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尘九儿姐的现代都市小说《鉴宝鬼眼畅读佳作推荐》,由网络作家“小九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鉴宝鬼眼》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都市小说,作者“小九徒”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苏尘九儿姐,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去。办公室非常大,装修的古色古香,清一色黄花梨桌椅,墙上挂着郑板桥的画,博古架上摆着各色的青瓷铜罐。窗帘拉了一半,阳光恰如其分地洒进屋子,映照的办公室宝气幽幽。陆岑音站在窗边,背对着我,手中拿了一杯红酒。她影子拖曳在地上,修长而灵动。齐肩的乌发垂落,窗外微风轻轻撩起鬓丝,衬托她侧脸更加明媚、动人。陆岑音......
《鉴宝鬼眼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肖胖子说道:“姓裴的王八犊子,那天临时有事,他没去主持阴席局,派了两位手下去!这两位手下被逮了之后,打死都不承认是四方斋的人,现场又没抓到与姓裴的相关证据,逮不了他。”
我问道:“好消息呢?”
肖胖子说道:“好消息是,这个局被我们给破了,抓了不少古董商,逃跑的也全被抓回来了。四方斋信誉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那些地下古董商背后的势力,全要找裴哥的麻烦。”
“陆小欣承受不了压力,为撇清关系,把裴哥暂时给开了。裴哥气急败坏,派人全城打探破局人的消息,还放出话来,一旦查出并逮到破局人,直接捅死!”
我回道:“不急,咱慢慢来。这次断他的胳膊,下次再废他双腿,慢慢折磨才解恨。他如果一打就翘辫子,就不是他了。”
肖胖子闻言,神情一愣,说道:“对呀!你这么一说,看来没有坏消息……不过,我现在有些担心你的安危,要不跟我兄弟说一下?”
我说道:“不用,他们发现不了我。”
肖胖子想了想,说道:“行!我最近盯到了一件大宝,等消息确定了再告诉你。”
他走了之后,我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寻思要先换点钱来花一花。
我拿着那枚佛像铜钱。
鬼使神差。
去了陆岑音掌管的影青阁。
多年后,我才理解。
人与宝,人与人,其实都一样。
讲究机缘。
当时去影青阁,单纯就是因为听肖胖子说,影青阁比较公道。
陆岑音知道我手上有一枚佛像铜钱,但影青阁金陵分店好多家,里面的古董文玩数以千计,对这种小东西,远到不了她这尊大神面前。
到了影青阁之后,柜台店员问道:“先生,您是请货还是割爱?”
我回道:“兜里有一件称心货,想请您掌一下眼,如果合适,给个囫囵枣吃。”
柜台店员闻言,摆了白色鉴布,拿出三件套,仔仔细细地察看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他对我说道:“您稍等。”
这是要请掌柜了。
单凭这一点。
影青阁比四方斋那群憨货专业多了。
很快。
里间出来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酒瓶底厚的眼镜。
他拿着佛像金钱,看了好一会儿。
尔后,他抬起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这位小哥,东西可有传承?”
掌柜问这话,其实心里已经认可了这是真品。
但文物法出台之后,但凡正规开古董行的,一定要问上这么一句。
正所谓,人货可取、鬼货不碰、神货请仙。
人货,就是家里祖辈流传或者市场正规交易来的古董。
鬼货,墓地里挖出来的阴货。
神货,博物馆里盗出来的东西。
人货是可以正常交易的,鬼货则不能碰,见到神货只能直接报警,请警察来处理。
话虽如此。
但你若硬要说自己的东西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古董行也判断不出来。
之所以一定要问,盖因古董行里都有摄像头。
你回答什么,会原原本本记录。
到时追究起来,古董行就没了责任。
为此,但凡鬼货、神货,一般私下暗中交易比较多。
有些小说里写盗墓之后直接去古董行或拍卖行里卖阴货,典型嫌米饭太香的做法。
我如实回道:“摊市收来的,请掌柜放心。”
掌柜闻言,点了点头:“宋淳化佛像金钱,不是原版,仿材用铜,但断代确属宋代,属于上了年份的老物件,品相上佳。我姓宋,是这家店的掌柜,出一个实在价。若小哥肯割爱,东西和卡号一齐留在影青阁。”
我问道:“宋掌柜出多少?”
