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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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朱由检天启爷 更新:2024-01-20 0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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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即将入冬,天气已经颇为寒冷。
一百多锦衣卫缇骑围着一辆马车,缓缓驶向京城。
忽然,前方有人走过来,堵住了去路。
许显纯抽刀出鞘,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劫持钦犯?”
一口黑锅当头罩下,尽显锦衣卫二彪的威风。
在归德胆战心惊,一路上伏低做小,许显纯早受够了,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不抖起来更待何时?
“住手!”袁枢打马上前,对那人行礼,叫了声师兄。
袁可立听到动静,掀开车帘说道:“玉汝啊,上车说话。”
倪元璐,字玉汝,翰林院编修,因奉令去江西主考,刚刚回京就听到了锦衣卫逮捕恩师的消息。
千古奇冤,莫过于此。
奈何,皇帝不上朝,进谏无门。
打听得袁可立今日进京,便独自来接。
“学生拜见老师。”倪元璐纳头便拜。
“无需多礼,上来说说京师状况。”袁可立说道。
倪元璐昂首挺胸地穿过锦衣卫缇骑的枪丛,淡定地上了车。
“可曾见过幼平和复礼?”袁可立问道。
“见过,许是阉党欲认同伙,未禁探视。”倪元璐说道:“因为陛下有旨,将于月底公开质辩,未曾遭受拷打,状况尚好。”
“如此便好。”袁可立点点头,道:“尔等皆为国家栋梁,当留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老师。”倪元璐犹豫片刻,说道:“以老师声望,如何就让这帮鹰犬得手了?”
言下之意,为什么没有闹出周顺昌的动静来。
袁可立淡笑道:“皇帝既然给了当面陈情的机会,当以死谏君王,若能唤得皇帝清醒,不负先帝重托。”
“只怕是难。”倪元璐摇头,带着沮丧说道:“皇帝非但推迟了早朝时间,如今连早朝都不开了。
早间在大校场训练诸军,午间回转,奏报皆由魏阉送去,外臣觐见,皆为阉贼阻拦。
皇帝曾派内官询问幼平,宦官与文臣谁更忠心,倚重宦官之意,昭然若揭。”
袁可立思考一阵,说道:“伯应性刚烈,恐惹事端,你把他看好,随行而来忠义之士,亦当妥善安置,莫要怠慢。”
“老师……”倪元璐听出袁可立交代后事的意思,不由悲从中起。
“值国家多事之秋,个人荣辱不值一提,只是怕国家重蹈南宋覆辙。
建虏入主中原,国将不国,大好男儿岂能剃发易冠?尔等要做绸缪,事有可为,尽力而为之,不可为,不妨远走海外,蛰伏待机。
便把此话转告伯应,切记。”说完,袁可立刚要让倪元璐下去,只听外面马蹄轰隆隆响。
“戒备,戒备~”许显纯惊慌大叫。
“狗贼,速速放人,否则别怪我箭下不留情!”
袁可立掀开车帘一看,一将拉弓瞄着许显纯,身后百余兵将都是搭箭开弓,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孙之沆!”许显纯躲在人后,叫道:“莫要以为陛下宠幸便可为所欲为,此乃皇帝钦定逆犯,你敢劫持,孙家满门必受牵累。”
孙之沆怒喝道:“今日你若不放人,定取尔狗头,稍后我自当请罪,即便当场打杀亦无怨言!”
“你敢!”许显纯惊怒交加,喝道:“孙氏谋逆,戒备,求援!”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中,大队锦衣卫缇骑番子开来,把孙之沆一行人团团包围。
田尔耕躲在盾牌后面叫道:“孙之沆,速速放下兵刃,本督便当无事发生,否则起了冲突,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狗贼,来啊,看爷爷皱一下眉头!”孙之沆并不退让。
“诸位。”许显纯转向兵将,叫道:“尔等世代忠良,皆为清白人家,今日孙之沆谋逆,尔等也要追随吗?这可是族诛的死罪!”
