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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般的爱情

溪秀流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是陷入情绪泥沼的花季少女;他是从天而降的太阳系校草》他们在迷茫中相遇,在清醒中相恋,他们坚信彼此不会放弃,只要相约不忘,等待是永远的归宿“纪非白,你爱我吗?”“秦棉,我爱你。”“对不起……”“没关系,我等你。”一场很快被打破的暗恋,清冷少女秦棉在孤独中找到人间小太阳纪非白。小心翼翼的求证,勇敢的追寻真爱,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眼前人。

主角:秦棉,纪非白   更新:2023-01-31 1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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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棉,纪非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木棉花般的爱情》,由网络作家“溪秀流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是陷入情绪泥沼的花季少女;他是从天而降的太阳系校草》他们在迷茫中相遇,在清醒中相恋,他们坚信彼此不会放弃,只要相约不忘,等待是永远的归宿“纪非白,你爱我吗?”“秦棉,我爱你。”“对不起……”“没关系,我等你。”一场很快被打破的暗恋,清冷少女秦棉在孤独中找到人间小太阳纪非白。小心翼翼的求证,勇敢的追寻真爱,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眼前人。

《木棉花般的爱情》精彩片段

我绝不像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愿意做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我叫秦棉,因为家中院落里有一株木棉,我出生那天,正值她漫天飞花。

我所在的高中是县里重点,在当地名气很大,作为我们县唯一的市级中学,这所学校培养出了许多优秀校友。

它的本科上线率比附近县的高得多,因此,也吸引了不少的家长不远万里地把孩子送进来。

我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这个小城,从会爬开始,我每一天都在探索这个小城的隐秘。

我的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外出务工,每逢春节才能回来看看。

这里对于我,每一处风景人情,都是自己童年的时光印记。

前十七年的光阴,大多数时光是自己度过,我从没有想过后面的时间里会有那么一个人走近我的生活,牵动着我的每一处神经。

那样的他,温暖,真诚,在我那些晦涩无光的青春里留下了最好的光影。

不是浮光掠影,而是永远无法忘记的爱情。

同青春期的少女们一样,我也经常沉醉于漫无边际的幻想。

喜欢读花火,读者,疯狂阅读,喜欢把自己想像成里面的女主角,为了心爱的人哭得稀里哗啦,沉浸式的投入感情。

在很多个上头的夜晚,眼泪打湿了枕头。

纪非白,横空出世的太阳系帅哥。

我们学校每年接收的转校生不少,甚至可以说有很多,经常出现上到学期一半,有人转进来的情况。

我们班上学期就转来了俩同学,都是些下苦功夫学习的孩子

不过这次来的纪非白,似乎和他们不太一样。

他不会一下课就拿起作业写,也不会整天往办公室跑。

他总是嘻嘻哈哈,跟谁都聊得来。

他喜欢打篮球,还会给学校的活动当主持人,恰同学少年,西装笔挺,看起来真的很耀眼,很惹人嫉妒。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出来的第一个男生总是纪非白。他那一米八的个子在人群中很难不被注意。

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不管夏天的太阳有多毒,纪非白也喜欢顶着大太阳在操场上打篮球。

其他男生大都晒的黝黑,可只有他,仿佛天生长得一张不会黑的白净的脸,太阳有有多晒,纪非白就有多白。

在一同打球的人中,太阳下的纪非白看起来白得发光。

我经过操场的时候,忍不住瞥向篮球场,一眼就看到了纪非白,心中不由得赞叹,“这是什么神仙?也太白了吧!”

作为一个爱幻想的女生,有谁不羡慕纪非白的白晶晶,而我又是那种是因为嫌弃自己黑而自生闷气的人,对他,我是又爱又恨。

从第一次见到纪非白心里就存有这样的疑惑,一个男生怎么会生得那么白呢?

不仅脸白,手指也长得修长白净。

而且是那种健康的白皙,白里透红,跟女生们用粉饼擦出的白完全不同。

我化身侦探,时常悄悄观察。

看见他经常带着一瓶淡盐水,为了自己的美丽,我愣是坚持喝了一周的淡盐水,搞笑的是我不仅没有变白,反倒最后因为拉肚子厉害不得不停下来。

在路上漫不经心的走着,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电线杆,想着想着……

“我的妈!”。

这一下可撞得不轻,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事后急忙往四周看有没有人,还好,没有人看到。

事后还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太傻,也顾不得疼了,一路小跑着就往回家的巷口跑。

回到了家,家里没人,照例打开电饭锅,盛起早上剩下的饭,撒上两勺白糖。

再倒一点凉白开,简单的一天结束,我的晚饭也这样简单解决了。

纪非白,他是高二下才转来我们这儿读书的,而且恰巧被分配到了我所在的班级,恰巧成了我的同桌。

在这个班里,纪非白一开始在其他同学的同情下成为我的同桌。

后来,他在人们的羡慕下成为我的同桌。

我常在床上幻想,与我相比,纪非白的晚饭不要太丰盛,纪妈妈是一名全职太太,优雅知性,空闲之余的爱好就是喜欢看音乐剧。

这些事在后来也都得到了证实。

原来纪非白由于户籍的原因,为了儿子的高考,他们一家不得不暂时回到家乡。

而这一变故也导致纪妈妈失去了城市里的高品质的生活。

纪爸的工作经常东奔西跑,不过纪爸爸的赚的钱也算对得起他的奔波。

纪妈妈每天的工作就是照顾纪非白的一日三餐,麻婆豆腐,清炒豆角,清蒸鱼,大骨汤。

三菜一汤。

这可是我梦中的豪华晚餐。

吃过饭,无聊的我地打开电视机看了会儿新闻联播,新闻联播结束后就关上。

我不喜欢看那些同学们津津乐道的偶像剧,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战争片,只有新闻,就这么说吧,我与这世界的联系恐怕就是新闻了。

纪非白在家都会干什么呢?他的妈妈应该也会像其他同学的妈妈一样限制他看电视的吧,真好!只有我,只有我可以完全支配我家的电视遥控器。

关掉电视机,我开始工作——打毛线鞋。

打毛线鞋,这可是是我赚钱的一个技术,是我以后居家保命之根本。

打一双鞋,除去原料费,我一共能赚个三十块钱,再加上本姑娘的手很巧,打出的鞋面比市场上的漂亮,邻居阿姨经常喜欢到我这买鞋,不但如此,街里街外的,我介绍新客人。

“喂”。

“小棉,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关切的话语一下子暖了我那颗幽幽的心。

“放学后就吃了”。我答道。

“那就行,小棉,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就那样了呗”。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暴躁的声音。

“什么叫就那样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我和你妈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供你读书,你不读出个样子来你怎么对得起我们!”。

接下来电话那头的两个人自行吵了起来,我也懒得听下去,小声说了句我挂了,便按下了关机键。

心里想着,就那样了呗,那样又是什么样呢?是成绩处于班级中等,老师不爱搭理,也没有个同学交心?

