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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在上

晏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公主在上》是作者“晏姝”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谢敛晏姝,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晏姝陷于情爱,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不仅国灭了,还被满肚子阴谋诡计的渣男下毒害死!重活一世,她大手一挥!杖打渣男、抄家灭门、搞垮贵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天下首富是她徒弟,最强暗卫是她师兄,凶神恶煞的铁骑将军是她师弟,被九州国君奉为座上宾的老者是她师父!而这些人,全部被她拐来当工具人,上辈子沉疴腐朽早该灭亡的景国,一跃成为九州最强国!她坐拥天下,左拥右抱……哦不,西襄国的冷硬帝王把她掳上了床!眼尾泛红,态度强硬:“我把西襄国作为聘礼,姝儿娶我不亏。”晏姝冷漠拒绝:“我不!”凶狠冷厉的狼崽瞬间变成委屈巴巴的绵羊。晏殊慵懒的...

主角:谢敛晏姝   更新:2024-01-15 0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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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敛晏姝的现代都市小说《长公主在上》,由网络作家“晏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公主在上》是作者“晏姝”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谢敛晏姝,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晏姝陷于情爱,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不仅国灭了,还被满肚子阴谋诡计的渣男下毒害死!重活一世,她大手一挥!杖打渣男、抄家灭门、搞垮贵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天下首富是她徒弟,最强暗卫是她师兄,凶神恶煞的铁骑将军是她师弟,被九州国君奉为座上宾的老者是她师父!而这些人,全部被她拐来当工具人,上辈子沉疴腐朽早该灭亡的景国,一跃成为九州最强国!她坐拥天下,左拥右抱……哦不,西襄国的冷硬帝王把她掳上了床!眼尾泛红,态度强硬:“我把西襄国作为聘礼,姝儿娶我不亏。”晏姝冷漠拒绝:“我不!”凶狠冷厉的狼崽瞬间变成委屈巴巴的绵羊。晏殊慵懒的...

《长公主在上》精彩片段

正欲开口询问,殿门口响起棠微的声音,“午膳已经摆好,殿下可以用膳了。”
晏姝并不是很饿,再过一会儿用午膳也无妨,但谢敛却不能饿,少年如今就如同易碎的琉璃,稍微有些力道的磕碰都会令他损伤极重。
晏姝起身,“走吧,先去用午膳。”
千佛殿的小厨房得了长公主的吩咐,一日三餐的膳食,一半准备的是长公主爱吃的菜肴,一半准备的是温养身体的药膳。
等晏姝坐下,谢敛才悄悄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抬眸沉默的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殿下对他实在太好了。
可正因为如此,他越发觉得这一份好来的太过突然,太过虚无缥缈。
“还愣着做什么,拿筷子吃。”晏姝抬眸,淡淡地望着一看就走神了的少年。
似乎在她面前,谢敛格外容易走神。
谢敛身子一僵,局促紧张的拿起筷子挑了点白米饭就往嘴里塞。
晏姝在心里轻叹一声,给他夹了几块肉。
吃什么补什么,谢敛这副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到的瘦弱身体,得多吃肉才能多长肉。
一顿午膳是以谢敛喝完一碗颜色漆黑闻着都苦的补药结束的。
晏姝净了手斜躺在窗边雕凤纹镂空锦榻上,手捧着一本《景国年鉴》,这本册子记录了景国这十年间发生的大小国事,是她从父皇那拿过来的。
听见膳桌那边没了动静,晏姝才扬眸看去。
少年安静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背脊直挺,双膝并拢着,坐姿瞧着十分乖巧。
晏姝拿着书的手一顿,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清冷的嗓音含着几分温柔,“你需要多休息,去歇个午觉,有事本宫会让人唤你过来。”
谢敛很想拒绝。
午夜梦回,多少次他都渴望像现下这般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长公主,一直这样看着,仿佛永远也不会看腻。
但是长公主说过,喜欢他乖一些。
谢敛慢吞吞地起身,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是,殿下。”
只不过一个转身的动作,他就磨蹭了许久,晏姝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余光扫到少年脸上。
可能谢敛自个也不知道,他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就差写上“我不想走”四个大字了。
“罢了。”
晏姝垂眸看着手里的书册,语气温和,“东偏殿里未曾摆上火炉子,定然冷的很,重新烧起来一时也暖不了,你就暂且歇在本宫寝殿吧。”
谢敛整个人定在原地。
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他险些晕厥过去,他眼睫轻颤着看向长公主,只看见她精致如玉的侧脸,美艳不可方物。
“不想躺?”
谢敛下意识地摇头,“不是!”
