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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翠裙腰

居南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半夜,一黑衣人翻窗而入闺房中。她娇声道:“入室抢劫...无非是劫财或是劫色。财我没有,色倒是可以给你劫一劫~”黑衣人花容失色,后退两步:“姑娘请自重。”她撅起小嘴,睨了他一眼,“怎么?你不从?那我就喊人了。”洞房花烛夜,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地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死相,怎么?舍不得我嫁给他人?新婚之夜来找我,这么刺激~”许是从初次见她开始,便喜欢她的一颦一笑,从此深深迷恋而沉沦,许是中了她的毒,一日不尝便浑身毒发,难以忍受。

主角:玉娇/月儿,段灼   更新:2023-03-20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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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娇/月儿,段灼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翠裙腰》,由网络作家“居南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夜,一黑衣人翻窗而入闺房中。她娇声道:“入室抢劫...无非是劫财或是劫色。财我没有,色倒是可以给你劫一劫~”黑衣人花容失色,后退两步:“姑娘请自重。”她撅起小嘴,睨了他一眼,“怎么?你不从?那我就喊人了。”洞房花烛夜,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地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死相,怎么?舍不得我嫁给他人?新婚之夜来找我,这么刺激~”许是从初次见她开始,便喜欢她的一颦一笑,从此深深迷恋而沉沦,许是中了她的毒,一日不尝便浑身毒发,难以忍受。

《娇宠翠裙腰》精彩片段

秋色沉沉,夜凉如水。

玉娇却浑身火烧似的热。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掀开被子。

借着月光走到桌边倒了杯冷水喝。

今夜不知为何,竟然这般燥热?

喝了许多水也不顶事,心里像是被火烧似的,竟忍不住想那云雨之事…

她心中忽然冒出一股寒意。

惊惧地看向桌上的水瓶。

仔细看去。

发现白瓷的瓶口上竟然粘着少许细微的粉末!

她心头一惊,瞳孔蓦地放大。

中计了!

那狗杂碎!他怎么敢?!

她气的浑身发抖,慌忙撑起虚浮无力的身子,踉跄着到门边将门锁紧,才松了一口气。

“嘎吱——”

身后的木窗响了。

她的心抽动了一下,慌张地转身。

一个高大的蒙面黑衣人翻窗而入。

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两人俱是一怔。

玉娇连忙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水衣,张嘴就要大叫。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我马上就走,不会伤你。”

听声音不是那狗杂碎。

那这是何人?

玉娇心中一阵惊疑。

只听窗外传来一阵响动,是府里的侍卫。

“怎么不见人影了?”

“去那边搜搜,肯定跑不远。”

侍卫们在外面的花园中打乱花草的声音窸窸窣窣,火把的光影在纸窗外晃来晃去。

黑衣人在她身后将她锢住,紧紧捂住她的嘴。

他身上传来好闻的淡淡沉香。

玉娇后背隔着薄薄的水衣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感觉那把烧心的火焰似乎找到了宣泄之处。

他是刺客?

玉娇疑惑地抬眸,余光瞟去…

借着窗外的火光,见他黑色面巾上方露出一双星目,谨慎的盯着窗外闪动的火光。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玉娇好奇,不知这面巾下是何模样?

她鬼使神差地忽然伸手,一把扯掉了他的面巾。

露出一张绝色容颜。

玉娇心头猛的一动!

她突然不想求救了...

下一刻

脖子就被他的大手掐住。

屋内气氛凝滞,针落可闻。

片刻

玉娇眼波流转,冲他妖娆一笑。

“你不怕?”

黑衣人微微蹙眉,眼底透出一丝疑惑。

她缓缓摸上颈间的大手,娇声道:

“入室抢劫...无非是劫财或是劫色。财我没有,色倒是可以给你劫一劫~”

男子看着她娇艳柔媚的小脸,手指摩挲着她颈间细嫩的肌肤…

眉间一动。

她缓缓拉开颈上的大手,冲他妩媚轻笑。

“只求壮士饶奴家一命~”

酥声软语,诱人心魄...

黑衣人看着她,眸中渐渐晕染开一片旖旎。

但他忽然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两步。

“姑娘请自重。”

玉娇此时浑身燥热,身上密密麻麻虫咬一般难忍。

解毒——迫在眉睫。

她看着面前男子绝美的容貌和健硕的身躯,越发难忍。

被他身上的沉香味吸引着,忍不住想亲近…

心中不禁想着:不如用他解毒…以解燃眉之急…

她抓紧了衣襟,按压住起伏的胸口,缓步向他走去,将他一步步逼退…

直到他撞在八仙桌上,眼底竟露出一丝慌乱。

玉娇眼波流转,媚骨天成,娇嗔道:“你退什么?我又不是妖怪。”

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堂。

他急忙抓住她的手,以防它溜进衣领里去。

“哎呀~你弄疼奴家了~”

玉娇蹙眉,捂着手嗔道。

他急忙松手,看向她的手。

她眼中逐渐迷离,转眸看他。

目光游移在他好看的唇上,鬼迷心窍一般。

踮起脚尖,上去啄了一下。

很柔软,但有些凉意。

似乎熄灭了一些她心中之火。

但她还想要更多…

他满眼惊异地看着她,眸中风卷云涌。

玉娇看了眼窗外。

不远处晃动着点点火光。

“看来今夜你是走不了了。”

说着,一对白玉般的手臂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眼底暗沉,望着她逐渐迷离的双眸和脸上不太正常的红晕。

逐渐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小嘴上。

“怎么?你不从?那我就喊人了。”

她说着便转身向着窗户的方向张开了小嘴。

正要喊人。

忽然被他扳过身子吻住了唇。

他强势地吻了许久,好像不用换气似的。

玉娇险些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推开他。

抬眼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却见他眼底燃起熊熊业火,似乎要将她湮灭。

玉娇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向后缩了缩。

可他却牢牢扣住她的腰肢,令她逃脱不得。

他目光炙热地盯着她,声音低沉暗哑。

“这可是你自找的。”

玉娇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抱到床上云雨起来。

房中正如火如荼之时,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表小姐,府上进了刺客,属下正在搜寻,您可安好?”

门外的侍卫问道。

玉娇急忙坐起身,稳住气息,朝门外道:

“一切安好,我已睡了,你们去别处搜吧。”

“是。”

门外的侍卫刚离开,玉娇又被他一把捞了过去,重重吻住。

红绡帐暖,春意无尽。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起身。

转头看了看她熟睡的面容,意犹未尽地轻抚她的脸庞,又翻窗而去。

月黑风高

黑衣男子飞身翻入一面高墙。

没入夜色。

他回到屋内,一奴仆连忙上前为他更衣。

他换好干净的衣服,瞟了一眼地上的夜行衣。

“烧了吧。”

“是。”

奴仆赶紧捡起地上的黑衣准备拿走,忽然惊呼道:“爷!您受伤了?”

男子转头看去。

见奴仆手中的黑衣上竟有一片血渍。

男子蹙眉想了想。

昨夜与她云雨之时,似乎将这黑衣垫在她的身下......


一大清早,主屋里就在哭闹。

"娘!我不要嫁!我才不要嫁!"

舅母刘夫人愁容满面的看着丈夫,“老爷,不然这婚事就退了吧?”

舅父无奈叹道:“那是我多年前与王兄指腹为婚的,岂能失信于人?而且我若退婚,他儿子娶不上媳妇,定要记恨于我,在官场上给我小鞋穿。他如今是我的上司,我得罪不起啊。”

玉瑶听了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舅母对丈夫说道:“那不如,让玉娇替嫁?这样,既对王家有了交代,也保全了玉瑶。”

玉瑶立刻停了哭泣,抬头看向母亲,眸中燃起一丝希望。

刘伯庸略一沉思,抬眼看向夫人,“这......万一她不愿意怎么办?”

刘夫人白了他一眼,“她一个孤女,嫁过去做夫人,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们收留了她这段时日供她吃喝,已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我们养她一辈子吗?”

“可姐姐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姐姐尸骨未寒,她刚来投奔我们,就让她替嫁,这我于心不忍啊...”

刘伯庸皱眉低头叹道。

“那你自己的女儿嫁去你就忍心了?还不是怪你!给女儿定的这什么破亲事!若是嫁了会毁了她一辈子。”

刘夫人气呼呼的埋怨着。

“我......我哪知道我那同窗才高八斗会生个痴傻儿子......哎......”

刘伯庸愁眉苦脸地拍了一下大腿悔不当初。

刘夫人看了看眼泪汪汪的女儿转头对丈夫说道:“等下早饭时,待我去跟她说。”。

早饭时,四人围在桌前吃着粥,刘夫人不停地给玉娇碗里夹菜,笑盈盈说道:“玉娇啊,你也不小了,如今可巧,你舅父那里有门极好的婚事,是你舅父上司的公子,人品相貌都不错,你若是嫁过去啊就剩享福了,你看这不是天赐的好姻缘吗!”