宋掌柜伸出手:“一巴掌,怎么样?”
完全符合我心里价位。
我对这位宋掌柜油然而生一股尊敬。
眼光精准、出价公道、办事爽快。
老一派鉴宝大师傅的风范!
我回道:“行!”
随即,我拿起纸笔,写了卡号递过去。
柜台店员将佛像金钱小心翼翼地收了,转手将卡号递给了一位女店员。
女店员随即填了收货单,上面盖了影青阁收货戳,将回单撕给了我。
我拿起回单,正准备走呢,门口两个人突然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先生请留步!”
我回头看向了宋掌柜等人一眼,他们也一脸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拦我的人,竟然是两位红花棍郎。
但凡传承多年古董铺子,里面有文职、有武职。
文职主要有司理、掌柜、朝奉、司柜。
司理就是一把手,影青阁这么多家分店,全由陆岑音掌控,毫无疑问,她是大司理。
掌柜是司理之下的具体负责人。
朝奉就是柜台店员的角色,初步鉴定审核,遇到大事,须请示掌柜。
而司柜,就是开单收钱出帐之人,类似那位女店员。
武职则比较简单,叫红花棍郎。
以前古董商人行走江湖,身带重宝,必须聘请武艺高强之人护身。
这种人一般拿一根上面漆满红色花纹的棍子,平时棍子用来挑宝,遇上土匪强盗,红花棍一抽,厮杀护宝、护主。
他们腰间别着一根类似电棍长短的棍子,通体红色。
必定是红花棍郎无疑。
一位红花棍郎说道:“楼上有一位先生的老朋友,想见你一面。”
真是活见鬼!
能指挥红花棍郎拦我的老朋友,除了陆岑音,我想不出其它人。
这事儿太巧了。
陆家排面这么大的大小姐,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家店?
我回道:“不想见!”
红花棍郎说道:“她说你一定会想见。”
我问道:“为什么?”
他回道:“因为她说要当面感谢你,让她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牛车。”
我脑瓜子顿时嗡嗡直跳。
陆岑音竟然知道那天救她又打晕她的人是我!
不应该啊!
我全场戴了猪面具,面相上分辨不出。
九儿姐曾带我在东北住过一年,东北人纠正外地人口音的能力太强了,砸场子的时候,我用的可是纯正东北话,几乎能以假乱真了,声音肯定也分辨不出。
后来在茅草丛,我还把她给敲晕了。
难道是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描述的?
可当时我因为尿急,根本没进医院。
即便医护人员描述出送她进去人的模样,也是在描述肖胖子,而陆岑音压根不认识肖胖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在于。
现在裴哥正满金陵城在找当天砸阴席的人。
参与吃席的食客,除了我和陆岑音,没人逃出来。
陆岑音完全有理由相信,砸阴席之事,肯定是我干的。
那么。
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今天不见是不行了。
我沉着脸,跟着红花棍郎上了二楼。
到了一间套房,带路人敲了门。
里面传来陆岑音熟悉的声音:“进来。”
红花棍郎打开门,把我给让了进去。
办公室非常大,装修的古色古香,清一色黄花梨桌椅,墙上挂着郑板桥的画,博古架上摆着各色的青瓷铜罐。
窗帘拉了一半,阳光恰如其分地洒进屋子,映照的办公室宝气幽幽。
陆岑音站在窗边,背对着我,手中拿了一杯红酒。
她影子拖曳在地上,修长而灵动。
齐肩的乌发垂落,窗外微风轻轻撩起鬓丝,衬托她侧脸更加明媚、动人。
陆岑音转过身来,向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正要找你呢,你竟然到影青阁来了。”
我坐了下来,没吭声。
她第一次找我。
带着大金主求贤若渴的诚意,彰显出女强人的端庄与雅致。
而这一次。
她更像是掐到了蛇七寸的捕蛇者,神情中带着一丝侥幸的嘚瑟。
陆岑音款款走过来,拿了一个杯子,秀眉微挑:“陪我喝一杯?”
我回了房间,拿出了三千二百块钱,递给了她。
“我先租三个月吧。”
昨天我曾想重新找过房子。
但自从胡三那句“死你妈的小瘪三”出口之后,我改变了主意。
女人见状,忙不迭地冲我摆手:“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租金不急呦。”
我问道:“那你是?”