他攥紧了身上的黑色暗纹披风,心里生出隐秘的欢喜,生怕长公主反悔,转身就往锦榻对面的雕凤拔步大床走去。
直到小心翼翼地和衣躺到满是长公主气息的床榻上,谢敛还有一股子不真实之感。
他抱着被子一角,眸光盈盈的看着锦榻上的绝色女子,看的出神。
晏姝用余光扫了一眼他那边的动静,语气中添了一分无奈,“你睡觉不脱衣裳?”
上药不解披风便算了,眼下上榻睡午觉竟还穿着那件披风。
他就那么喜欢那件衣裳?
谢敛一愣,连忙又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黑色暗纹披风解下,整整齐齐的叠好,捧着放到床头的小方桌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再度躺下,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锦榻的方向。
晏姝被他炙热的眼神瞧的书册都看不下去了,抬眸看他,“你是想一直看着本宫,还是想睡觉?”
想一直看着长公主。
谢敛心里暗道。
但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大不敬,若惹得长公主厌烦了他,他定是会后悔不迭的。
谢敛抿了抿唇,不舍的移开视线,端端正正的躺好,双手交叠置于腹部,睡姿极好。
晏姝捧着书册若有所思的瞧着这一幕,脑海中缓缓冒出一个念头。
这么喜欢盯着她看,谢敛不会是……喜欢她吧?
可是不应该吧?
哪个正常人能喜欢上一个时常纵着旁人欺负自己的人?
晏姝轻轻摇了下头,定是她想多了。
谢敛所喝的药有安神效用,不一会晏姝便听到拔步床上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她抬眸看了一眼,眉头不觉轻蹙。
这少年什么习惯,睡觉不盖被子?
殿内虽然烧着火炉子,但洛邑城的冬日寒冷入骨,白日里睡午觉不盖被子极容易沾了寒气。
晏姝起身握着书册走过去,扯过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
伸手替他将被角掖好,正欲抽手,少年的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晏姝顿了顿,一时没有将手抽开。
而后者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拒绝,越发的得寸进尺,握紧她的手腕缩了缩脖子将脸贴上她的手心。
晏姝沉吟片刻,嗓音清冷,“谢敛。”
少年睡颜安静乖巧,没有半点反应。
似是他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潜意识里的反应。
晏姝眸光闪动,转瞬间恢复了平静。有了昨夜被拽衣角的事,如今被他抓着手腕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晏姝琢磨着,谢敛恐怕是有睡觉一定要抓着什么东西的习惯。
他既睡熟了,晏姝也没想着吵醒他让他放开自己,顺势坐在床榻边上,将书册置于膝上,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因为上辈子助晏琮成功争储,她知晓许多隐秘之事,但对景国近十年来发生的大小却算不上了解。
她想以女子之身坐上储君之位,所以的一切她必须了然于胸,才能让一切事情在她的掌控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棠微轻手轻脚的步入殿内,抬眸看到这一幕,险些惊的魂飞魄散。
她欲言又止,“殿、殿下……”
晏姝听到动静抬眸,眼底寒芒掠过,带着一丝不悦,“先别出声。”
棠微声音顿止,把嘴巴闭紧了,眼底的震惊一波越过一波。
她知道殿下宠谢公子,却没想到宠到这种地步!
殿下竟有耐心坐在谢公子床边陪睡,还由着谢公子一直握着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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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微此刻入殿,定是有事禀报。
晏姝尝试着把手从谢敛的钳制中抽出来。
试了好几次也没有将手腕从谢敛的手里抽出来,她沉默片刻,拿过床头叠的整齐的黑色暗纹披风放到他手边。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隽秀的眉眼微动,似是在纠结着什么。
察觉到少年握紧她的手有所松动,晏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来,将披风衣角塞到少年手里。
少年眉心紧蹙用力攥紧了披风,须臾后,眉眼缓缓舒展。
晏姝心下微动,起身走到锦榻坐下,转动了两下有些酸涩的手腕。
“什么事?”
棠微垂头低声道:“影卫来禀,说一切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准备好了,只待殿下一声令下。”
“本宫知道了。”晏姝眼底掠过寒霜,“宣风鸣、雷炤二人过来。”
“是。”
洛邑城冬日的天气多变,晌午还有一抹暖阳,午后天色便阴沉下来,呼啸凛冽的冷风中夹杂着雪花飘落。
酉时初,风鸣、雷炤二人悄无声息出了一趟宫,两刻钟后去而复返。
酉时三刻,长公主的仪仗车架从皇宫驶出,慢悠悠地往郁府而去。
长公主的马车是景皇御赐,特意命匠人打造的独一份的华贵精致,往日里除了长公主,还未有旁人踏进去过,连郁子安都不曾例外。
可今日……棠微跟随马车走在车外,抬头看了眼轻微晃动的锦帘,心中的震惊越发的多。
长公主殿下竟允了谢公子与她同坐一车!
