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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著凌晨四点的姑娘

适闲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现代言情《凌晨四点的姑娘》,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浩子柳梦,是作者“适闲客”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所知,临近几个镇子,还真的没有一个考取县一中的。我那不起眼的中学,因为我,忽然在来年多了好多生源。当我在二姥爷家里,通过电话告诉父亲我被县一中录取了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四十岁的父亲,话语里竟充满了哽咽。一个星期过后,我的兴奋劲儿逐渐消散了。我跑到浩子家里去,浩子笑嘻嘻的祝贺了我,并满脸得意地跟我说,终究还是你厉害,柳梦赢了你一整年,结果最重要的考试却输了。......

主角:浩子柳梦   更新:2024-03-21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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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凌晨四点的姑娘》,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现代言情《凌晨四点的姑娘》,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浩子柳梦,是作者“适闲客”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所知,临近几个镇子,还真的没有一个考取县一中的。我那不起眼的中学,因为我,忽然在来年多了好多生源。当我在二姥爷家里,通过电话告诉父亲我被县一中录取了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四十岁的父亲,话语里竟充满了哽咽。一个星期过后,我的兴奋劲儿逐渐消散了。我跑到浩子家里去,浩子笑嘻嘻的祝贺了我,并满脸得意地跟我说,终究还是你厉害,柳梦赢了你一整年,结果最重要的考试却输了。......

《畅销巨著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彩片段


人的一生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可以由自己来掌控?

绝大多数时候,客观环境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走向——在中考成绩出来后的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我的成绩还算不错,但并不够县一中的分数线。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可能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县一中要扩大招生名额,因为我有英语竞赛的全国三等奖,作为扩招的一员,我成为了学校五年时间里唯一一个考取了县一中的学生。

老师们高兴坏了。拉着横幅,坐着一辆三轮车,用大喇叭在附近的几个镇子开始吆喝、炫耀,夸耀自己学校的师资水平和教学资源是多么的好,都被县一中录取了,实现了五年里零的突破。相对比而言,据我所知,临近几个镇子,还真的没有一个考取县一中的。我那不起眼的中学,因为我,忽然在来年多了好多生源。

当我在二姥爷家里,通过电话告诉父亲我被县一中录取了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四十岁的父亲,话语里竟充满了哽咽。

一个星期过后,我的兴奋劲儿逐渐消散了。我跑到浩子家里去,浩子笑嘻嘻的祝贺了我,并满脸得意地跟我说,终究还是你厉害,柳梦赢了你一整年,结果最重要的考试却输了。

我忽然蓦然了。

浩子考取了三中,那是县里中等水平的高中,据说绝大多数学生最终都只能考取专科院校。对于浩子而言,好消息是刘莉的父亲花了助学费,据说是好几千块,终于将刘莉也送入了三中。这对有情人竟然又凑到了一起,缘分这东西,还真是玄妙。

这样的巧合,却让我更加迫切地想知道,柳梦,你究竟去了哪里?

浩子不知道,家住在镇里的刘莉也不知道。我火急火燎地跑去学校,要看柳梦的报考志愿,结果张老师告诉我,柳梦就只填了一个县一中,没有留下任何的回旋余地。这就意味着,柳梦没有考上县一中,就彻底没有高中可以读了。

这一点忽然让我很是抓狂。如果不是英语竞赛时候晕车,不是中考时候晕车,柳梦绝对不会考出比我差的分数,绝对不会忽然就消弭了所有的音讯,只留下我在那里、一个人疼痛。我忽然无比憎恨这个破落的乡村,若不是因为它的地处偏远,若不是因为它的贫瘠穷困,柳梦那样的聪明,何以会有如此惨淡的结局?

我要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挣脱掉这个破落乡村的束缚,从此再也不回来!我恨它,刻骨铭心的恨!

