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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黄巾起义:纵横寰宇,天下英雄皆为敌!》精彩片段
“扎住枪阵,弓箭跟我出列!”
嘶吼的同时,姜丑带头抢步出列,站到了队伍前排,稀稀落落,几十个手持弓箭的士卒排在了枪阵前面。
“马!射马!”
面临生死决择,姜丑的脑子格外冷静,此时,他做出了最准确的应对。相比杀人,扰乱敌人、降低敌骑的冲击速度更为重要,姜丑喊叫过后,抬弓搭箭,目光紧紧的盯住了最前面那一匹黄骠马的眼睛。
一百步。
八十步。
七十步。
“放……”
箭矢呼啸而出,战马的悲鸣响起。前排的几骑变成了滚地葫芦,尘土飞扬,还有十几骑战马中箭受惊,失去控制,敌骑的冲锋阵型一阵骚乱。
一箭过后,顾不得许多,姜丑扭身钻进散乱的枪阵。
自己的队伍中,接连响起惨嚎,姜丑知道,敌人的骑弓开始发射。
也许是广宗大战太过顺利使敌人轻敌,也许是姜丑这群蝼蚁的抵抗让敌军意外,还可能是刚才的一波射击彻底的激怒了敌军,骚乱过后,敌军选择了一种姜丑最愿意看见的战斗方式,冲阵!
贼老天,总算还给自己留了一线希望。
对上骑兵,步兵最怕的是游击,如果面前的这一百多骑兵,利用他们的速度优势,拉开距离,远程打击,都不用等到后面的大队人马到来,几个来回之后,自己这些人将十死无生。而冲阵呢?如果能抵挡住第一波冲击,没有强力将领带头,没有马蹬马鞍的加持,骑兵一旦陷入枪阵开始搏命,谁死谁活就难说了,因为这些黄巾蛾贼,也仅剩一条贱命可搏。
“扎枪,扎枪……”
眼瞅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姜丑拼命的嘶吼。
撞击声,马嘶人喊的惨叫声在敌骑撞过来的一瞬间响成了一片,姜丑还是小觑了敌兵冲阵的威力,黄巾士卒在敌骑的撞击下,血肉横飞,惨叫不断,前几排枪阵被冲得七零八落,才堪堪卸去骑兵的前冲之势。
一匹战马,直冲姜丑而来,马上敌骑的长矛直指向他。
该死!
姜丑在心中吐出两个字,刚想挥弓迎击,只见眼前一花,一阵风声过后,马匹连带敌人,被一顶门杠硬生生的砸得偏离一边,一张娃娃脸紧跟着出现在自己面前,姜疙瘩,是这个如影随形的傻小子。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杀!”
丢掉弓箭,接过疙瘩递过来的铁矛,姜丑鼓气余力喊叫一声,一矛刺向侧边的骑兵。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杀!”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杀!”
……
一百多的骑兵,犯了兵家大忌,他们忘记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也忘记了穷寇莫追的道理,陷入到千多人的黄巾逃卒中。
一时之间漳水边,枪矛翻舞,棍棒齐挥,双方绞杀在一起,马嘶人吼,鲜血飚飞。
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至理名言!
背靠漳水的黄巾逃卒,此时就是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他们红着眼睛,高喊着、嘶吼着,手中的枪棒拼命的砸向敌人,近一个多月被围困的委屈,今天一早上被追杀的愤恨,尽显在枪棒之上,向敌骑招呼而去,渐渐的,黄巾逃卒占据了上风。
又刺翻一个敌人,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战斗,姜丑知道,自己又暂时赌赢了一次。
回身四顾,一些熟悉的身影,散落在四周,挥动着武器。
还好,在意的人全在。
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敌人开始胆怯,想逃离战场。
现在想走?晚了!
