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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宠!金丝雀她拒做玩物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这边四月回到厨房,秋云早等着她了,将她拉到角落里,拿出一个碗,里面装了小半碗红绕肉。
四月惊道:“哪来的?”
要是被厨房其他人瞧见,可要被管家差人拉出去打板子的。
秋云看四月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吓成这样,这是老太太让赏的,厨房帮忙的都有份。”
四月放下心,吃了一块又道:“菜还没上完呢,我们不去帮忙么。”
秋云将碗又放好:“当然要帮忙了,我不过拉你先解解馋。”
四月笑了下,两人又出去帮忙。
等到宴席结束,也已经是快过戌时了,全部收拾完也已经快到了半夜。
丫头房里,四月净了口梳洗完了,看其他人还在忙着,就又去角落箱子里拿了一件袍子来缝。
秋云从洗漱房回来看见,忍不住道:“这是谁的袍子?”
四月头也不抬,默默做着手上的事:“林嬷嬷的,这两天大姑娘回来了,忙起来怕忘了,想起了就干脆缝了。”
秋云憋嘴:“那老婆子上回让你补鞋垫子,这次衣服破了又让你缝,我看你都快成她丫头了。”
“跟着大夫人耍威风,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林嬷嬷常年跟在大夫人身后,对待下面的小丫头也多苛刻,颐指气使的使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屋子里的丫头早有怨言。
一边上本早在床上躺着的一个丫头听见,忍不住翻身过来道:“可不是,那老泼妇,上回自己嘴馋抓了大夫人剩下的果子,结果我不小心瞧见了,反来骂我眼睛不老实。”
“呸,老东西,难怪儿子找不着媳妇。”
屋子里的丫头都笑了起来,不过今天大家也是都累了的,都软软没力气,打闹也不比平日里话多。
四月飞快的将手中的线打结,把缝好的袍子放回去,起身到油灯前道:“那我熄灯了。”说着就吹熄了灯芯。
今夜里大家都累,灯黑了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四月这才翻身起来,拿着顾怀玉给她的盒子坐到外面的石阶上。
在月光下,四月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正并排放着两个小泥人。
四月拿起来放到眼前看,看着两个小泥人胖嘟嘟的圆月脸盘儿,忍不住弯了眼角。
她又看泥人背后有字,翻过来看,一左一右的写着淮西,又渐渐红了眼角。
她记得自己还有哥哥和爹娘在等着自己,只是近十年过去,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过她。
他们会不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京城离淮西,到底有多远呢。
四月撑着头想了想,想起顾怀玉回来路过了淮西,自己竟也忘了问他到底有多远,该怎么走。
这次不问,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单独和三公子说话了。
四月有些懊恼的又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将两个小泥人放到盒子里,站起来想走时,一抬头却看到顾容珩站在了不远处。
四月的脸吓得有些白,眼看着顾容珩一步步靠近她,她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有谁会相信呢。
朝堂上白衣卿相,清正冷寡的顾容珩,背地里却要处处强迫她一个卑微的丫头。
四月站在廊下,正看着不远处出神,这时秋云端着盆子过来:“正房的衣服洗好了,你陪我去晾衣服吧。”
四月摇摇头道:“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说话,让我在门口守着。”
秋云往里面看了看,见着平日里跟在大夫人身后的几个丫头都站在帘子外面,不由好奇的回头对着四月小声问道:“说什么,这么神秘。”
四月摇摇头,又凑到秋云耳边小声道:“总之不关我们丫头的事情。”
“你也别去打听,少知道才好。”
秋云点点头,自己端着盆子走了。
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许久,四月站在门口有些无聊,眼看着天色渐渐变得乌沉沉的,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秋日的雨水总要多些,才刚晴了没一两日,雨就又来了。
果真,才没过一小会儿,雨水就哗哗落了下来。
四月往里面站了站,免得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鞋子,一抬头就看见顾怀玉撑着伞笑着朝这边走过来了。
四月忙福礼:“三公子。”
顾怀玉收了伞站在四月面前,个子比四月高出了一个头,他看向空无一人的厅屋,朝着四月问道:“母亲没在么?”