愤怒化作了我学习的全部动力,高中分班以后,我选择了文科,再次开启了名列前茅的生活。最终,如愿考上了远在西安的一所大学。父亲激动地在家里摆了酒席,邀请亲朋好友过来祝贺,那晚他喝了好多酒,一边喝一边说自己吹过的最长时间的牛皮,终于实现了。说着说着,就哭了。

但我知道,这一次,那全部都是喜悦的泪水。

半月之后,浩子来找我玩。高中谈了三年的恋爱,浩子和刘莉私定了终身,结果却荒废了学业。两人谁也没有考上大学,正准备一起到南方去打工。也许过个两三年,就回老家结婚了。这是外出打工之前,浩子与我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俩坐在田野边的小路上,没心没肺的聊着曾经的过往。我问浩子:“后悔么?耽误了学业。”

浩子长长叹了一口气,躺在麦田里,紧紧闭上了双眼。

浩子走了,再次留下我一个人伤悲。我忽然感觉自己很是孤单,柳梦走了,浩子也走了,在我的青春岁月里留下过惊鸿一瞥的人,竟然都离我而去了。我究竟得到了什么?

我忽然跑到我的初中学校去了。张老师看见我,欢喜得不得了,硬拉着我去跟初三补课的学生讲话。我没办法,硬着头皮说了一些“只要努力就有收获、总有一天会感谢自己的现在”之类的话。随后我就去了教务处,原来的我的英语老师曹老师此时已是教务处主任了。我向他找来了学生的资料,终于查找到了柳梦的家庭住址——一个叫做棠花村的地方。

我问爷爷,棠花村怎么走?

爷爷想了想,告诉我,棠花村就在西山北面,紧挨着山脚,比我们这里还要贫穷。

我看向二十里开外的西山,暗自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外出了,临走前告诉爷爷,去找一位我的同学玩,中午不回家吃饭了。爷爷只说了句知道了,就蹬着三轮车去了集市。

我在从未走过的山路上骑行了一个多小时,为了节省时间,我扛着自行车从西山南面,一路翻到了北面,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终于在正午之前,到达了这个可能会让我重新见到柳梦的村子。

村口有一块大大的石碑,我凑过去一看,上面记录着村里的来历。原来那还是遥远的永乐年间,黄河发了大水,当时陕西的部分逃难者逃荒到了这里,并在这里开垦土地、安下了家。因为村子前后都有成片的棠棣花,所以给村子取了名字棠花村。原来,这还是一个历史如此悠久的村子,虽然这石碑记载的真实性有待考量。

我推着自行车走进了这个村子。村里破破旧旧,低矮的瓦房外加石头堆垒而成的院墙便是最常见的样子;依稀还看得到很多的茅草屋。奇怪的是,村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安安静静,甚至都听不到一声狗的叫唤。

我站在一个路口,茫然不知所措。等了好一会,有一户人家里走出来一个背已经陀下去了的老奶奶,在院墙跟前的一个麦秸草垛里拽些柴火。我不忍心问她,只好推着车子再往前走。过了几户人家,有一个绿色铁大门的人家敞开着门,我断言这户家里应该有些钱,把自行车靠在外面的石头墙上,悄悄走了进去。

院子里是一个用头巾包裹了脑袋的妇女,正在那里剥花生。我赶忙问道:“婶子,我跟你打听个人啊?”

那妇女抬起头,一脸惊慌的看向我,发现我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后,脸上露出了缓和,问道:“你要找谁啊?”

我问道:“有一个叫柳文良的,他家住在哪里?他闺女叫做柳梦。”

那妇女答道:“你找不到了,他们家搬走了。搬走好几年了。”

啊?我吃惊地冒出了一句惊讶,“怎么会搬走了呢?”

那大婶儿忽然来了兴致,说道:“你是外乡的,你不知道。文良是个苦命人,好几年得了尿毒症死了。他媳妇儿带着女儿,搬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回娘家了。”

尿毒症?死了?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大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想了想,说道:“得三年了。死了有三年了。一开始在小医院,说是发炎了,天天拿药吃。后来身上都肿了,到县里一看,尿毒症,早都晚期了。救也救不活了,拉家里来,没几天就死了。你说可怜不可怜?一家子就指望着这个大劳力呢,结果就死了。早去县里看,说不定还能治好。哎?你找他有事儿么?......”

