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兰殷桑宁的现代都市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天蚕时髦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贺兰殷桑宁的古代言情《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天蚕时髦豆”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哭得汹涌,等风雀仪来了,眼前哭得模糊,几乎看不清人影。“娘娘,风国师来了——”绿枝的语气里带着喜悦,透着生龙活虎的气息。桑宁羡慕地伸出手,因了身体无力,伸出的手颤颤巍巍的可怜。风雀仪看到了,先绿枝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问了一句:“你昏睡两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桑宁想摇头,也没力气,病痛折磨掉她的傲气,让她只想死去了......
《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全身没一点力气。
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头昏脑涨,神经丝丝缕缕漫着疼,四肢像是灌了铅,坠入水中,窒息又闷痛。
“咳咳——”
她咳嗽着,想喝水,嗓子像是干燥的树皮,便是咽口水,也像是咽刀片。
太痛了。
她痛不欲生,而这医疗落后的古代,连快速止痛的药也没有。
太绝望了。
她哭得汹涌,等风雀仪来了,眼前哭得模糊,几乎看不清人影。
“娘娘,风国师来了——”
绿枝的语气里带着喜悦,透着生龙活虎的气息。
桑宁羡慕地伸出手,因了身体无力,伸出的手颤颤巍巍的可怜。
风雀仪看到了,先绿枝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问了一句:“你昏睡两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桑宁想摇头,也没力气,病痛折磨掉她的傲气,让她只想死去了。
“杀了……我吧。”
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没有生命质量的活着从来不是她所求。
她这么病下去,早晚没有人的尊严。
就像是人彘。
不同的是她四肢健在。
“求求……求求……你……杀了……”
她的声音低得后面都听不到了。
风雀仪也当没听到,转身跟绿枝说:“你去小厨房瞧瞧,我新开了一副药,应该煎好了。”
“是。”
绿枝匆匆而去,再回来,手中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桑宁见了药,也抿唇不肯喝。
绿枝哭道:“娘娘,喝药吧,喝了就好了。”
桑宁相信喝了药会好一些,毕竟原主变成人彘后,他们也能吊着她一口气,让她苟延残喘许多年。
但她不想那么活着啊。
“张嘴!”
风雀仪扶起她,面色严肃地低喝:“不要总想着死,老实喝药。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桑宁抿紧唇,还是不肯喝:混蛋玩意儿,你不让我死,就是救人吗?你是害我不浅啊!
风雀仪不知桑宁的心声,见她一意孤行,没了耐心,直接动手掰开了她的嘴,命令道:“绿枝,喂药。”
绿枝很听他的话,说了句:“娘娘恕罪。”
就照做了。
他们配合着喂了药。
桑宁知道风雀仪是主谋,并不生绿枝的气,就想咬他、想吐他,但都没成功。
纵然她想死,但身体是有自救意识的,当他们强行把药灌进来,咕咚咕咚喝得很迫切。
很快,一碗药喝了个干净。
她苦得怀疑人生,眼泪又落个不停。
“乖~别哭了,等会就舒服了。”
风雀仪揉揉她的发顶,夸奖一句,然后从绿枝手里拿了帕子,为她擦去嘴角以及脖颈间的药汁。
他的动作很温柔体贴。
但桑宁不领情,转过头,想着离他远一些。
搁以前,风雀仪敢这样对她,她有些力气定会狠狠报复回去,但她现在连报复的力气也没有了。
“咳咳——”
她依偎在他怀里,艰难喘息着,俏脸红艳艳,额发汗湿着,柔弱可怜的一塌糊涂。
太激起人的保护欲了。
风雀仪瞧着她,眼神不自觉的温柔,冷硬的心肠涌出了无限的爱怜。
桑宁哪有精力注意这些?