车厢内,谢敛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衣长袍,腰上系着的束腰带令他整个人更显得纤细脆弱,外罩的黑色暗纹披风更衬的他的皮肤白皙若雪。
他安静的坐在晏姝对面,嘴角扬起一抹乖巧的弧度,“殿下带我一同去郁府看望郁二公子是不是不太合适,郁二公子见了我想必不会太高兴……”
长公主带着他一起去郁府,谢敛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他并不觉得,长公主殿下喜爱郁子安四五年,这样长久的喜欢,一朝一夕就会轻易改变。
她去看望郁子安,足以证明她心中仍记挂着他。
可哪有人带着新欢去看旧爱的?
便是谢敛总擅长揣测旁人的心思,此刻也猜不透晏姝心里的想法。
“本宫不需要他高兴。”晏姝抬眸,淡淡的道,“你高兴便可。”
这两句话一出,谢敛眼睫狠狠一颤。
此刻的他高兴的连探究长公主为何要带着他去看望郁子安的心思都没有了,小心翼翼看着晏姝的眸光中含着一抹炙热。
察觉到他的注视,晏姝垂眸翻了页兵书,嗓音平静,“郁家完了。”
“本宫今日带你一起过来,就是让你亲眼见证伤你之人的下场。”
谢敛嘴角扬了起来,“殿下是要为我做主吗?”
晏姝拿着兵书的手微顿,犹豫片刻,“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她没有诓骗谢敛,第一个拿郁家开刀,原因之一便是是替谢敛出气。
其二便是郁家父子几人都该死。郁信然掌控着兵部大权,郁宏义虽只是户部侍郎,但却早与户部尚书徐元漳平起平坐,在户部的地位甚至越过了徐元漳,而郁修齐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禁军副统领的位置,郁家在洛邑城可谓是权势滔天。
这样的人家,若起了贪欲,那便是一个大毒瘤。
晏姝并没有功夫一个一个去拔除洛邑城的贪官污吏,所以她需要找一个最大的毒瘤开刀,杀鸡儆猴,震慑世家官员。
皇宫是个极隐秘又四处满眼睛的地方,她杖责郁子安并非冲动之举。
在她意识到重生之后,棋局就已经布下了。
想必她为了谢敛杖责郁子安的事已经都已经传到有心人耳中。
今日不管她在郁家掀起多大的风浪,旁人都会以为,她是为了新宠出气。
马车外风雪呼啸,谢敛安静地看着少女莹白精致的侧脸,有一瞬间只觉得眼前这个分明才二八年华的少女却有一份深不见底的心思。
他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极轻声的道:“殿下并非是只为了我对吗?”
嗯?
晏姝抬眸,清冷的眸子望向他。
“为何这么问?”
谢敛克制的与她对视,眼底暗含着压抑张扬的欲望,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袍,唇角紧抿。
他与长公主之间原本是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可因为长公主主动向他伸出手,这条鸿沟变作一条窄溪。
可眼下,令他完全捉摸不透的长公主又让他觉得二人之间的鸿沟变得不可跨越。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安静的马车内,二人四目相对。
见他一直犹豫着不说话,晏姝正欲开口,便感觉手中一沉。
她垂眸扫去,少年白皙纤细的指尖攥住了她的袖袍,骨节用力到发白。
“殿下……”清润的男声中带着一丝委屈,“我们不去郁府了好不好?我不需要殿下给我出气了。”
晏姝眸色微变,“为什么?”
“郁子安欺你辱你这么久,你不恨他吗?不想报仇吗?”
谢敛心中暗自摇头。
不,比起报仇,他更在意的是长公主。他猜不到长公主去郁家还有什么目的,所以心里十分惶恐会发生意外。
长公主喜欢了郁子安这么多年,若是见到郁子安可怜兮兮躺在病榻上的模样又心疼他怎么办?
可这些话谢敛不敢现在就说出口,他身份如此卑微,怎么能觊觎长公主。
但他却不愿意对长公主说谎,只垂着头低声道:“殿下,我们不要去郁府了好不好?”
晏姝行事,从不与人多言,但这会儿看着少年脸色愈发难看,情绪愈发低落,她心中涌出一抹难言的烦躁。
她声音冷了下来,“给本宫一个你不愿意去郁府的理由。”
谢敛身子一僵,唇色更加苍白。
“谢敛。”晏姝的声音带着凉意,“本宫说过,本宫问什么你说什么,本宫不喜欢听谎话。”
谢敛只觉得她的声音带上了让他无比熟悉也无比害怕的疏离,眼底当下闪过一抹慌乱。
手里的袖袍攥的更紧,声若蚊呐,“我不……不希望殿下去看望郁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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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御书房内只剩下晏姝一个女子。
凤贵妃前来告状之前,景皇本在与各皇子和官员商议朝政,如今凤贵妃告状一事已结,自然是要继续商讨政事。
虽然凤贵妃未受景皇责骂,但却折损了一位身边最忠心的奴才,晏琮此刻心中对晏姝满腔怨恨难以克制。
尤其在见到晏姝气定神闲的坐着,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时,心中气恼更甚。
他冷沉的目光环视一圈,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皇祖母、母后都走了,难不成皇姐还要留下来听我们商议朝政?”