我已经听不清大婶儿后面给我讲的什么话了,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推着我的自行车,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抬头看看西山,所幸又扛起了自行车,径直往西山爬去。

山脚下依稀有一些枝条,紧紧缠绕在一起,叶子绿绿的在风里招摇,花儿却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也许就是棠棣花吧!我走上前去,轻轻抚摸这些脆弱的叶子,仿佛通过这些树叶可以感受到柳梦就在身边一样。叶子微微晃动,多么像柳梦那曾经调皮的小辫子啊!

我摘下一片叶子,想要顺带折下一段枝条,却发现那枝条异常柔软却又异常坚韧,拔也拔不动,扭也扭不断,我抓住一半在那里绕圈,结果皮破开了,枝条却依然紧紧地黏在一起。我只能放弃。

棠棣花如此坚韧,一如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一如三年前的柳梦。只是柳梦啊柳梦,你究竟去了哪里?

爬到山顶上,我累得口干舌燥。四处瞅瞅,旁边有一块大石头,石头旁边依稀有些水流。我走过去,竟欣喜地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泉眼,安安静静地在这里肆虐。我俯下身子,双手捧了一把水,喝到嘴里冰凉冰凉的,真是好喝。再想喝第二口,却忽然发现,泉眼里竟伏着一条土灰色的长虫,吓了我一跳,赶忙是跑开。扛起自行车,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去。

晚饭是爷爷中午卖了粮食后,买回来的一只鸡。爷爷说,今天刚到集市上,粮食就被人相中了,没耽误工夫就卖掉了。心里高兴,就买回来了一只鸡。这都是托我的福,自从我考上了大学,似乎家里的一切都开始转运了。

我问爷爷,现在还有没有戴着红袖章的人来收费。

爷爷轻蔑的说了一句,好几年前就给取消了,逮了好些人呢。

我竟忽然语塞。原来我的一直想要的报复,永远也无法实施了。

鸡肉很嫩,爷爷又做的很香,果然是好吃。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吃撑了肚子。靠在椅子上,忽然就想到了我和柳梦曾经到校长家里去做客的情景,校长家里现在又在吃什么呢?吃不是可以每天都随意吃鸡吃肉了?而柳梦呢,现在又在吃些什么?

大学四年,匆匆而过,我终于也长成了真正的男子汉。到了外面,再也没有人因为我的身材矮小,而看我是个孩子了。现在都叫我小伙子。在我如愿找到了工作之后,似乎周围的人对我就更加客气了。

到新单位报到之前,我在老家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仔细想来,曾经以为的要永远逃离这块带给过我伤痛的土地的想法,是那么的可笑,可又那么的真切。

爷爷问我,工作找好了,是不是得开始找对象了?

我笑一笑,不回答他,撒娇一般地说道:我想吃你烙的饼。

爷爷嘿嘿一笑,当即就开始和面,把搁在窗前的面碱块用开水化了,揉合到一起,再用被子捂住,让面团自然发酵。由于是夏季,等我把木柴劈完,爷爷已经在桌子上开始擀面饼了。

烧起大土锅,爷爷指挥着我火大火小、往左往右,一个个直径十几厘米长的面饼,散发着诱人的麦香,出炉了。我揣了两个在怀里,拿塑料杯子装了一壶水,二话不说骑着自行车出了门去。爷爷在后面叫了我几声,我假装没听到,风也似的走了。

四年了,该死的土路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凹凸不平,到处都是石头,骑了一段硌的我的屁股生疼。我按照四年前的路径,重新登上了西山。西山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山上的松树少了不少,山脚有一面已经被人完成了秃山,不知道是为了挖些宝藏出来,还是只单纯地为了挖土。

