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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人生

芦河之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我从小到大必经的人生经历,人生终苦,那也陪伴我们的朋友随岁月渐渐远离,曾经心爱的姑娘有背叛,有相守。成长的代价是苦痛的!

主角:王星,王章规   更新:2023-01-12 1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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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星,王章规的其他类型小说《喜乐人生》,由网络作家“芦河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我从小到大必经的人生经历,人生终苦,那也陪伴我们的朋友随岁月渐渐远离,曾经心爱的姑娘有背叛,有相守。成长的代价是苦痛的!

《喜乐人生》精彩片段

亲笔的读者,非常感谢您打开这本书,作家芦河之水在此对您表示万分的敬意,希望这本小说能给您带来生活上的升华和人生感悟,愿您我共同勉励,保持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1995年夏,渭北高原一个叫做八里村的小村子里,王规章一家人焦急的在门外等候儿媳妇的临盆。

此时已是深夜,孩子足足生了十五个小时还没生完,天空中乌云密布,天气异常的闷热,乌云笼罩之下的八里村仿佛是人间炼狱一般,炽白色的闪电在乌云间穿梭,把黑色的大块乌云劈成几瓣,突起的狂风猛烈的吹着院子里的那棵高大杏树,树叶被卷了一地,王规章头上的那几根稀疏的头发差点被连根拔起。

那间原来是公社的饲养室,被王规章给儿子王国军弄成了婚房,此时里面儿媳妇李秀玲几经昏厥,生孩子的苦痛让她拼命的呐喊,声音已经沙哑,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伴着轰隆隆的打雷声,带着戏剧性的灾难仿佛要降临人间。

虽然是狂风、乌云、闪电,但天空中竟不下一星雨来,突然间不知为何风静云散,那间婚房里也没有了女人的喊声,随之代替的是一声孩子的哭声。

天空此时也变的明朗,繁星点点,细月如勾,产婆给李秀玲盖好被子,抱着出生的孩子让门外的人进来。

“哇!哇!哇!”那孩子止不住的哭,好似这人间疾苦,从一生下来就降临在他身上。

“是个男娃!”产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对王规章说。

“辛苦了!辛苦了!”王规章说着从怀里的内兜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产婆。

产婆接过钱来,把孩子让给王规章,一脸陪笑道。

“你家这娃太难生了,身体长的太胖了,媳妇儿又这么瘦,可累死我了。”

“是是是,这大胖小子真招人稀罕,国军去拿称去,给孩子称称。”王规章说着,挑逗着哭闹不止的孩子,让他叫自己爷爷。

王国军取了称来,把孩子接放在称盘上,孩子哭闹不止,脚踢的称盘“啪啪”作响,两只稚嫩的胳膊挣脱裹着的棉布,在空中挥舞,把秤盘上的绳子拧在一起,盘子也跟着乱转。

“听话点,小东西,不然我打你了。”王国军扬起手臂,假装吓唬孩子。

那孩子不知为何,好像能听懂父亲的话一样,立马停止了哭闹,双眼睁大大的,瞪着王国军。

王国军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双眼睛所射出来的神色不像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倒像个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恶鬼的眼神一样恐怖。

“爸,这娃儿瞪我。”王国军被吓的赶紧退的远远的。

“瞎胡说,刚出生的娃儿怎么会瞪人。”王规章看着自己儿子这副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自己给孩子称起重量。

那孩子不知为何,对王规章却收起了恶魔般的眼神,在秤盘里还是哭闹不止,王规章也不管他哭闹,拿着称,把称锤往称杆上一挂,看称杆差不多平了,赶紧把称放在地上,让王国军去抱孩子,王国军的心里阴影还没退,吓得不敢上前。

王规章的老婆上前去抱起孩子,王规章拿着秤杆往近一瞅。

“我的妈呀,咱这娃九斤九两重,怪不得生不下来,老天爷保佑啊!娃和儿媳妇都平安,不容易啊!”王规章说着望向天空,虔诚的感谢上苍。

“爸,给咱娃起什么名字啊?”王国军在一旁突然想起这个事来,向自己父亲问道。

王规章思衬了一会儿,说道:“叫个王兴吧!兴兴隆隆,以后不受苦。”

王国军心里觉得这个名字老气,但父亲说话,他不敢不听,于是点着头说道。

“好,好名字,好名字,就叫王兴。”

最后,王规章给孩子上户口,工作人员问他孩子叫什么名字,他说是王兴,兴隆的兴,工作人员一时想不起兴隆的兴是哪个兴,大笔一挥,写了个星星的星,王规章想要上去理论,人家也不理他,就这样,王星在一场没有下雨的雷声中掉落了人世间。


