前,陪着这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人。


她深切的明白,往后几十年,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们一样爱自己了……


翌日。


温予念顶着发红的眼眶回到医院上班,换上白大褂正准备查房。


刚走到病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议论声。


“你们知道那个温医生吗?听说她爸是杀人犯!我有点儿不放心让我爸在她这治,想换个医生。”


“温医生?她人很好的,之前我妈做不起手术,是她帮忙垫付的医药费……”


“假好心呗!杀人犯的女儿就不配当医生!”


温予念听着,心上传来阵阵钝痛。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几个字她一直刻在心里,自认问心无愧。


可没想到在患者眼里,她连做医生的资格都没有。


“温医生,主任有事找你!”向萌萌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她的思绪。


“嗯。”温予念应下,转身去了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里。


主任将好几封信推到温予念面前,神情凝重:“这都是患者投诉你的信。小温,你父亲的事情,对医院影响很大。”


温予念听懂了主任的潜台词。


她捏紧了白大褂,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从无法握紧手术刀的那天,她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来。


她将辞职信推到主任面前:“很抱歉给医院带来了麻烦,我……辞职。”


主任叹了口气,却将信推到了一????????????旁:“共事多年,你是个优秀的医生,不该就此埋没。”


“南城发生地震,情况危险,急需医护,你愿意去吗?”


温予念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应下:“我去。”


于温予念而言,在哪里做医生都无所谓,都是救死扶伤。


主任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快,愣了下说:“后天早上八点,在医院门口集合,别迟到。”


“是。”温予念郑重点头,转身出门。


不想刚出门口,就和迎面走来的顾景枭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他眸色深沉:“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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