凤太傅也沉着脸道:“后宫不得干政,还请长公主快些离开。”
景皇微微皱眉,看向晏琮和凤太傅的目光隐含不悦。
他都是舍不得对姝儿说一句重话,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对姝儿冷嘲热讽了?
就在景皇预备开口给晏姝解围时,耳边响起一道清冷平静的声音。
“太傅约莫也是老糊涂了。”晏姝淡然抬眸,“本宫可不是父皇的后宫之人。”
“你!”凤太傅脸色又黑又白,“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话中的“后宫”又并非特指景皇后宫之人。
凤太傅心计不比郁家父子,又接连被怼,此刻哪里还沉得住气。
他气的胸脯剧烈起伏,越发口不择言道:“长公主难不成还妄想以女子之身来干涉朝政,简直是异想天开!”
晏姝眸底微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太傅当真是老了。”
“父皇,您还是考虑考虑准了太傅辞官回家安度晚年吧。”
凤太傅顿时怒火中烧,“微臣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微臣辞不辞官与长公主没有半分干系,轮不到长公主决定……”
晏琮想到什么,眉心一跳,连忙开口打断凤太傅的话,“太傅!”
“太傅慎言。”
“父皇的嫡姐南疆王便是女中英杰,丝毫不逊色于男子,为父皇守南疆一方安定,功勋卓著。”晏琮看向凤太傅,微眯的凤眸中带着一丝警告,“太傅身为天下师之表率,且不可说出这等轻贱女子之言!”
听到“南疆王”三个字,晏姝眼中涌起一丝波澜。
父皇的嫡姐,她的皇姑姑南疆王晏琉璃是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十八年前,景皇还未坐稳皇位,根基不稳,内忧未平,外患先起。
当时的南疆王野心勃勃,意图起兵造反,晏琉璃自请嫁与南疆王以稳定局势。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晏琉璃嫁给比她年长一轮的南疆王是走联姻的路子去求和的,却不想五年后,晏琉璃弄死了南疆一众叛臣,自己坐上了南疆王的位置!
消息传到洛邑城后,轰动一时。
不可思议、荒谬、惊世骇俗是众人唯一的想法,更多的人还在暗中讽刺晏琉璃一个女子肯定坐不长南疆王这个位置。
谁都没有想到,晏琉璃非但坐稳了南疆王的位置,还将南疆一域治理的井井有条,更为景国培养了一支实力强悍的铁骑!
这么多年来,洛邑城的权贵依旧打心眼里看不上功名赫赫的晏琉璃,觉得南疆本就是偏僻贫瘠之地,收服这样一个地方没什么了不起的。
只有少数人明白,南疆那个偏远贫瘠之地对景国来说有多重要。
南疆与大秦、东楚两国接壤,景国国力日渐颓败,大秦、东楚虎视眈眈,若非晏琉璃的二十万铁骑牢牢守着关口起了威慑之意,大秦、东楚的大军早就长驱直入,直捣景国都城了!
偏偏洛邑城里的这些权贵,明面上对南疆王言语恭敬,心底里却都还瞧不上她!
晏姝余光轻轻落在景皇气度不凡的俊脸上。
她性子像父皇,其实更像皇姑姑。虽然上辈子她耽于情爱,正事没做过几件,但因为皇姑姑的缘故,父皇一直信她非池中之物,对她期望极高。
可她却辜负了父皇的一腔期待。
“微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一道带着惶恐的求饶声拉回了晏姝的思绪,晏姝看向凤太傅,眉眼冷若冰霜。
“太傅为官几十年,竟还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真是令本宫开了眼了。”
她话中的反讽之意任谁也听的出来。
景皇面色微沉,声音冷肃,“太傅是该好好修修口业了,即日起太傅就在府中闭门思过五日,好生反省反省吧。”
“啪嗒”极细微的一声,凤太傅额前的冷汗垂落在地砖上。
他面色惨白,颤颤巍巍的跪下磕头,悔恨不已道:“……微臣遵旨。”
晏琮脸色微变,看向晏姝的眼底藏着深沉的怨恨。
这个祸害!若不是她,安嬷嬷怎么会自裁,母妃又如何会被罚俸禁足,如今就连外祖父凤太傅也被罚闭门思过!
这一切都是拜晏姝所赐!
