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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

听雪斋公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现已上架,主角是沈窈陆陵川,作者“听雪斋公子”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会不会也送我出去呀?”她轻声问。见沈窈眼中满是向往,春浓赶紧一阵“呸呸呸!”又拉着她央求道,“我的姑奶奶,小祖宗,可不能乱说这不吉利的话!”沈窈与春浓穿过各处红墙碧瓦的宫阙,一路说着话,慢悠悠的回到兴宁宫。走到门口,正遇到一列宫人捧着大大小小的食盒出来。原来这出去一趟,回来已是酉时。春浓说,“娘娘,那我......

主角:沈窈陆陵川   更新:2024-05-11 2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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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彩片段


白婉珠犹豫着是否要抬脚去慈宁宫告状。

“淑妃,本宫去陪陛下了。好走不送了。”

沈窈携着春浓,扔下白婉珠就往前走。

一面走,一面故意跳了几下脚,“崴得不严重咦,那本宫还是自己走吧。”

沈窈扭着腰,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走远了,她叹道,“春浓,以后我夜里贪吃,你还是得劝着我点儿。”

吃得腰粗腿壮,不太好扮可怜。

“我说了有用吗?谁在长信宫时,晚上临睡前还一口桂花糕,一碗补汤的?”

春浓嘀咕着,才不信她的话,“我就把吃食给你备着,吃多少随你。”

她如今瞧着贵妃这样也挺好的。以前缠着皇帝,那副病恹恹的西子模样,总怕她红颜薄命。

如今强壮了甚好,手撕淑妃不在话下。

“春浓,其实今日我挺想和白婉珠换一换的。”

沈窈想,若她去了万佛寺,一定会想办法死遁。逃得远远儿的,和这吃人的皇宫彻底作别。

“你说我要是装病,皇帝会不会也送我出去呀?”她轻声问。

见沈窈眼中满是向往,春浓赶紧一阵“呸呸呸!”

又拉着她央求道,“我的姑奶奶,小祖宗,可不能乱说这不吉利的话!”

沈窈与春浓穿过各处红墙碧瓦的宫阙,一路说着话,慢悠悠的回到兴宁宫。

走到门口,正遇到一列宫人捧着大大小小的食盒出来。

原来这出去一趟,回来已是酉时。

春浓说,“娘娘,那我也让人去御膳房传晚膳来。”

沈窈摸了摸肚子,正点头,廊下探出一张满是欣喜的大圆脸。

“贵妃娘娘,好事儿。陛下命奴才在这里候着,请您今儿和陛下一块儿用晚膳呢。”

汪大福弓着腰,手持拂尘,喜滋滋的向贵妃道喜。

面对陆陵川的相邀,沈窈是千万个不情愿。

但她想到长信宫距离修缮好,还需一段时日,在这里寄居的日子还得继续,。

所以虽然兴致缺缺,沈窈还是简单道了声“好。”

随春浓回到偏殿,由她服侍着略作洗漱,又换了衣衫,再重新梳头绾发,浑身清爽了,沈窈才随着汪大福一道入了兴宁宫。

今日皇帝设宴在后殿。

这是一处开阔的庭院。巨大的寿山石旁,一棵高大的龙爪槐郁郁葱葱,漏下斑驳的阳光。

紫檀木矮几上摆着白玉的碗盏和一壶小酒。

沈窈近前,福了下身子,肃然一声唤,“陛下。”

陆陵川眉心微微蹙起,她大义凛然的模样,哪里像是来赴宴?

倒好像让他瞧见了,那些国之将倾,揣着国仇家恨,即将以身殉难的公主王妃。

但陆陵川不想为今日添堵,好男儿,就应该心宽似海。

他放下了心中的计较,平复下情绪,只温声道,“你来了?”

