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风叶长淑的现代都市小说《少年青衣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久之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少年青衣》,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风叶长淑,作者“久之糖”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是,陛下,杀人者手法精湛,显然杀人无数,毫不夸张的说,这等手法,乃是从尸山血海中练就而出!甚至可以这么说,此人杀人天下第一!这样的人,又怎会与我切磋。”姜元胤暗暗点点头:“陈定军,你与丧将军放对,孰强孰弱?”“微臣听闻丧将军威名,但却未见其人!将军能反推突厥三百里,定是英雄豪杰,我自认武功高绝,却不敢说,可一人单骑深入蛮荒三百里!”“陛下......
《少年青衣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很快,整个江家都沸腾了。
江百顺亲自跑出来,吩咐人把江风抬了进去,并且嘶吼着叫大夫过来。
江风设想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解释的桥段完全没有发生,躺在床上看着众人忙前忙后,完全忽视了这主仆俩人。
江风叹息道:真是失策啊。
不过,在处理好了江风的伤势之后,婉儿便被单独拎出去询问了。
婉儿想起少爷的叮嘱,结结巴巴的说:“昨夜我和少爷从醉春阁出来,就遇上了刺客,幸好,有一个蒙面少年出来解救了少爷和我!
不然的话,我和少爷可能,可能……”说到这,婉儿‘呜呀’的一声哭出来了。
婉儿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少女,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没有人会对她的话起疑心。
“少年?”
“嗯!
跟少爷的身形差不多大!
身手很是了得,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些人!
而且眼神可怕极了!
像是杀过很多人!”
“是嘛…”江百顺眼中闪烁着几分狐疑,但是看到婉儿一脸纯真不像扯谎的样子,这几分疑虑也被打消了。
江风躺在屋里,听着屋外的声音,嘿嘿一笑,七分真三分假,这谎言才足够真实!
从叶长淑脱口而出将军二字的时候,江风就感觉不妙了,这坊间竟然流传了不久之前他为了拒绝前去祭典而说出的话。
未见将军尸骨,怎认定将军已死?
不管有没有人怀疑道自己的头上,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将这些功名推到一个子虚乌有的人身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流言已经产生,那就让流言刮得再猛烈一些吧!
江风这闲懒的性子并非是他筹划这一切的原因,他是怕,下一次,还会发生今夜这样的事。
他是丧将军,他有自保能力,但是他的家人呢?
上一世他无牵无挂无亲无友,是业内最好的合格与优秀的代表。
但是这一世呢?
他有家人,他有一个可爱的小侍女,刀枪斧钺朝他而来的时候,他能自保,但是朝着他的家人来时,他能保护他们吗?
“少爷,我按照您说的跟老爷说了!”
婉儿像是做贼一样小声趴在江风耳边道。
江风感受到耳边轻柔的暖风,痒痒的,不自觉露出微笑。
“婉儿。”
“唔?”
婉儿歪着脑袋疑惑的望向了少爷。
“就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不是吗?”
江风望着庭中枯树。
婉儿没好气的走去,关上了窗户:“少爷,你身子骨弱,不能吹风!”
江风笑了,婉儿仿佛故意忘记了,就在不久前,那小道之中,那尊杀神的模样。
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她的少爷。
少爷还是婉儿的少爷,那就足够了。
婉儿从不在乎少爷是谁,少爷要干什么,她只知道,少爷是对她最好的人。
她也要一心一意的对少爷好!
……御书房中。
一身着青衣鱼龙纹的男人单膝跪地。
男子样貌年轻,正值壮年,便单膝跪于圣驾可见其身份不低。
“兵部尚书叶观海家的车驾遇刺?”
姜元胤吃惊不小,但随即神情平复:“讲。”
“回陛下,事发之时,叶家小侄叶秉文并未在车驾之上,在车驾之上的,是一少年,名叫江风。”
“江风?”
姜元胤神情一震:“可有波及?”
“此子受轻伤。”
姜元胤脸色阴沉,江风可是他要的人,这普天之下,有人连他的人也敢杀!
“人呢?”
男子仿佛知道姜元胤所说的是谁,当即答道:“刺客五人,均已毙命!”
“哦?
谁干的?”
“微臣不知,但据其与其侍女言说,是一蒙面少年救了二人,这少年与江风年纪相仿,身形无二。”
“年纪相仿,身形无二?”
“是,陛下,微臣勘察过,此五贼,皆一刀毙命!
伤口平整锋利,显然出手极快,而且是经验老道之人,微臣勘察现场,其中一人手握断刀,显然是杀人者断刺客之刃,手握白刃刺杀!”
姜元胤皱眉沉思:“少年…陛下,有一疑点,江风受伤,在手掌。”
姜元胤似笑非笑道:“你是什么意思?”
陈定军犹豫片刻,摇摇头:“臣,不敢断言。”
“你是说,根本没有蒙面少年,这少年,便是江风那孱弱子弟?”
陈定军没有说话。
姜元胤也没有说话,看着御书房外的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元胤问道:“陈定军,若是你对上蒙面少年,你几招能胜?”