这个白眼狼,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一夕之间,三皇子晏琮连着遭殃,先是母妃凤贵妃被罚禁足,如今外祖凤太傅又被景皇勒令闭府反省,真、真是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啊。
二皇子晏晁与其他皇子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面露惋惜之色。
凤太傅退到末位,垂着头不敢再多嘴一句。
景皇的目光在晏姝和谢敛身上扫过,见女儿没有让谢敛离开的意思,也就放而任之了。
沉声道:“赈灾一事刻不容缓,徐爱卿,户部眼下筹集到了多少银子?”
徐元漳,户部尚书,是郁宏义这个户部侍郎的顶头上司。
徐元漳走出一步,恭敬且紧张道:“回皇上,户部实在拨不出银子,微臣已经派人组织城中各大商户捐银,可眼下商户们的生意也不好做,募集上来的银子不到十万两……”
越说,徐元漳的声音越小。
景皇目光冷沉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他习惯性的用指节叩击的御案,一声又一声,听得众人心弦紧绷。
“按原定计划,两日后钦差就该带着赈灾银前往北地赈灾,如今倒好,银子筹不齐,赈灾的钦差也还未定。”景皇冷喝了一声,“你们当真是朕的好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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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喝,众人纷纷跪地垂首,唯有晏姝和谢敛仍保持着原状。
晏姝是向来不怵父皇,谢敛则是完全没打算跪——因为晏姝没有开口让他跪。
少年不动声色地看着长公主的背影,眼底掩藏着极深的情绪。
长公主当真是在护着他,可……长公主她当真丝毫不介意他一个外臣知晓景国政事吗?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息怒息怒!”景皇额角轻跳,“你们倒是拿出点像样的办法出来让朕息怒啊!”
此言落下,几个皇子和一众臣子又垂下脑袋,一语不发。
景皇都快气笑了。
“好!”景皇冷笑着起身,一巴掌重重拍在御案上,“你们爱跪是吧?那就给朕跪在这儿,什么时候想出办法了再起来!”
语罢,景皇大步流星往外走,路过晏姝身边时怒意压下去三分。
“姝儿,陪父皇去御花园走一走。”
“是。”
晏琮平静的应了一声,起身,目光微转落在谢敛身上。
“你的身子骨弱,禁不起寒风,先回千佛殿等着本宫。”
先前带着谢敛来此,是为了让谢敛亲眼看看害他之人的下场,如今戏已经看完,谢敛自然也没有杵在这里的必要了。
且众人都觉得他是身份卑微的质子,哪怕有她在身前护着,也难挡这些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晏姝心中浮现一丝懊恼。
这会不会伤了谢敛的自尊心?
谢敛听着长公主温柔的话语,唇角微翘,声音极低的乖巧应一声,“我等长公主一起回来用午膳。”
“好。”
瞧着谢敛那截白皙到几乎透明的下巴,若非场合不对,晏姝真想上手捏一捏。
她收敛这份心思,扫过心思各异的众人,走出御书房。
晏琮用力握紧了拳头,心里直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晏姝一反常态罚了郁子安,怪不得晏姝突然针对母妃,看来是被谢敛这个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想替谢敛这个狐媚子报往日被虐/待之仇!
见一个爱一个,晏姝一个女子竟是如此水性杨花,简直恬不知耻!
晏琮心里无声的咒骂着晏姝,面上表露出两分心思,一张英俊的脸都显得有些可怖狰狞。
二皇子则是目光微凝,余光注视着那道风华绝丽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原来如此。
想必晏姝是看上了谢敛这个新欢,才舍了郁子安那个旧爱。
他听说以前谢敛没少被郁子安欺辱,若是为了讨好新欢,为新欢出气,那晏姝杖责郁子安,与凤贵妃作对这些事就说的通了。
若晏姝当真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子,或许可以试试给她送貌美男子拉拢她……
父皇对她的偏宠让人嫉妒眼红,可若是能好好利用这份偏宠,拉拢晏姝为自己所用,对他争夺储君之位可是大有裨益!