“多谢舅父舅母美意,可母亲刚刚亡故,玉娇还不想嫁人。”

“哎呀,这门亲事可是难得的好姻缘啊,若是错过了,以后可再难遇到这么好的夫家了。”

“既然是如此好的姻缘,那不如让玉瑶妹妹先嫁吧。”玉娇看了眼玉瑶。

玉瑶听见,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抬眼飞快的看了一眼玉娇,又赶快埋下头吃着碗里的粥。

刘夫人尴尬的笑了笑。

“玉瑶还小,而且哪有姐姐还未出嫁,妹妹先出嫁的?传出去,让人说闲话...... ”

玉娇此刻正心事重重,根本没留心听舅母说话,只觉耳边一阵聒噪,心中更是烦躁。

刘夫人见玉娇不吭声, 以为她不愿意,便用袖子遮着眼,哽咽着说:“我和你舅父如今年纪也大了,这家里头也支撑不了几年了,眼看着你也大了,若是不早早给你铺好往后的路,我和你舅父将来去了下面,如何跟你母亲交代啊...”说着,用袖子点了点双眼。

舅母在耳旁喋喋不休,玉娇心中正烦,只好先搪塞过去,“舅母莫要悲伤,容我好好想想。”

刘夫人立刻喜笑颜开,亲热地拉起玉娇的手。

“哎,你可要好好想想,若是想好了,明年你就嫁过去,那日子自是比我们这里好上百倍啊,我与你舅父啊,也就放心了。”

说着又给玉娇夹了颗鹌鹑蛋,偷偷给刘伯庸使了使眼色。

刘伯庸抿着嘴,心虚的低下头喝着碗里的粥。

饭毕

玉娇回到房中,心烦意乱地坐在床上。

回想起昨晚的事,真是荒唐。

一时不备,中了算计,还失身于一个刺客。

本以为是梦,但今日一早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无力。

直到看见自己身上奇怪的痕迹才惊醒过来,脑中瞬间劈过一道惊雷,四肢麻痹。

呆怔了许久,只觉得浑身血液退去,无比寒凉。

她脑中一片空白,这可怎么办?

玉娇怔怔望向窗外。

昨夜那人,他是谁?

昨夜与他肌肤相亲的画面也不由自主地涌上脑海,玉娇竟觉得身上又燥热起来。

那感觉…似乎还不错…

她忽的回过神来,用力甩了甩头,将脑中的画面赶到九霄云外去,脸上霎时火烧一般,心中羞愧不已。

她又羞又悔,猛的趴在床上。

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一双拳头用力地砸着床,真是欲哭无泪。

她这下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哎…罢了,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

自由自在,反而更好。

只是那狗杂碎竟然给自己下药!

他这次未得手,难免还会有下次。

断没有日夜防贼的道理,看来她是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等有机会,她定要让他百倍偿还!

夜半三更

玉娇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唔......”

被扰了香梦,她不满的微皱眉头,支吾了一声。

脸上的手有些粗粝,顿了一下,拇指移到了她的唇上,轻轻摩挲着。

玉娇缓缓睁开困倦的双眼,朦胧间看到一个黑衣人坐在床边。

猛地惊醒。

正要开口,忽然被他用手捂住了嘴。

他俯下身来,将她笼在怀中,沉香的气息漫在耳边。

“别叫,是我。”

他怎么又来了?!便宜还想占两次?

玉娇的心咚咚跳着,感到一只稍显粗粝的手掌伸进了她的衣领,胸前一阵酥麻......

她慌的伸手推他。

可她刚醒,双手软弱无力,推在他身上没能撼动他分毫,反而像是调情…

他的力气大的出奇,她毫无抵抗之力。

此刻所有的触摸她都清晰地感受着,与昨日那浑浑噩噩,云里雾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瑟缩着身子,颤抖着出声:“放...放开我...”

可他正沉浸其中,全然没注意她的拒绝,沉重的呼吸声漫延在她耳边。

玉娇又用力推了推他,可忽然倒抽一口气,感到自己被穿透了一般,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浑身僵住。

心中涌出一阵酸楚,湿润了眼眶,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滚落下来。

他身子一僵,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我弄疼你了?”

玉娇泣不成声,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下来,绣枕湿了一片。

他连忙退了出来,柔声哄道:“我 ... 我一时冲动,粗鲁了些,若是弄疼你了,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玉娇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转头看他,“你 ...你这登徒子,污了人清白,岂是打两下就了事的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昨夜,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玉娇愣了一下,回想起昨夜,确是自己主动的。

毕竟底气不足,支支吾吾道:“我…我那是因为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为何?”他问。

她又急又气,用力推开他。

“不关你的事!”

她坐起身,拉过被子挡在胸前,一脸恼怒。

“无论如何,往后,再不许你踏进我的屋子!你给我出去!”

他看着玉娇气的涨红的小脸,倏尔一笑。

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缓缓说道:“那可不行,我的清白被你污了,这怎么说?”

玉娇愣了一下,他怎么还倒打一耙?!惊的哑口无言,“你......”

他缓缓靠近她,一双眸子目光幽深仿如漩涡,似要将她吸了进去。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充满诱惑,“你不负责可不行...... ”

玉娇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竟有些晕眩。

他的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线优美。

心头顿时小鹿乱撞,“轰”的燃起一团火来。

她吞了吞口水,呼吸逐渐紊乱,无措地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见她突然安静,俯首在她耳边轻语:“怎么不说话了?想赖帐?”

玉娇低下头,看到他未着寸缕的身躯,连忙转过头去,满脸都羞的滚烫起来。

他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眼中泛起一阵旖旎,故作委屈地叹道:“哎,算我倒霉,念你初犯,就不怪你了。”

玉娇心中不是滋味,“这怎么他还委屈了?”

她心中不服,转过头来想与他争辩,却对上他近在眼前的一双深目,灿若星辰,眸中含笑。

她脸色一滞,脑中一片空白,辩驳的话语也瞬间烟消云散。

她羞涩地向后退去,他却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怀中,挡住了她的退路。

他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令她心乱如麻。

他垂眸看去,她一头柔顺的青丝披在莹白如雪的肩头,一双玉手抓着被子挡在胸前,精致的小脸挂着泪痕,一双娇媚的眸子蒙着水雾,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他心头一动,唇边的笑便凝滞了。

他缓缓靠近她,动作极度的轻,仿佛她是一只蝴蝶,而他稍不留意,就会将她吓跑一样。

他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靠近她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次日,天光大亮,阳光透过菱花窗照进屋子。

玉娇呆呆地望着窗户,久久不能回神。

伸手摸了摸身边,床单上还残存着些许余温。

回想起昨夜,不知怎的,好像被他摄了魂魄一般。

他一吻上她的唇,她竟就意乱情迷了,那种感觉,真是奇怪,但却令人回味无穷。

晌午吃过饭,舅妈就拉着她去了房中。

“玉娇,你看,这是给你备好的布料,是绸缎庄一等的丝绸,用来做嫁衣一定很好看。”舅妈满脸笑容的拿起一块彩光艳艳大红绸缎对她说,毕竟要骗她为女儿出嫁,心中有些愧疚,便在嫁妆上多花费些找补一些。

“多谢舅妈,只是 ... 您昨日说的那门亲事,我想还是算了吧。”

舅妈立刻变了脸色,“为何啊?这么好的亲事你都不要,难不成你还想嫁皇亲国戚啊?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以你的身份就是嫁个商贾之家都难,那王家还是看在我与你舅舅的面子上才答应要你的,你别不知好歹。”

舅妈说着怒气冲冲地丢下手中的布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只鼻孔不住的出气。

玉娇叹了口气道:“我只是现在还不想嫁人,就算以后要嫁,我也要自己选。”

舅妈立刻转过脸来,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扬声道:“你真是说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自己选?这天下哪有女儿家自己选夫婿的?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虽然你娘死的早,但你也不能如此不成体统吧?”

正说话间,一个丫鬟进来禀道:“夫人,有人来提亲了。”

舅妈吃惊的抬头。

“提亲?”

正厅上

刘伯庸夫妇目瞪口呆的看着满院子的金银玉器,绫罗珠宝,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众侍卫仆役整齐的站在院里。

周身气派的管家带着媒婆满面笑容地看着二人。

“真是恭喜刘大人、刘夫人了,裕王爷向您家提亲了。”

“裕王爷?”

两人异口同声惊讶道。“没弄错吧?”

“千真万确~错不了~”

媒婆满脸堆笑,挥舞着帕子说。

刘夫人急忙高兴的请管家和媒婆坐下,让丫鬟上茶。

“好好好,我们应下了,小女今年刚及笄,我正打算给她找夫家呢。”刘夫人笑的一脸求之不得。

媒婆说道:“刘夫人,裕王爷提亲的不是您家小姐,而且您家表小姐钟玉娇~”

“什么?”

刘夫人和刘伯庸立刻变了脸色。

“裕王爷怎么知道我家有个表小姐的?”刘夫人问道。

“哎呦~这肯定是您家表小姐贤名远扬,这才得了王爷青睐啊。”媒婆笑道。

刘夫人一脸懵的看着满院子的聘礼,这玉娇才来府上不过两个月,从没参加过达官贵人的聚会,哪有什么贤名?

刘伯庸夫妇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刘夫人心想,这玉娇是要顶替玉瑶出嫁的,她若是嫁了裕王,那谁来替玉瑶啊?

这么只能对管家和媒婆扯出一个假笑来:“我们家玉娇啊,她体弱多病,其貌不扬,无才无德,怕是不堪匹配裕王爷。所以这亲事...我们受不起,还请二位将聘礼带回吧。”

管家和媒婆对视一眼,媒婆继续说道:“刘大人、刘夫人,这么好的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啊,您为何要拒呢。我劝您啊,可千万莫失良机啊。”

刘夫人皱了皱眉:“这亲事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好,王府我们高攀不上,二位请回吧。”

媒婆面露难色的看了看管家。

管家看着二人,冷笑一声:“刘大人、刘夫人,今日在下奉王爷之命来提亲,就没有把聘礼又抬回去的道理。”

二人抬头看向管家。

管家目光如炬,气势逼人,看的二人心中发颤:“这亲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这......”