他没有唤她贵妃,也没有唤她窈儿。

客气的样子就如同在和暌违多年的老朋友打招呼。

沈窈微微颔首。

眼看修长的身影一步步向她靠拢,天青色的衣角染着淡淡的,清冽的兰香。

沈窈赶紧机灵的小跑两步,勤快的一伸手,为皇帝拉开椅子。

然后高声道,“陛下请坐。”

陆陵川摸了摸高挺的鼻梁,无奈的笑了。

他端坐下来,对着沈窈柔声说,“窈儿,也请落座。”

皂衣的小黄门近前,双手执起白玉壶,斟满莲花盏。

很快,席间溢满了青梅酿馥郁的酒香。

沈窈没有去端酒杯,只夹了一筷子菜入口。

她细细嚼了下,今日桌上的菜肴,是她久违的味道。看来,陆陵川把她沈家的厨子给弄来了。


这把剑,是沈窈十六岁生辰,陆陵川送她的礼物。

“这是陛下所赐,见此剑如见君!谁敢搜查长信宫,本宫定斩杀他于剑下!”

借着搜查之际,随便在哪个犄角旮旯塞个东西栽赃的手段可早就不新鲜了。

她沈窈苟安在长信宫,可不代表她的脑子也苟安了。她这贵妃,曾经可是横行六宫,敢和太后叫板的一代妖妃。

“反了天了,沈贵妃,你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拿着太后信物,派人去调一队禁军来,咱家要看看贵妃娘娘有多大能耐!”

泰安阴沉沉的下令,他身边的大太监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春浓唇咬得发白,小喜子,夏荷和另外几个宫人太监躲在沈窈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哼!大家听好了。泰安今夜意图轻薄本宫,欲行不轨不成,就行栽赃陷害之举。”

沈窈一手执剑,一手靠近红烛,“长信宫上下忠义,以死自证清白!”

她的手一推,红烛倾倒。火苗舔上垂挂的纱幔,迅速蔓延。

泰安吓得赶紧朝外跑去,……

西天外火势冲天,长信宫走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六宫。

陆陵川脑子已经木掉了,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赤着脚,疯了一般沿着宫道就跑,……

跑过来的路上,碎石的锋棱划破了他的脚板,他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前路漫长。

为什么,长信宫那么偏僻,那么远,

长到他好像永远都跑不到尽头,……

陆陵川心越来越慌,他迎着夜风狂奔,

作为一个丈夫,他没有尽到保护妻子的责任!

他不仅亲手把沈窈指派去了长信宫,

还在明明已经察觉到有人对她下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提高警觉,才会把沈窈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陆陵川呜咽着,眼泪从猩红的眼角飞了出来。

此时此刻,谁来保护他的窈儿呀?

此时此刻,老天爷会不会吝啬到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呀?

跑了许久,长信宫遥遥在望,却只能看到冲天的火光,听到房梁轰然倒地的声音。

陆陵川已经跑得泄了力,他撑着墙,绝望的哭出声来……

他不知道,——

眼看泰安逃了出来,沈窈赶紧拉着春浓,仗剑追了出来。

她招呼着身后的人,“长信宫所有人跟着本宫,就算死也不能放跑了这些贼人!”

夏荷,小喜子等也连忙跟了上去。

听着身后“哔哔啵啵”的声音,沈窈勾唇一笑。火焰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很快就从纱幔蔓延到了房梁,又爬到了门窗。

夜风中,沈窈灼灼的容颜,惊艳了长夜中的宫阙。

火光映衬着她“咯咯”的笑声,泰安一张脸吓得煞白。

跟着他来的那群太监已经吓得抱头鼠窜,不知去向。

今日沈窈眼看躲不过,就打定主意要把今晚的事闹得天下皆知!

皇宫走水,可是大事。

今夜长信宫的大火,别说会惊动太后,皇帝,皇后,也定然瞒不过前朝。

爹爹是两朝辅臣,文官之首,故交门生遍布天下。

断然不会看着她白白被人诬陷。

沈窈领着人把泰安围在庭院中央,她举着剑,向前几步。

“娘娘,饶命呀。”

“娘娘,饶了奴才吧!”