王星从出生就哭,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可愁坏了王规章,生下来白白胖胖,可就是不吃不喝,光哭,一家人急得没办法,王规章实在无奈,带去医院看,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个一二三,医生听的直闹心,照着王星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可王星那恶魔般的眼神再次出现,死死被盯着的医生直打颤。

一家人坐在家里实在没办法,王规章看着炕上哭闹的王星,心烦意乱,感觉自己才是孙子,儿媳妇给自己生了个爷。

“实在不行,我去找一下阴阳先生,你们把孩子看住了,我出去一趟。”王规章说着往门外走去。

阴阳先生请来了,看着炕上哭闹的孩子,他拿出桃木剑,在屋里正中央升了一堆麦秸火,把一张沾了狗血的黄表点着,让其他人出去,只留王规章和孩子在房间里。

“走吧!别再缠着孩子了,大人有错,大人去改就好了,走吧!去阴间吧!等着吧!不久就去给你还愿。”阴阳先生嘴里自顾自的说,那张黄表烧尽以后,他把桃木剑往火堆里插了插,桃木剑上沾了灰后,拿着桃木剑走向王星。

“太上老君,王母娘娘,救救可怜的孩子吧!……”阴阳先生絮絮叨叨,用桃木剑拍打王星的全身。

也不知道真是阴阳先生做的法术灵验,还是王星时来运转,被拍打后的王星再也不哭不闹了。

王规章见孙子不哭了,两眼放光的瞅着王星,王星看到王规章瞅他,撅起嘴“嘿嘿”的笑起来。

“我的老天爷,神啦!先生,您真神啦!你真是菩萨转世啊!你救了我们一家人啊!我给你磕头了!”王规章说着就要跪在地上,给阴阳先生磕头。

阴阳先生赶紧把王规章拉起来,一边做法一边说道:“您先别激动,先坐在一旁,我这还没完呢!”

王规章听了阴阳先生的话,赶紧离的远远的,生怕破坏了先生的法场。

阴阳先生碎碎念念的不知道嘴里说什么玩意,只见他把一碗水放在炕头,拿了五根筷子,上面沾了狗血,一把插在水里,那五根筷子一下直直的立在碗里面的水里。

“走!赶紧走!快!”阴阳先生凶神恶煞,的喊着,好像在赶什么人出去,王规章吓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兢兢战战。

“啪”的一声,五根站在碗里的筷子一下被阴阳先生朝屋门的方向打飞出去,屋门口边散落了一地,有一根飞的老远,落在了院里。

阴阳先生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桃木剑,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王规章见状,连忙取了毛巾给阴阳先生拿去,阴阳先生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现在,孩子好了,这是你妈的魂附在孩子身上了,儿媳妇怀孕你是不是没去你妈坟上上香?这都不算什么,你儿媳妇怀孕的时候是不是朝你妈坟上撒过尿?”

王规章回想着往事,从儿媳妇怀孕到现在好像确实没给自己母亲坟上上过香,至于儿媳妇撒尿的事,自己不清楚,坟头就在自己家地里,解个手平时在地里随随便便很正常,儿媳妇为什么会朝自己母亲坟上撒尿呢?会不会是把坟当成粪堆了?

“不知道啊?”王规章不明所以,一脸无奈的对阴阳先生说。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去你妈坟上烧上八根香,烧上一沓纸,买些祭品,去还愿请罪。”阴阳先生说着,把自己的桃木剑收起来,刚才用的东西也都归置起来,准备走。

“先生,我一定照做,你别着急走,我让家里做点饭,吃了再走吧!”王规章说着,从怀里掏出五十块钱塞给先生。

“饭就不吃了,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阴阳先生接过钱,笑呵呵的说着。

阴阳先生走了之后,一家人回到了房间里头,看着王星不再哭闹,一家人都开心极了,李秀玲抱着儿子,一个劲的亲,爱的不行。

王星虽然不哭不闹,可在母亲的怀里一直不安分,不知寻找什么东西,一直摸索中,把手从母亲的衣服里塞进去,终于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奶瓶,于是连忙把头从妈妈的衣服里塞进去,自顾自的吃起了奶。


李秀玲见王星这般模样,知道孩子饿了,于是转过身去,解开衣扣,给孩子喂起了奶。

“哈哈,这小子,天天哭,天天闹,不吃不喝都好几天了,这下病魔解除了,自然胃口开了,知道自己寻奶吃。”

王规章“哈哈”大笑,看到孙子能吃能喝了,高兴极了。

王国军见到这一幕,兴致勃勃,对自己媳妇儿也不避嫌,跑过去趴到炕边上,用手摸着王星的脸说。

“好好吃啊,星星,你赶紧好好吃,不然一会儿我要抢你的奶吃喽!”