他忍不住畅想起拉拢到晏姝之后独得父皇看重的美好日子,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晏晁定了定心神,压住嘴角的笑意,只觉得心中实在畅快极了。
其他皇子与他的想法也是大同小异。
以前晏姝一心向着凤贵妃和晏琮,他们无处下手,可如今不一样了。
晏姝与凤贵妃一行人之间明显生了嫌隙,这时候是他们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就在众皇子都在想着如何拉拢晏姝时,晏姝正扶着景皇在御花园的回廊中散步。
冰冷的寒风拂在面颊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宫人们远远跟在后头,不敢打扰皇上和长公主独处。
景皇呼出一口冷气,语气带着淡淡的自嘲和悲哀,“朕生了这么多个儿子,却找不到一个能用的。”
“他们的确都是一群废物。”晏姝淡淡地道。
国库是没钱,但并不代表世家权臣没钱,不代表商贾富户没钱,归根究底,是这些皇子没一个有主动做事的打算。
洛邑城的世家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动一发牵动全身,皇子们谁也不想因为远在千里的北地百姓而得罪根基发达庞大的世家,所以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谁也没有勇气与世家作对。
景皇倒是有这个勇气和魄力。
但他身为一国之君,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为君者讲究平衡之术,一旦他动了某一个关节,打破了这个平衡,很容易令景国陷入内乱之中。
且他的一言一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哪怕明知一人有罪,可若寻不到证据,他身为皇帝也不能随意处置。
哪怕有密阁影卫在手,也无济于事。
“你啊。”景皇听她说的如此直白,忍不住失笑,“这般心直口快,你也不怕得罪人。”
晏姝淡淡道:“并非心直口快,儿臣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景皇沉默一瞬,展露出一个笑容,“这一点是随了你母后。”
晏姝轻轻嗯了一声,垂眸思索着什么。
景皇神色温和,轻笑着道:“有姝儿陪着父皇散散步,父皇这心里头高兴多了。”
“儿臣还可以让父皇更高兴。”晏姝抬眸,清冷的眸子藏着几分犀利的锋芒。
“不需三日,明日一早儿臣就能给父皇送上一笔数额可观的赈灾银。”
景皇怔住。
这不是晏姝第一次说这种话。
他了解他的女儿,没有把握的事绝不会轻易开口,眼下提了两次,说明此事她心中十分笃定能够办到。
景皇不得不重视起她的话,沉眸看向她,“姝儿,你不是在同父皇开玩笑?”
“自然不是。”
景皇开怀大笑,“那父皇便等着你的赈灾银。”
晏姝眸光微闪,眸底掠过一缕寒芒,“御书房那些人父皇不如先让他们跪着,一群娇生惯养的人跪不得太久的,一定会有人‘想’的到办法。”
晏姝记得上辈子景皇便是罚了这些人跪了一天,最后他们都熬不住了,纷纷“大度”的捐了一笔银子,捐银之时,还哭天喊地的嚷着日后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是“清官”。
她还没想着把那些贪官一起端了,但先让他们出出血还是可以的。
景皇眼底浮现点点笑意,“还是你懂父皇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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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夫人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跟着跪下,膝盖重重的砸地,“臣妇绝无此意!”
郁家人模样都生的不错,郁夫人此刻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的模样叫人看了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
她也极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话音落下,便突然伸手捂着心口,呻/吟痛呼起来。
这种粗劣的手段,落在晏姝眼里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母亲!”
郁修齐却是面色大变,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怒视晏姝,“长公主未免欺人太甚!就算婚约不作数了,母亲也算是你的长辈,长公主对待长辈就是此等态度?!”
“长辈?”晏姝轻哂,“她算本宫哪本子的长辈。”
郁夫人捂着心口,靠着郁修齐,语气都柔弱了三分,“子安的生母是贵妃娘娘的妹妹,臣妇与贵妃娘娘亦是以姐妹相称,长公主你自小养在贵妃娘娘膝下,臣妇如何算不得长公主的长辈?”
“长公主,你该知道贵妃娘娘对子安多有疼宠,如今长公主这般对待子安的家人,就不怕贵妃娘娘怪罪吗?!”
“本宫身为长公主,地位品级都比凤贵妃高上一截,她有资格问罪本宫?”晏姝语气平淡冷漠,“还有,你们似乎也忘了,本宫的母后是先皇后,是父皇青梅竹马的妻,可不是凤贵妃这个妾。”
皇上的后宫之人,皇后为妻,其他的嫔妃自然都是妾室,可又有哪个敢说宫里头的娘娘是妾。
郁夫人怔愣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郁修齐捏紧了拳,愤怒的眼眸中带着审视。
长公主不一样了。
若说以前的长公主在他们郁家人面前是披上了柔顺外皮的羊,如今便是煞气涌现将利爪对准他们的恶狼。
郁修齐从小得郁信然和郁宏义用心栽培,绝对不是蠢笨之人,他心下快速思索着。
祖父与父亲自今晨出府进宫上早朝后就没有回来,他只打听到是景皇因着北地赈灾银一事留了好些官员在御书房,祖父和父亲亦在其列。
他今日轮休,且只负责在宫门外巡逻,靠近不了御书房外围,自是不清楚御书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往日里祖父与父亲进宫被留下来议事深夜方归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是以他起先并未放在心上。
可眼下……
长公主对郁家的态度让他很不安。
晏姝余光注意到郁修齐的神色,神色微动。
郁修齐的确聪明这么快发觉不对劲,可惜了,已经晚了。
郁修齐思绪杂乱,他抬眸,猝不及防对上长公主寒凉的眼眸,心底骤然一沉。
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席卷而来,逼的他眼皮子直跳。
郁修齐垂头,额头贴在冰冷带着雪水的地砖上,“臣失言,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他姿态放的极低,似乎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
郁夫人却讶然的看着他,错愕道:“修齐你这是干什么?”