泰安不住哀嚎着。

一阵恶臭的味道传来,沈窈捂住鼻子,后退几步。

泰安这个没用的东西,剑尖划破脖子上的皮肤那瞬间,他的屎尿都流了出来。

前院被弄得这样脏污,沈窈提着剑,远远的坐到了池塘边的大石头上。


陆陵川在紫宸殿中,歇了个踏实的午觉。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睁开眼睛,沈窈面向暗壁,蜷着身子,抱臂而眠。

这小妖精,以往睡觉可没有这么规矩。

陆陵川内心深处隐隐生出些低落。

以往只要他一上榻,沈窈就算再困倦,也会亲昵的滚进他怀里,手紧紧扣着他的腰身。

而每次离去,还得费上好一番功夫,才能将如藤蔓一般缠绕着的沈窈从身上摘下来。

“窈儿。”

陆陵川低声呢喃,长臂一舒,将沈窈圈进怀里。

摩挲着她纤细的脖子,一路向下,那瓷白的肌肤,起伏的丰隆流淌在他掌心……

美人在怀,含春带怯,曾获为他无数次绽放过。

陆陵川心头勾得火起,太多销z魂旖旎的回忆冲击着他,见沈窈还在懒睡,他忍不住加大了点儿力道。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到处惹火,

沈窈此时再也不能继续装睡,

“陛下自重!”

她“啪”的一声,拍掉了陆陵川的爪子。

“窈儿这么香,朕偏不放手呢。”

陆陵川拥着怀里的美人,心弦摇曳。

气咻咻的沈窈,鬓发散乱,带着如娇似嗔的薄怒,如只发飙的奶猫儿。在陆陵川眼里,哪里有什么威慑力。

一切不过夫妻情趣罢了。,

他恶意的伸手捏了捏沈窈丰腴了不少的腰身,勾唇一笑,“窈儿。”

“你今日慵懒,可是有了朕的孩儿?”

只不过一句戏言,沈窈瞬间脸色苍白,从贵妃榻上连滚带爬跌了下来。

无边悲痛涌上她的心头。

前世沈窈诊出孩子那日,也正是她获罪那日。

紫宸宫中,月上柳梢,皇帝失约黄昏后。

内廷令带着人以沈窈不敬太后为由,将她禁足在紫宸宫中。

自此后,沈窈的膳食和炭火一再被克扣。

往日里煊赫热闹的紫宸宫,在风和日丽的初春,却比冷宫还凄清寂寞。

沈窈不得不在夜里裹紧了所有的被褥和衣衫来御寒。

除了身冷,她还肚饿。

饿得连宫外夹道伸进宫墙内的那几枝榆钱叶子也被摘下来,掺着杂粮面,用来果腹。

就算被这样苛责虐待,沈窈还是想活。

她甚至想,就算皇帝最后把她送进冷宫,只要让她和孩儿在一起。那她也甘之如饴。

肚子里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小豆芽,他还贴在娘亲肚子上那瘪瘪的肉皮上,等待着在几个月后,降临这清华的盛世。

这狗皇帝倒好,就连等着沈窈饿死的耐心都没有。

一见面,不由分说,就亲手用一杯鸩酒送她娘儿两个丧了命。

前世往事,斑斑血泪。

与这个男人隔世再见,真不若不见。

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抬眸看向陆陵川的沈窈并没有怨忿,不甘,恨意。

在陆陵川错愕的眼神中,她跪了下来。音容琅琅。

“臣妾失礼,还请陛下降罪。”

她前世信奉过柔易懦,今生更知道过刚易折。

“窈儿,你是不是怨朕昨日翻了林墨儿的牌子?”

陆陵川伸手搀扶沈窈起来,“朕让汪大福递消息来,就等着你来和朕闹。朕甚至连哄你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陆陵川作为帝王,此时已算把身段放得极低。

“窈儿,你可知道陵川哥哥这几日有多想你!”

