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流春周溪亭的现代都市小说《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畅读全文版》,由网络作家“辣椒只吃小米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穿越重生,作者“辣椒只吃小米辣”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流春周溪亭,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着说着她眼里泪珠摇摇欲坠,贝齿轻咬,语气却透出些急切,似乎生怕江善误会了她。“......那枚玉佩是我及笄时,大哥特地寻了极品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对我意义重大,就这样二妹还不能相信我的真心么。”碧桃见状,趁势说道:“二姑娘确实误会我们姑娘了,睿王世子并不比表公子差,你说我们姑娘怕你嫁得好了,这话实在是有些可笑了。”江善拿眼刮了一眼突兀开口的......
《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这话一旦落地,江琼和冬橘的脸色同时一变,特别是冬橘,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似乎都能听到她牙齿碰撞的‘咯咯’声。
江琼手指蜷缩了一下,但她比冬橘稳得住,快速调整情绪,用和往常同样柔和的声音回道:“二妹就是这么想我的么?自从知道你要和表哥定亲,我心里十分高兴,连大哥特意为我打造的双鱼佩,我都送去祝贺你了......”
说着说着她眼里泪珠摇摇欲坠,贝齿轻咬,语气却透出些急切,似乎生怕江善误会了她。
“......那枚玉佩是我及笄时,大哥特地寻了极品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对我意义重大,就这样二妹还不能相信我的真心么。”
碧桃见状,趁势说道:“二姑娘确实误会我们姑娘了,睿王世子并不比表公子差,你说我们姑娘怕你嫁得好了,这话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江善拿眼刮了一眼突兀开口的碧桃,略皱着眉回想江琼说的玉佩,过了好半响,才从记忆最边缘的角落找出个模糊的印象。
那是她从慈恩寺回来不久,那边有让人送来一个锦盒。
只因为她对江琼不喜,她送来的东西她自是没有兴趣,看也没看就让人收去了库房,万没想到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她将自己珍视的玉佩,送给她作为和陈府定亲的贺礼,她在告诉众人,她对这门亲事是赞成的,是欣然见之的。
还故意让冬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让她纵然心有怀疑,也只得吞下这口苦果!
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恩将仇报、心思狭隘、不敬长姐的名声。
想明白这些,她闭了闭眼睛,良久没有说话。
她这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成功让江琼嘴角含上一缕得意的笑,脸上故作善良的给江善找了借口。
“我明白二妹定是落水受了惊,这才怀疑是有人害你,但表妹和表哥都可以给我作证的,你落水的时候,我和冬橘都是不在场的呢。”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说不出的好听,好听的同时,又夹杂着淡淡的‘妹妹不听话,但我得包容她’的无奈。
然而江琼这一次是猜错了,她以为江善手上没有证据,纵使怒火冲顶也不敢对她们如何,却不知江善从来没想过凭证据说话。
江善猛地睁开眼睛,语气犹如从地狱里攀爬上来的恶鬼,纠缠着层层的阴冷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冬橘以下犯上,死不足惜,给我打!”
风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众人一时僵在原地,唯有得到命令的陈大嫂子两人,高高举起板子,毫不留情朝冬橘挥下。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冬橘额上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疼的浑身直打哆嗦。
陈大嫂子等人是铆足了劲儿表现,每一板子都用了十足的力气,不过眨眼的时间,冬橘身后就有血色冒了出来。
“啊——,姑娘,您救救奴婢呀,姑娘!”
冬橘眼里堆满惊恐,对着不远处的江琼大声求救,她扭动着身子想要往前挣扎,却被陈婆子压得无法动弹。
谁也没想到江善会突然发难,众人一时都惊住了,等反应过来时,那板子已经打到了冬橘身上。
“住手!”江琼惊声怒斥婆子,瞪向江善质问道:“二妹没凭没据,就要定我这丫鬟的罪,是不是太过儿戏!”
打板子的两人高举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转头向这边看来,见江善没有开口,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江善从记忆中回过神来,那边睿王世子已经礼节周全地请过安,去到了江琼身边。
“睿王世子一来,琼表姐眼里就再没有我们了。”陈昕言拉着江善手臂,嘴里吃味地打趣道。
江琼听见这话,脸上红的滴血,娇嗔着唤了声表妹,警告她不许再说。
陈昕言举手做投降状,嘴里说着话:“好好好,我不说了。”又对江善挤了挤眼睛:“幸好还有善表姐陪着我。”
江善牵了牵嘴角,没有接她这话。
陈昕言以为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就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道:“表姐,你刚刚回京肯定还不知道,这位是琼表姐的未婚夫,睿王府的世子爷。”
江善点点头,朝那边看了过去,没曾想那位睿王世子也正往这边看来,眼神十足的幽深冷漠。
她撇了撇嘴,不急不缓地收回目光。
一行人乘上辇轿再次上路,慈恩寺前修建有一百零八道台阶,代表着‘十缠’即无惭,无愧,嫉,悭,悔,眠,掉举,惛沈,忿,覆和八十八迷惑以及十修惑,也就是寻常所说的“百八烦恼”。
踏上慈恩寺的“百八阶梯”,就是把“百八烦恼”踩在脚下,自此当然再无忧愁和烦恼。
陈老夫人为了这次上香,自然有让人提前来寺里打点一番,免得让外面的百姓冲撞到,等她们来到寺门前时,早已有僧人等候多时。
不过来得却不是惯常接待陈老夫人的远安大师,而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见到陈府的一行人,连忙上前致歉解释。
虽然是点小意外,但多少让陈老夫人兴致大减,微沉的脸上散着压抑的气息。
几个小和尚急得脸都红了,马氏看了眼老夫人,笑着打圆场,“我瞧今日这日子不错,阳光明媚不说,寺里还正好举办法会,想必前来的王府贵人不少,远安大师指定忙得抽不开身呢,”
陈府虽然尊贵,但京城的贵人不少,一溜烟的王府郡王府,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得让慈恩寺小心招待。
陈老夫人虽然依然皱着眉,脸上的神色倒是缓和了些,对着几个小和尚点点头,示意他们带路。
几个和尚同时松了口气,一人先一步前往正殿清场,其他人则带着陈老夫人一行人去了隔间等候。
慈恩寺的正殿,正中供奉着释迦牟尼佛像,两侧立着十八罗汉,而在正中佛像背后是三大力士。
不管平日里信不信佛,一踏入正殿范围,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敛眉肃目,虔诚地跪在结跏跌坐的释迦牟尼佛像前,诚挚地参拜。
每日来慈恩寺的香客很多,所以清场的时间也很有限,拜完佛,众人就立即出了正殿,绕上旁边的小道去了后院,听高僧宣讲佛法。
一路下来,陈老夫人的那点郁气也散了,想着小辈们惯来不爱听这些深奥艰涩的佛法,就笑着打发她们自个出去玩,自己则带着女儿儿媳去了后边。
江善几人站在院子里,商议着要去哪里玩。