她还难受着,闭着眼,倚靠在他怀里,许是喝了药,昏沉沉睡去了。
她睡起来,实在乖巧美丽,那鸦羽般的长睫压下来,在蒙着泪光的脸上,留下一道颤动的翦影。
“风国师,让娘娘躺下睡吧。”
绿枝觉得桑宁那么睡不舒服。
风雀仪不想放开人,冷冷扫她一眼,简单两个字:“出去。”
绿枝不想出去,虽然靠他救了娘娘,但娘娘显然不喜欢他,她怕娘娘被他占了便宜。
“我想帮娘娘擦擦身体。”
她寻着借口,暗示该出去的人是他。
桑宁的猜测是对的。
当她被士兵们带去新帝大宴群臣的朝霞殿,就见贺兰殷坐在高位上,一袭黑金色皇袍,头戴黄金帝王冠,华贵而威严。
他悠闲喝着酒,俯视着跪在下面的臣子,微垂的眼眸,泛着凌厉的寒光。
少年天子威压深重,几个臣子提了两句杀妖妃,见他没有回应,便战战兢兢,不敢开口了。
唯有跟着他一路杀伐的心腹大臣潘战,才敢在这喜庆的时刻,哪怕少年天子的脸上露出不逾之色,还敢谏言:“妖妃祸国,罪该万死,今日陛下登基大喜,宜杀之,以她鲜血,恭贺大敬千秋万代。”
潘战年逾五十,本是贺兰家族的一员猛将,贺兰殷十二岁从军时,就得了他的看顾,可以说,贺兰殷的一身好武功都是得他教导,两人算是亦师亦父的关系。
现在贺兰殷登基为帝,父亲贺兰野早年战亡,痛失父亲的他更是第一时间尊奉他为亚父。
潘战也不负亚父之称,一心为他着想,在得知妖妃跳城楼而不死,就觉得她是个祸害,少年天子还将她丢入掖庭,分明是养虎为患。
他必须劝皇帝杀了她。
“亚父之心,朕明白。”
贺兰殷扫了眼侍候在旁的太监总管王诚,后者领会其意,赶忙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
“潘大人快请起。妖妃一事,陛下早有主张,您就瞧好吧。”
王诚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两天时间,也自觉摸到了新帝的性情,看他今日的表现,显然早有对策。
他是对的。
贺兰殷确实有了对策。
他喝着酒,瞧着缓缓走来的女人,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病恹恹的苍白,下巴尖尖,透着我见犹怜的柔弱,一头浓重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似乎把她的腰压弯了。
这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态倒是像极了他梦里的样子。
当然,在梦里,她眼角晕红,泪水盈盈,在他身下娇喘个不停,连那张苍白的脸,都染上桃花般的粉色,比现在还要好看。
好看的病美人桑宁一出场不知勾出了多少男人的作恶欲。
那些扬言要杀她的大臣们,这会儿都忍不住瞧着她。
当然,她视而不见,目光只落在新帝身上。
待到了他前面,约莫有十步的距离,停下来,盈盈欠身:“贱妾见过陛下。”
她依着原主的记忆,模仿着古人说话行礼。
贺兰殷点了头,叫人给她递了把椅子。
潘战见皇帝这么个态度,几乎认定他被妖妃迷惑了心智,又想站出来说什么,就被王诚拉住了:“潘大人,且冷静些。”
他的儿子潘跃也过来劝:“父亲稍安勿躁,陛下痴迷战事,才登基就发下誓愿,要扩展疆域三万里,他志在天下,定不会在宫中久留,您想杀她,我们有的是机会。”
“这、这妖妃真一副妖精模样!”
潘战忧心得不行:“那昏君的尸体还没入殓呢!燕国灭亡的血泪教训犹在眼前啊!”
