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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套路的各种方式

周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是常规的快穿文,但是是反各种套路的小说,主角没有CP,异常强大,所有小说情节都是虚构,一切为了文章服务,没有逻辑可言,无脑爽文。

主角:姜黎   更新:2023-02-18 2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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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黎的其他类型小说《论反套路的各种方式》,由网络作家“周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常规的快穿文,但是是反各种套路的小说,主角没有CP,异常强大,所有小说情节都是虚构,一切为了文章服务,没有逻辑可言,无脑爽文。

《论反套路的各种方式》精彩片段

云城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空气好,树木多,常年阳光明媚,气候宜人,所以姜黎从陀弥山搬了出来,在云城的中心地段,开了一间名为缘香阁的香火铺子。

铺子里只整齐摆放着纸人、香、烛这三样,门口悬挂着一串木制的风铃,上面有五个成年人手掌长的小木剑,风吹过,也只是互相碰撞着,没有一点声音,姜黎坐在角落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她眼前的电脑前坐着一个纸扎人正在麻利地操纵着键盘,姜黎的存款瞬间又翻了几番。

“文泽,正好这里有香烛,就给你妹妹买点吧”。一个容色憔悴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随后进来的是一个一脸无可奈何,戴着眼镜的三十出头的男子,“妈,我们还是再等等警方的消息吧”,听到儿子这样说,中年妇女情绪崩溃,捂脸痛哭。

姜黎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了,还顺手关了电脑,把纸人放回原位,走到摆满香烛的柜台前,轻声问道:“两位,需要些什么?”。

中年妇女闻言,擦干眼泪,抬手捋了捋头发,轻声说道:“拿一些最好的香、纸,还有……”,她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纸扎人,“再拿一个纸扎车和小公寓,我女儿活着的时候,我没本事给她这些,现在……”,她哽咽着,再说不下去,他的儿子李文泽走上前轻轻抱住母亲,强忍着眼泪说道:“不好意思,就按照我妈妈说的,拿这些吧”。

姜黎闻言挑了挑眉,坐在了凳子上,仔细看了中年妇女的面相,缓声说道:“我店里的东西,是给逝者用的,你女儿可能还要再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用上吧”。

李文泽母亲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泪水,她冲到姜黎面前,拉住她的手,几乎哀求似的问道:“姑娘,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还活着?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啊?求你了,我求你了”。

“老板,请你不要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妈,你清醒一点!”李文泽满脸怒容地看向姜黎,又转头去扶趴在柜台上,拉着姜黎的妈妈。

姜黎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定定地看着中年妇女,缓缓开口:“蒋女士,命中有一子一女,长子李文泽,今年31岁,已婚,育有一子,长女李文慧,21岁,于半个月前去莱城半月湾失踪,至今不知所踪。”

李文泽微微张了张嘴,半晌未发一语。

蒋元英猛地点了点头,急切地说道:“是的,你说的全对,我女儿还活着,对不对?”

姜黎右手食指在柜台上轻轻点了几下,垂眼思索半响,“半月湾向西行,沿途不停,第七个路口左转,直行,第三个路口右转,再走,看到的第三个村子……”。

蒋元英瞪着眼睛,“然后呢?看到第三个村子,然后呢?”李文泽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妈,不要着急,等……等老板说完,咱们再问。”蒋元英捂着嘴,点点头,眼泪一直流,却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姜黎递上一叠纸巾,李文泽接过,轻轻擦拭着蒋元英脸上的泪水,又转头一脸歉意地对着姜黎说道:“抱歉,我妈妈因为慧慧失踪的事情,已经濒临崩溃了,才会这样,老板,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我妹妹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警察也只是查到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半月湾的一个民宿,这半个月,我们用尽各种方法也没有一点儿线索,我妈前俩天听人说有个很厉害的大师,就算了一下,结果大师说,慧慧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才……”。

姜黎点了点头,“李文慧遇到人贩子了,找的时候,最好通知警察,正好可以一锅端。”

李文泽皱眉思索,蒋元英已经急急忙忙跑出了铺子,“妈,你慢点儿。”李文泽急忙跟了上去。

“真是没礼貌。”姜黎站起身,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又躺回角落的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旁边眉心有一个红点的纸人,飘到姜黎身前,跳着脚喊到:“你疯了,李文慧应该在一个月以后被女主找到,李文泽本来要在找到李文慧的时候被人贩子杀死了,李家应该由女主接手,和男主强强联合,叱咤商界的,你现在是在扰乱世界线!”

姜黎闭着眼睛,嗤笑一声“这傻逼剧情是用脚想出来的吗?李文泽好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孤身一人去救自己的妹妹?不报警?还被捅死?怎么给男主铺路,强行下线啊,蒋元英好歹是白手起家,把一个小作坊做成上市公司的女强人,就那么轻易疯了?更离谱的是李文泽的儿子李俊瑞,两岁的小孩,在保姆和亲妈的照看下,摔死了?李文泽妻子韩雅,高材生,白富美,亲眼目睹儿子摔死,也跳楼了?李文慧出去玩一圈被人贩子绑走,凭空消失,警方找不到一点儿踪影不说,怎么现在这网络发达的时代,人能凭空消失,还能凭空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村子里?女主李雯雯是私生女,女主妈是靠李文慧爸爸李彬养着的小三,最后上位成功,李雯雯继承家业和男主程佑霖强强联合,称霸商界?哈哈,笑死人了,程佑霖就是个吃女主绝户,软饭硬吃的渣渣,靠着女主爸帮衬,女主贴钱投资,开起了小公司,还各种情人、妹妹一堆,就这样还诓得脑残女主死心塌地,出钱又出力,最后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写这种剧情的人,脑子进水了,三观不正的人都能做主角,我看是作者三观有问题,你给我滚一边去,别烦老子。”

纸人被姜黎堵的半天说不出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姜黎,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就嘴硬吧,破坏了剧情,这个世界就变了……”。

“我这叫拨乱反正,剧情变了,李文慧被救出来了,李文泽会追究到底,我倒是想看看,是这主角光环大,还是邪不压正,”姜黎坐起身,笑眯眯地看向纸人,“傻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正常人是怎么生活,正义是怎么战胜邪恶的,哦,你不是人,你不懂,嘻嘻。”说完,姜黎又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手一挥,气得呼哧呼哧喘气的纸人,被一阵风吹得贴到了墙上。

“姜黎,你这个老不死的,放我下来!”纸人平整地贴在墙上,嘴巴还一直叫嚷着。

姜黎不耐烦地又挥了挥手,“烦死了,闭嘴!终于安静了,睡觉。”

“妈,那个香火铺子就是在这儿啊,怎么不见了啊?”十几天后,李文泽拎着礼品又站在古玩店前,不确定地问着蒋元英。

蒋元英收拾得十分干净利索,穿着藕色套装裙,发丝全部盘起来,还化了淡妆,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长相甜美的女孩,她穿着淡黄色半袖连衣裙,脸色有些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我记得就在这里啊,你看这边是古玩店,这边是书店,就这两个店中间啊,怎么不见了呢?”蒋元英同样一脸不解。

“妈妈,你们说的这家店老板这么厉害,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你们的来历和我的遭遇,还能顺利解救我,那么会不会人家刻意不让我们看见店在哪里?”李文慧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轻声说道。

“这也太神奇了吧,不过,慧慧说的也有道理,我和妈不可能都记错了,那个老板长得……”,李文泽思索半响,脸色一变,急切地问母亲:“妈,你还记得那个老板长什么样子吗?我怎么一点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只记得是个十分年轻的姑娘。”