陆陵川捧着沈窈的双手,贴在胸口。话也说得充满了委屈。

沈窈颤栗着,一点一点,从陆陵川的掌控中把自己冰冷的双手抽离。

“窈儿,朕怎么觉得你这几日不似从前了。”陆陵川耐着性子,“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沈窈的反常,陆陵川都看在眼里,但他相信,贵妃再是性子倔强,但心里只有他一人。她闹,不过是要他哄罢了。

沈窈后退几步,直直的跪了下来。

“陛下,臣妾有一事正要回禀,钦天监卜算,五日后是皇后回鸾的吉日,臣妾与内廷会派人接王皇后回宫。帝后和谐,才是王朝的福气。”

陆陵川落寞的说,“窈儿,原来你一直记恨着朕娶王云玲的事。朕还以为,这几日, 你是碍于母后的压力,才会给朕的后宫塞女人。”

“我沈窈过往不懂事,还请陛下包容。如今,妾愿意看到后宫和睦。也愿意中宫早日为陛下诞下嫡子。这是天下之幸。”

沈窈后退几步,距离陆陵川远远儿的。然后又跪下行了大礼。

陆陵川瞧着眼前匍匐下跪的沈窈,用仅存的耐心问道,

“窈儿,你非要和朕这样闹吗?”

“陛下误会臣妾了。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却是真心为陛下考虑。臣妾以前不懂事,占了姊妹们的宠爱和福分。如今皇后回朝,臣妾在佛前发下宏愿,愿意抄经茹素半个月。”

前一世的她,为了保持轻盈的体态,吃些素真不算什么。

“沈窈!”

陆陵川忍无可忍,吼了一嗓子。

抄经?茹素?

还有一句话,沈窈都不用说出口,那就是礼佛期间的后妃,不能侍奉帝王。

此时沈窈被陆陵川吼得浑身一颤,但她很快就容色如常,连眼圈都没红。

曾经她的眼泪,是对付陆陵川的武器。

重生归来,沈窈早就立誓,再不会为这狗皇帝流一颗眼泪。

“难道你要逼朕废后?你竟然逼朕如此?”

陆陵川声音阴沉,激怒之下,指甲掐得掌心有了一抹血痕。

他给了沈窈所有的爱意与无边荣宠。

贵妃之位,仅仅居于皇后之下,位列四妃之首,授金印宝册。难得她还不满z足?还要与他闹得不可开交。

紫宸宫中的人从没有听君王直呼过贵妃名讳,知道这下皇帝是真的动怒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扑通”跪了一排。

眼前的女子,对他再无半分依恋和亲近,半天也不来哄他,勾他。

陆陵川一挥手,云纹广袖将紫檀案台上的一对儿汝窑的天青荷花杯“咣当”一声,扫在地上。

荷花杯瓷片飞溅,摔得四分五裂,

沈窈瞧在眼里,一阵肉痛。

禁足的时候,紫宸宫的物件,都被搜罗一空。她最后吃饭,喝水就都只有一个豁了口子的陶碗。

沈窈弯着背脊,不言不语的跪着,她心里想,就让这狗皇帝在她面前耍一会儿威风吧。

她正愁不能失宠呢。

“娘娘。”春浓冒死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这时候皇帝可比杯子更金贵。

陆陵川素来骄傲。

面对沈窈的冷脸,他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等沈窈想起来抬头一看,帝王俊逸挺拔的背影,已经遥遥踏出了紫宸宫的殿门。

贵妃这样不着调,春浓急得差点没昏厥过去。

春浓原地打转,这回贵妃是真惹怒皇帝了。

“别转了,转得我头晕。”沈窈安慰春浓,“放心吧。没大事。”

“有这担心的功夫,还不如想想今晚的宵夜吃什么?我馋娘亲做的荷叶酥饼和桂花糖了。要不你也下手试试?紫宸宫茹素半月,你可得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

春浓哭丧着脸,“娘娘,要是脑袋都没了,还拿什么来吃。”

“陛下是明君,断然不会轻易降罪紫宸宫。”

“春浓,你说我这样大度,贵妃不争宠,不善妒,反而诚心诚意劝慰皇帝雨露均沾,以后,应该没有言官上折子骂我是妖妃了吧?”

