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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

发飙的芭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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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徐大民徐二龙   更新:2024-01-31 22: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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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精彩片段


徐老太一听,点点头:“那行,去找她回来吧。”

她也感觉,张金芳在家,用着顺手,至少,不用这么喝着苞谷糊糊。

“徐老太,吃饭呢?”有个叫戴二的生产队的社员,从门口经过,打个招呼。

“嗯。”徐老太翻个白眼,从鼻孔哼了一声,爱搭不理。

这戴二,是她们队王家的上门女婿,虽然人长得高大结实,可全队人,都瞧不起他。

戴二知道大家瞧不起他,他也故意恶心人,让别人心中不爽,他就爽了。

“哟,就喝点苞谷糊糊啊?”他哄笑道:“唉,一个天,一个地啊,徐二龙在城里,又是买烟,又是买酒,结果你们在家里,就喝点这个?”

“你说什么?”徐老太端着碗,怒瞪着戴二。

要不是碗中还有半碗苞谷糊糊,她想将碗扣在戴二头上。

“我说,徐二龙在外面吃香喝辣,结果你们在家吃糠咽菜。”戴二大声道。

徐老太更生气了:“你再嚷嚷,我撕烂你的嘴。我吃干吃清,关你屁事。”

“就是可怜你,养出个大学生的孙子,结果还在喝苞谷糊糊。”戴二趁徐老太要暴走的功夫,笑着跑开。

徐老太真的很生气了。

她不是气徐大民这个大学生孙子,她气徐二龙这个混账东西。

还以为,徐二龙他们母子三人,分家出去,什么也没有,过两天苦日子后,只能灰溜溜回来。

哪料得,居然在外面吃香喝辣,又是买烟又是买酒?

“我就说,他们怎么这么铁着心非要分家另过,敢情手头早就有了钱。”徐老太恨声说。

“二龙哪来这些钱?”周凤茹疑惑。

徐老太目光转向徐冬生:“是不是你平时私自攒了私房钱,留给他?”

徐冬生皱着眉,他当石匠,挣的钱,一分不剩全上缴给老娘。

他不语,徐老太心下更生气:“好啊,徐冬生,你当老大,居然阳奉阴违,早就存了要分家的心。这是存心想气死你老娘?”

“妈,我没有。”徐冬生解释。

周凤茹看了他一眼,帮声道:“我相信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说我冤枉你了?”徐老太质问。

徐冬生铁青着脸,转身向外走。

他知晓,现在张金芳她们就住在保管室,他得问问她,是否偷藏了私房钱。

徐二龙跟王伯林喝酒,耽误了些时间。

等他想再买点肉回家,发现已经找不着肉卖了。

可答应了小玲,让她今天也能吃肉啊。

“我这儿,还有一副猪下水,你要不?”系着围裙的胖师傅,扬着手中的大砍刀。

这架势,挺唬人的。

“要。”徐二龙回答。

这下水,就是猪内脏,但是,猪腰、猪心这些,都会有人挑走,只留下最脏最丑的肥肠这一段。

其实肥肠挺好吃,不管是红烧肥肠还是卤肥肠,那滋味别提多爽,只不过,清洗比较麻烦而已。

“师傅,你看,你就剩这点了,能便宜一些吗?”徐二龙问。

胖师傅将手中的大砍刀往案板上一剁:“这一大堆,你拿五毛钱好了,不要票。”

徐二龙估看了一下,这一大堆,也有三四斤左右,五毛钱,挺划算。

“行,五毛 就五毛吧。”徐二龙拿出五毛钱,递给胖师傅。

胖师傅拿了一截棕叶搓成的绳子,往这一堆肥肠上一系,递给徐二龙。

徐二龙提着臭薰薰的肥肠往回走。

经过桃花河时,看着一汪清清的河水,他一时兴起,蹲在河边,清洗起肥肠。

甚至拨了一把杂草,搓洗肥肠。

“喂,你在这儿洗什么?”河里,钻进两个游泳的人,抹了一脸的水,问徐二龙。

“洗猪肠子。”徐二龙回答。

“靠。”那人骂了一句粗话:“老子刚才口渴,还喝了几口水。”