“直娘贼,爷爷若是胆小,岂能跟着孙家大哥来此?”
“铲除奸贼,护卫忠良,就在今朝。”
“大丈夫死则死矣,自当美名流传千古,方不负人间走一遭。”
诸兵鼓噪,毫不示弱。
孙之沆奉令于京城周边各卫募兵,要求精于骑射,身家清白,最好还是要识字的。
这样的人,基本都是世袭的百户及以上家庭出身。
跟孙之沆来搞事情之前都是想清楚了后果的,自然不会被田尔耕三言两语吓住。
“尔等真不怕族诛否?”田尔耕继续恐吓。
能动口,绝不能动手。
孙之沆可是简在帝心的,他田尔耕算个什么东西?
是,他是九千岁大彪,但是谁知道皇帝会不会爱屋及乌呢?
哪怕孙之沆先动手,锦衣卫被迫反击自卫,能落个“互殴”的判决都是侥天之幸。
何况,在场这么多人,真搞出上百人死伤的国朝未有之大案,哪怕是“互殴”,大彪也背不动这口锅。
就在剑拔弩张时,又一队人马狂奔而至。
孙之沆及麾下、锦衣卫都是真刀真枪,弓弩齐全,这队人多是水火棍、铁链铁尺,拿刀枪的很少,弓弩更是没有。
五城兵马司,看起来像军事机构,也确实是军事机构,不过已经沦落城了城管大队。
“隔开,隔开。”阮大铖呼喝着,指挥五城兵马插进缝隙里,隔开了锦衣卫和孙之沆。
慌得一批。
这要是有人手不稳,说不得就是两个窟窿眼。
要是两拨人马在城外冲突,阮大铖看都不看一眼,最多事后洗地,奈何双方已经进了城,而维持京城治安是他的职责。
再说了,一边是皇帝的心腹,一边是九千岁的武力担当,都不是他这个新晋的外戚可以得罪的。
阮大铖壮着胆子上前,道:“孙将军,有事面奏陛下,莫要冲动,你如此作为,置陛下于何地?”
“陛下受奸贼蒙蔽,不知忠良被陷害,本将自当护佑,免得陛下英名受损。”孙之沆张口就来。
见孙之沆愿意辩论,阮大铖内心一乐,说道:“孙将军忠义自然毋庸置疑,然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私调兵马、劫夺钦犯,实乃大逆不道的罪行,你说,陛下杀不杀你?”
“此事解决,必不教陛下为难!”孙之沆斩钉截铁。
臣子自杀全忠义、护国法、正军纪,绝不教皇帝为难。
“幼稚,天真,异想天开!”阮大铖怒斥,道:“你倒是可以一死了之,可曾想过孙督师如何自处?
且……”
辩论是吧?
来,看谁说的过谁。
想当年,内阁大学士都被怼到离职,怼你个小年轻不是手拿把拽?
当然,阮大铖收着功力,免得把孙之沆搞破防后破罐子破摔。
真要起了冲突,免不得吃挂落。
不值当。
反正他已经派人通知了皇帝,拖时间就好。
就在阮大铖滔滔不绝时,袁可立下了车,问道:“对面可是孙恺阳之孙?”
袁可立认识孙承宗,却不认识孙之沆,不过听刚才对话,加上“之”这个比较特殊的辈分,倒也能猜得到。
“见过节寰公。”孙之沆下马行礼,回道:“学生孙之沆,听闻节寰公被阉党陷害逮捕入京,便来解救,免得公为奸贼戕害。”
“陛下金口玉言,鹰犬岂敢伤我?待面圣陈情,自有定夺。
你为陛下爱将,以后领兵上阵,切不可冒失冲动。
且收兵回营,免得陛下为难。”袁可立说道。
“节寰公。”孙之沆说道:“陛下授予学生金牌,可随时入宫面圣,先生何不就随学生一起入宫?”