彻底杀红眼的黄巾逃卒们怒吼连连,枪棒一下紧似一下,向他们招呼过去。漳水边,刚才被追杀逃散的一些人,看到这种状况,陆续加入进追杀的队伍,更多的枪棒向敌军人马身上挥去。
漳水被鲜血染红,残肢碎体遍地,倒卧其中的战马哀哀嘶鸣。
“黑牛,麻子。”姜丑喊叫过后,两个血人顿了一下,停下手中挥舞的武器,转身四望,看见姜丑在向他们招手,这才快速跑了过来。
“屯长,痛快,老子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李麻子一脸潮红,脸上带着亢奋,口中不停。
“阿吉,对不起,没找到多少吃食,只有一点草根,敌人来的太快。”黑牛有些难过。
“去把我们的人招呼在一起,这就是我们的食物。”没有时间安慰黑牛,也没时间陪着麻子兴奋,姜丑指着面前的死马,交待二人。
必须抓紧分分秒秒,前哨被自己放翻了。这场战斗,近半个钟头,姜丑猜测,后边跟进的大部队应该不远了,那不是自己这些人这时候能应付得了的。
一匹伤马在大伙的动手之下,被分得四零八落,背在了众人身上。一块马肉递到姜丑的手中,顾不得生熟,一口咬下,浓重的血腥味差点没让他把含在口中的肉食吐出来,强忍着,伸了几次脖子,姜丑把那块马肉吞进腹内。
漳水边的战斗很快进入尾声。
姜丑一伙人的行动,带动着更多的人加入杀马吃肉的环节,马肉分完,红着眼睛的黄巾逃卒连敌军的尸首都没有放过,剁成碎片,进入了他们的肚腹。
看着这一切的姜丑,刚刚吞入腹中的几块马肉,又还给了土地。
食其肉,啖其血,抽其筋,寝其皮,挫骨扬灰!
这是何种的仇恨?
不把这群老实巴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逼迫到一定程度,不把他们逼上绝路,何以产生如此的深仇大恨?
士家门阀、皇亲国戚,做为既得利益者、做为食肉者,却没有一点食肉者的觉悟,该当毁灭,该当被人食其肉,啖其血,抽其筋,寝其皮,挫骨扬灰!
在姜丑一伙人的带动下,漳水边的蒲草滩瞬间变成一块秃地,一颗不剩,有些枯黄的蒲草变成众人腰间的草绳。
看着三五一伙、八九成串,腰中系着草绳踏入漳水的小队伍,姜丑在心中为他们送上祝福。
隆隆声自远方传来,尘土飞扬中,几面旗帜已若隐若现。
该离开了!
小团队中熟悉的人影又少去十多个,已不足三十之数。姜丑一一检查过众人腰间的草绳,检查过被草绳捆绑连成一串的枪棒之后,再次站到了队伍前面,拿起草绳的端头系在腰间,毅然决然的带头踏进漳水……
果然,姜丑一句话说出,张辽顿住了身形,但是并未转身,一直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姜丑并不着急,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三人静止在竹林中。
“阿吉。”枸杞带着周黑赶了过来,后边还跟着黑牛,姜丑朝他们点点头,几个人一起看着张辽。
“你想如何?”张辽再次转过身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如何?姜丑从张辽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一丝极端的暴戾之气。
搭眼一扫摇晃着的张辽,姜丑有了主意。
“张文远,你应了在下一件事,咱们的恩情两清,其后再见,对我这个贼匪是杀是剐,随你之意,当然我也不会对你再有什么客气留手,咱们各凭本事。”
“讲来,只要不违背律法道义,某应了便是。”此时的张辽多了一丝对生的渴望。
“在下这位兄弟,醉心医术,他就想借着你的伤病,验证一下所学,希望你能满足他,当然生死有命,如他医术不精,医死了你,你就认命吧,假如他医术尚可,侥幸让你存活,你自归去便是,从此,你我各不相欠。怎么样?这不违背律法道义吧?”姜丑指着枸杞讲出自己的诉求。
自己的本意,并不是让他去死。此时,姜丑变着法子,救张辽一命,只是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待罢了。
夜晚的竹林中很安静,并没有人说话,看着张辽踌躇的心情,猜测事情可能成了。
“枸杞,人给你留住了,好好的验证你的医术去吧。”姜丑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阿吉,此人是官,为何要出手?让其自生自灭,我们以后不是少一个敌人?”再次回到草窝边的姜丑和黑牛坐在了一起,黑牛了解枸杞的医术,心中明白姜丑这是要救人,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看看这个玩伴,看样子他心中对官府那份仇恨依旧没有减轻多少,思考了一下,姜丑说道:“黑牛,一个人的心有多大,世界便有多大。其人现在只是一个病人,虽然他是一个官府之人,而且看似明显的鄙视你我这个贼匪,但是,他现在并未对我们有所行动。此时我出手救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中留有遗憾,我们虽是他们眼中的贼匪,可我们自己要知道,我们还是人。是人,就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保住心中的善良。当然,如果有一天,此人和我们为敌之时,杀他,我也不会有一丝手软。现在,就我们的这个身份,可以说,只要不是贼匪,对我们都会是鄙视的,我们总不能全部杀光吧?救他和杀他,这,是两件事,也是一件事,你好好的琢磨一下吧。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会是忙碌的一天,早点休息吧。”姜丑话说完,拍拍若有所思的黑牛,躺倒在草窝中。
这个伙伴,姜丑真的想他心胸开阔一些,生活的快乐一点,希望他通过这番话能体悟到一点东西,放下些仇恨,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别蒙蔽了心智。
……
腰酸背痛,手指麻木!