蒋元英闻言,沉思片刻,抬头望着眼前,说道:“老一辈曾经说过,世界上存在着一些能人异士,他们身怀神秘力量,却淡泊名利,我们可能遇到就是这样的人,她帮了我们,又不求回报,文泽,文慧,你们记住,以后多行善事,既然找不着地方,那么说明她是不想让我们回报,我们回去吧,免得打扰到高人,也是时候处理一下家务事了,慧慧这次出事,我是一点儿也不相信背后没有人出力。”蒋元英说完,又对着缘香阁方向虔诚地鞠躬三下。

李文泽兄妹对视一眼,也随着母亲向着前方弯腰鞠躬,而后,三人才驱车离去。

姜黎站在缘香阁门口,抿了抿唇,“好想去看看清理门户的精彩戏码,哎,破地方限制老子的自由,连门都出不了,烦死了,傻狗,看什么,还不快去炒股赚钱,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姜黎一脚踢开站在脚边的纸人,转身躺回了躺椅上,继续闭目养神。

纸人傻狗飘到地上后,立马叉腰狂吼:“你活该,谁让你肆意扰乱世界主线……啊?”傻狗像被捏住脖子一样,呆在原地,只见从空中出现几缕金线似的光,直接钻到姜黎体内,门口挂着的小木剑无风自动,发出阵阵剑鸣声。

姜黎躺着一动不动,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要永远相信姐的实力,姐是个白干活的人吗?傻狗,你还太年轻,学着点儿吧,快给我挣钱去,以后跟着姐混”,姜黎睁开眼睛,盯着傻狗说道:“等我攒够了世界之源,不受这破世界规则限制了,分你点儿,你练个人身,体验一下当人的感觉。”说罢,姜黎又躺了回去。

傻狗怔住了,回过神来之后,飘到电脑前,开始炒股给姜黎打工挣钱。

蒋元英和两个儿女坐在客厅,三人皆是一脸怒容,李文慧脸上多了一丝悲伤,带着哭腔对母亲说:“他为什幺这样?同样是他的女儿,李雯雯是他的心肝宝贝,我就是杂草吗?如果你和哥哥没遇到那位老板,我现在早就死了!”

蒋元英一脸心疼的将女儿搂在怀里,恨恨地说道:“李彬把他的私生女当宝贝可以,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给伤害你的人擦屁股,我倒要看看,没有钱,他怎么把他的宝贝女儿捧起来,”蒋元英抬手擦干净眼泪,对李文泽说道:“文泽,不要再留手了,联系律师,我要李彬净身出户,不签离婚协议,就送他女婿进监狱,我倒要看看,这个靠着吃我软饭的人,是他的钱和地位重要,还是那对母女重要!”

李文泽点点头,拿起电话开始安排起来,先是公司法务部清查李彬挪用公款和做假账,又安排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和李彬出轨的证据。

李雯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本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加上长得有几分像母亲文月,一哭起来,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妥妥的一朵小白花,此刻她跪坐在李彬脚边,边哭边说:“爸爸,阿霖他也是为了我,那天我惹了慧慧姐,她气急了,就打了我一巴掌,阿霖知道了,才做出这样的事,爸爸,您一定要救救他,他坐牢的话,一辈子就都毁了!”

文月眼看着李彬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赶紧上前坐到李彬旁边,挽上他的胳膊,低头给李雯雯使了使眼色,面带愁容地说道:“彬哥,这个事情你出面的话,肯定会落下话柄,毕竟文慧也是你的女儿,会不会?”接收到亲妈的暗示,李雯雯低声抽泣着,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李彬面色稍缓,看了一眼文月隆起的肚子,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指着李雯雯说道:“平时你在慧慧面前故意言语刺激她,还几次含糊不清的误导我,让我冤枉慧慧,你找的那个程佑霖,本事没多少,野心还挺大的,怎么?和人贩子勾结,绑架我女儿,还准备把她卖到偏远的山区去,你当蒋元英是吃素的?怎么说文慧也是我女儿,就算我不喜欢她,也轮不到你们作践她,也就她没事儿,她要有一点儿闪失,别说蒋元英不放过程佑霖了,老子也要让他一辈子坐牢坐到死!”

李雯雯被李彬的怒吼吓得一抖,低下头无声地哭着,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心都被指甲戳破了,她咬着下唇,平时总是笑意的眼睛里满是怨恨。

文月见势不对,赶紧伸手在李彬心口轻轻抚了几下,佯装受惊地说到:“彬哥,你小声点儿,吓着你儿子了,”见李彬立马一脸关切地转过来,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彬哥,你也别数落雯雯了,她就是和我一样傻,爱上了就恨不得把心也掏给对方,我当年不也是这样嘛。”说罢,文月好像被触及了伤心事,背过身去,轻声啜泣着。

李彬是真的吃文月这一套,赶紧把人抱到怀里,轻声安抚。

“辣眼睛,我的天,这也太恶心人了吧!”姜黎看着电脑上的画面,嫌弃地挥了挥手。

傻狗一脸无语地关了画面,翻着白眼说:“嫌恶心还非要看人家豪门撕逼大战,像个偷窥狂……啊……我又没说错,你就是个变态,仗着自己有本事,肆意窥探别人的过往,现在还看人家处理家务事,还欺负我,你也就会欺负我了!”傻狗被姜黎一巴掌扇飞在半空中,又被一股风吹的疯狂转圈圈,嘴里还不怕死的吐槽着姜黎。

“转吧,什么时候转够了,什么时候下来,给我继续看,我要知道男女主的下场是什么,要是我一觉睡醒,还有后续的话,我就把你放到门上的挂件上,让你每天被千刀万剐!”说完,姜黎就闭上了眼睛。

傻狗顾不得说话,一边被动转圈,一边努力从半空中往地上飘。


安抚完文月,李彬就急匆匆地赶去公司,准备再确定一下自己是否把违法证据都销毁了。

文月看到李彬驾车离去,才擦干眼泪,起身走到李雯雯身边,沉着脸说道:“把你的手松开!”她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点了点李雯雯的脑门,“白费我这些年教你的东西了,程佑霖的人生会不会被毁了,你爸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件事牵扯到他自己了,他能压着不让警察现在把程佑霖抓走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刚才我及时打断你,你爸就真的不管你们了。”

李雯雯委屈地看着母亲,带着哭声说道:“妈妈,阿霖不能出事,他都是为了我,再说了李文慧又没什么事!”