这句话一出,李秀玲脸上一阵尴尬,顿觉自己无处安放,想找个老鼠洞里钻进去。

“你他妈的这么大的人,说话经不经脑子啊!”王规章说完,一脚朝王国军身上踹了过去,王国军身上吃了重,一下倒在了炕边和墙边中的角落里。

王国军脸色沉重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出了门去。

“你看那怂式子!”王规章望着王国军的背影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王规章一家人来到王规章母亲的坟头,按照阴阳先生说的时间点烧了纸,焚了香,摆好祭品。

“娘,儿子对不起你,这么大的事没告诉你是儿子不对,还请您老原谅,今天我带着我老婆,和国军一家三口来给你还愿请罪,海军去外地打工了,儿媳妇不知道这是您的坟,冒犯了您,请您见谅,以后我多来看您!”说完,王规章一家人朝王规章母亲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王星被生完了,一场灾难过后,是幸福的几年,王规章爱孙子,这个大胖小子,让他觉得他自家香火后继有人,王星几乎每天都被爷爷抱着溜达,溜达在村里人多的诏碑前,向这个人看,向那个人说,说说笑笑王星已然到了要上学的年龄。

2000年9月,王星被爷爷抱着,去学校,学校门口聚集了大量的学生和家长,开学的一天好不热闹,王星见这么多人熙熙攘攘,十分欣喜。

“规章,你来学校干啥呢?”村里的一位老朋友见了王规章,热情的打招呼。

“这不孙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给他报个学前班,让他也跟着学去,兴兴,叫爷爷啊!”王规章说着,给王星指着面前的人教育孙子道。

“爷爷好,你也是来上学的吗?”王星奶声奶气的问道。

“哈哈,是的!我也来上学,咱俩做同桌好不好啊?你把你爷给你买的吃的给我吃好不好?”那人摸着王星胖碌碌的脸,开心的说道。

“哼,你让你爷给你买去,我不给你吃。”王星说完,躲在了爷爷的身后。

“哈哈,哈哈!”王规章和老友听完,逗得哈哈大笑。

报名一切都很顺利,头一天,报完名,爷孙俩就回了家,老师叮嘱第二天早上八点把孩子带过来上学。

第二天早上,王规章拉着孙子的手,来到八里村小学学前班的教室门口。

“兴兴,你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啊,爷爷要回去了啊!”王规章说完松开孙子的手,把王星推进了教室。

王星转过身看了爷爷一眼,然后兴冲冲的走进教室,王规章看孙子还算听话,心里挺欣慰,转身回了去。

讲台上老师点着名字,所有同学一一答到。

“王星。”老师点到了王星的名字,王星被家里叫星星或者兴兴惯了,他也不知道叫谁,只迷恋的看书上的画。

“王星。”老师再次叫道。

还是没人答应,也许是班里都是新同学可能相互不认识,没人给他提醒,王星也不管他,爱叫叫去。

“王星。”老师再一次叫道。

这老师就是八里村里的人,原来上过幼师,被请来教学前班,他自然认得清所有班里的同学。

见叫不答应,这老师从讲台上下去,朝五岁的王星,一个巴掌抡上去。

“哇!”王星一下就被打哭了。

“哭什么哭,叫了你四五声,你不答应,你是哑巴了吗?啊?”那老师边说边揪着王星的耳朵,从板凳上提起来,用脚往王星的屁股上踢。

“哇哇哇!”

王星哭的更凶了,这哭声不亚于当年祖奶奶附身时候的悲惨,老师被吵的心烦意乱,大声的呵斥着。


“小杂种,你再哭一下?你再哭一下试试,上个学跑到这哭哭哭,都五岁了还哭,让你妈把你塞进肚子里重新生一回。”

那老师见王星还不作罢,朝教室后面,把竹扫把上的竹子掰下来,先是吓唬王星,见吓唬无果后,朝王星身上打去。

此时九月的天气,人身上的衣服穿的还都挺薄,王星被打的身上火辣辣的疼,大声哭喊着,眼泪鼻涕流的满衣襟都是。

那老师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感觉王星的哭喊声把人吵的七魂八魄都丢了,索性直接一把拽起王星提到了门外,把门重重的关上。

这间教室终于清净了,门外头的王星哭了好一会儿,也哭累了,坐在地上一个人发着愣,对他而言上学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老师听哭声停了好一会儿了,把教室门打开,瞅着坐在地上的王星问道。

“王星,你回教室来不?”