姜丑现在很后悔,弄这个什么复合弩,大半天的时间,除了砍竹子有人帮忙,剩下的东西,都是自己一点一点完成的,没有帮手,工具也不趁手,还好,一把脚踏式的复合竹弩可算是完成了。
“阿吉,你这手艺跟谁学的?”身边的黑牛,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己的这个玩伴,自从广宗城内清醒过来之后,变得让自己很陌生,说话行事完全像换了一个人,这些可能是情势所逼,黑牛强令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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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战斗经验,这是近两千年后那支农民武装的无敌之师快速成长的法宝,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学习?
必须学!
看见几人的反应,姜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对几人说道:“明日晚间休息之前,我带你们先进行一次,以后,可就看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到时候仔细揣摩,行了,今天就这样,早点休息吧。”
至所以把时间定到明天,而不是现在,是因为今天姜丑讲话太多,况且头顶上已经繁星点点,该休息了,姜丑顺便下了逐客令。
觉,到底没有睡成,周黑提出了新问题。
“阿吉,现在不困,再说,事情还没有讲完呢。我们核计过了,弓手放到黑牛一什,战斗的时候行动起来也方便些。可是,现在有个问题,过去的那几人没有弓箭啊,怎么办?”周黑问完看着姜丑。
他们的武器多数是战斗得来,有缴获的铁矛,还有自制的木枪,弓箭?就逃命的路上抢来的几把,不够用啊。
这倒是问题。
在这时候,要制作一把优良的弓箭是极考究的,在选材上十分的讲究,可供选择的主材料,就那么几种。
第一种叫做柘木,俗名桑柘木,木质既重又硬,并且抗压、抗弯性极好,因此,它就成为了制作弓箭的首选。第二种叫做檍木,檍木又称“万岁木”,它的木材质地坚硬,并且回弹性较好,因此也是做弓箭的材料之一。另外还有山桑木、橘木、木瓜木以及荆木,这些树木都是古代制作弓箭时,能够使用的主材料,因其木质特性不一,因此,制作出来的弓箭性能也不尽相同。
在脑子里搜寻半天,出现上面这些玩意儿。就现在的环境,并没有这些木头,姜丑揺摇头,脑袋一晃,目光扫过竹林的顶端,望着夜空发呆。
怎么办?
“可以做竹弓,材料现成的,弓弦暂时用兽皮搓成绳子代替,我们小时候玩过的弓箭就是竹弓。”边上的黑牛见到发呆的伙伴,开口提示了一句。
真的是骑驴找驴,灯下黑!
姜丑冲黑牛尴尬的一笑,材料问题解决了。
黑牛说的对,竹子也是做弓的材料,只不过在所有材料中排末尾罢了,因为竹片比较单薄,做出来的弓箭偏软,更多的适合做射程近的骑弓和一般的猎弓。
“周兄,弓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解决。”姜丑应下此事。
众人就其它的一些小事讨论了几句便四散离去。
望着几人离开的身影,姜丑心里很欣慰,终于有点自主意识了,好现象、好苗头。
今天有点累了,大家早点休休息吧。”姜丑又一次下了逐客令,众人招呼一声,四散开去。
众人离开过后,姜丑躺在草窝里,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脑子里过了一下,没有什么遗漏之事后,大脑便全速运转起来。
竹弓偏软对别人是问题,对姜丑这个学习机械工程的工科狗可不是什么难题。就姜丑的脑子里,竹弓从普通到复合,有许多个想法和模型,结合现有的工具和材料,姜丑最终选定了两种,一张极简的,一张复合的,用竹木兽皮就可以制作出来。
极简的,最后让姜丑排除在外,造出来不太适用。考虑许久,复合竹弓也排除在外,因为现在只是替代品,没必要费那个工夫,另外,复合弓要求臂力太强,万一弄出来没人能用,那太打脸了。
漳水冰冷刺骨。
疲惫劳累的姜丑,忍不住一激灵,打了一个寒颤,驱赶走了脚底下的悬空感,也驱离了肚腹中的饥饿感,左手拼命向前划动着河水,右手臂膀更加用力的夹住棍棒,那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向前,拼命的向前!