文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着女儿上楼去,边走边小声说道:“程佑霖是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最近不许去见程佑霖,这件事我和你爸爸会处理,你不要添乱,”将女儿拉到房间里之后,文月面色凝重地说道:“雯雯,我告诉你,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蒋元英可以不管李彬和我的事,但是涉及到她的女儿,她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这次如果处理得当,你爸爸会和那个女人离婚,还能保住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资产,程佑霖和你也不会被牵扯,如果,你爸爸看重的是蒋氏集团,那么你和我自身难保,就算是看在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的面子上,最多也就给些钱养着我们,程佑霖说不一定要坐牢,你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雯雯,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不想过那种想花钱就花钱的日子,而是每天要为绞尽脑汁地考虑怎么才能省钱和挣钱的日子,那就尽管闹吧,闹到你爸爸对你彻底失望,闹到程佑霖去坐牢,闹到你被赶出别墅,闹到你连跟李文慧比的资格都没有!”文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转身出去。

李雯雯跌坐在床边,陷入了深思,她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欲无求,相反,她一直想像李文慧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众星捧月似的环绕,永远是其她女孩子羡慕的豪门公主,而不是她这样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永远被人暗地里取笑和嘲讽,所以她总是在李彬面前做出出李文慧欺负了她,而她为了李彬的脸面委曲求全的样子,这样李彬和李文慧的矛盾就会越来越深,她才能成为李彬心目中超过李文慧的存在,同时她还在程佑霖面前有意无意的展现李文慧对蒋元英和李文泽有多重要,一旦李文慧出事,那么连带着李文泽和蒋元英都不会有好下场,那么到时候李彬就会接管蒋氏集团,她就会成为李氏千金,她一直知道程佑霖接近她的目的不纯,他的野心很大,他暗地里也有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关系,但是她有把握能够将程佑霖捏在手里,她有强烈的预感,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从小到大,她的预感一直很准,帮过她做成过很多事,可是,李文慧还没有被卖出去,就被李文泽救回来了,一切都变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李雯雯抬起头,她一直楚楚可怜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她不甘心,可是她不能再有小动作了,她现在要静观其变,保住现有的东西最重要,她咬了咬唇,泄了气一般躺回床上,她相信她的预感,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姜黎慢悠悠地喝着茶,听到这里,挑了挑眉,“能当世界主角,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李雯雯还挺聪明,不仅懂得审时度势,还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打击敌人,看情势不对,懂得及时收手,是个人才啊。”

傻狗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对着姜黎说道:“这么一个有心机的人,你居然还夸得出口,还人才,她就是个心机婊、白莲花,不仅处处要和李文慧比,还要陷害人家,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当女主,哼!这个作者三观十分不正!道德败坏!”

姜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自己气成河豚的傻狗,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空中出现大量金丝,全部钻入姜黎体内,姜黎面色一正,立即闭目开始炼化这些世界之源。

傻狗在一旁嫉妒地看着,嘴里还嘟囔着:“真是的,你明明破坏了世界剧情线,居然还歪打正着改变了剧情,形成了新的世界,人人都变得正常了。”傻狗气哼哼地打开电脑,看着李彬为了不坐牢,答应签字离婚,不仅自愿净身出户,还把蒋氏集团的股份都无偿转给了李文泽,蒋元英母子三人早亡的命运就此改变,而李雯雯和程佑霖不再是主角。

李彬回家就将自己锁在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后,起身打开了古玩架后面的小暗格,里面是他这二十多年暗地里攒下的不动产,除了他自己,再无人知晓,这将是他们一家三口下半辈子生存的倚仗,至于李雯雯和程佑霖,他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了,只要两个人不作妖,好好经营现在的佑雯公司,以后的日子差不多哪里去,他要为文月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

缘香阁的门一直开着,但是一般人看不到这个店,姜黎睁开眼睛,起身伸了伸懒腰,傻狗贴在墙上,背对着她,姜黎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门口,十点多的月光还挺亮的,周围的店铺早就关门了,远处传来啪塔啪塔的脚步声,急促且慌乱,还夹杂着呼吸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浅蓝色牛仔裤,长相十分甜美的女孩闯了进来,她的高马尾变成低马尾不说,还乱七八糟的,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水,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多处擦伤,衣服上全是泥印子,像是摔了一跤,看到姜黎看着她,她立马站在了原地,不再上前,只是浑身都在发抖,又仓皇地向着姜黎的方向走了几步,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姐姐,外面有坏人,求你救救我,让我躲一会儿,呜呜……”女孩蹲到地上,用手捂着嘴,都不敢哭出声。

傻狗贴在墙上,不敢下来,姜黎走到女孩身边,探头看了门外一眼,柔声说:“没事儿了,他们不会进来的,你是安全的。”

女孩闻言,迟疑地站起身,边擦眼泪边朝着门外看去,只看到门外一地的月光,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什么人,她刚长舒一口气,又突然僵住,机械似的回过身,眼睛左右看了看店里的香烛和纸人,贴在墙上的纸人做的尤为逼真,这会儿正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汗,嘴张了张,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姜黎一脸无语地看着女孩,挥手控制着两个纸人将女孩抬到了角落里的一张纸床上,傻狗从墙上跳下来,蹲在床头,好奇地打量着女孩的脸,一脸慈祥的说:“好可爱啊,居然被活生生吓晕了,嘎嘎嘎。”

看着傻狗突然笑出鸭子叫,姜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负责,把她收拾干净,明天,姐带你出去玩儿。”说完也不管傻狗什么表情,直接一个闪身坐到电脑前玩起了游戏。

傻狗在姜黎背后又是跳脚,又是各种口型骂人,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怕又被姜黎一挥手,开启旋风惩罚,跳了一会儿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又开始给晕倒的女孩清理身上的泥巴和伤口。

徐梦瑶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她还在这个诡异的店里,低头一看,自己坐在一张白纸扎的纸床上,她脸色大变,尖叫着跳到地上,离纸床远远的,惊魂未定地靠在门边,看到角落的躺椅上躺着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孩,她大约在二十岁左右,及腰的长发半扎着,穿着浅蓝色雪纺连衣裙,飘逸的裙边刚到脚踝,脚上是一双裸色的浅口平底鞋,此刻她正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

姜黎是听到尖叫声才睁开眼睛的,无语的看着昨晚晕倒在店里的女孩一边尖叫,一边从床上跳下,蹦到门口,现在正对着自己一脸呆滞,她刚站起身来,女孩就回过神了。

“姐姐,嘿嘿嘿”徐梦瑶满脸红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被这些纸人吓着了,谢谢姐姐昨晚救了我!”徐梦瑶说完,还给姜黎鞠了个躬,又挠了挠后脑勺,“姐姐,我叫徐梦瑶,我的手机昨晚和包包一起丢了,我想联系一下我家里人,你可以借我用一下手机吗?”

姜黎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店里没有手机,现在你算是安全了,你现在出门,就能遇到你家人。”

徐梦瑶闻言,转头看向店外,立刻惊喜地说道:“那是我姐姐,我看到了,谢谢你,姐姐。”说完就快步跑向她姐姐。

姜黎耸了耸肩,转头看向站在角落把自己当摆设的傻狗,一脸兴奋地说:“走,咱们也出去逛逛,反正最近几天不会来人了。”话音刚落,一大缕金丝涌入姜黎体内,姜黎定了定神,嘴角疯狂上扬,“这救了徐梦瑶,还挺划得来的。”

傻狗不客气得冲姜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徐梦瑶的死可是原定剧情里导致她姐姐徐梓瑶黑化,疯狂报复社会,差点儿把李雯雯和程佑霖都干掉的导火索,现在徐梦瑶没事儿,当然不会再有疯批美人徐梓瑶差点儿毁掉世界的线了……”傻狗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姜黎说:“你的任务原来是通过拯救各个转折点的关键人物,来把毁三观的剧情给校正过来,从而获得世界之源,你获得的越多,你就在这个世界越自由,啧啧啧,我就说,你怎么就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还给自己立个小仙女人设,虚伪、狡诈!”