刘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你们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管家睨着她哼了一声:“在王爷的封地,王府就是王法。提亲是双方都有个面子,若是直接下令,你又能如何?若是敢抗命,王爷雷霆之怒,尔等可承受的起?”

刘夫人哑口无言,刘伯庸赶紧将夫人拉到身后,“你别说了!”

转头紧张的向管家拱手道:“管家,妇人之见,请勿见怪,我们同意、同意这门亲事。”

看着管家甩袖率众侍卫仆役和媒婆出了大门,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夫妻俩看着满院子的聘礼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现下找谁替玉瑶出嫁?”


“我不嫁。”

玉娇坐在房中。

一张小脸气的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们怎能不问我就答应了别人的提亲呢?”

舅母双手抱胸,一脸怒气。

“你还不乐意了?你以为我们想答应啊?”

“裕王府来提亲,我们能不答应吗?你没看见那管家,趾高气扬的,带着一堆兵士,凶神恶煞的,好像我们不同意就要吃了我们似的!”

“反正我不嫁!”

“你不嫁?你想害我们全家被砍头啊?!”舅母嚷道。

“玉娇,听舅父一言,此地是裕王的封地,万事以裕王为尊。你若是不允,莫说是我的乌纱不保,就连我们全家的性命都难保啊,到那时你连命都没了,更别说别的了……”

玉娇整个人瘫坐在椅上,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

只恨当初自己贪图享受留了下来。

本想着,仍是自由身,想走时便走。

没想到,这下可是作茧自缚,骑虎难下。

舅父舅母相视一眼,出了屋子。

叫两个强壮的仆妇守在门口,以防她逃跑。

“玉娇啊,别怪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玉娇呆坐在椅子上,脑中百转千回。

要不然,让他带她逃走?

可是,若是裕王知道,定会派兵去抓他们,到时,恐怕他们二人都难逃一死。

入夜

玉娇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

梦中一片大雾。

黑衣男子带着她拼命在树林中逃跑。

身后响起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很快,二人就被一群士兵包围。

万箭齐发。

黑衣男子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中。

死不瞑目。

她猛的惊醒过来。

浑身冰凉。

盯着被风吹动的纱帐大口喘着气。

许久

梦中他浑身插着箭,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总也挥之不去,浮现在脑中。

她的一颗心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将头也钻进被子里去,躲避恶梦的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的被窝被掀起。

钻进一个人来。

她惊呼一声,立刻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沉香味包裹住她,缠绵的吻细密地落下。

“是你 ...”

玉娇失魂落魄地看着他,松了口气。

心中庆幸道:他还活着,太好了...

他挑眉看着她,“不是我还有谁?”

玉娇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有谁。”

抱着他吻了上去。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他有些意外,但却很是受用。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反客为主。

许久

他从身后抱着她,轻吻她的耳畔,柔声问着:“想我了吗?”

激情退去,玉娇这时才清醒过来。

她沉默了片刻,闷声道:“你以后别再来了。”

他身形一顿。

“为何?”

玉娇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从脑后传来,不敢转头看他,声音细若蚊蝇。

“家里给我定了亲,我就要嫁人了,你我 ...有缘无份...”

身后一阵沉默。

玉娇心中擂鼓一般,她禁不住攥紧了拳头。

他的手臂从她腰间抽离,床上一轻。

被子掀起的一刹钻进一丝冷风,玉娇打了个寒战。

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玉娇咬了咬嘴唇,转身看去。

屋中空荡荡的,早没了他的身影。

她忽的坐了起来。

怔怔地看着窗户…

“这就走了?”

心中像是被抽离了一块。

泛起一片酸涩…

很快

出嫁的日子便到了。

喜乐声和宾客的笑语声掺杂在一起,热闹非凡。

玉娇换上大红绣彩的喜服,在喜娘的搀扶下出了门,上了轿。

她盖着盖头看不到迎亲队伍。

耳旁传来人们的声声赞叹。

赞叹这迎亲队伍如何排场、如何隆重。

她从盖头的下面看到轿子的一小截:

鎏金的繁复雕刻,华贵无比。

可她此时却心如止水,一片寂然。

“起轿——”

一连串响亮的鞭炮声传来。

轿子稳稳抬起,随着喜乐声向前移去。

…………………

华灯初上

整个王府喜气洋洋。

除了主屋里一片安静。

她身着大红喜服坐在床上,透过盖头只能看到自己裙子上绣工精巧的彩凤。

心中不禁想着:

平日里,这个时辰,他已到她的房中了。

今日此时,不知他去翻了谁的花窗呢?

呵…

她自嘲地冷笑一声,扯下了头上的红绸。

一整日的繁文缛节折腾得她腰酸背痛,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腰。

环视四周:

身下坐着绣工精致的大红锦褥。

鎏金雕花的三进大床上挂着大红锦帐,用串着鸳鸯玉坠的金钩挂起。

帐内四角垂着葡萄藤缠枝香囊,暗香浮动。

屋内一座绡纱玉石屏风挡住门口。

一对高大的的描金龙凤红烛插在鎏金的龙凤烛台里,在案几上对称而立。

又见前方一张圆桌。

铺着彩绣串珠镶边的蓝绒桌布。

桌上摆着丰盛佳肴,碗筷酒壶俱是红玛瑙的。

“咕噜——”

玉娇的肚子叫了起来。

哎…再怎么样,饭总是要吃的。

被饭菜的香味吸引着,她走过去看了看。

一桌菜看起来精致可口,都是没见过的。

玉娇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真不错~

干脆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挽起宽大的袖子吃了起来。

玉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心中惊讶:

这是什么琼浆玉露?竟然如此醇香!

还带有淡淡的桃花香味,这王府的酒果然不同凡响。

喝着喝着,竟不知不觉将一壶酒喝了个精光。

玉娇擦了擦嘴,重新坐回床上。

盖上盖头。

只是这酒虽香醇,却有些上头。

渐渐地,眼前似乎看不清了…

她整个人坐在床上开始摇晃起来,眼皮也忍不住就耷拉下来。

头重脚轻地向前倒去…

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上的时候,有人将她一把捞了起来。

玉娇眼前一亮。

盖头被揭开。

迷迷糊糊间,只见一男子抱着自己。

待玉娇凝神看清了他的脸,眸中显出惊讶之色。

“你怎么来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地指着他问:

“你...你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她娇笑着靠在他身上,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死相,怎么?舍不得我嫁给他人?新婚之夜来找我,这么刺激~”

他看着她喝醉的样子,又有几分初见时的风情,眸中溢出笑意来。

“怎么不说话?”

玉娇抬手在他的胸口打了一下。

“我只是好奇,你居然还有两幅面孔。”他看着她笑道。

玉娇皱眉嚷道:“你才是两幅面孔!你始乱终弃!你移情别恋!你背信弃义!你……”

她一边胡乱骂着,一边对他拳打脚踢。

他忽的抱住她滚到床上,狠狠吻住她,将她的骂声吞噬个干净。

她不住地挣扎着,一双脚不停地乱踢。

他抓住她一双胡乱挥舞的小爪子按在枕边,深深地吻她。

渐渐的

她没了力气,安静下来,任由他吻着…

他吻够了,才停了下来。

看着她朦胧的双眼目光涣散的望着自己。

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氤氲的水汽。

精致娇俏的鼻子腻如鹅脂。

凝脂新荔的脸蛋上晕染着两片醉酒的红晕。

水晶桃瓣似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珍珠贝齿和粉红湿润的小舌。

散发着阵阵桃花酒香,诱人心魄…

他眸色暗沉如无底的深渊,被她勾起一场熊熊烈火,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细嫩的脖颈......

喜服被抛了一地。

一夜春宵,红烛不灭。

次日

玉娇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到他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猛地坐了起来。

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在?”

这时门外传来嬷嬷的声音:“王妃,可是醒了?奴婢们伺候您梳洗来了。”

玉娇心中一惊,顿时沁出一身冷汗。

急忙随手抓了被子披在身上,跳下床去。

将地上散乱的男人衣袍捡起来囫囵塞进他的怀里,“快走!”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后窗偷偷摸摸地朝外看了看。

“这边没人,你从这边跑吧。”

急忙忙回头看他还巍然不动地坐在床上,气的跑回来扯他。

“快走啊!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谁知他沉着冷静的对她笑了笑。

“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愣了一下,他笑起来真好看~

哎!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急切道:“你别管我。”

只见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床上的一块白布上抹了些血渍。

朝门外朗声道:“进来吧。”

“你疯了?!”

玉娇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

两位嬷嬷和一众侍女井然有序地端着一应用具走了进来。

玉娇吓得脸色发白,立刻移步挡在他的面前。

众人齐齐福身道:“王爷晨安,王妃晨安。”

玉娇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眼看他从自己身后伸出一只手,勾着那块染血的白布交了出去。

一位嬷嬷面带笑容地上前接过,放在侍女手中的托盘里。

玉娇云里雾里的被一群侍女簇拥着去梳洗更衣。

一切妆扮妥当,玉娇坐在桌前怔怔的望着丰盛的早膳。

“爱妃怎么不吃?昨夜累坏了吧,多吃点。”

他一身雍容华贵的紫衣金冠,盈盈笑着,夹了一只晶莹的虾饺放在她碗里。

玉娇僵硬的转头看他,木讷地问道:

“你是...裕王?”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爱妃如此可爱,就是笨了点。”

话音未落,就低头吻住了她嫣红的小嘴。

一旁伺候的侍女纷纷红着脸低下了头。


玉娇被他吻的情迷意乱,一时忘了旁人。

直到他满足的放开她,她才发现侍女们的表情。

她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红,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不许你亲我…”

段灼笑道:“爱妃怎么害羞了?昨晚你可是说最喜欢......”

