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要保护骁勇侯一族,让族人免受屠戮,他不会再像前世那样躲到深山寺庙里了。
萧祀印决定要承担起自己早该承担的责任。
父亲是忠臣,也是开国元老,自己怎么劝阻他别多参与朝堂政事根本没用,父亲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观,萧祀印只好另辟蹊径。
荣王谋反的得力助手是李大人,很多计谋都是李大人出的,荣王在他手里也只是个傀儡。
而李氏一族得势就是从迎娶清河公主开始的,从赵玉钰那儿偷来很多家产,只要阻止赵玉钰和李氏的姻亲关系,再联合朝臣打压李大人,这位荣王的得力助手便日落西山,势力渐微。
到时候荣王没有了臂膀,谋反一事自然难以实现。
这计划实现的关键第一步,就是赵玉钰。
自五岁离开京城去往清云观后,萧祀印就再也没有见过赵玉钰。
在他年幼模糊的记忆里,赵玉钰只是一个爱哭的娇气包,一个圆圆糯糯的小团子,此外没有什么印象了。
但昨日在马车里,时隔多年再见到自己的前未婚妻,真真是与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赵玉钰骑在骏马上那神采奕奕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保守封闭的皇宫里长大的女孩,倒像是在碧绿草原湛蓝天空和自由自在气息下长大的姑娘。
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顽皮,倒是稳重了许多,萧祀印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他本以为赵玉钰像前世里他听说的那样,对李勋合言听计从,不谙世事,有些时候还嚣张跋扈。
现在看来赵玉钰非常有自己的主见,也巧舌如簧,甚至临危不乱。
萧祀印觉得看来这计划第一步,也不会走的很难。
在回骁勇侯府的路上,萧楠川打趣着萧祀印。
“哥,这清河公主可否合你意啊?”
萧祀印知道自己弟弟又在开玩笑,瞥了他一眼,便侧过头不理他。
但是萧楠川不用萧祀印和他搭话,他自己就可以自说自话。
“我觉得这清河公主挺有趣的,没有哥你想的那么难堪啊,而且长得还特别好看,跟仙女似的。”
萧楠川自小就跟着萧祀印去了清云观,这次时隔多年被他带回来,对京城周围一切都觉得新鲜。
“你觉得清河公主好看?”
萧祀印他其实也被赵玉钰的相貌给惊艳到了,但他没有像萧楠川那样单纯,把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赵玉钰被他抵到墙边时,他仔细看过她的脸,像是能工巧匠花尽毕生心血精心雕刻出的脸庞,雕刻出的不是小时候那样乖巧可爱,而是魅惑妩媚。
萧祀印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真没说错。
“我觉得好看啊,我听别人说清河公主是京城第一美娇娘呢,哥你差点就娶到她了,真是可惜。”
萧楠川啧啧感叹着赵玉钰的美貌,惋惜怎么她没成为自己嫂子。
“看人别只看相貌。”
萧祀印提醒萧楠川一句后,骑着马走到队伍前面去了,只剩萧楠川留在原地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哥哥,让他摸不着头脑。
自己哥哥在一天早晨忽然从梦中惊醒后,就要带着他从几千里外的清云观回到京城,他本来写了封家书给父亲请示可否回京,但被哥哥阻止,这不昨日才到京城,去皇宫拜会过陛下后,又去拜会了公主,现在才回骁勇侯府。
等会父亲见到他俩还不得气死,毕竟他千叮咛万嘱咐没有紧急情况不得回京。
但萧楠川是相信哥哥的,即使回家受罚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一行队伍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骁勇侯府,骁勇侯昨日就听闻了世子回京,所以早就在府邸门口铁着个脸等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骁勇侯夫人喜气洋洋的在门口迎接自己的两个儿子。
“父亲。”
萧祀印下马后,直接跪在骁勇侯面前,萧楠川见状也跟着跪下。
“逆子,为父的话也不听了吗,不是和你说没有必要不能回京吗?”
骁勇侯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生征战沙场,膝下唯有两个儿子,他可以不要高官厚爵,他只想让他两个孩子活着,所以在陛下赐婚后,千方百计送儿子去道观清修,避开纷争。
“父亲,我总是听您的教导,远离朝廷纷争。但我自出生就是骁勇侯世子,就算躲到深山老林里,这朝廷纷争就没有远离过我,与其躲躲闪闪不如主动出击。”
萧祀印前世其实就想和父亲说清楚,逃避是没有用的,奈何还没有说,骁勇侯一族就惨遭灭门。
骁勇侯深深叹了口气,他面露愁容,很明显就可以看出他最近遇到了难事,加上萧祀印这番话,使他开始动摇,陷入了思绪中。
骁勇侯夫人好久都没有见到儿子了,眼泪都憋在眼眶里,见骁勇侯并未再责怪,就连忙让侍从们将儿子们扶起来。
“印儿,川儿,为娘真的好想你们,别站在门口吹风了,快进来坐,进来聊。”
骁勇侯夫人颤颤巍巍抚摸着儿子们的脸庞,多年的思子之苦,只有她能体会。
和早已泪流满面和母亲抱在一起的萧楠川不同,萧祀印不太会表露自己内心的感受,但这次他难得向母亲流露出温柔的神情,两兄弟也在无声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
在激动的重逢后,骁勇侯一家平静了下来,骁勇侯和儿子们商讨着现在朝廷的一些情况事宜。
“前不久,荣王邀我去荣王府,说是一起品茶,其实是想让我加入他们荣王一党。他们荣王一党经常作奸犯科,贪污腐败,这是朝堂中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奈何荣王是陛下的亲兄弟,陛下总是一笔带过不与惩处,唉。”
骁勇侯一边说,一边锤着茶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势。
“我知道父亲不愿和那帮奸臣归为一党,但现如今朝廷风气不好,大部分朝臣都加入荣王及其党派在掀波助澜,父亲一边要明哲保身一边要劝解陛下,实属不易。”
萧祀印早就在回京城的路上,把现在朝廷近况打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他早有计谋。
“父亲何不从李府入手,特别是刚刚和李勋合定亲的清河公主赵玉钰,我觉得从她入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