姜黎脸上的笑容随着傻狗的话,越变越大,最后她收起笑容,一脸无可奈何,还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假装为难的说道:“我也不想的,我已经布置了结界,可是她们还是能够看见了,哎,我只能接受了。”说罢,还准备挤几颗眼泪,因为实在挤不出来,才作罢。

傻狗和姜黎在一下待了很久了,对于她时不时的抽风,已经十分淡然了,“走吧,我也要出去玩儿。”

姜黎切了它一声,转身走出店门,傻狗紧随其后,变成手掌大小的样子,挂在姜黎裙边。

徐梦瑶扑进姐姐的怀里,先是大哭一场,“:姐,我快要被吓死了,幸好看到了慧慧说的那个店,跑进去,才没被抓走。”

徐梓瑶抱着妹妹,在妹妹抬头前,将脸上的狠厉换成笑容,她安抚妹妹:“现在没事儿了,坏人都被抓起来了,你没受伤就好。”她一脸后怕的继续说道:“我们找了你一晚上,还好你没事儿,不然我要后悔一辈子了。”

徐梦瑶自知理亏,为了转移话题,拉着姐姐边走向缘香阁的方向,边说:“姐,我跟你说,我躲的那个铺子……咦?铺子呢?”她一脸困惑地站在原地,“我刚刚就是从铺子里出来的呀!”

徐梓瑶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她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妹妹说的那个铺子,她是第二次听到了,她之前的想法有些动摇了,如果李文慧的事可以骗自己说是有能力的人用半个月让一间铺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从梦瑶喊她开始,到她从铺子里跑到自己面前,也不过是过去了十几秒,她竟然完全没发现那件铺子,要么是梦瑶乱言乱语,要么真的存在一间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见的铺子。想到这里,徐梓瑶的思绪越发混乱,她无法进行查证,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说清楚,想到此,她决定先把妹妹送回家,然后去找李文泽问个清楚。

姜黎拿着手机边走边拍,傻狗还贴在她的裙边,小脑袋四处张望着,一脸困惑的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是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姜黎唇角微勾,也不作声,收起手机,四处溜达着,走到一家卖酸辣粉的小店,她果断走了进去,因为是早上八九点,店里没有人,姜黎找了个无人在意的角落,然后要了一碗酸辣粉。

听到姜黎点餐的声音,店主好像才发现姜黎的存在,连声应好,然后钻进厨房开始煮酸辣粉。

傻狗仗着自己体型小,大摇大摆地飘到桌子上,坐在姜黎面前,一脸严肃的盯着她看。

姜黎完全忽视了它的存在,化身游戏狂魔,疯狂点击着屏幕,玩个儿着单机游戏,傻狗气呼呼地站起来,挥舞着双手,“我也要吃酸辣粉,我也要……”。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还保持着跺脚和叉腰的动作。

姜黎连个眼神也没分它一个,专注地玩着游戏。

这时,店里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及腰,长相精致的女孩,她脸色有些白,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她目光有些呆滞,竟然径直走向厨房,而正端着酸辣粉走出厨房的老板和她擦肩而过,老板快步走到姜黎桌前,把碗放到桌子上,然后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干巴巴地说到:“酸辣粉好了,你慢吃啊。”说完,他便转身又返回厨房,一副完全没看到女孩的样子。

像是听到老板的声音,女孩慢慢转过身,看着老板,眉头微皱,然后跟着老板走进厨房。

姜黎关了手机,将傻狗放开,朝着厨房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傻狗一被放开,就冲到碗边,疯狂炫粉,她嘴角微抽,等着傻狗喝完汤,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躺在桌子上,才开口说到:“小傻子,吃了我的粉,就得听我差遣。”

傻狗一听,立马弹了起来,冲到碗边意图把刚吃下去的粉儿吐出来。

姜黎被它突如其来的动作恶心到了,挥手将它打下桌子,付了钱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傻狗顾不得耍宝,立刻跟了上去,贴到裙边,嘴里噼里啪啦地开始说话:“我就知道,你哪是去吃酸辣粉的,你明明就是冲着那个女鬼去的,那个店主居然养鬼!”


姜黎闻言,抽了抽嘴角:“早上八九点,太阳不太烈,她应该是昨晚出门,才回来,她啊,是老板的女儿,失踪好几年了,可惜的是,老板守在这里,就是怕女儿回来了,找不着地方,可是他女儿回来了,他却看不见了。”

傻狗低头思索半晌,紧握着小拳头,神色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让他们父女早日团聚!”

姜黎暗地里偷笑,却不再说话,目送傻狗迈着小短腿跑进店里,她心情很好地坐上开往长青大学的公交车,她还有事儿没办呢。

长青大学是云城最顶尖的大学,有点权势的人家都把子女送进去,少数是为了接受最好的教育,多数是为了结交权贵或者奔着联姻去的。

临近十一点,夏天的太阳已经非常毒了,姜黎在长青大学站点下了公交车,穿过人行道,慢悠悠地晃进去,这所学校占地面积大,又不缺投资,所以修的十分阔气。

姜黎凭着高超的技术,趁着一位准备进图书馆的学生刷卡成功的瞬间,顺利偷溜进去。她看了看图书馆分布图,然后直奔电梯,临近中午吃饭休息,所以电梯里都是下来的人,基本没有上去的,到了九楼,电梯里已经只剩下姜黎一人。

姜黎走出电梯,迎面看到的是图书馆正面的玻璃墙,她左右转头看了看两边的走廊,明明现在外面阳光明媚,楼道里也有阳光投进来,但是却没有一点儿温度,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了过来,姜黎的裙边微微晃动,她顺着右手边有风来的方向走去,隔几步就有一个门,每个门上都贴着黄色符纸,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风,吹起来落在地上的一张符纸,姜黎抬手接住符纸,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怒火,拿着符纸的手上凭空冒出一簇青色的火苗,符纸遇火,顷刻间便化为灰烬掉落在地上,灰烬中飞出一缕红色血丝,在姜黎面前打了个转,飞向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那间屋子门上没有符纸,姜黎又扫了一眼其它贴着符纸的房间,加上没有符纸的那间,一共有十间房。

这时,走廊突然暗了下来,外面阳光明媚,里面却狂风不止,风吹的门上的符纸刷刷作响,姜黎站在原地,却是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过了两分钟,风停了,走廊又亮了起来,姜黎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里面长时间没人进过,有一股灰尘味,房间不大,大约二十平的样子,铺着地板砖,房子正中间放着一张两米长,一米二宽的床,再没有其它东西,整个房间只有右边墙上有一个离地大约一米五的圆形小窗子,大小也就只能探出头去,靠里面是排列的很密的钢筋条,外面是钢化玻璃,很是牢固,姜黎控制着用普通男性的力量拉了拉钢条,纹丝不动。

姜黎走到窗前,从窗户里看出去,对面一栋七层的实验楼,在后面是男生宿舍,因为太远再加上实验楼遮挡,只能看到八层及以上的宿舍窗户,姜黎转过身,走到床边,床是新换的,上面有一层薄薄的土,有人大概在半个月之前打扫过这个房子,墙面也重刷过,她俯身看向床底,什么也没有,她在床边站了很久,电梯门开了,来人了,来人应该是看到这个房间门开着,焦急地跑了过来。

姜黎回过神来,转身看向门口,门口有两个人影晃动,想进来又不敢进来,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日常查看的人,结果两个人在门口因为谁应该进来而争论不休,最终一个长相普通,肤色有些黝黑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探出身来,他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屋内,什么也没看见,才长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液,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说道:“什么也没有,现在换你看了。”说完,便立马离这间房远远的,剩下的人瞪了他一眼,然后也探头一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连声说道:“确实什么都没有,那咱们把门锁起来吧。”说着,就准备顺手把门关上,结果那扇门纹丝未动,他僵在了原地,此时走廊里又开始刮起了风,那两个人大叫一声,拔腿就跑,跑到电梯前,疯狂按按钮,电梯开了之后,又争先恐后地挤进去。

