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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版夺舍重生嫁权王,她靠医术颠覆山河》精彩片段
秦硕下意识道。
便是这一句话让卿云瑶陡然眯了眼,咬了牙,便是墨云墨雨也变了脸色。
“秦三公子,本王妃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卿云瑶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墨风墨雨随即跟上。
秦硕看着三人快步离开的背影,瞥了瞥眉,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是出了何事。
……
卿云瑶带着墨风墨雨直接回了府,她脖子上的伤口和手臂上的伤都需要处理,她遇刺这件事自是瞒不住,很快便传到了楚宴的耳朵之中。
梧桐苑,府上大夫刚刚将卿云瑶的脖子和手臂给包扎好,楚宴便匆匆赶回了府。
“到底怎么回事?”
一入了院子,楚宴冷冽的声音便响起。
墨风墨雨守在院子里,听到楚宴的声音,当即上前领罚。
他们本就是王爷派给王妃的,在暗处守着,这次去晚翠阁是他们的疏忽,没留意到王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那长宁街后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们找了一会儿,以至于去的晚了,害的王妃受了伤。
“你们两个围攻一个女子,只伤了她,却让她逃了?她武功很高?”
楚宴询问。
俊美又轮廓深邃的脸,在阳光晕染下,有些寒凉和冷厉。
“王爷恕罪……。”
墨风墨雨齐齐跪下。
此时墨雨出声道,“王爷,是属下的失误,让那刺客逃了,她当时突然对属下说了一句话,以至于让属下分了神,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想到当时的情形,墨雨如实禀告道。
“说了什么?”
楚宴眼睛微微一眯。
“她说,墨雨,丰平八九年,城外地藏庙,你忘了那两个烧饼之恩吗?”
“什么意思?”
楚宴拧眉问。
“王爷,丰平八九年,城外地藏庙,是属下第一次遇见王妃的地方,也是王妃当时给了属下和弟弟两个烧饼,此等救命之恩,墨雨永不敢忘,所以当时那女刺客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属下愣了一下,那刺客是如何得知属下的姓名,还有曾经的遭遇?”
这也是墨雨一路都在疑惑的地方。
听到此话,楚宴陡然眯了眼。
“当真?”
楚宴问。
墨雨点头,“属下不敢欺瞒王爷。”
“下去领罚,这件事莫要跟旁人提起。”
楚宴道。
话音落下,他沉凝着一张脸,进了屋子。
此时的卿云瑶正靠在榻上,她的脖颈上和手臂上都包裹上了纱布,脸色有些苍白,更是因为之前脑袋被那个女刺客给重锤了一拳而有些恶心想吐。
“月儿,怎么样?”
楚宴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剑眉拧紧,眼中尽是冷意。
“阿宴哥哥,那人是奔着要我的命来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她……咳咳咳……”
卿云瑶咬着唇,眼泪盈满眼眶,有些发红,倔强的却没让眼泪落下来。
楚宴看着面前这张明艳却透着一丝苍白的脸色,有一瞬间恍惚,但下一刻便是杀意森森,“放心,本王都听墨风墨雨说了,伤你之人本王绝不会放过,墨风墨雨没有护好你,本王也会责罚。”
卿云瑶睫毛轻颤,眼中都是感动。
她也觉得墨风墨雨该受罚,连个刺客都拦不住,但是想到卿月跟这两侍卫的关系,便压下心中的厌恶,再开口时便是,“阿宴哥哥,墨风墨雨他们已经尽力了,若不是他们赶到救了我,我怕是都没命了,你就不要责罚他们了。”
卿云瑶一副求情的样子,一双眼带着点儿求情和撒娇般的看着楚宴,看着面前心爱女人这张脸,楚宴终是妥协,点了下头,“嗯。
卿月声音清清冷冷。
凤翎瞳孔轻轻眯了下,月前这女人的确说过,煜王妃的位置两年。
“你想报复秦家?”
半晌,忽听凤翎开口。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的答案。
否则这个秦晚图什么?