王星抽泣了一下,用袖子扯了一下眼泪说:“我不回教室,我想回家。”

“那行,把今早上读完,让你爷把你送回家,以后就别来了,先进来。”那老师把教室门打开,自己先回了去,王星跟在后面也回了教室。

时间过得像一万年一样久,王星终于等到中午放学了,王规章在教室门口来接王星,王星耷拉着脑袋,从教室里走出来。

“兴兴,今天上学怎么不高兴啊!”

“爷,我不念书了,老师打我。”王星说着,把衣服撩起来给王规章看早上老师用竹条在身上打的青红色的长条伤。

“这老师怎么第一天就打人啊!走,我带你去找他去。”王规章说着带着孙子就要去找老师理论。

爷孙俩出了校门,正巧在校门口遇见了那老师,王规章走上前去质问。

“我孙子上学第一天,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就拿竹条打孩子?”

“你孙子笨的跟猪一样,我打了怎么啦?我要把他架在头顶上吗?你要是能让孩子念就念,念不成了回家和你种地去。”虽然一个村上的,那老师自持教师身份,对王规章一点也不客气,尽管王规章比他大几十岁。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乡里乡亲的,孩子上学,他还小,好好教就是了,为什么打他啊!”王规章骂骂咧咧的,那老师一点也不在意,王规章的话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他笨的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教?你爱让他上就上,不上了拉倒。”说完,那老师挥起衣袖,扬长而去。

“他妈的,当个烂怂学前班老师,牛个锤子牛。”王规章自己絮絮叨叨,带着孙子回了家。

吃完了午饭,王规章不知道怎么和王星说上学的事,他心里明白,学校还得去,就算那个老师再不是东西,娃儿得念书,不念书荒废了,苦的是孩子一辈子。

“兴兴,吃完了吗?吃完了,爷带你去学校!”王规章不敢看孙子的表情,一人在一旁好似自言自语一样。

“爷,我不去学校,学校老师打人,我不去。”王星说着眼泪顷刻间涌了出来。

“不上学怎么行呢,不上学,不识字,一辈子都没出息。”王规章固执的说着,也不理睬王星涌出的泪花。

“啪”的一声,吃饭的桌子被王星一把掀翻在地,剩下的饭菜,碗筷全洒落在地上,王星躺在地上打滚的哭喊起来。

“不去学校,不去学校,老师打人,老师用竹条打人,打的可疼了,不去嘛,爷爷。”

王规章也无奈了,苦涩的心里往出涌来一阵酸楚,老泪从布满皱纹的古铜色的眼角流出。

正在厨房忙碌的李秀玲不知所以,听见“啪”的一声,走出厨房来看,见打滚哭闹的王星,明白是王星掀翻了饭桌,走上前去,嘴里叫骂道。

“你这么大点人,无法无天了啊?谁给你教的掀桌子,起来,再不起来,我打死你!”

王星不管她叫骂,仍旧哭闹着,李秀玲一把把王星拽起来,朝王星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两脚,王星心里委屈,哭闹的更凶了,李秀玲见状更烦,把王星的裤子扒下来,朝王星屁股上用手掌打的“啪啪”响。


王星哭闹的更凶,李秀玲心里也难受,打孩子,疼在娃儿身上,但却疼在母亲心里,更何况王星嘴里喊叨着不去上学,她心里更是愁苦,丈夫王国军已经出门打工,她一人开始觉得生活好难。

“算了,别打孩子了,这么长点人,这个打,那个打,他能招架的住吗?”王规章拉开李秀玲的胳膊,把王星抱在怀里。

“哦!哦哦!哦!不哭,不哭,爷知道,老师打人,上学去,你不愿意,可是不念书怎么办啊?”王规章抱着孙子,左摇右晃的哄着,王星也停止了哭闹,只是抽泣着,脸上的新的泪水和旧的泪水弄花了脸庞,眼睛红肿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王规章抱着孙子走出门去,在商店买了包烟,给王星买了几颗糖,拆开一颗放进王星嘴里,剩下的给放进书包里,叮嘱王星别吃多了坏了牙齿。

重新进到学校,爷孙俩人心情沉重,王星脑海里又浮现起了老师拿着竹条凶神恶煞的样子,在爷爷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爷,我不上学,咱回家好不好,我给你扫地,给你捶背,不上学,好不好!”王星哭着说着,嘴里的糖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埋入了土里。

王规章听见王星的话心里也难受,可是他不能答应孙子的请求,心里难受归难受,可是非曲直他分的清。

王星见哭闹无果,在爷爷的怀里乱蹬乱打,拽起爷爷的头发,使劲拔,用指甲爷爷脸上抠出好几道血印,王规章也不吭声,任由孩子胡闹。

到了教室门口,那老师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架势走了出来,一副官腔说道。

“怎么又抱回来了?不是说不念了吗?”