沈窈略有抱憾,“可惜了我只是个妃位,做不了一代贤后,不然还能被史官们在青史上好好留上一笔。”

她如今可爱惜自己的名声了。

春浓捂着脸,哀叹一声,转出宫门去了。徒留下沾沾自喜的贵妃娘娘。

如沈窈所料,直到晚上,也没有贵妃获罪的旨意传来。

她知道,陆陵川一心效仿尧舜,要做一个贤明宽和的皇帝。他的底线就是孝道,律法,江山社稷。

只要她不招惹太后,不秽乱宫闱,不勾结朝臣,不想着造反,那她的脑袋就全乎着呢。


即便心中有怨,王云菱依旧柔声道,“陛下为政务操劳,想必也饿了。快落座吧。”

曾经贵妃会因为拈酸吃醋,和皇帝闹得不可开交。可如今这贵妃也不争不妒了,她顶着贤后的名声,更无理由去争!

沈窈浑身不自在,她磨磨蹭蹭,想着等狗皇帝坐下后,她再挨着皇后坐下,勉强吃些,就赶紧的寻个理由开溜。

陆陵川牵着王云菱落座后,拍拍左边空空的玫瑰圈椅,不怀好意的说道,“贵妃坐这里,好为朕添酒。”

沈窈只能挨着他坐下,却在无声的在心里狂骂。

她在左,王云菱在右,这个狗男人,还妄图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吗?

看他这明显很受用的愉悦神情,应该是对眼前这妻妾和睦,其乐融融的画面满意极了。

王云菱一手牵袖,一手给陆陵川不断布菜。

当然,皇后贤惠,也没落下沈窈,她的碟子里,很快就堆上了三四样菜肴。

陆陵川手边的金樽空了,沈窈厌厌的,手上拎着酒壶,神思却飘得很远。

“ 贵妃娘娘,酒洒了。”

汪大福小声儿提醒道,她忙低头看,果然,酒从金樽里溢了出来。

陆陵川转头看着沈窈,勾唇一笑,“无妨,贵妃自小娇生惯养,自然不会伺候人。”

狗皇帝这话说的,哪里是为她解围,分明是为了讽刺她?

见沈窈这一副呆头愣脑的模样,陆陵川无奈道,“罢了,朕不用你侍酒了。贵妃用膳吧。”

他本就不是真心要沈窈伺候,在今日知道了皇后留她在凤藻宫晚膳,陆陵川就屏退了朝臣,眼巴巴的赶过来。

他只是想多找些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她多些相处罢了。

从旁侍候的御膳房太监,每上一道菜都会报菜名。

此时已经快接近用膳尾声,又一个青花盘子端上来。

“主子们,这道是榆钱蒸饼。初夏食用,有清心明目的功效。”

沈窈闻言,伸出白玉筷子,夹了一块蒸饼,放入口中。

今日见到莺歌那丫头,已经是无边惊痛,一道榆钱蒸饼,又把她拖拽进那无底深渊的回忆。

沈窈一口一口,细细咀嚼着。吃完碟子里的一块饼,又伸出筷子,去捻第二块。

陆陵川狐疑的取过盘子中的榆钱饼,掰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只咬了一口,他就再难咽下去了。

见陆陵川嫌弃的样子,沈窈问,“陛下,觉得不好吃吧?”

顿了下,她又继续道,“那是因为陛下一生顺遂,没有挨过饿。倘若一个人,被饿上两日,也就再不会矫情了。”

见贵妃恃宠而骄,连皇帝都敢怼,王云菱急忙出言提醒。

“沈妹妹,你养于世家,如今入我皇室,一言一行,皆要知道进退分寸。”

话一出口,沈窈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连忙拢了拢鬓边的乱发,竭力平复心绪。

“臣妾失仪,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莫怪!”