陈定军一愣,随后细细思量:“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若是切磋,我三招能胜。”
“当真?”
姜元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陛下莫急,微臣还未说完,若是以命相搏,我有五层胜算。”
“才五层?”
姜元胤吃惊的望着他。
“是,陛下,杀人者手法精湛,显然杀人无数,毫不夸张的说,这等手法,乃是从尸山血海中练就而出!
甚至可以这么说,此人杀人天下第一!
这样的人,又怎会与我切磋。”
姜元胤暗暗点点头:“陈定军,你与丧将军放对,孰强孰弱?”
“微臣听闻丧将军威名,但却未见其人!
将军能反推突厥三百里,定是英雄豪杰,我自认武功高绝,却不敢说,可一人单骑深入蛮荒三百里!”
“陛下,京城之中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微臣恐生不测!
敢请陛下增加一倍暗卫,以保陛下圣驾!”
“荒谬!
若是随便来一个武林高手,朕就得增加护卫?”
姜元胤冷笑道。
“陛下恕罪!”
陈定军把头压得更低了。
“查,给朕查清楚,是谁图谋刺杀朕的兵部尚书!
江风只是被波及了,目标不可能是他!
看来有人是想警告一下叶观海,否则刺杀目标不可能放在他侄子的车驾上。”
“陛下圣明,微臣遵旨!”
圣旨毕。
江景润和江景淳两兄弟还沉浸在这句‘圣言’之中难以自拔。
王庭坚则是激动的浑身颤抖,高呼道:“臣!
王庭坚!
叩谢陛下!!”
王庭坚起身接旨,如此刚正不阿的一个大儒,此时激动的要塞银子给传召的公公。
“王老,王老,使不得使不得!
您忘了,我是陛下身边的李公公啊。”
王庭坚喜笑颜开:“正是认得是你!”
“您认得是我,还塞银子给我,这不是折煞老奴么?”
“李公公辛苦了,替我传句话给陛下,老臣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若陛下能与杨师传话!
请转告杨师,王庭坚一切都好。”
“王老年事已高,陛下说了,让王老保重身体!”
江百顺也赶忙起身,凑到二人身旁,跟李公公客气起来,末了还塞了一袋银子给李公公。
王庭坚双手攥着圣旨,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扭头看到了江风满脸不爽的表情。
王庭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江景润和江景淳两兄弟赶忙来到王庭坚的身旁,抬手作揖:“学生恭贺先生入圣!”
王庭坚怒叱道:“谁说此言乃老夫所出?
小小年纪不要揣测圣意!
都回去读书去!”
两兄弟被骂的一头雾水,赶忙问道:“先生,这是谁说的?”
王庭坚又看到了江风不怀好意的目光,怒叱道:“别问!
回去读书去!
好好读读圣贤书,以此圣言为镜,正己衣冠!
什么时候把衣冠摆正了,什么时候再来问!”
两兄弟平白无故被骂了一顿,本来想拍马屁的,结果拍到了马腿上,顿时蔫了。
可恶的江风还在旁边笑!
江景淳狠狠的瞪了江风一眼:“你笑啥!”
“我笑两个蠢蛋拍马屁拍到了驴腿上!”
江景淳怒叱道:“江风,你胆敢骂先生是驴!”
江景润也生气的说道:“江风!
你怎么能骂我们是蠢蛋!”
江风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什么时候说你们俩了,是你们俩忍不住对号入座的!
这可不关我事!”
江景润气坏了:“你……你有违读书人之风范!”
“住嘴!”
江百顺呵斥道:“没听到王老先生说的话吗?
滚回去!”
江百顺又和王庭坚好一阵寒暄,说了今日一定要请王庭坚留膳,喝上两杯,好好庆祝。
江风回到了小院的时候,王庭坚也跟了回来。
“王老,你和姜叔叔都不地道。”
王庭坚道:“可我又没有提你的名字。”
江风哭笑不得:“你和姜叔叔是商量好的吧!”
王庭坚赶忙说道:“我可没有赏钱给你啊!
最多你那边需要什么人,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人。”
“这就足够了,多谢王股东对公司的支持。”
王庭坚哭笑不得:“你以后说话少给我冒出来这些奇怪的词汇!”
江风说道:“这样,我给你讲一下我的规划,您看看,您那能给我多少人。”
“你小子…方才还称你呢,现在有事求我,就尊称您了!”
“哎呀,王老,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哼…”……有了王老的帮助,之后的事情便好办很多了。
傍晚时分,家仆来报,说灾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正等江风的命令。
江风让王老的人和家仆回去,查看那地方是否合规,之后便让王老帮忙办证。
这天江风又忙到了黑夜,婉儿时时在江风身旁伺候着,生怕江风又崩裂了伤口。
江风亲自前去查看了地形,十分适合安营扎寨,建设房屋,不远处还有河流水源,而且地形隐蔽。
江风交给了王老那边的工匠,让他们按照设计图纸来建设房屋。
之后又从灾民之中挑选出了一批妇女老弱作为厨娘,负责每日的伙食。
徐管家这两天恪尽职守,就呆在生产基地里,计算着每一分每一毫的钱,在他看来,这八千人就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了。
灾民们都知道徐管家是除了江风之外,最大的官!