慈恩寺游玩观赏的地方不少,前院有姻缘树,后边还有桃林,旁边是清泉池,上泉泉水甘甜清冽,用来煮茶最是上佳,下泉连通一条小河,常有香客在此处放生。
眼看江琼四人商量好游玩路径,兴致勃勃的就要出发了,江善赶忙开口,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去旁边找处地方歇歇,就不和她们一起去了。
陈昕言一听,上前拉住江善衣袖,小嘴巴巴地劝道:“表姐,你就去嘛,你第一次出来玩,怎么能不四处走走呢,而且寺里的姻缘树据说很灵的哦,表姐就不想去求一个如意郎君么。”
江善稍有意动,转头看见挨在一起的江琼和睿王世子,立马摇了摇头坚定道:“我还不急,表妹你们去吧,我是真的累了,一点都不想再动。”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江琼和睿王世子越远越好,她倒要看看,没有她在中间做恶人,她们还能不能爱的难分难舍,生死相随。
不论陈昕言怎么劝,江善都是屹然不动,最后她是嘟着小嘴离开的。
看着四人背影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江善这才长舒口气,带着流春挑了旁边的小道走了上去。
小道两旁栽种着一排排木棉花,红艳艳的花朵跃于枝头,浅金的阳光洒在花瓣上,从下往上看去,花瓣里似有金光流动。
小道的尽头,连着一座宽大的假山,假山上修着一座四角亭,亭子已经被树木完全包住,只能隐隐看到天空翘起的檐角。
“姑娘,您不是累了么,咱们去上面歇歇吧。”流春看着不远处的四角亭,高兴地说道。
江善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她倒不是真的累,只是一来不好和流春解释,二来她们两人对慈恩寺的地形也不熟,倒不如选个就近的地方,待到时间到了就回去。
眼看亭子就在眼前,江善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流春正要问她怎么不走了,就发现亭子上挂着的竹帘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人。
从假山下往上看,只能看到隐约的亭子一角,但从亭子里往下看,下面的风景人物是尽收眼底。
江善刚从木棉花树后出来时,亭子里的两人就看到了她,赵安荣都不得不感叹,这小姑娘和他们真的很有缘。
脑子里想归想,面上动作却不慢,笑着向下面两人招呼道:“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我们主子请您进来一叙。”
江善已经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她有心想要拒绝,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就有一道目光透过竹帘缓缓落在她身上。
她的唇抿了起来,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赵安荣让开位置,请江善先行。
江善捏紧裙摆,在原地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认命地抬脚走了上去。
亭子里的空间不小,中间摆着一方石桌,旁边是四个石凳,男人坐在东首的位置上,目光眺望着亭外。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冲她招手道:“不必拘束,你上前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天然带着一股威严,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念头,江善喉咙动了动,依言上前走到石桌旁。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语气称得上温和:“看样子你是已经回到文阳侯府了。”
江善点点头,目光小心地往上抬了一点,接着猝不及防对上男人沉静的眼睛。
他的眼睛黑暗幽深,像是深不可测的海底,可以平静无波,亦能掀起万丈波涛,不容人生出一丝一毫的违逆和反抗。
她慌不择乱地低下头,耳边传来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男人也沉默了片刻,这才重复道:“小姑娘,你在侯府过得好么?”
这话里听不出什么关心,旁的情绪也不见得有,只像是随意问出口的。
江善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措辞,她在侯府的生活实在乏味可陈,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可说的,简单回道:“不需为吃穿发愁,暴雨可避曝晒可躲,夜黑则睡日出则醒,自由随性,该是好的。”
嘴上说着好,脸上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男人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寻常小富之家亦能吃穿不愁,你这可称不上一个好。”
这话里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听得江善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赶忙偏过了头,不想让他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江善吸了吸鼻子,哑声回道:“我的想法重......”
“明桢哥哥,咱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江善浑身一个激灵,目光如电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江琼和睿王世子顾明桢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来,陈叙言和陈昕言两兄妹落后半步,而他们前行的方向,正是这座凉亭。
因为刚才提起了文阳侯的缘故,周溪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某些不好的记忆,原本想要游览业云寺的心思瞬间去了大半。
两人随着人流去寺里上了香,又在附近转了转,用过寺里的素斋之后,就从山上下来准备回去了。
她们下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早了些,车夫还没过来,左右无事便找了间茶楼歇脚,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车夫这才缓缓而来。
夕阳仿佛是一只倦鸟,一点点收起它火红的羽翼,而失去羽翼遮蔽的天空,也由滚烫烧红的颜色转变为瑰丽的紫色,直至最后一点光亮消失。
明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每日朝阳升起,夕阳落下,周而复始,周溪亭还是不由得生出一丝沧海桑田的荒凉之感。
她的手伸出船舱,想要抓住最后一缕天光,可等握紧手心,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刘婆子看见钱嬷嬷从船下上来,连忙上前问好,“老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里也有我们伺候着,你是不必操心的。”
钱嬷嬷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故意拔高了声音说道:“胡咧什么呢,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那是操不完的心,这主子要是乖顺还好,就怕是那些面软心黑的,就知道一味地给咱们添麻烦呢。”
流春听得眉眼一竖,就要出去找钱嬷嬷理论,周溪亭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姑娘,她们怎么敢这么说您!”流春咬了咬牙。
这话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里的主子除了周溪亭还能有谁?