一个暗流,又一个暗流,姜丑挣扎其中,耗尽了力气,他感觉身下的河水中似有一双臂膀在死力向下拉扯自己的双腿,一阵阵无力感从身体上传来,脑袋开始有些迷糊,失神间,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身体猛的往下一沉,一股清冷的河水顺势灌进口中,呛得姜丑脑子清醒许多,开始拼命的挣扎,无助间,一只大手从他的腰间环过,把他拉出水面,猛喘几口气,转头一望,此时,那张娃娃脸让自己无比亲切。
漳水边,蹄声隆隆,脚步阵阵,哭喊连天。
借着回头的工夫,姜丑回望岸边,衣衫褴褛的黄巾逃卒,一拨拨、一个个,如下饺子似的跳进漳水,挣扎,哭嚎。岸上锦旗簇列,旗帜上,皇甫、董、曹、郭等字是那么的刺眼、醒目;旗帜下成群结队的官兵,或张弓搭箭,或枪起矛落,漳水边,血肉横飞,身首分离,一股殷红慢慢的铺满河水。
脑子空空荡荡,一股困意从全身袭来,旗帜在远去,哭喊惨嚎声在远去,娃娃脸也在远去,眼前的一切都在远去……
姜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中,他再次看到了二十一世纪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钢筋水泥的林立高楼。一个大名姜叔瑜、小名阿吉,刚刚大学毕业两三年的屌丝工科狗,晃荡其间。和狐朋狗友厮混在球场上,发泄着青年的燥动;和自己心仪的女神漫步在绿荫成片的小树林中,畅聊着两人的未来;和亲人们坐在家里,说说笑笑,其乐融融,享受着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
一切是那么美好。
没心没肺的姜叔瑜,玩不够,说不够,吃不够,也乐不够。
“阿吉,快,传球……”
“阿吉,等我们将来……”
“阿吉,今天妈妈……”
“啪!”
“阿吉!”
“阿吉哥!”
伴随着脸颊上传来的一阵火辣辣的生疼,姜丑脑中的画面一幅幅的破碎四散。看着消散的画面,一股哀伤从心底袭来,夹杂着深深的不舍,他想挣扎着拼命抓住这一切,可是,浑身无力,他连一根小指头都动弹不了。
缓缓的睁开水气蒸腾的眼睛,入眼处,蓝天白云,还有一颗颗黧黑的皓首、黑头,以及他们焦躁急切的眼神。
脸,火辣辣的;肚子,鼓胀鼓胀;后背被石头硌得生疼。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愿你们一切安好!
两行泪水混着头发上的河水从脸颊边落下。
“阿吉醒了!”
“屯长醒了,嘿嘿,嘿嘿嘿……”
“阿吉哥醒了,哈哈哈哈哈……”
从他们的眼神中,姜丑感受到了真诚。
“扶我起来。”
一句话说出,嗓子疼得厉害,众人七手八脚架起姜丑,想站住,腿似面条,柔软无力,只好任大家架着自己。
远远望去,入眼处,河面越发宽广,红色的漳水微微荡漾着流淌而去,岸边的杂草丛中,一具具的尸体随着荡漾的河水,上下起伏。
回身望过对岸,空空荡荡。官军不见了,旗帜不见了,如蝼蚁般奔逃四散的人群也不见了,一切是那么的安静。
“唉……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东南方的官兵包抄了过去,几万人啊,全没了。天公将军走了,估计地公将军也走了,我们这些人,全变成了没头的蛾贼。在这个世道,蛾贼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站在身边的根叔叹一口气,看着被血水染红的漳水喃喃自语,声音萧索。
这个年近五十的老汉,凭借他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在这一刻,把这个世道看了个通透。
蛾贼?蛾贼就蛾贼!