袁可立摇头,道:“若依仗宠信而肆意妄为,与阉贼何异?事情尚未闹起来,速回。”
孙之沆咬牙犹豫片刻,拜道:“公稍待,学生请了圣旨便回。”
说完,起身上马,狂奔而去。
刚拐过一条街,迎面碰到了张承恩。
“陛下有旨,孙之沆违反军纪,捉拿回营。”张承恩高呼一声,挥手大喝:“左右,取了孙参将兵器甲胄,解押回营。”
两骑上前,道了声得罪。
孙之沆没有反抗,任凭对方取了甲胄兵器。
张承恩越过孙之沆,到了新兵面前,道:“陛下有旨,尔等义气可嘉,然军法如山,当受罚,若不愿受罚,可转身离开,就此作罢,回营者,各领二十鞭,禁闭三日。”
“我等岂是怕事之人?只要面圣陈情。”
“与孙将军同受罚,心甘情愿。”
“为国效力,岂惧军法,莫说二十鞭,便是斩首亦无悔。”
聒噪中,诸兵随张承恩回营。
眼看就要到了大校场,董大力带着三百余人汇合而来。
看孙之沆被押着,董大力大吃一惊,驱马狂奔而来,问道:“张总兵,这是何故?”
张承恩回道:“无令调兵,欲劫钦犯,陛下降旨捉拿回营。”
孙之沆叫道:“节寰公无罪,罪在阉贼,陛下受奸邪蒙蔽,我自直面进谏。”
“节寰公是谁?”董大力问了一句,显得满头雾水。
“前帝师、三朝元老、内阁大学士、蓟辽督师、登莱巡抚、兵部尚书,袁可立,号节寰。”张承恩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
文盲不可怕,可怕地是要教文盲读书认字,这两天张承恩真的是被摧残坏了。
“什么,如此能臣大贤,怎滴就成了钦犯?”董大力大惊,道:“同去面圣分说个明白。”
“走。”张承恩驱马缓行。
倒不是不想快点回去,而是董大力带回来的三百余人,仅有三十多人有马,这些都是董大力从蓟辽带回来的精锐,以后的同袍,实在不好弃之不顾。
浩浩荡荡回到校场,只见大队人马笔挺地站着,队伍前面,十多个人并排趴着,身后有军兵挥舞鞭子叭叭叭地抽着。
诸兵见了,都是菊花一紧,特别是随孙之沆搞事情的卫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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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执行完毕,请圣谕。”执刑官陈胜单膝着地,拱手禀告。
朱由检点点头,走到孔有德等人面前,问道:“可能认真识字?”
“皇爷。”孔有德叫道:“非是小……臣不努力,实在是提惯了刀的手提不起笔啊。”
“一派胡言!”朱由检冷笑道:“五天,三十个字认不全,不求上进。五日后再来检查,若是无长进,加禁闭一日。”
“皇爷放心,臣拼了老命学。”孔有德继续嬉皮笑脸。
“滚回去疗伤。”朱由检骂道。
“区区五鞭子而已,不碍事。”孔有德一骨碌爬起来,回到了队伍中,尽显混不吝的性格。
张承恩这才走到前面,拜道:“启奏陛下,臣奉旨捉拿孙之沆以及新募之兵,皆已到案,请圣裁。”
孙之沆跑过来跪下,道:“罪臣孙之沆有事禀奏。”
朱由检看都不看他,向前看向孙之沆招募的卫所兵。
没有一个低于一米六的,肉眼可见的强壮,而且自备兵器甲胄战马。
这个时代,普遍营养不良,能长到一米六往上的要么是基因好,要么是伙食好。
一般来说,世袭的百户及以上都有这两条件
不过相对于东江兵,卫所兵少了两分剽悍,而董大力身后的蓟辽兵,则有一股剽悍的味道,显然是经历过厮杀的。
但是和东江兵一样,只有随身兵器,没有甲胄。
估计是被孙承宗剥了。
皇帝再难,日子也比大家好过,当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注意到皇帝目光,董大力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拜道:“臣董大力奉旨解押钱粮至蓟州,将入城时遭遇劫掠,擒获主使刘诏及孙织锦。因陛下降旨,移交王之臣。
在蓟辽督师孙承宗协助下,招募精锐三百零二人,今回营交差。”
“干的不错,起来说话。”朱由检点点头,转向卫所兵。
诸兵齐齐拜下,高呼道:“臣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平身。”待卫所兵起来,朱由检说道:“尔等新募,未赏先罚,可有怨言?”