周溪亭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只对着流春安抚的笑了笑,示意她别和外面的人一般见识。
这些奴才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要说她们品格低劣,却又能从她们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出背后之人的态度。
若不是背后的主子露了这些苗头,她们又岂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与其和她们置气,倒不如视若不见来得痛快。
周溪亭能够想得开,流春却是不行的,她气哼哼地一把关上窗户,声音大的外面说话的人都听见了。
刘婆子看了眼那边,撇撇嘴说道:“钱姐姐是没见着,今儿个那位直接带了个小丫鬟就跑出去了,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钱嬷嬷眼底里浮起淡淡的轻视,“你也不看看她是从哪里来的,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家,能懂什么规矩?只希望她回京后,别眼皮子浅的给侯府惹事,这就阿弥陀佛了。”
刘婆子听了,就笑着说道:“这很是不必担心,大姑娘许了睿王世子,宫里又有娘娘撑腰,谁敢来触咱们侯府的霉头!”
刘婆子口中的大姑娘,说得正是江琼,她年前就与睿王世子顾明祯定亲,婚期差不多就在半年后。
江琼在身份曝光后,还能以文阳侯府大姑娘的身份留在侯府,一来是文阳侯夫妇的怜爱不舍,二来也有这门的亲事的功劳。
至于婆子口里的娘娘,说得就是宫中的容妃娘娘,也就是文阳侯夫人陈氏的嫡亲姐姐。
钱嬷嬷也跟着笑起来,半眯着眼说道:“既然二姑娘喜欢出去玩儿,那咱们就再停两日,也好让她玩个尽兴。”
刘婆子笑着附和,心里却在琢磨钱嬷嬷的意思。
关上窗户也阻拦不了外面断断续续传进来的的说话声,流春气鼓鼓地坐在矮凳上,一瞬不瞬地瞪着门外。
周溪亭垂下眉眼,似乎笑了一下,笑意如薄雾般浮于表面,并没有直达眼底。
前世她规规矩矩地待在船上,她们笑话她小家子气,今生她出去了,又成了不懂规矩,看来只要人是错的,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整艘船都是被文阳侯府包下来的,钱嬷嬷要再多留两日,船老大自然是无不答应。
周溪亭知道了这件事后,平静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来传消息的刘婆子狠狠地失落了一下。
之前不是还急得恨不得飞去京城么,怎么现在这么沉得住气了?要不是她亲眼看着人上船的,还以为这是换了一个人呢。
既然不着急离开,周溪亭便准备带着流春去永嘉府转转。
永嘉府因背靠一条从京城流向南边的大河,成了京城和南边商人来往的中转站,城外的码头日夜不歇,商贾云集于此,连带着商埠、酒家、客栈、钱庄、布行等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相比起城外的码头的热闹,内城就要规整清净许多,一条宽敞的石板路,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火红的旌旗插在铺子前面,打眼望去,整整齐齐的旌旗随风舞动,很是有一番气势,这是城外没有的。
周溪亭这次出来呢,主要就是为了置办两身衣裳。
她现在穿的还是往年的旧衣,领口和袖子都洗的有些泛白,衣角处绣的桃花也失了原本的颜色,变得暗淡起来。
按理来说,周府作为江宁数一数二的富商,府上姑娘不应当过得这般拮据的,只是周老爷极其重男轻女,对女儿一直秉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对她自然不会有多余的关心。
至于周夫人,她知道周溪亭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难免对她多有忽视,经常还需身边奴婢提醒,才能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是以在周溪亭得知自己不是周府的姑娘后,她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偏偏回到侯府后,发现父母兄长待夺走她人生的江琼呵护有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岂能不怨!
她在周府被忽视,被冷待,被人看不起,江琼却如珠如宝的娇养长大,她不是神仙,做不到心如止水。
落到前世那般地步,固然有她自己钻了牛角尖,不肯放过自己的问题,但他们也不是全然无辜,他们无条件的偏心,就是一把看不见摸不着的利剑,直直插入她心口。
她花了一辈子才想明白,想不开,就不想,得不到,就不要,人生短短几十载,为难自己,何必呢?
所以这辈子再想让她将他们当做亲人对待,那也是不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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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辣椒只吃小米辣。《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585章 封后,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248016字。
书友评价
一,感觉还是中年老男人喜欢年少不谙世事小白花这种设定;
二,女主真的又菜又作。只会在心里放狠话,离开男主庇护的话全靠主角光环活下来。。。
反正就是又蠢又没本事,看得人火冒三丈[怒]
简介小说名明明白白都说了咱女主是个娇娇,看不了就别看[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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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京
第2章 业云寺
第3章 使坏
作品试读
来人一动不动,僵直的犹如坚硬的磐石,江善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玉白的指尖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口中发出微弱的祈求。
可惜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尚未让人听清便散落风中。
男人紧绷着下颌,带着清香的灼热呼吸喷洒在他颈上,让他眸底骤然一暗,喉结不由得吞咽一下,臂弯微微用力将怀中女子拢到胸前,随后缓慢的低下了头。
跟在男人身后赵安荣身体僵硬一瞬,而后像是反应过来,猛地垂下头去,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出去。
*
热!