他觉得妖妃确实太美了些,听着儿子的话还是心里不安,急得眼睛乱转,恨不得凭空变出一把刀,直接砍杀了她。
桑宁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坐下后,就瞥了他一眼,随后目光一转,落到了他儿子潘跃身上。
潘跃生的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左侧脸还有个贯穿到下巴的刀疤,让本就普通的脸,更显出几分凶悍,妥妥的武将模样。
如果他是个普通武将,桑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主要这人是个有福气的,后面娶了个好妻子,也就是贺兰殷嫡亲的妹妹贺兰惠。
贺兰惠在兄长登基后,获封惠安公主。
她喜欢冯润生,也如愿嫁给了他,不出意外,也就是今年的事,但冯润生身体不行,五年后,她受不z了无性的婚姻生活,改嫁给了潘跃,次年就生下了儿子潘泽。
贺兰殷英年早逝后,潘泽因为身体里流传了贺兰家族的血脉,身份逆转,成为储君,由潘跃扶持着登基为帝。奈何潘泽太小了,才三岁,皇权自然落到了潘跃的手中。
至于他活没活到掌握实权,她没看了,贺兰殷死后,小说也就没意思了。
桑宁收回目光,又看向了贺兰殷,还是觉得他很可怜——哎,原主祸祸燕国,没给桑国讨得便利,却给贺兰一族做了嫁衣裳。贺兰殷沉迷打天下,二世就姓了潘,也算是给潘氏一族做了嫁衣裳。这么看,他们竟然是同病相怜呢!
贺兰殷很敏锐,觉得桑宁的眼神是在——同情自己?
为什么?她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怎么敢朝他露出同情的眼神?
想着,他故意说:“桑氏,朕要出兵桑国,你怎么看?”
瞧着,他不仅要杀她,还要灭她的国家。
他渴望从她眼里看到痛苦、恐惧、泪水,最好她下跪求饶,而他绝不手软,到时,她会绝望吗?她绝望起来是什么样子?
一定很好看。
他自诩正人君子,为君之道,也应宽仁、克制,但战场上杀伐久了,骨子里的戾气偶尔还会冒出来。
不知为何,还都是遇到她的时候。
她太弱了。脖颈那么纤细。只要他轻轻一捏,她就会变成一只破碎的蝶。
想一想,手都痒了呢。
他喝了口酒,看着桑宁,笑得玩味。
可他失望了。
桑宁没一点害怕,甚至还看着他笑了:“回陛下,桑国是个好地方,举国种桑,盛产丝绸,与诸国贸易,最是富足,陛下如能智取,便相当于有了个钱袋子,听闻陛下志在天下,一定需要桑国这个有力的经济支持。”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这妖妃是疯了吗?竟然撺掇陛下攻打她的国家。”
“妖妃贪生怕死,为了苟活,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果真红颜祸水!”
“最毒妇人心!这妖妃为了苟活,巧言令色,毫无底线,就该千刀万剐!”
“对,她这么说,就是意图蛊惑陛下的心!”
……
他们又开始了口诛笔伐,同时,纷纷跪请杀了妖妃。
冯秋华也在场,作为燕国前皇后,也作为大敬唯一的女将军,她的地位很高,被贺兰殷封为了一品敬国夫人。
这会她看着众大臣想杀桑宁,还有些为弟弟冯润生担心,万一皇帝真杀了她,弟弟怎么办?
冯润生也很担心,不过,面上还算淡定,甚至还在悠闲地喝酒,当然,如果离他近了,就会发现他捏紧了酒杯,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出面救人。
“砰!”
殿门猛地被人踹开。
桑宁正躺在榻上假寐,闻声秀眉一皱,却没有睁开眼。
“快看!那个祸水在那里!”
“是她把咱们害成这样的!”
“把她揪出来!”
“绝对不能放过她!”
……
女人们吵嚷的声音不绝于耳,聒噪得很。
她们都是燕云帝的后妃,也被新帝贺兰殷关在了掖庭,虽然暂时保全了性命,但从高高在上的主子沦为掖庭奴婢,自然多有不忿。
一想到从今以后要过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她们的心中便充满了怨恨。
都是因为桑宁!是她!都是她!祸国殃民,害惨了她们!
桑宁依旧躺在榻上,眼皮沉得很,原主的身体太羸弱了,休息良久都没有缓过来,还是恹恹的没精神。这会听到声音,也是觉得吵,觉得烦,眉头皱得更紧,但一张俏脸病态的惨白,长睫浓郁,好似鸦羽铺陈,乌黑的长发散落了一榻,逶迤而垂,真是美景一般的存在。
后妃们闯进来,看着这般美景,不,她们才不会承认桑宁是美景,一看到她躺在榻上安然而睡,顿时暴跳如雷。
“她居然还有脸躺在这里睡大觉!”