还是,一个人把自己照顾得也还不错,脸上不像班上的女生长着青春痘,因为个子高所以也没人敢欺负?

想不清楚,想不清楚的,又不是没想过。

他们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外出务工了,除了过年,其余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隔阂因为时间而日渐积累。

因此,尽管我很爱自己的父母,但当真正面对面的生活时,一家人之间仍然不能心与心的交流。

烦了,插上耳机,倒头埋进了被子中,仿佛这样就能摆脱心底那些虚无缥缈的想法。

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是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个办法。

夜逐渐加深,再躁动不安的心也都开始沉默。

只有风还在吹着,轻微的发出声音,不觉惊起了夜里那颗敏感的心。

如果可以,我可不可以选择不来到这人世,或者,在我出生的时候赐我金手指也不是不行。


“里面的再往里挤挤,后面还有人呢”。

公交车司机扯着嗓子喊。

“师傅,快走吧,没地了。”。车里的乘客也怨声载道。

“里面有位置的,都再挤一挤,挤挤就有空了。”。

里面的人也不是不想往里走,实在是没有地可挪了,后面的人拥着上了车,人和人之间仿佛成了一体,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其中还夹杂着每个人身上的味道。

我缩在靠门的地方,个子不小,1米70的大个子被挤得看不出人形。

在同龄人里算拔高,就是偏瘦,1米7的个子也就只有50kg的体重。

外面看着刚刚好,但是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虚,扒着门,我一种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靠着墙,感觉自己就像一棵杆子一样,不过在人们的眼里,那可是棵极其漂亮的杆。

公交车左拐弯,右拐弯,走走停停地终于到站了,我立马一个健步冲出车门。

这回又得迟到了。

果不其然,刚跑到校门口上课铃响了。

我反倒松了一口气,算了,反正都迟到了,就慢慢走过去吧,可不能火急火燎的去喊报告,那帮人估计又有戏看了。

今天早读是数学课,我这科差得离谱,成年班级垫底的我无时无刻在拉低全班的平均分。

每次数学老师见到我,那双眼睛竟比兔子的还要红。

我这次要是正赶着去触他霉头,下次我又不知道得多写多少数学作业。

走慢点,等早读课结束了再偷偷回教室。

在学校的花坛坐了好久,下课铃终于响了,混在下课的人群中,准备从后门进去。

可走到了门口,白蓝发现教室里的人依旧坐的整整齐齐,好奇怪,难道早读课有老师来检查?

从窗户往讲台上看去,只见一个男生站在讲台上,黑板上写着纪非白。

我想到了之前老师说的话,好像这学期班里会有一个新同学,原来就是他啊。纪非白,这个名字倒是很好记。

正想着,没有注意到班主任的到来。

“迟到了还不赶快进去,在这里看啥呢你!快点进去。”

几乎是被推着,我一个趔趄进了教室。

“报告。”。

“进来吧”

数学老师微笑着说着。

我有点受宠若惊,这待遇,在往日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纪非白同学,你就坐到这位女同学的旁边吧”。

我?新同学要和我做同桌!说实话我有点开心。

“好的”。

纪非白爽快地回答。

说着就跟到了我的身后。

纪非白看起来应该1米8的,或者还要更高,不是很确定。

身材看着不干瘦也不粗壮,是那种精瘦,隔着白体恤,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的腹肌。

对不起,我是真的好色!

他的脸长得相当白净,皮肤看起来甚至比爱保养的女生的还要好得多,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发着光。

“同学你好!我叫纪非白。”。

“你好,我叫秦棉。”

“秦棉,你的棉是哪个字?”。

“你知道木棉花吗?是那个棉。”。

“哦知道,一种很好看的花,红色的对吧?”。

“还行吧,我家里就有一棵。”。

“真的吗?有机会去你家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在很无聊的聊天,为了尽快结束这样的对话,我颇为冷淡的说:“不用去我家,学校就有。”。

很好,简短的交流后,我们便不再说话。

纪非白好像还有话要说,但我真的没再听了。

昨晚做手工做到半夜,早上六点半起床,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

倒头就埋进了书里睡觉,他也觉得无趣,便找身边的人絮起了话。

上课铃响了,我准时醒来,准确的说,我早就醒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学,我睡眠质量挺浅的,趴着也就是缓个神罢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激情满满的在黑板上画三棱锥,作辅助线,标夹角度数。

没想到这次我竟和纪非白这一回竟出奇的保持了同样的睡眠姿势。

左手托着下颚,右手拿着笔,笔在手上玩转圈圈。

两人不经意意间对视,看到对方的状态竟与自己无二,都忍不住笑了。

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在讲台上咳嗽了两声,再之后,也都不好意思再看对方,竟都正襟危坐起来。

听课的时间过得好慢,终于,下课铃响了。

新来的这个同学很有趣,我……很喜欢。


傍晚的菜市场熙熙攘攘,混乱有序。

商贩们的叫卖声和客人还价的声音夹杂着鸡鸭鹅的叫声,好不热闹。

我呢,本来想到超市买包泡面度过自己的17岁生日,可是没想到超市里的泡面竟都不便宜,想着花比菜贵的钱吃泡面,心里就觉得亏得慌。

于是想着与其花那么些钱吃泡面还不如自己做饭来得划算,于是便有了清丽可人的我出现在菜市场的景象。

“小姑娘,买啥?我这的菜便宜又新鲜,过来看看?”。

卖菜的大妈很是热情的对我喊着。

轻瞥了一眼大妈摊前的菜,大多数的菜仿佛都濒临死亡,奄奄一息,耷拉着的叶片有气无力的还在展现着它的姿色,找我当冤大头的,不买。

果然,好货不用喊,喊的不是好货。

心里想着快点买完早点回去,一边加快了脚步,走到这条街的尽头,那里的菜又实惠又新鲜。

不一会,我终于到了最后一家摊贩的面前,果然不出所料,这家的菜品还是不错的。

挑了两个土豆,一个西红柿,一棵小白菜,一把芹菜,几根葱,最后,摊主还送了一小把辣椒。

付完钱,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菜市场。

菜市场离我家有两个公交站的距离,买好了菜,提着菜在公交站前等车。

突然,我迷迷糊糊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离公交站五十米左右的花坛处,一个穿着整套白色运动服的男生正蹲着,逗着他面前的小猫。

