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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巨擘从拉黄包车开始精选全文

爱喝蜂蜜龙井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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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刘颖妮刘静琳   更新:2024-05-13 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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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巨擘从拉黄包车开始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刘四爷心里高兴,面上还是不显,只是客气的让祥子喝酒吃菜,时不时还划两拳,他暗地里不时看看祥子。

心说,这小子平日里从不到屋里来,这回大大方方地来又大大方方的吃,肯定有什么事儿,老头子我且不开口,等他自己慢慢道来。

可没成想,祥子只是吃喝,就是不提自己的事儿。

虎妞大大咧咧问道:“祥子,这几天不见人影儿,是挖地球去了还是跟大姑娘钻哪个巷子里去了?”

刘四爷虎目一瞪,“荒唐!像什么姑娘家样子!”

虎妞却不以为然,撇撇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刘四爷又扭过头来看着刘子祥。

刘子祥不紧不慢端起一杯酒,“四爷,再恭祝您老,又要发财了。”

刘四爷“哦”了一声,“我发的哪门子财?”

祥子从怀里掏出那只银闪闪的怀表,其实就是钢壳外边镀了一层银,但其他两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四爷,我前两天拉客人出城,您猜怎么着?让大兵给劫了去,结果没成想,遇到亲戚了!”

刘四爷不再看那只怀表,明白了祥子的意思,“当兵的亲戚?”

刘子祥点点头,“没错,当兵的亲戚,原来在津卫讨生活,后来投了军,虽说是远房,可我们这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倒也显得亲近,知道我在拉车,就给我弄了一个发财的路子。”

想要靠倒腾系统里的这些东西发财,没有一个散货的网络肯定是不行的,靠自己去卖货,且不说能卖多少,就是让眼红的人盯上了就够受的。

而刘四爷不一样,身份老,人面广,上上下下都熟悉,身边能买得起怀表的朋友也多。

但刘四爷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时候,有一个当兵的“亲戚”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刘四爷又开口道:“现在的年景,虽说常常交兵见仗,可比起头两年来,倒是太平了不少,赃物也少得多。”

刘子祥笑了,拿起注子来又给老头子倒了一杯酒,“四爷,现在哪有什么赃物,这表,津卫来的,一模一样的还有不少。”

刘四爷这才把那怀表拿起来,按了一下弹钮开了盖,又放到耳边听听声音。

滴滴答答走的很脆生。

“是西洋货,东洋货,还是广表?”

不得不说老刘到底是吃过见过,现如今,怀表牌子很多,价值最高的是瑞国货,像什么万国,摩丽思,华尔顿,奥米茄,一枚能卖一二百大洋,要是金壳的或者加了宝石装饰,就更贵了,其次是米国表,大多产自汉密尔顿,然后就是小扶桑的表和广表了。

一些质量一般的广表,一二十块大洋就能买一块。

所以后世广表大行其道是有渊源的,人家从清末就开始制表,一直发展到后世,依靠大夏强大的工业基础,弄出来的一些手表真是真假难辨。

你在地铁上看到的黑水鬼绿水鬼,十块有九块半来自粤广。

祥子埋头吃菜,“米国货,津卫过来的。”

刘四爷这才信了八成,津卫那边米国货最多,从汽车到钢笔、手表、自行车,卖的很好,米国人的洋行也多。

把手里的怀表放下,刘四爷冲虎妞道:“再去热四两酒去。”

虎妞知道两人要商量事情,拿着酒注子去了。

刘四爷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贵亲戚现在在哪里高就?”

“嗨,就是我本家的堂兄,说是跟着什么段老虎座下的蔡老总,具体干什么的我也闹不明白,但是他那枪可气派!花口撸子!”

刘四爷大抵明白了,能配手枪的,肯定不是大头兵,要么是军官,要么是侍卫,俗话说,“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花口撸子是数一数二的好枪,并且肯定不是手枪营的制式装备,所以大概率是个近卫。

“有多少,要卖多少?”

