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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全文

灿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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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萧文愈萧云灼   更新:2024-11-10 1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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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全文》精彩片段


他学得很好,所以这些年身边只有姜氏,他们夫妻只要过得开心,她这做母亲的便也高兴,没什么遗憾,而且儿子无人帮衬,也是为了这个家,才这么忙碌、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

他是个人,不是神仙,分身乏术,顾得了事业,这家中便无法多管。

只怪她身子骨不争气,让儿子操心了。

“灼丫头呢……”老太太看不到,又问。

“这丫头瞧着傻乎乎的,坐在外头的香炉边玩呢!儿子这就将她叫过来!”萧镇关连忙道。

“不用、不用……让她玩吧……前两日见她,没说两句话便睡去了,你去我那箱子里,将你……外祖父给我的玉佩,传给她,等我走后,其他物件,让他们四个,分一分……你来安排吧……”老太太面色慈祥。

儿子都回家了,那她应该是要死了。

“母亲您莫要说这丧气话,刚刚大夫还说您有好转!”萧镇关心里一惊,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可能让母亲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的身体我知道……”

萧镇关眼皮一跳:您知道什么!

“大夫刚刚才说了,是好了,真的是好了!”萧镇关非常严肃道。

“你不用为我操心,人早晚有一死,能看到灼丫头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太太说着,又有些飘忽的说道:“当年你祖父祖母临死前,都说愧疚于我,让我嫁给你爹这样的人,这些年我也一直是怨的,但如今老了,反而还想通了,有你们这些儿孙,吃多少苦也是值得的……”

“……”萧镇关真的不想听母亲交代遗言。

老太太许久没说这么多话,本以为说几句便没劲儿了。

可谁知道,这话匣子一开,竟还越说越多!

交代完了物件,又让萧镇关将来将她和那个被赐死的混蛋丈夫分开埋,又说要将坟头立得高一些,这样风景好,她一生困在内宅,希望死后眼前开阔。

说着,又提到了萧文愈。

只恨自己死得不是时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开年还要春闱,错过这次春闱,孙子又要等三年,真是可惜……

嘀嘀咕咕,好半天。

萧镇关一开始还着急,后头干脆镇定地伺候亲娘吃药喝粥。

萧云灼一直在外头等着,她也不觉得无聊,闻完了药香味儿后,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坐在门前,十分认真地读书。

这小册子,是神隐门的藏书。

出门在外的时候,她会贴身带着两本,用心钻研,只可惜这次回京路途遥远,下一本藏书还要等几个月后,才能送过来。

她要珍惜一点,慢慢读。

过了许久,萧镇关才出来,神色有点复杂。

老太太这会儿……还醒着呢。

吃了粥之后甚至还多了力气,让惠嬷嬷拿了纸笔,打算亲自写个帖子送去霍家,趁着还有精力的时候,让霍家那边来个人,“送她一程”。

老太太只想着自己是回光返照,活不到明日,所以才这么安排,惠嬷嬷也在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准备写了这拜帖,但是不送,万一传达错了意思,霍家小辈一路哀色而来,岂不是人还没死便已经哭丧了。

等到明早,老太太发现自己还好好的,自然就不会再交代后事了!

萧镇关扫了一眼萧云灼手里的东西,发现这小册子上的字竟是看不明白。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萧镇关有些好奇,试图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分隔多年的女儿。


云灼这么轻松自在,连带着院子里的丫鬟都乐呵呵地无比高兴。

府中的主子,各有性格。

老太太恬淡,老爷严肃,大少爷规行矩步无比上进,在他们的院子里做事,要辛苦些,早起晚睡是常有的。

另外,夫人瞧着很好相处,但实则对下人要求极高,尤其是不喜欢模样好看的,在夫人跟前则要多低着头,尽量乖巧老实,容易被罚。

剩下两位少爷是夫人的心上肉,下人伺候得稍有不好,便会被夫人赶出去。

本以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小姐,即便不是脾气古怪,也是个患得患失难以捉摸之人,可没想着,伺候两天,着实舒心!