我有些近视,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总觉得那个人的身影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谁。

正想着的时候公交车来了,我被半推着上了车,不大的公交车为了装满人,硬是在站台停了好久,这个点的确大爷大妈是坐公交的高峰期。

终于,公交车开始启动,一路上又是习惯性的颠簸和人与人之间的摩擦。

好不容易到了一站,下了一些人,可是紧接着又上来了一群人。

巧的是,之前看到的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再次看到了那个白衣男孩,这次我们之间离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人。

左看右看,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

“是纪非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来挤公交呢”。

这可不是我爱背后说人坏话,主要是因为他在班上的表现确实表明了他家的富裕。

别看他总是穿一身的运动服,不见他穿现下流行的潮服。

可我从其他同学的交谈中还是真知道了不少关于他一身衣服的价格。

从他的衣服的牌子以及脚上的名牌运动鞋你也能知道他的豪。

心里想着他,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

淦!好巧不巧,纪非白竟也看了过来。

一时间两个人的目光汇聚在一条线上。

这一对视,可把我羞到了,偷看人家就算了,竟还被人给发现了。

不一会,我的少女的脸慢慢发烫,心想:拐了,脸一会儿肯定红得很,心里想着别再丢脸,我急忙转了个身,把背面留给了纪非白。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与自己的同桌见面,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知道了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我不想学校里的人知道我学校之外的样子,更不想他们知道我学校背后的生活。

更何况现在自己手上还拎着这么些东西,头发也因为吹了一天而乱糟糟的,身上更是有刚刚从菜市场出来的汗味,还有菜市场的肉味,蔬菜腐烂的味道。

最毒的是现在手里还有一条活生生的鱼,正发出阵阵的鱼腥味!

老天爷,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小,多一点点的我个人的空间都没有的吗?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值得开心日子,还让我碰了这么社死的事!

心里暗自对老天爷发出自己的怨怼。

又过了一站,终于到了。

准备下车,走到车门——是纪非白。

“哈喽,我的同桌!还记得我吗?”。

“记得。”。

来不及多说,车门一开,我就与人群一起冲出了车门。

下了车,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提着菜朝着回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自己,该不会遇到变态了吧,该死的,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我没有犹豫,立即回头。是他——纪非白


“哈喽,巧啊。”

纪非白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巧……”。我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买菜啊?”。

纪非白看到了我手里的塑料袋问。

“嗯。那个,我前面就到家了,我就先走了”。

太尬了,这个场面,我心里只想着立马离开。

可是纪非白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却似乎没有看出我的窘迫,反而紧接着问:你家在哪里?”。

“遇着同学怎么着也得请喝口水吧?”。

嗯?他想干嘛?

我和他什么时候熟络到要请对方到家里的地步了吗,明明也就一起上了一个星期的课而已。

虽然心里直嘀咕,可是也不好拒绝人家,毕竟还是同桌,而且从来也没有同学提出想要到自己家的想法。

他最多也就是去坐坐,大白天的有啥好怕的。

我是这样想的。

我正想得出神,纪非白把手掌在面前晃了晃,带着笑意说:“有那么为难吗?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我笑了,这新同学是有点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

“没有没有,我想着今天我生日,正好没人陪我过,你来得正好”。

鬼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自己要过生日的事告诉纪非白,可能真的是寂寞了。

话刚说完,我只想抽死自己。

不过话既然说出口便不能收回来了,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纪非白回了家。

两人一前一后,一低一高,阳光之下两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你家也在这边吗?”我问。

“我家不在这里,我是初来乍到,新鲜嘛,就想着到处逛逛,没想到你家就在这边。”。

“这边的确值得好好逛逛,你的时间花得不算浪费。”。

“是吗,听你这样说,这么看来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

我顿了顿,的确挺熟的,我在这里活了十八年。

“一般。”。

“一般?你是担心我会找你当导游才这么说的吗?”。

没想到他还挺聪明,我是这么想的,真的担心别人抓住一个机会来麻烦自己。

到了家门口,先把面前的栅栏推开,栅栏一开,眼前出现一条沥青石阶,石阶两侧一侧种着各种花草,有杜鹃、牡丹、玫瑰、月季、还有一棵两层楼高的木棉。

另一侧种的是庄稼,可是只有几棵枯死的玉米杆和茂盛的杂草。

拿出钥匙开门,纪非白在门外站着,

“不是说要喝水吗,又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我努力缓缓的说。

尽管说出的话不好听,可是配上我中气十足的音调,却不会让人感到不友好,反而有一种大兄弟的感觉。

也不知道纪非白是不是感受到了,刚才还控场呢,现在倒是说不出话了,乖乖的跟着我进了门。

“喝水”。

我随便给纪非白倒了一杯凉白开,家里也没别的喝的东西了。

“谢谢”。

纪非白接过水很礼貌的答谢。

看了看墙上的钟,下午六点半了,该做饭了。

“嗯,我现在要做饭了,要不你等一下,吃完饭再走?”。

虽然心里巴不他喝完水赶紧走,可是家教还是让她说出了这句话。

“好啊,正好想尝尝你的手艺。”。

“对了,秦棉,怎么不见叔叔阿姨,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他们在外地,回不来。”。

“那我更得留下来了,怎么能让我的同桌一个人过生日呢!”。纪非白说。

“那你自己随便坐,我去做饭,不会很久”。

我轻轻地说,言语不慎透露着感激,他应该没有注意到。

厨房内,我按部就班的做着饭。

纪非白在客厅里看电视。

在厨房找不见面粉,我到客厅里去找。

奇怪的是,却不见纪非白。

担心他偷看我的卧室,我,小心翼翼的把家里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还好,没有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想,纪非白看起来不会是那种人,怎么说呢,这就是独居女孩的警惕性。

纪非白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走的,也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他,走得好,我也能松快地过个生日。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生日的饭菜终于做好了。

我还特意拿了家里最好看的盘子装盘。端着菜往客厅的饭桌走去,放好菜盘,我又瞥了一眼沙发,还是没有人。

他真的走了吗?一声不吭的他就走了吗?