“不多,但也得有小几十个,堂哥说了,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让我找个可靠人,我想,刘四爷不就是可靠人吗?按我堂兄的话,他也看不上这点钱,只是为了贴补我,一只表让我从里面拿十块大洋,两百一十块给您。”

刘四爷笑笑,也没还价,嘴里说的是,“再看看,再看看,做买卖不在这一会儿的工夫。”

说完,朝着外面喊,“虎妞!怎么还没好!”

虎妞早就热好了酒,等在外面,听到这声喊,才推开门进来,“急什么?倒酒不得工夫?爹,你也得少喝点了,真拿自己当小伙子呢?”

刘四爷拿这个闺女没办法,只得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又喝了几杯,刘子祥站起身来,“四爷,您歇着,我刚回城,还得收拾收拾,然后再见见我那堂兄去!”

刘四爷罕见的站起来送客,“你忙你的。”

等祥子出了小院,刘四爷背着手站了一会儿,“虎妞,把小乙叫来。”

......

出了二进院,却见到车夫们已经收拾利索,拽着张青去二荤铺吃饭,张青看起来没精打采,两个人表面上是搀着他,实际上是为了不让这小子趁机溜了。

有人见祥子出来,招呼道:“祥子哥,一块去吧!”

“是啊,让我们也好跟你喝两杯。”

“要没有您,哪有我们今天的肉吃?”

张青在里头听的脸色真的发青了。

刘子祥笑笑,“我还有事儿,要谢就谢张青,对了,也别逮着一回就狠吃,一是张青攒点钱也不容易,再者身子是自己的,以后咱爷们儿喝酒吃肉的机会还不多着呢吗?”

末了又补一句,“喝多了可就洗不成澡,看不成大戏了!”

张青眼睛都要喷火,尼玛的杀人还要诛心!

众人却是纷纷道谢,“要不怎么说是祥子哥呢,是真真的为我们着想!”

“放心吧,我们吃喝个差不多就行,就跟您说的,后面还有洗澡跟唱大戏呢!”

张青彻底软了,耷拉着脑袋让众人拖着出了门。

刘子祥见状乐坏了,哼着歌就出了门。

远远地,后面有个人影跟着,刘子祥好像真的喝多了,完全没有察觉。


小伙计不声不响的离开,过了一会儿,端着一个大托盘回来,里头是用冰块镇着的酸梅汤,并这几碟子青萝卜、橘子瓣之类的,又放下一个小包,里面是丝瓜瓤、胰子之类的洗漱工具,刘子祥赞许的看他一眼,小伙计笑笑,转身走了。

泡着热水澡,喝着冰镇酸梅汤,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洗尽疲惫的刘子祥才出来,跑堂的伙计送上大毛巾,领着他到一处同样是屏风围起来的地方歇着。

刘子祥趴着歇了一会儿,小伙计双拳虚握,很有节奏的在他背上敲起来。

“这位爷,到饭点了,吃点什么?”

这倒是涉及刘子祥的知识盲区了,倒也不害怕露怯,“澡堂子里还有饭菜?”

年龄不过十六七的伙计看起来很机灵,“怨我没说清楚,您是贵客,开出来单子,我给您到外面馆子里买去。”

来洗个澡就敢在柜上拍出一块大洋的人的确是贵客,现如今帝城比较出名的鑫园浴池票钱不过是半块大洋,虽然这只是大池子的价格,可那是鑫园啊!

刘子祥摇了摇头,小伙计面色不改,仍旧笑的热情,“成,那我把剩下的给您取来,贴身放着也踏实些,到底是人多眼杂的!”

小伙计飞快跑到柜上,然后又跑回来,舒手过来,刘子祥一看,好家伙,连洗澡带吃橘子喝酸梅汤,一共花了两毛多钱。

这功夫已经套上小褂开始穿鞋,从伙计手里拿过六枚小洋,“剩下的就是你的赏,以后想换碗饭吃,就到刘四爷的车厂找我。”

伙计还在愣神,刘子祥已经出了门,想了想还是没叫车——坐着黄包车回车厂,以后或许可以,现在还不行。

走了小半个钟头,在路上买了两包三炮台跟洋火,没多大会儿就瞧见了一个大院子,上面铁皮箍着三个字:人和厂。

这就相当于开出租车公司的,后世那些能在本地开出租车公司的都是什么人,懂得都懂,刘四爷比起那些人来也不遑多让。

他是个有胆色又幸运的老混混,混出了字号,混出了名堂,手底下六七十辆车,最差的也有七八成新,每天光车份儿就是五六块钱,一个月少说也能弄个一百五六,这就是一辆新车的钱!还是最好的那种。

而车夫呢?