徐二龙几乎大笑起来。

但他还是憋着笑,一本正经的指了指河湾处,浸泡在水中的水牛,对那人道:“你该骂那头牛,估计它不仅仅是在水中屙了尿。”

那几个河里游泳的人,互相打趣着笑了起来。

“活该,谁让你喝这河里的水。”

“没办法,我游了半天,快渴死了,这河水看着还清,就喝了几口,可没注意到这些。”

徐二龙听着几人对答,脑子中,隐隐有点想法。

不过,这得明天再看看。

将肥肠反复清洗好几遍,确定干净后,他提着往家走。

还没进村口,就见得保管室那边,围着一圈人。

里面传来张金芳的哀求声,还有小玲的哭喊声。

“不是你存了私房钱,这些米啊面是哪来的?”

张金芳可怜兮兮辩解:“我真的没有存什么私房钱,这些年,你根本就没有给过钱,我哪有钱存。”

小玲在一边抹着眼泪哭:“真的,爸,这些东西,真的是哥拿回来的,妈妈没有骗你。”

出事了。

徐二龙拨开人群,挤进去。

就见得张金芳跪在地上,脸上神情既委屈又害怕。

“不说实话是吧?张金芳,看样子,不打你不会老实交代。”徐冬生咬着牙,一巴掌扇过去。

“住手。”徐二龙抢前一步,紧紧扼住徐冬生手腕。

四周人群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情。

当儿子的,跟老子对决,这可真是一出大戏。

徐冬生怒瞪双眼:“你个小兔崽子,敢跟我动手?”

徐老太在后面,补充道:“你个混账东西,这是要打你老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徐二龙甩开他的手,将张金芳从地上一把拉起来,一字一顿道:

“这是生我养我的妈,我妈挨打,做儿子的不替她出头撑腰,这才是该天打雷劈。”

四周看热闹的村民,被徐二龙气势所骇。

无数人,也为他这句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母亲受辱,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都会出头,不惜拿命维护自己的母亲。

可为什么,这个欺负母亲的人,换作是父亲,就不能反击了?

“说得好。”人群中有人叫喊起来。

别的人,跟着鼓掌。

“好,既然你有本事替你妈撑腰,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徐冬生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当父亲的权威,一次又一次被儿子挑战,还是当着全村这么多人的面,徐冬生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徐二龙醒了,卷好篾席,牵着徐小玲往家走。

吃肉的时候,徐小玲特别开心。

没分家的时候,她根本就吃不上肉,有时候吵着吃肉,还挨了打。

“分家真好。”徐小玲扒拉着肉片,小嘴塞得鼓鼓的。

吃肉不用看人眼色。

“当然好。”徐二龙好笑的,往张金芳的碗中,挟了几块肉片:“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徐二龙吃过晚饭后,又去河边溜达,要搞一只甲鱼。

可惜今晚运气不好,守了一晚,没钓上来甲鱼。

看着天色渐亮,日头渐升,他只能收拾东西往回走。

绕过这河岸,却见得同村的黄小刚,带着他妹子黄小霞在河边溜哒,看样子运气不错,居然搞着一只甲鱼。

这两娃,也是苦命,前几年爸刚去世,今年妈又去世,就黄小刚一个十三岁的男娃,带着七岁的妹妹过日子。

纯粹靠整个生产队的人东施舍一把西施舍一点过日子。

好像,以后,他干上了盗窃,他妹妹,南下当了发廊妹?

徐二龙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站在路前,站到两个小家伙面前。

七岁的黄小霞,顶着一头焦黄的头发,吓得往黄小刚身后缩。

徐二龙虽然不是混子,但强壮威武是整个生产队有名的,往路口一站,自然吓着小姑娘。

黄小刚胆大一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二哥,这么早呢。”

“你也早啊。小刚,把你的甲鱼卖给我行不行?。”徐二龙说,想了想,补充道:“一斤肉,十斤米换?”