王规章脸上被王星拍打着,看不见老师,于是把王星放在地上,王星到了地上,对着王规章的腿上用脚踢,用拳砸,王规章也不理睬,对着老师客客气气,一脸陪笑道。

“孩子还得交给你,不上学怎么成呢?以后能说的时候说孩子两句就行,别打孩子啊!”说完,王规章从兜里掏出来刚才买的那包烟塞进老师手里。

那老师接过烟,塞进兜里,笑呵呵的说道:“那行吧!你回去吧!孩子留下,你回吧!”

王星听到那地狱般的审判,牢牢的抱住王规章的腿,王规章俯下身子,往开掰王星的胳膊,王星丝毫不敢放松,双腿盘着爷爷的腿,胳膊死死的抱住。

王规章使劲也挣不开,老师见状也上去帮忙,俩人累的气喘吁吁才把王星和爷爷分离开来。

老师拉着王星,王规章低着头转过身有了,王星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爷,不要走,不要丢下我,爷,不要走,不要走!”

爷爷的身影渐行渐远,王星奋力的挣扎着,毫无作用,他一个五岁的娃娃怎么比的上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那般力气。

“规章,规章,你妈批,你妈批,你为什么丢下我,规章,你妈批啊!规章。”王星心里已经绝望,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喊着爷爷的名字,骂着他,泪水像喷泉一样往外涌,全身使尽了力气挣扎。

“哈哈!哈哈!”班里传来一阵欢笑声,自然是王星骂自己爷爷,惹得同学都哈哈大笑,老师也忍不住了,偷笑了两声,可是谁又懂王星呢!

爷爷走了,那老师也没打王星,王星也哭累了,被那老师提回了凳子上,也许像抖音上莫泊桑的那句话:“生活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那老师不打王星,王星觉得这学前班还能念,尽管那天回到家以后,王规章看孙子一脸歉意,但悠长的岁月中,这点隔阂又算什么呢。

王星就这样被强迫的上了学,在学校里,同龄人的生活,仿佛也让他找到了归宿,可生活的挫折并未停止,人生的起伏仍在继续。


随着时代的发展,八里村小学最后也拆了老教室,盖上了新的教学楼,可人性不会变,别看王星长的壮实,可对于人际交往却不是那般得心应手,所以在学校里经常受人欺负,大朋友欺负他,小朋友也欺负他,女孩男孩都欺负他,天天背着书包一副认真的样子,却学不好习,老师也欺负他。

2001年冬,王星放了学像往一样回到家中,此时已临近过年,王国军和王海军也回到了家中。

王规章家里,一张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一家人静静的吃着晚饭,王规章吃了口饭,把筷子放下,又吃了口饭,把筷子放下,好似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放下碗筷,用手背擦了擦嘴,看了周围一圈人,说道。

“国军啊!问你个事?”

“怎么啦?爸,有事说呗!一家人还这么庄重的干嘛?”

“这几年,你常年在外打工,我还干的动,没问你要过一分钱,这个,海军也老大不小了,有句话叫做,树大分叉……”

“停停停,爸,你问我要钱啊?我也没有,我挣的钱,我全寄回家了。”

王国军以为自己父亲要钱给老二结婚,连忙打断王规章的话。

王规章不肯罢休继续说道。

“你先听我说完,我没想着问你要钱,你看咱这一大家子生活也不方便,我想着,你和秀玲也有点积蓄,我让大队给你划片桩基……”

“疯了吗?啊!我这才听明白了,你是想赶我们一家走啊!”王国军再也听不进去了打断父亲的话,站起来,把桌上的饭碗往地上重重的摔碎。

“吃锤子饭呢!我就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一家人,非得把我们一家三口赶出去!”王国军声嘶力竭的喊着,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不公一样,一脚把吃饭的八仙桌给踹倒了。

伴随着“哗哗啦啦”的碗筷落地声,王星被吓哭了,倒地的桌子重重的压倒在贺小莲的身上,不知为何,贺小莲突然觉得脑子一阵抽的疼,疼的彻骨一般。

“啊!……”一阵惨烈的叫声之后,贺小莲昏厥过去。

“小莲,小莲,你怎么了?醒醒啊!”

