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洪曳都在观察着虫子,除了确定虫子还活着,每天都动几下别的没有什么发现,网上还是查不到类似的相关资料,越是找不到结果,洪曳内心越是无法安定,因为这个未知的千年虫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被人封在容器中饲养肯定是有原因的。听说古时候云贵那边一些少数民族流行养蛊,养毒虫,这虫子要是有毒的话哪天破茧出来给自己来一口可就傻比了。
无奈之下,洪曳想打电话问问老吕头,但是内心又十分讨厌他,犹豫了好几次也没拨出电话,寻思反正下月也得和老吕头见面,到时候再问吧。
与此同时,楼观台一处僻静的院子内,一间清雅房间里,一身青色道袍,冠巾束带的马道长“呲溜”一声地唆了一口茶水,放下精致的白玉茶杯冲旁边一人说道:“你就那么看好那小子,非要舍下脸来贴呼他?”
“哼!这你就不懂了,万事讲究一个缘分,一个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但和你没缘分,那也只是陌生人。更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道法本源,而且极其浩瀚,日后的成就定在我之上!”
一个花白须发的老头掐着扎成小辫的胡子说道,此人正是自称浮云观观主的吕道长。
“啥本源?我怎么看不出来。”
“哼!从小我就见你好好用功,就是不听,整日玩物丧志!”
“你也不是我师父,我干嘛听你的,再说了,就算我玩物丧志,有一半也是跟你学的,哼!就我这水平,随便拿一个物件我一打眼就能看出真假来!”马道长撇着嘴自信满满。
“你个小王八蛋能耐了是不?我就不是你师父,我要是你师父一天得打你八遍!”老吕头指着马道长鼻子骂起来丝毫不客气。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我看你也不怎么样,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身边连个侍候的徒弟都没有,你看我,徒子徒孙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个了,一到年节各地的孝敬都成车给我送,嘿嘿,你有吗?”马道长攥着鼠须得意洋洋。
“你那不叫收徒,叫唯利是图!”老吕头一语道破。
“你说的对,我贪财我承认,我就一俗人,不过我看那个姓洪的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吃喝嫖赌一样不差,到时候守不住寂寞还得步你前几个徒弟的后尘!”
“守不住寂寞很正常,只要他学了我的本事,入了道,再给他点甜头,嘿嘿……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老吕头阴阴笑道。
“你还真是自信,你前几个徒弟不也学了你的本事了吗,怎么样?皮毛都没学会就跑了。”
“他们不一样,唉!年少轻狂,没经历过花花世界的磨练,是禁不起诱惑的。”
“喔!呵呵……我看这个姓洪的倒是身经百炼,不过人家可能都不稀的屌你,唉!归根结底还是你那个破庙太小,我听我师傅说你那地方破的跟叫花子住的窝棚差不多!山高路远的,说你要是一两年不回去看看说不定都塌了,那姓洪的要是去了估计当天就得跑,哈哈哈……”
马道长取笑起来,笑完又道:“要不然你搬我这来吧,我帮你做做宣传,你再适时候露两手,保证你门徒广进,日进斗金,哈哈哈哈……”
“去你大爷的!我跟你这俗人能一样吗?"老吕头一拍桌子怒了。
马道长露出鄙夷之色:“切!你跟我不一样是吗?跟我不一样那天为什么和我去大唐圣域,我一说大唐圣域里全是宫女你比太监都着急,酒还没喝完非就拉着我去。”
“那不是你说的要带我体验大唐古风吗?再说了,食色性也,乃人之本能,咱们道家并不禁忌,有专注研究此道………哎呀不对呀!你刚才说我比太监还急是不,就你是皇上呗?”
老吕头上去一把抓住马道长耳朵。
“哎呀呀!疼!疼!快撒手,我说的是还有女太监,晚上我请你去……”
…………
两日后,洪曳开着车慢慢悠悠的一路边走边玩,几天后到了湘省,此时已进入四月底,和老吕头通了电话后约好在长沙见面……
洪曳提前半天到了长沙,在酒店开了房间后,打电话告诉了老吕头一声,没到半小时房门便响起敲门声,洪曳开门一看是老吕头,奇怪的问:“不是明天去交易吗?你大晚上来干嘛?”