江善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热得难受,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下意识伸手挥开盖在身上的外衣。
揉着发胀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来,余光瞥到四周陌生的摆设,迷茫的脑海顿时拨开迷雾,让她立即僵在原地。
她长而翘的眼睫飞快颤抖着,注意到散落在床沿的衣裳,心口像是坠着一块寒冰,凉得她浑身发抖。
蓝粉色的上襦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白皙的肩头和里面淡粉色的抹胸,抹胸上的束带松散地垂在两旁,差点兜不住胸前丰盈。白雪也似的肌肤像是泛着光,上面两抹暗红色的痕迹尤其显眼,看上去透着十二分的旖旎。
她吓得脸都白了,赶忙往下看去,同色的百褶裙像是被人狠狠揉捏过,好在并没有褪下还穿在她身上。
身上的感觉不明显但也存在,脑子闪过某些模糊又香艳的片段,她咬着唇不让眼里的泪珠滚下。
等做足心理建设,她才颤抖着手拢住散开的衣襟,捡起床角处扔着的珍珠簪,正要穿上绣鞋,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低咳,江善吓得寒毛直竖,差点从床沿滚了下去。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赵安荣站在红木四扇绣百蝶的屏风后面,讨好地向这边露出半个脑袋,见她看过来,连忙向她招了招手。
江善闭了闭眼睛,快速调整好情绪,确认自己就算再见到盛元帝也不会心神崩溃,这才跟着赵安荣去了旁边的隔间。
房中温暖幽香,亦如方才包围在她周身的气息,她的牙齿咬在嘴唇上,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这里说是隔间,比起方才的房间小不到哪里,两间屋子打通,里面的装设富丽堂皇,错落有致地摆放了不少珍贵的玩器古董,白釉划花梅纹瓶、粉彩牡丹纹菊瓣盘......右侧立着一大排木架,上面亦是放满了各类书籍,前方是一张黄花梨的大案,案上磊着笔墨纸砚,各色画卷笔筒。
由珍珠串成的珠帘垂下,遮住里面若隐若现的人,他半垂着头,只半张脸就能看出他长得十分俊美,身上气势威仪,像是半阖着眼的猛兽,就算小憩也不容冒犯。
赵安荣撩起两旁的珠帘束好,压低声音提醒道:“姑娘,还不快行礼。”
江善身子猛地一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砰’的一声直挺挺跪了下去,听得旁边的赵安荣没忍住咧了咧嘴,差点也跟着双腿一软。
这道声音,成功唤醒书案后假寐的人。
他睁开眼睛,很容易就看到下方跪着的人,清瘦宛如能看到脊骨的后背,乌黑浓郁的发顶,以及那轻微颤抖的削肩。
气氛十分安静,江善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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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善来到正院的时候,陈氏也刚开始用膳,听到丫鬟通传二姑娘来了,原本还在笑,转瞬就绷紧了脸。
丫鬟掀起门前的竹帘,江善弯腰进来,就看见陈氏坐在主位上,江琼陪在她旁边,桌子上摆满了菜肴,荤素汤品,糕点果子,一样不差。
陈氏放下筷子,冷着脸问道:“这个时间你不在自己院子里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江善没有立即回陈氏的话,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不紧不缓说道:“我知道夫人不欢迎我,我原也是不想来的,只是大厨房里的奴才一日比一日过分,我是不来也不行了。”
她挥了挥手,让珍珠将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
这些菜从大厨房拿回来的时候就有些冷了,又经过望舒院到正院这一截路,原本油汪汪的肘子上凝了一层油脂,其他菜上也是白花花的一层。
陈氏不适地拧了下眉,连忙撇开了眼去。
江琼捻着绣帕摁在嘴边,细声说道:“咱们每日的份例是三荤两素一汤品,二妹如果不喜欢这些,可以让大厨房换其他的,或是使些银子点自己爱吃的。”
江善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府里金尊玉贵的大姑娘,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用她开口,大厨房的奴才也会想尽办法讨好她......
然而换到她身上......她嘴角含着半缕讥讽,轻轻一笑道:“大姑娘快喝口茶吧,说了这么些废话,该是要口渴了。”
江琼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顿时捏着绣帕的指尖僵住,病弱的小脸红了起来,水润的眸子里泛起点点雾气。
赫然是一副委屈又隐忍的可怜模样。
江善冷淡地看着她表演,很明白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她现在表现的越可怜,她在陈氏眼里才会越面目可憎。
果不其然,陈氏狠狠瞪了江善一眼,拉着江琼一阵安抚,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赶忙让嬷嬷领了她下去,这才看向不远处端着茶盏轻抿的二女儿,冷声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也不知你哪来的那么多小心思。”
江善放下茶盏,轻声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是想有个自己的小厨房。”
“不行!”陈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府里没有这个规矩,除了老夫人的院子,其他地方都没有小厨房,你那处也一样。”
“那夫人就尝尝这些菜吧,您若能吃得下去,我便也不要小厨房。”江善从椅子上起来,就要把那盘冷掉的肘子端给陈氏。
“姑娘仔细伤了手,让奴婢来吧。”刘嬷嬷赶忙截住盘子,接着安抚说道:“大厨房的奴才得罪了姑娘,夫人自会替姑娘做主,只是这小厨房......府上自来是没有这个先例的,姑娘就不要为难夫人了。”
江善听了,漫不经心反问道:“做主?你们想怎么替我做主?”
刘嬷嬷愣了一下,她本就是顺口敷衍,只想着赶紧将人哄走,哪里是真想替她做主,瞧二姑娘现在的意思,是不给她个具体的答案,就不罢休了。
陈氏皱眉道:“大厨房的奴才要忙着一整府人的吃食,你嫌他们送的晚,日后让那边提前送你的便是。”
这一句话的语气充满了厌烦,不过是饭菜送得晚了些,至于大张旗鼓地闹到她跟前来,为了这点小事,就装腔作势,瞧着就一身小家子气。
江善脸色冷了下来,语气隐有讥讽,“夫人不如先尝尝这些菜的味道,再来与我说是迟了的问题,还是大厨房的奴才故意为难我!”