大小姐对谁都笑盈盈的,压根不爱生气。

她生得更是好看,就像是阳光照耀在冬雪上一般,清冷中不失几分暖意。

“外头园子里还有十几棵梅树呢!我们去摘了端过来!”几个丫鬟很是开心,一股脑地跑出去三两个。

云灼被几个堆满梅花的大簸箕围着,还往自己脑袋上插了一枝,很是满足。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像她这般高兴的。

姜氏的主院还有老太太的积微堂中,下人们各个都夹着尾巴,小心谨慎。

萧文越和萧文晏昨天突然开始斋戒,根本就不习惯,但碍于孝道又不能拒绝,而且除了斋戒之外,每日还要去老太太的屋子里头侍疾片刻。

虽是他们的亲祖母,但这么多年了,他们都听了老太太不少坏话。

母亲身边的嬷嬷们都说,老太太面慈心苦,早些年一直虐待母亲,她这人如今病成这样,也都是报应而已。

而且老太太的娘家霍氏那边,每年来人时,都对他们俩很是严苛,言语中没有半点客气!

他们又不是霍家养的狗,竟回回都要受霍家的训!

着实让人心烦。

“都怪萧云灼那个田舍妇!”萧文晏气得不得了。

祖母的屋子里头一股子药味儿,他最不喜欢了!

萧文越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训斥,只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只是三日而已,忍过之后,就再也没人多嘴多舌了,就算是霍家,往后也没脸说本少爷不孝,这么想的话,我这个妹妹,也不是没脑子,看样子还是很为咱们着想的。”

萧文晏一听,小脸皱了皱,往老太太的屋子里瞥了一眼。

然后又道:“祖母真的扛不住了?我看她刚才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精神头还行。”

“虽然我不喜欢祖母,但毕竟也是咱们亲长辈,若念叨她早点去死,好像也是人干的事儿……”萧文晏又补了一句。

他有点心虚。

毕竟老太太躺在那里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怜。

萧文越浑不在意:“活还是死我也不是很在意,就算她活蹦乱跳的,也管不到我头上,只是她若还在,霍家的亲就断不了,总压你我一头。”

老太太是霍家的姑奶奶,是霍家长辈们过世的时候都放心不下的人。

“这斋戒的规矩实在是多,食斋也就罢了,萧云灼竟然还要我们每日三遍经,二哥,你听说过这规矩吗?我看是她故意的!她就是站在大哥那边的,如果以后大哥考了功名当了官,她肯定更加猖狂,没准还想一直做我们的主呢!她凭什么!”萧文晏气哼哼的。

“是有点小心思。”萧文越也讽刺的笑了一声。

“二哥,她从前就这样吗?”萧文晏又问。

萧文越眉头轻皱,脑中也有关于妹妹的记忆。

他只比萧云灼大了两岁而已,不过他隐约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很喜欢这个妹妹,而大哥总爱与他抢,一得空便会将妹妹带来老太太这里。

娘却不让他来积微堂。

可他着实想见妹妹,便一个人在积微堂外头守着,等到天色晚了,大哥便会领着她出来,但是每次妹妹都是依依不舍,不乐意和他一起回娘那里去。

萧云灼那时很怕娘。

想到从前,萧文越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只冷冷淡淡地说道:“她从前就偏爱大哥一些。”

他特地节省下来的点心,明明是让她吃的,可她呢?

会偷偷藏着送给大哥。

她还会骗大哥说那是娘给的,想让大哥高兴,只可惜那小脑袋不太聪明,没有意识到大哥这人重规矩,得了东西就会到娘跟前道谢,而娘也没瞒着,会直言不讳揭开真相,最终只会更难堪。

“等祖母的事情了了,你看我怎么收拾她!哼!”萧文晏想着,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得逞。

否则以后肯定日日逞威风,那怎么能行!

萧文越什么都没说。

当年,他生了场小病,萧云灼明明答应了会陪他,不会去找大哥,更不会闹着找祖母,可她呢?趁着他睡觉的时候,竟然自己跑出去。

丢了活该。

如今人回来了,对他更是冷冷淡淡,但对大哥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既然她是个没心的,那他又何必在意一个眼中没有自己的人?