我看着沙发发起了呆。

“我回来了”。

转头—看——纪非白。

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生日蛋糕正走在石阶上。

“过生日哪能没有蛋糕呢,没有生日蜡烛怎么许愿呀?一看你就是个古板的人”。

我一直看着他走上来,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的。

“哪有,我就是懒得去那么远的蛋糕店买,而且我不喜欢吃甜食。”。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的蛋糕。”。

收拾好一切,两人落座。

两个人就面对着面低头吃饭,也不说话。

没一会,桌上的菜就被两人消灭得差不多了。

我都没想到今天的胃口竟那么好,两人整整把一锅饭给整没了,菜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门外天已暗了下来,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棵木棉树。

“该吃生日蛋糕了,快来许愿”。

纪非白兴奋的催着厨房洗锅的我。

“来啦来啦!”。

到父亲房间里拿了把打火机,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

在纪非白的指导下,我顺利地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不早了,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靠着门框,看着纪非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对了,木棉花什么时候开啊!”。纪非白突然回过头问。

“下个学期开学的时候。”。

“真好,明年我来这里看,我走了哈”。

嗯,再见,我的纪非白。


“今天该交英语作业了,大家把作业从后面往上传”。

英语课代表黄薇温柔地在讲台上喊话。

黄薇应该是班里最好看的姑娘了,个子高挑,标准的鹅蛋脸。

黄薇这样的美女是不需要刘海的,头发全都齐整的梳到脑后再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

脸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关键人家还长得一副S好身材。

虽然我与她同龄,身体发育的程度却远远比不上黄薇。

从书桌里找出自己那被压得皱巴巴的英语作业本,翻开,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写了。

然后便将作业本传给了前桌。

一旁的纪非白从早读课一直睡到现在,我可不管他,自己自顾自的写数学作业。

“第二组还有谁没交作业?”。黄薇问。

见没有人说话,又见

纪非白趴在桌子上,黄薇走了下来,敲桌面叫醒了纪非白。

“纪非白,你的英语作业呢,这节课要交的”。

纪非白刚睡醒,懵着从书包里拿出作业递给了黄薇并说了声谢谢,

黄薇微笑着说:没事儿,应该的。但是,你这个是数学本诶。”。

“是吗?我再找找。”。纪非白又在他的书包里翻腾了几下,终于还是找到了。

黄薇和他说笑了几句,在旁边同学提醒要到上课时间了,黄薇才急着转身走。

纪非白揉揉眼睛,按按太阳穴,稍微清醒一点。

“秦棉,下节课是什么课?”

“语文吧”。

“好的,又是一节放松课”。纪非白欢呼。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语文课,这难道不比那枯燥的数学课有趣得多?

他每节语文课都睡觉,语文老师都拿他没办法,因为每次老师让我叫醒他后他只能保持几分钟的清醒,没一会儿他就又昏昏欲睡了。

我也很无奈,因为纪非白,连我也成为了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而倒霉的我每次开小差都能被老师抓个正着。

作为学渣的我,老师对我可没有对纪非白那么客气,没事儿就是去办公室喝下午茶。

为此,我对纪非白的怨念越来越深。

第一节课下是课间操时间,全校师生蜂拥着跑到操场。

纪非白和我都站在队末,眼睛前面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做着课间操。

纪非白好几次突然靠近,我避开了,不想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次数多了,纪非白也自觉无趣,便不再自讨没趣。

两个人之间突然多了一层隔阂,纪非白不知道原因。

其实,我也不是很知道。

整整一天,我都没有理纪非白。

虽然平时两人的交集也不多,但是今天两人的关系莫名其妙冷了下来。

纪非白对这一种情况还是不了解,他也不想猜,只是觉得同学之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的心一点儿也不想为谁。

“走,非白,打球去!”。

“这就来”。

见他去了操场,过了一会儿,收拾好书包,我也莫名其妙地朝操场走去。

夕阳西下,晚霞笼罩着学校,整个学校一片的昏黄。

操场上,一些同学在塑胶跑道上跑步,一部分小情侣一对对的坐在草坪上。

我的的眼光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一直在篮球场上,在纪非白的身上。

一边沿着篮球场的栅栏往学校门口走,一边时不时的看向操场。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再看他了,要是被人发现,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了。

万一被那些大喇叭看到了,他们又不知道要给我编多少故事。

“他今天生我的气了吧,他明明都过了找我了,我还那样的推开他”。

心里想着,想着想着心里就一阵的委屈,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赶紧用衣袖擦掉泪水,“真丢脸,我在干什么!”。

说着,我急忙加快了脚步,后面几乎都要跑起来了。

“喂,帮我们捡个球吧!”。

我的天爷,我为什么偏偏走这边,那球为什么偏偏落在我这边!

欲哭无泪,我假装没听到径直往前走。

“秦棉!等等,请你帮我们捡个球吧。”。

是纪非白过来了,隔着网,透过汗珠,他在另一边闪闪发光。

“啊?什么?我刚才没听到,要捡球是吗,来给你。”。

希望我拙劣的演没有被他看出破绽。

事情要是到这结尾该多舒适,可是,这运气始终不站在我这边。

“再用力点,然后往高处投。”。

是的,我卡在了送球环节,都怪那网,干嘛弄那么高,我都一米七的身高都投不了,能不能多多考虑一下小个子同学。

又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球就被反弹过来了。

篮球场上的人向这边投过来异样的眼光,该死的,这个年头,肯定是被他们误认为我俩在打情骂俏,而我,肯定是那个苦苦追爱的可怜虫。

“我不捡了,你们自己出来拿吧。”。我是真的生气了。

纪非白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好笑两字。

我实在下不下去,趁着他没出来赶忙跑掉。

回到家,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复。

因为,他笑的样子真的好帅!整齐洁白的牙齿,乌黑茂盛的头发,高挺的鼻梁……透过网纱都不能遮挡他的美貌!