今日见了陆陵川,心里的恐惧夹着无边的恨意,才让行为如梦魇了一般。

沈窈佯装平静的回答道,“臣妾只是想起前几日读到的一本史书,书中讲我朝开国之初,天下遭遇三年大旱,就连江南富庶之地,也闹了饥荒。而百姓食不果腹,就连地下的草根,榆树的叶子也吃光了。”

陆陵川不说话,眼神却眈眈的在凤藻宫扫了一遍。

“沈妹妹心善,比本宫还多愁善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本宫薄待妹妹了。”

见皇帝杀气腾腾的四处看,王云菱这话说得,也算是在为自己辩解了。


沈窈出门时神清气爽,回到长信宫时,全身湿答答,冷冰冷,简直唬了所有人一跳。

夏荷取来干衣裳,小喜子赶紧去把火烧旺,很快就备好了热水。

折腾了这一会儿,沈窈一踏入浴桶,就感觉浑身都脱了力。

她泡在热水里,直接就睡了过去。

春浓端了姜汤进来,小声的唤醒她,又看着她把满满一碗红糖姜水喝下。

“娘娘,你可千万别着凉了呀。”春浓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忧。

沈窈牵起唇角,“你日日人参鸡汤给我养着,我可没那么容易倒!”

热水暖身,姜汤暖胃,沈窈冰冷的身子渐渐有了热意。而混沌的大脑,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明月楼中的遭遇,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一想到今儿被陆陵川又抱又亲,她心底就十分膈应。

不仅如此,这狗皇帝没有得逞,居然又借着太后的手来,将她又是禁足又是罚俸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沈窈恨得牙痒,却也只能脚底胡乱踢打出几朵水花。

在热水里泡了许久,她暗中下了决心。

陆陵川是老虎,而白婉珠和太后是狼。

她还要继续这样坐以待毙的话,怕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面对沈窈眼底隐约的恨意,春浓叹息了一声,拿她的倔强是一点也没辙。

只能隐隐埋怨说,“唉,那可是陛下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气性还这么大呀。”

沈窈舔舔嘴唇,“那是自然,这个狗……唔!”

还没骂完,嘴被春浓伸手捂住了。

“娘娘,奴才我必须说句公道话,今儿的事儿可不怪陛下,你把他都那样了,他都没治你的罪。皇后要降你位分,还是陛下保下了你。”

“你乱说什么!”沈窈捂脸。

什么叫她把他都那样了?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暧昧!

她不过就是逃跑的时候,力道大了些,把皇帝撞得落了水。

可是,春浓口中的这个那样,简直引发不知情的人遐想连篇。

明明是陆陵川想把她那样这样还差不多!

“按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他啰!”沈窈不屑的撇撇嘴。

“今儿还不是你多此一举,你要不是想让我和皇帝偶遇,又怎会生出这样多事端?”

春浓如今也看明白了。自家主子是真心不愿意和皇帝亲近了。

她敛裙跪在沈窈身前,以头触地。

“贵妃娘娘,你治我 的罪吧。”

沈窈懵懂的看过来,明白过后,眼眸沉了沉。

“春浓,如今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见她不住点头,沈窈又道,“这世间有很多事,出发的初衷都是好的,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不会怪你。”

嫁给陆陵川后,曾经因为后宫的女人太多,沈窈因为嫉妒,闹出许多不堪的事。

如今,禁足好呀,每日不用早起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

禁足还意味着,不出宫门,远离陆陵川,她还能继续做个长命女。

在这里,她不必端着贵妃的威仪,顶着满头让人脖子发酸的珠翠钗环,更不必为了别的女人接近陆陵川而心痛不已。

她种种花,养养鱼,读读书,再绣绣花。

她悄声说,“以后我们就呆在长信宫好好儿过日子吧。在皇宫这最大最华丽的笼子里,我如今得到了一方自由自在的天地。”

又吩咐道,“今儿,汪大福被太后杖责,你悄悄儿让小喜子以他的名义送上最好的金疮药去。”

“太后连陛下身边的人也打,唉,……”