玉娇急忙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

段灼趁机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玉娇心中震惊不已。

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裕王!

此刻她心里隐隐有些欣喜,但还是有些气他没有早些告诉她,让她白白伤心了那么久。

玉娇心中纠结之时,段灼正玩味的欣赏她忽明忽暗的神情。

如今她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便不会再放她离开。

一团娇软馨香抱在怀中,柔荑覆在他的唇上。

他好不容易熄灭的业火又被点燃,恨不得此刻再要她一遍。

玉娇哼了一声,抓住他的衣襟。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事出有因,是我的错,任凭爱妃处置。”

“王妃!”

一声厉喝传来,玉娇惊得转头看去。

三位嬷嬷一脸严厉的从门外走来。

为首一位年长的嬷嬷一双三角眼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王妃应端庄贤淑,大方得体,岂可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毫无仪态?!”

嬷嬷声音高亢凶悍,玉娇一见她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往段灼怀里缩了缩。

“李嬷嬷。”

段灼转头向李嬷嬷沉声叫道,不怒自威。

三位嬷嬷立刻俯身行礼:“裕王殿下。”

“不可对王妃无礼。”

段灼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们。

“殿下,奴婢只是在教王妃规矩。不然日后入宫觐见,岂不让人诟病......”

李嬷嬷说着说着看到裕王不悦的眼神,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殿下息怒,奴婢奉命来教新王妃规矩,不然,奴婢也无法向皇后娘娘交代。”

段灼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教吧,本王在此监督。”

“是。”

三位嬷嬷起身,走到桌旁。

“今日就先从用膳开始。还请王妃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玉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姿势,正坐在裕王腿上。

确实有些不妥,连忙推开段灼,坐回了椅子上。

段灼怀中的娇软忽然离去,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满。

嬷嬷这才出声:“请王妃用膳。”

玉娇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

“王妃,吃虾饺时,不能一口吃下,要让侍女分成小块,方可食用,不可露出舌头,更不可露出咽喉,咀嚼时要用帕子遮着嘴。”

玉娇愣住。

吃个东西这么麻烦?

无奈地抬起衣袖遮住了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吞下了这口,味道真不错,又夹了一个虾饺。

刚张开嘴,李嬷嬷严厉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

吓得她又闭上嘴,把虾饺放在了碗里。

一旁的侍女上前用桌上的食剪将虾饺剪成整齐的三块。

“王妃,请用。”

李嬷嬷道。

玉娇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

半张开小口。

将那一小块虾饺放进嘴里。

抬起衣袖遮住嘴,慢慢嚼着。

吃完第二个,玉娇又伸筷子向虾饺夹去。

“王妃。”

李嬷嬷又叫道。

“怎么了?我挡住嘴了啊。”

玉娇不耐烦地抬头看她。

段灼忍不住垂眸勾起了唇角。

“食不过三,这道菜您不能再夹了。”

玉娇无语,满眼不舍的看着虾饺,气鼓鼓地皱着一双秀眉。

段灼笑着夹起一个虾饺送到她的嘴边。

玉娇看着送到嘴边的虾饺,想也没想就张开小嘴。

啊呜一口咬住了虾饺。

满口鲜香,嫩滑多汁。

“王爷...”

李嬷嬷叫道。

“本王喂她就不算她夹了。”

“王爷,莫要太骄纵王妃了,这不合礼制。”

“王妃刚来王府,还不习惯,规矩慢慢学,不急。”

玉娇用袖子挡着脸,偷偷看他一眼,抿着嘴笑。

段灼也看着她勾起了唇角。

李嬷嬷见裕王这么说,也就不敢言语,垂下了眼帘。

“爱妃还想吃什么?夫君喂你。”

段灼笑道。

玉娇笑着指了指小笼包。

段灼便夹了一个送到她嘴边。

两人眉来眼去的,全不把李嬷嬷放在眼里。

李嬷嬷又怒道:“王妃,不可让王爷服侍你。”

玉娇赶忙用手接过小笼包,自己吃起来。

“王妃,不可用手触碰食物。”

玉娇被她屡次打断,没了吃饭的兴致,闷闷不乐地放下包子。

“我吃饱了。”

“这才吃了几口就饱了?”

段灼看着她。

玉娇叹了口气:“在王府吃个饭都如此麻烦,我看我还是做不了这王妃,你还是休了我吧,我还是回家自在逍遥些。”

“爱妃莫怪,既然你不喜欢,不学就是了。”

段灼哄罢玉娇便转头对李嬷嬷说:“李嬷嬷,你先下去吧,日后我亲自教她就是了。”

李嬷嬷惊讶道:“王爷,这怎么行?这不合规矩......”

段灼向她投去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怎么不行,这又不是在宫里,学那些做什么?下去吧。”

李嬷嬷无奈,只得垂首俯身道:“是。”

李嬷嬷走后,段灼又笑盈盈的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玉娇碗里。

“现在可以放心吃了?”

玉娇笑着点了点头,开心的吃了起来。

用过早膳,段灼拉着玉娇的手向花园走去。

“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玉娇怔怔地被他拉着手,看着一路上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仿若仙境一般。

正兴致勃勃的观赏着,忽然身子被拉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玉娇抬头,撞进了他潋滟的眸子里。

“这些时日我没去找你,是想送花给你,看看喜欢吗?”

玉娇闻言转头向花园中看去。

望着那满园争奇斗艳的各色牡丹,着实吃了一惊。

那白牡丹有:琉璃冠珠、玉楼点翠、金星雪浪、昆山月光、白鹤羽、夜光白、风丹白、香玉、白玉、雪桂等。

粉牡丹有:青龙卧粉池、桃花飞雪、雪映桃花、粉荷飘江、软玉温香、淑女妆、粉中冠、盛丹炉等。

红牡丹有:璎珞宝珠、锦帐芙蓉、火炼金丹、虞姬艳装、珊瑚台、丛中笑等。

紫红牡丹有:洛阳红、红霞争辉、盘中取果、乌龙捧盛等。

玉娇兴奋地跑进花丛中,看的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一张小脸笑的比牡丹更艳,“你怎知我喜欢牡丹?”

他一双眼睛盛满柔情的看着她。

“因我在你房中看到你画的牡丹,便想着你应是喜爱牡丹的。”

玉娇想起自己画的那几张绣花样子。

那时胡乱摆在桌案上,竟被他看见,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的几张涂鸦这般上心,心中一动。

抬头看向他眉目如画的脸庞,一时竟痴迷了。

段灼见她这样痴痴地看着自己,心中很是愉悦。

忍不住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软腰,低头吻住…


“别...王爷请自重。”

玉娇推开他,看了眼后面跟着的几名侍从。

段灼抓住她的手笑道:“那你当初为何不自重?现在不想负责可不行。”

“你...”

玉娇无可反驳的盯着他。

他轻笑一声,转头对侍从说道:“都退到百步以外去守着。”

侍从们颔首,果真全退到百步以外背过身去。

他在玉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她抱起,转身向花丛中走去......

微风拂过。

牡丹花丛轻轻摇曳,粉红的花瓣扑倏倏地落下,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花毯。

段灼解下披风铺在花毯上。

两人坐在上面,头顶被高高的花枝遮掩。

一阵阵清香飞扬,醉人心神。

“想不到这花园中竟有这般所在,真好似阆苑仙葩。”

玉娇新奇的看着这红粉错落,落英缤纷。

身旁簇拥着一朵朵盛放的妍丽花朵,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

她一身粉缎子撒花袄,红洋绉凤尾裙,裙底露出一点粉莲翠叶的绣鞋。

粉光脂艳的坐在那里。

莹白的颈边微微晃着一对东珠耳坠。

娇若春花,媚如秋月。

段灼看着她,眸光旖旎。

她略微松开的领子里,露出一小截白皙细嫩的脖颈。

令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拉过她温存一番。

许久

直到她微微蹙着眉头,眼角带泪。

柔弱无骨的小手乞求的轻轻推他时,他才肯停下。

段灼看着怀中娇媚的玉人儿总是心痒难耐。

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望了眼她满身的痕迹。

不得已忍下了心中的业火。

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那日竟会如此大胆的引诱他。

让他自那日之后像上了瘾一般欲罢不能。

只有将她娶来,日夜不离左右方可解他这深中之毒。

傍晚

玉娇在房中醒来,见到身旁无人,便穿了衣服起身。

听到悉索声,侍女碧桃连忙走进来。

“王妃,您醒了,要传膳吗?”

玉娇看向她道:“先不用,王爷呢?”

碧桃笑道:“王爷在书房呢。”

“那带我去找他吧。”

“是。”

玉娇没盘头发,只将一头青丝用根碧绿丝带系着,随意披了件淡绿的素色袍子去了旁边的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

两旁半旧的朱雀铜烛台燃着红蜡烛。

灯火通明。

段灼正坐在乌漆描金的书案前处理政务。

他穿一身松散舒适的月白袍子。

墨发披在脑后,一半随意的挽起,插了一根透白的玉簪。

在摇曳的烛影中,眉目显得更加深邃,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轮廓如不可侵犯的谪仙一般。

与初次相见时那一身凌厉的黑衣劲装不同,亦同今日早间紫衣金冠的雍容华贵不同。

此刻的他,彷如仙人,貌似不抓紧些就会乘着清风飘然而去。

玉娇一进书房见到这样圣洁不染微尘的他,心中不免荡漾了起来,忍不住想狠狠摧残他一番。

见玉娇进来,他眼中露出笑意。

“睡醒了?”