黄小刚听着肉,一下就馋了,马上将手中的甲鱼递过来:“二哥,你可不能诓我。”

徐二哥接过甲鱼:“放心,我肯定不会诓你。晚上我回来,就把东西给你。”

他提着甲鱼,急冲冲的向着常化厂赶。

在厂区门口,又被拦了下来。

“找谁呢?”

“找李援朝。”徐二龙从容淡定回答。

昨天可以说是蒙的,今天,他可是真的有目标。

“哪个李援朝?”对方打量着徐二龙,不放心继续盘问。

毕竟今天的徐二龙没的换衣服,穿着这年头农村青年常穿的蓝色工字背心,跟厂区进进出出的工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特别是他手上又提着甲鱼,腰间又挎着鱼篓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农民,脚腿子上的泥点都没擦干。

“厂广播站的李援朝,我家远房亲戚,现在他妈生病在住院,让我捎点东西来。”徐二龙回答。

这一番问话没有问题,门卫想了想,挑不出任何问题,皱着眉,挥挥手示意他进去。

徐二龙提着甲鱼,依着原路,往厂区医院赶。

“啊啊啊……好痛……”前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徐二龙一张望,就见得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小男孩,从楼道跌跌撞撞出来。

小男孩有六七岁的年龄,额上似乎被什么锐物戳伤,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

而抱着她的老太婆,六七十岁的人了,身材瘦小,根本就抱不动他,说是抱,不如说是拽。

“让我来。”徐二龙看不过眼,上前几步,从老太婆才中轻松接过那个小男孩:“是送医院吗?”

“对。”老太婆也是吓坏了:“怎么会这样,我都没想到,他会戳到玻璃上……”

徐二龙抱着孩子,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医院赶。

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小男孩给送到厂区医院急救室,看着小男孩被推进去急救,他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老太婆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一个劲的自责抱怨。

不多一会儿,这男孩子的父母得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赶到急救室。

“小虎怎么样了?”

“小虎出什么事了?”

老太婆语无伦次的解释,反正就是孩子淘气,戳玻璃上了。

“多亏这小伙子,帮着把人送医院来。”老太婆夸着徐二龙。

这年头,没有讹人这一说法。

再说,都是厂区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

老太婆下意识的,把在厂区出现的人,当作是厂里的职工了。

“谢谢你啊,这位同志。”那个矮胖矮胖的男子,跟徐二龙握了握手:“你是哪个车间的?”

徐二龙客气的跟他客套一下:“我不是,我就是来走亲戚的。”

这一握手,徐二龙反应过来:“我的甲鱼呢?”

“什么甲鱼?”

徐二龙给搞懵了。

刚才急着送孩子来医院,他居然连甲鱼丢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得找我的甲鱼去。”徐二龙没有再客气,转身向外走。

那是他今天的指望。

还好,在刚才路过的花台边,他看见了他的那只甲鱼,还在路边努力的爬,几个孩子在旁边看稀奇,鱼篓子也在一边。

徐二龙上前一步,将甲鱼提起来,快步返回医院住院部。

按着昨天的约定,徐二龙找着了那位要买甲鱼的老爷子。

“嘘……”老头子跟他打个眼神。

徐二龙心知肚明。

老爷子不想让那个老奶奶知晓买甲鱼这事呢,老奶奶舍不得钱,只能瞒着她。

徐二龙站在外面,等老爷子把老奶奶安抚好。

“小伙子,这里面,全部装的是黄鳝?”老爷子过来,指着徐二龙腰间的鱼篓子问。

“对,你看看,个顶个的大。”徐二龙把鱼篓子上面的盖子揭开,给老爷子看了看。

看着里面滑叽叽粘呼呼的黄鳝,老爷子下意识的避开眼,嗯,有点恶心。

“小伙子,你这个,能不能帮着处理了?”老爷子问。

徐二龙苦笑,这卖点土产品,还得搞好售后加工?

唉,帮就帮吧,谁让自己还指望着这一笔呢。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一路折回厂家属区。

一排一排的筒子楼,象鸽子笼,掩在四周的高大树荫下。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回了他们的住处。

帮着把黄鳝搁进水桶,又把水桶拎到走廊上,接水笼头的水。

一抬眼,就见得之前医院的两口子,背着孩子回来了。

“同志,你住这儿?”对方很意外。

“你们认识?”李大爷拿着盆出来。

“唉,说来也是惭愧,孩子淘气,被玻璃戳伤了,刚才全靠这位同志帮着把孩子送到医院。”对方连声感谢,问着李大爷:“这是你们家亲戚?”


