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间的风很是清爽,远处的天边还能看到点点星光,星光不负赶路人。
在温水又一次的吵闹声中,一行人终于走到了今天的战场。
一大片碧绿碧绿高耸高耸的玉米地矗立在几人的眼前,伴随着一阵阵清爽的乘风,绿叶在风中摇曳,风吹过,像一片碧绿的波海。
李如梦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砍刀,开始从最外边砍起玉米杆来。
温玉跟在她的旁边,也不停的砍起来。一根又一根的玉米杆不停的倒下来。
玉米叶子以及杆上还有一颗颗朝露,不一会儿一双手套就湿了。
温水跟在温丽身边,漫不经心的从玉米杆掰着苞谷。
远远的他看见不远处的地里有影影绰绰的人,是河对门三爹一家,也在收苞谷。
三爹全副武装一身黑色,他的旁边是三婶,穿着一身胭脂色的长袖,两个人砍起玉米杆来,倒也挺快。
他们的后面跟着今年和大姐一样大的女儿温两两,也是在从玉米杆上掰着苞谷。
岸上坐着6岁的弟弟温伟,想来是看着一家人都来,吵吵闹闹的也要跟着来。
温伟躺坐在背篓口,背篓里放着一些棉布片,让他躺在这里不至于冷。
曾几何时,温水也是这样。那个时候他躺在背篓里。
从背篓里可以看见头顶的星空,可以听见风,风的声音,可以看,看见整个星河,而那一个小小的背篓,为他遮挡住所有的寒霜。
只是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
有些东西他拥有过,但是不能永远拥有,但会一直有人拥有。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看着别人忍不住唏嘘,不是在遗憾什么,可是怎么不遗憾呢。
如梦,带着孩子来这么早啊。
那边三妈也看见了李如梦一家,跟李如梦打着招呼说道。
是啊,趁早点来,不然太阳出来,就热的不行了。
李如梦直起身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回道。
砍玉米杆确实是个体力活,不一会儿身体就发了热,额间眉头开始冒起了汗珠。
温玉这个憨憨,也可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倒是一直吭也不吭一声,一直不停的砍着,一株又一株的玉米杆往他的身后规规整整的倒下。
温玉,歇会儿,喝口水吧。
李如梦看着一刻也不知道停歇的大儿子说道。
他的额头已经出了许多汗,像是不知道察觉似的。
你们把小伟也带来啦?
李如梦在休息的间隙,看见了在背篓边的小伟说道。
是啊,他看着我们出来了,吵吵闹闹的,不让来就乱跑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婶白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看着李如梦,似乎察觉出不妥,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所以就带着了。
你这儿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啊,我让温以诚去帮忙你们。
白英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她一双眼看着李如梦,生怕在这个话上又说出什么更不适的话来。
好,没事,你们的地也好几亩。有着温玉在这儿帮我,我这也还好。
李如梦边说着,边带上手套,继续看起来。
世间本就各有各的的繁复,靠别人一时可以,但不能时时依靠,时时能靠的只有自己。
温以付走了,虽说温以诚是他的亲兄弟,看着她一个女人孤儿寡母,带着孩子,平时帮扶着些,但是亲兄弟还明算账,温以诚也成家了,有了自己的责任。
没有了温以付,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别人不说,自己得时时警醒些。
转眼间,三个时辰过去了,太阳早已从天边升起。
一大轮圆圆的红日,散发出金黄的光芒,照在这一片片的玉米地上,又照进这一群群人的身上。
柔和明亮的仿佛给人打了一层光,然而在这高耸的玉米杆下,人却显得好渺小。渺小而顽强。
妈,我饿了!
温水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一行人一大早没吃饭为了赶时间,早饭都没吃,早早的来了。
此刻确实都饿的不行。
丽啊,你把苞谷装一袋。和弟弟一起担着回去,先去把饭做了吧,顺便把水壶带上,再装些水来。
李如梦看着这几个孩子,心知也确实饿的不行了,对着温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