兄弟俩各有心思,在积微堂更是待得气闷无聊。

——

主院。

姜氏现在则是暴怒。

最喜欢的茶盏都摔了,对着管家道:“立即让人备礼去刑部李大人家道歉去!”

“姑母……”姜妧轻叹了口气。

“谁知她竟然有这般大的胆子?!这才回来,竟敢用他父兄的名头,让李大人查案!那个空蝉大师我是见过的,我还从他手里买了个琉璃莲花灯呢!她倒好,竟然一口咬定那大师是假的,你说她是想要打谁的脸?这明明是冲着我来的!”姜氏真要气死了。

一大早外头的流言蜚语传得满天飞!

如今那大师被抓了,案子还没断。

可案子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若那大师是受了冤枉,萧家难免要被人指责,教女不严、羞辱大师, 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相反,若是那大师果真不是个好东西,那云灼这就是将她的脸面往地上踩呢,等于告诉所有人,她辛辛苦苦得来的莲花灯,是个赃物!

“姑母,如今还是希望表姐的判断没错才好,这京中吹捧空蝉大师的人也不少,受骗上当的不止咱们一个,您对老太太的孝心还是不容怀疑的……”姜妧连忙道。

姜妧心中也很生气。

萧云灼在家丢人也就罢了,竟然会闹到外头去。

这些年她虽然是表小姐,可满京城的人都拿她当萧家女儿看待,萧云灼丢了脸,那她也无光。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蠢货?竟这么急不可耐的出去丢人现眼!

“她算个什么东西?她说那空蝉大师是假的那就是了?那李大人,是看在你姑父的份上,这才愿意受理此案!人家卖个薄面罢了,却也不能真为了咱家的脸面,将好好的一个得道高僧砍了吧!?”


“对对对,祖母每天都在睡呢,我们读书也没人听啊!”萧文晏也连忙跟上。

萧镇关闻言,反倒爽朗一笑,冰冷的脸多了些喜意:“老太太昨日就已经大好了,惠嬷嬷派人来说,老太太天刚亮便起了身,精神很好,还在院子里头遛了弯儿,不会有事的!”

“祖母好了!?”萧文越心头一惊。

骗人的吧?他在积微堂住了三天,亲眼瞧了,祖母那样子,明明是要死了的!

萧文越甚至有些怀疑,莫非萧云灼所做的法事真的有用!?

但怎么可能呢?不过是念念咒语画画符而已,怎就能有这样的疗效?

萧文越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萧文晏整个人也都是懵的!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还是半信半疑,然而当他们逼不得已来到了积微堂,看到之前还躺在那里有气进没气出的祖母,此刻竟慈祥的端坐着,眉眼含笑的冲着她们招了招手——

“二哥——祖母不会是诈尸了吧——”萧文晏声音小得可怜,躲在萧文越的后头,看着祖母,就像是看到了妖怪一样!

“不许胡说,让父亲听到了,打死你。”萧文越也很心惊。

什么灵丹妙药,竟有如此奇效?

他二人几乎只在父亲回家的时候才会见老太太,所以每次与老太太见面,气氛都有些尴尬和无趣,但这回却又有些不同,他们心中存着疑虑,看着老太太的眼神便多了些认真和探究,好似十分在意老太太的健康。

老太太不明所以,但却十分高兴。

没什么比子孙孝顺更让人开心的了,当即便亲近地对他们夸赞起来。

萧镇关看着这情景,更是松了口气,觉得让他们日日都来,果然是没错的!

萧文越和萧文晏瞧着祖母高兴的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让她误会了,可事已至此,又不好立即疏离起来,只能硬着头皮维持现状。