一天能混个几毛钱就算好的,好歹能养活老婆孩子,不过这些人有老婆孩子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攒下一点钱,就钻去了白房子。

院子里,中午回来吃饭或者躲太阳的人正围着桌子聊天耍钱。

见到干干净净的祥子走进来,众人大为惊讶。

有人就喊道:“祥子,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还有人笑道:“祥子,快来,一块掷骰子!”

人群里坐在中间的一个叫张青的,向来看不上祥子,这张青如今眼见就要三十了,天天想着怎么攀上刘四爷呢,平日里对刘四爷的闺女虎妞献了不少殷勤,可虎妞却天天祥子长祥子短。

于是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刘子祥不禁打了个寒颤,虎妞可是三十多岁虎里虎气的老姑娘!

“呦,祥子,这是发斜财了还是进了堂子了,瞧瞧,体面的很啊!”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刘子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三炮台,给自己点上一颗,然后给大伙儿发了一圈,唯独没有张青。

“三炮台!好家伙,我上回拉了一个大学的先生,人家就抽这个!”

“祥子,您这是发财了?”好家伙,这位连尊称都用上了。

“祥子,再来一支!”这人把烟夹到耳朵上,腆着脸伸手。

刘子祥冲他笑笑,但没动,那人有点不好意思,又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放在嘴里,打着洋火,想了想,先凑到祥子面前。

借着火把烟点着,拍拍一个车夫的肩膀,那人老实得很,把位置让出来,不紧不慢地坐下,吐出一个烟圈,“张青,玩一把?”

众人唰的都看向张青。

张青是个街面人,别看他住在车厂,但他有自己的黄包车,平日里不知道在哪学了几句洋话,专拉交民巷的洋人,这些人手面阔绰,张青手里自然也有两个钱,平日里就好玩两把。

听了刘子祥这话,脸色气的发红,挤出一丝笑容,“祥子,你还真是发了迹了,行啊,咱爷们不来那些花的,比大小,来几回?”

刘子祥叼着烟,手往兜里掏,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了十块大洋,摞在桌子上,众人一阵惊呼。

“出城,结果遭了兵,车也没了,跑出来给自己弄了身衣服,满打满算还有十块钱家底,就跟你玩一回。”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我说祥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遇上了这事儿。”

张青眼里瞬间燃起贪婪的光,他自认为自己赌术了得,又遇见这种突逢巨变心神不稳的肥羊,这种事要是在宝局里发生,自然轮不上他张青吃这口肉,但是眼下吗,他就不客气了。

刘子祥自然不是撒钱玩,前世在灰色地带摸爬滚打,什么花样没玩过儿?

张青看着风轻云淡的祥子,努力也使自己平静下来。

“行,一人一回,你当庄,兄弟,别说哥哥没让你。”

说着,就要把两个粗陶碗跟三个骰子递给刘子祥。

这种局所谓的当庄,就是同样的点数大半点,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何况在张青看来,刘子祥就是个昏了头的肥羊。

刘子祥还是抽着烟,也不说话,扬扬下巴,那意思是你先来。

张青反而笑了,一点都没觉得被侮辱,嘴里念叨着:“成,也好,哥哥让你死了心,早点回屋里歇着去吧,放心,这几天糊不上嘴的话,我管你的饭。”

人群里顿时有几个狗腿子开始附和,“爷们儿仁义!”

“真局器!”

众人的附和声中,张青举起粗陶碗花里胡哨的摇了一阵,然后“咣”的一下砸在桌子上,也不怕把碗砸烂了,盯着刘子祥,霍然把碗掀开。

“嗬!”