老子以后就是名叫姜丑的蛾贼,字叔瑜,小名阿吉。
贼老天,你不是想玩吗?那就玩个痛快,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屌丝工科狗,我就不相信变成了蛾贼就没有活路?我的命由我掌控,老子这个蛾贼就是要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给你看看。刘大耳,曹老贼,孙小子,你们玩你们的,我玩我的,最好不要来招惹我,挡老子这个蛾贼活路者,统统弄死,不管你是谁!
姜丑想明白一切,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根叔的话语落在众人耳中,刚才还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四周一片沉默,姜丑收回远望的目光,看着二十多个疲累到极点的汉子,目光扫过那一张张愁眉深锁的脸,岔开话题。
“根叔,这里距下水地点多远?”
“估计有个七八里吧,得亏了你的法子,大家才顺着河水一路飘过来。”
“根叔,带大家找个隐蔽些的地方,休息一下,弄点吃食。”
必须要休息了,缓过些体力,才能迎接后面路途上的挑战。
……
趴在姜疙瘩的后背上,小半个时辰,一座破败的村落,远远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前面带头的黑牛止住队伍,一行人伏身蹲在杂草丛中。
“阿吉,前边这个里乡,有点不对劲,咋办?”
几个人弓着腰聚到了姜丑身边,黑牛说出心中的疑惑。“嗯,是有点不对,太安静了。”李麻子紧跟着肯定了黑牛的看法,众人望向他,等着姜丑的决定。
不知不觉间,带着大伙儿经过这一路的逃命,姜丑这个娃娃屯长在大家心中的份量,重了许多。
“黑牛,带两个人摸过去看看,小心些,莫中了埋伏,麻子,带人准备接应,一旦黑牛有危险,全力接应回来,根叔,让其他人隐蔽。”姜丑做出决定,众人依令而行。
必须去探察一下,万一有情况也好应对,虽说踏过漳水,小命已经保住了一半,但是,面对未卜的前路,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活命不易,切不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送了小命。
对于黑牛的侦察能力,姜丑是放心的,这个同样是猎户出身的伙伴,比他大三岁,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好猎手,察踪堪迹的本事在常年累月的狩猎生活中,磨炼的炉火纯青,在广宗战场上,这小子结合他那本事,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观敌瞭阵。
十几个人在根叔的吩咐下,低伏杂草丛中,黑牛拎着一把弓箭,带着两人,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姜丑的视线里……
几个人的碰头会,暂时告一段落。
姜丑看着面前的三人,黑牛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很可能是个不可小觑的狠人;根叔这个老汉,见解不凡,暗合自己的想法;唯有李麻子,脑子不太清醒,但勇武尚可,也能凑活用,这么看,自己的开局其实也不算太差!
“根叔,黑牛,麻子,去哪里我再考虑考虑,现在剩下的这点人手,重新分配一下,黑牛麻子各带一什,挑精壮的,剩下的人交给根叔带,有没有什么意见?”
老少加起来,还剩下二十多人,只能编满两什,有战斗力的放在一起,方便应付接下来路上的变故,老少病残留给根叔,负责后勤,一个萝卜一个坑。
三人点头应下,没有意见。
姜丑想起一件事情,又对根叔交待一句:“根叔,把枸杞放到你的队伍,多照看点,此人医术还不错,可要保护好了。”
根叔点点头,应下了此事,这个世道,一个医者的重要性他还是清楚的。
几人就分队的问题讨论了一下,姜丑没有发言,人才是慢慢培养出来的,由得他们折腾去。
决定了最重要的事情,姜丑的心神为之一松,一阵困意袭来,又倒在杂草中睡了过去。
去黑山!