积微堂一片和谐。

而萧云灼早早便出了门。

她如今在京中生意最好的一家点心铺子外头歇脚,在此之前,还豪爽地买下了铺子里所有的香果甜糕。

如今这时节,瓜果昂贵,可这糕点却是用水果汁液做的,味道香甜但价格昂贵,这家铺子每日产出也不过百份,卖完便没了,萧云灼为了这糕点,可花了不少银钱。

一早出门,她特地算了一卦,若想入永怀侯府,可来里守株待兔。

所以她不急不躁,身边放着一大堆点心,一边等一边吃。

果然,等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瞧见一小姑娘从轿中走了下来,来到了点心铺门口。

“不好意思啊姑娘,甜果糕已经被那边坐着的姑娘买光了……”小二指了指萧云灼的方向。

那姑娘疑惑转头,看到被油纸包包围的萧云灼,面露诧异。

真是……古怪的场面。

但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来,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不知可否转卖两份糕点给我?家中弟弟闹着要吃,若姑娘肯割让一二,我愿意多出些银钱。”

“你是永怀侯府孟姑娘?”萧云灼盯着对方,直白地问道。

孟姑娘愣了一下:“正是,不知你是……”

她一眼便能看出,此人身上穿着的衣裳乃是高升布坊所出,料子是极为紧缺的流云锦,纹样复杂却又雅致,整体看着简单,但要价可不低。

“我姓萧,是个……神算。”萧云灼沉吟了一下,给了个回答,然后继续说道:“孟姑娘山根有赤纹,可是今日一早见了火?”


云灼走了过去,目光坚定,一手拿起了其中一个莲花灯。

这莲花灯可不小,约有前臂长,整体是铜制,灯头嵌上琉璃莲花烛台,工艺并不简单,算是个稀奇物。

“这、这个琉璃莲花灯……是夫人费了好大的功夫寻来的,整个京城都知道咱们老夫人最爱礼佛,正巧前些日子坊间卖出这么一对莲花灯,卖家是个痴迷神佛的游僧,夫人亲自上门求见,以诚心将东西请入了家中赠给了老夫人……”

惠嬷嬷都懵了。

姜氏大张旗鼓弄来的物件,有问题?

“那游僧还说了,这是供了近百年的佛前灯,很多人想求呢!只是要看缘分才卖,只咱家夫人有本事,凭着一腔赤诚和一些香油钱将东西弄到了手……”惠嬷嬷不好在云灼面前说姜氏坏话,故而言语十分恭敬,又补充说道:“这物件送到老太太这里之后,京中上下可没人不对夫人言语赞许的,各个都说她是贤惠孝顺的好儿媳……”

外人却不知道,姜氏这些年来,每每见了老太太,从未有过好脸色。

只是仗着老太太不争不抢,也不想让人看笑话,所以才踩着老太太博名声呢!

老太太礼佛,其实是不爱铺张浪费的,也不喜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在家里,这些姜氏不是不知道。

只是姜氏认准老太太愿意看在孩子面上给她些颜面,会将东西摆出来,所以才肆无忌惮……

“佛前灯不假,只是沾了血腥和死气,再摆在佛前便有些相冲,祖母身子骨本就弱,常年多思多忧,便容易病倒了。”云灼解释道。

“那该怎么办?老奴立即便将这东西扔了去!”惠嬷嬷急了。

老太太礼佛时喜静,哪怕是她们这些心腹也会站在外头守着,从不靠近……

“已经冲撞了,直接扔掉可不成,得先化解其中死气才可。”云灼将东西放下,“嬷嬷,让人将东西用红布包住,带去院中,放于案桌之上,再准备些供品香烛,另外请家中子孙……”

云灼声音一顿。

父亲不在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让人前去再请更要解释一通,费时费力。

大哥身上滞气重,就算了。

今早大哥和祖母还说要教养二哥,如此费心,那就让他们来凑个数表个孝心,也是理所应当?

“请二哥和小弟过来,在祖母院中斋戒三日,三日后,要他们为祖母守门。”云灼干脆又道。

她归了家,姜氏都能仗着血缘压她一头,那二哥和弟弟是不是也得老老实实被老太太的长辈慈威压制才对?

如此,才公平嘛。

云灼并无麻烦兄弟的愧疚,反而坦然至极。

惠嬷嬷有些犹豫:“不是老奴不愿传话,只是……夫人对两位少爷无比珍视,让他们为老太太斋戒三日,只怕……难啊。”

“嬷嬷只管去传话,记得将祖母的病情夸大了说,我想,以她的心思,会愿意让那兄弟俩前来委屈三日的。”云灼嘴角勾着几分笑意道。

既然母亲借着老太太的名头在外面得了不少夸赞,那就证明她是知道“孝”字之重的。

而这些年,姜氏早就盼望着祖母登天。

现在,若祖母登天那日即将到来,姜氏既不用担心祖母与她抢孩子,又能在这个时候,让她视若珍宝的两个儿子也得一得好名声,她怎会不愿呢?

