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都的夜晚比起其他前沿城市并不喧嚣,甚至还有几分寂寥,这座古城被群山环绕,有着一份独特的山清水秀和人文风气。
入秋时分,枫叶飘落,萧瑟寒凉,枯萎残花,彰显着消逝的明艳绝人。
秋风飘过空荡幽深的街道,裹挟着落叶扫荡着埃尘,也吹起片片无用的垃圾,那不高的瓦砖矮墙旁,搭着一座小小的塑料棚,下方堆着溢出散发着恶臭的垃圾,这是这小巷中唯一可以避风的地方了,虽说是个垃圾堆,但也有着乞丐愿意来这里休息,甚至还可以翻出不少可以入口的食物呢。
唯一的小棚子下,只是简单用两根麻绳系着,真让人担心这风稍稍再大点就可以把这棚子吹飞。
三三两两的乞丐围坐挤在一起,中间那小小的被空出来的地方,一个白发消瘦的人儿,衣不蔽体,小脸上满是灰尘,面色发白的躺在一个胡子拉差的老乞丐怀里,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
旁边的一个老乞丐,有些幸灾乐祸,道:“老李啊,这娃儿怕是醒不来咯,还留着干嘛。”说完他还摇了摇头,低低笑了一声。
旁边的另一位老乞丐也有些不满的抱怨道:“这小子,都昏迷了几天了,估计要凉了,不如卖了,给哥几个换几包烟啊。”
其他在场的乞丐也纷纷附和,对啊,老李,这你半路捡的小男孩,又不是你亲孙子,照护了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抱着这昏迷的男孩的老乞丐,用长满老茧的手轻抚男孩的稚嫩面庞,生怕把男孩弄疼了。
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眷念。
老李是几年前那场灾难的幸存者,老年受到打击是最痛苦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一切的他,流浪在外,连养老院也不愿去。
流浪数年的他,当初在小巷中捡到的这个痴傻的流浪男孩,像是又见到自己已故的孙子,倍感亲切,如今听到这群人这般说到,真是气急,一张密布皱纹老脸气的涨红。
他生气的道:“与你们无关,他还是个孩子啊!”这几天,这些乞丐没少打这娃娃的主意,他有些不放心,“我走行了吧。”
说着他便要起身往外走,但是还没等到他起身,几只大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哎~,老李别急着走啊。”
一个老乞丐向旁边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乞丐麻溜抱过老乞丐怀里的男孩。
老李脸色一变,他大声喝道,伸手想要将男孩抢回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老李不断挣扎,但他一把老骨头了,如何抵抗的了这么多人。
老李被按的死死的动弹不得,看着乞丐拽过去的男孩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有些着急,望向着那看着他冷笑的老乞丐,喝到:“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那乞丐一脸狰狞,“老李,你知道这孩子值多钱吗,整整一百万啊,一百万啊,哈哈哈,只要卖了他,咱们就吃喝不愁了,你难道不心动吗?”
“岂止吃喝不愁啊,还可以天天上漂亮小妞了,我们就是有钱人了啊。”
这些个乞丐笑得有些癫狂,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老李看着面露狰狞的这些人,有些无力,:“你们简直就是畜生!”
他回想起来了,以往那些小乞丐们,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吗,是国家政策变好了吗,现在他知道了。
巷子外传出哒~哒的声响,一个西服墨镜男,手里拎着一个皮箱走了进来,闻着空气中夹杂着的恶臭,蹙着眉头。
扫视一圈,冷着声问道:“谁是六麻子。”
人群中为首的那个老乞丐,听闻,眼前一亮,他急急忙忙的跑出人群,一张猥琐的老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看着西装男手里的皮箱更是打量不止。
“大人,这是最后一个孩子了,那个......钱该到位了吧”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搓着手。
西装男不耐的看着他。“先验货”“嘿嘿,好勒”他向巷子里的众乞丐招了招手,一个乞丐将小男孩给抱出来了。
西装男看着着满脸灰尘的男孩,眼中闪过白光,眉梢一挑,小心的接过男孩。
他看向六麻子,将手中的箱子扔给了他,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把我的孙子还给我”这道声音的主人暴跳如雷,老李急忙跑过来,想要抢过西装男怀中的男孩,却被一众乞丐按在地上。
他老眼通红,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盯向西装男。
西装男撇了一眼,没有停下脚步,“钱分给他一半,照做!”六麻子点头哈腰,却也不敢有丝毫反抗的意识。
他对着老李干干笑了一声“老李,钱咱就收下吧,你把他养在身边,也养不活他啊~”
......
老李低下了苍老的头颅,垂下双臂,一声叹息,仿佛奄奄一息,行将就木。
日落西山,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穿梭于现代弥虹灯的夜色中,卸下一切担子,迷茫不知所措。
“醒来吧,醒来吧,孩子。”叶冥的脑海中想起神秘的呼唤,外界的喧嚣不在,他仿佛溺水的人儿,无法张开双眼。
眼前一片迷雾,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疼痛难忍。
终于,眼前开始变得明量,迷糊的张开双眼,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面前走动。“咦~”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玻璃罐子里。
唔,刚张开嘴,便猛灌了一大口无色的液体,呼吸却不受影响。
“滴滴...滴”
有人看到了仪器上闪烁的红光,便看到,叶冥在鼓着小脸,敲打着罐子。
愤怒的看向他们,一双的眼睛中没有一丝害怕胆怯,只有愤怒。
砰~砰。我这是被抓来研究吗,这群人是什么人啊!
混蛋,快放我出去。他奋力的敲打这玻璃,然而却没人理他。
滴...滴,罐子里的液体逐渐减少,一旁的实验人员,打开了仪器,看着赤条条的叶冥,贴心的给他裹上一件白大褂。
关心的问了句:“小家伙,感觉好些了吗?”
呃~,怎么回事,我不是被抓来实验的吗?这么好心。
叶冥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狐疑的看向这位实验人员,不等他开口,实验所的大门被推开,一道靓颖的身影风一样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叶冥,那如墨般柔顺长发,落在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如鼻,不经让人心神震荡。
等反应过来不对劲,叶冥小脸一红,双手推向来人的胸前。
哎,好软,因为用力还捏了一下。
“嘤咛!”
一声娇羞的声响在格外安静的实验室里很明显。
叶冥一怔,红着小脸连忙推开来人。只见女子清澈明亮的眼瞳,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下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
她面露嗔怪的看向叶冥,这小家伙第一次见面就这般,真是个小流氓。
心中想着,不小心脱口而出:
“小流氓!”
小叶冥一听,满脸通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双眼四处乱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心里不断吐槽,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一上来就抱人家。
“哈哈哈哈!”
看着这孩子满脸尴尬的模样,发出悦耳动听,银铃的笑声。
“哼~”
小叶冥,有些生气的别过头去,小脸气的鼓鼓的。
“沐将,手续已经准备好了。”一旁的白衣人员递给沐歆雨一张报告,她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柳眉一挑,诧异的看了一眼叶冥。
叶冥不懂他们什么意思,正打算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时,一只纤纤玉手放在他的头上肆意的揉搓。
“走吧,小家伙,跟姐姐回家咯。”
沐歆雨牵起叶冥的小手朝外走去。
“去哪啊,喂,女人?”
“哎呦,不准敲我的头啦!”
“叫姐姐”“姐...姐!”
“嘿嘿,好棒,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的弟弟了。”
“嘁~,喂...好吧,姐,我为什么在那里啊!”
“因为啊......”
.......
最后的交谈声,消散在空旷狭小的甬道中姐弟俩的第一次会见面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