所以一个个面对徐管家的臭脸都没有敢说半个字,一个个都低头卖力干活儿。
不过徐管家就算没有好脸色,每一餐每一顿都是按照少爷的吩咐。
给足了分量,给足了肉。
生产基地内的百姓非但能吃饱,还能吃到肉。
还是一天三顿!
就算是此前在秦川府道,还未发生北凉之乱的时候,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要知道,就算是富庶的农户,秋收之年也不过是在晚饭时吃点好的,一天也只吃两顿。
此地便是仙境一般的好归宿!
而少爷,便是黎明曙光一般的活神仙!
这让身处其中的百姓更加卖力,面对徐管家的臭脸,也是笑呵呵的,不敢有分毫僭越。
慢慢的,徐管家的脸也不臭了,只是这钱花的速度太快,让徐管家点灯熬夜的想要从少爷的宽仁之中省下点儿钱。
倒是婉儿,最近没有再把徐管家的账本拿回来给少爷看了。
因为明日,便是秋闱了!
她不想让少爷烦心了,那账本上的钱,就跟生产基地外的河水一样,哗哗的流啊。
江风自然知道婉儿的想法,他不以为然的说道:“赚钱嘛,前期肯定是要投钱的。”
婉儿在厨房忙活,“少爷,明日就是秋闱了,我给您准备了些茶点,还有果脯,还有菜肴,只是秋闱时间太久了,这些要当日吃完,还有一些饼,之后我请老爷问问王老能不能给少爷送点饭菜…”江风一把抓住了婉儿的小手,笑道:“你放心吧,少爷进去之后,肯定很快就出来了。”
婉儿轻皱眉头,脆生生的教训道:“不行,少爷,秋闱是大事,您可不能交白卷呀!
不过少爷要是感觉不舒服的话,就快些出来!”
江风哭笑不得:“你到底是希望少爷不出来啊,还是希望少爷出来啊?”
婉儿轻咬下唇,认真的看着江风道:“我希望少爷好好的,也希望少爷能考取功名!
但是少爷,里头没有婉儿在,没法给您换药了!
您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快些出来,我们可以来年再考!
身子要紧。”
江风一愣,轻笑着揉了揉婉儿的脑袋:“傻丫头…少爷,婉儿没在开玩笑,你知道了吗?”
婉儿抓住了江风的手,认真的问道。
“好好好~~少爷知道啦!
真是个啰嗦的管家婆~”江风嘴角不住的微微上扬,有人在乎,感觉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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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轩帝一旨圣谕让江风参加科考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个通州的纨绔子弟又在一次出现在了京城的达官显贵的视线中。
之前江风这个名字被人熟知还是因为兵部尚书叶观海宣布此子与叶长淑有婚约在身的时候。
那时,京城之中,才子儒生,无不咬牙切齿。
纷纷表示,若此纨绔来了京城,非得让他看看京城权贵的厉害,让他知道自己的深浅,灰溜溜的滚回通州去,自己上叶府退婚去,不敢再对叶长淑产生半分觊觎之心!
但没想到人家来了京城后,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躲在自己的西厢小院里。
气得那些文人墨客和权贵子弟牙痒痒,在外散播江风的臭名,还有人阴阳怪气的写了几首歪诗嘲讽江风,想要逼他出来澄清自己。
但是谁想到,这纨绔子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这下好了,陛下亲自下旨,让江风参加科考,若是江风没有真才实学,便废除婚约!
这一消息,简直振奋了京城之中,那群仰慕叶长淑的才子儒生权贵子弟的心。
众人纷纷呼喊陛下圣明!
但对此,江风丝毫没有任何表示,至今为止,京城中谁人不知江风,但谁人都未曾见过江风长什么样子。
本来第二天叶长淑打算去拜访王庭坚,但是去的时候,王庭坚已经出门,往江府去了。
叶长淑只好进宫去找怀宁公主说话解闷。
“哈哈哈,叶叔叔真是厉害!
还能请来王老先生给江公子辅导,这倒是不算违抗圣旨。”
姜灵月掩嘴轻笑道。
“江公子……”叶长淑气呼呼看向了满脸幸灾乐祸的怀宁公主,扑了过去挠她的痒痒肉,“你还笑话我,那就别怪我以下犯上了!”
姜灵月赶忙求饶:“哈哈哈,痒~别,别别别!
我错了我错了,长淑住手啊!”
一旁的太监站在那儿,冷汗连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若是让外人看了去,只怕叶尚书叶大人要被扣上一顶纵容劣女,欺辱公主的帽子了!
姜灵月好不容易摆脱了叶长淑作乱的手,赶紧逃到另一边:“不过说真的,叶叔叔这一招高明啊!
若是那纨绔得了王老先生一句夸赞,那就算是父皇,也没法拿这一纸婚约怎么样了,要知道,父皇最是爱才。”
叶长淑不高兴的说道:“关键是,我父亲说,王老先生对江风这厮评价颇高,甚至说他是大材!