“臣不敢。”稀稀拉拉的回应,大部分人低着头不说话。
“不敢,不是没有。”朱由检冷喝道:“军法如山,不可坏,都有,卸甲,行刑。”
孙之沆用膝盖往前挪了两步,以头抢地,叫道:“陛下,皆为臣之过,请陛下明察,赦免诸军。”
朱由检并不理他,只盯着卫所兵。
卫所兵犹豫片刻,脱了盔甲,扒了衣裳,光着身体趴到了地上。
“陈胜,一人二十鞭,行刑。”朱由检冷喝道。
陈胜不敢怠慢,带今日军纪兵上前,挥舞皮鞭。
叭叭叭~
鞭子落下,立刻就是一条长长的红色鼓包,十多鞭皮开见血,二十鞭肉烂。
“陛下明察~陛下明察~”孙之沆磕头哀嚎。
朱由检头也不回地说道:“今日,诸兵因你冲动冒失而受刑,若你不知悔改,来日便因你冲动冒失而丧命。”
“臣知错,愿代诸军受刑,求陛下开恩。”孙之沆的脑门已经磕出了血。
“军令如山,岂因一人而改?”朱由检不为所动,看着皮鞭落下,又道:“看看,多好的男儿,无一人痛呼出声。
若是翌日丧命于战场而名声不显,朕心何安?”
战死无名,必因败绩。
就像土木堡之变中,战死的兵将无数,不要说留名赏赐,连抚恤都没得。
胜者酒肉,败者吃土,这就是现实。
不想吃土,就必须赢,而赢的前提,是军纪。
今天这鞭子落下去,可以让诸军牢记军纪,也是为了调教孙之沆。
若非寄予厚望,直接就拖出去斩首示众,哪怕孙承宗也不能多说什么。
皇帝没明说,孙承宗没有说过皇帝的打算吗?说了还如此冲动,活该惩罚。
孙之沆呆呆愣愣,不知如何回话。
一百余人行刑,花了半个时辰,不论受刑的还是行刑的都是满头大汗。
疼的,累的,旁观的,都不好受。
“传御医,给医药治伤,莫因伤兵坏了朕之羽翼。”朱由检说道。
“谢陛下。”伤兵有气无力地回道。
“孙之沆。”朱由检喝道。
“罪臣在。”孙之沆膝行过来。
“无令调兵,欲劫钦犯……”
“陛下,节寰公非钦犯啊!国之干城,岂可轻毁……”
“闭嘴!”朱由检喝道:“事到如今,尚不知错处,留你何用?来人~”
金口玉言,绝不能让皇帝说出“斩首示众”的话来。
“陛下~”董大力一个跪滑到了皇帝面前,顺势趴下,道:“陛下开恩,孙将军全心全意为陛下着想,忠心日月可鉴,请陛下开恩啊。”
他和孙之沆只是相识,说不得关系多好,但是跟孙承宗处的不错,觉得应该拉一把。
张承恩跪下,道:“请陛下开恩,允许孙之沆戴罪立功,臣以人头担保,以后决不再犯。”
砰~诸军跪下,道:“请陛下开恩。”
朱由检真想打死孙之沆这个犟种,但是不论是看在孙承宗的面子还是孙之沆个人品性,都是舍不得杀的。
明末兵祸连结,全家殉国的有几家呢?孙承宗家是其一。
如此忠臣,又是有能力的,怎么舍得杀。
所以,皇帝就坡下驴,说道:“诸军求情,死罪可饶,活罪难逃,削去官职功名,贬为军中马夫,鞭二百,分四期执行。求情者,核减一功,以后扣除。”
“谢陛下开恩。”董大力欢天喜地磕了头,又道:“陛下,袁督师劳苦功高,莫名其妙成了钦犯,必然是阉贼陷害,请陛下明察。”
“尔等军人,岂可议论朝政?念尔初犯,不予追究,再有啰嗦,定有惩罚。”朱由检喝止。