老吕头咧嘴一笑:“这不是想你了么,半个多月没看到你了。”
“虚伪!不是你也挺大岁数了,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也不是大唐圣域的妃子,你想我干嘛?”洪曳对老吕头一点都不客气。
“哎呀你快点给我定点饭,我还没吃呢!”
“艹!你个老货!”
洪曳拿他没办法,这老家伙跟谁都自来熟,不要脸确实吃得开,于是洪曳打电话让酒店送餐,正好自己也没吃饭。
菜饭送来后,老吕头甩开腮帮子吃的直打嗝。
洪曳看着直皱眉,“我说你特么几天没吃饭了,能不能慢点?”
“我这一天都没吃饭了,就为了等你。”
“别扯了!你是惦记我上次买的那几个破玉简吧?”
“嗯!你说的对了一半。”
“那剩下一半是啥?”
“嘿嘿…………”
老吕头吃得差不多了,端起茶喝了几口后盯着洪曳问道:“你就不想向我请教点啥?”
“我能向你请教啥?为什么向你请教?”洪曳目光有些躲闪。
“还装!你那个青铜器打开了吧?里面的宝贝吓到你没有?”老吕头凑过脑袋来问。
洪曳端起茶来吹了吹没吱声,心里却佩服起老吕头,老吕头见洪曳不说话,顺手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打开后凑近鼻子深深吸了口气。
“嗞嗞嗞……高希霸!很久没抽了,真是不错!”
说完抽出一根雪茄熟练的用V型剪剪了个豁口,又用钻针从豁口处向里面探了探,点燃雪茄吸了一口后往沙发上一靠,闭着眼睛面目松弛。
洪曳看着老吕头,被他那好像是刚刚激情澎湃出来一样的表情给恶心到了,嫌弃道:“你别弄那表情恶心人好不好,那东西你是不是认识?
老吕头吧嗒吧嗒又吸了几口烟:“我要不认识,今晚就不会来找你。”
“好!”
洪曳不再废话,拿出装着虫子的盒子递给老吕头,老吕头打开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吧嗒嘴,拿起一根牙签想拨弄一下。
“它还活着!”洪曳冷不丁来了一句,吓得老吕头手一哆嗦。
“你说什么?”老吕头惊讶了。
“嘿嘿!我说这虫子是活的。”洪曳紧盯着老吕头。
老吕头脸色突变,小心的将盒子放下,又把台灯开了借着光亮端详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紧张的问道:“虫茧的开口不是你破开的吧?”
洪曳摇了摇头。
“我打开时就是这样,它每天都在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老吕头靠在沙发上沉思良久才慢慢说道:“此物应该是蛊的一种,很多年前我在泰国见过一个人,他有一个青铜器和你买的那个很像,据他说那是殷商时期传下来的东西,专门养一种神秘蛊虫,传说一旦蛊虫成熟苏醒,甚至可以破开容器飞出,迅如闪电,日飞千里,杀人于无形!”
洪曳看着老吕头那凝重的表情心说果然如此,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听老吕说出来还是很震惊,即使不太认同老吕头那夸张的描述,但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虫子确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洪曳有点犯愁,琢磨着自己是就这么放着呢还是给它弄死销毁?弄死吧……有点可惜了,不弄死万一哪天它真蹦出来咬谁一口……
老吕头吸烟口很急,几乎就是在不停的咕,一般人这样吸很容易头晕,他却一点事也没有,没五分钟就抽了大半,他边吸边看着洪曳问:“你打算怎么办?”
洪曳考虑一下说道:“先放着吧!”
“这蛊虫可不是啥好玩的,说不定……呵呵!你可得放好了。”老吕头欲言欲止。
“哼!就算他是蛊虫,还没破茧有什么可怕的,回头我给盒子焊上,它要真能飞出来我算它牛B!”
老吕头见此也不再说别的,往沙发上一倒,冲洪曳伸出一只手:“另一件事,该把玉简借我看看了吧。”
洪曳看他这样今晚是不想走了,只好拿出玉简递给他,自己进里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