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如果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个男人,但不是,看模样,是个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
少女叫孙如莲,燕云帝的妃子,获封如嫔,算来,进宫有半年,因了声音好听,得了燕云帝的宠爱。可惜,再得宠,也没超过原主。原主善妒,也容不下她,就跟燕云帝说想听她唱歌,可怜的姑娘便整整唱了三天,生生把一副好嗓子唱废了,自然也就失了宠。
“桑宁,你这妖女!”
如嫔扯着粗哑的嗓子,迈步上前,一把将盖在桑宁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秋天了,夜很冷,没了被子,冷意侵袭身体。
桑宁感觉到冷意,眼睫微微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眼,睡意惺忪间,眸子似是凝结了一团雾气,令人难以看清眸底的神色。
她眨了眨眼,雪肤花貌,让人惊艳。
纵使沦落于掖庭,她依旧美得动人心魄。
但她越美,眼前的这些女人就越恨她。
“桑宁,你这个妖女,祸我燕国,殃及我等沦落至此,竟然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她怎么不去死?
这个问题问得好,桑宁也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死?那几位仇敌的脑子可能是抽风了,一个比一个想留着她的命。
呵,一群蠢男人!
桑宁嫌弃地冷哼,觉得躺得有些累了,便坐了起来,随手将散落的青丝全部撩到一旁,还伸手捏了捏发酸的脖子。
她脖颈处的咬痕隐隐泛红,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仿佛落了几点红梅。
众后妃一见,皆是错愕,下一刻,妒火中烧,纷纷唾骂:
“贱人!不要脸的小贱人!”
“桑宁,你真无耻!”
“身为燕云帝宠妃,你竟然与其他男子,桑宁,你也太不要脸了!”
“这就是你桑国公主的教养?果真弹丸小国,蛮夷之地,粗鄙不堪!”
……
唾骂之声,声声入耳。
“她向来如此厚颜无耻,迷惑燕云帝,淫乱宫闱,如今愈发不检点,只可惜——”
如嫔顿了顿声,故意抬高了音量,讥讽道:“桑宁,你哪怕出卖肉体,献媚奉承,最终也是跟我们一样落得个老死掖庭的命运!”
“放肆!你们全都住嘴!”
出去端晚饭的绿枝回来了,一进来,就见一直与娘娘不睦的后妃们全都聚在一起,忙急匆匆地跑过去,伸开双臂,挡在了桑宁面前,摆出保护的架势。
“你们几个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们的位份远低于娘娘,娘娘面前岂能容你们放肆!”
“哈哈哈——”
后妃们听到绿枝的话,对视一眼,全都嗤笑出声。
“娘娘?呵呵,燕国都已经覆灭了,这掖庭里哪还有什么贵妃娘娘?她跟我们都一样,不过是亡国之妃,是这掖庭里的奴婢罢了!”
“姐姐这话说错了,贱人怎么能与咱们相提并论?她不过就是一个给男人解闷儿的玩物而已!”
“对,都被人玩过了,还丢在这里,桑宁,你完蛋了!”
……
后妃们纷纷出声讽刺、羞辱。
桑宁听了,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她现在一心求一个痛快的死法,对于她们的话,只当她们在放屁,一点不在意。
但绿枝在意的很,大声为她鸣不平:“不会的!娘娘除了是贵妃娘娘,还是桑国公主,燕国没了,还有桑国,你们这些人对她大不敬,是要杖毙——”
“啪!”
狠厉的巴掌忽然扇在了绿枝的脸上,不仅打断了她的话,还在她清秀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瞬间,一张脸红肿了起来。
如嫔打了人,揉了揉疼痛的手掌,呵斥道:“就算你家主子是公主,你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们这样说话!”
有后妃附和:“有其主必有其奴,这小蹄子为桑宁说话,肯定跟她一样下贱!”
说话间,她们恨意上来,都发泄在了绿枝身上。
“啪!啪!”
可怜绿枝又被她们打了几个响亮耳光,一张脸鼻青脸肿,鼻子嘴角都流了血,吓人的很。
“住手!都住手!”