随着电梯下行,风也停了,姜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经过门口时,停了下来,看了门把手一眼,然后伸出左手握住门把手,门把手上飘出一缕红血丝缠在了她的食指上,她微微点了点头,关上门,走向电梯,她每走过一间屋子,门上的符纸就被青色的火苗烧为灰烬,门也突然打开又自动关上。

姜黎站在电梯前,看着另一边走廊,那边同样是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关着,门前都放着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的陶罐,罐口用厚厚的黄色符纸封着,姜黎伸出右手,手心朝上,她的手中竟悬着缘香阁门口的那五把小木剑,食指微动,一把木剑飞向那些陶罐,将那十个陶罐一一打碎,符纸在同一刻开始燃烧,房间里传来接二连三的玻璃瓶炸裂声,姜黎收回小木剑,竟直接凭空消失,九层所有的房门同时打开,有鲜血从各个房间里渗出来。

姜黎站在图书馆前,抬头望向九楼,走廊里站着十九个灰色的影子,血顺着玻璃墙外围开始向下流淌,有无意间抬头看到这个场景的学生,当场尖叫,一时之间整个长青大学变得闹哄哄的,有人惊恐,有人拍照录视频,也有人打电话报警,姜黎则没了踪影。

“你听说了没有,咱们学校图书馆九楼居然藏着十具尸体!”李文慧刚打开门,徐梦瑶就大声喊着:“这也太可怕了吧,那十个人都是哪些人啊?”

李文慧一脸无奈地把徐梦瑶拉到沙发上坐下,才开口说到:“咱们学校近几年一直有见鬼的传言,有人说他曾在晚上十一点钟,看到图书馆九楼有人影飘过之类的,不过这些传言都是假的,图书馆的那面玻璃墙能从里面看清楚外面,但是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所以说传言不可信。但是……”李文慧话音一转,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认真,她语气肯定的说:“时逸学长说的肯定是真的。”

徐梦瑶一脸好奇地问:“时逸学长?就是那个到现在被评为校园男神的时逸学长吗?”

李文慧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时我才高三,我哥带我来看看学校环境,我趁着我哥和校长聊天的空档,跑到图书馆对面的实验楼,一楼有学生上课,只有角落一间教室空着,那是一间放着多余的桌椅和一些废弃的实验器材的教室,我进去的时候,时逸学长正站在窗前盯着图书馆,现在想想那时的他应该在看九楼,察觉到我的存在,他转过身来,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看了半响,然后很严肃地告诉我,不要来这所大学,这是一所充满腐败肮脏的学校,已经有和我差不多一样年纪的女孩被吃了,我当时被吓到了,他很快就消失在了教室,直到我考上大学,才再次见到他,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温文尔雅,样子没变,给我的感觉却变了,我甚至偷偷向他同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打听过他,他们竟然说时逸学长一直都是这样的,也没听过什么吃人的消息,再就是半年前,我哥突然说让我退学,又不说原因,问烦了就说让我出国,我当然不肯了,有一次我听到他和妈妈谈话,好像说是学校有女生失踪,我在学校到处打听,只打听到两个月内有十几个学生陆陆续续地办了退学手续,有男生也有女生,我也就没在意,再后来我就被绑架了!”说到这里,李文慧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脸色有些发白,:“我那天本来是想去逛商场,突然失去了意识,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躺在那个村子的地窖里了,后来妈妈和哥哥找来了,他们告诉我,我亲口对他们说,我要去半月湾玩儿几天,可我根本就没想去半月湾玩儿啊。”

徐梦瑶一脸害怕的和李文慧挤在一起,战战兢兢地说:“我半个月前也和你有类似的经历,我本来是和舍友一起聚餐,吃完饭准备在新乐广场上逛一下就回家,可是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是跟着几个不认识的人往一辆黑色面包车上走,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清醒过来,没怎么在意我,我瞅准时机就跑,眼看要被追上了,我想起你说过,附近有一间店,我一抬头就看到了,然后我就跑了进去,我只记得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看见了我姐姐,那家店我就看不见了,明明我才从店里出来,还有,我还发现我对那家店的记忆越来越淡了。”

李文慧和徐梦瑶对视一眼,仿佛什么都懂了一样,用力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可能遇到高人了!”

傻狗一脸气愤地从门外飘进来,嘴里喊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它刻意站在姜黎面前,却发现她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脑前,看着新闻报道。

“一周前,云城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称,长青大学图书馆玻璃墙外突然涌现大量鲜血,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立即出警赶赴现场,警方在长青大学图书馆九楼十间房中,发现被肢解的尸体泡在玻璃瓶中,经法医鉴定,十个房间的尸块出自十个人,警方核实后,发现这十人是半年前陆续从长青大学退学的学生,警方还在另外十间房的地板、墙壁中发现十具用防水布包裹的十具女性尸体,她们生前遭受过侵犯和不同程度的虐待,经核实也是长青大学退学的学生,本台记者走访了解之后得知,长青大学退学的二十名学生是毫无预兆地退学,在图书馆肢解藏尸案件曝光之前,学生家长还表示这半年里一直和孩子保持着联系,未发现异常,目前云城灵异管理局已经介入调查,案件仍在调查中……”

姜黎合上电脑,转头看向傻狗,面色平静地说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傻狗知道姜黎脸色越平静,意味着越生气,也不敢迟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跟着那个女孩进了厨房,她进去之后,就直接坐在后厨的一个凳子上,看着老板准备食材,本来一直好好的,突然之间,她就整个身体开始发抖,表情先是惊讶,又立马变得惊恐,好像是被人拉着胳膊甩在了墙上,跌倒在地上之后,又被人扇了几巴掌,嘴角都出血了,之后又扑倒在地上,她的裙子就突然像是被人撕开了,她一直尖叫挣扎,好像有人在打她,后来她被打的几乎快晕过去了,好像在被人侵犯……”说到这里,傻狗的表情变得极为气愤,它生气地说:“同样的场景出现了四次,第五次的时候,她奋力反抗了,结果在她打开门准备跑的时候,被砍断了手,然后又被欺负了,最后她躺在地上,慢慢失去了呼吸。”

姜黎食指在桌上轻轻点了几下,一缕红线飞出门外,她收回手,才缓缓开口说道:“长青大学是教书育人的学校,实际暗地里不仅涉嫌拐卖女孩,还和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作交易,钱、权、色互相纠葛,那些被选中的女大学生,先是被催眠控制,主动从学校退学,暗地里被囚禁在图书馆九楼,供那些人取乐,死后又被砌进墙里和地板下,结果怨气太大,出了些事情,所以每个房间都被符纸封了起来,还会定期加固。”姜黎停了下来,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另外十间房,有男有女,出生时辰和命格都是十分好的,不出意外,那十个学生会在各个领域大放异彩,但是他们的命格被人窃取了,换命格这种法术十分难,一次换了十个,难上加难,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有主角光环和剧情的加持,难度会被降低很多,所以他们成功了,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是遭到反噬了。”

傻狗拍手叫好:“那是他们活该,自作孽不可活,应该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才好呢!”