玉娇笑道:“也不知怎么,竟然睡着了,这时候才醒。”

“饿了吗?”

玉娇点了点头。

“传膳。”

段灼朝门外说了一声。

立刻有侍从应声。

“你用过晚膳了吗?”

玉娇问道。

“没有,方才不饿,我等你一同用膳。”说着搂过她抱在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可她这时候身上还一阵酸痛,忙伸手抵住他的胸口。

“王爷...别...”

“叫夫君。”

他在她唇边低声说道,如同罂粟般诱人,让玉娇又无法抗拒的沉沦在他强势的热吻中。

不久,侍女碧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王妃,晚膳备好了。”

见屋内没有回应,碧桃也不敢再说,只好跟端着膳食的侍者在门外等候。

很快,玉娇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来吧。”

书房的门打开

侍者端着膳食进了屋子,将酒菜摆好

退出门去。

玉娇躲闪开他炽热的目光,推了推他。

“我饿了。”

他眸光潋滟,勾起唇角,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先饶了你。”

两人坐下吃饭,玉娇放松的叹了口气。

“李嬷嬷不在真好,终于可以好好吃顿饭了。”

“你只要学会了宫规,她很快就会回去了。”

玉娇扁了扁嘴,“没想到做王妃这么麻烦,不然你休了我吧,那我就不用学了。”

段灼一把抓过她禁锢在怀里,“你说什么?嗯?”

“哎呀,别...” 玉娇求饶道。

“还敢不敢乱说?”

“不敢了不敢了...”

“别再说休了你的话,可好?”

玉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玉娇又问:“王爷...”

“叫夫君。”

“夫君~”

听到这声娇滴滴的夫君,他真是骨头都酥了。

段灼满意的一笑,看着她:“何事?”

“你为何要娶我?”

玉娇眨着眼睛问他。

段灼惑人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精致的下巴。

双眸桃花灼灼地靠近她戏谑道:

“你那样勾引我,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娶你?”

他曾经也遇过女子为了嫁给他而不惜引诱他,但都被他赶走了。

可唯独这次,自己当时像是受了蛊惑般难以抗拒,甘愿坠落欲网。

玉娇眨着一双妩媚的美目,却泛着一丝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那样…”

段灼将她搂在怀里,皱眉道:“不知道?”

他忽然神色一变,看着怀里的小美人,“不过,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些?”

“喜欢吗?”

玉娇冲他眨了眨眼。

段灼挑眉,点了点头,“喜欢。”。

“话本子上。”

玉娇吃了一口菜说道。

“什么话本子?”

段灼微微蹙眉。

玉娇一笑,放下碗筷,像只小鹿似的跑出了门。

不一会儿,拿着一本书又跑了进来,举到他面前。

“就是这本。”

段灼定睛一看,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孤山夜寺》。

他接过来翻开看了看,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书中写了一个狐妖化身艳女半夜在破庙中勾引山中迷路的书生,吸食精气的故事。

而这书中所写狐妖勾引书生的话语与玉娇初次见他对他说的那些话竟是一字不漏。

玉娇见他脸色不好,放下筷子。

“怎么了?”

“你为何要说这话本子上的话?”

“男人不都喜欢听这些吗?”

“谁说的?”

“话本子上啊,而且,我看你也挺爱听的。”

段灼忽然一口气憋在胸口,有些疼。

“你还对谁说过?”

“没有了,就你一个。”

段灼捏了捏她的下巴,沉声道:“万不可对别人说这些。”

玉娇笑道:“这还用你说吗?我只对你说。”

“哦?为何?”

“因为我一见到你就......”

段灼双眸似笑非笑,将她笼在怀中,勾起她的下巴,靠近她的双唇。

“就什么?”

温热的气息漫在她的唇畔,玉娇的神思逐渐涣散,“就...”

他的眸底仿如深深的漩涡,令她身不由己地被吸了进去。

她的目光逐渐迷离,脑中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就...见色起意。”

段灼蹙了蹙眉,“见色起意?”

玉娇顿时觉得说错话了,见色起意?

多少显得她有点…嗯…不那么矜持。

“不…不是见色起意,是一见钟情。”玉娇连忙改口。

“哦?”

段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离她又近了一分,若有若无地诱惑她。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脸上轻轻滑过,滑至她柔嫩的颈上,轻轻勾动她的衣领。

玉娇被他诱的情迷意乱,忍不住倾身向前,吻住他的唇。

他像一张诱捕猎物的网。

在她投进怀抱的那刻收紧了双臂,将她紧紧抱住,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玉娇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忘情地吻他,这令他十分愉悦。

他拿过一旁的软垫放在玉娇身后,压着她倒在地上,双手在她身上做起乱来。

玉娇本就随意披了件袍子,被他三两下就拨弄的散乱开来。

片刻间已是衣不蔽体,春光乍泄。

他低沉的呼吸声回荡在偌大的书房中,不时夹杂着几声她的娇吟。

烛光摇曳,一室旖旎。


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

屋内热气氤氲。

床边小几上的琉璃灯罩染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帐内锦被此起彼伏,片刻就被甩开在床角。

他沉迷地俯在她耳边低声唤着:“玉娇...”

玉娇本来迷蒙的眸中闪过霎那的慌乱,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叫我月儿。”

“月儿?”

“月儿是我的乳名。”

他轻笑一声,吻上她的唇。

“好,我的月儿。”

……………………………………

次日晨间

玉娇坐在窗前镜下。

碧桃和染秋正在为她梳妆。

玉娇看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

妆容华丽,发髻高挽,簪星曳月。

谁能想到

三个月前,她还只是一个独自维持一间小小绣坊的孤女。

听燕婆婆说,自己是她捡来的。

十七年前一个寒冬腊月的夜晚。

寒风呼啸,冰冷刺骨。

五十余岁的燕婆婆已是满头银发。

在送货回来的路上,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

她隐约听到呼啸的寒风声中夹杂着微弱的,小猫叫似的哭声。

她裹紧了半旧的棉袄,冒着刺骨的寒风过去一看。

巷口的地上放着一个竹篮。

里面用一张小小的红色棉被裹着一个女婴。

正在啼哭。

燕婆婆见四下无人,将小婴儿抱了起来。

她身上还是暖呼呼的,看样子是刚被人扔掉不久。

燕婆婆不忍这个小女婴冻死街头,便将她带了回家。

当时正好抬头,看见了夜空中的一弯银月。

便给她取名叫月儿。

燕婆婆年轻时本是有夫家的。

只因七年无所出,被丈夫休弃。

娘家嫌她被休弃了丢脸,也不要她。

她便孤身一人靠着卖些绣活挣钱。

燕婆婆绣工精湛。

日子久了,在街坊邻居间竟渐渐有了名气。

她在街上盘了铺子,开了一间小小的绣坊。

将月儿捡回去后,便当个伴儿,缓解了自己的孤独寂寞。

她对月儿也十分不错,教她刺绣。

因她幼时总跑去学堂窗边偷看别人家的孩子读书,燕婆婆便也花些小钱或是用些鸡蛋、腌菜之类的请隔壁的穷秀才教她识字。

她六岁时就已能帮燕婆婆做些绣活了。

待到及笄时,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刺绣的技艺已远超燕婆婆了。

燕婆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刺绣时已看不清了,后来所有的绣活便都由月儿做了。

月儿又极好读书。

自那隔壁的穷秀才赴京赶考之后便自己找书来读。

街坊邻居见月儿出落的貌美,女红做的又好,又会识文断字。

曾有不少人来跟燕婆婆提亲,可都被燕婆婆拒绝了。

燕婆婆曾被丈夫抛弃,心中伤痕累累,常对月儿说:“女子嫁了人就没了自己的日子,不如自己养活自己过的自在,千万莫要轻信男人的屁话,与男人只能逢场作戏,不能认真,就算日后真的成了亲,也不能对丈夫交心,时刻要留有后手。”

月儿年幼,懵懵懂懂,对燕婆婆的话一知半解,不甚在意。

祖孙两人的绣房生意不错,过的也滋润自在。

直到前两年,燕婆婆年岁大了,就病死了。

月儿将她厚葬了,便每日一个人继续维持绣坊。

月儿本以为,此生就像燕婆婆一样,一辈子做绣活养活自己,不成亲也不生孩子,就这样自在一生。

直到那一日......

那一日,日头正好。

她正在小院中做绣活。

一个年轻姑娘背着包袱晕倒在了门口。

月儿赶忙丢下针线,跑到门口。

看那姑娘还喘着气,便叫邻居大叔帮她把姑娘背到了屋里。

大叔将姑娘放在榻上。

“看她的样子,像是长途跋涉累倒了的,将养几天便是了。”

“多谢张大叔。”

送走了邻居大叔,月儿回来将被子给姑娘盖好了些。

看这姑娘生的眉清目秀,弱柳扶风的样子,年纪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大。

月儿端了杯水来,扶着姑娘给她喂了些。

片刻,姑娘就醒了过来。

她一双眼睛盛满了忧愁,迷茫的看着月儿,有气无力的出声:“是你救了我?”