惠嬷嬷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云灼,没想到这个一直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竟然还有这般看透人心的本事。

昨日才来,见了姜氏两面罢了,竟然就知道姜氏处事的习惯。

她家老太太虽有才学和本事,可心思太正,不屑于算计人心,只想安然度日,太过于清高干净,以至于自己受了一辈子委屈不说,也让大少爷耳濡目染,过于宽宏些。

不论大小姐这做法的法子能不能救人,只她这般性子,老太太若是知了,即便是走也能走得安心。

惠嬷嬷当即亲自去前院请人。

云灼则从怀里掏出了个折好的符纸,放在了老太太的枕头下。

这符纸有驱邪除秽之效,可让祖母睡得安稳些。

祖母这院中有足够的人照顾,也用不着她太过操心,三日之后才能化解死煞之气,所以她也没有留在院中守着,而是准备了一番后,便出了门。

此时,惠嬷嬷恭敬地站在姜氏面前,已经将意思传达了。

“那丫头虽是我的女儿,但她说的话可不敢多信,若此法子救不了老太太,又闹到了外头去,霍家那边必然要来人问话的,若让他们知道咱们这么大的府邸,却听从孩子的胡言乱语来治病,岂不是让人笑话?”姜氏心中高兴,面上却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

惠嬷嬷是老太太心腹,老太太定是强弩之末了,否则她不会求到自个儿跟前来。

霍家乃是名门,更是老太太的娘家。

虽然老太太父兄早就没了,但还有嫡亲的侄子侄孙呢,老太太一旦过世,按规矩也要立即知会霍家。

这法事,她儿子们不是不能去做,但她必须要提醒惠嬷嬷,将来老太太的丧事上,可不能在霍家人面前乱说话。

惠嬷嬷听明白了。

心里十分厌恶姜氏。

这是怕老太太死后,霍家迁怒,往后不帮衬了呢!

“大小姐那法子也不会劳累到老夫人,只是让两位少爷还有下人们跟着忙活些,若真能有些效用,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所以老奴才斗胆过来一求。且老夫人病了这么些日子,早先霍家夫人也来瞧过,心里都是有数的。”惠嬷嬷只能说道。

姜氏笑了笑:“不折腾老太太就好,免得闹出什么事儿来,脏水泼到孩子们身上。”

“那就叫他们去吧,只三日,也不能太久了,二郎身子骨不好,万一累坏了,旁人怕是要说老太太舍不得孙子,想带着一起走,那可就影响婆母的慈爱名声了。”姜氏松了口。

惠嬷嬷憋着一肚子火。

可着实是没法子,这姜氏是家中主母,三儿一女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说什么,下人们也只能听。

“多谢夫人。”惠嬷嬷立即恭顺道。

对大小姐那做法的法子,她其实并未抱有希望。

之所以愿意受姜氏冷言,更是想着,老夫人瞧着时间不长了,让两位少爷住在积微堂三日,老太太就能多瞧几眼。


祖辈余威还不知道能维持多少年,她更要做好打算。

“为父是为了你的安全。不信你可问问你二哥,前些日子是否有贼人险些拐走了永怀侯府的嫡子?那孩子每每出门都带着十几个下人,这都差点没保住,若非运气好遇到了三皇子,这会儿还不知还有没有命在。”萧镇关立即举起例子,“且,我听说,那孩子受此一吓,到现在还在病中,你好不容易回来,若出了什么事儿,你祖母和母亲,如何能受得了?”

他人虽然在军营,但同僚们也会提起外头的要事。

他女儿生得貌美,安知不会遇到坏人?

萧文越想起母亲对小妹的态度,只觉得亲爹这话对小妹来说应该是扎心的。

然而萧云灼却突然眼神一亮,转头盯着他:“二哥,那个小公子吓病了吗?是什么症状?”