当姜丑告诉众人这一决定时,没有人反对,他们奢求的不过是在这乱世中活得一命。
日渐正午,深秋的太阳晒在身上,一片温暖。
石头在两天前终于醒了过来,暂时还不能自己走路,被人抬着。
“阿吉哥,事情我听大伙说了,给你添麻烦了,要不、要不……”担架上的石头,要不了两下,话头被边上的姜丑打断。
“石头,安心躺在那里,养好伤,那么多人的仇等着我们报,旺叔的仇也在等着我们报,啥也别多想,余下的事有我。”
“哎,阿吉哥,他们的仇我一个一个全记得,已经刻在了心里,董卓、皇甫嵩这两个贼子,有朝一日,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靠,这小子也是一个狠人,心思还挺重,秩比两千的朝廷大员,在他嘴里就成了贼子,还敢直呼其名,而且,一寻仇就直接冲着大头头去。
牛,有前途,不过自己喜欢。
“行,你记牢实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找他们算账。”姜丑说着话,把石头身上盖着的破麻布,又往紧里给他掖了一下。
一路边走边聊。
姜丑走在队伍里,这个打个招呼,那个点点头,他突然发现,从那次训过这伙人之后,这些人反而对他更多些尊敬和善意的笑脸。
一群贱皮子,腹诽一句,姜丑的心里却暖暖的,付出终有回报。
其实,姜丑心中清楚,大家伙为什么对他如此,在这乱世中,跟着他这样的人,活命的希望好像又大了一分。
荒野中,姜丑一行人脚步不停的向西南行进着。
目的地既然明确,那队伍的行进便有了方向,出巨鹿郡,自西南方穿过赵国,往东北方绕行大陆泽去常山国,路上尽量的避过大些的城池。
以姜丑的猜测,这冀州腹地,让张氏三兄弟的这一通折腾,已经是伤筋动骨、精疲力竭。现在除了较大的城池,其余的地方,失去城池的保护,生民能十存三四,已是邀天之幸,那些里乡也仅能依靠坞堡自保,只要自己一行人注意些,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外。
两天的休息,让大伙暂时缓解了疲劳,刚刚起程时,脚步轻快了许多。但是,这两天的行进,所见所闻,却让众人心情无比的沉重。
队伍一路过来,所见的里乡,全都是一些无头尸体,男女老幼,尽皆死绝。
乱世,人命如草。
那些消失的脑袋去了哪里?不言自明。做为肉食者,他们对黎民百姓敲骨吸髓之后,连最后一点的价值都是不会浪费的。在他们的眼中,黎民百姓是为他们提供衣食的牲畜,为他们消灭仇敌的工具,当然也是为他们加官晋爵、封妻荫子的铺路石,只要他们需要,随时随地可以加以利用和收割。
他们举起屠刀之时,甚至连借口都不用去想,因为张氏兄弟早把最好的借口送到了手中。
反贼!
至于这些反贼为何是皓首苍苍或嗷嗷待哺?没有人会去质疑。他们会用手中拎着的刀、握着笔,用一串串冰冷的数字把自己塑造成一位治世能臣,一个中兴之将,谁能去质疑?谁又敢去质疑?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
“阿吉,我们还有活路吗?”黑牛双眼迷茫的望着这个玩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个玩伴,自广宗一战后,好像突然长大了许多,变得让黑牛有些不认识了,但是,也是这种变化,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些安全感,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便想问问这个玩伴。
“黑牛,活路?必须有!”
姜丑坚定的回答了这个玩伴,又抬头看看众人那无精打采的脸和散乱的脚步,姜丑收回目光看向前方,把声音放得更大,语气也更坚定的说道:“有,路在我们的脚下,也在我们的手中,我们的命,自今以后,由我们自己掌握,怎么会没有活路?黑牛,记住了,从此刻开始,我们只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活,世家大族,皇帝老儿,让他们都见鬼去吧,谁想夺走我们的生命,先得问问我们手中的刀剑答不答应。”
姜丑的一席话,并没有多少作用,反而让黑牛更加迷糊。
“可、可是,我们那么多人跟随大贤良师,也说要掀翻大族、推翻皇帝过好日子,现在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们的活路在哪里?”
黑牛的问话,一时之间,真把姜丑难住了,难道要给这些人分析一下,农民起义不能成功的症结所在?姜丑思考半天,那些都是以后的事,还是先解决眼前吧。
“黑牛,张角等人落得这个下场,原因很多,你可以慢慢思考。就我感觉,最重要的一点,自他们打出旗号以后的所做所为,也许是他们不能成功的原因之一。比如,口粮紧缺之时,他们是不是先紧着自己和头目们享用?剩下的才是我们的,没剩下,那我们只能饿肚子。再比如,每打下一个地方,那些财货是不是全到了他们的手中?我们什么都没有?他们如此行径,和那些世家大族和皇帝老儿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话说到这里,姜丑故意停顿一下,提高声音继续说道:“黑牛,你记住,我们走的路和他们不同,有一口吃食大家一起吃,有一袋钱财大家一起用,只有这样,大家才会心往一起想,劲往一处使,这就是我们的活路。”
耗尽心思,姜丑只能用最直白的两个简单例子给大家做了一点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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