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喜欢别人对他有所隐瞒。
顾辞想知道，顾嘉究竟和苏虞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苏虞不再多言。
顾辞偏头看向她。
目光笃定，而又迫人。
苏虞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发慌，想了想他们确实也没聊什么，只好说：
“他说你们是朋友。”
她的话十分简洁。顾辞听了之后，视线反而转向了车窗外。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
苏虞有些忐忑地望着顾辞，连他们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几秒。
顾辞又缓缓转头看向她，目光淡淡的，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苏虞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他第一次在拍卖厅见到自己时，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们也不认识。
她只是隐约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善类，不仅仅因为他那副贵气的外表。
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苏虞每次见到他，总会想起来一些神秘藏家的拍品。
他和那些拍品一样，像个谜。
她心中总会涌现有很多的疑问，却又都不能问出口。
顾辞看着苏虞，收回了视线。
“你的朋友就算已经开车进了园区，绕到这段路也需要时间。何况这个时间过来，一定会遇到堵车。”
顾辞刚刚都听到了……现在似乎是在劝她上车？
可这语气，分明不像是商量，命令的成分更多了一些。
“如果我是你，不会一直站在那里。”
碰巧这时，苏虞收到了小林助理的语音。
“……我发誓我真的十五分钟前就出门了！谁能想到刚出来就堵车。别急啊！……”
小林的声音夹在私家车滴滴滴鸣笛的背景声中，充满了不耐烦。
苏虞听完无奈的一笑，只见顾辞下了车。
显然他也听到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虞隐约觉得顾辞在听到小林助理的声音后，似乎少了一些压迫感。
接着，顾辞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送你。让你的朋友回去。”
苏虞点点头，给小林发了消息。
然后乖乖坐进了顾辞车里的副驾驶。
“华邸。”
苏虞交代了目的地。
“嗯。”
顾辞点点头，没什么表情，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看着她坐稳后，顾辞才关上了车门。
苏虞看着他修长笔直的腿从车前绕过，然后迈进了邻座的驾驶位置。
苏虞深吸一口气，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
顾辞发动了引擎，一路疾驰。
“我可以？”苏虞觉得车内太安静，看着音乐试探着问。
“随意。”
苏虞放了一只曲子，车里的空调温度也刚刚好，只是氛围仍然有些……
“好巧，那位先生也姓顾。”
苏虞没话找话，试图打破这片寂静。
她想起来刚刚那位顾嘉先生在谈起顾辞时，说的是“我的一位朋友。”
顾辞在一个红绿灯处停下。
他微微偏头，看着苏虞：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
被顾辞盯着看的时候，苏虞总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锁定了的猎物。
“他不是我的朋友。”
顾辞说，声音低沉，有力，平静。
苏虞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