卿月抿了抿唇,对付秦家吗?她不知道,沾了秦晚的身体,秦家对她那样薄待,她是该替她出这口气的,可若说要出气,害死秦晚的却是面前的这人,凤翎。
而她若要复仇,唯有凤翎能够对抗。
所以,现在还不能。
卿月久久没有出声,这样的沉默却更像是默认。
谢景桓眉眼有些复杂,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边凤翎却道,“你要怎么动秦家人本王不管,但那人你不能动,若让本王知道你对她不利,本王不会放过你。”
话音冰冷,充满警告。
卿月知道凤翎口中的那人是秦家大小姐,也是他的前未婚妻。
卿月却是轻嗤一声道,“王爷这般长情,当初就该娶了那秦家嫡女,可惜了,王爷身中剧毒,双腿有疾,不知王爷是怕连累了那秦大小姐,还是那秦家嫡女得知王爷状况不想再嫁,却让秦晚替了那婚约,毁人一生。”
卿月的声音冷峭无比,带着淡淡讥讽,如刀刃般划开血淋淋的真相。
凤翎面色沉如风暴。
谢景桓听的胆战心惊,秦三小姐怎么敢说这样的话,一看瑾之脸色便知不好,刚要出声安抚,只听一道压抑着杀意的沉怒之声,“秦、晚。”
像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凤翎陡然出了手,手掌往轮椅之上重重一按,带着他满心的狂怒。
嗖!
金线凌厉而出,如细蛇一般飞天而起,直逼向卿月。
“瑾之,住手!”
谢景桓面色大变,厉呵阻止,整个人上前就要挡在卿月的面前。
秦家嫡女那是凤翎的逆鳞,触之极怒。
秦三姑娘那样说话,是彻底激怒了他。
然而……
就在他出手的瞬间,却见原本站在凤翎面前的卿月整个人飞速后退,一个闪身便避开了凤翎的攻击,同时她手一扬,一枚石子嗖的自指尖弹出,直接撞在凤翎的金线之上,便是这一撞,金线攻击的方向陡然换了方向。
刷的一下割在了院中的竹柳之上,半腰截断。
空气仿佛凝滞。
三人都站在原地。
卿月面色冰冷的厉害,与凤翎没有温度的双眼冷冷对上。
下一秒,只听一声闷哼,轮椅上的凤翎一声呛咳,整个人弯下身,直接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那血颜色暗红,一看就不对劲。
凤翎血红着一双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唇角溢出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他还在挣扎,这是剧毒发作,经脉痛苦造成的意识混乱,身体痛苦,便会下意识的自残而缓解转移痛苦。
“按住他。”
此时只听一道女声响起。
这是,病发了!谢景桓知道好友发病的样子,转头就吩咐外面的侍卫,“糟了!去找王老来!”
可下一秒,卿月不知何时拿了一个银针包,她直接打开放在一边,手捻银针,直接上前对着胸口处一穴位扎了上去,手法快很准。
“秦姑娘!”
想起秦晚那对瑾之病的自信,谢景桓咬咬牙没有阻拦。
秦晚下手飞快,十只针扎在了凤翎的四肢,手下动作不断。
这时忽然出现一道苍老的声音,“哎,你,你……”
王老刚过来,吓了一跳,王爷千金之躯,岂是可以随便下针的,尤其是那下针的部位,王大夫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口气卡在喉咙处,“膻中……膻中穴……死,死穴,你你……。”
不等他话落,嗖嗖嗖,又是三枚银针落下。
这几枚银针落下之后,只见浑身抽搐挣扎的凤翎竟是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剧烈起伏的心口也缓和了下来。
“现在没事了,谢公子,你松开王爷吧。”
这边卿月的声音响起,谢景桓试探着将手松开,却见凤翎果真不挣扎了,虽然眉头还是紧皱,牙关紧咬,但现在比刚才的状态好多了。
“凤翎,你感觉怎么样?”
卿月出声。
她声音清淡,在暗夜下有些清冽。
凤翎原本昏昏沉沉,这道声音却好像劈开了黑夜,让他生了清醒,他浑身都还痛,筋脉寸断一般的痛楚,却让他能够忍受。
见他恢复神志了,卿月也不管他,只道,“本不该是毒发之日,却提前毒发,跟你情绪爆炸,心生闷气有很大的关系。”
一听她这话,尤其是她这副淡然的模样,更是气的凤翎不行,他堂堂一个煜王,谁敢给他闷气受?那还不是她?
眼见着凤翎眸色越来越冷,卿月一针扎在他丹田穴上,“别说话了,我先帮你把毒压制住。”
这一针扎的,痛的凤翎一声闷哼。
卿月却似没听见似的,一连扎了十六针,中间连停顿都没有。
眼见的凤翎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消失,眉眼怂拉,似犯了困一样。
一旁的谢景桓和王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见着凤翎睡了过去。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王老鼻翼煽动,双眼大睁,呼吸都变得急促。
更站在卿月身后的谢景桓更是紧了唇,眸光深邃。
从瑾之毒发吐血,到秦三姑娘施针到现在不过一息,这是何等精湛的医术?