四月摇摇头:“大夫人和姑娘在里面说话。”
她又补了一句:“大夫人说任何人来都不能进去。”
顾怀玉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又朝着四月笑着抬起了手,露出腰上的两把黑色佩刀来,笑道:“皇上今天赐下的,你看我佩着好不好看。”
四月看过去,看着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刀上还有繁复的金色云鹤纹路,瞧着就是不简单的,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摸了摸,摸上去是沉沉的触感,她点点头:“三公子佩着相宜,好看的很。”
四月的话也不是恭维话,顾怀玉身量欣长俊秀,少年高高的个子,长发高束,利落的圆领窄袖,配上那两把一长一短的锻刀,一动一静里都透出少年郎的张扬。
顾怀玉听了夸赞,抱着手扬起了下巴,得意道:“小爷我在沙场表现好,如今已是护军佐领了。”
说着顾怀玉还朝着四月眨眨眼:“当时大哥也在场,可不是我胡说的。”
四月想起刚才顾怀玉有些失望的眼神,原来是来找大夫人讨表扬来了,不由笑道:“奴婢怎么会觉得三公子胡说,三公子自小就长随军中,得了护军佐领也是应该的。”
“往后三公子还能当大将军呢。”
顾怀玉也不谦虚,扬起嘴角笑:“那可不,小爷我还年轻,再过几年有机会立战功,也不是不可能。”
四月低头轻笑,想起问顾怀玉淮西的事情来,抬头正想要开口,里面就传出来了大夫人的声音:
“怀玉来了?”
顾怀玉听见连忙走了进去:“母亲。”
大夫人带着顾如意出来,看着顾怀玉笑道:“你不在朝廷,怎么跑回来了。”
只听顾怀玉少年磁性干净的声音道:“圣上封我为护军佐领,特意让我回家休整了,明日再去上值。”
外头的雨声哗哗,四月没再听里面的说话声,只看着从檐上落下的雨柱出神。
凉风带着潮湿的雨雾吹过来,手腕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墙角的山茶花叶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而里面温暖和曦,与门外几乎是两个世界。
她低下头,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夜里,顾容珩回来,往自己院子走了几步,又顿住,折返往大夫人的正院里去。
身后的随从提着灯笼,看着顾容珩的背影,微微有些奇怪,却没多想,连忙提着灯笼跟了上去。
正院的里屋里,大夫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目让林嬷嬷揉肩,听到外头丫头来传大公子来,不由得睁开眼。
大夫人赵氏坐直身子,连忙带着嬷嬷出去,。
出去后就看见顾容珩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喝茶,不由在主位上坐着笑着道:“你倒是好久没来我院子坐了。”
顾容珩淡淡笑了笑,放下茶盏看了眼周围,没有见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他才靠在椅背上道:“过两日就是祖母大寿了,我让我随从送了名单过来,母亲可都送了帖子?”
大夫人笑了笑:“你放心就是,都送了帖子的。”
“每个桌子坐的人我也安排妥当,到时候自有丫头引路。”
说着,大夫人看向顾容珩:“往后府里的事情你就放心就是,自你父亲走后,府里的大小事你都要操心。”
“如今怀玉也稳定了,你就安心朝廷上的事就好。”
说到这里,大夫人又有些担忧道:“我今日听怀玉说,你因着上了一道折子,惹了皇帝发怒,可是真的?”
顾容珩挑挑眉,没想到这顾怀玉传话倒快,他不在意的点头:“是有这回事。”
大夫人脸上的担心越发加深,说道:“你如今是朝中首辅,旁人明着逢迎你,背地里都想着抓你把柄,你惹怒了皇上,要是又被有心人一挑拨,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可不要学你父亲,当了首辅却事事上谏,朝廷大大小小的事那么多,他哪能管得过来,殚精竭虑的把自己熬病了,圣上不过安慰几句,还能记着他一个忠臣?”