“妈,妈,你怎么啦?”

王规章先上去抱起贺小莲,使劲的摇着她,其他人也纷纷凑上去,唯独王国军吓傻了,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全身颤抖,惊慌失色的不知所措。

王规章照着贺小莲的鼻子下使劲掐人中,一点用也不起,一家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怎么办。

“快,愣在那干嘛,国军,赶紧准备架子车把你妈往卫生院拉。”王规章惊慌失色的神态中,幸好内心还有点分寸。

王国军听了父亲的话,一下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了一般,赶紧跑出院子,收拾架子车。

王规章抱起老婆,飞速的冲出门去,小心翼翼放在架子车上,自己掌起辕,发了疯一般拉起车从镇上的卫生院跑去。

一家人呼哧带喘的跑到镇里卫生院,八里村距离南坡镇八里路,就沿国道边上一直就到了,因为刚好八里路所以被称为八里村。

“医生,医生,快救命啊!快!快!”王规章拉着架子车冲进卫生院,拼命的喊着,医生护士听见连忙跑出来。

“坚持住啊!小莲,一定坚持住!咱这就到医院了。”王规章快速抱起贺小莲,安慰着她。

医生,护士跟在王规章旁边,有人专门指引王规章进了急救病房。

放在病床上,一家人站在旁边,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儿上,没人敢说一句话,空气静止的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医生对贺小莲,静静地瞧着病。

“其他人先出去吧!病房里留一个人就行。”站在一旁的一个医生说道。

王规章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待人们走后,那个给贺小莲瞧病的医生往上推了推眼镜,说道。

“给病人安排后事吧!人已经没了!”

王规章听完,犹如晴天霹雳中了他一般,呆呆的立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王规章,王规章愣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

“医生,求求您,再救救我老婆,你再给看看,实在不行上县医院也行!”王规章急的拉住医生的胳膊,宛如那一丝生机就在医生的一句话上。

“别白费功夫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人确实没了,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去了北京也救不活了。”医生的话犹如地狱判官的审判给了王规章重重一击,王规章听完,整个人顿觉一下全身没了气力,瘫软在地。

医生见王规章倒在地上,连忙将他扶到旁边的凳子上,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我妈得了什么病?”

“医生,……”

霎时间,病房门口医生被堵的不知所措,可医生的职业习惯让他保持沉默,他低下头,无奈的把耷拉着的脑袋摆了摆,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几人见医生走了,连忙冲进病房。

“爸,我妈怎么啦?”王海军急切的问着王规章。

王国军趴在病床上,摇晃着母亲,哭喊着。

“妈,你醒醒啊!儿子对不起您,儿子不该掀桌子。”

王星见爸爸哭,他也哭,李秀玲一边拉着儿子一边安慰丈夫。

“妈没事的,你别太自责了,过几天妈就好了。”

王规章此时已经失魂落魄,神魂颠倒,对着这一大家子人全面无表情,好像呆了一般。

王海军猛烈的摇晃着父亲,急切的又问道:“爸,我妈到底怎么啦?”

“你妈死了。”

王规章说完,泪从眼角一下滑落出来,那般没有撕心裂肺的喊声,没有身体上的挣扎,可是呆木的表情,空洞的眼神,能看出他此时心里如万把钢刀在绞。

“啊?”

王海军听完,已然声泪俱下,趴在王规章的腿上,哭的一塌糊涂。

王国军更是诧异,看着母亲的尸体,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快,你告诉我这不是真,啊!爸!”

王国军显然已经失了魂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拉着父亲的衣襟,极力想让父亲收回刚才的话。

“别哭了,把你妈送回家吧!”

王规章此时已经心如死灰,说出的话冷冷冰冰,起了身,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妈,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你起来吧!你打我,你打我啊!我给你磕头赔罪,你起来吧!妈!”