你说,江风这个纨绔是个大材,这可能吗?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吧!
但是这是王老先生说的。”
姜灵月听到这话,顿时吃惊的小嘴微张。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父皇非但不会废除婚约,甚至还会召见他,但凡他要是会说话一点,你们俩这婚约就板上钉钉了!”
叶长淑冷哼道:“那也得他的才学,是真才实学!
今日王老先生又去江府教导江风了,我本想去拜访王老先生的。”
姜灵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笑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
你能出宫么?”
姜灵月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道:“偷偷出去不就行了?
然后早点回来就是了!
有我的身份在,我们可以晚上去拜访王老先生。”
这话一出,直接把一旁的老太监吓个半死,这要是让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知道了,那他这条老命还不得被打死啊?
但是公主的意思,他又不能违背。
姜灵月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你要是敢告诉父皇母后,本宫决不轻饶,知道了吗?”
“老奴不敢!
老奴不敢!
但请公主多带几个护卫!
保护公主安全!”
姜灵月撇了撇嘴,“带那么多人我怎么出宫啊?
有长淑在,不会有事的,长淑,你说是不是?”
叶长淑抿了抿唇:“你可别,我是不会带你出去玩的,从王老先生府上出来,我就送你回来!”
姜灵月顿时嘟起了小嘴,牵起叶长淑的手就要撒娇。
叶长淑赶忙打开她的手道:“你少来这套啊!”
夜幕降临时,二女才偷偷摸摸的从宫闱之中溜出来。
王庭坚也刚从江府离开,踏着夜幕,江风送王庭坚出门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请王庭坚明天千万晚点来,早点走。
王庭坚装作没听见,挥挥手上了轿子,他本就是文学大儒,学东西自然很快,今日已跟江风学了个草书雏形,正急于回家去写两幅字。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碰见了姜灵月与叶长淑二人。
王庭坚当是一愣,看清楚了姜灵月的脸后,顿时大惊,赶忙要跪下行礼。
饶是姜灵月古灵精怪,也不敢让王庭坚跪自己,赶忙先一步搀扶住了王庭坚:“王老先生免礼,我……本宫和长淑是特地来拜访您的。”
王庭坚点点头,看了眼叶长淑,道:“殿下请进。”
把二人迎进了书房,让人沏了茶来。
“不知公主殿下如此深夜,不在宫中陪伴陛下与皇后娘娘,却和叶家小女造访老夫,所为何事啊?”
王庭坚一边将书案上,前些天从江风那得来的字卷小心裱装好,一边询问二人。
姜灵月倒是放得开,缓缓走到了书案前道:“王老先生,我们来,是想问您些事。”
王庭坚抬眼看了眼姜灵月,没有问什么事,反而说道:“殿下,尊卑有别,您不该在老臣面前自称我……先生,您是长者又是先生,我在您面前自称我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姜灵月说着说着,忽然一愣,她看到了王庭坚小心裱装的字。
“先生,这字!
真是好生漂亮!”
话题引到了字上,王庭坚也忘记了纠结称谓了,一时间自豪不已的点点头:“是吧!
好看吧!”
“我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也知道,这字是极好的,长淑,你快来看!”
叶长淑闻言,才小步走过去,她可没有姜灵月这么尊贵的身份,在王老面前可不敢僭越。
叶长淑来到案前,只是一眼,她就被深深吸引住,内心极具震撼。
笔锋凌厉,狂放不羁,剑意柔情,仿佛是一纸上策马奔腾的英雄,手中的笔墨,便是他的长剑。
落笔疾书,不曾停顿,仿佛下一笔的落处,都是天数已成的定局,一切都是这么顺其自然!
笔意奔放,体式连绵,走势龙蛇飞动,状如连珠,绝而不离!
叶长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狂放不羁的字,甚至只是如今一眼,就已经将叶长淑深深折服了。
能写出这样的好字,那本人一定也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剑客吧!
“王老,不知这字,是您从哪个书法大家的手上要来的?
我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见!”
王庭坚淡笑着摇摇头:“他呀,你会见到的,但是他现在可不想被人打扰。”
叶长淑感慨道:“若是能求得这大家一幅字该多好啊,如果此书法,能写那半阙词……”王庭坚听到‘半阙词’,顿时眼前一亮,当即接话道:“那必然是完美璧玉!!!
天造地设的契合!!”
丧将军祭奠上,那流传民间的半阙词,早已风靡整个京城,所有人都想寻找这半阙词的作者,让他补全下阙!
但可惜此人至今仍未露面。
王庭坚赶忙将这副裱装好了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放到了一边,摊开一纸,提笔写下。
“怒发冲冠凭栏处……”一笔落下,行云流水,提笔之时,书已成。
三人看着书案上的半阙词,王庭坚惋惜的感叹道:“不行,太差了!
根本不及他一分功力!”
叶长淑也暗自点头,王庭坚所写的这一幅字,虽有雏形,但是却没了笔锋和笔意。
“到底是老了,没有了他那般意气风发!”