陈氏自然不可能去尝那些菜,但她也不想在江善面前落了下风,就板着脸教训道:“京城的菜本就与南方不同,你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不闹得阖府不宁你就不舒坦是么?”
“是,京城的菜与江宁不同,但我不是傻子,吃不出好坏!”
江善毫不退让地直视陈氏,出言反驳道,“从五天前开始,大厨房给我准备的饭菜,不是咸得无法入口,就是生熟参半,这就是堂堂侯府的水平么,我看连街边的小摊都不如,至少人家咸淡适中!”
古有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个家族从膳食上就能看出其财力、人力、文化底蕴,若真叫外人知道侯府的厨子连咸淡都掌握不好,只会惹人笑话。
陈氏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了,紧皱着眉说道:“你在江宁吃惯了清淡的,吃不惯京城的味道也是正常,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大不了日后再给你请一个江宁的厨子,这你总算满意了吧。”
这语气实在说不上好,听来听去都是在说江善没事找事。
陈氏掌着侯府中馈,大厨房里的奴才都是她的亲信,她虽然没有吩咐他们刁难望舒院,但难免会有忠心的奴才自作主张......
虽然这些奴才有错,但都是她身边的老人,又一直在为她做事,忠心耿耿,她岂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随意处罚他们。
私心里便有意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江善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夫人应该还记得,侯爷曾经说过,让我的一切用度都从前院走,正好今日将吃食这一块也分开吧......若夫人做不了主,我便只能去叨扰侯爷了,反正我是不怕丢人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里多少含着些威胁。
陈氏目光一凝,看向江善的眼神带上了冷意。
但她心里却明白,这事最好不要闹到侯爷跟前。
不管怎么说,江善也是侯府的主子,身上流着侯府的血脉,若让侯爷知道她被府里的奴才作践,指不定会怪罪她掌家不善。
这绝不是陈氏想看到的画面。
但她也不想答应江善的条件,她心里飞快转动,思索着有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江善见她迟迟做不出决定,准备再添一把火:“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不给我设立小厨房,要不重罚大厨房的奴才,夫人只知宽和待人,却不知奴大欺主,如果一味姑息,却不多加管束,早晚纵得他们无法无天。”
陈氏掌家数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在她心底里,大厨房的奴才尚且称不上一个‘错’字。
刘嬷嬷见夫人为难,便走上前低声说道:“奴婢私下里瞧着,二姑娘这性子多少有些执拗......侯爷忙着前朝的事已经是焦头烂额,不好再拿内院的事去打搅他......”
陈氏呼吸一顿,刘嬷嬷接着劝道:“正好齐嬷嬷也来了府上,日后二姑娘就交托给她,夫人也好紧着大姑娘这边,替大姑娘调养好身子才是为今之重。”
“......你说的对。”陈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她看向江善,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情,“我可以让你设立小厨房,厨子你是去大厨房里挑也好,去外面买也罢,都不再与我想干。”
说着说着她就平静下来,“只一件事,你不许再故意去惹阿琼不快。只要你不去招惹阿琼,你的事我也不管了。”
江琼的婚期定在半年后,她打娘胎出来,就体弱多病,加上养得精细,又历来娇惯着,也就养成她这敏感多思的性子。
虽然陈氏瞧着没有不妥,却也明白做婆母的,就没有不希望儿媳妇身体健康,性子开朗大气的。
趁着还有半年的时间,陈氏是有意给江琼养养身子,再仔细地给她掰掰性子。
若是江善隔三差五就去她跟前冷言讽刺一番,别说调养身子了,不被气的卧床不起就是好的了。
陈氏对江琼还真是一片真心,江善勾了勾嘴角,含着一抹苍白的笑:“夫人舐犊情深,着实让人钦佩......”
提起容妃,江善脑中闪过一位丰腴明艳的妇人,前世她曾进宫两次,都是作为江琼陪衬去的,相比起对江琼的温柔和蔼,容妃留给她的印象,只有高贵到不可侵犯的背影,和冷漠平静的嗓音。
容妃并不喜欢她,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淡漠和遗憾。
“只是我们都不清楚娘娘的喜好,万一送错了东西......”流春为难地皱起眉。
给上位者送东西,看似简单实则含着许多门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送,也不是越贵的越好,只有送到对方心坎上,才会事半功倍。
而送的东西若是犯了忌讳,纵是亲切晚辈,一个不好的印象是跑不掉的。
宫中的容妃娘娘虽是姑娘嫡亲的姨母,只是十六年未见,若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别人也不能信。
珍珠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去打听一下大姑娘都备了些什么,咱们再照着大姑娘的稍微增减一些,准是不会出错。”
流春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拿眼睛看向江善,寻求她的意见。
江善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记得前些日子,前院送了一叠上好的宣纸过来,不如就写上一百个‘寿’字吧。”
流春顿了顿,迟疑着说:“这......会不会太朴素了点......”
说朴素都是往好了说的,笔墨纸砚是府上出的,也就是说她们姑娘,没花一分一毫,只在闲暇中抽了点时间。
且她们姑娘的字如何,流春心里最是清楚,虽然不是歪歪扭扭杂乱无章,但也将将到能入眼的地步。
江善嘴上浮出笑意来:“不都说礼轻情意重么,这一百个‘寿’字中,凝聚的都是我的心意呢。”
江琼手里多得是好东西,要是比照她的单子来准备寿礼,把她这院子搬空都备不出来,再说容妃并不喜欢她,她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有这么些银子,她再添一点都能去京郊买一处小庄子了。
珍珠和流春相视一眼,犹豫着说:“不如将库房里的那尊金佛添上?”