桑宁见状,不由挣扎着从榻上起来,想要保护绿枝。
哎,小姑娘一直忠心护主,虽然她是想护着原主,但现在她就是原主了,不能视而不见。
她想下榻保护绿枝,但显然,她太高看自己了。才摇摇晃晃走到几个后妃身前,就被如嫔狠狠推了一把。
她身体还很虚弱,一推就倒了下去。
“娘娘!小心!”
绿枝顾不上自身,忙冲过去,想着保护自家娘娘,不料,被如嫔一把抓住了头发,猛地往后一扯。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绿枝也倒在了地上。
如嫔松开手,示意后妃们动手。
后妃们也很默契,瞬间围了上去,拿出准备好的绳子,绑住了绿枝,还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塞住了她的嘴巴,避免她喊人,影响她们教训桑宁。
“没有这贱蹄子护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挣扎?”
如嫔咬牙切齿,五官扭曲,随后高高扬起手掌,就甩了过去。
那掌风即将落下的一瞬,桑宁傲然抬眸,一双冷眼直勾勾地看向她,自然上翘的狐狸眼尾勾起危险的弧度。
气势压人。
那原本要落在桑宁脸上的手掌不可控地颤抖起来,想打却又不敢打了。
桑宁所穿书的原主为妖妃时,宠冠后宫,一枝独秀,而且心狠手辣,所以积威深重,一个眼神扫视过来,那些怨气冲天的女人们全都怂了。
包括叫嚣的最厉害的如嫔,也恨恨收回了手。
一时间,鸦雀无声。
空气沉寂片刻,桑宁打破了沉默:“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你们最好别得罪我,不然,后果是你们承担不起的。”
语气虽轻,不怒自威。
原主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贵妃娘娘,纵使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桑宁亦然。
她在现代虽然是个病秧子,天生体弱,一步三喘气,还没活过二十岁,但家境极好,父母都是从政,官职也不小,她也是有些贵气在身的。
“好一个威仪赫赫的贵妃娘娘,你还当这里是燕国后宫呢!”
一道高傲而威严的女声传入耳中。
这声音有点熟悉?
桑宁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华服、梳着妇人发髻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
皎洁的月光流泻下来,照在她身上,直照得她雍容华贵,恍若神仙妃子。
桑宁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燕云帝的废后冯秋华。
草,这下她真的要完蛋了!
真正的死敌来了!
桑宁心里真慌了,毕竟在原剧情里,她就是被冯秋华做成了人彘。
惨!极惨!
人彘啊,岂一个惨字了得?
冯润生是先锋军,为了杀进皇宫,奋战三天三夜不休,终于杀进皇宫了,又忙着英雄救美,总之,他是折腾得个够呛,也累得很,这会难得睡着,还为了这么个理由,被桑宁踹下了床。
士可忍孰不可忍!
“桑宁,你是不是想死?”
少年仍咬牙切齿地威胁,眼睛都气红了。
桑宁病恹恹地侧躺在榻上,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揉捏着太阳穴的位置,没有用,还是头疼欲裂,胸口也闷痛着,浑身难受。
她在这浑身难受的处境里,抬眸看向冯润生,一心求死:“嗯,想死,超级想,小润生,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吧。”
活着真的好累啊!
与其每天都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倒不如死了干净。
这个糟糕的古代世界,于桑宁而言,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
她真的想死,却怕疼,觉得最理想的死法便是安乐死。
可惜,她所处的现实世界不支持安乐死,父母也不支持,如今穿书来到了这个世界,仇敌们一个个跟吃错了药似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一个干脆。
难不成他们都想让她变成人彘?
太恶毒了!
冯润生并没有接桑宁的话,瞧着她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心里莫名烦躁。
相比他这病恹恹的样子,他其实更愿意看到她宠冠后宫时嚣张跋扈的样子,那似乎才是一代妖妃该有的风光。
如今看着病弱不堪的桑宁,少年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地揪起来,心口的位置闷得很。
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
他睡不着了,丢下一句:“你睡吧,我出去一趟。”
说话间,随手扯了扯被子,有些敷衍地丢在了桑宁身上,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当然,离开前,吩咐陈进好生盯着,免得桑宁寻短见。
他也看出来了,桑宁为病所苦,有浓重的厌世情绪。
或许,以前她那么坏,都是厌世情绪带来的?因为自己不好受,便想着所有人跟她一起不好受?