晚上的我只想对早上的我说:你居然敢对帅哥无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星夜寂静,窗外依旧蝉鸣。

伴着暑气,挖着半拉西瓜,那烧心的炎热才能被消减一些。

从边边开始吃,后面便越来越甜,到了最中间最红的地方,一口下去,满嘴的香甜,整个西瓜在此刻得到了灵魂的升华。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早读课上,同学都扯着嗓子大声朗诵着,不过这或许不能说成朗诵了,应该叫做喊书。

书中的意思嘛,懂倒是懂得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嘛只要不考就没事儿。

我不想读,虽然在这场景里也睡不着,还是想在桌子上趴着。

“你哪里不舒服吗”。纪非白突然来关切地问。

“啊?我没事”。

“哦,没事就好,我见你一个早读课都没坐正过,还以为你不舒服呢?”。

“哈哈,没事。”。

“一会儿小卖部?你应该没吃早餐吧?或者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我觉得觉得他有点傻,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这样做。

“谢谢,我吃过了,你自己去吧。”。

我骗他的。我早上啥也没吃。我的胃不能接受早餐。

课下,没吃早餐的都冲出教室往食堂赶。

学校食堂由两家公司负责,共两层,一楼主要卖煎饼,面包,米粉,糯米饭,包子和豆浆等。

二楼卖得东西洋气些,主要是烧卖,糯米鸡,不过也有糯米饭,米粉卖。

两家还都各自有一个小超市,卖一些小食品以及一些住校学生的生活用品。

等到我抬起头来。才发现纪非白已经不在了。

我望了一眼后门,没有人,估计和后排的去吃粉了吧。

“不吃早餐怎么行,要不你喝点豆浆”。纪非白一边说着一边把豆浆递到了我面前。

他这样会显得我很呆的好不好。

“不用,我吃过了。”

“我买多了,你帮我吃了吧。别乱想,我是不想浪费。”。

“吃不完给我呀,我正好没吃饱!”。

和纪非白玩得不错的陈铭闻声靠了过来。

“你是牛吗你,也不看你都吃多了少。”。

纪非白嘴上嫌弃着,但还是把手边的煎饼递给陈铭。

“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就当帮忙了”。

纪非白这次直接把烧卖递到了我的手中。

陈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纪非白。

一脸奸笑着说:逗你玩呢,哪能没吃饱。说着话的同时把煎饼又递给了纪非白。

接着又说,“我看没吃饱的人呀,应该是你,哈哈哈”。

说完扬长而去。

他急忙解释,“你别听那人胡咧咧,他说话向来不着边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我没吃饱我干什么给你,你放心吃”。

听了纪非白的话,我再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烧卖往嘴里送。

油滋滋糯叽叽的烧卖很好吃,这是我第一次吃烧卖,第一次吃别人买的烧卖。

“哇哦,秦棉。你有小耳朵耶。”纪非白一阵惊呼。

“嗯,小耳朵。我有小耳朵吗?”

“嗯,你自己摸摸看,左边”

见到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也半信半疑。

在左边耳朵上抚摸了一阵,果然在最靠近耳垂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肉球。

“这个就是小耳朵吗?”

“对啊!而且你的很特别,长在外面。大多数人的小耳朵都是在耳道里面。”

我又仔细的摸了摸我那颗特别的小耳朵。小小Q弹的圆球,摸起来手感很好。

“你怎么会注意这个?难道你也有吗?”

“我吗?我倒是没有。主要是你那个小耳朵真的很特别,比较容易看到。”

“哦,是这样。”

小耳朵,小耳朵。你怎么会长在那里呢?

从底部开始长,如果没有原来的耳朵的话,那现在的耳朵就是你了吧?

那你现在又在等什么呢?你永远都只能蜗居在那个小角落里面。

老妈之前也给我看过耳朵,但是以前是没有小耳朵的。我也知道这颗小耳朵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听那时候妈妈说,长小耳朵的人大多心眼小,脾气怪。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也长了个小耳朵后,事实如此,慢慢的我不得不相信了这个说法。。


三个人的家庭,家里却只有我一人。除了春节,平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守在老屋里。

但是在我这里,时间没有像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转瞬即逝。

相反地,我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百无聊赖的日子始终过不完。

我每天都在数,数什么呢?数门前的木棉花,看它一年又一年的花开花落,数它一年又一年的花香花散。

家里的日子不温暖,学校的生活也不快乐。

哪怕不用住校,但长时间的学习也足以让我饱受折磨。

渐渐的,我好像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现下有一种说法,好像是说:我把全班人孤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如果事实是那样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改变。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交际的能力。

后来,我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一个人的学校,一个人的教室,一个人的课桌。

一个不被理解的世界里,我从来不去想未来,总觉得无用,总觉得未来无望。

我不愿活在过去,不向往未来,也不满意当下。

星期五晚上七点,妈妈照例打来电话。

“小棉,最近好吗?”。

“没事,挺好的。”。

“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就跟妈妈说,爸妈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的嘈杂,隐约听见爸爸催促妈妈挂电话的声音。

“我没事儿,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嗯,好的,那我挂了,一会儿我和你爸还得去加班。”

挂断电话,房间里只剩下沉默。

真就那么着急吗?

其实我还想再说:最近我的肚子总是疼,夜里总是冒冷汗;我还想说我好想你们,想你们回来。

想着想着,眼睛又控制不住的流泪。

不管它,任它横肆脸庞,从眼眶再到眼角,然后慢慢流经脸庞,最后坠落。

在我这里,流泪成为了一种释放,泪水成为了夜里最温暖的伴侣。

他叫纪非白。

非白,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听起来就是有一种很舒服很空灵的感觉。

我在语文课上开了个小差,去想这个无关紧要却念念不忘的问题。

“秦棉,能借我一支笔芯吗?”

“圆珠笔?”

“是的,我的没墨了。”

我在书包翻了几下,没找到笔芯,翻到底才找到我的另一只圆珠笔。

“没有笔芯了,你拿我的笔用吧。”

纪非白笑着接过笔,“秦棉,没想到你也有一颗粉色的少女心啊?”

