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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雪

发表时间: 2023-01-24

阮意刚下班路过护士站时,柯乐的父母就来了,他们焦急的向护士不停询问着情况,旁边的齐叙见护士还在忙就解释说柯乐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柯乐的父母还是很担忧但已经放下心。

阮意看了一会儿见柯乐的父母没有什么问题就安心的往门口走了,齐叙见状赶忙和柯乐父母打了声招呼就跟在阮意身后一起离开了。

阮意在前面边走边电话。

齐叙跟在她身后离得不远,很清楚的就听见阮意打电话的声音,一会阮意要和她朋友去吃饭,然后讲什么上次没讲完的故事。

他想,阮意有多大个故事要跟她讲,上次没讲完这次还接着来。

“我们俩的目的地不同,你跟着我干什么?”阮意已经打完电话,她转过身在齐叙面前站定。

齐叙没料到阮意会忽然转身停住,连忙一个急刹车才没有撞到,他露出个很勉强的笑容:“这不是很多年没见了,想和你多聊聊。”

“聊什么?”阮意望着他:“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什么可以聊的了,如果你是因为我才租的那个房子,那齐叙我想你是白费心思了。”

街上人来人往,燥热的夏天里知了叫个不停,听久了很是闹人,齐叙和阮意就这么站在街边,齐叙很高,从后面看几乎快把阮意挡完了。

“阮意,我那次搬家……是有原因的,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解释。”齐叙非常认真,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件事是他们之间的误会,他必须向阮意说清楚。

“有些人总是有无数多的理由来搪塞,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们的聊天到此结束。”阮意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的手机又在震动催促她了。

阮意走进一家烤肉店,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就见她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着夹子在给肉翻面。

“姜姜!最近急诊太忙了,我能按时来见你就已经很不错了啊。”阮意放下包,坐到了姜绛娆的对面,委屈的向她抱怨:“你就不能过几分钟就给我打一次电话吗,手机都快要震烂了。”

姜绛娆和阮意是大学室友,当时面试的时候两人都面试成功进了同一家医院,阮意在急诊而姜绛娆在内科。

姜绛娆抬眼见阮意坐下,放下夹子,一脸八卦的问:“我可是听她们说,昨天急诊来了个帅哥,还一口一个小意护士的叫,看不出来啊阮意。”

“诶!这个帅哥是不是就是你之前给我们说过的那个什么叙?”

阮意看着姜绛娆努力回想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齐、叙。”

“那是了,快跟我讲讲。”

阮意不紧不慢的把姜绛娆烤好的肉夹到自己碗里,不解的问:“讲什么?”

“上次喝醉酒你说你高一的时候齐叙悄悄的带你逃课,我还没听完后续呢,快跟我讲讲。”姜绛娆拿着饮料一口一口的喝着,看见自己烤的肉快被夹完了,她瞪了阮意一眼警告她说:“我才烤好的肉,准备听你讲的时候吃,你给我留点!”

阮意回想起上次她喝醉酒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一边反思自己为什么喝醉酒说的都是关于齐叙的事一边吃着碗里的肉。

等她吃完碗里最后一片肉时她还是耐不住姜绛娆炽热迫切的目光,败下阵给她说起了当时的事。

南方不常下雪,所以在南方居住的人们几乎都有一种对雪的向往。

阮意回想起当时,自己就在学校里遇见过一次下雪,虽然雪不大,只能铺薄薄的一层,尽管如此也会引得许多人来拍照。

临近冬天,教室里的温度跟走廊的温度简直相差巨大,同学基本上都窝在教室里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

高一一班的教室挨着后山,每扇窗户都会被树干枝叶挡住许多,只留下少许的空隙,窗户早就被清晨的雾气给遮的朦胧不清。

阮意似乎是做题做累了,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着窗户有仪式感的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画着什么。

“你这画的什么?”阮意旁边的男同桌打量着窗户上的画,几秒钟过后忽然明白,他‘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这是个猪鼻子,这个弯曲的线是它的尾巴,你画的是一只猪。”

“我说的对吧?”男同桌似乎觉得自己猜对了,咧着个嘴得意的对着阮意笑。

阮意皱眉,一掌就打在男同桌的背上,生气的对着男同桌说:“你家猪长这样?这怎么看都是一只猫好吧!”

“这明明就是一只猪,你看这鼻子还有两个洞。”

“这两个洞是它的眼睛,外面这个圈是它的脸,下面这个弯曲的线是它的嘴巴。”阮意手指着画耐心的给男同桌解释。

男同桌听着她的话,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真诚的说:“不像。”

结果又是挨了一顿打。

男同桌非常不服气的让阮意让他个位置,自己在上面画了只卡通小猫,嚣张的指着自己画的猫说:“这才是猫,你那怎么看都向猪。”

阮意又在旁边画了只猪,然后标了个箭头,写上男同桌的名字:“你想要猪,我满足你。”

男同桌把自己的名字擦去,写上阮意的名字。

两人就这么来来回回,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结束,窗户上已经画满了各种图案,有些已经看不清楚了。

阮意拿出这节课的书,齐叙就走到课桌前按住她拿出来的书,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坏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阮意抬头看着齐叙,皱着眉摇头,噘着嘴说:“你放手!马上要上课了,你还想去哪?”

“带你去个好地方,一会让你同桌给你打掩护说你被班主任叫去有事就行。”他耐心的看着阮意,随后又转头看向男同桌,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说:“同学,你会帮忙打掩护的吧?”