春浓更加明白了沈窈为什么要远离皇帝了。

沈窈从浴桶里起身,擦拭掉身上的水珠,再披上寝衣。

春浓赶紧取来洁白的棉布帕子,绞去她长发上的水滴,又用燃了木樨香的熏炉来给她烘头发。

待到长发半干,她坐到梳妆台前,简单的绾好长发,灵蛇髻上只用了简单的白玉笄来固定。

菱花铜镜里的美人,娇艳如花,青春素雅,没有一点迟暮衰败的气象。

透过窗台,隐约可见花架子上爬满了各色的蔷薇。而夕阳金灿灿的光晖,洒满了长信宫前殿的院子。

她步出殿门,坐到秋千上。

晚风扬起她泼墨般的青丝。她足尖点着地面,身子轻俏的在秋千上晃晃悠悠,

整个人又恢复了惬意。

小喜子远远叫唤,“娘娘,太医院院首陈太医奉陛下旨意来为您请脉,……”

沈窈用桃木梳轻轻的梳着长发,“那就请进来吧。”

她转身进了屋,端坐到花梨木的靠背椅上。

陆陵川给她送太医来,她就笑纳,自然要保养好自己。毕竟她可是要活到做太妃那一日。

陈太医给沈窈号脉后,开了几贴驱寒的方子,又亲自去向皇帝复命。

陆陵川此时正在凤藻宫中。

今日是皇后回宫的第一晚,他若不在皇后身边,那么帝后不合,中宫无宠的流言定要弥散前朝后宫。

若那样,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所以,陆陵川离开明月楼后,批阅完奏折,也就会赶过来陪着王云菱用晚膳。

这是帝王的身不由己。

陈太医告退后,王云菱能明显感到皇帝绷紧的弦松懈了下来。

“沈妹妹身子康健,陛下可以放下心了。”

王云菱为陆陵川亲手盛了一碗汤,“这汤用莲子山药龙骨煨了一个下午,最能养心润燥。”

“皇后有心了。”

陆陵川拍拍她的手,略略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碗。

用过膳,王云菱取过绷子,用金银丝绣着一幅双龙戏珠的图。

陆陵川腰间的香囊有些旧了,上面的鸳鸯并不精美,活脱脱像是一对野鸭子。她准备绣一个香囊送他。

而陆陵川斜靠在隐枕上,翻着一本书。

鼓漏声声过后,月朗星疏,夜风送来院中百花馥郁的香。

“陛下,该歇息了。”

王云菱期待的说。见皇帝颔首,她挥手屏退了宫女太监,接过陆陵川脱下的外袍,又伺候他洗漱也不假手于人。

越靠近他,她的一颗心就“砰砰”乱跳。

殿内的宫人熄灭了灯盏,依次退了出去。

王云菱躺到了陆陵川身边,两人都穿着雪白绫罗的中衣,躺在同一张床上,盖了同一床被子。

“陛下。”王云菱柔柔的唤了一声,见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动作,她的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中。

“朕累了,皇后睡吧。”

黑暗中,响起男子冷冽又动听的声音。

王云菱满心的期待一点点溃散,

眼角涌上些酸涩,谁能想到,熙和王朝的皇后还是处子之身。和皇帝成婚五年,他从来没有碰过她,只在初一,十五按祖宗规矩,留宿在她身边。

“陛下,臣妾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儿。”她小声儿的说。

陆陵川背过身,闭上眼睛,假装听不到。

“陛下,紫宸宫娘娘半夜心痛,派人来请陛下!”

一道尖细的声音,小声又突兀的响起。

陆陵川蓦然间翻身坐起,心里发慌,扬声对着殿外喊,“汪大福,给朕更衣。”

一双细腻瘦弱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王云菱有着难得的勇气,

“陛下,那里如今住的不是沈妹妹。今夜还请陛下念着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留在臣妾身边。”

王云菱一阵无力的悲哀。

这个白婉珠。她凭什么以为,也可以学着贵妃装病,半夜将皇帝请走?

“你是皇后,这些半夜扰人清梦,又没规矩的妃子,就按律法处置吧。记得,和你今日秉公执法,发落贵妃一样!”

陆陵川咬牙道,“凤藻宫太吵了,朕还是回兴宁宫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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