萧文越有些不太想搭理她,但父亲在,总得装出些样子来。

“嗯。他被人拐走之后,关在一黑暗的地窖之中两日,出来便有些疯傻。”萧文越实话实说,看了萧云灼一眼,又补充道:“我听平彰说,这几日,他这弟弟见了谁都大喊大叫,严重时还会扑过去抓伤别人,神志不清,很难好了。”

此事,他知道的远比别人了解的更多。

萧云灼立即记在了心里。

萧镇关没多想,只以为她好奇心强而已,只强调道:“也不是不让你出门,只是不可再如上次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

“您放心,我若是没一些自保的能力,如今也不能出现在这里。”萧云灼自信道。

萧镇关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孩子,不好管呐。

女儿娇弱,不好像二郎三郎一样,动辄打骂,可她却又不听劝说,实在难办!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萧云灼又沉浸地吃了起来,一想到这丫头刚才说的“食不语”,萧镇关那嘴里的话立即被堵住了。

他只养过女儿四年,对小姑娘的心思还是不太了解……

等回军营之后,还是要向同僚讨教一番,看看如何能避免女儿走入歧途,又如何能改掉她这稀奇古怪的小癖好。

萧云灼干脆利落,吃完饭便回去歇着了。

却不知身后萧文越和萧文晏内心的羡慕,他们可不敢像她那般干脆直接的拒绝父亲,故而被罚着做了一夜的功课,只盼望明日父亲早些走,能让他们少几分痛苦!

然而次日,萧镇关天不亮便不急不躁地耍枪练武,那样子像是要在家里头常住。

萧文越二人没睡两个时辰,又被硬拉着起来锻炼身子。

很快还被萧镇关打在地上爬不起来。

“多亏你们两个侍疾,老太太才能好,所以从今日起,你们晨练之后,便去积微堂,陪老太太用膳!务必要替为父多多尽孝!”萧镇关甚至下达了任务。

从前他只想着教导他们学识,忽略了很多,以后要改。

“父亲,祖母也不喜欢我们在跟前……我们愚笨,她老人家看着也生气……”萧文晏小声嘀咕着。

“你们祖母出身霍家,满腹才学,最近大郎不在,老太太空闲得多,教教你们这些愚昧之徒也不成问题,权当是打发时间了。”萧镇关不容怀疑的说道。

二人面色一苦。

“祖母身子骨不好,现在不是……整日昏睡嘛,如何能教我们?所以父亲,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萧文越又道。

这二人昨儿早早就被赶去了祠堂,晚上又用功了一夜,压根不知道老太太的情况。


他那时年轻气盛,而林子哥也提醒过他,关西边境危险,最终是他不听劝告,自己执意要去……

所以这些年,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人的用心。

“升米恩斗米仇,胡家似乎只有一个儿子吧?他死了,胡家便只剩这位姑娘了。而这女婿年岁也不小了,这么多年守着胡家,如何能不让人怀疑?另外,胡老爷,你可以查一查这些年这位公子可有收到过关西边境那边送来的信件,那些信,就是胡升所寄。”云灼痛快道。

胡父皱着眉头,他是当真不知儿子寄过信……

方林是他病故的好友之子,他不忍对方无人照料才带回家中。

这孩子从小懂事成熟,性格与他儿子完全相反,胡升还在家中时,更是极为听方林的话,他儿子胆子其实并不大,就是过于天真莽撞……

的确,若不是有人撺掇,应该不敢离家出走才对。

但从前他也想着或许儿子是被他骂得狠了。

想着这孩子或许过一阵就回来了。

怎好怀疑别人?

这多年,方林表现得极为孝顺,对他们夫妻如同亲生父母一般孝顺,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应当也不至于要害他家才是。

知根知底,又孝顺懂事,这才想要让他做女婿,若儿子回不来,将来托付家业。

“伯父,我没有……”方林连忙喊道。

刚要解释,旁边一直未曾言语的胡姑娘却突然开了腔:“你有!我之前……的确在你的书房看见过一封被烧毁多半的信件,上头有半截印章,那烧剩的宣纸颜色是关西边境特有的!”