我没眼看那支笔,那是去年老妈给我买的,我死活说不要,她非得买给我。

不过买了也白费,我都没有用过它。要不是这次找到它,我都快忘记了我还有这样一只芭比粉红的笔。

“你凑合着用吧,要是实在不喜欢就丢了吧,我本来也不想要了的。”

“干嘛要丢呀,这不挺好看的嘛,小时候我还想买来着,我妈死活不让我买”

我噗嗤一笑,还是没绷住。

“没想到你还有那个爱好呢!”

纪非白抿嘴笑道:“谁说只有女生喜欢粉色了?粉色布灵布灵的多好看呐。”

看着纪非白一脸的认真,我承认自己是有些思维固定。

粉色确实好看,只是我不喜欢。只是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遇见一位喜欢粉色的男生,而且是一个生理心理绝对不娘的男生。

见他喜欢,我便成人之美把笔送给了他,他开心得很,完全不在意旁边同学震惊的眼光。

终于等到课下,同学们拎起书包就往教室门口冲,刚到门口,恰巧与英语老师赶到了一起。

“先回到座位上去,同学们,拿出你们的听写本,今天听写单词,”

“啊?不是吧,都放学了,还写呢?”几个不怕事的男生发出低沉的无力的反抗声。

“不想写的现在就可以出去,我可没拦着你们,我也不敢拦着你们”。

话音刚落,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教室里,只留下窸窸窣窣的笔尖触及纸张的声音。

十分钟后听写结束,英语老师满意的走出了教室。

走出校门,忽地想去今天是妈妈的生日,要不去菜市场买个菜回去自己做吧。

我慢悠悠的走着,不时的回头望着。

只是这次,没有遇到纪非白。


“下个月学校要举办一场篮球赛,每个班都要有队伍参加,我们班有想法的现在举个手,我好统计一下”。

体委站在讲台上几乎用吼的方式宣讲着。

“纪非白一个,还有谁?陈铭两个,王建军三个,韦世豪四个,赵玉辉五个,还有吗?还差几个替补的,到时候就随机报几个上去咯。”。

“再问一遍,还有人要报名吗?没了,好的。”。

“纪非白,王建军,韦世豪,赵玉辉,

从今天下午开始,咱们每天可都得一起练练啊,有谁不方便的吗?”。

陈铭激动着问。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OK”,

“行”

其余四人应声而答。

放学后,操场上,男生们在场上奋力博位,场外围坐着十多个女孩子,她们一个个手里都抱着从食堂超市买的冰水和毛巾。

我本来早就应该走出校门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操场上打转,硬生生磨蹭到了他们散场。

好不容易走到了校门口,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我不确定那个声音喊得是自己,就没有回头看,但是脚步自觉地又慢了一点。

“秦棉!等等我!”。

直到纪非白站在自己身边,我才确定那个人喊的确实是自己的名字。

“哦,对不起,刚才没听到。有什么事吗?”。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他会因为自己的不自然而尴尬。

“没事儿,就是想着咱俩同路,可以一块走。”。

“哦”。

我低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纪非白非要走在我的右侧,美其名曰绅士风度。

纪非白喜欢倒退着走路,他在前,我在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我很难心平气和的平视他的脸。

而我习惯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盯着脚尖走。

“秦棉。”

“嗯?”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

“什么事,你说。”

“这几天我都要忙着训练篮球赛的事,我可能没时间去看花坛里的那只猫了,你放学的时候能不能绕点路帮我喂一下猫粮?”

“流浪猫?”。

我并不喜欢小动物,或者说我不喜欢一切活着的处于动态生命。

“不是,是我养的。”

“你骗人,那只猫一直都在那里,你从来没有带它回家过。”。

“额,我一直在养着它,说我是它的主人不为过吧?”。

我知道纪非白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担任这个艰巨的任务。

“我懂你说的意思了。”

“所以说你是同意了对吗?”

我还想拒绝,但是当偏过头看到恰好挡住太阳的纪非白时,一瞬间地,我的心噗通一下,拒绝的话终究被咽到肚子里。

“可以,不过我没有猫粮。”

“猫粮明天早上我带到学校去给你。谢谢了”。

纪非白笑得像一个孩子,他的笑容总是那么的有感染力。

那个笑融在了阳光里,生在了心底。

公交车上,下午六点的公交车人多得离谱。

车的中部,我和他一直紧挨着没有分开,我抓住了扶杆,他抓住了挂钩。

不知是不是司机的故意捉弄,公交车时不时的就会有一阵颠簸,好几次我差点被甩到旁边的陌生男人身上。

为什么说差点呢?因为每次纪非白都将我拉住了。

车里过于拥挤,我们两个人背靠背的站着,汗水已经浸透了校服,巴士不规律的颠倒,我们越靠越近。

我那不懂事的脸在整个公交车路程中都涨红着。

“好了,我到了,再见”。

话音刚落,我随即被下车的人流冲到了车外。

“秦棉,等等。”

回过头,是纪非白。

“怎么了?”。此刻他不应该走这个方向的。

“我带你去找找小乖吧,最近她总是喜欢乱跑,可能你都找不到她。”。

“小乖?原来她叫小乖,可是她上次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客气”。

纪非白偷笑“你是说上次我和你看见她的那回?”。

“嗯,怎么了,是那次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我的确有些好奇这个在纪非白口中的小乖。

“额……”纪非白掩掩藏藏的,像是在说什么难为情的事。

“你怎么一副这种奇怪的表情?”。

纪非白又笑。

“本来这个是小乖的隐私,但是看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做出双手一摊的动作,假装不在乎的模样。

“那天是小乖的发情期,所以你知道,她有点暴躁。”。

发情期?我突然想起那一天的小猫身上的确散发着一种既妩媚又暴躁的气息。

“哦,难怪。”。

“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活泼乱跳的,很可爱的。”。

“没关系的,不管她它是可爱还是暴躁。”

“嗯哼,难道是你已经被她的美貌迷住了?所以能包容她的一切脾气。”。

虽然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其中也不乏那个意思,毕竟,那个叫小乖的,在长相这方面完全没话说。