叶长淑道:“先生,此字体,何名?”
“狂草!”
王庭坚随口说道,心里却在想,明天去江府的时候,要请江风写下这半阙词才行。
若是能找到这半阙词的作者,让他补全下阙,又让江风以狂草书之,那才算得上是当世完璧!
“真是好名字,见字,如见人!”
嗯?
见字如见人?
王庭坚似笑非笑的看了叶长淑一眼。
这时,叶长淑才说明了来意。
“王老,其实我们来,是听说你对江风评价甚高,还说他是大材,所以想亲自问您,此传言是否属实!”
王庭坚看向叶长淑,好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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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睡得香甜!
我就得累个半死!
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江风气喘吁吁的冲着怀里的叶长淑抱怨道。
“算我倒霉好了吧!”
这么高的墙,江风现在这副身体,还抱着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翻得过去。
江风还想把叶长淑放下,但这小妮子睡着了就算了,两只手还紧紧揪住江风的交领不松手。
江风给气笑了:“你说你不能喝你还非要喝,你还想醉里挑灯看剑是吧?”
江风只能是一手环抱叶长淑,这样两人挨得更近了。
只是江风此时可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他艰难的打开了将军府的门,然后抱着叶长淑出去了。
子时已过,夜已深了。
江风是偷跑出来的,自然没有车驾,显然叶长淑也是偷跑出来的,门口空空如也,也没有车驾。
江风哭丧着脸:“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哟!”
江风本想着把叶长淑送回家去,但是却猛然想起,他还不知道叶府在哪呢!
那也就只能把她带回自己家了。
可怜江风来时走了半个时辰,回时却走了快一个时辰!
这两条腿都给走断了。
叶长淑倒是睡得很安适,更是让江风恨得直咬牙。
好不容易回到了江家府邸,小心敲开了门后,开门的是江家的老管家。
老管家看到江风怀里抱着一个姑娘时吓了一大跳,心想这荒唐少爷又出去带姑娘回来了!
但是定睛一看,老管家吃惊道:“少爷,这不是叶家小姐吗?
她,她这是…”江风连忙道:“收声!
别张扬,叶家小姐喝醉了,别打扰府里其他人,也别让大伯听见了,先让她在我院里凑合一夜,明天她自然会走。”
老管家一愣,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好嘞,我叫人帮您?”
“不用了。”
江风苦笑:“这小妮子也不松手啊。”
老管家笑得十分暧昧:“好好好,您慢点儿!”
老爷操心小少爷的婚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都说小少爷对这桩婚事不上心,但是今天晚上一出门就把江家小姐抱了回来,看来是开窍了!
江风抱着叶长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把这妮子放在了床上,废了好大劲才把她的手掰开。
“将军…”叶长淑还迷迷糊糊的抓住江风的手。
江风叹息道:“都说了,将军挂掉了,你别想了。”
江风把这不安分的手塞进了被窝之后,才发愁,这屋里就一张床,自己睡哪去?
江风不是柳下惠,自然不能坐怀不乱,但是抱着一个大活人走了快一个时辰,这大半夜的,哪里还有那心情。
再说了,他和叶长淑只有一纸荒唐婚约而已,平白无故污人清白这种事儿他还做不出来。
“反正快天亮了…”江风便在书桌写写画画起来。
毛笔写起字来太累了,江风便用屋里的炭火,烧了一根炭笔,用纸包着,便是简易的铅笔。
有了铅笔自然就方便许多了,江风奋笔疾书,画出了一个颇为潦草的设计图。
这就是前世职业的好处了,为了将目标人物送去见上帝,前世的江风时常要客串各种职业,他进过工厂,进过传销,有时还得客串资本家,还冒充过大学教授。
这简直比某些成功人士的创业血泪史还要血泪。
没有足够扎实的专业基础,是没有办法客串那么多角色的。
想要演好一个角色,就必须进入其中!
江风回头看了眼酣睡中的叶长淑,心想着,自己上辈子到底过得是多么苦逼的生活啊。
天微微泛亮。
江风才放下了已经被磨秃了的炭笔,搓了搓手,往火盆里多加了两块炭。
“要是能再来块烤红薯就好了…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红薯。”
江风跑到厨房,弄了点肉,又在偷跑去江景润的院子里偷偷砍了一颗竹子。
“梅兰竹菊四君子?
呵呵,江景润也就喜欢干这种附庸风雅的事儿了。”
好在夜深了,府里的人都睡得深,没有人被吵醒。
江风拖着竹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把竹子劈成竹签,串起了肉。
“可惜啊没有辣椒和孜然。”
江风只能用花椒和茴香来腌肉。
不过,就算是只有这些香料,刷上猪油,也足以让羊肉在炭火上炙烤出浓香。
“呜~”这股浓香一下子就勾起了睡梦中的叶长淑肚子里那馋虫。
叶长淑迷迷糊糊的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迷茫的看了眼这陌生的环境,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
视线逐渐聚焦,叶长淑才看清楚门口那人是江风。
叶长淑顿时有些懵了,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叶长淑一下子就清醒了,原本已经消退了醉红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
她,她竟然扑到了江风的怀里哭泣!