若说之前对这位秦三姑娘还有一丝怀疑,如今却是烟消云散。
“这只是暂时止住了王爷的毒素,谢公子,你帮我备份纸笔,我写个药方,可让小厨房将药熬出来,缓解奇经八脉的。”
“王爷醒来,告诉他,我救他一回,协议已生效,望守信。”
“秦晚,你真是变成什么样子都让本王厌恶。”
凤翎扔下这句话,似是一眼都不想看床榻上的女人,滚动轮椅直接就准备离开这间屋子,像想到什么一样,头都没回,“你今日到底为什么招惹那位卿家嫡女?”
卿月手指轻轻一蜷,“看她不顺眼而已。”
话音落,就听凤翎冷讽一笑,“呵,你这嫉妒心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怕,你看人家不顺眼,你配吗?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凤翎话中的讥讽如此赤裸,让卿月心口发沉发闷。
“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不都是王妃?”
“呵……”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讥呵一声,偏过头来,眼神中明晃晃的讥诮,出声道,“卿月,卿家嫡女,百年将门之后,父亲兵权在握,被封大将军王,其长兄接父亲衣钵,镇守边境,手握二十万重兵,被封威武将军,其二哥虽不入朝堂,却颇有经商头脑,这京都城一半店铺都有他的股份,那卿月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且不说她的夫君更是幽王楚宴,青梅竹马,伉俪情深。
而你?一个命格过硬的乡下女,凭什么看人不顺眼!?”
凤翎的嘴巴是真的毒,说出的话真的是毫不留情,若秦晚还活着,听到这番话怕是能当场气吐血。
而卿月只有一片无动于衷。
“不自量力。”
凤翎对卿月的厌恶真是完全不加掩饰,扔下这四个字直接就出了屋子。
屋内,卿月靠在榻上,好半晌没有动一下。
难过吗?
她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木木的,钝疼一片,却不是因为凤翎说的话。
“王妃娘娘,您醒着吗?奴婢能进来吗?”
这时,门被叩响,外面响起一个怯怯的女声。
卿月敛了心绪,出声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打开,是之前那个叫湘琴的原谅小丫鬟。
她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几样清淡的饭菜,走到卿月的面前,“娘娘,您昏睡多时,想必饿了,所以奴婢就去小厨房做了点儿简单的膳食。”
说话的时候,小丫鬟似有些紧张,不敢去看卿月。
“放下吧。”
卿月出声道。
湘琴忙的将托盘放在床头柜子上,刚准备退出去,但看到卿月包裹的严实的手,她又忙道,“王妃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喂您吃?”
卿月哪里有胃口,胸口满涨的难受。
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身体有多虚弱。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这个叫湘琴的丫鬟。
“不用,我自己来。”
卿月没有让人喂饭的习惯,便起身移到床边上,尽管手上包着纱布,她也艰难的将筷子拿起来。
“你叫湘琴是吧,坐下吧,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湘琴听到卿月的话,明显一愣,随即摇头,“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行,王妃有什么话请说。”
战战兢兢的样子。
主要是绿屏已经被发卖了,她心里害怕,虽说她之前也没做过欺负王妃的事情,但是她在王妃无助的时候,也是没帮过什么忙。
见小丫鬟这般样子,卿月倒也没有勉强,只淡淡出声道,“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六。”
“入府多久了?”
“奴,奴婢是三个月前被买进王府伺候王妃的。”
卿月抬了抬眼,她本以为这个湘琴是原来煜王府的丫鬟。
看的出来这个叫湘琴的丫鬟胆子不大,回话的时候手指都在发颤。
卿月只吃了一个小包子,喝了几口粥, 便吃不下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眼前的小丫鬟道,“湘琴,你既然被派来伺候本王妃,那么我便希望你拿出你的衷心,我这里不会留不忠之人。”
扑通。
“王妃娘娘,湘琴对您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王妃留下奴婢。”
湘琴虽然胆子小,但她不是个傻子,卿月这话一说她便已经明白了意思,当即就跪地表衷心。
天知道她能进入王府那是走了多大的运,若是王妃不要她,那么被发卖便是唯一的下场。
“起来吧。”
卿月哑着嗓子道。
她只是想要敲打一下这个小丫鬟罢了。
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
从前的她走路带风,行事高调张扬,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专肆意跌宕的潇洒,从不欺凌弱者,这等敲打人的事情也不会做。
如今……
卿月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酸涩。
湘琴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大气都不敢喘,她现在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有些敬怕王妃。
“你家是哪里的?可是这京城本地?”