月儿忙过来扶起她靠着。

“是,你晕倒在我家门口了,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姑娘看着她舒展了秀眉。

“多谢姑娘,我是要去寻亲,路过此地,又累又饿,才晕过去的。”

月儿一听,忙走去厨房,把熬好的红薯粥盛了热腾腾的一碗端来。

“我刚熬好的红薯粥,你既然饿了,多吃两碗吧。”

那姑娘见了,两只昏暗无光的眼睛立刻有了神采。

赶紧接过碗,也不顾烫,急切的吃了起来。

“小心烫,慢点吃。”

月儿叮咛着,看她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便连忙又去厨房盛了一碗给她端来。

那姑娘连吃了三碗,终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如今我算是活过来了,多谢你了。”

月儿笑了笑道:“姑娘不必言谢,你就在我家放心住着,养好了身体再走吧。”

“这怎么好叨扰姑娘。”

“不怕的,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就放心住吧。”

“那就多谢姑娘了。”

“别姑娘姑娘的了,我叫月儿。你叫什么?”月儿笑道。

“我姓钟名玉娇。”姑娘甜甜笑道。

住下的几日,两人好似小姐妹般相处融洽。

只是玉娇体弱,多数要卧床休养。

月儿便将街上买来的话本子给她看着解闷。

自己坐在一旁一边做绣活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街上的趣闻。

“哎呀!”

玉娇满面含羞的将看了几页的话本子合上。

“怎么了?”

月儿惊讶的看她:“可是病又犯了?”

“不是...是...”

玉娇满脸通红的指了指话本子。

“这话本子上怎的满篇胡言乱语,淫词艳语,叫人好生害臊。”

月儿拿起话本子看了看,无所谓道:“咳,这有什么?话本子嘛,就是看着玩的,更香艳的我都看过,你不会从没看过吧?”

玉娇吃惊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月儿笑了笑道:“看你像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你是遭了什么难了?怎会流落此处?”

玉娇闻言,愣了一下,低下头竟默默地流起眼泪来。

“哎,你别哭啊,这是怎么了?”

月儿吃了一惊,忙拿帕子给她擦擦眼泪。

哭了一阵,玉娇才哀怨地说道:“我本是出身殷实之家,只是年初时,母亲亡故,父亲便新娶了继母。”

“没多久,继母有了弟弟,就对我不好了,父亲也不理我。继母嫌我碍眼,上个月,便将我赶了出来。我无处可去,只好想着投奔舅舅家去,都怪我从小身子不好,之前在船上病了一场,才到此地,便晕倒在你家门口了。如今这副残病身子,不知还能不能见到舅舅了......”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月儿见她可怜,心中一动,叹息一声,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不要悲伤,你定能见到你舅舅的。打起精神来,你尚且有父有母,也是尝过亲情母爱的人,想我一个孤儿,若是像你这般悲观,岂不是早死了七八回了。”

玉娇抬起一双泪眼看她:“你...”

月儿看着她笑道:“人的两只眼睛长在前面,就要向前看,莫要总看那些悲的,要往好处想,才能越过越好,就说养大我的燕婆婆,年轻时被丈夫休弃,若是平常女子,怕是早就投河自尽了,可你看她,不但自己养活了自己,还开了绣坊,闯出了名气,还救了我,最后得意安度晚年。所以啊,你不要怕,就算你去不了舅舅家,也可以留下来,与我一起开绣坊,我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

玉娇怔愣的听她说完一番话,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个女孩坐在床上,呵呵笑着。


这日晚上

玉娇又有些咳嗽。

月儿起来倒了杯水给她。

“你这咳嗽是越来越厉害了,明日还是去看看郎中吧?”

“不必了,我这病自小就是如此,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不必麻烦了。”

虽说如此,次日,月儿还是拉着她去看了郎中。

郎中一手按在玉娇的脉搏上,一手捋着山羊胡,蹙眉道:“你家中大人何在?”

“她家中没人了,您就跟我们说吧。” 月儿道。

郎中垂眸叹息一声道:“哎,如此,也罢,这是咯血之症,不可根治,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只能好生将养着,听天由命吧。”

郎中的话犹如晴空霹雳,震得两人心口发麻。

月儿搀扶着玉娇回去,两人一言不发的默默坐在屋里。

玉娇苦笑一声,拉着月儿的手劝道:“无妨,你不要悲伤,我早知自己活不长了,在家时,继母就时常嫌我常年吃药太费银子,所以我就停了药。”

“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挣得钱太少,没钱给你买补品补身子。”

月儿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愧疚。

“说什么傻话?你已救了我一次,我还嫌没机会谢你呢。况且我这病,本就是无药可医,吃了那么多年药,也只不过拖着口气罢了。”

之后的日子,玉娇越来越虚弱。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越来越瘦。

后来,每次咳嗽便会咳出些血丝来。

日子愈加煎熬。

直到一天夜里。

月儿又被玉娇的咳嗽声吵醒了。

她倒了杯水给玉娇喝了些。

玉娇缓了口气,拉着月儿的手说:“我怕是不成了...咳...”

“你别乱说!”

月儿一脸焦急的捏了捏她的手。

玉娇缓了口气,指了指床脚的包袱,“帮我把...包袱...咳咳...”

月儿连忙把包袱拿来放在她怀里。

玉娇无力地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几件旧衣裳,还有一串铜钱。

她将那串铜钱拿出来,放在月儿手里,“我只有这些了,是...咳...是卖了我娘留给我的镯子换来的,都给你。”

“不,我不要。”月儿将铜钱推回去。

“拿着。”

玉娇用力将铜钱按在她手里,又从包袱里掏出一支串珍珠的蝴蝶玉簪。

有气无力的说道:“这蝴蝶簪子,是我娘亲未出阁时戴的,我本是拿这簪子去舅舅家认亲的。

我没见过舅舅,想必他见到这支簪子就知道是我了。

若是我死了,还要麻烦你拿这支簪子去舅舅家,告诉她们我娘和我...都已经...”

话没说完,眼泪又扑倏扑倏的掉了下来。

“玉娇...”

月儿也满眼泪水的哽咽着。

玉娇将簪子放进包袱,一起塞给了月儿。

“玉娇,别这样,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月儿抱着她哭道。

玉娇擦了擦眼泪,也擦了擦月儿的眼泪。

“别哭,我们都别哭,我若是死了,也是好事,我就可以去找我娘了,我好想她。”

许久,月儿终于哄着玉娇睡下了,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她消瘦的小脸,忍不住抹着眼泪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去。

坐在椅子上望着天上的月牙,心中不免感慨:自己虽是孤儿,但被燕婆婆捡了养大,也没受什么苦,不缺吃穿,日子虽然平淡,但是随心所欲,开开心心的。玉娇母亲死了,虽还有父亲,但过的却是如此凄惨。

过了大半夜才幽幽的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

随着一声声高亢的鸡鸣。

晨光拂晓。

月儿煮好了红薯粥叫玉娇吃早饭。

谁知,那小小的女孩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

一副单薄瘦弱的身子已经凉透了。

月儿拿出所有的积蓄给玉娇办了丧事,将她葬在燕婆婆的旁边。

她一身素衣蹲在墓前,点好一对白蜡烛,摆好两三样点心贡品,双眼红肿地烧着纸。

“玉娇,你跟燕婆婆在一起,她会照顾你的,她是个好人。燕婆婆,玉娇是个可怜的姑娘,她在这里陪你,你也要与她好好相处,她爱哭,你莫要像骂我那样骂她......”

如此碎碎念着,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月儿提着篮子晃晃荡荡回到家里。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空落落的。

“哎...我这短短两年,就葬了两人了。”

她走到床边,看到玉娇的包袱,想起她的叮咛,不禁又流下泪来。

拿出那枚蝴蝶簪子捏在手里。

不日便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锁了绣坊的门,去码头坐船。

要去完成玉娇的遗愿。

月儿身体好,坐船一点也不晕,几日里加快行程便到了玉娇的外祖家。

听玉娇说如今外祖已经过世,是舅舅接掌了房产,但站在这高墙大门外还是忍不住一阵惊讶。

这么大的门!

这么高的墙!

这比她们那最富的王员外的宅子还要大上许多。

只听玉娇说她家境殷实,没想到竟是这般豪富之家,是个千金小姐啊!

月儿吞了口口水,走上前叩响了门环。

片刻

月儿拘谨地坐在偏厅。

一个丫鬟来给她上了杯茶。

她打量着这油光水亮的朱漆木椅,这丝绣软枕、这青花瓷杯和描彩花瓶。

还有刚才一路进来的假山石桥,真是大开眼界。

如果在这里住上几日,怕是神仙日子吧。

月儿正四处打量着,一位老爷携夫人从门外进来。

一见她,便连忙抹起眼泪来,老爷问道:“听说我姐姐是前不久才没的?”

月儿见到两人有些紧张,急忙从包袱里拿出蝴蝶簪子。

老爷一见簪子,就激动地一把夺了过去,大声哭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我姐姐在家时戴的簪子!

我苦命的姐姐啊,你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啊——

那个杀千刀的钟长兴居然如此对你!

当初真是爹娘看走了眼,被他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给骗了,才将你嫁与他受苦啊...啊...啊...”