还让江风抱着自己回来了,竟然还不知廉耻的揪着他的交领不放!
而且还睡在了他的床上。
但是,渐渐地,叶长淑想起江风温柔的拍着她的背,揉她的头。
这些…都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动作。
叶长淑的脸更红了,抱着被子,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她偷眼看向门口的江风。
月下炭火旁的少年,认真的样子,十分好看呢。
回想起今夜的一切,叶长淑仿佛还感觉,少年微微有些冰凉的手,轻抚在自己背上的温柔。
在这凉秋的夜里,大概也就只有江风,会不顾寒风去将军府中,探看自己安好与否吧?
“他…是在担忧我么?”
“或许,身体孱弱本非他意,我早前因此而斥责他,是我太过分了。”
江风可不知道今夜安慰叶长淑,还能安慰出那么多事儿来。
他平日里在家摸婉儿的脑袋都摸习惯了。
在将军府景观湖的亭台中,看叶长淑哭得伤心,他也就顺手这么干了。
哪想过,这可是封建的古代啊,纵使女子可以上街,但这肌肤之亲还是过于羞赧了。
本来,叶长淑想着悄悄躺下,今夜做了这样的丑事,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江风了。
但是这个时候……“咕~”某人的肚子好像响了。
叶观海脸色一变,急忙跪下:“这个不孝女!
陛下,臣请罪,臣教女无方……”姜元胤打断道:“叶卿何罪之有?
这倒是有意思,让她进来吧。”
叶长淑在侍驾太监的带领下走进御书房中,叶观海恶狠狠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叶长淑朝仁轩帝行礼,“叶家叶长淑参见陛下!”
“免礼……朕听说,你想求朕一道圣旨,朕倒有些感兴趣了,这江风,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叶观海忙道:“前些日子微臣上呈的关于突厥入侵秦川府道的奏折里,江家子弟江风率先察觉突厥极有可能会长驱直入直指通州方向!
游说了江家举家迁徙,但奈何当时被当成戏言笑话。”
姜元胤恍然大悟道:“朕想起来了,这少年倒是个人物,能察觉突厥之动向。”
叶长淑气愤的看了眼父亲,道:“陛下,才不是呢!
这江家江风乃是通州一纨绔子弟,平日里不学无术只知道寻欢作乐!
更是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
蒙丧将军之恩德,才得从突厥手下逃得一条性命却不知半点感激!
今日丧将军祭奠,就连行不动路的老弱妇孺都来了,唯独此人不来!”
姜元胤皱了皱眉,“叶卿,可有此事?”
“这……陛下,微臣不知。”
叶观海在刚才就不断的给自家女儿使眼色,没想到这倔丫头这么不听话!
姜元胤叹了口气:“叶卿,这本是你的家事,朕不好过问,但你要将我姜朝文武兼备的才女下嫁一个如此顽劣之徒,朕倒想问问是何缘由了。”
叶观海沉声道:“微臣不敢隐瞒陛下!
十六年前风雪关大战时,微臣那时尚在军中,与其父其伯父均是同袍战友……”姜元胤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是功臣之后!
但怎就成了如此荒唐纨绔了?”
叶观海赶忙道:“此子虽然风评荒唐,但是能做出此等远见,想必会是军中一良才!
只是缺少了锻炼罢了!
陛下恕罪,微臣小女莽撞,惊扰了圣驾,臣回去后必定严加管教!”
“可是……”叶长淑不知道江风提前推测出突厥南下的军情,所以不知为什么父亲会对江风这个纨绔子弟做出这样的评价,她只看到了江风那孱弱不堪的身子。
“住嘴!
还不快跪下谢罪!”
叶观海恶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叶长淑的话被这一眼神给瞪了回去。
叶长淑委屈得眼泪都要落下了,心里委屈不知父亲为什么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姜元胤哭笑不得的摆摆手:“朕赦你无罪,这样吧,这事儿,朕为你做主了!
若那江风如你父亲所说有真才实学,这婚约便不可违背,若没有,那这婚约便就此作罢!”
叶长淑闻言,惊喜的望着仁轩帝,“臣女叩谢陛下!”
叶长淑给姜元胤行礼后,又眼巴巴的问:“陛下,要如何试验?”
姜元胤道:“你父亲说,此子是最先推测出突厥南下之路径的人!
也正是他的推测,才保全了整个江家!”
“什么?
他?
陛下,这不可能!
那江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纨绔!”
叶长淑难以置信的说道。
姜元胤摆摆手打断道:“所以,朕会下颁一道圣旨,让这江风参加秋闱!
若是此子真如叶卿所言,自当能一鸣惊人!”
叶长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连忙行礼道:“多谢陛下!”
离开了御书房后,叶观海怒瞪了一眼女儿,留下一句话甩手就走。
“回家我再收拾你!
不知礼数的东西!”
叶长淑心情大好,根本不在意父亲的呵斥,只要能摆脱这一纸婚约,就算要她跪在祠堂抄多少家法都可以!