挖土,是近几年村里忽然流行的活计。县里要搞新农村建设,就要铺路,挖沟,做渠,样样都得挖土。村子前面的城隍爷雕像被挪到了南湖的深井里;村北本来有的一条沙沟渠,每逢夏季会有清澈的会流向东方,现在被挖得更大更宽了,结果长年干涸。

老人们说,村子的风水已经被破坏了,村子再也不可能兴盛起来了。风水好不好,我不知道,我也不懂,但是我却知道,自我之后,村子里已经整整七年再没有出过任何一位大学生了。

我站在西山顶,举目眺望着山脚下的棠花村,盼望能够看得到某一个大大的额头,短翘的小辫,结果却是什么都看不到。比起几年前,棠花村里的人,好像更加好了。我自己的村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青壮年几乎都出去打工了,田地大片大片地被荒废,农村再也不像是农村了,农村人也不再像是农村人了。我曾经深以为了解的邻居们,也忽然戴上了我从未见过的面具,竟让我避之而不及。

柳——梦——!我站在山顶大声呼喊,我会忘了你的——!!

山风呼啸而过,将我的声音传到了遥远的未来。


“你他妈疯了?不要命了?”丁所长一脸的怒气,竟用着一种比训诫流氓小偷还要严厉得多的语气,恨恨地骂我。

我不说话,依靠在他办公室的墙角,一个人黯然神伤。脑子里却忽然浮现了安迪在肖申克的监狱楼顶,依靠在墙根沐浴阳光的场景。难道我的心里也以一座肖申克?

丁所长给我打了一盘清水,盆边搭着一条崭新的毛巾。他的办公室里什么样的家伙事儿都有,感觉在这里过日子也是可以的。事实上,他确实经常在办公室里蹲点值班,要说辛苦,比我可辛苦多了。

“洗一洗,你到底哪一根筋不对?我中午不是告诉你了!傻逼啊你!”丁所长还是不消气,双手叉腰,一脸的怒火,仿佛要吃了我。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浸在伤口上,却是火辣辣一般的疼。世间的搭配真是玄妙,水的侵扰竟也能给出火一般的疼痛感,原来水火不容竟也是有例外的。

擦干脸上的水,兴许还擦去了无助的眼泪,我呆坐在丁所长的办公室里,茫然四顾。丁所长终于是消散了怒火,从抽屉里掏出一些创可贴来,一边嘴里愤愤地咒骂我的不听话,一边却又细心地给我贴上满脸的创可贴。这个刚猛的汉子,竟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刻。

大约唯有铁汉的柔情,才是世上最动人的美好。

我抿着嘴巴,抬头看看他,他的脸上严峻的吓人,眼神里却是关切,我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又没死?”

丁所长不听则已,一听这话立马就炸开了锅,一只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啪一声响彻云霄,喝道:“你想死不成?!啊?!你才几岁啊?装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说话,依稀感觉有一种小孩子被父母教训的感觉。丁所长四十岁出头,孩子都上了初中了,人却显得特别老成。我一直将他视作一个老大哥来看,也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隐隐约约我竟把他视作了长辈也说不定。也许同他喝酒吃饭的场景,满足了我内心里盼望的和父亲喝酒的愿望,虽然每次吃饭,都还是他自己一个人喝。我只喝白开水。

人和人成为朋友不容易,但是若想要成为敌人,那可就很简单了。比如花姐,我的固有性格和我的工作性质,都决定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的朋友。但是现在这么一出,已经决定了我将视她为敌人,而且是仇人。

丁所长看我不说话,坐在我旁边,又抽起了袅袅的烟,低声说道:“你知道我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么?”丁所长的左前臂,靠近肘关节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伤痕,每次我看到都会不寒而栗。我知道,那肯定是非常痛苦的回忆,所以我从来不问。但是现在丁所长却要主动问我,竟让我好无助。

我不搭腔,丁所长也没有指望这样子的我来搭腔。他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说道:“十几年了,想当初我跟你一样,年轻气盛,想着要做一个英雄,谁知道做了狗熊。花姐的老公,你知道么,人称黑彪子,是咱们这黑社会的头头,城里几乎所有的地下生意都是他的。当初我为了抓他,跟你一样,像个傻逼一样冲进去,满脑子想的是电影里皇家警察的威风,说到这一点,我恨死成龙了,误导我!”