卿月又问。
湘琴点点头,“奴婢家在郊外,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日子过的贫困,所以家里人才将奴婢送了出来,当丫鬟一月有二两银钱可拿,家里人吃住便都就够了。”
湘琴如实回答。
卿月看了她一眼,便晓得这丫鬟是个知孝道,心地善的人。
“那你知道卿家吗?”
卿月话锋一转,忽的出声道。
湘琴也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如实回答道,“奴婢知道,在这京都城里,大概人人都知道卿家,还有卿家大小姐……”
“卿家不是有两位小姐吗?”
不等湘琴说完,卿月轻声打断。
下一刻就听湘琴道,“是,卿家本来是有两位小姐,那位卿二小姐好像不是卿将军亲生的,是其卿夫人妹妹的孩子,只是在很小的时候便被接来了卿家,在卿家长大。”
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京都城的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三年前,这位卿二小姐出事了,据说是跟卿大小姐一起上山游玩的时候遭遇了劫匪,卿二小姐为了保护卿大小姐坠了崖,尸骨无存。”
湘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叹息。
“我当时还小,但是卿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震动了整个京城,听闻当时的卿大小姐悲痛欲绝,三天三夜吃不下东西,陷入昏睡,怎么都喊不醒,最后还是幽王爷去将卿大小姐给喊醒了过来,但卿大小姐受此刺激,据说忘了好多事。
在后来,幽王爷就将其娶进门了。
总的说来,那位卿二小姐是福薄了些。”
她紧紧盯着面前带着纱巾的女子,呼吸急促,只能看到女子露出一双眼又狠又厉,充满了杀意。
“我是谁?呵……”
卿月看着面前这人的脸,这是自己的脸,美艳清绝,她是卿家嫡女之时,肆意骄纵,内心里多少有些自恋,对自己的这张脸最是满意,美的张扬,美的放肆,可如今,杀了她的表妹顶着她这张脸,真的是让她恨到了极致,甚至恨不得用手中的匕首将这张脸给割破!
卿月呢喃了一声,一声冷笑,接着飞身而起,手中匕首对着卿云瑶的脖子就刺了上去,碍眼!毁了!
卿云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人将她喊到后巷,一句话没说,竟是直接奔着她命来的,当即面色一变,抬脚就往另一边跑。
可卿月怎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自苏醒,内心便备受煎熬,愤怒和痛苦将她湮灭,她在煜王府日日苦练心法,就为这一刻!
卿云瑶的武功都是跟她一起学的,自小她就愚笨,事事不如她,怎是她的对手。
这么多年,顶着她的脸,依旧没有长进!
卿月飞身而起,见她要跑,一脚踹向她的后背,直接踩在她的身上。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卿月咬牙,冷冷说道。
卿云瑶脸色发白,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双眼惊恐无比,却又一副强装冷静的模样,“你是谁,你将我骗到这里,是想干什么?”
她咬牙道。
卿月蹲下身,手中的匕首直接横在卿云瑶的脖颈上,她真是恨不得直接用这把匕首划开她的脖子,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死在这里。
但是……不能!
卿云瑶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她势必要亲手拆穿她的真面目!
见卿月迟迟不说话,卿云瑶心里愈加的慌,便又咬牙道,“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当今幽王妃,你若是杀了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啊……”
卿云瑶一声痛叫。
只因卿月手中的匕首一压,她的脖颈上便出现了一道血口。
“再多说一句,我撕了你的脸皮!”
卿月厉声道。
卿云瑶一抖,紧紧咬着牙关,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卿月扣着卿云瑶,另一手在她的脸上一顿摸索,不是人皮面具,随后又探向她的脉搏,却见她脉搏诡异,快动时而快,时而慢,且脉象紊乱,明显的有些不正常。
这脉象……
卿月眯眼,卿云瑶变成她的模样,定然跟这脉象有关,似毒脉。
“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跟我说落叶山顶?”
