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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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李进何昭 更新:2024-05-30 0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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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进何昭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小说逍遥王侯》,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逍遥王侯》这部军事历史风格作品,它其实是“我的长枪依在”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逍遥王侯》内容概括: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德公微张着嘴再也合不上,反手扶住椅背,念了一遍又一遍。
“爷爷,这诗,这诗…”
阿娇也一脸震惊,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久久说不出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李进到听雨楼的时候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虽然有些思想准备,但没看到最后始终不放心。
秋儿和月儿一边一个欢喜的拉着他的手臂:“世子你看,来了这么多人呢!”
李进也高兴,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这个客流量超出他的预计。
而且今天何芊那丫头没来烦他,让他松口气。
目的已经达到,之后他不再需要那么多武人,自家护院和德公的护院就够,只要维持一个月就好。
到时就算望江楼老板反应过来估计也无济于事了。
才进一楼大堂,严掌柜就一脸笑容的凑过来连连作揖:“世子真是神机妙算,从昨日晌午挂上诗词后,客人越来越多,只怕两三日后我们这楼都容不下了!”
李进点点头:“不能松懈,等打烊后你就到王府中挑几个好手,千万不能让人在这几天滋事。”
经历这些天的事,严昆显然对李进心悦诚服,虽然很多东西他还是看不懂。
但也正是如此,李进的神机妙算在他心中更是蒙上一层神秘感,敬畏之情更盛。
他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小人记住了,对了世子,那位经常来的老先生今天来了,还让我转告世子他在三楼跟着。”
李进点头:“你们去忙吧。”
说着就带着月儿和秋儿上楼,一路上十分低调,他毕竟是李进,要是被认出来估计有麻烦。
对于德公,李进其实颇为好奇。
看他的衣着言谈,出入都有马车奴仆,肯定是大户,而且不像商贾人家。
但他又天天闲赋在家,不是在朝官员,十有八九就是退休大官或者闲散官员。
带着秋儿月儿才登上三楼,就听到德公声音:“这诗你写的?”
一回头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德公和他的孙女阿娇,这诗一二楼都有。
不过按照李进的说法,那是抄写版,真迹挂在三楼,李进吩咐过严昆,除了德公别让任何人上来。
一来三楼没几张桌,二来神秘感是最能吸引人的。
“我倒是想说我写的,可也得有人信啊。”
李进说着在德公对面坐下,秋儿和月儿站在身后,也被李进强行拉着跪坐下来,一边一个。
“你倒是坦率,本来我以为你是想随意弄几句诗沽名钓誉,做银钱买卖,想来赶来骂你的,但看了这诗就明白过来,京中传言恐怕是真的。”
德公抚着花白胡须,他旁座的阿娇老样子低头不说话。
李进干咳两声,睁着眼睛说瞎话:“那自然是真的。”
“陆游先生呢?”
“不知道,写了诗就走,半刻都不留,想必不愿意见我吧。”
李进脸不红心不跳,不愿意见他这大概是最令人信服的理由了,他可是李进啊。
德公瞪了他一眼:“哼,亏你小子还自知。陆老先生是精忠报国之士,他一腔热血,赤诚忠心却被你拿来赚取钱财,你也不怕夜里睡不着。”
就连平日里话少的阿娇也忍不住开口:“世子,如此行事确实,确实有些不妥…”
月儿不满的撅起小嘴想要说什么,被李进悄悄在桌下按住小手。
李进随手拿了一个酒杯递过去,阿娇连忙为他斟上。
“确实不好。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陆老先生是精忠报国之士,可王府里近半的人也是,就连这酒楼里打杂的伙计都是,若酒楼再没生意他们就要挨冻受饿了。”
这话不无道理,德公叹了口气,换了话题,“老夫想不明白,有些人是来瞻仰高作可以理解,可望江楼也有晏相高作可以瞻仰,为何人几乎全跑这来了?”