姜黎起身,躺回躺椅上,闭上了眼睛,嘴里却吩咐到:“傻狗蓬蓬,你再去打探消息,我动用了力量,现在要修养了。”

蓬蓬敢怒不敢言地应了一声,边转身往出走,边在嘴里骂骂咧咧:“平时叫人家傻狗,有求于我的时候就叫人家名字,哼!我都被傻狗傻狗的叫习惯了,呸!你才是傻狗,我是帅蓬蓬,老不死的!”

姜黎闭着眼睛,手指微动,蓬蓬就从店里飞了出去。


昏暗的房间看不清楚里面的陈设,一个带着细边眼镜的帅气男人,坐在桌前,一脸茫然地看着新闻,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在意长青大学图书馆藏尸案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可是是什么呢?

“本台最新消息,藏尸案中十具女尸身份背景已被调查清楚,根据调查,锁定喜乐街某酸辣粉店老板李某被抓捕归案,在他店铺里搜出其中一个受害者的手机和相关证件……”

帅气男人名叫时逸,他看着被打了马赛克的学生证,猛地凑近电脑屏幕前,他瞪着眼睛看着屏幕上模糊的看不清长相的照片,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的女朋友丁露,半年前突然退学,然后就失踪,他找到快崩溃的时候,某一天晚上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图书馆九楼其中一间房子里面的情形,丁露就在里面,窗户太小,他只能看到她趴在窗前呼救,然后被人从后面扯着头发拖走,他还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人脸,是学校的某位董事,可是后面呢?再之后的事呢?他捂着脑袋,痛苦嘶吼,居然忘了丁露,片刻后,他抬起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是谁抹去了他的记忆?

一夜之间,同样的事情随着丁露的死亡真相揭开,发生在很多人身上,也包括那二十个死亡学生的家长。

第二天长青大学门口站满了痛哭的学生家长,他们需要一个解释,时逸站在最前面,他手里拿着丁露的照片,低头看着照片喃喃自语:“露露,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即使是被迫,也不应该!”他抬起头,将照片放进口袋,脸上带着决绝:“他们应该付出代价!”

姜黎通过虚空镜看着这一切,突然虚空镜中的画面一阵扭曲,姜黎被吸了进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准备就消失在原地。

一直被阵法掩盖的缘香阁,慢慢显露了出来,店门大开,只是里面空无一人,角落的摇椅还在微微晃动,好像有人刚刚坐过,桌上电脑和挂在门口的风铃也慢慢消失不见,阳光照在缘香阁的门牌上,慢慢给缘香阁三个字镀上了一层金光。

长青大学图书馆藏尸案曝光以来,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反响,云城官方一边承受着来自社会各界人士的压力,一边出面安抚受害者家属,当案件详情被公之于众时,关于长青大学所有掩藏在暗处的肮脏也被摊在了明面上,一时直接上下震动,直接由上面派人成立专案组,历时一个月,便迅速结案,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落网,而放在专案组直接负责人办公室那几张写满人名和关系网的纸片,在案件成功告破之后,突然燃起了青色的火苗,尽管专案组人员全力抢救,最终连一点儿灰烬都未曾留下,而这些发挥完作用又消失的证据和事件被完整地记载在灵异事件管局绝密档案中。

随着档案的封存,正准备上车的时逸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一直试图控制他的那股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副驾驶熟睡的丁露一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回头向着长青大学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毫无留恋地开车离开了云城,他要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同一时间,李文慧和李文泽夫妻都感到一阵轻松,好像一直禁锢着他们的枷锁被打开了,李文泽一脸笑容地把妻子和儿子拥入怀中,李文慧则一路跑着去找徐梦瑶。

徐梓瑶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出神,一切都变了,梦瑶没死,李文慧没死,蒋氏集团没有落入程佑霖手中,长青大学被查封,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程佑霖因涉嫌教唆杀人而被抓了,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她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拿起包走了出去。

缘香阁门外,蒋元英母子三人正好遇上了徐梓瑶姐妹俩,他们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都走进了缘香阁。

“没有人。”李文泽扫视一圈之后,向母亲和妹妹摇了摇头。徐梓瑶到处看了看,也是一无所获。

“所以,除了我和文慧,你们三个都见过那个高人?可是为什么是你们?”徐梓瑶一脸不解地问道。

没有人能够解答这个问题。

李文慧鼓足勇气说道:“我前几天做了个梦,在梦里面,我没被救下来,哥哥在救我的被杀了,妈妈受了刺激疯了,瑞瑞摔下楼梯,嫂子跳楼自杀……”李文慧看着其他人沉着脸,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蒋氏集团被我爸爸改为了李氏集团,没过多久就被李雯雯和程佑霖完全控制了,梦里没有这家店。”

徐梓瑶看着其他人陷入沉思,她接着说道:“我也在不久前梦到,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围绕李雯雯和程佑霖两个人展开的小说世界,你们一家三口是他俩金钱的提供者,我和梦瑶是他们拓展人脉的探路石,所有的一切都以他们两个人的需求为主,最终李雯雯成为享誉社会的慈善家,程佑霖则是身家过亿的成功企业家,他们很幸福,小说里也没有提及这家店。”

徐梦瑶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所以,这家店就是专门来拯救我们的,那个姐姐其实是仙女吧,她善良美丽,不求回报,拯救了我们,所以我们都有一种挣脱束缚的感觉,其实是仙女姐姐改变了小说世界的发展,李雯雯和程佑霖不再是主角,我们也不用再成为他们成功的踏脚石,因此我们可以不再受剧情控制,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其他四人齐齐转头看向徐梦瑶,又互相对视一眼,点头表示赞同。

徐梦瑶见状,一脸傲娇地说道:“所以说,多看小说还是有用的,之前我们都被剧情影响,多少都有点儿降智,现在,哼!我要崛起!”

其他人一脸无语地起身离开了缘香阁,徐梦瑶急忙跟上去,徐梓瑶却留在原地,坐到了角落的躺椅上,她满脸落寞,闭着眼睛,嘴里轻声问道:“姜姐姐,差一步我就见到你了,就差一步,下一次我应该往哪里去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毕生都在追随着你的脚步,可是,每一次我都会慢一步,是因为你不想见到我吗?我们相识于缘香阁,我便替你守住它,像过去那样一直守着它。”

夜幕降临,李雯雯呆坐在床脚,从程佑霖被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理清了思绪,程佑霖居然和长青大学图书馆藏尸案有关,甚至是主导者之一,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千挑万选的完美对象是个十足的变态,回想起种种过往,一些被她忽视的细节慢慢汇合在一起,她瞬间泪流满面,她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当了帮凶,可是为什么以前她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呢,这明明就是不对的啊,她想不清楚,思绪变得混乱,渐渐地她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她的臆想了,一会儿癫狂大笑:“哈哈哈哈,我才是李家唯一的女儿!”一会儿又痛哭流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害人的!”李雯雯活生生逼疯了自己。

文月还有半个月就到生产的时候了,李彬决定将李雯雯送到私人疗养院,请私人医生给她看病,只是一直没有好转,渐渐地,随着文月生下儿子,李雯雯竟再无人在意,自从程佑霖被执行死刑后,她突然从大喊大叫,变成了不言不语,在护工的照看下,按时吃饭、睡觉、散步、吃药,其余时间都坐着发呆,看起来和常人没有区别。