“我们顾府出了两任首辅,外头人眼红的多,你可要小心啊。”
这些官场道理,顾容珩官场沉浮多年,比起大夫人,他早就深谙其中道理,只是他不欲多说,只道:“儿子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为的就是保全顾府的荣华。”
“我做事情自有分寸。”
大夫人也只是提点顾容珩几句,对于顾容珩做事情,她心底还是放心的。
当初老爷病逝,二老爷又是个闲散不管事的,她也正伤心,顾容珩作为长子,不发一言就挑起了梁子,府里上下都打点的有条不絮,就连老爷的丧事,也是顾容珩一手安排下来的。
也在那一年,十五岁的顾容珩高中状元,到现在不过十年时间,顾府甚至比老爷在时还要风光,家里族中的子弟在顾容珩的提携下,多在京城要职,根基深厚,府里的大小事,连老太太都要过问顾容珩来拿主意。
大夫人点点头:“你有分寸就好,这些日子你早出晚归的,连着好几日也见不着你人,等哪天你有空了,晚间就同怀玉一起,都过来陪我用饭吧。”
顾容珩淡淡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院子外面,却依旧没有见着想着的人。
玛瑙石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同的是上面被人穿了洞,打了穗子,拿在手心里,上面还有顾怀玉手掌的温度。
四月忍不住红了眼睛,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月色下的少年,她想问问他为何待她总是与其他丫头不一样。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他记着关于她的好多事,就连远在战场回来,也不忘了给她带东西。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吗?
可是到了唇边的话,四月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她好像没有资格问这些问题,从她第一次被顾容珩强行占有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资格问这些了。
就算问了,也改变不了四月要走的决心。
她咬了咬唇,忍着要落下的泪水,哑哑道:“谢谢。”
夜色里的顾怀玉没有察觉到四月的不对,只是有些遗憾道:“看来秋郊我也不能带你去了。”
“本来还想着你天天在府里面,也没怎么出去过,想带你去见识见识呢。”
四月咬唇,轻轻抬起头:“四月在顾府时,多亏了三公子照顾。”
刚开始四月刚来时,性格软弱,一天要偷偷哭好几次,被一起的丫头欺负捉弄了,也只敢躲着抹眼泪。
那时候顾怀玉来找她,见了她哭就二话不说给她报仇,大姑娘的院子被他搅得天翻地覆,那些丫头后来也知道了,四月有顾怀玉罩着,就再没敢欺负过她。
四月心底一直感激着顾怀玉,只是她从来不敢开口对顾怀玉说感激的话,她怕自己会红了眼睛,又丢脸的哭出来。
顾怀玉笑了笑,摸了摸四月的头发,“我长你两岁,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妹妹,就把你当成妹妹宠着了。”
手指不自觉的就开始收紧,四月的眼角却越发的红了起来,怎么也没能阻止泪水往下落下,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的落入到脚下的泥土里。
顾怀玉这才看出四月微耸的肩膀有些不对,连忙低下头去看,才看见四月那张划满泪痕的脸。
顾怀玉有些慌,连忙拿出帕子给四月擦泪:“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四月脸上的泪意不减,眼泪模糊里的顾怀玉,与心底的顾怀玉一样模糊不清,她摇摇头,哽咽的声音细微:“奴婢只是感激三公子将奴婢当成妹妹。”
顾怀玉这才松了口气,又摸摸四月的头发:“就算你在常州,有委屈了就写信给我,常州再远,我也过来帮你。”
又对着她说这样的话。
四月再也忍不住,捂着脸泪流不止。
院子里面的阿叶看四月出去倒水还没有回来,想起四月刚才说身子不舒服,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走出来找人,却见到四月正同顾怀玉站在院门口不远处的假山旁。
她好奇走过去,对着两人喊道:“三公子,四月。”
她看见四月哭了,连忙过去道:“四月,你怎么了?”