徐二龙笑道:“这当然要收。我来找你,就是这事。”

“这样吧,你就负责,帮着我收你们这一带的黄鳝,大家都是一样的价,一毛钱一斤,记个数,有多少,收多少。然后,每天早上四点钟,再负责把货拉到县城。我一天给三块钱的工钱,你看如何?”徐二龙问。

他现在,先把利益给摆在前面。

一天三块钱的诱惑,相信没人拒绝。

果不然,萝卜儿的眼睛亮了:“真的一天三块钱?”

“那是当然。”

“这送十天,我不是就有三十块钱了?”萝卜儿一拍大腿:“这他妈的,不是比当工人还高了吗?我一个月到头,也才挣这点钱。”

“前提是,你得负责把黄鳝收了,把事办好。”

“肯定能办好。”萝卜儿急着表态:“你放心,我办事,可靠得很。你不想想,包产到户前,给公社集体做事,我有出过差错?”

“我就知道,罗叔特别靠得住。”徐二龙拍拍肩,以示鼓励:“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负责收黄鳝,明天早上四点,就把车给拉到我们村子外面。”

不放心,他再追问一句:“知道我们一队的位置吧?”

“那当然。”萝卜儿笑:“你徐二龙天不怕地不怕,谁不知道你的大名。”

徐二龙笑,当年啊,他就是这么年轻气盛,所以,才会吃那么大的亏,受牢狱之灾。

不过这一世嘛,他怎么也得稳着点。

徐二龙赶回家,家里还在继续收黄鳝,徐二龙对送黄鳝来的人道:“来来,你们来看看账,把前几天的钱领了。再通知一下,看看谁没领的,都通知来领。”

这通知领钱的事,一会儿,就传遍他们这个生产队。

领钱呢,谁不高兴?

人人都停上自己手上的活,赶着往徐二龙家里领钱。

之前徐二龙说记账,大家心里不是很有谱,哪怕送了货,也是心上心下,怕徐二龙不给钱。

现在说给钱,一个个兴高采烈。

“来,张婶,你一共一百一十斤,十一块钱,你拿好。”

“王奶奶,你一百六十八斤,十六块八毛钱,你看看,没问题就这儿按手印。”

“李叔,你一百八十斤,十八块钱,拿好。”

……

徐二龙数着钱,让大家对着记账本,一一清点。

钱真正的到手,大家很兴奋,叽叽喳喳问着徐二龙:“徐二龙,那你后面还收黄鳝吗?”

“当然收啊。”

“那好,我马上再去捉。”

打发走这一拨又一拨人,蒋光文和蒋军也走拢过来。

见着面,蒋光文颇为尴尬:“二龙啊,实在抱歉,早上蒋军拉板车,结果走错了道,跑去镇上了……”

徐二龙微微笑着,也不拆穿:“哦,没事,没联系好,搞错了,也正常。”

“只要别耽误你的事就好。”蒋光文说。

徐二龙也不知道,他们父子是不是串通一气。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没事,蒋叔,你不用自责。我已经另外找人帮着把货送到县城,给了他三块钱的跑腿费。也跟他说好了,以后,一直他负责送货,全按着三块钱一天的工钱来。”徐二龙不急不缓道。

“蒋叔,原本这事,我是想交给蒋军做,大家乡亲,互帮互助,怎么也比外人放心。工钱给个五块也值。”

蒋光文道:“你这孩子……这什么钱不钱的。”

徐二龙直接打断他的话:“蒋大叔,当初我来借板车的时候,也跟你说过,我会给工钱的……我不会白凭无故的占人便宜。”

“你看看,缺牙齿、喻平帮我做事,我都是付了十块钱的工钱。”

蒋光文心下懊悔,徐二龙确实是说了给工钱。

自己当时嘴上客气,说不要钱,可这送到手上的钱,有几个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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