叶长淑根本不认为那江家纨绔能过得了科考这一关,至于这纨绔能推测出突厥大军的军情动向,叶长淑是不会相信的,这下有了陛下金口玉言,这婚约算是废了!
就算父亲再不愿,也不能抗旨不尊不是?
叶观海心里不是滋味,故人来到京城,他还没来得及去拜访,现在却要带着这样一份圣旨前往。
但是就算再怎么为难,他也不能不去……叶观海走出宫门,上了轿子道:“去江府!”
……叶长淑与怀宁公主姜灵月是闺中密友,姜灵月深得仁轩帝宠爱,在仁轩帝那求了一道口谕,特许叶长淑常去长春宫。
再加上二人自幼一起读书,仁轩帝也就欣然同意了。
叶长淑在宫人的带领下走进长春宫中。
“见过公主殿下!”
一少女坐在水榭兰亭中,稚嫩的脸庞望着案上纸张出神,听到这声音,一张精致甜美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我之间还讲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
长淑,快坐!”
姜灵月笑道。
叶长淑吐了吐舌头道:“这不是这么多人在看着吗?”
姜灵月白了她一眼:“我看她们谁敢到外头胡说?
快坐!”
叶长淑这才蹦蹦跳跳的来到姜灵月面前坐下:“灵月,你这字写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二人情同姐妹,在私底下,都以名字相称。
姜灵月瞥了眼叶长淑,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这么那么开心啊?
你把那纸婚约退了?”
叶长淑点点头,笑道:“差不多吧!
迟早的事儿了!”
“哦?”
姜灵月颇为好奇的看向叶长淑。
叶长淑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嘶~”姜灵月倒吸一口凉气:“你可真是大胆,我父皇是答应了!
你可想过你父亲回家后会怎么收拾你吗?”
叶长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无论如何,都于事无补了!”
姜灵月轻笑道:“京中多少世家权贵子弟无不想上兵部尚书府求你这一份婚事,此前令尊说你有婚约在身,寒了一大片权贵子弟的心,如今你退婚的消息若是放出去,只怕是又让他们死灰复燃了!”
叶长淑摇摇头:“我叶长淑怎么可能会嫁那些文人酸腐?”
“是是是,他们都配不上你!
哎哟,当初你身怀婚约的消息放出来,那礼部尚书之子宋青松最是伤心……”叶长淑故意板着脸道:“停!
打住!
我来这,可不是听你取笑我的!”
姜灵月故作惋惜道:“可怜那宋青松也是一良人,竟不得我姜朝奇女子叶长淑的芳心!”
叶长淑瞪了她一眼:“你再说!”
姜灵月轻笑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
叶长淑正色道:“我也不瞒你,我的如意郎君,只有像是丧将军那样的人才行。”
姜灵月好奇的眨了眨眼:“长淑,你喜欢丧将军?”
叶长淑精致的俏脸上攀上几抹红霞,她点点头道:“是仰慕!”
姜灵月狐疑的皱了皱眉道:“可你还没有见过他的模样。”
“那又如何?
我想,丧将军一定是一个如松如玉般的少年!
若非该死的突厥鞑子,他应是这世上最明亮的一颗新星!”
姜灵月微笑道:“你看,这有半阙词,我想你肯定喜欢。”
叶长淑这才把目光看向了案上,姜灵月抄写的半阙词。
只是一眼,叶长淑就呆若木鸡!
这半阙词!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骚动。
“等等,你不能进去…放肆!!
你这江家下贱的奴婢!
怎的如此没有礼数!”
王子敬愤怒的叫喊声传来。
江风眉头一皱,正要快步走出去,王庭坚就赶忙推开门呵斥道:“怎么回事!”
王子敬见了自家祖父,赶忙道:“爷爷,这江家婢女太没有礼数了!
不安分在门外候着,胆敢私自闯入您的书房小院!”
江风也赶忙跑了出来,乍一看,天色已晚,便明白,是婉儿担心自己,所以想闯进来看看。
婉儿见了自家少爷,终是松了口气,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少爷,不早了,您该换药了。”
江风走过去,揉了揉婉儿的脑袋,转过身道:“王老,天色已晚,学生告退了。”
“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王庭坚还想留,知道江风心疼自家侍女,便说:“下人也有饭食。”
江风和善的笑道:“不了,我习惯和婉儿同桌吃饭,告辞了,再说,学生身上有伤,也是时候该换药了,婉儿唐突冒犯,学生改日定向先生赔罪。”
婉儿也朝着王庭坚行礼,然后挽着江风的胳膊离开江府。
王庭坚返回了书房,看到姜元胤正直勾勾的看着书案上的狂草。
姜元胤抬头看着王庭坚:“此子,必为朕所用!”
王庭坚大喜,抬手就拜:“陛下圣明!
贺喜陛下,得天纵之才!”
姜元胤指着书案上的笔墨:“此字,送朕?”
“…好。”
王庭坚颇为心痛。
这时,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外,跪地一拜,然后将一书简,放在了书案上,低头离去。
姜元胤拿起书简默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叹了口气,“顺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十六年前风雪关,少年啊,你是以此明志吗?”