果然,主人和爱宠是有一定的相似性的。

我憨笑道:“你的小猫和你和你很像。”。

纪非白咧嘴笑,“还好吧,我没她好看。”。

纪非白和我并肩走着,他习惯走右边,恰巧替我挡住了车流。

我们沿路走着,眼睛注意着马路边的垃圾桶,因为那里是小猫的食物供取处。

“小乖”

“小乖”

我们一路走一路唤,这小乖一点也不乖,主人来了不说迎接,还得一处处的去找她。

“她去哪里了?”。

纪非白抿了抿下唇:“其实我也找不到她。”。

诶!这是亲主人。

“所以你刚才说来帮我找,真的就是单纯的帮我找呀!”。

纪非白摸了摸额头,脸上显露窘态。

“不好意思,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小乖和你其实是同一时间认识的。”。

“什么?所以说咱们俩谁会是小乖的主人都不一定?”。

“目前是这样。”。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还知道她是在发情期?该不会你只是在骗?”。

“我可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小乖是我给她取的名字,而且那天她的确是在发情期。”。

我半信半疑,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他决定要养小猫,时间的早晚就不是问题。

“原来你还会看这个,真是厉害。”。

“都是在电视和书上看到的,其实小乖是我养的第一只宠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养好她”。

“我觉得你能行,只要你肯用心。”。

“你是这样想的吗?那我又多了一点信心了。”。

短暂的停顿之后,我们又踏上了寻找小乖的路程。

放学后的广场很多人,小的老的跳舞的唱歌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跟着极具律动的音乐,整个广场陷入一种封闭的欢娱氛围中,人们都在这难得的时光里,在休闲娱乐中放松身体和心情。

而我和纪非白,我们两个大忙人显然与这个气氛格格不入。

从开始的悠然闲逛式到后面的骂骂咧咧式找猫,我们两个翻过了无数的垃圾桶和草丛,却仍然找不见小乖。

这小乖应该改一个名字,应该叫“小隐”

隐藏于市,非常人能寻得之灵物。

找猫事件在一家便利店垃圾桶得以终结,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津津有味的享受着嘴里鸡翅。

我们俩坐在一旁幽怨的看着她慢慢的吃完,最后又跟着她回到了她常落脚的垃圾桶。

“不好意思,没跟你说清楚,这小乖好像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懂事,之前你答应的,还作数吗?”。

看着纪非白满目希冀的眼神,我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算了,要怪就怪我心太软。


天蒙蒙亮,窗外还是一片的昏暗。

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五点。

外面是下雨了吗,天怎么这么暗。起床,打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迎面吹着脸庞。

清清凉凉的清风吹起细密而绵长的长发,吹走了那刚睡醒的慵懒的气息。

“呼……”。我跟着长呼一口气。

早安,秦棉。

早安,纪非白。

穿哪双鞋呢,一大早就选择困难。

就你了,我挑中了这三双鞋子中最白的那双纯白帆布鞋。

我总是做出一些与常人相背的事,就好像这双鞋,明明是下雨天,是路面最脏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把积水溅到鞋子上。

爱美的女生一般都会收起自己最白的鞋子而换上深色的鞋子。

可我却觉得下雨天就应该穿着白鞋子走在路上,哪怕是淌在积水里。

我自认为,那是一特别的种浪漫。

雨已经接近尾声,空中偶尔飘来点点雨丝。

今天特意没有坐公交,想着今天起得早,赶上了这个美好的晨雨,慢慢走在雨中,再与这雨多一些的亲密不是更好?

一个人穿梭于狭窄的巷口,停行于红绿灯之间。

“同学你好,请问你对滑板有兴趣吗?”。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穿着炫酷小子,看起来就不像是读书人的样子,眼睛里没有那种清楚的愚蠢感。

“我们社团正招募更多的板友来加入我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我们滑板社吗?”。

一个长头发男生突然出现在面前,并向我推销他的滑板。

那人染着几缕蓝发,两只耳朵上夹了六颗耳钉,上身灰色宽大的T恤,下面是一条破洞牛仔裤。

虽然打扮很坏,但是看着他那副纯真无邪的脸,颜控的我对他毫无防备。。

“滑板?对不起,我没兴趣。抱歉,我赶时间上课”。

“好的同学,打扰了。今天我们社团会在英雄广场有一场滑板表演赛,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就去看看吧!”。

男孩边跑边回头,笑着对着我说。

“好啊,看情况,再见”。

我对好看的人就是天生的自来熟。这难道就是颜控女孩?

不过也到此为止,至于后面的事嘛,就看有没有缘分了。

幸好,今天没有迟到。

到了座位上,看着旁边没有人的课桌,我随机将书拿出,把头稳稳的放在书上。

诶,好累啊,好累啊。

我刚了没多一会儿,上课铃响了,铃铃铃

“还有三十秒,猜猜哪个会迟到?教室的同学压着声音说着小话。

“不会的,那人那么机灵,就算起晚了,想必他的家人会直接开车给他送进学校”。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果然,纪非白在铃声最后几秒跨进了教室。

最后几秒教室的纪非白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脸上也挂着好些水珠。

“你淋雨了?”。我眼睛盯着语文书纪非白。

“没有淋雨,只是走路过来的时候跑得急,都是汗水。”。

纪非白一边说着一边用校服擦头上的汗。

语文老师还是按惯例铃响进教室来监督同学们早读。

老师站在门口对着同学们喊道“都赶紧地打开书。

“学委,上周读到哪了,今天接着上次的读。”。

今天早起得过分了,第一节课完全撑不住。没念几篇文言文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快上课了,我挣扎着起来,大概是睡得过于迷糊,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衣服。

一个懒腰,身上的衣服就滑落在地。

“嗯?谁的衣服掉这里了?”。自己在心里嘀咕。

“哦,是我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

纪非白连忙解释。

“怎么扔地上了,多脏啊。”

纪非白不语,他很奇怪。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反复的上课。

下课终于放学铃响了,纪非白同其余篮球赛的队友还是按原计划到篮球场练球。

我也没有忘记给纪非白的承诺,带着纪非白早上带来的猫粮坐上了去看猫的公交车。

花坛并不大,但是藏一只小小的猫咪还是绰绰有余,我又不会唤猫,只好一处一处的找。

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明明每一处花丛我都扒开看了的,但就是找不到它。

就在我累了,正准备把手里擦手汗的纸巾扔垃圾桶的时候,突然看到垃圾桶的后面冒出来一小截猫尾巴。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小花猫,灰黄相间的毛色,圆溜溜的大眼睛,粉粉的小嘴,看起来实在可爱。

叹声道:难怪纪非白会喜欢你这个小捣蛋鬼,看来大多数人都是颜粉啊!”