女人长相有魔都女人精致,但讲话却比较直率,说道:“昨天的事,谢谢侬!阿拉想提醒,胡三不会放过侬,千万要小心噢。”
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来提醒我。
我把钱给了她,回道:“没事。”
女人拿了钱,也不点,直接塞在了牛仔裤的后袋里,说道:“行!等阿拉……等我赚钱了,请小哥喝酒!”
她在尽量跟我讲普通话。
我没再说话。
女人却还没走。
我问道:“还有事吗?”
女人说道:“我叫许清,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道:“苏尘。”
女人说道:“苏尘,好名字……小哥,侬一般什么时候回家?”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害怕。
尽管她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
可女人毕竟不是男人对手。
昨天胡三临走之前的那句话,让她有点不敢一个人在家里待了。
我说道:“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吧。”
许清闻言,欣喜异常,赶紧回房间拿了纸笔出来。
我把电话号码写给了她,尔后,我披着衣服出了门。
肖胖子告诉我,昨晚他连夜把肖伯送到了乡下亲戚家。
他乡下那个亲戚,刚好是赤脚医生。
今天一大早,王大头把肖伯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打到了他卡上。
这都不算什么。
关键肖胖子传来了一个消息。
今天晚上在镇江一个村的后山里,有阴席吃。
而且,摆阴席的东家,是裴哥。
所谓吃阴席,讲白了就是由在黑白两道有实力地位的古董商,组成的一个盗墓古董买卖局
但凡世间流传的古董,无非由两大部分组成,一是家传,二是墓盗。
家传毕竟比较少。
真正的好东西,往往都在墓葬里。
但墓地里的东西,是不允许买卖的。
一旦挖出价值高的物件,销售时被哪位五讲四美的古董收购商反手一举报,盗墓贼轻则牢底坐穿,重则吃枪子。
为此,盗墓贼真正面临的困难,不是盗墓,而是如何安全而快速地销赃。
而销赃,最好的做法是请敢买鬼货的古董商人,来盗墓现场认购。
这样一来,盗墓贼和买鬼货的古董商人,一个盗、一个买,拴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用担心互相之间举报,成交还快速。
大家屁股都有屎,都别举手打小报告。
但这种局,也很危险。
容易发生盗墓贼和收购商人之间因宝贝或者钱财黑吃黑的情况。
所以,一般情况之下,盗墓贼会请行内势力大、镇得住的人来做东,压住双方不要乱来,保障吃阴席期间不出任何乱子。
盗墓贼叫厨子。
收购商叫食客。
做东人叫东家。
有人问,东家白干这件事吗?
当然不白干。
从墓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东家要挑一件,免费带走。
而这一件,往往都是最为昂贵的古董。
按道理,像四方斋这种苏省数一数二的信誉大店,不会参与这种勾当。
没想到,在二小姐陆小欣的掌管之下,裴哥竟然会是吃阴席的东家。
在沙县小吃店见到肖胖子之后,我问道:“消息准确吗?”
肖胖子回道:“千真万确!”
我又问:“哪儿来的消息?”
肖胖子转头瞅了瞅四周,低声说道:“我一位兄弟!他最近获得了一个消息,有厨子在镇江农村扒了一个锅,一直不敢上菜。厨子最近牵上了裴哥的线,让这王八犊子做东。这位兄弟,让我去当食客吃席。”
我有些不置可否。
肖胖子皱眉道:“你不会信不过我兄弟的消息吧?”
我说道:“那得看你们是什么关系。”
肖胖子闻言,撸起了上衣,露出胸口一道无比狰狞的刀疤,指着刀疤说道:“当年在部队,他欠着我一条命……”
我马上打断:“行,别再说了,我信了。”
肖胖子一般称呼别人为朋友,但他对这人的称呼,与我一样,称为兄弟。
这事儿可信。
我问道:“给了你请柬没有?”
肖胖子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牛角。
我见到牛角,眉毛一跳:“还是一座明墓?”
肖胖子笑道:“要不就说你有见识呢!”