姜灵月一头雾水的看着姜元胤,不知那书简上写了什么。
……路上,马车里。
婉儿心疼的把江风的手捂着,“秋意寒冷,王老先生也不知在屋里点些炭火,少爷的手都冰了。”
江风笑道:“你站在门外,岂不是比我更冷?”
“婉儿哪能跟少爷比,少爷是千金之躯…”江风故意板着脸道:“以后不许这样说自己了,你和我一样!”
婉儿低头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开心的弧度,清脆应道:“知道啦~!”
婉儿忽然抬头问道:“少爷,方才为何不答应王老先生挽留?”
“我不是说了吗?
我习惯和婉儿同席吃饭,有人陪着,吃饭才香。”
“少爷,万一因此得罪王老怎么办?”
婉儿担忧的说道。
“我不在乎,我不想你受那委屈。”
婉儿心里暖洋洋的,嘴上嘀咕道:“少爷真傻,婉儿才不委屈呢。”
江风弹了小丫头脑袋一下:“你才傻呢,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不傻!”
婉儿捂着脑袋,噘着小嘴:“少爷又弹婉儿的脑袋,要是弹傻了怎么办!”
江风失笑:“对啊,万一弹傻了,还得少爷来照顾你!
这可不行!”
“少爷真狡猾!”
主仆二人的嬉笑,仿佛让这暮色下的秋意,也温暖了几分。
……次日,王庭坚还是来了。
备受折磨的江风,不知道的是。
一首气势磅礴,直冲云霄的《满江红》,自皇宫流传了出来。
不知其上下阕是否同一作者,但是,上下阕吻合度极高!
一时间,京城传唱!
而词牌《烟波玉》也多了另一个名字。
满江红!
叶长淑当日就直接进宫去找了姜灵月。
她听到这首词的时候,激动坏了。
但是没曾想,长春宫中,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
有仁轩帝和皇后娘娘在,叶长淑可不敢放肆了,赶忙跪拜行礼。
“免礼。”
姜元胤摆摆手道:“知你今日进宫,是想问那满江红之作者吧。”
“陛下圣明,臣女就是想问这个,难道陛下也知道?”
叶长淑满脸期待。
“朕是知道,但朕不能说,朕答应过那人,绝不外泄,外泄了他的词,已是钻了空子,再泄露他的身份,那多少是说不过去了。”
皇后也是温婉笑道:“这词写的极好,但陛下和灵月连臣妾也不能告诉呢!”
叶长淑顿时满脸失望,叹息道:“臣女对其仰慕已久,能写出如此恢弘大气之词,必然是个与世独立之少年!
这首满江红,臣女读来,每每总能想起,丧将军!”
姜元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首词,写的正是丧将军啊。”
叶长淑眼中泛着泪光:“陛下,丧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于秦川府道九州之地的百姓,有救命之恩!
此阕词,仿佛丧将军身影亲临!
若非丧将军,秦川府道九州百姓,怕是十去七八!”
姜元胤微微颔首:“丧将军之功德,姜朝绝不会忘!”
叶长淑回想起,那个决然离去的身影,哽咽道:“一身白衣尽染血,一柄长刀已沉沙,我出身将门,知道那样的战场,丧将军不可能活下来,但我读满江红,眼底尽是将军身影!”
“甚至于…甚至于,我以为这首词,乃是丧将军所写!”
姜元胤眼中惊诧一闪而逝。
叶长淑泣不成声道:“壮志饥餐胡虏肉,谈笑渴饮匈奴血!
这,难道不是丧将军亲口所述么?”
姜灵月走到好友身旁,轻轻牵起她的手。
姜元胤问道:“若是丧将军身着甲胄归来,你可能认出他?”
“我定能!
臣女虽只见过丧将军一面,但是,丧将军之姿,已然深刻在臣女心中!”
姜元胤让叶长淑离开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简,放在手里轻轻拍打。
半晌之后,对身旁侍诏太监道:“传朕口谕,令工部抓紧修复丧将军甲胄!”
“少年,少年,秦川府道,边疆三百里,你真能活着吗…”姜元胤眼中闪烁着微光。
姜灵月心思聪慧,一时间也猜到了什么,她难以置信的问道:“父皇,难不成,你觉得江风是…丧将军?”
姜元胤不语,只是拍打书简的手停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一个身子孱弱的文人!
秋刚入凉,他便身着锦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姜灵月吃惊的捂住了小嘴。
姜元胤淡淡的回应道:“是啊,怎么可能呢?”
姜灵月摇摇头:“是绝不可能!”
皇后轻笑道:“灵月,母后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辛秘咯~”姜灵月怔了一下,急忙道:“母后,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皇后轻声问道:“为何如此紧张?”
“我答应了他,绝对不能泄露的!”
姜灵月撅起小嘴,叮嘱道:“母后可要答应,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好~!”
皇后宠溺的看了眼女儿,她已是过来人,怎能不知女儿心思?
当下只能是心中一声叹息。
唉,我的傻女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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