董大力张了张嘴,拜道:“臣遵旨。”
他跟袁可立不熟,求个情已经很给面子了,不值得搭上自己的前途。
已经搭上一次功劳了。
而且革职都是小事,没看到金牌还在嘛,而二百鞭分期执行,实际就是饶了一命。
真要是一顿打完而执刑人不留手,基本就是肝胆相照——后背肉都打没了,保准看得到肝胆。
这时,太医院院使沈济波领着两个御医和后备医师来了。
见礼之后,朱由检说道:“今日军中多有受刑者,尔尽心救治,但有一人因伤致病者,革职,有一人因伤而死者,同死。”
握草,残暴!
沈济波本想着来混个脸熟,好往上爬一爬,没想到吃了当头一棒。
“陛下放心,必不教一人损伤。”沈济波信心十足。
鞭伤而已,太医院有的是经验,妥妥滴。
朱由检道:“军中训练,难免受伤,留五名御医或学生在此备用。”
“臣遵旨,即刻调派良医过来。”沈济波暗暗合计起派谁来。
这可是天天在皇帝面前打转的好差事,若非知道自己本事不怎么样,沈济波都想自己常驻在此,可惜……没有个万八千银子,绝对不推荐过来。
“医治吧,朕在旁边看看。”朱由检并不放心。
从嘉靖年间开始,京城出现了“京师十可笑”的民谣,分别是: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方,神乐观祈禳,武库司刀枪,管缮司作场,养济院衣粮,教坊司婆娘,都察院宪纲,国子监学堂,翰林院文章。
传唱百年而不衰,可见这些机构给人的印象。
其实也难怪,就比如明末瘟疫凶狠,真没见太医院有什么作为。
当然,太医院只管医不行医,没作为似乎很正常。
沈济波敢在皇帝面前秀存在感,确实把握的住的。
第一个被处理的叫王高升,清创,抹药,包扎,看着就很专业。
待处理完毕,朱由检问道:“感觉如何?”
“舒坦,就是有点冷。”王高升回道。
“陛下,此为去毒,因此感觉冷,待会喝碗红糖姜汤便可。”沈济波回道。
“王承恩。”朱由检摇人。
王承恩闪现而来。
“每日操练之后,冷天给姜汤,热天给茶水,皆加糖和盐。”朱由检说道。
“谢陛下隆恩。”诸兵欢悦。
盐倒也罢了,糖可稀罕,以军兵的正常工资,可以隔三差五吃肉,却舍不得买糖。
然而事实上,如今的大明乃是世界上最大的白糖出口国。
诚为可笑。
今日军务完毕,皇帝回宫。
不需要同衣同食,那是领兵大将笼络军心的手段,作为皇帝,只要每天来看看,保证足衣足食,便可以收获忠心,若是赏罚分明,便是死心塌地。
皇帝,就是这么高冷。
恭送皇帝离开,孔有德对旁边的卫所兵说道:“兄弟叫什么?你们运气好,皇爷改了军法,否则插箭游营,不死也是残废。”
“小弟杨泉生,世袭的副千户家的庶子,分了弓箭盔甲战马出来投军。倒不敢埋怨皇爷,只是屈的慌,真想杀了魏阉。”杨泉生恨恨地说道。
“别做蠢事给陛下找麻烦。”张承恩走了过来,说道:“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岂能随性而为?好好干,若是有朝一日成了中山王,区区阉贼算的什么?”