李文慧站在房间门外,看着李雯雯坐在窗前发呆,她抿了抿唇,走了进去“你来了。”李雯雯突然开口说话,李文慧被吓了一跳,她停住了脚步,站在离李雯雯两米远的地方,李雯雯慢慢回过头,她苍白的脸上挂着奇怪的微笑:“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不过你们不知情,而我一直知道。”李雯雯歪了歪头,浅笑着说道:“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李文慧,你只比我大几个月,我们还有同一个父亲,可是命运却大不相同,我不敢告诉别人我的爸爸是谁,也害怕别人问起这个问题,因为我深知我的身份并不光彩,私生女啊,生来就是会被人看轻,就算现在他们明面上会讨好我、巴结我,可是暗地里会怎么样鄙视、看不起我,我都不用猜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是受害人,爸爸和妈妈是罪魁祸首,我本来不应该是那样面目可憎的,可是我不甘心啊,既然有机会不被别人再诟病我的出身,我当然要抓住啊!哈哈哈哈”。李雯雯泪流满面地大笑起来。

李文慧见状也不想再追究些什么,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李雯雯叫住。

“对不起,李文慧,说再多,也不过是我为自己犯的错找得借口,如果我不贪心,早点认清现实,或许我会有另外一种人生。”李雯雯抬头看着天空,阳光照在她身上,没有满腔算计和嫉恨的她,浑身上下充满了平和,沐浴在阳光下的她,看起来格外好看,像一朵纯白茉莉花,恬静而清淡。

走出房间的李文慧内心五味杂陈,她恨过她,但是现在又有点可怜她,成为私生女不是她的错,想要改变身份也不是她的错,但是她承受了私生女身份带来的伤害,最后她也变成了加害者,让人可怜又可恨。

徐梓瑶坐在柜台前,全神贯注地折着纸人,这时,店里进来一对中年夫妻,要些纸钱、香烛和纸人,徐梓瑶停下手中的活儿,上前接待客人,等送走顾客之后,才回头看着站在柜台前俯身大量自己刚折出来纸人的妹妹,“姐,你干嘛突然开起香火铺子啊?之前的店不打算开了吗?”徐梦瑶一脸不解,徐梓瑶知道从那天他们走出铺子之后,有关于铺子和姜姐姐的记忆,就被完全抹除了,她也没解释这间铺子不是自己开的,一脸微笑地说道:“突然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啊,在这里,我觉得很安心,之前的酒吧我也会继续开着,不过慢慢地就交到我那些朋友手上了,专心经营这个铺子。”

徐梦瑶一脸的不感兴趣,她左右看了看,凑到姐姐身边,低声说道:“姐,李雯雯从疗养院出来了,她看起来可比以前顺眼多了,爱笑,现在居然自己开了间小小的花店,生意还不错,还有个很帅的男生经常给她帮忙。”

听出妹妹有点儿泛酸的语气,徐梓瑶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也挺好的啊,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在踏踏实实的生活,不再处心积虑地想着伤害文慧,该惩罚的人已经受到惩罚了,大家也都好好的在一起,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徐梦瑶点头表示赞同,笑眯眯地边往出走,边说道:“那姐姐你忙吧,我去找慧慧了。”看着妹妹欢脱的背影,徐梓瑶笑了笑又开始扎起了纸人。

离云城很远的小县城里,时逸骑着摩托车,带着丁露往家驶去,他们住在县城边上人很少的一处小院子里,房子周围建着三米高的围墙,上面爬满了各色蔷薇花,时逸打开门,将摩托车推进院子,丁露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时逸一边关门,一边嘱咐到:“露露,我去做饭,你在厨房的阳台上晒晒太阳,顺便帮我摘摘菜。”

丁露却不像往日那样乖巧应声,而是面带微笑紧紧盯着时逸的后背,时逸一脸疑惑地转过身来,丁露却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时逸感到胸口一阵湿润,声音颤抖:“露露?你……”“我想起来!我都想起来了!”丁露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有些不可置信:“我明明已经死了,可是现在我又活了,时逸,我又见到你了!”时逸喜极而泣,两人抱着对方,站了很久很久。


绿皮火车呜呜作响,慢慢移动,站台上送别的人们一边高声叮嘱一边挥手告别,火车上有大半儿是报名支援农村建设的知青,他们大多数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们年轻有活力,大多数穿着军绿色的军装样式的外衣和裤子,里面陪着白色的衬衫,有少数穿着素色衬衣和黑色裤子,随着火车的启动,车厢里安静了片刻,年轻的知青们开始互同姓名、来历和取向。

靠窗边靠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姑娘,她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抱着放在腿上的包,她穿着白底带黑点儿的长袖衬衫和黑色的尼龙布做的裤子,梳着两把垂到胸前的麻花辫,她面色潮红,眉头紧锁,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什么动静。

火车正式跑起来了,她突然皱了下眉头,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周围,具有年代感,她心下疑惑,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会突然出现年代感这样的字呢,她是谁?坐在火车上要去哪儿?她没有任何记忆,还发着高烧,她突然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包,低头看去,脑海里闪过包里放着的东西,一个日记本,一大叠钱,一个饭盒,一个水壶,一些煮熟的鸡蛋和白面饼子,一些贴身衣物,两本烈士证和一本烈士遗孤证,还有一些小东西,思索间,她把手伸进去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还是热的,感觉好了一点,不过因为还在发烧,她的脑子有点儿混乱,她准备再睡一会儿,想着便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梦中,她看到了一些画面,她叫姜黎,今年十六岁,父母是军人,不久前牺牲了,她成了孤儿,一直没来往的亲戚们美名其曰来帮忙,其实是打起了姜黎父母的抚恤金和那套房子,姜黎虽然年纪小,在邻居们的指点下,迅速把房子卖了出去,带着买房子的钱和抚恤金,报了下乡支援农村,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小姑娘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睹物思人,哭了一场,迷迷糊糊睡着,被邻居们送上活着的时候就发起的高烧。

姜黎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火车还在走,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坐在她周围的人,火她坐在靠窗边,斜对面靠近走道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带着眼镜,大约十八九岁的男生,模样周正,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嫩黄色连衣裙,扎着高马尾,皮肤嫩白,长相甜美的女生,十八九岁的样子,她的脸颊微红,是不是瞟一眼旁边的那个男生,一副欲语还羞的样子,姜黎正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蓝底白色碎花衬衣,黑色裤子,同样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孩,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裤边,从姜黎的视角里,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只看的见她紧抿的嘴唇,身体还在微微抖动,她自认不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人,也就一扫而过,继续观察周围的人,她旁边坐着两个里面是白色衬衫,外面是军绿色外衣陪着同色裤子,脚上却都穿着崭新的解放鞋,姜黎在那两人察觉之前,收回了目光,又从包里掰了半块儿饼子,拿了出来,刚放到嘴边,一束强烈的目光伴随着吞咽声,从她对面传了过来,姜黎停都没停一下,咬了一大口,觉得有点儿干,又灌了一口水,三两下就吃光了那半块儿饼子,她感觉得到除了对面那个姑娘还在瞪着她,其他人都不再看她了,她也不管,又掏出一个鸡蛋,刚剥好,就听到对面的那个姑娘带着哭腔说:“我好饿啊,你可以给我点儿吃的吗?”姜黎抬起头,看着她,在她带着强烈渴望的目光下,大口吃掉鸡蛋,又喝口水,才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吃的了。”

对面的姑娘一脸委屈地看着姜黎旁边的两个男人,见他们没有反应,眼泪在眼眶打着旋儿,但就是没有落下来,她一旁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坐不住了,一脸怒气地冲着姜黎问道:“你明明都听到她说饿了,为什么不给她分点儿?”