月光皎皎,洒下清辉。
风雀仪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正在院内摆弄他的草药。
这草药是他针对桑宁的病情而特意挑选出来的,这会月亮下晒一晒,也算吸收了月光的精华。
“风雀仪,你没睡正好,快跟我走一趟。”
冯润生不请自来,风风火火地来到年轻俊美的医者身旁,抓住他的胳膊,就朝外面走。
风雀仪知道他的来意,扫开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淡淡道:“冯小将军莫急,妖妃那病体,一时半会治不好的。”
“治不好,也开些药,减缓一下她的痛楚。她病得难受。”
“她难受不正是你我所求吗?”
风雀仪摸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让恨意流淌:“冯润生,别为女色昏了头。妖妃狡诈多端,你离她远些的好。”
他看似是善意的提醒,其实是想独占桑宁,所以,刻意说她的坏话。
当然,他这份独占欲,更多是恨意作祟。他真的很想把妖妃玩弄在自己的股掌里,操纵她的生死,乃至她的喜怒哀乐,方是他余生一大乐事。
冯润生不知风雀仪的阴暗心思,但知道他在跟自己耍心眼;哼,要他离桑宁远些?那他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捣鼓草药做什么?
因为热爱?
他才不信!
他刚刚还没说明来意,他就知道他是为了桑宁而来,显然也在关注她。
他才不会上他的当!
不过,眼下桑宁病弱至极的身体很需要他,也不好挑明,让他下不来台,便顺他的话说:“风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她能治我的病,仅这一点,我就很需要她。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上她的,等我的病一好,就请君上把她送你当药人。”
风雀仪听冯润生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了。
他跟着他去了他的华阳殿。
妖妃正在榻上睡着,似乎睡得不安稳,额头都沁着汗,眉头紧蹙着,仿佛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她的忠心宫女绿枝为她擦着汗,不时双手合十,面向南方,嘴里喃喃着祈祷的话语。
他瞧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又落到了妖妃的脸上:怎么受伤了?被谁打了?掖庭里也有她的仇敌?也是,她作恶多端,可不得树敌无数!等下,她那脸上都涂抹了什么药膏?
他嫌弃的很,转身回去拿了自己的药膏,让绿枝给抹上了。
“谢谢风大人!还有冯大人,谢谢您救我们娘娘!”
绿枝对着两人磕头感谢。
冯润生傲娇地冷哼一声,觉得她比她的主子会做人。不过,如果妖妃这么做,他早一刀砍杀了她。
最讨厌没骨气的软骨头了。
风雀仪没他那么多心思,瞥一眼还在惊魂不定的妖妃,就派人去煎药了。
这个煎药过程很慢。
等药煎好了,天色都亮了。
两人看着绿枝喂了妖妃喝药,便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去了尚天台。
今日新皇在尚天台登基,普天同庆。
桑宁彻底清醒时,天都黑了,只能从绿枝嘴里听一些盛况,比如,锣鼓喧天,军旗飘扬,十万民众观礼,齐呼万岁,还有尚天台前,封赏大臣、将士,诛杀燕国皇族勋贵……
“陛下建国为敬,年号新元,改燕都为敬都,还立下宏愿,说要南征桑国,北平蒙纳,东拓海洋,扩展疆土三万里。陛下少年天子,当真是有霸主风范。”
绿枝从没见过这样野心勃勃的皇帝,觉得贺兰殷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说起他时,满脸的崇拜。
桑宁听着,点了头,心道:是啊。很厉害。那人是个霸主,也是个战争机器。短短一生,痴迷打仗,不好享受,不近女色,八年时间,真的打下了一个后来无人可及的广阔帝国。
可惜,江山是打下来了,就是没有一个子嗣继承,二十六岁英年早逝,白白把锦绣江山给了别人。
也是唏嘘。
桑宁正唏嘘着,就听外面一阵吵嚷:“陛下有令,召见妖妃桑氏!”