有本事而不能升迁,肯定是遭遇了不公,而不公的源头在哪?
九千岁呗。
原羽林卫的五百余号人其实都很想刀了魏忠贤,不过现在大家前途一片光明,肯定不能莽撞行事。
“俺可不敢想封王,封个伯爵就够了。”孔有德没有同感,对魏忠贤无爱无恨,只顾自己畅想。
嗯,在大明是没有封王的机会的,最起码活着的时候没机会,国公就到顶了。
这是成熟政权的必然选择,除非像建虏这般创业初始,为了扩大规模直接给出原始股。
就在这时,孙之沆的五十鞭已经抽完,后背血肉模糊。
张承恩走过去,看着御医清创敷药,说道:“你说你你干的什么蠢事?”
“义之所在,死则死尔。”孙之沆只剩下嘴硬。
差点被打死。
“说你蠢,别不服。”张承恩说道:“你有金牌,随时面圣进谏,不比抢人强?
再说,你考虑过袁太保吗?
若是你得手了,世人定然非议袁太保畏罪,没罪也有罪,你这不是救人,是害人呢。”
孙之沆张了张嘴,颓然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确实挺蠢的。
他只顾着自己立场,却没有换位思考,也难怪皇帝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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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调十个年轻识字的,入羽林卫做识字先生,同时整理文书、账册。”
“教识字,暂时用沙盘树枝,待学会了,用鹅毛蘸墨水写。”
“天冷了,注意取暖,也要防备燃煤中毒。”
“传太医院,给诸兵检查身体,有伤治伤没伤看病。”
身后,王永庆张永新一一记下,看皇帝没什么再说的了,立刻去安排。
这就是做皇帝的好处,大部分事情,一句话就能安排妥当。
当然,涉及改革的话就没那么容易。
所以刀把子要硬。
不干?
刀架脖子上干不干?
还不干?
干你全族,换个人来干!
到了御书房,就看到魏忠贤忧心忡忡地转着圈子。
“万岁爷,万岁爷。”魏忠贤噗通跪下,道:“奴婢失察,请万岁爷治罪。”
“贤啊,别动不动就跪。”朱由检拽起小贤子,问道:“什么事情让你着急上火的?”
魏忠贤说道:“七月,澄城知县张斗耀激发民变,有王二者率众造反,杀官,劫掠。地方隐瞒,今日为御史发觉。此老奴之错,未能及时监察上报。”
已经有人造反了?朱由检内心一惊。
印象中,明年的时候王自用、高迎祥粉墨登场,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紧随其后,大明朝廷就此与流寇展开了拉锯,期间建虏不时抢戏,最终大明凉凉。
当然,小贤子不可能想到大明会轰然倒塌,但是欺君之罪妥妥滴。
民变真是一个张斗耀激起的?关于天灾的奏报呢?地方的应对措施呢?
不由自主地,朱由检又瞄向了小贤子的脖子。
救亡图存指望阉党?
陷害、贪腐、争权就很擅长,治国就是一塌糊涂。
魏门“十狗”之首,吏部尚书周应秋,靠着给魏良卿煮饭而上位,公开卖官分贿,不铲了等着过年煨猪蹄吗?
就说魏忠贤请派兵征剿的折子,看看都用的什么人,流寇要是那么容易搞定,崇祯怎么会上煤山?
“筹措粮饷,齐备后出征,开春前平定,莫要耽误春耕。”朱由检批了奏折,还给了魏忠贤。
“贤啊,区区流民就让地方应对失措,居然要京城出兵,你说,地方兵有什么用?