王国军内心已经乱的一塌糊涂,哭喊着母亲,双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打着耳光。

王海军心里苦楚,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起母亲,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从脸颊滑落,呼吸变得急促,使他抽噎起来。

“海军,海军,不要抱走妈,不要抱走妈,还可以救一救,我去求医生,我去求医生再救救妈妈。”王国军跪在地上爬行着,拽着王海军的裤腿,眼睛睁的像个铜铃,脸上的泪随着颤抖的脑袋,曲折恍惚。

“滚……”

王海军双目怒睁,一声“滚”从灵魂深处里歇斯底里的发出来的怒吼,王国军一下被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一家人都在哭,医院笼罩着无尽的苍凉,贺小莲被原放回到架子车上,王规章和小儿子王海军,走在回家的路上,来时匆匆忙忙,一路颠簸,回时心情沉住,恸哭流涕。

王国军一家三口跟在架子车后面,一大家人没一个人说话,李秀玲心里也难受,抱着王星,胳膊酸痛,可是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家人怀着沉痛的心情到了家里,紧跟着,王规章去订棺木,找自家的兄弟侄子,亲戚忙碌葬礼的事。

阴阳先生也再次被请进家里,通过对家里方位,去世的时间以及贺小莲的生辰八字各方面种种计算,决定在贺小莲去世的第五天埋人。


过了几日,王国军的姐姐也从西安赶回来了,关于她的故事后面我们再讲,王国军的姐姐王国花,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王国军踢倒桌子的事。

王国花一进门,白纸弄成的帘子后面一张方桌上各样的祭品,最后面桌子中间,摆着自己母亲的黑白照片,王国花顿然站不稳了,手里的行李一下掉落在地上。

“妈,国花回来晚了!”

说罢,哭出声来,匍匐到灵前,悲恸的哭着,那一刻出门在外多年的相思已然化成了泪水,在见不到老人的最后一面,所有的感情喷涌而出。

哭完一阵,突然想起王国军,她转身在人群里张望着寻找王国军的身影,王国军此时正低着头,穿着一身纯白的孝衫在一旁跪着,王国花站起来冲上去,一脚踹在王国军的头上。

“为什么要掀桌子?妈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犯,禽兽,养了你二十几年,你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啊!你怎么这样啊!啊!”

说着,扑上去,用手在王国军头上乱抓乱打,众人见状,赶紧拉开,王国军低着头一声不吭。

农村的葬礼十分讲究,要请好多亲戚,要杀猪宰羊的招待,请来了四五个乐队手,悲伤的哀乐让所有的人心情沉重。

入土的头一天晚上,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王国军、王海军、王国花兄妹三人看到母亲躺在冰冷的棺木里,穿着民国风格的寿衣,脸色黑青,表情仍是当初倒在地上是痛苦的抽搐着,三人望见母亲不由得瞬间潸然泪下,王国花差点站不稳,倒在地上。

接下来是李秀玲领着王星做告别,王星望见奶奶躺在棺木里,不明所以,抬头望着妈妈说道。

“妈,奶奶是不是困了啊!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去炕上睡啊?”

李秀玲听完心里顿觉不是滋味,被问的哑口无言。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人早早的来到王规章家,棺木被抬上灵车,一众自家的孝子贤孙,侄子孙女,排成两行,两条长长的的白布从灵车的车头拉到两行孝子孝孙的最前头,中间的白布搭在行列人的肩上。

王国军手里捧着母亲的遗照,脑袋耷拉着,眼里的泪水早已流干,面容憔悴的跪在两行最前头,

“启灵!奏哀乐!”

随着管事的一声喊,两行孝子前面,乐队唢呐哀鸣,顿时孝子们哭声一片,人间苍凉,悲恸无比,路上的行人不由得心里沉重,有的敏感的已然落泪,每过一个路口,孝子们便跪下来在地上烧纸上香。

兜兜转转几个路口,到了王规章家的地里,此时已经打好了墓,就等着棺材下葬。

村里的人又合力把棺木抬着用绳拉,用杠子推,把棺木推到了墓穴里。

一阵亲戚朋友的敬酒仪式后,管事的一声喝道。

“入土!”

村里人拿着铁锹把原来挖出的土重新铲进墓坑里。

“妈,妈,妈啊!”

王国军再也忍不住了,心里一涌而起的悲痛之感,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土堆前起来。

可是那纷纷扬扬的土还在往墓坑里撒,众人见王国军扑过来,连忙把他拉住,往后退去,王国军在奋力的挣扎着,嘶吼着。

“不要,不要啊!妈,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妈,妈,我再也没有妈了。”

眼看着那墓坑就这样被土填平了,贺小莲也永久的在地下长眠了,逝者已逝,可活着的人有感情啊,往日里嘘寒问暖,笑靥如花的贺小莲还在人们的脑海里,尤其是在家人的前几日,此时却化为了一座土堆,怎能让人不悲痛。