下一刻,士兵们冲进来,像是回到了昨夜,一个赛一个的满身煞气。
绿枝见了,照旧英勇护主,伸开双手挡在她面前,大声问着:“陛下为什么要见娘娘?你们别过来!”
桑宁推开她,主动朝着士兵们走去:皇帝要见她,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那些大臣要杀她这个妖妃啊!
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所以是什么艰难的决定呢?
这个王诚是个聪明人,向来有主意,这是遇到什么纠结的事了?不会是妖妃的事吧?
王诚确实是在纠结妖妃的事,他从侍卫口中得知太后召见了妖妃,就觉事情不妙,想了一会,还是走到皇帝身边,耳语道:“陛下,太后召见了桑贵妃。”
贺兰殷一愣:母后知道了?
关于他跟妖妃的谣言,太后这时候估摸也该听到了,以她吃斋念佛、慈悲为怀的性格,会动杀心吗?
“阿殷,你攻进燕国后,莫要伤那些妇孺的性命,你杀戮心太重,这不是好事,母亲总担心伤你的福运。切记!切记!”
母后这般温柔纯善应不会杀妖妃吧?
但万一呢?
妖妃名声太差了,朝野上下杀声一片,母后容得下她吗?
贺兰殷想来想去,还是不敢侥幸,但他绝不承认是自己担心妖妃,而是想娘娘河那笔资金还需要她!她不能死!
“崔爱卿,此事交由你处理,退朝!”
他下了令,匆匆往外走。
同一时间
桑宁被慢悠悠抬进了凉亭。
之所以慢悠悠,是冯润生故意拖慢几个太监的步伐,想着给皇帝留救人的时间。
但他们已经在懿安殿的范围了,离太后所在的凉亭不远,最终还是在皇帝到来前,来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看到了妖妃,似乎闻名久矣,也是好一阵打量着她的脸,不同于贺兰惠女儿家的攀比心思,真的承认了她的美貌。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
她是客观点评。
其他贵夫人就是妒忌了:
“太后,如此狐媚之色,哪里是妙人了?”
“就是,她跟燕云帝那些风流韵事,听了都脏耳朵,就该浸猪笼!”
“就她这残花败柳之身也敢肖想陛下,太后,她实在该千刀万剐!”
“对的,太后,妖妃祸害了燕国,天下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如果陛下跟她纠缠在一起,天下人怎么看陛下?这妖妃留不得啊!”
“各位姐姐瞧瞧,这妖妃都到了太后面前了,也没个礼数,太后,她这是大不敬之罪啊!”
……
她们中好多人都是初次见妖妃,但言语里尽是杀意。
桑宁听得真切,不过,并不生气,甚至还笑了出来:“你们这么想我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祸害的是你们家祖宗呢!”
她眉眼轻蔑,故意刺激她们:“哦,对了,想杀我,那要尽快了,马上陛下来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们了。”
她随心所欲,还开始吓唬人:“等着吧,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都记着呢,定教陛下为我讨回来。陛下最爱我了,你们得罪了我,全家要完蛋了。男的砍头,女的就送进娘娘河,那娘娘河是个好地方,定把你们女儿伺候得好好的……”
她瘫在病榻上,笑吟吟说着残忍的话,还真把那些贵夫人吓到了。
这妖妃的名头可不是盖的,盛宠之时,不知蛊惑着燕云帝杀了多少大臣,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儿女。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
亚父潘战的夫人秦氏才打破了沉默,气愤道:“太后,您看看,这妖妃,她、她太猖狂了!”
在一众贵夫人里,她的年龄是最大的,地位是最高的,自然也就是最大胆的。
太后抿了一口茶,看着桑宁,笑得慈爱和善:“好了,都别说了,她人在病中,难免任性一些,你们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语气就像是宠溺自家小儿女?
桑宁听懵了:咦,这太后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还为她说话?这么好脾气的?还是装的?实则佛口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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