金佛是塑得药师佛,是江善落水之后,江钰那边送过来的,纯金打造的金佛,下方莲台镶嵌各色宝石,通体流光溢彩,耀眼夺目,有这尊金佛在,整个屋子都变得富丽堂皇起来。
因为太过贵重,一直好好收在库房,不曾放在外面来,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到时只需与三公子说上一声,这样她们姑娘准备的寿礼也不算太难看。
江善摇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金佛是江钰特地为她请来的,她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拿去送人,还是不喜欢她的人。
“不用,我才回京不久,手上没什么好东西,娘娘想来也能理解。送得太贵重,倒是落下一个附炎趋势的印象。”
娘娘能不能理解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们姑娘这是准备一个铜板也不出了。
流春轻轻吸了口气,迟疑着说:“姑娘说的是......”
江善窝在望舒院,除了一日三餐顿顿不歇的药汤外,每日就看看杂书,或是与几个小丫头闲聊消磨时间。
很快时间一转,来到容妃寿辰这一日。
虽然不是整寿,但进宫祝贺的人并不少,嫔妃生辰这一日,若得皇上或皇后恩准,可以邀请外朝亲眷入宫拜见,也算是皇室给妃嫔的恩泽。
后宫中自是以皇后为尊,其次为正一品的贵妃,下面还有从一品的惠、淑、贤、德四妃,而后是正二品的普通妃位,从二品的昭仪昭容,再后是婕妤、贵嫔以及嫔位主子,再之下就是良媛、贵人,才人等低位嫔妃,至于最末等的答应、更衣,过得与宫婢也没什么差别。
江琼未经人事,自然不清楚床榻上的那等子事,想着一刻钟也该是足够了,就提议和周曦过来看看江善衣服换好了没有。
谁知道那两人连床榻都还没滚上去!
尽管心里暗恨湘王不得力,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能随意放弃,不然娘娘那边不好交代。
余光注意到江善褪下的衣裳,她心里闪过一个主意,虽然没能捉奸在床,但被人看了身子亦能让她清白有损,再嫁不得旁人。
心中想法一定,她便刻意拔高声音,朝对面惊慌喊道:“娘,不好了,你快过来呀,二妹房里进了男人。”
她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尖锐,在前面挑选布料的夫人们,面面相觑一眼,不约而同地往里面走去。
最先赶到的自然是陈氏,她看着衣衫凌乱的女儿,和衣襟敞开的湘王,恨不得就此晕过去,额头上的青筋一股一股往外跳。
“湘王,你为何会在这里?”
湘王遗憾的啧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丝毫害怕,漫不经心说道:“我与你这女儿两情相悦,这不她邀我来这里见面......”
“你胡说!”江善攥紧手瞪着对面,“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的两情相悦!”
陈氏稳住极尽崩溃的心情,勉强沉静笑道:“湘王说笑了,我这女儿才回京不久,哪能有幸认识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俨然是咬牙切齿的意味。
湘王意味不明的笑道:“江夫人这话说得不对,你这女儿说不定就是想着攀高枝,想尽办法结识本王呢。”他勾起唇角,“本王这人呢,素来是来者不拒。”
陈氏脸上一黑,“还请湘王谨慎言语,我这小女儿自回京就一直待在府中,若是出府也有丫鬟婆子陪同,万不可能与外男相识,湘王若再胡言乱语,我也只有请娘娘做主了。”
湘王挑了下眉,脸上笑意快速收敛,不急不缓道:“江夫人别急着与本王撇清关系,本王不小心误闯令千金的房间,为了以表歉意,隔日便会请人上门提亲,还望江夫人做好准备。”
陈氏呼吸一滞,刚想开口拒绝,就听他继续说道:“......毕竟令千金在我面前褪下衣衫,除了我还能嫁给谁呢。”
明显是和江琼想到一处去了,江琼听见这话,原本紧绷的心情,有了片刻松缓。
听清湘王话里的威胁,江善使劲瞪着眼睛,不许里面的泪水落下,深吸口气说道:“你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她恶狠狠地磨了磨牙,若陈氏真同意她嫁去湘王府,大不了一死!
如果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遭了算计,那她就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了!而设计这一出的人,无外乎是宫里的容妃......以及一脸无辜担忧的江琼。
江善嘴唇紧抿,怒火在心底翻腾。
“现在可难办了,都在外男面前脱衣服了,不嫁他谁家还要?”
“就是,就是,反正我是绝不会给我儿子娶这样的女人的......”
“可惜了,那湘王府可不是好去处,那湘王......”
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陈氏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血液一阵一阵往上翻涌。
江琼上前贴心的扶着陈氏,责怪地看了眼江善:“二妹说这话不是平白惹母亲伤心么,母亲生你养你一场,是让你轻易寻死的么。”
江善冷笑一声,“大姑娘这么看得开,不如由你嫁去湘王府啊。”
“那怎么行,被湘王看了身子的人又不是我!”
临近午时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两人没在山顶多待,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开始原路返回。
回去的时候,赵安荣没在有意无意拦着流春,而是让她上前扶着江善下山。
等四人回到凉亭下,金黄的太阳已经爬上高空,原本热闹嘈杂的寺庙,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就显得太过了,江善提出了告辞。
男人看了她一眼,点头应允了。
见状,她屈膝福了福身,带着流春往正殿的方向离开了。
赵安荣注意到被主子拢在手心的草蜻蜓,眼神闪了闪,瞥向江善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深意。
踏上栽种着木棉花的小径,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距离已经有些远了,看不清男人的具体神情,却能感觉到他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脸颊一烫,忙回过头快步离开了。
“你那妹妹有没有欺负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江善猛地顿住,拉起流春下意识躲在墙边。这声音她才听过不久,正是那位睿王世子的声音。
她轻轻地放缓呼吸,竖起耳朵听着两人说话。
“明桢哥哥放心吧,二妹......没有欺负我......”