要抓紧时间啊,京营怎么还没清理干净?”朱由检故作不悦。
“万岁,其实已经清算明白了,主持此事的田吉正等着早朝进奏呢。”魏忠贤抬了小弟一手。
“不错,宣他进来奏对。”朱由检回应了魏忠贤,又开始骂骂咧咧:“狗屁朝会,但凡能吐出几根象牙,国朝何至于此?”
清流是真的狗!魏忠贤内心一乐。
不能说东林不是人,但确实不是好东西。
比如准外戚阮大铖,他是东林大佬高攀龙的弟子,又是左光斗的邻居,加上本人才华横溢,又在打倒方从哲引入的非东林阁老史继偕等人的“斗争”中立下头功。
如此人物,定然是该平步青云的吧?
天启四年春,吏科都给事中出缺,左光斗通知大铖来京递补,而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一伙人因为与左光斗发生内讧,“以察典近,大铖不可用”为借口,改用魏大中而使阮大铖补工科。
六部之中,吏部第一,工部最末。
阮大铖怒投魏忠贤怀抱,得偿所愿。
再说阮大铖为东林党立下的汗马功劳——打倒史继偕。
过程:史继偕点庄际昌为状元,而庄际昌试卷第三行刮补数字,又误写醪字为胶字,阮大铖以此弹劾,认为庄际昌与史继偕同为晋江人而作弊偏袒。
事实:当时殿试读卷官总裁是宰首方从哲,再说状元又是神宗皇帝亲点的,容不了史继偕作弊而且方从哲也早已承认进卷失详,恳恩认罪,并得到了皇帝的谅解。
根本原因:史继偕不是东林党。
根本事实:东林党正在扩张实力,希望彻底掌控朝堂。
如今,朱由检对朝堂控制依旧无力。
事实上,老朱家对朝堂控制力一直不尽如人意。
比如老朱杀胡惟庸,朱四爷重用纪纲,后来重用重用宦官,以及后来的“大礼仪之争”、“国本之争”等,都是老朱家为控制朝堂做的努力。
不能把握朝堂,改革就是找死。
就像王安石,改出一地鸡毛,自己罢官回家,背负一生骂名。
朱由检改不好,是要上树的。
任何一个合格的皇帝,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利被瓜分,谁染指谁死,不管阉党还是东林党。
所以,必须打掉阉党集团,就跟天启打掉东林党一样,充分掌控朝堂。
而这只是第一步,更难的是肃清吏治。
在腐败这方面,东林党与阉党是大哥别笑二哥。
区别在于,阉党吃相难看,比如周应秋卖官、田尔耕勒索,东林党更隐蔽,擅长官商豪强相勾结,比如打着爱民的旗号反对征收商业税。
前者好弄,后者难搞。
贪污受贿按律查处,一个个解决,官商勾结影响的是政策的制定,不直接违法,查不了。
最最重要的是,大部分人认为加税就是暴政,摊派就是昏君。
愁死人。
再难搞也要搞,不搞就没钱,没钱就没兵,没兵就上树。
就在这时,田吉进来。
“陛下圣躬安。”田吉行礼。
“朕安。”朱由检问道:“京营清查如何?”
“启奏陛下,幸赖厂臣指挥有方,臣等方能彻查……”
开口就是功劳都是厂臣的,跟皇帝没一毛钱关系。
看,这样的臣子能要?
“此次清查,确定京营实际员额九千五百一十二人,其中十六至三十岁者半数,三十至四十者二千有余,余者皆老弱。
把总及以上各级官将当有二千二百一十五人,实任者八百九十一人,五百三十二荫官,余者空缺。
清理冒饷十一万四千有余,虚报战马五千六百余匹,追赃二百一十八万四千六百五十一两。
前期七十五万两,已由厂臣送入内库,余额明日送入。”
“直娘贼,一年百万钱粮,喂狗还能叫几声呢。”朱由检骂骂咧咧一阵,又道:“田卿才干卓著,勤勉任事,待王之臣回京,去管南京兵部并总督五军都督府,如何?”