卿云瑶咬着牙,根本搞不清楚卿月的目的,挟持她的这个女人似乎没想要她的命,她长睫掩着狠厉的眸光,咬牙问道。
对于她一遍遍急迫的询问,卿月便是一句都不回答她,她越是想知道,她越是不会说,只会让她心里忐忑,怀疑,日日猜忌,不得安眠!
眼见着卿月一句话不说,卿云瑶眼中狠辣一闪而过,不顾横在脖颈处的匕首,忽的抬起右手,朝着卿月便偷袭而去。
卿月早就对她防备,一声冷哼,左手对着她的脑袋便是重重一锤,毫不手软。
“王妃!”
却就在这时,只听一道惊喝,接着凌冽杀气自身后呼啸而来。
卿月猛地起身,一个凌空翻滚,躲过身后人的利剑,便见两个长相一样的黑衣少年持剑冲来。
“墨风墨雨,这刺客刺杀我,你们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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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肩膀上的伤口究竟愈合了没有,他也不知道。
而他也在赌,赌秦晚的诚意。
虽然昨日秦晚的话说的天花乱坠,但他依旧不信,而今日,就是见证她诚意的时候。
“四皇兄,之前与我的王妃可是旧识?”
静谧的殿内,凤翎的声音忽的响起。
楚宴眉头一拧,不明白凤翎为何会说这话,只道,“从未见过,醉仙楼那一次不算。”
“呵……”
听到楚宴的话,凤翎冷笑了声,没再开口,他从楚宴的脸上的确没看出什么异样,但他这位四皇兄一向心思沉,便是有想法也不会浮于面上。
……
进了偏殿之后,皇后身份最高,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晚道,“这里也没有别人,便将肩膀露出来,本宫查验一下吧。”
话音落,又语气略松软的看向卿云瑶道,“月丫头,是左边还是右边?”
卿云瑶抿唇道,“回母后,是右边肩膀。”
“嗯。”
凤贵妃一直没说话,但娇媚无双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紧绷,她跟着进来是为了防止这秦晚受欺负的,毕竟是她的儿媳妇。
三双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秦晚轻抿唇瓣,却也没有犹豫,终于慢慢的往下褪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右边的肩膀,肌肤如玉,白皙娇嫩,哪里有伤口?
皇后眉头拧起来,卿云瑶倒抽一口气,没有?
“月丫头,是不是记错了,是左边胳膊?”
皇后出声道。
卿云瑶心下已经感觉不好了,她记得墨风的剑就是穿透的那女刺客的右边肩胛骨,不可能是左边的。
而秦晚这边却又直接褪下了左边的衣裳,露出了左边的肩膀,依旧是肤如凝脂,无半点儿伤口。
“好孩子,不用了,你身上哪里有伤口?是她们弄错了。”
凤贵妃开口说道,上前将卿月的衣裳给穿起来。
“皇后,看起来是你们冤枉晚丫头了,刺客是另有其人啊,既如此,咱们就出去吧,皇上他们还在等着呢。”
凤贵妃说完这话,也不去看皇后黑沉沉的脸色,直接拉着秦晚的手就出了偏殿。
听见动静,殿内几人抬眼看去,只见秦晚眼眶有些红,卿云瑶则是一副失魂落魄,像是被打击了的不可置信样,皇后脸上更冷沉了,倒是贵妃娘娘脸上带了些笑,似是想笑又忍住了的样子……
“如何?”
楚皇问。
没有人说话。
卿云瑶和皇后都没有开口。
“皇上,臣妾亲眼所见,哪有什么伤口?皇后和月丫头也瞧见了,他们是真的冤枉人了。”
凤贵妃一边叹息一边道。
皇上一看卿云瑶和皇后的脸色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便是楚宴也心里一沉。
怎么可能?
按照秦硕的证词,加之月儿形容的刺客身段,尤其是凤翎的欲盖弥彰、虚张声势,都可间接证明这刺客就是秦晚无疑了,可现在这秦晚身上竟然没有伤口?难不成这一切都真的只是巧合?还是是凤翎做的一个局?
凤翎凤眸轻轻一眯,果然……
这女人的医术真的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能让伤口一夜之间愈合,他简直闻所未闻。
“老四,月丫头,卿将军,这件事应该只是误会,刺客另有其人。”
楚皇一锤定音。
不定也不行,清白自证了。
“既然已经证明是误会了,那月丫头和幽王爷,你们是不是该给这孩子道个歉?”