郁修齐伸手一把按住郁夫人的手,压低了声音低斥,“母亲,别说了!”
“快向长公主殿下赔罪!”
郁夫人丝毫不明白郁修齐心中所想,被儿子压着磕头,她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头是磕下去了,可眼中含着怨毒的神色,似乎恨不得晏姝当场暴毙。
儿子年纪轻轻就成为禁军副统领,丈夫身居要职,郁夫人风光了半辈子,在世家夫人圈子里从来都是被人捧着,被人羡慕的存在。
她活了三四十年,还从未这样狼狈过。
在郁府众下人的面,与儿子一同对着一介公主磕头,这无异于将她的脸面往地上踩,还被撵上几脚!
她二品诰命夫人的颜面的荡然无存!
谢敛轻轻拢了拢披风。
晏姝目光微转,看了过去,清冷的嗓音带着柔和,“冷了?”
谢敛乖巧的点头,“雪越下越大了,殿下也不能一直吹风。”
少年的肌肤白的几乎透明,头顶上遮雪的红伞落下的一片红影更衬的他容貌昳丽如魅。许是因为被冷风吹了吹,他苍白的唇染上了薄红,看起来柔软可爱,让人忍不住去摸一摸。
晏姝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压下心里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她伸手,将手探进谢敛的衣袖内,摸到他微凉的指尖。
谢敛瞳孔一缩,眼睫轻颤起来,完全想不到她会有这番举动。
晏姝握住谢敛的指尖便没有放开。
她的手比他的手暖和。
两人身后的棠微瞥到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了,冷冰冰的小脸没有一丝波澜。
别问。
问就是谢公子是殿下的新欢,殿下宠他入骨。
而郁夫人抬头时看到这一幕,眼眶顿时气红了,脸颊不停的抽搐着。
方才一次次的磕头已经彻底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晏姝,冷笑着怒骂:
“我说你怎么好端端的杖责子安,原来是又水性杨花的勾搭上了其他男子,不要脸的贱蹄子!如此不守妇道,荒唐无度,简直就是生性放荡的贱胚——啊!”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急促的风声掠过,一道黑色的身影对准郁夫人的心口狠狠的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
郁夫人的身子后仰,重重的砸磕在凸起的台阶上,众人清晰的听见一道骨裂之声。
痛苦惨烈的哀嚎声响起来,郁修齐被这一变故惊的面色发白,眼瞳止不住的颤抖。
晏姝抬眸,目光淡漠的扫向神情呆滞的郁修齐,嗓音寒凉带煞,“郁大公子,看来你母亲不怎么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郁修齐缓慢的垂眸,攥紧了拳头,心中亦是无比震惊。
他全然没有想到母亲竟然糊涂到在长公主面前说这等污秽不敬之言,她是嫌命长了吗?!
郁夫人口出污言侮辱长公主,郁家下人连扶也不敢去扶,任由她躺倒在地上哀嚎。
郁修齐亦是不敢有所动作,他心思紊乱,一边磕头一边道,“求长公主殿下恕罪!臣的母亲、母亲她只是一时失言,她心中定不是这样想的!”
晏姝眉梢微扬,语带轻讽,“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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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修齐语塞,“臣……”
郁夫人还躺在地上,疼的脸色惨白,连声痛呼,嘴里还一句句咒骂着晏姝,显然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谢敛清澈的黑眸一片幽冷之色,抬起的脚跃跃欲试。
晏姝捏了捏他的指尖。
语气带着些许无奈,“谢敛,你身子弱,这种粗活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棠微等长公主的侍从看着被谢公子一脚踹断脊骨的郁夫人,心里忍不住对“身子弱”这个词有了新的看法。
“棠微。”晏姝淡淡开口,“郁夫人对本宫口出恶言,辱骂本宫,践踏皇室威严,是为重罪。”
“不过本宫今日心情尚可,对她格外开恩,就赏她掌掴一百,算是小惩大诫吧。”
话音落下,郁修齐与郁家下人齐齐一怔。
连失去理智的郁夫人也愣住了。
她脸色惨白,“放肆!我是二品诰命夫人,岂是你说打就打的!”
郁修齐用力闭了闭眼,心知他护不住这个愚蠢的母亲了,“来人,堵住母亲的嘴。”
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嗓音尖利,“郁修齐,你疯了吗——”
郁修齐怒喝,“堵!”
立即有郁家下人爬过去用手帕堵住了郁夫人的嘴。
棠微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将郁夫人制住。
棠微上前两步,语气冰冷,“郁大公子,劳烦借贵府的戒尺一用。”
郁夫人大惊失色,“呜呜呜——”
郁修齐死死咬紧牙关,将眼底的愤怒与屈辱都逼了回去,对郁府下人怒喝:“愣着干什么,去取!”