男同桌看着齐叙的笑容头皮发麻,木楞的点了点头

齐叙看见男同桌点头,得到了保证,非常肯定的说:“你看,你同桌都愿意给你打掩护了,走吧。”

他让男同桌给自己让了条缝,自己走进去抓着阮意的手腕就往外面带,阮意力气没齐叙打,就只能跟着出来了。

“真的是个好地方,走吧,一会老师来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前后桌的人就好奇的看着阮意跟着齐叙出了教室门,好奇的问着男同桌。

他被问的烦了,烦躁的对着周围的人吼道:“你们好奇等阮意回来自己问她啊,我又不知道,别问我!”

他总觉得齐叙对自己抱有敌意但是自己又说不上哪里惹到齐叙了,明明自己跟齐叙没有太多交集,连话都没说几句。

高一的班级都在二楼,阮意跟着齐叙很快就出了教学楼。

等阮意站稳脚跟,看向外面的操场时,她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她惊讶道:“下雪了?”

齐叙点点头。

“居然下雪了,我上一次看下雪还是在小时候。”她兴奋的跑向操场,然后看见周围没人悄悄的摸出自己的手机拍照。

齐叙看着她这幅模样,宠溺的笑了笑,然后也掏出手机拍照,不过他拍的不是这雪,拍的是站在雪中的另一个人。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照片,有些模糊但是刚好能看清阮意拿着手机拍雪转过头来望向他的笑脸。

阮意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时候,手腕又被齐叙握住。

“拍够了吧,学校后山的围栏之前被狗钻出了洞,然后我又把洞弄大了些刚好能够一个人出去的范围。”

“后山有个荒废了很久的池塘和亭子,我们去那儿玩。”

齐叙拉着阮意就往围栏走,雪落在他的头发衣服上很快就打湿,他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丢给阮意,凌厉的说道:“你就不能挑个有帽子的衣服吗?你感冒了奶奶怪的就是我。”

阮意拿着黑白色格子围巾胡乱的在头上绕了几卷勉强遮住头发,然后默默的叹了口白气,她这还是第一次逃课,也不知道男同桌那里掩护打的怎么样了。

老师进教室后,班里很快就安静下来,老师讲着讲着就发现少了两个人,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严厉的目光看向下面的同学,问道:“阮意和齐叙去哪了?”

男同桌举起一只手,回答道:“阮意和齐叙被邓老师叫去办公室了,好像是班上有什么事要阮意做。”

“我来教室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他们两个,也没听你们邓老师说有什么活动要举行啊。”老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算了,一会下课我去问一下你们邓老师,不耽误时间了我们继续上课。”

老师又开始继续讲课,男同桌低着头写着笔记,喃喃道:“阮意,希望你下课之前就回来,不然神也救不了你了,我只能帮你帮到这了。”

阮意看着面前的围栏,无语的看着围栏对面的人:“你确定这个狗洞人能钻过去?”

齐叙毫不在意的‘嗯哼’一声,手插在兜里。

“我忘了,你不是人。”

她把衣服往中间拉了拉,先是伸出一只脚,然后把自己尽量缩成一团不让自己的衣服弄脏。

试了几次之后,齐叙看不下去,向阮意伸出一只手。

阮意握着齐叙的手,很快就穿过了那个洞还没有把衣服弄脏。

“看你在磨蹭下去,一会都要下课了。”齐叙又插着兜往前走了几步,他下巴朝着不远处轻抬了一下:“看见没,那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

很快,齐叙他们就到了池塘附近,他对着阮意说:“你鞋子防滑吗,一会掉下水这么冷的天我可以勉强把校服给你。”

“你才会掉下水呢,这里好漂亮啊。”阮意望着四周,周围都被白雪薄薄的覆盖了一层,池塘里还有几条很小的鱼到处游荡激起一小圈的涟漪。

“我感觉这根本就不像是荒废的。”

她又拿出手机咔咔的到处拍照,透过手机镜头,她看见齐叙在凉亭中间弯着腰写着什么。

她走过去一看,就看见齐叙在桌子上画了一只小狗和小猫,中间还写着高一一班齐叙、阮意到此一游。

他看着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的让阮意给他拍张照片:“诶,阮意,你给我和我的作品拍张照片留作纪念。”

阮意瞧着他幼稚的行为,无奈的随手一拍:“我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后山,看你这么熟悉这条路恐怕来了不止两三次吧。”

齐叙没吭声,继续在桌子上画着卡通图案,每一个都用箭头标着写了阮意的名字。

阮意忍不住的朝他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然后自己也加入进去。

两人就这么幼稚的画了十几分钟,齐叙还用栏杆上的雪捏了个很小的雪人,他让阮意站在雪人旁边,然后自己给他拍照。

姜绛娆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的说:“看不出来啊,这个齐叙倒是对你挺特别的,不过你们这逃课也太没意思了。”

“然后呢?”

阮意想着之后发生的事情,没好气的说:“然后?然后就是齐叙拉着我和让我给他拍了几十张照片,我们俩拍着拍着就忘乎所以,在下课之前没回去挨了一顿批评写了三千字的检讨。”

“我跟你说啊,还好我们高中班主任比较年轻,包庇我们当时的行为,只是把那个狗洞给报上去,齐叙那个时候还觉得是因为我,他一个人去后山玩的时候都没被发现,你说我当时委屈不委屈,冤枉不冤枉?”

姜绛娆听着,点点头说:“是挺冤枉的,明明就是齐叙带着你逃课,大部分责任都是他。”

她眼睛转了一圈,想着刚刚阮意说的,似乎悟出什么道理:“诶,你大学跟我们讲关于齐叙的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些时候根本就不像是普通朋友的作风。”

“在结合前几次你喝醉酒说的和这次,我怎么感觉那齐叙高中的时候就对你有那么点喜欢了呢。”

阮意听着姜绛娆的分析,有些时候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有些时候又觉得异想天开,听着听着,阮意一挥手就让服务员拿了几瓶啤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