我也喜欢成龙,但我听到这话,却忽而就会意地笑了一声。

丁所长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说道:“我以为我可以找到证据,你知道人家为什么叫做黑社会,不叫小混混么?人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做齐全了,你根本查不出来。结果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就被堵住了,手上这个伤也是那时候被划的。要不是那时候刚好有一个消防车路过,我可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那我的父母怎么办?我的妻儿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丁所长说道:“人,要做英雄很容易,但那都是对外的。真正的英雄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一个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不是一个虚名。你懂么?做一个缩头乌龟,不丢人。”

我看着丁所长,这个在我眼里雷厉风行的男人,在同事们眼里巍峨如山的男人,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做一个缩头乌龟?!

丁所长笑了笑,狠狠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当我不想扳倒花姐么?你知道花姐的酒店为什么就要建在我的片区里么?你知道我们局长收了多少花姐的贿赂么?呵呵呵,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个愣头青,跟我当年一样。但是我当年没有人告诉我这些。老弟,你知道我话的意思么?”

脸上的伤痕还在不断抽打着我的灵魂,丁所长的话却又将鞭子沾上了凉水,好疼好疼。

“兄弟,这个人,你根本惹不起他。”丁所长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咬咬牙,问道:“如果有这个呢?”话音刚落我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录音设备,里面是一段恶狠狠地讲话“......我就是打了你了!我就是黑社会,搞卖淫嫖娼了!我就是在犯罪了!有种去告我去!看哪个龟儿子敢动我!......”

丁所长马上把手机声音关掉,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迅速向四周看了看,确保确实无人后,问道:“你提前就准备录音了?”

这话不假。在电梯里,我就忽然想到我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水很深的人,我必须得有所防范。所以我打开了手机的录音,一方面可以录下她同意柳梦的证据,一方面说不定可以录下更有价值的消息。作为一个法官,我感觉我有义务去做一些取证。

我点点头,说道:“事先做了一点准备。所以先来见你了。”

丁所长把我的手机连接上了数据线,把录音给剪切到了他自己的电脑里去,移除到了回收站里去。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我的手机之后,确保真的没有那段录音了,才又还给我,语气严厉的说道:“你没有录音,记住了没有?这个事情,现在就把他忘掉!”

我有些茫然,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丁所长不回答我,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道:“彻底忘掉,记住没有?不许再提这个事情!录音我已经删除掉了!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知道么?知道么?”说完,狠狠地晃了晃我的肩膀,搞得我浑身都好疼。妈的,你不知道我刚挨了一顿揍?

我咧着嘴,点了点头。但我完全不理解丁所长这样做的目的,依稀感觉,这个事情,丁所长在害怕,害怕花姐,也害怕我。我忽然就想起来了,学会做一个缩头乌龟,才是真英雄。

这个世上一定有着你注定做不了的事情,注定解决不了的问题,注定无法触及的人,也许花姐就是一个。以我一个山村里出来的穷小子,根本没有任何的手段和资本,去撬动她那稳如泰山的黑暗。而且一不小心,我还可能被黑暗就此吞没,连渣都不剩。

我低头不语,丁所长递给我一颗烟,我摆摆手,不会抽。

丁所长却提高了嗓门,喝道:“抽!”