李进喝了一杯,将自己的手段说出。
“你这分明就是玩弄人心!怪不来找老夫要护院,我还以为你要作甚!”德公气的吹胡子瞪眼。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手段心计,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你是好,只是人过来了你又准备如何?时间一长他们可是会回望江楼去的。”
“接下来当然只能靠听雨楼的实力了,我自有对策。”
李进一边说一边又让阿娇给他倒满酒。
“什么对策?”德公好奇的凑过来。
“不说,说了你又要骂人。”
“老夫乃是局外之人,怎会……”说到一半他也自觉的停下,哼了一声不满的摆摆手:
“罢了罢了,不说就不说,阿娇你别给这小子倒酒了,天天来混老夫的酒。”
德公这老头只是说说,酒还是照喝,王府处境艰难,这么好的酒李进自己掏腰包可喝不起。
没多久,李进喝得微微有些晕,下意识伸手想找点什么东西扶一下,然后搂住了跪坐两边的秋儿和月儿…
果然喝酒不能贪杯啊,哪怕度数不高:“我知道德公是为我好,这京都之内想必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外人是真为我好,光这点我们也算朋友了。”
“你这胡小子,说什么颠三倒四的话,老夫何时与你相交啊。”德公瞪眼道:“不过…若只是说话喝酒,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德公夹了两口菜,问道:“对了,皇上把京都才女王怜珊许给你,这事你这么看?”
李进当然知道此事,翻了翻白眼:“呵呵,天上掉下个好老婆,那肯定欢喜得不行……但是你看我现在养个王府都这么费力,哪有钱养老婆,我要秋儿和月儿就够了。”
说着还抱了一下,两个丫头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哼,若是以前老夫还真信你的鬼话!可看你这些天的行事、手段和心计,总能出人意料,
若这样还养不活你那王府,天下大半人家岂不是要饿死?”德公扶着胡须,明显不相信。
“好吧…”李进刚想说什么,才发现递过去半天的酒杯没递回来,阿娇端着酒杯呆在那了。
“阿娇,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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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是一位三十左右文士,名叫方落。
相貌俊美,白面无须,手持羽扇,点一炉火,焚香抚琴,琴音袅袅动人。
此处位处东宫,是太子客卿住处。
不一会,屋外小院中响起急促踏雪声,听声知人,方先生一脸不屑。
不一会有人推门进来了,正是当今太子李承平。
太子坐下,方先生为他倒上香茶,他便喝起来,嘴里说道:“此次找方先生,想问之前先生教我的事接下来要怎么办。”
方先生轻摇羽扇,哪怕是天寒地冻的冬天,随即开口:“殿下问我两件事,一件是拉拢羽承安,一件是杀魏朝仁,不知是哪件?”
“我两件都想问。”太子放下喝干的茶杯。
“眼下只能做一件。”方先生平静回答,并未再给太子倒茶。
“就不能两件一起做吗?羽承安已经偏向我,而那魏朝仁根本没人替他说话,我听你的主意让人在半道上将他的信报动了手脚,父皇也信了,再也不见他,他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太子皱眉道,言罢发现没人倒茶,只好自己倒上香茶喝起来,神色中带有不满。
方先生只是淡然摇头:“不行,现在只有余力做一件。”
太子有些不耐烦,挥袖道:“那就杀魏朝仁。”
方先生拱手:“殿下英明,这样的做事次序是最好的,不过…在下还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说。”
方先生犹豫一下开口问:“是羽承安更盼魏朝仁死,还是殿下更盼魏朝仁死呢?”
“你问这干什么?”太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站起来,神色有些慌乱高声质问道。
方先生连忙拱手:“在下只是问问,若是殿下的意思,自然会竭尽全力筹划,若只是讨好羽承安,可以慢慢来。”
太子听罢慢慢平息情绪,定定看着桌面良久才开口:“我更想要魏朝仁死!”
说完他站起身来,面目阴郁,似乎心中难受,也不说什么转身推门而出,大步走出小院。
“恭送殿下!”
方先生躬身行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试探虽然危险,却也是值得的,他现在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即使贵为东宫之主,未来的皇上,太子也摆脱不了失败者的阴影啊。
越是装作自信的人越自卑,越是装作不在乎的东西越在乎,看来他的计划是对的。
……
听雨楼内。
魏雨白和魏兴平刚刚落座,小二便放上一壶香茶,两个茶杯。
魏雨白回头:“小二,我们不要香茶。”
香茶精贵,寻常人家根本喝不起,她们这几日上下打点,到处送礼疏通,就连南下时骑来的马匹车具都当了,此时怎会喝得起香茶呢。
小二笑道:“客官放心,我们听雨楼香茶都是免费的,来者是客,皆是上宾,这是我们世子吩咐的。”
“世子,李进?”魏雨白问。
“对,正是我们世子!”
