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无情地被掀开,孟铅华看到了一张满是怒气,却仍旧美到让人心颤的男人脸。
斜飞的长眉下面,是一双幽深的凤眼,直挺的鼻梁,再配上微翘的薄唇,光是这刀削斧凿的五官,就足够迷倒众生。
更何况还有那玉簪挽起的长发,镶金边的玄色锦袍,更衬得他威不可范,贵气天成。
尽管知道这是个打女人的渣男,可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孟铅华被他绝美的风华迷惑了心神。
哎,谁叫她就好美男这一口呢?
萧屹行惊呆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被子下面的女人,竟然……不着寸缕!
她一脸无辜地看向他,手捂着胸口,却还是露出大片的雪白……
幸好被子覆在腰下,遮盖了半个人儿,否则他就要看到不该看的了。
匆忙别过头不敢看,都没发觉自己的耳尖爬上来一抹红。
“不知羞耻!”
萧屹行嘴上骂着,手却没闲着,运功挥手关上房门,还警惕地朝门外看了一眼,见侍卫们都没跟过来,才放心——好歹是他的王妃,怎能让别人看了去?
他满脸怒气,吼道:“青天白日的衣衫不整,还不快给本王把衣服穿上!”
孟铅华慵懒地坐起来,扯过被子盖住上半身,然后漫不经心地将散乱的青丝拢到耳后。
一举一动风情万种——都是她做模特时练就的看家本领。
她缓缓开口,声音绵软,“臣妾就是因为没穿衣,才躲在被子里,是王爷突然闯进来,掀了臣妾的遮身之物,怎的反倒来骂臣妾?”
心里想的是:狗男人,你不是除了江盈月之外都不近女色吗?有本事过来打我呀!
有了被子的遮挡,萧屹行的眼睛终于能朝她看了。
他很诧异,这个女人不是一向喜欢哭哭啼啼扮柔弱么?此刻竟没有跪地求饶,反而用这种娇嗔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有她那眼神是怎么回事?
慵懒又热切,自信又迷离,好像射穿了他的身体,直取他的心神,一下子夺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不知不觉,他眼里的怒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暗流涌动的黑色潮水。
成亲两年多,他从未碰过这个女人,想不到她竟有如此春光……
“把衣服穿上!”
孟铅华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嘛,人家热。”
想让她穿上衣服好挨打?门儿都没有!
萧屹行额角跳了跳,这是什么语气?这个女人是在勾引他,这个女人竟敢勾引他!
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你在找死!”
真想揍她,却苦于没地儿下手。
不着寸缕的女人,还是他厌恶的女人,当然不能碰,连看一眼不应该。
孟铅华毫不畏惧,双眼逼视着他,“王爷,若不是生活所迫,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找死。您问都不问一句,就断定我踢了姐姐,是不是有失公允?
“好歹我也是大禹国的子民,受大禹国律法的保护,您怎能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即便是死囚,也有说话的机会吧?”
萧屹行眼波微动,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用律法保护自己了?还这般伶牙俐齿,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身为亲王,自然要维护大禹国的律法,只是她这副妖媚的样子,哪里像是来跟他讲律法的,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若再不把衣裳穿好,休怪本王无情!”
孟铅华勾唇一笑,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衣裳上,看样子是谈不了别的了。
她自信有这个魅力,稍稍卖弄一下风情,就能让人挪不开眼。
只是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屹王也会如此。
呵,男人。
她眯着眼,不紧不慢地道:“王爷,站着火大,要不要坐下再说?”
“本王还有要事。”萧屹行掉头就走。
不,是逃——连自己来做什么都忘了,落荒而逃。
孟铅华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就顶不住了?
丫鬟绿夏推门进来,满脸担忧,“王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丹春怎么样?”
萧屹行来的时候踢了丹春,他一个习武之人,出脚怕是不轻。
“丹春她……她……”
“我去看看。”
孟铅华迅速穿衣下床,走到门外。
看到丹春嘴角的血迹,她暗自咬牙:狗男人,就知道打女人,你给老娘等着!
“绿夏,把丹春扶进去休息,我去请万神医。”
“王妃别去,咳咳,”丹春挣扎着朝她跪下,“没有王爷的吩咐,万神医是不会理咱们的,奴婢没事,咳咳,真没事……”
万神医难请,这一点孟铅华自然知道,所以她才要亲自去请。
好歹她有个王妃的头衔,万神医既是王府的府医,就少不得要给她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