这丝停顿就非常的有意思,将她那委屈可怜又不得不包容妹妹的温柔表现的淋漓尽致。江善就算没看到人,也能清楚的想象出对方此时泪光闪闪的小可怜模样。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顾明祯说道:“我就知道你那妹妹不是个好的,你们同为双生子,她却自小在南边养病,难免会嫉妒你得了父母关心,若是心胸狭窄的,指不定还会怪罪上你。”
“不会的......二妹不是这样的人......”江琼似乎想替江善解释。
但她这伴着泪光的苍白语言,并没有让顾明祯放下心,反而更加的担心起来,阿琼这么柔弱温柔,又心思单纯良善,哪里能是她那位妹妹的对手。
他轻轻叹了口气,怜惜的说道:“你就是太善良,什么都为别人着想,你妹妹那边,你只管远着她,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
江琼迎着他柔情蜜意的目光,红着小脸细声道:“我都听明桢哥哥的......”
后面的话,江善已经没心思听了,注意到旁边流春一个接着一个的白眼,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带着她从后边绕了过去。
回到正殿旁边供人休息的隔间,就看见大家都在。
陈老夫人慈祥地坐在上首,陈氏和马氏在下边小声说着话,陈叙言和陈昕言则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小榻上。
看见江善进来,陈昕言眼睛一亮,激动地朝她招手道:“善表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我们刚才遇到谁了么?”
江善心口一紧,接着快速调整情绪,用和平时无异的声音回道:“表妹这么兴奋,莫不是遇见什么贵人了?”
“还真是贵人,天大的贵人。”陈昕言表情夸张,让江善靠近后,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们遇到宫里的内监总管赵内官了。”
宛如一道惊雷当头劈下,江善整个人都傻眼了,又听到她的声音继续响起:“赵内官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他都在这里,陛下肯定也在,难怪今天不见寺里的几位大师呢。”
“你、你说的陛下......”江善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陈昕言笑着说话:“就是当今的皇帝周溪亭呀,我之前听候娘娘宣召,曾进宫见过赵内官几面,可惜陛下威严深重,我没敢抬头。”
说到后面,语气里俨然带着小小的遗憾。
江善魂不守舍地坐在榻上,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针尖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对于陈昕言口中描述的富丽堂皇,金雕玉砌的皇宫,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脑子里无限循环着一句话:他是皇帝,他居然是皇帝......
“表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陈昕言说得正激动呢,转头就瞧见表姐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坐在旁边,目光呆滞,神色怔忪。
她眨了眨眼睛,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江善回过神,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我没事,就是刚才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
听她说自己没事,陈昕言放下心来,好奇地问道:“表姐你之前去哪里了呀,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你呢。”
她指尖一颤,面上轻笑着回道:“我听寺里的和尚说,后山的景致不错,就去山脚下走了走,表妹你们在前院,定是看不见我的。”
“早知道我们也去后山了,可惜我崴伤了脚,只有先回来了。”陈昕言满含失望地叹了口气。
难怪表哥和表妹都在这里,江琼和顾明祯却在外面,原来是陈昕言扭伤了脚,先被送回来了。
马氏听见两人谈话,嗔怪着说道:“平日里让你学规矩,你是烦这烦那,走路也不好好走,蹦蹦跳跳的,怪不得平地也能摔跤。”
陈昕言脸颊一红,嘟着小嘴巴道:“娘,人家都受伤了!”
“正好让你长长记性,多学学你二表姐,别整天没个正形。”马氏毫不心疼地教训道。
陈昕言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善表姐一来,你就只疼表姐不疼我了,娘偏心!”
江善闻言,哭笑不得道:“这怎么还有我的事了?”
陈昕言挽住她手臂,半边身子趴在她身上,可怜兮兮说道:“我不管,反正娘的眼里现在只有表姐你,我成没人疼的孩子了,表姐要补给我。”
江善试着抽了抽手,根本抽不出来,无奈地答应道:“好好好,以后换我来疼表妹。”
“阿善别搭理她,这就是个人来疯的。”马氏睨着撒娇卖乖地女儿,不留情面地揭穿她的小把戏,“你要是能有你善表姐两分乖巧,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陈昕言可怜兮兮地看向陈老夫人:“祖母你快瞧瞧,我娘这心都快偏到天上去了,这么喜欢善表姐,不如就将善表姐讨家去吧,这样我娘也不会看我不顺眼了。”
江善背脊一僵,差点没惊得从榻上跳起来,陈叙言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大妹,别胡说!”
陈昕言吐吐舌头:“我就这么一说,二哥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陈老夫人笑说道:“行了,连你哥哥也敢打趣了,不怪你娘要你好好学学规矩。”
马氏扫了眼垂眸轻颤的江善,意味深长说道:“阿善我是极满意的,就怕二妹妹舍不得呢。”
这话一出,陈老夫人撩起眼皮看了眼马氏,又转头看向女儿,脸上的笑意较刚才淡了两分。
陈氏脸色骤然一变,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语气生硬地回道:“能得大嫂欢心,是我这女儿的福气,不过我和侯爷才刚将她接回侯府,还想着多留她些时日呢。”
气氛有些许凝滞,马氏表情不变,依然笑着说话,“是该这样,姑娘家都是金贵的,哪能不多挑挑看看。我们这样的人家,公子姑娘的未来总是不会差,二妹不着急也是应当。”
说着,不再看陈氏,将目光转上首,“老夫人可要用午膳了?我瞧着天色不早,怕是快到午时了。”
陈老夫人点点头,对陈氏说道:“让人将阿琼他们叫回来吧,用过午膳后,咱们也该回去了。”
陈氏让身边的嬷嬷去叫江琼,马氏则吩咐人上素斋,很快就将一切安排妥当。
江善居高而下地看着她,因为是跪着的原因,只能看到她揪着衣摆握成拳头的手,和微微颤抖的背脊。
“抬起头来。”
这声音听不出怒意,旁的情绪也不见得有,冬橘心里却越发忐忑,闭着眼深吸口气,缓缓抬起了头。
她眼睛依然垂下,不敢直视上面的人。
江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尽管她努力保持平静,但那苍白的脸色,还有颤抖不停的睫毛,都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她的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在怕我?”
