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夔裴鹤语的现代都市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精品文》,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主角谢夔裴鹤语,是小说写手“原瑗”所写。精彩内容:的鹤语,后者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怎么回来了?谢夔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姑娘怄气,但真有些控制不住。他身边这人,可真是太知道怎么一句话把他气得半死。谢夔没好气回:“这是我的府邸,我还不能回?”鹤语这时候脑子里清醒了不少,她没听出来谢夔这话里带着的情绪,“你之前不是不回来吗?我还说等会儿让人去请你回来。”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精品文》精彩片段
床幔被外面的人挑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稳稳地拖住了鹤语纤细的手臂。
当干燥而凌冽的气息逼近时,鹤语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不是珍珠。
竟然是谢夔。
“你怎么回来了?”鹤语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角,随口问。
她这话倒是让谢夔直接挑眉。
昨日这不是还特意让钟世远去告诉他,让他回来,今日倒是还问他为什么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谢夔想骂自己犯贱。
毕竟,今日在军营中,他老早就决定回城休息。
他估摸着鹤语不适应朔方的气候,到了晚上,鹤语浑身跟冰块似的,睡不暖和。
既然鹤语是他的妻,他自然有义务照顾好她。总不能让她千里迢迢从上京来了北地后,还吃苦受罪。
没想到,这回来见到醒来的鹤语,后者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怎么回来了?
谢夔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姑娘怄气,但真有些控制不住。
他身边这人,可真是太知道怎么一句话把他气得半死。
谢夔没好气回:“这是我的府邸,我还不能回?”
鹤语这时候脑子里清醒了不少,她没听出来谢夔这话里带着的情绪,“你之前不是不回来吗?我还说等会儿让人去请你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了玉梳,顺了顺头发。
谢夔眉毛微扬,“你准备找人叫我回来?”
“对啊。”鹤语刚才就没听出来谢夔话里的情绪,现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后者多云转晴的脸色,随口说:“你不回来我晚上睡不着,这儿真是太冷了,你得回来给我暖床。”
这话她说得可叫一个理直气壮。
谢夔在这瞬间,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笑,还是该生气,横竖心里是有些无奈的。
他走过去,伸手从鹤语手中将那柄玉梳拿了过来。
这动作,换得鹤语扬眉。
随后,在镜中,鹤语跟谢夔的目光对上了。
谢夔拿着梳子,主动给她梳了梳头。 今日发生的一切,钟世远已经一五一十地报告了他。
“我跟王芙没关系。”谢夔说。
鹤语倏地一下皱了皱眉,眼里有些恼怒地看着身后的人,“你轻点!你故意的吧?”她就说谢夔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给自己梳头,这分明就是不想要她好过, “我不要你,你让珍珠玛瑙进来。”鹤语说。
谢夔脸色变得有些讪讪的,他是第一次给女子梳头,这手法和力度一时间没掌控好。
“我再试试。”谢夔说。
鹤语没好气地在铜镜里瞪他。
过了一会儿,鹤语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夔好像说了一句话,她眨了眨眼,“王芙是谁?”
站在她身后的谢夔:“……”
他当初听了钟世远的报告,是怎么就信了钟世远的邪,觉得眼前这人会吃醋?如今还这么急急忙忙赶回来,想要跟她解释。
谢夔手里握着鹤语那一把格外柔顺的青丝,心情很复杂。他其实在回府后,知道鹤语在舒舒服服睡大觉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女人没有心,压根就没将在金银楼的事放在心上。
“问你呢!”偏偏鹤语现在什么都没有觉察出来,还在催着他。
谢夔:“……今日你遇见的王锦之妹。”
“哦。”经过谢夔这么一提醒,鹤语恍然点头,“我想起来了,他说你跟他妹妹两情相悦。”鹤语没忘记从王锦口中听见的这个词。
谢夔脸色铁青,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王芙两情相悦了。
“今日你去了乐坊?”谢夔问。
鹤语点头,“不是说是灵州城内的唯一一家乐坊吗?我就去听了听曲。”
“如何?”
鹤语看着身边还伸手搭在自己椅背上的男人,“不堪入耳。”
谢夔轻笑出声。
分明是在应该严肃的时候,但是他在听见鹤语这么明显的嫌弃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声音,自然换来了鹤语一个瞪眼。
谢夔伸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但是说话时,在不经意间,语气里还是透出了他的几分散漫笑意,“殿下说得是。”
鹤语:“……”
她就知道这人每次叫自己“公主殿下”的时候没什么好心思,她听着总觉得这男人口中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味道。
侯伟杰率先忍不住,“殿下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了端倪吗?”