胡姑娘十分确定,眼神中顿时浮现了浓浓的愤怒。

她家好歹也是经商的,她爹也带着她出门见客,南来北往的人见了不少,什么东西没瞧过?

那纸张她绝对没有认错,还有那印章大小和花纹,与爹爹手中拿着的印章,完全对得上!

只是,她不知道大哥在边关,大哥离家时她还小,也不记得印章,所以才没多想!

她虽喜爱方大哥,也决定托付终身,可一想到他竟隐瞒她哥哥下落,她那点爱意便瞬间化成了怒火,只恨不得扒开他的心看看,里头是不是黑色的!

胡家可没对不住他!

“当真!?”胡父一惊,愤怒看了过去。

女儿的秉性他清楚,不会说谎,且……他儿子没了,方林这些年也的确代替他儿子得到了不少好处!

胡父内心纠结片刻,目光死死盯着方林,脑中更是浮现出从前种种事迹!

突然,一巴掌冲着方林抽了过去。

“伯父,我没有啊!”方林连忙否认。

“来人,将方林的院子围起来,给我仔仔细细地搜!”胡父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没有不能仅凭着一张嘴说!

云灼没再多言,只是坐下来喝了茶,看着事情发展。

今日是胡家女儿的定亲日,闹出这事儿,外头宾客也发觉到了异常,胡老爷也是十分干脆,直接趁着人多,亲自过去通知众人,婚事作罢。

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和回忆,越想、漏洞越多。

胡升的阴魂颜色都渐渐发黑了几分,看样子也是气得不得了。

他请云灼送钱,不是真想气死父母,本意就是想告诉他们,自己没那么不堪。

可现在他突然回过味儿来,很多时候,都是方林在里头撺掇,每次犯错,方林也总第一个出现,不是让他快跑就是阴阳怪气地帮他说话,方林越懂事,越衬得他愚笨,不惹爹娘厌恶才怪。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郎了,好歹也在外头闯荡了十年,怎能一点心眼都不长。

云灼见他逐渐执拗,灵魂似要生怨,只淡淡道:“活着的时候,你便是个没脑子的,若死了还要拖累父母,那你倒不如从来没存在过,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以免害人。”

人死之后有点执念是正常的。

但若是生出怨气,甚至任由发展、越发浓重,那便是阴煞怨鬼,能伤活人的。

他与胡家父母终究是血亲,若他成怨鬼,也会对他父母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影响,这二老晚年就要辛苦些了。

云灼一句话,瞬间将胡升的灵魂浇了个透心凉。

想怨来着,不敢了。

方林是坏,但终归还是他太意气用事,才让父母愧疚又牵挂多年。

“多谢小师父指点。”胡升散了怨气,当即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声,随后看向父母,又道:“劳烦小师父告诉他们,是我不好,让他们担心了,若有下辈子,我一定当个乖儿子。”

“当场传话?你想吓死谁?”这话与她刚才与胡家父母说的言辞可是有出入的。

胡升愣了一下。

但立即明白了:“劳烦您帮个忙,晚上让我托个梦,梦里我会让爹娘付您符钱的。”

“可以。”云灼点头。

之前收的钱不少,但已经扯平了。

托梦当然要另算。

鬼魂托梦乃是常有之事,只是梦乃虚幻、容易崩塌或是随着做梦人的想法而改变,所以即便很多阴魂想要托梦,可若寻不到好时机依旧是无法入梦,或是即便入梦,也不能将意思准确无误地传达。

但云灼却可以让阴魂入梦,当然,也有些限制,最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即便不是,也要关系亲近,气场相合。

胡家乱作一团。

方林还在矢口否认,见胡姑娘依旧一脸防备,那矛头突然便转向了云灼。

“伯父伯母、湘湘,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一点都不了解吗?对了!我记起来了……之前我见过这姑娘,当时她求我施舍被我拒绝了,定是因此而心存报复!”方林开始胡说八道。

再干净的人,都经不起查。

他那院子里头,早没了胡升信件的踪迹,但这些年他在胡家布坊做事,也偷偷收了好处,难免会留下些证据,证明他并不老实。

“公子神带含桃花,这是有二妻啊?”云灼不喜不怒地说了一声,“你这么大的年纪,忍到如今才订婚着实是不容易,可这也不是你在外头养外室,生儿育女的借口啊?骗婚,畜生不如哦。”

胡升的灵魂嗤笑了一声。

方林这小子,不承认就不承认呗,惹大师干嘛?!