冬橘呼吸一顿,差点就要往后躲了,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稳住身子垂眸回道:“二姑娘看错了,奴婢没有害怕......奴婢只是风寒未好,还有些畏冷。”
“是么?”她抬起身子,脸上似笑非笑。
冬橘咽了下口水,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干涩,“是,奴婢感染了风寒,未免传染给您,还请二姑娘容奴婢先行退下。”
江善摇摇头,缓缓道:“这不行,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二姑娘是侯府的主子,奴婢不过是侯府的奴才,救姑娘乃是奴婢分内之事,当不得您一声谢。”
冬橘心脏砰砰直跳,明明二姑娘语气无异,她却总有一种面对深林猛兽的威迫感,让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江善听见这话,微眯了眯双眼:“我有说是感谢你救了我么,我明明是来‘感谢’你让我卧床三日的呢。”
这话一旦落地,四周安静地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气氛一瞬间压抑到了极致。
冬橘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抖着嘴唇哆嗦道:“我、我不知道二姑娘您在说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冷冷地收回目光,早已摩拳擦掌的陈婆子等人,立马飞扑上前抓住冬橘手臂,将她禁锢在地上无法动弹。
江琼脸色蓦地一变,勉强镇定问道:“二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边冬橘已经被面朝下压在地上,陈大嫂子和陈二嫂子手持木板,就等这边一声令下。
“我要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么,你这丫鬟害得我落水昏迷,我要她一条小命,不过分吧?”
在大昱朝,奴婢以下犯上乃是大罪,更别说这些奴婢的卖身契都在主子手上,是生是死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江琼脸色微变,肉眼可见的眼里泛起微微水光:“我知道二妹你不喜欢我......但冬橘自小跟在我身边,与我感情不菲......你要撒气只管朝我来,何苦为难我的奴婢......”
这话里没有一句是为冬橘解释的,却又句句都在透露出冬橘的无辜,有意无意就成了是江善故意找茬。
绛云院的奴婢顿时怒气冲冲的瞪着江善和她身边的婆子。
“你觉得我是因为针对你,才会故意教训她?”江善冷嗤一句,顿了一下又道:“也对,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一介奴婢能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
江琼想要说什么,但被江善抬手制止了,她继续道:“你不想让我嫁去陈府,更想将我一辈子踩在脚下,是也不是?”
她一步步逼近,目光冰凉又冷寂。
“我没有!”江琼下意识尖声反驳,似是被那迫人的目光吓到,摇着头不停往后退。
“你有!”
江善直视她眼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自私自利,心胸狭窄,你怕我嫁的好了反过来报复你,所以指使你的丫鬟对我出手,你只以为我被迷晕了,却不知我并不是全然没有意识,是不小心的落水,还是被人扔下水,我还没到分不清的地步!”
加之她语气温柔可亲,神情亦是透着十足的关切,俨然是一副关心妹妹身体的好姐姐模样。
倒在地上的绛云院的丫鬟,见到江琼出来,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有了依仗般,对着陈婆子等人怒目而视。
“我身子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么?”江善一瞬不瞬看着向她走来的人,没忍住冷笑一声:“我那院里一半都是你的人,你在这儿假惺惺什么呢!”
江琼嘴边的笑容落了下来,面上似有委屈的开口:“二妹你误会我了,我从没有让人去你院里打探过消息呀......”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听。”她抬手打断她的话,“你那位叫冬橘的丫鬟呢,我今日可是特意来感谢她的,没有她哪有我的今天啊!”
嘴上说着是来感谢人的,脸上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冷冷淡淡,瞧着竟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
江琼目光微顿,袖子里的手悄然握紧,勉强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她一个小丫鬟,哪里值得你亲自来道谢,且她那日下水受了凉,我让她回房歇着了,这几日都没在跟前伺候。”
她之前确实打着以流言逼迫江善向她低头,给她的丫鬟送礼感谢,但她想象中的道谢,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方式。
江善静静地看了她半响,忽的笑了起来,说道:“我这人最是恩怨分明,大姑娘不妨将她叫来,我是一定要当面谢谢她的。”
‘谢谢她’三个字由她说出来,带上了说不出的杀气,不光周围的人听出来了,江琼也听出来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不着痕迹地对碧桃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去请陈氏过来,碧桃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悄悄退出人群,半弯着腰偷偷往外溜去。
不想下一刻,陈大嫂子一个闪身挡在她前面,得意笑道:“这位姑娘,你鬼鬼祟祟的这是想去哪儿呀?”
众人目光咻然朝这边看来,碧桃面色一白,明白她没办法悄悄离开了。
江琼眼里失望稍纵即逝,转瞬先发制人道:“二妹你这是要做什么?我院里的丫鬟想去哪里还需要向你们禀报吗?你现在马上带人离开,你强闯我院子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然就别怪我禀告母亲了。”
“那要我感谢你手下留情么?”
她缓步走向江琼,隔着半步距离故作疑惑道:“我不过是想见一见你的丫鬟,你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在害怕什么?”
江琼瞳孔一缩,心底犹如惊雷劈过,明明知道对方手上没有证据,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发虚。
加上江善之前对陈氏全然无顾的顶撞,她完全不像京城中的姑娘们,在乎脸面和仪态,她第一眼看到江善的时候,就感觉她身上有一种紧绷到极致的疯狂,好似下一刻就要爆发一样。
看清对方眼底的坚决,她攥紧的双手缓缓松开,声音依然柔软:“二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怕她把病传给你罢了,既然你一心想见她,我这就让人将她唤来。”
她转身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叫人,不着痕迹地拉开与江善的距离。
微风吹拂在两人身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丫鬟婆子感受到周遭怪异的气氛,全都垂首躬身,敛气屏声。
直到冬橘的到来,这才打破僵局。
“奴婢给大姑娘,二姑娘请安。”冬橘恭敬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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