我有些惊愕,丁所长今天何以对我如此的冷淡和严酷,我又不是罪犯。但是这位老大哥的脸上透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我只好接过烟来。

丁所长点着了打火机,把自己嘴里叼着的香烟点着了,然后把打火机伸向了我手里的香烟,我就这样蓦然地看着香烟的前端燃起了点点的火光,仿佛这一星半点的烟火可以为我带来燎原的希望似的。

烟都点着了,还能怎么办?抽吧。我把烟塞到嘴巴里,狠狠吸了一口,一股浓烈的烟味布满了我的口腔,直往喉咙里钻。我忍不住咳了起来,刺鼻的味道瞬间就冲进了鼻腔,竟把我的眼泪都给咳嗽了出来。身体上的伤痕,随着咳嗽的颤抖,也开始疼痛起来。

丁所长果然是个狠心的人,看见我这样子,连在我后背拍一下都不干,依然是一脸的平静,说道:“香烟可以麻痹自己,你不知道吧?抽完这颗烟,回家去,洗个澡,睡上一觉。明天一切都好了。”

麻痹自己?原来竟是这个用处。我哭笑不得,看着手里的香烟默默发呆,良久说了一句“谢谢”,起身离开了。

站在出租屋的门口,我忽然有些惴惴不安,柳梦若是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鼓起勇气,敲响了门铃。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柳梦一脸兴致冲冲地打开了门,结果却看到了鼻青脸肿的我,点缀着参差不齐的创可贴,一把把我拉进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把外套脱去,丢在床上,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可以不生气?”

柳梦的神情忽然就严肃起来,我竟忘了,这可是当初赢了我整整一年的女孩儿,凭她的聪明才智,难道还会猜不出来?果然,柳梦的小脸蛋忽然就开始了抽搐,语气竟也跟丁所长一般严厉起来:“你是不是去找花姐了?你找她干嘛呀?你去找她,不就等于是找打么?你惹得起他吗?她可是黑社会!”

我一笑,说道:“你看我这不是没啥事么?”

柳梦的声音里忽然就带上了哭腔:“你这叫没事?你看看自己个熊脸,肿成什么了?你明天还上不上班了?你看看你的眼,牛蛋眼吗?你看得清字吗?你傻啊!你找她干嘛去啊?”

我笑到:“我想给你赎身来着,没想到她不肯。说要100万才肯。”

柳梦忽然就真的流下泪来了,歇斯底里一般的吼道:“你有病啊?你去找她做什么?惹她做什么?我的事情你就不能少操心吗?你这个样子,你傻不傻啊?要你管吗?”

我忽而有些生气,声音里也充斥着不满和抱怨,吼道:“我不管,你自己管?你拿什么管?她是黑社会,你跟着她能有好处?我他妈几年的积蓄都没了,为了谁?”

柳梦一脸的梨花带雨,冲我喝道:“你傻逼嘛!我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你有这个本事吗?看你,看看你,你什么德行,你厉害,厉害到被揍成这个熊样!”

我转过身去,压抑住心里的怒火,不想说话。柳梦在后面忽然就哭出了声,断断续续说道:“你是不是傻......你是大学生,是法官......你是不是傻......你惹她干什么......”

我转过身来,一肚子的委屈,吼道:“我傻,我他妈为了谁?我他妈犯神经,为了谁?啊?你以为我想啊,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他妈有办法吗?不是你说的10万块养育吗?怨我么?我做错了么?我不是为了你早一点脱离苦海!你是个小姐,你没有点数么?......”

柳梦啪一下,甩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冰凉的手打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兴许已经麻木了吧。我不说话,站在那里,狂躁地喘气。

柳梦缩回颤颤巍巍的手,哭着说道:“我是小姐,可我不傻!不像你,非要惹你惹不起的人!我是小姐,我不该来找你!我是小姐啊,任人糟践的小姐......”说着说着就蹲下身子,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翻了几下眼皮,生生把流到眼前的泪水给憋了回去,蹲下身去,说道:“我会赚够90万的。我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

柳梦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聆听自己的呼吸。也许我不该生气的,人一旦生气了,就会说出很多不负责任的话来,伤害到自己最关心的人。而有些伤痕,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修补的。

我他妈为了谁啊?我终于是抑制不住,哭出了声:我他妈为了谁啊?!

房门咚咚咚被敲响了,我没好气地问道谁?没人应答。走过去,把门打开,柳梦站在门口,一脸的泪水,脸蛋扭曲成了极丑的样子:“你为什么这么傻?”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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