这种吃阴席的局,开不得玩笑。
参加购买古董的商人,必须要信得过的行内人,东家才会向他们发出请柬。
请柬不是纸张,而是特殊物品。
牛角。
一般代表明墓。
因为传说朱元璋是大青牛转世。
我把牛角收了起来,将瓦罐汤全给喝了。
肖胖子点了一根烟,透过烟雾,怔怔地看着我,问道:“苏子,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会拿到请柬?”
我回道:“你兄弟给你的。”
肖胖子问道:“话没错,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兄弟是公家人……”
话还没说出来,肖胖子突然脸色陡变,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左看右看,见四周没人,肖胖子说道:“你脑子开过光!但请你小点声!”
不是我脑子开过光。
而是这事儿太容易分析了。
吃阴席一般比较隐秘。
能拿到请柬的食客,都是有实力的古董大买家。
像肖胖子这样的包袱军,属于不入流的货色,东家根本不会请。
更何况,这个东家还是裴哥。
牛角请柬是肖胖子兄弟给他的。
肖胖子在介绍情况时,用的是“我兄弟最近获得了一个消息”。
这是典型的情报说法。
而且,肖胖子还说在部队之时,欠着这位兄弟一条命。
从肖胖子战友退役后的一般身份来判断,很容易推测,他口中的兄弟,就是公家人。
这位兄弟之所以给肖胖子请柬,一定是让他混进去做内应。
打算里应外合,人赃俱获,一锅端了这个阴席局。
我们并不是行侠仗义的侠客,只想在古董行当里面实现自己的梦想,对吃阴席这种事,其实谈不上好恶。
但这次对付的却是裴哥。
我们非常愿意合作。
“吃饱了吗?”我问道。
肖胖子回道:“吃饱了!”
两人租了一辆面包车,径直往镇江奔去。
两千年左右,交通远不如现在发达,到了镇江,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我们来到了那个村子,吃了点饼干,喝了两罐健力宝。
等到晚上十一点,开始往后山走去。
进入后山之前,我们都戴上了面具。
这是吃阴席的规矩。
避免大家互相认出来。
其实,你头上套丝袜也行,抹灰也行,女扮男装也行,不以真面目示人就是。
我们完全是图简单。
肖胖子戴的是关公像,我戴的猪面具。
来到了山脚下,发现有两位化着双簧小丑妆容的人坐在地上。
他们见我们来了之后,站起来挡住了路:“两位爷,有请柬吗?”
我掏出了牛角。
他们看了看之后,说道:“一份请柬只能进一人,你们商量一下,另一位爷请回吧。”
陆岑音回信息:“你最好别太过分!”
我直接没回。
几分钟之后。
陆岑音再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我在牛车上被颠醒,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现在,你可以说了?”
原来如此!
看来当时对她下手轻了。
我回道:“因为我认得你的胸。”
这是事实。
但陆岑音却可能认为我耍了她,文字显得极端愤怒:“很好!你等着!”
我寻思不用等。
明天我们又能再见面了。
第二天下午。
肖胖子骑着力帆摩托车来接我。
他今天戴了一顶帽子,鼻梁架了一副墨镜,腰间别了一根红色短棍。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肖胖子今天打扮,摆明让我当老板,他来当护宝红花棍郎。
这样也好。
我们不知道裴哥会不会来。
裴哥认得肖胖子。
他这样打扮,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一起来到了窜货场的开办场地——丫玉茶庄。
丫玉茶庄藏在闹市一条巷子里。
门面装修古色古香,给人一种清幽雅静之感。
肖胖子有些激动。
他告诉我,丫玉茶庄向来实行会员制,非会员不开放,来的人全是官商巨贾,非富即贵。平常人难窥其中究竟,今天他也算涨见识了。
两千年左右,这种私人地下会所并不常见。
肖胖子觉得高端,非常正常。
但九儿姐以前常带着我出入这种地下会所。
在我眼里,若喝粥就咸菜。
旧社会,这种江湖窜货场一般摆在大宅院。
大宅院里面,摆上几张桌子,上面放热茶水、花生、瓜子。
大门一关,开场会有戏文或相声听。
大家乐呵呵地听完,开始窜货换宝。
当然。
不全是一派和谐景象。
遇上宝物不真、意见不合或互相有怨节,赌斗、砸挂、耍红棍,都可能发生。
但现在这种大宅院比较难找,基本转入地下会所。
进大门之后,肖胖子先拿出了入场券。
两排容貌姣好的礼仪小姐向我们深鞠躬:“欢迎贵宾!”