看吧,又抖出来了吧!

幸亏大师来得及时,要是在妹妹成婚后才来,他胡家真要被方林害惨了!


萧云灼回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自家的事情,看得极透。

很快,她便到了孟家夫人的院子。

萧云灼刚跨进去,迎面便飞来个白色的瓷片。

孟咏思吓了一跳,她伸手想要阻挡那飞过去的东西,可却抓了个空,眼见着那碎瓷要从萧云灼的脸上划过去,孟咏思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

还没来得及惊呼,萧云灼的手指竟将瓷片稳稳夹住了。

“好险!”孟咏思连忙上前将那瓷片接过来,“幸亏你反应快,要不然你这脸……若是毁了,那我可赔偿不了……”

女子相貌尤为重要,孟咏思一想到险些毁了别人一生,心中便无比后怕。

“没事,怕什么。”萧云灼平静一笑。

“你这胆子可真是大。”孟咏思忍不住说了一声,下一刻,瞧着弟弟被丫鬟小厮们按住了,这才放心地领着萧云灼继续往里走,又对着下人问道:“我母亲呢?”

“姑奶奶来府上了,将夫人请了过去。”下人连忙说道。

孟咏思脸色一沉。

她那股郁气无处可发,故而在萧云灼面前,也没隐瞒,直接道:“这姑奶奶是我祖父的妹妹,我家的事情,她是件件都想要掺和一脚!我父亲耳根子软,好几回险些被她说动!这次她来,定然是又听说我弟弟病得厉害,想撺掇着让父亲将我庶兄早点记入我 娘名下!”

“按照我朝律法,除非是嫡子嫡孙都死完了,这爵位才能轮到庶子吧?血脉不容混淆,即便是记名应当也是没用的。”萧云灼还是懂法的。

“是啊,他们不就是觉得,我弟弟……身子骨弱,未必能平安长大么……”孟咏思面上浮现一丝哀伤。

她这弟弟,身子骨确实不太好。

本就是个容易受惊吓的,出生到现在,就曾被吓烧过三五回……

萧云灼一眼看去,瞧见了那个耍脾气的孟小公子。

他的眼里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疯狂地叫着,然后奋力地想要抓住手边的一切东西,向周边砸去。

然而这一切,又在萧云灼出现之后,情况有所好转。

他的情绪竟开始慢慢的平稳一些,脸上挂着眼泪鼻涕,开始浑浑噩噩地大哭,像是宣泄自己的害怕和不满。

这小家伙的情志混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比如现在,萧云灼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正慢慢地转过脑袋。

似乎是闻到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儿,缓慢又狰狞地向她飘了过来。

萧云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女鬼靠近一些之后,如同尝到美味,突然便向她冲了过来,张开的血盆大口像是想要将她啃食吃掉一般!

然而,那双手触碰到萧云灼的瞬间,女鬼的手指如同被火焰烧灼,冒起了几分黑烟。

疼得连连后退,发出阵阵痴鸣。

一时间,地上卷起一缕阴风,裹着几粒碎石向萧云灼的脚边砸过来。

“起风了,将少爷扶进屋子里去,莫要吹了寒风。”孟咏思连忙吩咐下人,紧接着,看向萧云灼,无奈道:“萧姑娘,也请你屋中坐一坐。”

弟弟病后,父亲拒绝了亲友的探望。

即便是人来了,也只是请人去前厅,生怕他们瞧了弟弟发狂的样子……

父亲应是觉得弟弟丢人。

“你弟弟应是八字全阴吧,出生时家中可发生什么怪事?”萧云灼一边进去一边低声问道。

她这么一说,孟咏思无比震惊,弟弟的八字……是改过的!因为八字太阴,所以母亲便改了时辰,便是父亲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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