鹤语正了正神色,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若是从江南来的朔方,那她弹奏的琵琶应该就属于南派。在江南和上京一带的南方,都是竖抱琵琶。还有,既然从小学琴,听闻还是名士之后,敢问哪户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幼年学琵琶?这般苦心孤诣地给自己造了个假身份,只怕其真实身份会引来麻烦。”
谢夔松开了那只搭在鹤语坐着的椅背上的那只手,抬臂,然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来北地这么多年,我倒是疏忽了。”
在朔方,乃至整个北地,差不多都是横抱着琵琶,他们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当姚春出现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只是因为对方身材娇小,皮肤白皙,又喜好穿着汉女最常穿的襦裙,便是已先入为主地觉得这就是中原女子。
侯伟杰皱了皱眉,“今日我就去衙门查一查此女的来历。”
谢夔身为朔方节度使,并不是只掌管一方的军队兵力。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仅是要掌管军务,防御外敌,同时还需要管理州县民政。换句话说,大邺边境的各个地区,被中央划分出来,每个地区单独管理,就像是一个的独立的小中央。其中,最高的上位管理者,就是节度使。
只不过因为谢夔常年在军中,看起来好似就没怎么出现在衙门内。
这不过是因为他相信术业有专攻,他并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也不是狂傲自大的人。相比于从上京出来的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他当然相信这样寒窗苦读十八载的文人要比自己这个武将擅长管理政务得多。
“王仲宣回来了吗?”谢夔忽然问,“他若是回来,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
这些年,朔方地区的政务,差不多就是交给现在的长史王仲宣打理。
侯伟杰苦笑摇头,“每年春耕,他都要去周边的州县亲自盯着才放心,昨日我在城中巡逻时,还没见到他。但是我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应该在这几日回来了。”何况,春日宴在即,少了王仲宣也不行。
侯伟杰说得没错,王仲宣最近忙得很,朔方土地贫瘠,常年干旱,种不了多少粮食。王仲宣才来朔方时,为了种粮,花费了不少功夫。虽说士农工商,但是百姓若是都吃不饱饭,还谈什么高低贵贱。在王仲宣看来,有粮食吃,对于朔方而言,才是重中之重。这些年,在王仲宣的努力下,朔方的粮食多了不少,至少不需要每年都要靠地方官府开仓赠粮。每年春耕时节,也是王仲宣最忙碌的时候。
谢夔负手而立,脑子里还在想着不久前侯伟杰特意过来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什么公主殿下如今主动赴北地,就是心里还有他的意思。说什么现在指不定公主殿下就在客栈里等着他,若是他不现身的话,公主恐要失落。就从刚才进门他观察到的鹤语的反应来看,他可看不出来鹤语有半点想要他过来的意思。
甚至,他刚才在看见鹤语见到自己的身影时眼中的惊骇,他有理由怀疑,他的这位妻子,早就把自己是什么模样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谢夔还背对着鹤语,他没回答鹤语的话,反问:“可以转身了?”
他不习惯背对着人讲话。
鹤语:“……”
她捏了捏被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捂得严实的胸口,这才点头,“嗯”了声。
谢夔转过来,先前被他揉得有些凌乱的轻纱床幔,如今已经复原。随后,他的目光,定定地锁住了床榻上的人。
在烟霞色轻纱之后,鹤语坐得端正。当谢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她不是没所觉察。相反的,男人目光如炬,当她整个人被谢夔的视线笼罩时,心底还有那么两分慌乱。但很快,鹤语就已经强行按住了心头蔓延上来的陌生情绪,她对着谢夔可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她是公主,他不过只是驸马。
想到这儿,鹤语不由有了些底气。她不知道谢夔到底能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反正她昂着精致的下颔,脸色高傲而严肃,“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夔是能看清鹤语的小表情的,他能百步穿杨,自然目力极好。何况,鹤语的那张小脸实在是太白了,他不想看清都难。
当又听见鹤语这话时,谢夔微微扬眉。
“公主不希望我过来?”谢夔问。
鹤语刚想说“不希望”时,谢夔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那公主为何来北地?”