“唉!”

众人有的高兴,有的为祥子惋惜,更多的还是无所谓,只见碗底赫然躺着三个六。

张青得意洋洋地朝四周拱拱手,“今天也是老天爷给面子,晚上我请客,巷子口二荤铺!”

对这些人来说,能在二荤铺里吃几个荤菜,那就了不得了!

顿时一阵欢呼。

刘子祥还是那副表情,把碗重新盖上,然后轻轻晃了一下,就又重新放在桌上。

众人只道是他放弃了。

一个叫李老实的素来宽厚,揽着刘子祥的肩膀,低声道:“算了,祥子,这几天跟着我吃,大不了吃三合面窝头呗,跟刘四爷说一声,在赁一辆车去跑,咱爷们有的是力气,没什么过不去的槛。”

刘子祥笑着冲他点点头。

那边张青绕过桌子,笑嘻嘻去抓桌上的钱,一只手拧住他的腕子。


在街面上,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手底下几十号人,但显然老皮是个有追求希望进步的人。

刘子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知道了,你想上哪去?”

尽管老皮见多识广,还是被刘子祥的语气整懵了,这还能挑的吗我的哥!

你以为衙门口是你家开的啊!

外头,水生跟石头在屋檐底下蹲着。

看着步军们忙活着把那两个摔死的混混抬到板车上,车轮轧在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水生的眼睛有点发直。

石头却没什么变化,问他:“怎么,想不明白?”

水生没回答,摇了摇头。

“主子是什么人?”

水生想,自己不过是个走投无路的碎催,刘爷收留自己,这两天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天上地下,客栈掌柜的对自己的笑脸,主动送上来的热乎饭菜,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被呼来喝去,主子待人随和,还给人一种别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主子把自己当人看待。

被人当人看,多难的一件事啊!

开口答道:“是好人。”

“死的那两个,是什么人?”

水生看向石头,只听这个拉车的淳朴青年斩钉截铁道:“是地痞,往日里这些人没少欺负咱们,欺负跟咱们一样的老百姓,这种人,别说是在主子爷面前骂了娘,就是主子爷看他们不顺眼,杀了就杀了,有什么打紧?”

石头边说这话,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以前住的是南城大杂院儿,虽然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可刮风下雨的时候出不了车,就只能可着凉水猛灌。

最重要的是,自从那天在堂子里护在主子身前,马上就得到了回报,不仅一个月有二十块大洋,还能住在新宅子的倒座房里。

这就是心腹的待遇。

石头如今晚上的梦里,都是攒一笔钱,娶个媳妇儿,媳妇就在内院干些洗洗涮涮的活计,自己就给爷拉车,到时候有了孩子,就让他给小少爷当伴读。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梦,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从任何方面侵害到实现这个梦的核心——刘子祥。

水生开口了,“石头哥,你听过书没有,咱们,就是家丁兵。”

两人正聊着天呢,里头刘子祥跟皮老总走了出来,边走刘子祥还说着,“过两天我搬新宅子,你人面儿熟悉,去给我帮帮忙,到时候让刘四爷写帐,你来迎宾怎么样?”

老皮心里有点不大高兴,心说你刚才说大话,让我随便挑地方我就没搭茬,现在又让我去迎宾,不过老皮为人倒也豁达,并且跟刘子祥还有生意要做,便满脸笑容的答应下来。

那边水生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好歹是杀了人,怎么也得到里头住上几天,等着爷来捞自己吧?

上前一步道:“爷,您放心,新宅子那边都打理的差不多了,我进去几天也不耽误事儿?”

刘子祥笑眯眯,没接茬儿就上了车。

那边皮老总哈哈大笑,拍拍水生的肩膀,习惯性的捧了几句,“刘兄,你找了个好长随。”

转过脸来又对着水生道:“那什么,现在上头对路见不平者有表彰,你发现路人被抢主动施救,又让人报官,这两天记得上步军衙门领赏啊!”

说着,皮老总领着手下走了,水生愣了半晌,见石头已经拉着车走了老远,才跑着追了上去,边追,脸上边露出笑容。

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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