其他三个男人也都看向这边,但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姜黎转头看着连衣裙女孩反问到:“我饿了怎么办?你可以给我一点儿吃的吗?”话音刚落,那个连衣裙女孩像是气炸了一样,身体前倾,尖声喊到:“凭什么?你自己出门不带吃的,就想着向别人讨要吗?”

姜黎微微一笑,脸色一变,一脸冷漠地说:“所以啊,你插什么嘴?想给,你自己给,别对着我指手划脚!”姜黎又转向那个向她要东西吃的女孩,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之后,向后倒去,倚在靠背上,盯着她的脸说:“饿了?没东西吃啊?”

女孩脸色难看,但还是迟疑地点点头,姜黎恶劣一笑:“那关我什么事?我刚才吃饱了。”

一时之间,其余几人都是一脸惊讶,像是没想到姜黎会说出这样的话,连衣裙女孩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又怕被姜黎怼,也就没再说什么,她狠狠地瞪了姜黎一眼,索性眼不见为净,低头研究自己裙子上的花样去了。

坐在姜黎对面的女孩,左右环顾,发现其他人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脸上挂不住了,侧着身转向窗边,默默地哭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吸气声。

坐在戴眼镜男生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闭上了眼睛,靠在座位边上闭目养神,正在哭泣的女孩身体一僵,抽泣声慢慢变小,最后归于平静,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火车撞击铁轨和其他人嘈杂的声音。

姜黎呵呵一笑,也闭上了眼睛,就算是闭着眼睛,姜黎也能感觉到从对面射过来的仇恨目光,她也不理会,只是思索着到地方之后,自己该怎么办,知青不好当,尤其是……,等等,尤其是什么来着?她心下疑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她做任何事情都不用有顾忌,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姜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于对面两个女孩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她也无暇去猜测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等姜黎放弃思考,睡了一觉之后,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她感觉自己不发烧了,也不难受了,由衷地感叹一句年轻真好,什么年轻真好?她为什么又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想不清楚,索性不想了,她抬头一看,对面的两个女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展出了友谊,正相谈甚欢,姜黎不感兴趣,她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看见有人打了热水,她掏出自己的饭盒,顺着别人来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五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是真没见过这样独来独往的人,周围其他座位的人都已经互相说起话了,就他们彼此之间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起了不小的争执。

“真是目中无人,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骄傲的!你看看,接个热水这一会儿的功夫,都要拎着那个破包,这是摆明在防着我们,她把我们几个当什么人了?”穿连衣裙的女孩小声嘀咕,言辞和语气都对姜黎的行为表现出极大的不满,她旁边的女孩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得逞,脸上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还伸长脖子看了眼姜黎离开的方向,没看到人影,才长舒一口气,轻声说道:“可能她是心情不太好吧,今天早上我上车的时候,我就发现她脸色有点儿不对劲,大概是身体不舒服。”她刚说完,坐在连衣裙女孩对面的男孩闻言,十分夸张地冲着她翻了个白眼。

姜黎接了一饭盒热水,又把盖子反放到上面,利用热气热一下盖子里的蛋炒饭,她端着饭盒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来往的人都一脸渴望地看着她的炒饭,这个年代物资紧张,能吃的上鸡蛋炒饭的人都算是家庭生活条件好的了,姜黎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一门心思地往自己位置上挤过去,还要留心自己怀里的包,怕挤来挤去挤掉了,毕竟里面不仅有她的身份证明,还有那几样她父母牺牲生命换来的东西,等回到自己的座位,姜黎已经有些烦躁了,也不管其他几个人在干些什么,她只低头大口吃着自己的饭。

穿连衣裙的女孩紧紧地盯着姜黎的炒饭,还不断咽着口水,她家里条件虽然还算不错,但是鸡蛋炒饭一年也就吃个一两次,每次家里人都只能分到一两口,她哪里见过这么一大份的鸡蛋炒饭,但是碍于姜黎之前不讲情面的表现,她也不敢轻易讨要,只能恨恨地咬着手里的玉米饼子,另一个女孩就更不敢再开口了,她想着自己往日因为是老二的原因,被各种忽视不说,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家,还被姜黎一顿取笑,她越想越气,狠狠地瞪了姜黎几眼,索性转头看向了窗外。

坐在姜黎旁边的男生就没什么顾忌了,他从姜黎坐下开始,就盯着炒饭流口水,眼见饭越来越少,他急了,伸手扯了扯姜黎的袖子,“好香啊,我和你换好不好?”其他几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两个女孩等着看他被姜黎挤兑,“不好意思啊,我弟弟小时候发烧,脑子有点儿不好,你别管他!江朋,你给我坐好!”最边上的男生一脸尴尬地向姜黎解释,一边把江朋往自己那边拉,无奈江朋力气大,愣是没被拉走不说,还执着地对姜黎说:“我不白要,我和你换!”

姜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眼前的男生很有好感,她没多想,点了点头,说:“行,只要你不嫌弃,拿你的碗来,我分你一半儿。”其他四个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姜黎,他们没想到姜黎还能这么大方。

江朋开心地点点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掏出一个铝制饭盒和一个梨子罐头递给姜黎,“呐,我拿这个罐头和你换!”姜黎也不推辞,接过来,又把炒饭分了一半给他。江朋喜滋滋地端着饭,大口吃了起来。

穿连衣裙的女孩忍不了,一脸愤愤不平地问道:“为什么他一要,你就给,清婉要,你不给不说,还要取笑人?你是看不起清婉吗?”

李清婉快被气死了,她好不容易忘掉了当时的尴尬,现在被白玉蓉提起来,她是又急又气,但又不想得罪白玉蓉,只能一脸委屈地看着姜黎。

姜黎慢悠悠地吃完饭,又喝了一口饭盒里晾得不烫口的水,漱了漱口,用剩下的水洗了筷子和盖子,收拾好之后,才抬眼望向被她忽视彻底,已经快气死了的两人,她嗤笑一声:“笑死,人家起码还知道换,你张口就要,怎么着?我看着像是个傻子吗?自己的鸡蛋不吃,白送啊!”

白玉蓉就算再怎么胡搅蛮缠,听了姜黎的话,也明白自己理亏,只能徒劳地瞪了姜黎一眼,不敢再呛声。

李清婉直接捂脸大哭,边哭边控诉:“我只是饿了,再说你也什么都没给我啊,凭什么一直嘲讽我,揪住我不放?”

江朋左右看了看,李清婉的哭声引得周围的人好奇地看了过来,他有点儿担心姜黎会吃亏,可当他转头看向姜黎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愿再与对方多费口舌。

“连奕哥,你说现在怎么有人看见别人吃点儿好的,就敢张嘴直接要呢?真是够好意思的!”连奕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到大,脑子就像是缺了根弦,却像牛一样的犟的堂弟,只能回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要用你的思维去想别人的行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江朋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哎,像我这么自觉的人已经不多了。”连奕直接不想再说话了,他也学姜黎开始闭目养神。

周围有几个听见李清婉哭就想上前的人,听到江朋和连奕的话,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转身回去之前,还冲着李清婉露出鄙夷的表情。

眼见周围的人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李清婉是真哭了,以往她就是用这招是百试百灵的,今天算是出师不利,她狠狠地瞪着姜黎。

江朋突然看到几缕金色的光钻进姜黎的身体,他猛地瞪大眼镜,却发现周围其他人没什么反应,也就是说只有他能看见这些金色的光,他又盯着姜黎,也没见她有什么不适,才坐好,低头思索,是时不时地悄悄看一眼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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