田吉大喜过望,磕头表态道:“臣必不负陛下信重,定然厘清南直隶军事。”
“甚合朕意。”朱由检点了赞,说道:“加锦衣卫指挥同知,荫两个百户,俱名上报。”
“臣叩谢天恩。”田吉真心实意磕头。
本人官再高,眼睛一闭,一了百了,指挥同知和百户可是世袭的,这可是家族富贵的保障。
“厂臣啊,干的不错,准备募兵吧,你看调谁回来练兵?”朱由检问道。
“老奴僭越。”魏忠贤谦虚了一句,说道:“浙江总兵崔凝秀,密云参将萧惟中,可用。”
朱由检问道:“崔凝秀与崔呈秀什么关系?”
“他们兄弟。”魏忠贤直言道:“崔凝秀无甚勇力,然而治军严谨,精通军律,恰合练兵之用。萧惟中有勇力,可震慑诸军。”
“内举不避亲,好,宣二人进京,朕亲自考察。”朱由检点头。
“陛下,臣以为当设募兵官,往各地招募丁壮,另选清廉正直之士督理后勤粮饷。”田吉谏言。
“此言甚善,卿有何人推荐?”朱由检问道。
“臣以为,刘诏孙织锦略懂军事,虽与孙承宗起了冲突,不过意气之争,可戴罪立功,负责募兵。
吏部主事张元方清廉正直,又通数学,可负责后勤诸事。”田吉说道。
上赶着送人头?
朱由检同意,道:“可,令其尽快交接,待皇后册封大典,朕亲自于军民前公布任命,必教上下无话可说。”
“陛下睿智天成,平寇灭虏只在弹指间,大明中兴,指日可待。”田吉马屁狂拍。
朱由检咧嘴笑道:“事务繁杂,非得厂臣与卿这般忠心国事者辅佐,只愿君臣相得,善始善终。”
魏忠贤跪下,道:“奴婢必然肝脑涂地……”
好一副君臣相得的画面。
朱由检有些舍不得小贤子了。
想找到下一个这么好用的背锅人选,可是真的不容易。
奈何,留不得啊。
你看看,剿灭叛乱和京营诸官都是什么狗屎,真要按照魏忠贤说的来,还不如躺平享受十七年。
也不对,建虏几次兵临城下,怎么享受?
魏忠贤不知道皇帝的真实想法,乐呵呵地告退。
田吉去南边,完全可以与曹化淳分庭抗礼,这说明皇帝对他确实没戒心。
何况,京营总督以下都是他的人,有变故也不怕。
就在田吉要走时,魏忠贤拉住他,说道:“告诉崔凝秀,把兵书军律好好背着,若令陛下丢了颜面,咱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义父宽心,崔大哥知晓轻重,这可是世代的富贵,不上心怎么能行?”田吉说道。
至于萧惟中倒是不用担心,其人本是戏班子武生,确实是会武艺的,皇帝考核也不怕。
书房里,皇帝在考虑京营总督人选。
军事素养出众,军功足够,资历服人,这样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思考半晌,朱由检叫道:“张永新。”
“爷。”张永新进来。
“宣山东总兵杨肇基入朝。”朱由检下了指令,抱怨道:“朕问他当不当宣大总督,一句话的事情而已,磨叽这么久不给答复。”
“爷,使者出发不过十余天,一个来回都不够,是不是再等等?”张永新劝道。
“是嘛?感觉好久了。”朱由检摇摇头,很无奈。
到底是古代啊,交通通信太慢了,简直折磨人。
“派出使者,由天津入海,去催一催。”朱由检不耐烦地说道。
心急啊。
陕西已经有了火星子,明年全面乱起,不尽快平定,流寇与建虏相互打配合,哪有时间与精力搞改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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