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为了惩罚她,可此刻,欲望的火苗却不受控制的从秦九霄身下升腾起。
“秦九霄!你放开我!放开!你混蛋!”
言欢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小猫,通红的眼眶里写满无助和绝望。
她虽然渴望得到秦九霄的爱,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她不想将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给一个并不爱自己的男人!
秦九霄不爱她,言欢从来都知道。
然而言欢竭力的挣扎和反抗对于秦九霄来说不起半点儿作用,反而让他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从言欢的颈窝处抬起头,猩红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怨气。
大手一把掐住言欢的下巴,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问她,“言欢,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吗?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第一次?永远都不会!”
“可我告诉你,你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秦太太,背着我怀了野种,你是真不要命了吗!”
劈头盖脸的指责快要砸懵了言欢,她死死咬着下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用极尽厌恶的眼神冷冷睨着自己。
屈辱感不可控的翻涌而来。
“秦九霄,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你在乎的只有盛诗语!可就算你想赶我走,也没必要拿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羞辱我!”
子虚乌有?
呵!
看着言欢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再想到她今晚饭桌上异常的举动,秦九霄嘴角的冷笑越发浓沉。
“言欢,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这顶绿帽,她给他带的真是心安理得!
“秦九霄,我只说一遍,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信不信由你!”
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那双清澈的眼眸满是不服输的倔强。
没做过的事,她绝不会承认!
黑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的脸,一股复杂的情绪在秦九霄胸口处反复滚动着。
有愤怒,有不耐,甚至,还有莫名的心疼……
该死的,他怎会对这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心疼!
砰!
无处发泄的情绪最终化成一记闷拳,狠狠打在车窗上。
他终于松开了对言欢的钳制,寒着脸拉开车门,看都不看她一眼,“既然你不承认,那现在就滚下去!明天下午两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民政局……
言欢苦笑,她快要死了,不会再阻碍他和盛诗语太久,可他竟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滚!”
听着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言欢慌乱整理好自己被拉开的衣服,下了车。
司机再回到车上时,已经明显察觉到气氛更不对了。
看来,少爷和少奶奶这是又吵架了。
见司机在驾驶座上愣神,秦九霄一记眼刀扫了过去,“还不开车!”
“少爷,外面下雨了,少夫人还在车外呢……”司机小心翼翼的回头看着秦九霄。
秦九霄眉头兀的拧起,“到底我是你老板,还是她?”
司机悻悻地闭上嘴,只能发动车子离开。
车外,言欢站在雨里,看着渐行渐远的宾利,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她倒没有多难过,毕竟,结婚这一年来,她都已经习惯了。
她收回目光,寻了一处可以躲雨的屋檐,慢慢蹲下身,无助地抱紧了自己。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她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越发苍白。
这会已经是半夜,路过的几个男人时不时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言欢警惕地站起身,这里离娘家不远,这个点,她只能先回那里过夜。
言家。
言欢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应声。
她有些放弃,正准备坐在门边等的时候,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门内站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男孩,剃着光头,脸色苍白,瘦骨嶙峋,就这么赤着脚站着,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去。
他是言欢的弟弟言乐,仅仅五岁就得了白血病,目前正在化疗中。
言乐看见来的人是姐姐言欢,略显疲惫的眼睛顿时亮了,扬着小脸扑到言欢怀中,很亲昵地喊了一声姐姐。
言欢笑着应了一声,将他抱起朝着卧室走去,“老妈去哪了?”
言乐亮黑的瞳孔清澈如水,如实回道:“妈妈去打牌了。”
闻言,言欢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母亲当初明明答应过她,只要她嫁给秦九霄,她就不会再赌博的!
父亲去世后,留下了这栋房子,可是这栋房子没过多久就也被嗜赌成性的母亲抵押了出去。
后来,母亲又利用她给秦九霄捐肾脏的事情,要了足足一千万,才最终将这个房子给赎了回来,并且偿还了剩下的那批高利贷。
可现在,母亲又开始重蹈覆辙了。
言欢越想越气,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言乐见言欢生气,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声音奶声奶气的:“姐姐不生气。”
言欢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多少有了点欣慰:“吃饭了吗?”
言乐摇了摇头,“妈妈今天早上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言欢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你乖乖在这儿等着,姐姐去给你煮面。”
厨房,家里不知道是多久没开火,锅碗上堆积了一层灰,冰箱里,只有一包面和一颗鸡蛋。
想起弟弟一天没吃饭,言欢顾不得先打扫,快速给言乐做了一碗鸡蛋面放在餐桌上,让言乐出来吃。
厨房脏得实在看不下去,言欢挽起袖子打扫起来。
打扫到一半,言欢忽然觉得肾疼了厉害,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言乐见状,连忙放下筷子,跑到言欢身边,询问情况,“姐姐,你怎么了?”
言欢强忍着痛疼,挤出一丝笑意,“姐姐没事,只是头有些晕,你先去吃饭,我休息一会儿。”
然而话刚说完,大门就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