说着用手轻轻地把猫给拉了出来,猫倒是和温和,见到自己拉她也不反抗,这让我对猫有了些许的错误的认知。

“小家伙,可让我好找。”。

把猫粮一点一点的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猫把猫粮吃完,又看着它懒懒的重新回到垃圾桶后面,这才放心回家。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附近传来的热闹的喝彩声。

“那个声音好像是从英雄广场传来的”。

心里突然想起了早上那个人所说的滑板赛。

边走边回忆早上的那个男生,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英雄广场。

眼前一个白衣少年正在滑滑板,我当然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招式,但是很羡慕他,羡慕他玩滑板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场,是自由的感觉。

看完了白衣少年的表演,我也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刚才的滑板少年挡住了路。

“我就知道你会来,怎么样?刚才我的表演。我那些招式我可练练半个月呢”白衣男孩问。

“嗯?哦,很厉害!”。

没想到眼前的人竟是早上的那个桀骜不训的男生,虽然两个人的穿衣风格很像,但是给人的气场明明是不一样的。

“哈哈,你该不会是没认出我来吧?啧啧,看来是我长的太大众了”男孩自嘲式的说着笑话。

“没有,没有,是我比较眼盲,不会识人”。

我其实心想着:就你这条件还大众,那我这样的人岂不是更不配被人记住啊!

“也对,我也觉得我长得挺有特色的哈哈”男孩见我被尬住了,只好拿自己来开涮了。

“你是要回家了吗?”

”嗯”

“好的,那再见了!”

再见。

我们难得再见,却那么轻易的说再见。


滑板,踩在滑板上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呢?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心心念念着滑板。

有时候身边出现了几个玩滑板的小学生,就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着他们踩着滑板浪迹于人群中。

突然地,怎么感觉感觉整个世界都和滑板有了联系!

一路上,还看到了玩滑板的女生,玩滑板的初中生,高中生,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外国人也在荡板。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是不是也能像他们一样?

“妈。”。

“吃过了,还没呢,还早,知道了,嗯……”。

电话里,我一边想着滑板一边应着电话那头的爸妈。

“小棉,最近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买的?这个月我和你爸的工资都发下来了,你许一个要买的,爸妈给你打钱。”。

电话那头妈妈真切的关心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看来你是有想要的了,说吧,爸妈给你买。”。

“其实没有啦……妈,我想买一个滑板。”。

在最后的关头,我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在场电话中憋了半天的话。

“滑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概多少钱?我明天给你打。”

“我也不知道,等明天我去店里问问,好再给你们说。”我极力忍心中的喜悦。

“好好,都行。爸妈答应你的一定做到,明天你自己去选个自己喜欢的啊!好了,我和你爸该去上夜班了,挂了啊!”。

“嗯”。

挂断电话。

既得到了父母的支持,我一个晚上都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与往常无异,放学以后,依旧去喂猫。

不同的是,今天特意在商业街上努力的寻找滑板店。

可找过了各种店也没有找到。

终于,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心念已久的滑板店。

店铺虽小,但是装修得很酷,里面陈列了各色滑板。

店里有两个人,一个人应该是老板,他正向另一个男生推荐着他的滑板。

而另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应该也是个爱滑板的高中生。我是这样想的。

那么多滑板,我根本挑不过来。

挑花了眼,主要是因为我滑板实在一无所知,纯粹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对于如何挑滑板更谈不上有想法。

一边漫不经心的看,一边焦急想着老板快点过来给自己介绍介绍。时间长了,那颗想买的心竟淡了下来。

“哈喽美女,咱又见面了!瞧瞧咱俩这缘分”。

是他!滑板男孩

打正眼一看,竟然是他,

怎么跟上次见面长得不一样了呢?

”真巧啊,抱歉,我又没有认出你”。

“哈哈,没事。你是在买滑板吗?”

“嗯,打算买一个,但是我不太懂,不知道怎么选”

“你这啥也不懂就来买板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就不怕被宰吗?”。

额,我无话可说。想来自己也觉得有点傻。

“咱们遇着这么多次了,也是缘分,想来我可能是你踏入滑板界的引路人呢。这样吧,你人生中的第一块板我承包了!”。

“嗯?不用,不过我可以向你买,毕竟你有经验嘛”。

“哈哈,没事儿,我有很多板,送一个给美女是我的荣幸”。男孩不着调的说笑。

怕他再说出些让人脸红的话,我赶忙岔开话题说:那现在方便带我看看你的板吗?

“当然可以,跟我来。”。男孩大步往前走,走过白蓝身边时白蓝感觉到了一阵风。

男孩在前面带路,我紧跟其后。

走着走着我竟落下了一大截,赶忙小跑着去赶他。

“你走得好快”。我小喘着对男孩说。

“哈哈,对不起,怪我。平时走习惯了”男孩低头看着我说。

“我尽量慢点。”

“我们要去哪里?”

“马上就到,在前面不远。”

终于到了,我完全被眼前琳琅满目的滑板震撼到了。

这里的滑板与刚才店里的大有不同,这里的滑板纹案更酷,更有个性。

我喜欢得不得了,心激动得都快跳到嗓子眼。

男孩指着板对我说:看看吧,喜欢哪个?

我把眼前的十几块滑板都看了一遍,其中一块滑板,是深绿的底色,上面有黑色玫瑰的暗纹。

“喜欢这个?”男孩问。

“嗯。喜欢。这个多少钱啊?”

“说什么呢?都说了送你了。我说的话可没有收回的哦。来,我给你装上。”

“不过,你都不打算问一下我的名字的吗?”。

男孩拿着包好的滑板对我说,

“你不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嘛。”。我小声嘀咕。

“哈哈,也对,又怪我了?你好,我叫程子阳”

“你好,我叫秦棉。”

那天阳光很好,天也很蓝。世界上多了一个滑板女孩—秦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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