四月抹了眼泪,对着阿叶摇摇头,才强忍着眼泪对着顾怀玉沙哑道:“三公子,我要进去了,你快走吧。”
顾怀玉看看来了的阿叶,点点头,又不忘叮嘱她:“受欺负了可不要忘了给我写信。”
四月点头,看着顾怀玉放心离去的背影,握在手里的玛瑙石,也渐渐冰冷。
阿叶看向四月,好奇问道:“你怎么哭了?”
四月与顾怀玉单独站在一起,她又这样情绪,旁人知道了也会闲话,四月潮湿的眼眸看向阿叶,说道:“三公子知道了我要去常州,路过时碰见我,就顺道与我道别。”
“我说了我不去,怎的听不懂话?”
季寒霜和阿叶都被这场面吓得一愣,连忙跪了下去。
里面的晋王爷翘着二郎腿,看到门口跪着的两个丫头,视线盯上那道粉色身影上,犹如一朵待采摘的桃花,不由得勾起抹笑。
季寒霜垂着头,忽然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双缎黑的靴子,紧接着她的下巴被一只手握住,被迫仰头看了上去。
只见晋王爷勾起嘴角笑了一声,道:“既然王妃派了这样一名貌美的丫头来请我,凭着这份诚心,我自然要去了。”
说着晋王爷松了手,负手率先往前面走去。
季寒霜惊魂未定,还是被阿叶拽了一下,她才起了身和阿叶在后面匆匆跟上,想起刚才晋王爷看她的眼神,不禁觉得一阵冷寒。
很快到了寝殿,晋王爷进了屋内,季寒霜和阿叶就站在一边守着。
顾如意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季寒霜,又看看已经坐在对面的晋王爷,笑了下,对着季寒霜道:“季寒霜,过来给晋王爷倒酒。”
季寒霜只是微微愣了下,就连忙来到晋王爷的身边,拿起酒壶给他面前的酒杯斟满。
只是她倒完酒正准备离开时,胳膊却忽然被晋王爷的手拉住,他的手一用力,季寒霜就跌坐在了晋王爷的身边。
只见晋王爷勾着笑,眼神轻佻的流连在季寒霜的身上:“走什么?好好在旁边给我倒酒。”
季寒霜脸色发白,求助的眼神看向对面的顾如意,可顾如意看也未看她一眼,端着手上的酒杯对着晋王爷笑道:“王爷,之前臣妾有些冲动,臣妾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这还是顾如意第一次主动认错,晋王爷十分受用,喝了酒笑着道:“王妃哪里话,本王也有些冷落了王妃了,今夜本王就留在你这里,好好陪陪你。”
顾如意脸上微微有些红潮:“那王爷可别骗臣妾。”
“臣妾听说了知画妹妹怀了王爷的子嗣,臣妾也想为王爷生下一个儿子。”
季寒霜在旁边听着这些话,丝毫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会是顾如意说出来的,可转念一想,对于目前的顾如意来说,能有一个孩子,或许才是对于她地位来说,最为稳固的保险了。
晋王爷难得见到顾如意这样娇羞的样子,以往都是一派正经的端正模样,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
今日这样的顾如意,从他的目光看过去,虽比不过荷香院的会勾引人,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立马大笑:“王妃想要孩子还不简单,只要王妃学会事事顺着本王的心意,本王自然会宠你。”
顾如意笑意盈盈:“臣妾自然都听王爷的。”
这次两人难得的十分和谐,你来我往的说着好些话,季寒霜默默在一旁斟着酒,晋王爷的手时不时的碰过来,她如坐针毡,只想快些结束。
忽然,季寒霜觉得自己的腰间被晋王爷用力搂住,整个人几乎被他揽在了怀里,只听到晋王爷一边紧紧搂着她,一边对着对面的顾如意道:“这个丫头倒生的美貌,本王竟未见过这般貌美的女人,该不会是王妃特意为本王准备的吧?”
季寒霜听罢,急的眼里几乎快有泪出来,转头看向顾如意,却见顾如意笑了笑道:“这丫头是我身边的贴身丫头,自小就娇美,在顾府时就跟着我了。”
“哦?”
晋王爷脸上的笑意加深:“王妃的意思是这个丫头,本王不能动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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