小二显得无比自豪,若不是世子神机妙算,听雨楼还是冷冷清清,他们的日子不会如今天这般好过。
“你给我们随便来两碗面吧,加一碟羊肉,一壶酒。”魏雨白道。
“好嘞。”
姐弟两人来听雨楼,其实也是听闻了诗作《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魏雨白身在关北,从小戎马戍敌,沙场征伐,有谁能比她更加感同身受呢。
那位老将军垂垂老矣仍旧不忘上阵杀敌,此等赤诚,几乎让她彻夜难眠,此时过来只是想表追思。
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潇王账下有一位叫做陆游的将军。
潇王她是熟悉的,十几年前潇王率领禁军驻守关北,那时她的父亲魏朝仁任关北新州知府,协助潇王,两家府邸只隔着一面墙。
潇王还指点过她习武,不过那时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那时候的潇王是何等英明神武,威名远扬,每次想起魏雨白心中都充满憧憬,虽然细节已经模糊,但那样的气势,那耀眼的光芒总是抹除不去的。
至于李进…魏雨白忍不住皱眉。
记忆已经模糊了,大概只记得一个小小的人,明明五六岁的年纪,走路都会摔却偏偏嚣张得很。
府中人人都怕他,像个小老虎。
偏偏魏雨白不怕,她比他大四岁,女孩子发育得快,只要一支手就能将他制得死死的…
后来潇王回京,李进也跟着走了。
回想往事,魏雨白不由得一阵惆怅,眨眼之间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潇王已经不在,那时嚣张的小子也长大成人,今年应该十六了吧。
其实一到京都,她就听说许多关于潇王世子的传言,依仗皇上宠爱横行无忌,人人暗中咒骂,还被称为京都大害。
魏雨白心中嘘嘘不已,不过她也无暇多想,眼下如何搭救父亲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近日的奔走几乎一无所获,这让姐弟俩有些绝望。
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一会,小二把面和羊肉都端上来,饿了一天的魏兴平迫不及待大口吃起来。
“说起来参知政事羽承安居然愿意见我们,那老头嘴上不饶人,但还挺正派的,感觉人不错,他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我们魏家确有失职之处。”魏兴平一边吃一边道。
“呵,还不错?”魏雨白摇摇头:“他也就骗骗你这样的人,越是说得冠冕堂皇的心里越龌龊无耻。”
“姐,你是说羽承安骗我们?”
她叹口气道:“羽承安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他见我们,不过是想向世人表明,致父亲于死地乃是大公无私,他问心无愧,即使见父亲后人也坦坦荡荡。但你仔细想想,新州厢军统领是谁?”
“新州厢军…羽番南。”
“正是,那羽番南是羽承安侄子,除去父亲,熟悉关北边防的就只剩下羽番南了。”魏雨白喝口香茶道。
“羽番南没什么本事,让他揽大旗,那不是摆明让辽人放下南下吗!”魏兴平急了。
她摇摇头道:“关北之地总要有人接管防务,有总比没有好。再说于羽承安他可不管关北是否安固,他想的只是自己侄子能否上位。”
“可恶!”魏兴平愤然扔下筷子也吃不下了。
魏鱼白无奈摇头:“我本不想跟你说,你久在关外,性情猛烈率真,不知京中权贵讲究的只是利益权谋,心有赤忠是好,但世事如此你迟早要懂的,以后少说些话,多动动脑子。”
魏兴平重重点头,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道:“姐,要不我们去找世子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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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才女不当偏偏要跑来这给我斟酒…”
李进看着眼前盛装打扮,月貌花容的小姑娘。
“我…今天没有兴致,所以…我给世子斟酒吧。”
她闪烁其词。
李进点头:“你去那边拿两个杯子,给自己也拿上。”
小姑娘高兴点头,欢快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天色完全暗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诗会也快结束了,
冬季诗会不会太晚,毕竟天冷,若是秋夏诗会可以通宵达旦。
李进其实隐约明白少女的心思,若是提及李进人们首先想到京都大害,其次就是王怜珊了吧。
京都第一才女,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大概是当下京都人民茶余饭后最八卦的谈资,
也正是如此阿娇表现得越出彩他的处境就越尴尬,因此她才选择默默无闻。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好姑娘啊,李进何尝一点都察觉不到。
只是她是当今宰相家人,名扬京都,离她近一步就是把自己向旋涡中心推一步,恐有一天想要回头再也来不及。
京都民众的恶意,皇上的利用,太子的态度不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威胁,高调一分就危险一分,无人注视才是最完全的。
所以他一直在迫不得已后退,甚至用打人这种下策解决事情也不想让世人目光汇聚在身。
他在沉思时,一个人影走过来,李进侧身发现居然是他苦苦寻找一晚的冢励,
对方先率先笑脸相迎,拱手道:“上次一别多日不见,没想今日又在这梅园中遇到世子。”
一旁李誉一见他就气得要动手却被李进一把拦住,冢励身后不止他一人,左右加起来有五六人,衣着华贵,腰间挂玉,肯定不是普通人。
诗会请柬王家自己送上一些,也可以上门报上姓名讨要,要是觉得身份到了王家自然会给。
“谁是丁毅?”李进淡淡的问。
“在下便是,不知世子有何见教。”一个文士上前道,个子比李进矮,却高过其他人,身子虚浮瘦弱,符合文弱书生的形象。
李进没回答他,只是将他相貌特征好好记在心底。
见李进不说话冢励一笑插嘴道:“给世子介绍一下,丁兄是我苏州第一才子,这位是苏州知府爱子苏欢公子,其余几位都是他朋友。”
“你们苏州,你是苏州人?”李进好奇的问他。
冢励摇摇头:“不是,但我在苏州府下任事,也算半个苏州人。”
这时那带着一股胭粉味,白面油光,看起来像后世奶油小生的苏欢开口:
“我才进京就听说听雨楼和咏月阁是京都才子汇聚的高雅之地,又听说听雨楼乃是世子府中产业,心中顿时敬佩万分。
不由得想既然家中产业都是文人圣地,又和咏月阁并列,那想必世子大才肯定和咏月阁的主人翰林大学士陈大人不相上下啰?