鹤语沉默,她当然不想说自己是被自己母后勒令过来。这若是说出去,岂不是显得她不得不在这谢夔的地盘?莫名就有些气短。
谢夔像是没感觉到鹤语的沉默一般,他上前了两步。
这一动作,引得鹤语如临大敌。
她还记得新婚夜那一晚,原本她以为的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上了床后,让她好生一顿疼。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半点苦头都没吃过,倒是在跟谢夔成亲的第一晚上,就结结实实吃了一次苦头。虽说她脾气大,当场就一脚将毫无防备的谢夔踢下了床,可谢夔带给她的阴影,她到现在都还没忘。
“你,你干什么你?停住。”鹤语有些激动喊着,她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抓着身下的寝被,那张小脸上有些楚楚娇柔。
可是谢夔压根就没有听她的话,三两步谢夔就已经重新走到了的鹤语床前,他大手一撩,便拉开了挡在自己跟鹤语面前最后一层轻纱,随后凑近了床榻上的小美人。
他生得极好,哪怕在边关数十年,那模样也比京中养尊处优的世家子不知道英俊了多少倍。更何况,这些年对谢夔而言,都是一次次厮杀的历练,相比于那些从未经过战争的世家子,他身上更多了一股味道。比脂粉堆里的少爷们,多了一股真正的男人味。
此刻谢夔半个身体都已经倾身到了床幔中,鹤语也是来这北地后,这么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人。
“公主以为我要做什么?”谢夔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已经后退着快要跌坐在床上的鹤语。不等后者回答,他已经一手放在了鹤语的腰间,瞬间,温香软玉就被他逼进了自己胸膛前。“像这样吗?”谢夔说。
鹤语已经完全被他这孟浪至极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上京城里哪家的少爷会像是谢夔这般有骇人的气势。她顿时有些红了眼圈,觉得委屈极了。
一想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一夕间让自己收拾行囊来这偏远之地,周围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说,还要面对谢夔这么个煞神,偏偏此刻还无力反抗,鹤语顿时觉得更委屈。
她自是不肯在的谢夔面前落泪的,就瞪着眼睛,不甘示弱地看着眼前的人。
谢夔没想要对鹤语做什么,他只是看不惯小公主来了漠北还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做,怀中的人就已经红了眼睛。
“哭什么。”谢夔问。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鹤语便感觉到心头的那股委屈和被谢夔瞧见落泪的窝囊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眼睛更红了。
“别哭。”谢夔已经松开了刚才想要吓唬鹤语的那只手,他皱着眉,心里实在是觉得自己太冤枉,“你再哭,是想把门口的人都引来?”
鹤语:“……”
谢夔:“算了,我出去,我让你身边的人进来伺候你。”
“不行!”鹤语陡然出声,她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听起来真是要人命。
谢夔看着她,眼里带着探究。
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鹤语这是什么意思,凑近了她要哭,说走又不许。
鹤语哪管谢夔此刻腹诽,“我要洗面。”她说,如今她在谢夔面前差点哭了的样子,怎么能让旁人看见?
谢夔:“?”
“给我打水。”鹤语见面前的男人还像是木头一样矗在原地,轻锁眉头,吩咐道。
她从未见过谢夔这么像木头的人,从前她只要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能猜出她想要什么。到了谢夔这儿,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半天没个动作。
谢夔抱着银质的鱼洗,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先前看起来还有些惧怕自己的小公主,此刻正就着他端盆的手洗着脸。
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水声,谢夔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鹤语。他想说其实不用洗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公主差点哭了,着实没必要。
“好了。”片刻后,鹤语抬头,优雅地将帕子放回在银盆里,看了谢夔一眼,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这人面前差点哭出来的窘迫样。
“你出去吧,让珍珠进来伺候。”
她坐在床上,双手还很规矩地放在小腹处,将上京贵女的娇贵高傲模样在谢夔面前演了个十成十。
鹤语在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用了就丢”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谢夔在听见耳边传来这话时,倏地一笑。
鹤语听见,面上虽然不显,但心已经被提到了半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跟谢夔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点怵他的。
可是大邺皇室的公主,怎么,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的驸马?
她绝不能在谢夔面前示弱。
当珍珠和玛瑙看见在自家殿下下楼后,紧跟着,驸马也从阁楼上下来,登时一惊。
“驸马?”珍珠看向了鹤语,显然有些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鹤语心里还虚着,只是现在身边有了人,她也有了底气。重新坐回到梳妆镜前, “不用管他,过来梳发。”她说。
珍珠和玛瑙一向都只听鹤语的话,如今闻言,回到鹤语身边。
谢夔在后面,将昨日洗干净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坐在铜镜跟前的鹤语,却通过镜子看向了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看见谢夔居然又穿着跟昨日一样的衣服时,鹤语终于忍不住皱眉,“你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谢夔已经将躞蹀扣好,将手中拿着的长剑也别在了腰间。听见鹤语的话,他转头,“府上没留衣服。”他常年都在军营,跟普通的戍边将士没什么两样,不是军营中统一的服饰,便是来回两件衣服换着穿。
鹤语皱了皱眉,谢夔是她的驸马,走出去也是她的颜面,这男人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件衣服,算是怎么回事?