埋完了人,其他的孝子都走了,王国花趴在坟上痛哭着,嘴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大致就是自己多年没见母亲了,为什么最后一面都来不及,众人劝她回去,也不听。

埋完了人,招待完亲戚朋友,也许感情只是一瞬间的冲动,王国花又搭上了去西安的大巴车,回了西安。

王规章家里一如往日般平静,只是少了一个里里外外忙碌的老妇人的身影。


分家的事被暂时搁置了,到了第二年清明节,王规章带着一大家人给老婆烧纸,还烧些换季衣服,在坟前种了一棵槐树。

王星也跟着爷爷来了,他看不懂爷爷在这里烧些纸为何那么难过,他来了只顾绕着那棵槐树转圈圈,转得晕了一屁股蹲摔在地上,摔在地上了又站起来抓着那棵槐树摇啊摇,玩累了便靠坐在树下在地上用树枝玩。

爷爷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烧纸钱,嘴里念叨着:“活着的时候没享啥福,我在街上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别舍不得用,看,这是电视,这是房子,还有鞋子,衣服,我还给你送了点钱,这一沓是一百的,这一沓是五十的,还有这一堆是零钱,别舍不得用,一个人在那边吃好喝好,没事了和亲戚多走动走动,过年了给你买点肉吃,活着一辈子没吃过几回肉,死了也吃几回就当补上了……。”

烧完了纸钱,王规章看着火灭的彻底了,拉着王星的小手和家人往回走。

王星问道:“爷爷,你给我奶烧钱,她能收到吗?”

“能收到,怎么能收不到呢。”爷爷气色深沉的说。

王星好奇的问:“怎么收到的呢?你把纸钱都烧成灰了,我奶来了一拿光是一手灰,哪里能拿到啊?”

爷爷意味深长的说:“你奶死了就只有魂了,魂是人看不到的,心里想那里,就能到那里,我烧了钱给她,说了那么多话给她,她能听到也能收到,等有一天,爷爷死了,你也要给我烧纸,这样我就知道你在想我,我就会到你的梦里。”

王星傻傻的看着爷爷说:“你怎么会死呢?我都快六岁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死过,以后怎么会死呢?我只记得那天,奶奶躺在个木箱子里睡着了,最后那个木箱子就在这儿给埋了,奶奶不是还在这堆土里吗?你说的话听到吗?”

爷爷昂着头,若有所思的说:“能听到的!死了身体就和灵魂分离了,身体在木箱子里,灵魂还在世界上呢,每到晚上亲人睡觉的时候,灵魂就会去梦里和亲人相会,人睡着了,灵魂就会飞出身体,干想干的事,变成自己最想要的样子,你奶生前那么疼你了,天天抱着你逗你玩。”

王星突然间高兴的点点头,说:“那以后我在梦里就抢你的遥控器啦,我还要拿走你的钱给我买辣条吃。”说着咯咯的笑起来。

爷爷笑笑抚摸着孙子的头,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也许已经六十多岁的王规章从贺小莲死去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爱情吧!

当年两个人在一起活着的时候,天天嫌弃,老是给老婆找事,可是当她真的离开这个世界,王规章的心里才明白一个人生活的滋味,每每想起贺小莲对这个家,对他的好,王规章总是非常惭愧,这个老婆是要饭的,也没文化,可她的心灵是善良的,她无私的奉献着自己。

贺小莲一辈子兢兢业业劳作在田里,在家里给一家子做饭,给王规章生养四个子女,这些都是功不可没的,但人活着永远体会不到活人的价值,等到死了空余长恨,又有什么用呢,贺小莲苦难的人生已经结束,那些在空中纷纷扬扬的纸钱,她真的能收到吗?也许王规章在安慰自己,也许人死了真有灵魂这么一说,灵魂学说从老一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一辈辈相传,活人告慰死人,可是终究到底,为什么不能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对待呢?

回到家里,李秀玲做好了饭,像往常一样正吃着,突然王国军停了下来,把筷子放在碗上。

“爸,我想分家。”

王国军的话让全家人黯然神伤,事情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可大家心里面的伤痛依然在,王规章顿时饭也咽不下去了,放下碗筷说。

“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了。”王规章打量着这个畜生儿子倒要看看他放什么屁。

“爸,我这几个月一直自责,都怪我不好,我没办法再面对你和海军了,分吧!家分了,海军也老大不小了,得结婚了,虽说现在穷点,可日子总得过,我和秀玲俩人努努力就好了。”

王国军说完重重的跪在地上,给王规章磕着头,恳求道。

“行,依你,分吧!”

王规章说完,转身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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