一位引导小姑娘带着我们,上电梯,来到三楼。
江湖窜货场设在一个相对隐秘的会议厅。
入场之后。
墙边已经有一些古董商人的护宝红花棍郎站着了。
肖胖子非常自觉充当红花棍郎角色,双手交叉,站到了墙边。
会场中间,倒还是按以前的规矩摆放着热茶水、花生、茴香豆,服务员也是旗袍打扮,挺有旧江湖的味道。
从人数上来看,鼎元胡总排场比较大。
我之前不大明白,陆家大小花旦一直在盯着鎏金娃娃,却为什么不敢下手。
来会场之后,算发现一些端倪。
一来,鼎元胡总这种人脉和势力,她们采取做局或者暴力手段取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来,与其说她们在盯地主家傻儿子,其实极有可能在盯着对方,生怕谁先截了胡。
大厅内的一干人等,穿着打扮很得体。
金陵上流社会该有的样子,他们都有。
一会儿之后,门被打开了。
四五位红花棍郎先进来。
而他们的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大风衣,脸上布满了麻子的人。
他进门之后,有红花棍郎给他脱了风衣。
派头非常足。
此人一出现,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裴哥好!”
不知谁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裴哥。
不得不说。
他气场还是有的。
尤其是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像被蛆咬过。
彰显出他屹立粪坑而坚决不倒的英勇。
斜眼瞥见。
之所以叫江湖窜货场,因为这种交易,一切全按照古董行当旧江湖规矩来,具体后面会解释。
鎏金娃娃不能免费送、不能卖。
鼎元胡总采取江湖窜货场这种交易形式,倒非常聪明。
肖胖子说:“这以物换物就没谱了!说不定,咱拿一样小东西过去,地主家的傻儿子王八对绿豆,瞧上眼了呢?鎏金娃娃的市场价,现在少说也三百多万,要置换成功,咱可就彻底翻身了!”
我想了一会儿,问道:“鎏金娃娃虽然珍贵,但陆家大小花旦铺子里古董无数,怎么会盯上这玩意儿呢?”
肖胖子说道:“这就不知道了!她们行事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但确实已经盯很久了,可能后面有啥目的!咱别管她们了……苏子,这算是天漏,咱去撞撞运气?”
我问道:“你刚才说胡总儿子什么毛病?”
肖胖子喝了一口酒:“身体差,嗜睡。睡着了还老做噩梦,梦游寻死!”
本来。
听到陆家大小花旦在盯着鎏金娃娃,正确选择,应该暂避锋芒。
但胡总儿子却因为梦魇而要送宝。
我心动了。
许清身上有一块专吞梦魇的元伯奇鸟牌!
我问肖胖子:“窜货场入场券有吗?”
肖胖子笑道:“还巧了!举办江湖窜货场那家茶楼,正好在我兄弟辖区,有入场券。只不过,咱没有好物件进去交易。”
我受刺激了。
这就是不入流的待遇!
无论是闯阴席还是进江湖窜货场,全要靠别人给票。
古玩是金钱的圈子、地位的圈子、权力的圈子!
没有这些东西,就如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里那句名言“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说道:“以后这种票,必须靠自己面子挣来!”
肖胖子闻言一愣,回道:“明白!”
我很少喝酒。
刚才在陆岑音办公室,我滴酒未沾。
但此刻。
我却将一满杯酒喝完,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闯了!”
与肖胖子分别之后,我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许清的病房,人不在。
护士告诉我,她病房已经换成了单人间。
转到单人病房,病房里摆着好几束鲜花、几提果篮,还有一位专门护工。
许清半躺在床上,满脸错愕。
我进去之后。
许清一见,赶忙叫护工先出去,并吩咐她把门关上。
“苏小哥,你到底做了什么?”许清不解地问道。
我:“……”
许清说道:“胡三这个港比养子!今天上午,小瘪三满身是伤、痛哭流涕来找我,还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我叫他滚起死哇……这些多东西,我也不晓得是哪个送来的,病房也给换了,还请了护工。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别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王大头办事还挺利索。
他不仅凶狠地收拾了胡三,还顺道拍了我一记马屁。
很响。
我说道:“许姐……”
许清立马打断,秀眉紧蹙,神情焦躁地说道:“侬伐要叫我姐!你只是我一个租客,我还是一位小姐!你犯不着对我这么好!你虽然本事很大,但今天必须要说出个子丑铆钉来。我说过,我从不欠人!”