“玛瑙。”鹤语喊道,“你去给驸马量一量尺寸。”
玛瑙应下。
谢夔在看见鹤语身边的婢女靠近时,下意识地拒绝,“不用。”
玛瑙拿着软尺的手一顿,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还该不该上前。
她是应该听自家殿下的,可是偏偏谢夔周身的气势太甚,对方一个眼神扫来时,哪怕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大宫女,也不敢对视反抗。
正好这时候珍珠将最后一只做了镂空工艺的莲花簪插进了鹤语的发髻中,鹤语便从圆凳上站了起来,走过去,直接从玛瑙手中接过软尺。
“你站好。”她对着谢夔说
身边的婢女害怕谢夔,但她可不怕。
这一瞬间,鹤语显然忘记了就在刚才,只有她和谢夔两人在阁楼上时,自己还恨不得跑得再快一点,从谢夔身边跑开来着。
谢夔前一刻还是强硬的拒绝,但是在这一瞬,看着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的鹤语,对上后者坚定的眼眸后,他有些无奈一声叹,又重新将腰扣上的长剑解开,“哐”的一声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对着鹤语张开了双臂。
这模样,显然是妥协,任由鹤语要求。
鹤语也是头一回给人做量体裁衣这种事,谢夔本来就生得高大,她是典型的南方女子,骨架极小,纤细,但却没有高挑到能跟谢夔比肩。
所以,在测量谢夔的胸口的尺寸时,鹤语不得不踮起脚,凑近了谢夔。
她倒是做得认真极了,但是现在被测的那个人,却是有些不自在。
谢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某种冲动,却又因为现在鹤语的主动靠近,变得有些抬头的趋势。
他低头,就能看见现在鹤语那张认真的小脸,一板一眼,好似真在做什么大事。
骄傲的小公主,现在看起来倒是像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变得安静乖巧极了。
从谢夔的角度,他正好能看见鹤语小巧的鼻尖,还有下方那一抹像是樱桃一样红润的小嘴。可能是因为现在垫着脚太累,鹤语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唇,那模样,真是有几分可爱。
他滚了滚喉结,若是这时候有人抬头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他鬓角上方微微凸起的青筋。
忍耐。
“好了。”片刻后,鹤语终于量完,将手里的软尺塞给玛瑙,吩咐道:“回头让绣娘多给他做几身衣服,四季都要。”最后四个字,鹤语是看着谢夔说的,仿佛是在嫌弃后者空荡荡的衣橱。
谢夔闻言,也知晓她的意思,只是随意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在鹤语转身离开自己身边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像紧绷的弦,终于有了松弛喘息的机会。
“殿下现在要摆膳吗?”珍珠问。
鹤语点头。
谢夔吃饭的速度很快,在鹤语才吃了半个芙蓉酥时,他已经擦了擦嘴,风卷云残一般吃完了。
这一幕,看得鹤语蹙眉。
“细嚼慢咽,你不懂吗?”鹤语道。
谢夔:“行军途中哪里有时间让你细嚼慢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他说完这话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从腰间摸出来一方黑色的小印,放在鹤语跟前,“需要用钱的地方 ,就用这个去银楼支取。”
说完后,谢夔已经起身,“我先去军营。”
鹤语还没反应过来,前一刻还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转眼间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她差点没气个倒仰,下意识就要拿起桌上的那什么小印扔在地上。
还从未有人没经过她允许,就这么转头就离开的。
但当鹤语拿起小印时,才感觉到手中这块印章有些与众不同。
她原本以为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石,但手感不对,低头一看,鹤语才发现居然是一块墨翠。
这玩意儿打一看是块黑色的石头,但是拿着放在日光下一照,就能发现这不是黑色的玉石,而是一块绿得发黑的翡翠。
是个稀罕玩意儿。
鹤语放下芙蓉糕,手里把玩着刚才谢夔给自己的这块墨翠。无论是从这块翡翠的颜色,还是纯度和水头来说,都是一块极品。
一般富贵人家得了这等上好的墨翠,也是用来做成配饰,雕刻成如观音佛子等吉祥如意的贴身小件,戴在身上有辟邪招财之意,倒是没想到落在谢夔这个败家子儿手中,居然被制成了一块极为不起眼的印章。还是一块周身没有一点被雕琢痕迹的,光秃秃的印章。
这时候,袁广过来请安,想问问今日府上的厨子做的饭菜合不合鹤语的口味。
没想到,袁广过来第一眼就瞧见了此刻在鹤语手中的那枚小印。
他揉了揉眼睛,试探问:“殿下手中拿着的是少爷的私印吗?”