说话的是凤贵妃,她这会儿坐在檀木椅子上,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眉眼间都透着风情万种的娇媚。
眼见她这情况不对,凤翎当即冷呵一声,猛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动作之大,让卿月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出了血。
剧痛传来,床榻上的卿月刷的一下睁开眼,眼前一片血红,似有一瞬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隐约看到边上似有人影,竟是抬手就朝着凤翎的脖颈攻击而去。
“秦晚,你想死!”
凤翎脸色大变,索幸反应也快,一个偏头闪过,生生的按住卿月的双手。
肩膀传来的疼痛感,和凤翎的呵斥声,将卿月惊醒过来。
她记起来了,她现在是秦晚。
“凤翎?”
卿月嗓子有些哑,看清楚了床榻边上的人,出了声喊道。
又是直呼他大名。
“你发什么疯?”
凤翎拧眉道,刚才这女人睁眼的瞬间,那双满是杀意和恨意的眸子惊的他都心口一跳,这是梦见什么了?这么大的仇恨?
这要不是他反应快,怕是会被她给掐死。
“我做噩梦了,现在没事了,你松开我。”
卿月睫毛轻颤,出声道,心口仍在剧烈的跳动。
凤翎查看了一下她的神情,似褪去了癫狂之态,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便松开了手。
“你怎么在这里?我的丫鬟呢?”
卿月全身上下有些无力,刚才攻击凤翎那一下,似是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你梦见什么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话音落下,又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屋内烛火跳跃,晕染的人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彼此眼底的神色。
凤翎见不管问什么,秦晚都一副不会开口的样子,冷嘲的嗤了声,“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王爷先出去吧,我有些累,想先休息。”
卿月下了逐客令,她这会儿身心俱疲,没有心思应付凤翎。
“呵……”
凤翎凤眼冷漠的看着面前床榻上这女人,她脸上神情疲惫,眼中似带着厌烦,冷笑一声,凤翎沉着一张脸,转身操控着轮椅就出了屋子,一句话没说。
自上次梦魇,卿月给凤翎下了逐客令,凤翎再也没有踏进她的院子。
而卿月也一直待在屋子里安静的养伤。
她跟湘琴之前住在兰芷院,后来搬到了北院,提字清风院,也正是她改成药房的院子。
一晃大半个月便过去了。
据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抓住刺杀幽王妃的凶手。
而后秦家派人来送信,让她回府一趟。
卿月理都没理,这秦家人跟她何关?真正跟他们有关的是秦晚,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卿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指挥着湘琴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便听轮椅滚动声响起,凤翎一身枣红暗纹锦袍出现在卿月的视线中,自上次她下了逐客令,凤翎甩袍离开,这大半个月的时间他一次都没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不信任她,卿月一直知道这一点。
但她也无所谓,她已经表明了态度,又拿出了诚意,甚至医术还能救他的命,两个人以前暂时达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
“王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卿月起身,行了个礼,出声道。
凤翎绷着一张脸,拧着眉头看眼前这个女人,他确实是有些看不懂她,这半个月她真就什么都没干,一次都没出这院子,当然,也一次没去找他。
几天前,他毒发了一次,愣是咬牙忍了一宿,没去喊这女人过来。
两个人似在无形中较劲。
“十日后,长公主寿辰宴,递了请帖,你去吗?”
卿月起身,看向身侧的谢景桓道。
“好,请秦三姑娘放心,我会劝瑾之治疗的。”
卿月点点头,转身出门。
谢景桓随即吩咐了下去。
卿月离开了后花园之后,直接出了府,她忍了一个多月,真的很想很想爹爹和哥哥。
她谁都没带,独自穿过长街,拐了两个巷子朝着卿家走,不过一个刻钟,便看到了卿家的府门。
高门台阶,暗红色的大门,看着门匾之上铁画银钩的黑金大字,长石头台阶,熟悉的石头狮子,她忍不住的红了眼。
这是她的家,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如今,家在眼前,却不能迈入。
眼圈红了,眼泪凝聚了眼眶。
卿月怔怔看着大门,她希望这个时候爹爹娘亲能从门内走出来,让她看一眼。
她真的好想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怜悯,听到了卿月的祷告,只听吱呀一声,卿家的大门真的打开了……
卿月瞳孔轻轻一缩,紧盯着卿家的大门。
只见之人从门内阔步而出,那人高大威武,国字脸,虽是已到中年,却看的出五官俊美刚硬,眉目间有些凶,气质铁血,带着一身的杀伐之气。
那人正是她的父亲卿雷山,身后跟着他的副将。
大概是察觉到视线,眼见卿雷山抬眼朝着对面看来,卿月却蹭的一下藏在了树后。
她不敢现身,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抱住最疼爱她的父亲。
可她现在不是卿月,是秦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探出头来,对面已经没有了父亲的身影。
卿月怔怔的落下眼泪,打湿了脸颊。
家就在眼前,她不能入,不能说。
过了好久,她才抬起脚转身离开,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好沉重,心口更是疼的她喘不过气。
她沿着青石板路机械般的走着,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哎哎哎,秦晚,是你吧?你在这里干什么?”