我:“……”
许清见我被她劈里啪啦一顿怼得闷不吭声,可能觉得她刚才话说重了,转变了语调,柔声说道:“你……坐过来吧。”
病房没凳子,我只好坐到了床边。
许清眼眶有些泛红,清泪滴了下来。
尔后,她抹了抹脸,竟然主动地拉住了我的手:“姐性格直率,说话可能重了。但真的,从来没想过有人对我这么好……”
不过。
作为古董界泰山北斗,徐老刚才那一丝神情变化稍纵即逝。
他反而露出了一副欣赏江湖晚辈的笑容,后背微靠在椅子上,饶有兴味地打量我。
江主持立马跨前了一步,朗声说道:“稍等!朋友,你确定要赌斗?!此事贻笑大方事小,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有人都认定,徐老不可能出错。
江主持不想让局面复杂下去,开始给我敲震山鼓。
我点头道:“江主持客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既敢赌,就输得起。”
江主持脸若深潭,布满萧杀,沉声道:“好一个汉子!希望你是睁眼马王爷!”
马王爷三只眼。
江主持不信我是马王爷,能比徐老还多出一只眼睛。
有人可能会说了。
怀技其实与怀宝一样,轻易不能露白。
我初出茅庐,为何如此高调?
怀技不能露白,话没错。
但要看对谁。
你不能要求一匹饿狼,闭着眼睛,趴在丛林扮一条怂狗。
像我这种身怀仇恨之人,面对环伺猛虎,必须要亮刀。
刀锋闪耀。
敌人才会注意到你,才会想将你干掉。
你才能从中发现线索与破绽,找出那个一直要找之人。
而且。
我始终觉得。
九儿姐不会无缘无故把最终落脚点放在金陵。
其中,定有深意。
斜眼瞥见,陆岑音俏脸竟然带着一丝紧张。
原来她一直在位置上坐着,但此刻竟然站了起来。
肖胖子更甚。
他已经从后面墙边位置,挪到了前面。
徐老笑着抬起了手,说道:“小友,请挑赌斗之物。”
我跨前了两步,在鉴宝台六样宝物之前环视了一圈。
尔后。
我伸手拿起了那颗陶响球,说道:“我挑这个!”
裴哥见状,目光顿时一滞,不可思议地嘴巴微张。
江主持说道:“赌它什么?!”
“赌它是赝品。”我回道。
场上氛围突然变得无比诡异,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疑惑不已。
这是六样宝物当中,徐老唯一没说出来历的东西。
迄今为止。
几乎无人知道这是什么。
我突然赌它是赝品。
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瞠目结舌。
江主持转过身对裴哥说道:“这位朋友要赌斗裴先生宝物,裴先生是否愿意接斗?”
裴哥半闭着眼睛,晃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响动之声,非常不屑地回道:“接!但他送上来的破玩意儿,我就不派人去看了,省得作贱了弟兄们的眼睛,直接躺斗吧。”
躺斗的意思,就是裴哥懒得出招来斗我的宝物,任由我来斗他。
有点像擂台赛上,一方闭着眼睛、背着双手,站原地让你拿刀去砍他。
这是极端羞辱人的做法。
江主持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
裴哥突然三角眼一睁,厉声说道:“但是!若他斗错,赌金我会要得很大!”
江主持转身问我:“若先生斗对,你想要什么赌金?”
我回道:“让他作揖,叫一句苏爷,立马滚出窜货场!”
留点余量,慢慢玩。
一下玩死裴哥没意思。
高风亮节当众骑他头上拉一泡屎。
远比玩其它的有快感。
此话一出。
裴哥身边那几个红花棍郎勃然大怒,立马想向前。
肖胖子见状,踏步而出,立马站到我前面。
肖胖子身高一米八多,多年部队捶打的身姿非常魁梧,带着墨镜,脸色无比冷峻,犹如护住我的一道铁塔。
裴哥显然没认出肖胖子来。
他也完全没把我们当一回事,招了招手,让身边那些红花棍郎稍安勿躁,鼻子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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