鹤语:“私印?不知道,是刚才谢夔给我的。”
袁广听见这里后,那张已经被漠北的风吹得起了褶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笑意。尤其是在看向鹤语时,就变得更加灿烂了。
“少爷是将殿下放在了心尖上了。”袁广笑眯眯说。
鹤语:“……”
就给了她一块墨翠,也能叫将她放在心上?那这世间,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知几何。
袁广见鹤语似乎不认同,不由解释道:“这是少爷的私印,凭借此印,殿下能随意取用少爷名下的所有资产。这里面,其中有一半,都是先夫人的陪嫁。剩余的,都是这些年少爷掌管朔方这一带的所有俸禄,和添置的一些财产。”
简而言之,这一方私印,就代表着谢夔全部身家。
现在,谢夔就已经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了鹤语。
这就差不多跟朝廷每年的进贡一样,边境那些受到大邺庇佑的小国会在特定的时间上京,带去贡品,朝见大邺的皇帝陛下。而到了谢夔这里,差不多也是一样。只不过谢夔手中管理的是不同的种族和部落,地方性的规模。
不论是前者的国对国,还是后者,都是上位者对下面的统治手段。
也是在这种时候,是整个灵州戒严的时候。
在上京城中,鹤语只需要做个富贵的无忧无虑的公主,她从不参与政事,也不过问,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公主。但是这不代表她没有敏锐的嗅觉,尤其是皇族,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那么些无师自通。
鹤语:“改道,不用回府,去金银楼。”
要是说现在她觉得什么地方最有私密性,又安全的话,那肯定是金银楼。
马车外面的唐坚没有问原因,直接穿过另一条小路,到了东街的大道上。
没多久,马车停在了金银楼外。
头回生二回熟,鹤语进店,掌柜最初还没认出来鹤语的模样,直到在她身边的珍珠摘下了面纱。
“殿……”掌柜的眼睛瞪圆,他刚要对鹤语行礼,就看见眼前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句“殿下”也没能叫出来。
“去三楼包间。”鹤语说。
掌柜的哪里还敢多问,领着鹤语到了楼上,试探着看着她问:“贵人是想看看什么?”
鹤语:“送一套上京那边时兴的女装和男装过来,房间里不需要人伺候。”
掌柜的很快退了下去。
到了包间,鹤语坐在窗前,朝着楼下看着。
她这位置很隐蔽,她能看见楼下的人,但是楼下的人不一定能看见自己。
“跟踪我的是谁?”鹤语问。
唐坚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指了指人群中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色的大胡子男人。
后者现在就坐在金银楼对面的街边馄饨小摊位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吃东西,但是他的侧脸一直对着金银楼的正门,显然这时候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对面商铺的动静。
“咚咚——”
在这时候,掌柜按照鹤语的要求,取来了两套衣服。
鹤语从位置上站起来,将其中一套递给唐坚,“你去隔壁把衣服换了。”
唐坚很快出去。
关上门后,鹤语看着跟自己身形最为相似的玛瑙,“脱衣服。”她说。
玛瑙一愣,但很快,她在看见鹤语也在脱衣服时,就猜到了自家殿下想做什么。虽然不知道换衣服的缘由,但是玛瑙早就习惯了听从鹤语的安排,很快脱下了今日出门时的那身衣服。
果然,鹤语在飞快将自己身上的这套彩月族的贵女的服饰脱下来后,就扔到玛瑙跟前,“你换上我这一套。”
说完这话,鹤语就已经穿起了刚才掌柜的送来的那一套对襟袄裙。
“珍珠,梳发。”鹤语说。
同时,唐坚也换好了衣服从隔壁回来。
鹤语坐下来后,看着对面穿着刚才自己的那套彩月族的贵女服饰的玛瑙,满意点头,然后这才开口说着自己的计划。
“等会儿珍珠和玛瑙就在金银楼里,玛瑙扮做是我的样子,我们的身形差不多,反正都带着面纱,一般也没人能认出来。到时候,再在金银楼里找个身形差不多的姑娘,换上刚才玛瑙的装扮,再找个男子,扮做唐坚。”鹤语说。
玛瑙一听自己要扮做是她,顿时脸上出现了不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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