浑浑噩噩间,耳畔忽的响起一道男声。
接着一辆马车停在她的旁边,帘子一撩开,从里面跳出一男子,手上拿着折扇,身材清瘦,穿的花里胡哨的样子,脸色有些过分的白,这人是……?
卿月眨了眨眼,似有印象,好像是秦家的三少爷秦硕,母亲也是个姨娘,是她现在这具身体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好像是她重生以来跟这个秦硕的第二次见面。
对于秦家人,她没有什么感觉。
所以只是瞥了一眼秦硕,便想着抬脚离开。
“喂,秦晚,你站住,你没看见我吗?”
秦硕昨晚上去喝了酒,本身有些醉意,坐在马车上有些憋闷,便想着撩开帘子透透气,哪知一眼就看到街边上一亭亭少女。
那姑娘一身浅紫色裙衫,纤腰细细,墨发垂落于腰际,每走一步,发尾晃荡,看的他心里也跟着荡漾,就想着知道这姑娘是生了个什么模样,于是当即吩咐车夫往边上靠。
却没想,这一眼看去,越看越眼熟。
脑海里闪过一道人影,这不是他那个同父异母、自小被送了乡下,又被接回来替嫁进了煜王府而被折磨疯了的便宜妹妹吗?
这个别月没见,他这妹妹倒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他这小妹长的真挺好看。
于是秦硕当即便出声了,接着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挡在卿月的面前。
“让开。”
卿月冷冷看着他,满眼不耐。
“哟,秦晚,你这几日不见,脾气又渐长了啊?你前些时日还妄图污蔑幽王妃,当时要不是我在场,你还有命在?你什么贱命敢跟幽王妃比?如今还让我让开,你疯魔了不成?啧啧啧,只不过没想到你打扮打扮,还挺好看的。”
秦硕一双眼流里流气的打量着卿月,看着卿月那嫩白的脸蛋,秦硕心下痒痒,抬起手就朝着卿月的脸摸去。
卿月本就有些精神恍惚,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眼见秦硕的手朝着她的脸摸来,她下意识的偏头避开,秦硕的手擦着她脖颈划过。
卿月的手臂上顿时汗毛都竖起来。
这边秦硕反复摩擦着手指,只觉得嫩滑一片,当即色眯眯笑道,“躲什么,二哥摸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说着又抬起手。
卿月瞳孔一眯,眼中闪过惊天冷意,在秦硕伸手过来的瞬间,一把扣住,接着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此时卿月脑海中闪过数道画面,全是秦晚刚被接回秦家时被这秦硕欺负的画面。
秦晚胆子小,自卑懦弱,这秦家少爷打着关心她的名义对其搂搂抱抱好几次。
这些记忆,让卿月眼中闪过一道道杀意。
“啊,老子的腰,痛,秦晚你是不是疯了,你敢对我动手?你一个乡下女,谁给你的胆子?”
秦硕一声嚎叫,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那点儿酒意也被摔散了,怒骂一声,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下一刻,就见卿月一脚踹出,直接将要起身的秦硕踹翻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痛痛痛,你松脚,秦晚你信不信本少爷弄死你?你……”
“啊……”
惨叫声骤然响彻天际。
卿月脚下用了狠力,秦硕只觉得自己的胸骨都要被踩碎了。
疯了!
秦晚疯了。
“你要弄死谁?”
卿月冷冷看着脚下的人,出声问。
秦硕额头冷汗淋漓,他吭哧吭哧喘着气,眼神都变得阴狠起来,“秦晚,你是反了天了,以为嫁进煜王府翅膀硬了?那煜王爷可是当你是个玩意儿,等你被退货回来,你看小爷不整死你,现在松开脚,跪地跟小爷道歉,小爷倒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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