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宗门外,大弟子卫漪和四弟子时慕蹲在个破口袋旁。
卫漪戳了戳口袋,好奇:“糟老头子这又是捡回来个啥?”
时慕抱着膝盖摇头:“不知道,打开看看?”
俩人对视一眼,立刻一起上手扒拉开束口,异口同声吐出一句:“卧槽!”
行然睁开眼时,就看到两张震惊的陌生面孔,忍不住一个激灵,下意识两拳直接打过去。
只听砰砰两声,树叶沙沙作响。
她缓过神从口袋里钻出来,一只脚刚迈出来,就见远处的树上挂了个人,再一转头,少阳宗牌匾下漆黑的木门上也嵌了个人。
在她看过来的那一刻,从门上滑了下来,“啪”地掉在地上,满脸是血。
......
少阳宗弟子-2
行然摸了摸鼻子,那啥,少阳宗这门质量不错哈。
就在行然准备开溜时,那漆黑的大门打开了,门口站了个长身玉立的男人。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脸血的卫漪,微微皱眉,一脸嫌弃地用脚尖把她往一边扫了扫。
“师姐,你要睡回屋睡,躺门口多碍事。”
然后他抬起头,望向行然,笑得如沐春风,“你就是新来的小师妹吧?”
行然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腿有点软呢?
“我是你大师兄,秦如昼,师父把你交给我啦,随我来吧。”秦如昼侧身,示意行然进门。
行然一呆,脑袋缓了缓......这就是书里说的那个温柔男二,未来的魔尊秦如昼啊,原文中他为了保护女主成为魔修当上了魔尊,为救女主带领魔军压境,结果男女主终成眷属了,秦如昼却被天雷击毙化成飞灰身死道消。
怎一个惨字了得。
行然忍不住怜悯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秦如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师妹看他的眼神,怎么充满了遗憾呢?他长得有那么丑?
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他的衣摆,无视他瞪圆的眼睛,拽着他的袍子站起来,一脸血乎刺啦的卫漪打量了行然两眼。
秦如昼低头看着法袍上黑乎乎的手印,脸都黑成碳了,他咬着牙忍住把卫漪踹飞的冲动,掐了了个除尘诀,看着恢复白净的衣摆,神色这才恢复正常。
哦,大师兄他有洁癖,原文里好像提过一句。
这时候卫漪已经走到行然面前,“小矮子,你应该也听过我的大名,卫漪,是宗门行首,年年剑修大比的第一名。”
行然:哦,听过,是个震惊三界的恋爱脑。
就在行然缩着脑袋做好挨打的准备时,却见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冲行然竖起大拇指:“你这一拳可真带劲,练的什么功法?好生厉害啊!再打我一拳我仔细感受感受!”
行然:??
......这个宗门的人不会都有病吧?
现在报别的宗门还来得及吗?
“师姐,”秦如昼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拍掉卫漪伸向行然肩膀的手,“不洗干净不许进门。”
然后他一把拉过行然,“啪”地把门关上。
他和颜悦色地引着行然走向正殿,“小师妹不用怕,大师姐她人其实蛮好的,就是有点剑痴,你刚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们少阳宗门内上下共二十四人,一位宗主,四位长老,共有弟子十九人。我们师父现在有五个徒弟,你就是我们的小师妹。”
“由于师父长期在外修行游历所以你可能联系不上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想到凝海那副不怎么靠谱的样子,这个大师兄明显靠谱多了,行然点头,决定以后就跟着这个大师兄混了。
她也不客气,“大师兄,我饿了。”
虽然紫虚还灵丹已经修复好了伤口,可是她已经不是金丹期的修士了,她现在就是个人是铁饭是钢的凡人,干饭是活着的必要条件。
尤其是醒来之后,她感到格外地饿,肚子里像是烧了一团火。
秦如昼愣了愣,这倒是难住他了,他一个元婴期修士都不记得多少年没吃过饭了,门内更是连食堂都没有,二师弟时慕倒是经常下山去解馋。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丹药,“要不,你吃个辟谷丹?”
只要能吃饱,行然也没有太多奢求,直接嚼了一个,可腹中仍然空落落的,她问:“还有吗?”
秦如昼把所有的辟谷丹都掏出来,行然一口气都吞完了。
秦如昼心惊肉跳地看她磕辟谷丹跟磕糖豆似的,生怕给她撑着了,却见她面色如常道,“还是差点意思,但是不那么饿了。”
他练的辟谷丹药效都是普通丹药的几十倍之多,那二十几颗辟谷丹是寻常修士十年的用量了。
捂住被小师妹吃瘪了储物袋,秦如昼连忙拽住扛着一篓药材匆匆路过的三长老,硬拉着他打了个招呼,冲行然介绍:“三长老是掌管灵丹阁的,你需要丹药就去找他吧。”
行然认真地记住了三长老懵逼的脸,然后低头,专注地抠着地上的紫蓝色小果子,满脑子就仨字,能吃不?
长得好像蓝莓啊。
栽在门内,肯定是能吃的吧,万一有毒的话,被小孩误食了不就坏了。
秦如昼刚聊两句,一扭头,大惊失色:“小师妹!”
只见行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手里还抓着一把穿肠烂肚果。
三长老不解:“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吃?”
秦如昼赶紧掏出解毒丹给她塞进嘴里。
行然嚼了嚼,吞了,评价:“不好吃。”
秦如昼:......
他心下决定,要给小师妹开小灶做饭,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把门框啃了。
三长老蹲下探查了行然的脉搏,面露疑惑,干巴巴地道:“这孩子天生神力,饭量比寻常人大些也正常。”
这不是大一些的问题吧?比他这个元婴期男修饭量还大啊喂!但是一想到挂在树上的二师弟,趴在门口的大师姐,秦如昼沉默了。
能把快要破镜的元婴后期大师姐和结丹的二师弟都揍成那样,本身就不是一个寻常凡人能做得到的吧!
三长老凑近秦如昼,小声问:“你老实说,这丫头是不是你师父的私生女?”
秦如昼:?
三长老八卦的眼睛闪亮亮的,“我徒弟打探的消息,说你师父把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领回来当亲传弟子,肯定是把他的私生女养在身边的借口,这瓜保熟吗?”
......
行然和秦如昼齐齐翻了个白眼。
收拾齐整的卫漪也凑过来,“咔嚓咔嚓”嗑着瓜子,跟三长老聊起来:“我也听说了,有证据吗?我师父啥都没跟我说就又跑了。”
三长老从她手里抓过半把瓜子,酸溜溜地:“不无道理啊,真是小看了四师弟,怪不得他天天在外面不回宗,原来是在外头老婆孩子热炕头!”
卫漪也啧啧摇头,呸地吐出瓜子壳:“老不正经。”
行然:?
当着当事人的面热火朝天地造谣有些太嚣张了吧!
秦如昼拎起卫漪的领子,“行了,别贫了,快带小师妹去房间休息。”
卫漪自然地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揽住行然的脖子就往东边的寝院走去。
行然挠了挠头,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但是想不起来,算了。
……
少阳宗门外,阳光和煦,微风吹过,挂在树枝上的时慕,摇摇晃...“啪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