今日终于见到真人小弟心中实在激动啊!”
呵,他一开口李进就知三分,听完之后全明白了,心中暗叹口气。
他本以为以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想必可以避开波澜独善其身,可到头来才发现人总有不得不为之时,无论时代怎么变,人性是不变的。
如果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来找你,这跟时代无关,人性如此,想要低调避事只会招来更多麻烦事…
想着想着李进忍不住笑出来:也好,这是好事啊,至少今日这些低级的家伙让自己提前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然要是来日遇上高端对手他恐怕要付出代价了。
“不知世子有什么好笑的?”冢励皱眉,随即冷笑:“不过苏兄言之有理,照这么一说…细细想来世子必有大才才是啊!今晚我等怕是要大开眼界了。”
谢临江连忙站出来道:“世子之道不在才学,世子大志也不是我等可以探视的,所以冢兄就不要勉强了。”他以为这几人只是礼节性的邀请。
“此言差矣,今日是梅园诗会,不谈才学谈什么,既谈才学哪有有志无志之分,文无第一,
说出来大家共同探讨才是正道嘛,何须藏拙,况且苏公子也说过,世子才学定不会差吧。”
丁毅拱手道,一番话温文儒雅随和自然,谢临江也被说得哑口无言,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人也连声附和。
这三人的三簧唱得完美,谢临江还有何芊这种不经世事之人被说得无言以对,比起上次听雨楼中这冢励进步不小嘛。
这时正好台上羽承安站起来,拿着手中条子高声道:“诸位,我这看到一首短诗,看起来不错,念给诸位听听。
诗题为《红梅》,桃李莫相妒,天姿元不同;犹余霜雪态,未肯十分红。乃是…冢府冢励所作。”
他一念完台上众人都轻轻点头,台下士人也议论纷纷,冢励嘴角上扬看了李进一眼,眼神中都是得意,低声道:“你这个‘桃李’如何与我‘红梅’争雄。”
这时阿娇拿着酒杯回来了,高兴的放在身后的石桌上,轻轻为他斟满然后高兴递上,何芊也凑过来。
李进喝了一杯点点头,小姑娘高兴得红了脸颊,此时羽承安正在评品冢励的诗,可她根本没在听。
看着这边的冢励脸色阴沉下来,台上羽承安还在评,“此诗只有四句,以梅自比劝说桃李,立意不算上佳,但贵在词句朴实,通明达意,写出红梅品质。
虽然此诗比起之前谢临江,宴君如之作尚有不足,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诗会快要结束,若无再好之作此诗可列第三,诸位以为如何。”
台上众人都点点头,德公又补充道:“难得今日前两曲都是词作,到现在还出一首好诗,诗会也算圆满。”众人都哈哈笑起来。
冢励目光阴沉,看了李进一眼,然后笑起来,解下披风递给旁人,准备好上台受台上教诲。
那丁毅靠过来一脸憾色道:“看来今日难见世子大作,在下实在遗憾,难不成听雨楼也不过有名无实之地。”
他看似遗憾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刚要转身,肩膀就被重重按住。
“世子有何见教,难不成想欺我体弱。”丁毅转身镇定道。
李进摇摇头:“你不是要见识我才学吗,那正好,我正准备写呢。”
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呆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何芊,她连忙住李进道:“你疯啦!胡说什么,你可是和我一起来的,你若丢脸岂不是我也没面子!”说着就要拉李进走。
可就在此时,那丁毅却急忙指着李进高声道:“诸位,在下苏州人士丁毅,这位乃是潇王世子,天家血脉。
进京前就听说世子府中产业听雨楼乃是文人墨客圣地,故而想来世子定是才高八斗之人,可惜难见其人。
没想今日终于有缘梅园得见,恰逢世子准备写作,在下实乃三生有幸啊!”