舅父拉着月儿的手哭道:“苦命的孩子,从今往后,你就住在我家,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舅父定不让你再受委屈了。”

月儿想着,玉娇之前已叫自己帮她寄了信给舅父,想是舅父都了解了,只是将自己当成了玉娇。

正插不上嘴澄清,舅母已叫了个丫鬟来:“快带表小姐去房里休息。”

转头对舅父说道:“你也别哭了,现下玉娇已到了,几日舟车劳顿,先让她去休息吧。”

舅父哭着点点头,对她说:“孩子,先下去休息吧啊。”

月儿正累得浑身酸痛,巴不得有个干净地方可以睡一觉,此时有个现成的地方,便跟着丫鬟出去了。

随着丫鬟进了一间客房,干净整洁,又漂亮豪华,比她家整个屋子都大呢,高兴地放下包袱四周看着。

丫鬟打了盆水来给她洗脸,还拿了干净的衣服来给她换上。

月儿换了衣服走到榻前,摸了摸绵软的锦榻,舒服极了。

丫鬟说着:“表小姐,您还没吃饭吧?我去厨房拿些饭菜来。”

月儿高兴的应着:“哎,谢谢姐姐。”

丫鬟笑着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不一会儿,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表小姐,吃饭了。表小...”

话没说完,丫鬟转头看见月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看的出这小姑娘一身风尘仆仆,定是累坏了。

便将饭菜放在桌上,过去帮她脱了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

皱了皱眉头,嫌弃的用两指捏着提到外头去扔了。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夜。

月儿早上醒来,双眼迷茫的看了看这个漂亮的房间。

锦绣罗帐,高床软枕,屋里的一应陈设俱是上等瓷器。

“这是梦吗?”

月儿正在发呆,一个丫鬟端着盆水走了进来。

“表小姐,你醒了,快洗洗脸去吃早饭吧,老爷夫人都已经等着你了。”

月儿这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想起自己昨日已到了刘府。

平日里自己一人懒散惯了,现在要跟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还真不习惯。

赶忙洗脸更衣,急匆匆跟着丫鬟去了饭厅。

见刘老爷刘夫人都已落座,月儿也赶忙走过去坐在一张空位上。

“真是不好意思,刘老爷刘夫人,我来迟了。”

刘老爷和刘夫人惊讶的看着她,又对视一眼,随即笑道:“哈哈,无妨,吃饭吧。”

月儿见他们二人看自己的眼光奇怪,心里有些纳闷。

但肚子实在是饿了,昨天没吃晚饭就睡了,现在肚子里空空的,也顾不得许多,端起面前的粥就喝了起来。

看着丰盛的菜,不禁心中惊讶:

这一顿的菜顶得上她一个月吃的了。

桌旁还坐了一对年轻男女:

女子娇俏可爱,年纪尚小,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男子其貌不扬,一脸呆痴的望着她。

刘夫人笑道:“这是我的一双儿女,这是你刘成哥哥,这是你玉瑶妹妹。”

月儿笑着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玉瑶说道:“玉娇姐姐既比我大些,怎的这般没规矩,连问安都不会。”

月儿一愣,抬头看向玉瑶,又看了看刘老爷和刘夫人。

自己一介布衣,不懂官宦人家的规矩,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心头一紧。

刘夫人说道:“想是你母亲去的早,家中无人教你,无妨,往后我这里的嬷嬷教你便是了。”

月儿点点头:“多谢刘夫人。”

“叫舅母便是了。”刘夫人道。

“是,舅母。”

月儿心中想着:玉娇,这样的好日子,让我享受几天吧,你不是常说要报我的恩,就让我替你在这里住几天,就当你报恩了吧。

“这位恐怕不是玉娇表妹吧?” 刘成突然说道。

月儿心中一震,筷子上的莲藕掉在了碗里,心虚的抬头看他。

只见他相貌平平却十分油腻,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月儿笑道:“这是天上的仙女临凡了吧?”

月儿抽了抽嘴角,心中一阵恶心。

刘夫人瞪了他一眼道:“别拿你妹妹取笑。”

玉瑶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妹妹今年芳龄几何啊?”刘成继续油腻笑道。

“十七。”月儿答道。

“哦?那正是议亲的年纪,与我年龄相仿。我今年二十。”

刘成色眯眯的盯着月儿。

月儿低头不看他,埋头喝粥。

很快就把一碗粥喝完了,没来得及吃几口菜就赶紧逃跑了。

“舅父、舅母,我吃饱了,先回房去了。”

“去吧。”

月儿,现在是玉娇跑回房去了。

饭桌上,刘夫人瞪着儿子斥道:“你别打那歪主意,你的婚事自有你父亲给你做主,本想好了几家官家小姐,到时好好选一选。”

刘成甩着手,满脸不愿:“不要不要,你选那几个我都去偷看过,没一个好看的。都比不上这个玉娇表妹好看。”

“这个表妹若是从前她母亲在时还行,可如今她是被赶出来的,一无所有,你娶她可是连嫁妆都没有。”

“不嘛不嘛,儿子就要她。”

“不可!”

“就要就要!”

刘大人被儿子吵得烦了,重重的将筷子放在桌上。

刘夫人劝道:“别闹了,你要实在喜欢,那日后让她给你做个妾室也就是了。”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娘!” 刘成兴高采烈地拍着桌子。

刘大人一脸厌烦的瞟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晌午,月儿正在房中看书。

刘夫人带着一个丫鬟来了。

月儿连忙起身,“舅母。”

“嗯,玉娇,我看你来也没带几件衣裳,新裁衣裳呢也还需要些时日,所以拿了几件玉瑶的衣裳过来给你替换,这些虽是旧的,但也没穿过几次,你别嫌弃。”

“多谢舅母。”

玉娇看向丫鬟拿来的盒子里,里面装着七八套衣裙,都是绫罗彩绣,只觉得好看极了,就不在乎是旧衣服了。

“你试试吧,看合不合身?”

舅母拿了一套水蓝衣裙的说道。

丫鬟帮月儿换上,玉娇比玉瑶身量高挑一些。

穿她的衣裳袖口有些窄,衣裳有些短,胸口有些紧。

但一身水蓝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真真是仙女一般。

“玉娇穿这套真好看。”舅母笑道。

正试着,玉瑶从门外路过,也看见了。

今早母亲让丫鬟收拾出几件她不要的衣裙给玉娇。

这套衣裙她明明觉得款式又旧,绣工又不精致,才不要了。

没想到现在穿在玉娇身上竟然这般好看,仿若瑶池仙子一般。

立刻心中生出一股不满,推门进去。

“这套衣裳我还要的,谁让你穿的?”玉瑶生气的嚷道。

“玉瑶...我...”玉娇有些尴尬。

“你今早不是说不要了吗?”舅母皱眉看她。

“谁说我不要了?我要的!”玉瑶撅着小嘴嚷着。

“玉瑶,你别生气了,我这就脱下来。”玉娇说着,走到屏风后去换了下来,走出递给玉瑶。

玉瑶接过衣裳,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舅母尴尬的笑了笑:“你看这孩子,你别怪她,她还小,不懂事。”

“没事的舅母,我穿什么都行。”玉娇笑道。

“那你自己试试,我先回去了。”

“是。”

………………

转眼玉娇来到刘府已经两个月了,跟着嬷嬷也学会了府里的规矩,各种礼仪学的有模有样,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这日刘成又在刘夫人跟前墨迹:“母亲,娘亲,您就先把玉娇给了我吧。”

刘夫人皱眉道:“这如何使得?要先娶妻,再纳妾。不然谁还会把女儿嫁给你?”

“那你就先让她到我房里,等我娶妻之后再行纳妾之礼不就行了?”

“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好歹也读过几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趁早滚出去,省的我看你心烦。”

刘夫人被气的不轻,捂着心口紧紧皱着眉头。

刘成见母亲真动了气不敢再说,灰溜溜的退出门去。

闷闷不乐的走到廊檐下,随身的小厮附在刘成耳边悄声说道:“爷,小的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小的在一个街头地痞那知道一种东西,女人吃了便会对爷您死心塌地......”

两人耳语着,露出令人恶心的猥琐笑容。

夜晚

小厮买通了送水的丫鬟,给玉娇的房中新换了一壶水。

小厮跑到刘成房中猥琐笑道,“爷,已经办好了,今晚您就瞧好吧。”

刘成正坐在桌前,满嘴油的吃着好酒好菜,一听这话,笑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嗯,不错,你小子办的好,来,赏你个鸡腿吃。”

说着夹了一个鸡腿递给小厮。

“多谢爷赏。”说着赶紧吃了起来。

“事成之后,还有赏!”刘成高兴地喝了一杯酒。

“多谢爷!”

“爷我多久过去?”刘成问道。

“一炷香后。”

“哦,那还有些时候,再来壶酒。”

“是,爷。”

刘成心情甚佳,一杯接一杯喝着。

想着玉娇那娇媚的容貌,勾人的小腰,迫不及待一窥那罗裙之下的风采。

想着想着,便喝高了。

几壶酒下去,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小厮也四仰八叉的醉在地上。

两人的脸都红的猴屁股一般,鼻孔直冒泡。

刘成趴在桌上,面带淫笑,口中喷着酒气,一声声叫着:“玉娇......我来啦...”


刘成酒醉不醒,玉娇夜遇段灼。

刘成次日醒来,被刘老爷发现酗酒,罚他去跪了三日祠堂。

待他出来,玉娇已与裕王定亲,木已成舟。

他悔恨不已,闹着要退婚。

在玉娇成婚之际,又被罚跪了三日祠堂。

这次出来,不敢吵闹,但却偷偷跑到裕王府去了。

玉娇正坐在屋内看书,侍女来禀:“王妃,有客来访,说是您娘舅家表哥。”

玉娇皱了皱眉头,脑中浮现出那个一脸猥琐的油腻草包,顿时怒火攻心。

“刘成,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玉娇早猜到是他给自己下的药,正找不到机会报复他,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转头问侍女:“王爷呢?”