说完这句话,郁修齐就垂下头,额头贴地,跪磕不起。
他余光盯着离他不远的那抹黛青色的衣角,眼底的怨恨快要溢出来。
晏姝!
今日之辱,他日必当千百倍奉还!
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晏姝却察觉到一抹阴毒似毒蛇的目光不时落到她身上。
她面不改色地睨了一眼郁修齐,唇角微勾。
是个能伸能屈,擅隐忍的狠角色,可惜,今日之后,郁家将不复存在。
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郁府宅门前,棠微手握郁家的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掌掴郁夫人。
清脆的掌掴声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邻居,不过这些人也不敢靠的太近,只站在门缝后偷偷的看着。
“郁大公子就留在门前继续磕头吧,磕到本宫满意为止。”
落下这一句话,晏姝抬步带着谢敛走进郁府,留下棠微和几个侍卫打完那一百个巴掌。
她熟悉郁子安的住处,用不着人带路,轻车熟路的穿过庭院、回廊,来到一处华贵的院落——清风院。
郁子安得她青睐之前,在郁家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一家庶子,且还是个生母已丧的庶子,哪怕亲姨母是宫里的贵妃,郁宏义对这个庶子也只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郁夫人私下里如何对待郁子安,只要不闹到人前,郁宏义是绝不会过问的。
而自打郁子安成了晏姝心尖上的人,他在郁府的地位一跃而起,堪比嫡子,郁宏义、郁夫人也不敢有半点薄待他。
尤其是郁子安以诗词出名成为“洛邑第一公子”之后,就连郁信然对这个庶出的孙子也重视了起来。
有长公主在背后撑腰,兼具出众的才学和品貌,郁子安一介庶子跻身洛邑世家才俊前列,一度被人追捧称赞。
去年秋闱,他以一篇《治国策论》高中探花,更是前途无量。
在许多人看来,郁子安除了出身低了些,与长公主不甚相配,其他方面,反而是长公主配不上他。
上辈子,晏姝倾心于他,除了救命之恩,更多是因为他出众的才学。
晏姝很喜欢他的诗,常言道文可观人,从诗词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秉性。
郁子安的诗里有豁达宽广的胸襟,有悲天悯人的忧国之思,还有不卑不亢的傲骨。
这些诗都让她爱不释手,珍藏于千佛殿的多宝阁。
不过上辈子,自从谢敛十年为质期满回归西襄,储君之争正式摆在明面上之后,郁子安一心帮着三皇子晏琮争夺储君之位,每日工于算计,自此封笔不再写作诗词。
那之后,她也再没有看见郁子安写过诗。
晏姝抬眸看着悬于上方的“清风院”三个字。
这块牌匾是她亲手所赐,“清风院”三字也是她亲手所写。
“清风”二字出自谦谦君子,如朗月清风,一身浩然正气。
只可惜,上辈子她瞎了眼,直到郁子安强灌她污秽之药,意图将她送给西襄新帝时才看明白,郁子安此人,与谦谦君子,朗月清风没有丝毫关系!
她敛眸,神色冰冷的抬脚跨入清风院。
蓦地手一紧。
原本一直是她握着谢敛的指尖,这会儿少年反手握紧了她的手,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晏姝侧头看他,嗓音柔和了许多,“怎么了?”
谢敛抿了抿唇,私心里不愿意晏姝去见郁子安,但他不敢向长公主提要求。
长公主也一定不会答应。
他抬眸看了眼长公主白皙如玉的脸庞,到嘴的话犹豫几度变成了,“手有些冷……”
晏姝沉默的看了他几秒,轻易就看出他说的是谎话,不过心里倒也猜出了几分。
谢敛喜欢她,肯定是不愿意她去见别的男子。
但郁子安她必须要见,有些未解之惑,她只能去问郁子安。
于是她只当做看不懂谢敛的真实意图,牵紧他的手,语气淡淡:“本宫给你暖一会儿。”
被少女的柔软的手贴紧,谢敛心尖一颤,心里头那点不悦瞬间消散了。
长公主说过,她暂时只会对他好。
因牵着谢敛的手,晏姝便带着他一起进了屋内。
屋内窗户紧闭,已经点上了烛火。郁子安趴在榻上睡着,苍白的俊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在床边伺候的郁家下人察觉到动静看过来,在看见晏姝的脸时吓的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下。
“奴才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此大的动静,也惊醒了本就因为臀部巨痛而睡不熟的郁子安。
他满脸阴郁的睁开眼,本欲开口斥责下人,在看到晏姝的身影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阴郁的神色变成了楚楚可怜,虚弱中带着欣喜道:“阿姝……我就知道阿姝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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