他这一高声,顿时吸引众人目光,都围靠过来,就连台上正在讨论做最后评选,准备结束诗会的众人也被吸引目光。
“额,丁公子你被骗了,李进怎会作诗呢…”
“哈哈哈哈,李进要作诗!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呵,胡闹,有辱斯文…”
冢励和那苏欢也兴高采烈过来凑热闹:“看来世子必有佳作,我等迫不及待啊…”
也有人小声直言道:“不过纨绔子弟,庸才一个,徒增笑柄罢了。”
面对围观众人,阿娇也慌了:“世子,这…你真要作诗!”
李进还没说话,德公就快步从台上冲下来,面无表情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连忙行礼让开,不敢近半步,不敢高声说话。
德公径直走到他跟前低声道:“你这小子,难道看不出他们是在激你!”
老头虽一脸怒色,言语中的关切却情真意切,李进缓缓拱手道:“自然看得出。”
随后看了四处围观一脸看好戏表情的众人,比起看人出彩,大家更愿意看人笑话。
李进早有准备,他已经想通了,现在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声音高了几分,
赫然朗声道:“今日梅园一游本没什么惊喜,所以也不想写东西。”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嘘声,这样大言不惭围观众人更加不满。
“不过没想临走之时却见到梅园最美之景,所以就写一首吧。”
说着他毫不掩饰看向为他忧心不知所措的阿娇。
顿时人群更是沸腾,有人甚至骂出来。
在外人看来他这哪是写诗,分明就是借机调戏京都第一才女。
人群中冢励更是一脸阴沉,咬牙切齿。
高台屋檐下,“咣当”一声,老人握拳重重砸在身边茶案上:
“丢人现眼!我皇家颜面都让他败光了!”
这位城府极深的老人看到自己的爱孙掩饰不住失望之色。
“或许…或许他真有诗要写呢…”皇后轻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写什么诗!”老人冷声。
“唉…”
德公见他这么说,似乎明白什么,诧异道:“你莫非…”
李进看他一眼,呵呵一笑:“阿娇,给我磨墨吧。”
“嗯…”小姑娘虽然紧张却很听话。
“唉,那你就写罢,写好看些。”
德公背手退后,有人一脸忧色,比如何芊、阿娇、李誉、谢临江等,可大多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众目睽睽下桌案笔墨具到,阿娇认真磨墨,李进铺开纸张压好,平了平褶皱处,
刚想动笔却突然想起听雨楼中《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是他用行书写的,
于是笔锋一顿,下笔变慢,纸上笔力雄浑的字就变成楷体。
“《山园小梅》”
在他身侧忧心的谢临江跟着念出来,字是好字,没有词牌名那就是诗了。
四周安静一些,但依旧有人摇头说笑,即是看笑话何必严肃认真呢。
李进接着下笔,笔锋转动,很快第一句已经跃然纸上。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谢临江高声念出,压过嘈杂之音,四周听得清楚,此句一出,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谢临江心中顿时一颗大石落下,很难的七律诗,而且这第一句就是好句。
周围有人轻声惊叹似乎不敢相信。
阿娇露出惊喜的笑容,这句意为百花凋零,独有梅花迎寒风昂然盛开,明丽景色将把整个小园风光占尽。
写尽梅花独特不凡,一个“独”字,一个“尽”字用得极好,余韵长存,首句就是很好的句子。
世子居然还会写诗!
这么想来似乎没有世子不会的事了。
李进故意停了一会儿,若是不假思索也太过令人起疑。
林逋《山园小梅》被后世誉为千古咏梅诗一绝,即咏梅也暗喻人,苏轼评价说:先生可是绝伦人,神清骨冷无尘俗。
而李进可担不起这个评,不管怎么说他所作所为和“神清骨冷无尘俗”的意境相差甚远,
若是直接写出来太过令人起疑,可用来写阿娇那就没问题了。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一脸期待,小手紧张捏在胸前的阿娇,
第二句也缓缓写下,谢临江照着就念出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不断有人在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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