“王爷在华庭与几位大人议事。”侍女回道。

“告诉王爷,我在偏厅会客,请他议事完过来。”

“是。”

到了偏厅,那草包一见玉娇来了,立刻两眼放光的站了起来。

几日不见,玉娇一袭剪裁合身的桃红缂丝彩绣牡丹裙,衬得一张小脸色如春晓之花,恍如神妃仙子一般。

那草包一双懵猪眼直勾勾地望着玉娇吞了吞口水,急忙迎上前来。

“玉娇,都怪我爹娘,趁着我跪祠堂就把你给嫁了,你别急,我定然想办法将你弄出来。”

玉娇淡淡一笑:“表哥莫急,坐下说话,请用茶。”

刘成见她低眉浅笑,心痒难耐,急忙道:“这一入侯门深似海啊,你小小年纪不知这王府的门道。你以为在王府里穿金戴银地享福来了?殊不知那裕王爷七老八十了还养了一百多个小妾,你还是赶紧寻个错处,七出之条你随便犯一个,让他赶紧休了你跟我回家去吧。”

“哦?跟你回家?”

玉娇转眸看他,妩媚妖娆,娇声道:

“却不知如何犯错呢?”

刘成一见,以为她也有意,忽然猥琐一笑。

“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月儿抬眸。

他色眯眯地看着玉娇道:“我与你串通个通奸的罪名,让他休了你,好回去做我的姨娘...”

说着就过来抓住了玉娇的手腕。

玉娇急忙要甩开他,奈何男人的力气实在大得很,那一双大手仿佛铁钳一般紧紧地嵌住自己一双纤细的手腕。

他对玉娇淫笑道:“嘿嘿,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就与你滚在一处,看那裕王知道你成了残花败柳还要不要你?”说着就拉着玉娇往椅子上按去。

玉娇气的抽出一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让刘成愣了一下。

看着眼前的小娘子红彤彤的一脸怒容。

“你居然敢打我?!”

刘成不可置信地尖声叫道:“我娘都没打过我!你反了天了,我还收拾不了你?”

说着铆足了劲伸出一只大手扣住玉娇的双腕,另一只手一把扯烂了她的腰带。

玉娇双腕被捏的生疼,只觉得骨头都快碎了。

正难以抵抗,忽然身上一松。

刘成被一脚踢开,一声闷响,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哎呦...哎呦呦...痛死我了...”

刘成整个人摊在地上杀猪似的叫起来。

段灼连忙扶起玉娇,“可有受伤?”

“我...”

玉娇红了眼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抱着自己的身子缩在段灼身侧。

段灼见她如此,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目光阴沉地转向刘成。

“王爷,这厮如何处置?”

近身侍卫云五问道。

“拖下去,杖责一百。”

声音寒意逼人。

“是。”

云五抱拳。

云五一挥手,两个高大健壮的侍卫上前将刘成拖了出去。

“不要啊!不要啊!裕王!是她勾引我的啊!饶命啊!”

刘成撕心裂肺地喊声逐渐远去。

段灼护着玉娇回到房中,看着受惊的小美人心疼不已。

抬起她的手轻轻揉着,发现她一双皓腕上有两块淤青,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这混账!居然敢伤了他的月儿。

朝着门外厉喝一声:“云五!”

“在!”

“再加一百!”

“是!”


段灼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搂紧了些。

他身上熟悉的沉香味令玉娇感到安心,身上便不再颤抖,伸出一双雪白的手臂揽住他的腰,“有你在,我便不怕了。”

她娇软的身子紧贴在他怀里,令他心中一动。

低头看到她松散的衣领中,酥胸半露,莹白如玉。忍不住呼吸一沉,眸光暗涌。

伸手抚上她柔软的腰身,轻轻捏了一把。

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夫君...嬷嬷说...不可白日做...”

玉娇被他吻的气息不定,纤纤玉指轻轻推开他的唇。

“做什么?”

他捉住她的手,贴在唇上,声音低沉沙哑,似一头困笼之兽。

“做...这些事...”

玉娇羞的俏脸通红,手心被他弄的痒了,急忙缩回手。

他抓紧她的手,不让她逃走,一手穿进她散开的外袍,环住她的腰。

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呼吸她的馨香。

“我已经让嬷嬷离开了,今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玉娇被他撩拨的一阵春心荡漾,忍不住伸手抓紧了他的衣襟,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将玉娇身上那半截腰带扔在地上,抓住她的一只脚踝放在自己腰后,手指一勾,就将她小巧的绣鞋抛到了地上。

绣金缠枝的凤尾裙退到腰上,一双修长莹白的腿紧贴着他的腰。

玉娇再也受不了他的撩拨,热切地回应着他的吻,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剥去他的外袍,一只脚将他的衣裤蹬到床下去......

远处隐隐传来刘成的惨叫声。

晚上

刘成被打的血肉模糊送回刘府。

刘夫人哭天喊地地扑在他床前骂着:“这个小骚狐狸精!害了我儿子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出门去,怎么这会子就成了这副模样啊......”

刘伯庸沉着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玉瑶在一边站着小声嘟囔:“不是说是他冒犯了王妃,欲图不轨才被打的吗?”

“什么欲图不轨?!”

刘夫人一下炸了。

“要不是那小骚狐狸存心勾引,你哥哥怎会如此?他再怎么混账,也不会在裕王府胡来!定是那小骚狐狸看你哥哥老实,如今得了势,便趁机捉弄你哥哥!啊啊...我的儿啊...”刘夫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被郎中用纱布包成粽子似的刘成心疼不已。

“娘......” 刘成虚弱的出声。

“哎,儿啊,你怎么样啦?哪疼啊?告诉为娘。”

刘夫人急忙凑过去看他。

“娘,就是那小贱人勾引我的,她见我去了,故意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我,正好被裕王撞见......您一定要为我报仇啊......”刘成浑身只剩一张嘴能动,眼中流着泪跟娘告状。

“你们看!成儿亲口说的,就是那小妖精勾引他给他下套儿的,老爷啊~你一定要为儿子报仇啊......”

“报仇?哼,说的容易,她现在是裕王妃,在这靖州地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报仇?”

刘伯庸歪着嘴哼道。

“谁叫你去招惹她,平日里逛逛勾栏瓦舍也就懒得说你,之前在府里你就图谋不轨,还当我不知,懒得管你罢了。”

“府里?府里怎么了?”刘夫人问道。

“他叫刘二去...”刘伯庸说了一半,看了玉瑶一眼,咳嗽一声,“玉瑶,你先回房去。”

玉瑶正竖着耳朵听,被爹赶走,没法只能走了出去,却躲在墙后偷听。

刘伯庸见玉瑶走了才压低了声音说:“这个逆子,叫刘二去弄来些腌臜药下在玉娇的水里,还好那日他自己在房中喝醉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夫人先是面色一滞,随后不屑道:“有什么不堪设想,大不了就收她为妾,也不辱了她的清白。”

“你!”刘伯庸指着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气呼呼地甩袖出门去,“慈母多败儿!”

刘夫人心里知道儿子有错,只是嘴硬不肯承认。

看老爷生了她的气,她自己也一肚子气没地撒。

转头看了看趴在床上的儿子,朝他纱布包着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都怪你!”

“啊!!”

随着刘成一声惨叫,刘夫人也气呼呼地走出门去。

刘夫人回到房里,叫来了刘二。

刘二供认不韪,还把换水的丫鬟也招了出来。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夫人坐在椅上狠狠骂道:“你这脏了心的小蹄子,敢做下这等事来,我今日定要找人牙子将你发卖了去。”

“夫人!不要啊!奴婢是被逼的...”

丫鬟哭的梨花带雨,连连求饶。

“还有什么没招的?”

夫人两眼一瞪,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快都招了吧。”

夫人身旁的章嬷嬷劝道。

丫鬟用袖子抹着眼泪抽泣道:“奴婢愿招...那日,刘二给了奴婢半吊钱,让奴婢将一包药粉倒进表小姐的水壶里,说是事成之后,公子还有重赏。奴婢一时财迷心窍,便照做了。”

“才半吊钱你就迷了心了?肯做这等事?”夫人怒道。

“奴婢本来也不肯,但是刘二说,若是奴婢不肯,就把这药给奴婢吃,让奴婢去伺候公子...所以,奴婢才...”

夫人气结,咬着牙问:“后来呢?”

“后来,大概是半夜,公子就去了表小姐房里...”

“什么?可公子说那日他醉在房里,并没有去!你为何扯谎?”

“不不...奴婢不敢扯谎,奴婢真的半夜听见表小姐房里有...”

“有什么?”

“有声音...”丫鬟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刘夫人脸色一变,“你没听错?”

“千真万确,而且,不止一晚,奴婢以为是公子,便不敢声张......”

刘夫人立刻瞪大了双眼,呆怔了片刻,挥挥手,叫丫鬟下去了。

“夫人,若是公子那晚没去,那表小姐屋里的......”章嬷嬷在一旁悄声道。

刘夫人忽然拍手一笑,“哈哈!”

“夫人?”

章嬷嬷吓了一跳,心想夫人莫不是中了邪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刘夫人啧了一声挥开她的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章嬷嬷看着她,满脸不解。

刘夫人眸中精光一闪,冷笑一声,“正想抓她的错处,没想到自己撞上来了,敢在我府里偷人,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回看你还当不当的了这裕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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