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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姜舒郁峥,是著名作者“晴天白鹭”打造的,故事梗概:些心疼。“是与不是,读上几年便知晓了,总归要识字明理。”沈长泽异常坚持。姜家坐拥万贯家财,姜宁都要去书院读书,晏阳又怎可怠懒?撑起侯府不易,败掉却很简单,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你若当真为晏阳好,就该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爱纵容他。慈母多败儿,你可明白。”程锦初看向院中撅着屁股刨洞的晏阳,回想起她爹的惨死,终是点了头......

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6-09 0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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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第九章 人命

晚间再过来,过来做什么?

姜舒懵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后面皮通红。

“夫人,咱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今晚同侯爷圆房,可是大喜事。”檀玉一脸兴奋,比姜舒还激动。

楮玉没好气的掐着她腰间的软肉道:“你再嚷大点声,整个侯府都听见了。”

“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檀玉疼的连声告饶。

“噗嗤——”姜舒被她俩逗乐,紧张的心缓和了些许。

沈长泽回到揽云院,看着敞开的屋门脚步莫名沉重。

“爹爹。”院中玩耍晏阳看见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沈长泽走过去,发现兄妹俩蹲在树下掏蚂蚁。

“爹爹你看,好多蚂蚁。”晏阳用树枝兴奋的刨着蚁穴,惹的蚁群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瞠目结舌了半晌,沈长泽忽然醒悟,该给晏阳找点正事做了。

堂堂侯府嫡长子,可不能养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

想到此,沈长泽抬脚进了屋。

程锦初在擦拭她的红缨枪,听到声响没有如往常那般起身相迎。

“怎么突然擦起枪了?”沈长泽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程锦初痴迷的盯着铮亮的枪尖,带着几分感伤道:“想念我们在边关的时侯了。”

喝水的沈长泽一愣:“可是近日累着了?若累了就歇两日,府中庶务也不急于一时。”

程锦初不说话。

沈长泽却道:“有一事我要同你商量。”

“晏阳已经五岁了,该入学开蒙了,我打算过几日就将他送去族学。”

提到孩子,程锦初颇为在意:“可他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

“他是侯府长子,绝不能养成庸碌无能之辈。边关的贫苦残酷你亲眼所见,我不想让他走这条凶险的路,我想让他入仕。”沈长泽一脸凝重。

入仕便要打小苦读,十年寒窗可不是说说而已。

程锦初咬唇:“可金榜题名那那么容易,万一晏阳不是读书的料呢?”

她自是盼望晏阳能有个好前程,但这么小就去读书,她有些心疼。

“是与不是,读上几年便知晓了,总归要识字明理。”沈长泽异常坚持。

姜家坐拥万贯家财,姜宁都要去书院读书,晏阳又怎可怠懒?

撑起侯府不易,败掉却很简单,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

“你若当真为晏阳好,就该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爱纵容他。慈母多败儿,你可明白。”

程锦初看向院中撅着屁股刨洞的晏阳,回想起她爹的惨死,终是点了头。

夫君说的对,她不能再让宴阳走他们的路。寒窗苦读同战场殒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夜里,沈长泽沐浴后被两个孩子缠着讲故事。

心不在焉的讲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孩子哄睡后,沈长泽急不可耐的起身。

“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疑惑的看着他。

沈长泽清咳一声:“今夜我宿在听竹楼,你早些歇息。”

程锦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心口酸胀发涩。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沈长泽不属于她一个人,可真到了要同人分享的这天,她还是难以接受。

今夜,注定无眠。

姜舒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看的入神,没有听见有人进屋。

“在瞧什么书?”

姜舒愕然的从书中抬起头,瞧见俊朗挺拔的沈长泽缓步朝她走来。

“《小窗幽记》。”她捧着书卷的手有些抖,心也‘砰砰’激跳起来。

沈长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在榻边坐下赞扬道:“是本好书。”

看到书他想到了晏阳,于是闲话道:“我打算过几日送晏阳入族学。”

想到晏阳的年纪,姜舒点头:“是该开蒙了。”

世家大族的子弟便是不考取功名,也该明智修身。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姜舒放松下来,沈长泽睇着她姣好的容色,只觉浑身气血翻涌。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沈长泽刚要有所动作,檀玉忽的在外拍门:“侯爷,夫人,出事了!”

姜舒和沈长泽同时一惊。

尴尬的别开眼,姜舒拿过外衣穿好后打开屋门:“出什么事了?”

檀玉急声道:“下人院,刘婆子上吊自尽了。”

什么?出人命了?

沈长泽眸光一凛快步下楼,姜舒紧随其后。

打揽云院前过时,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程锦初。

“夫君。”程锦初被吓懵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震颤。

“去看看怎么回事。”沈长泽上前握住她的手,相携而走。

落后一步的姜舒捏紧手心,默默跟上。

“只要有她在,侯爷就好似看不见夫人一样。”提灯笼的檀玉不满的小声咕哝。

楮玉低声呵斥:“行了,都什么时侯了,别惹夫人心堵。”

姜舒抿着唇不说话,心却拧了起来。

他们方到下人院不久,沈母也赶了过来。

刘婆子就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出人命了?”沈母又急又怒。

有知情的下人回禀道:“回太夫人,刘婆子说她无夫无子无处可去,就……自缢了。”

听到刘婆子的死因,程锦初站立不稳的晃了晃。

沈长泽瞥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心知此事同她有关。

“唉,刘婆子孤苦无依,离了侯府会死在哪都不知道,如此倒也好,至少侯府会为她收尸。”

“可怜呐……”

下人们低声叹息,为刘婆子也为他们自己。

“无处可去是何意?”姜舒听的一头雾水。

管家瞧了程锦初和沈长泽一眼,壮着胆子道:“今日锦夫人召集全府下人,说府中人员冗多,予还身契遣散了一部分人,刘婆子也在其中。”

姜舒瞬间就明白了。

刘婆子在侯府为奴几十年,已年近七十,前几年病了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眼睛也瞎了一半,只能做些烧火洗碗的杂事。

遣散离府对她而言,无异于逼她去死。

“我只是看她年纪大了,想放她归家荣养,我不知道她没有家人。”程锦初面色惶惶的解释。

沈长泽听的拧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程锦初是为了侯府,可眼下闹出了人命。若处理不好,侯府必会落得一个苛待下人,草菅人命的名声。


当真是秀色可餐。

他竟从不知,看人吃东西也如此美妙。

对沈长泽的窥视姜舒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了一颗又一颗。

直到一串葡萄去了一半,姜舒肚子都吃饱了,沈长泽也未开口。

姜舒坐不住了,拿湿帕擦干净手,打趣道:“侯爷今日是专门来瞧我吃葡萄的?”

沈长泽这才回神想起正事,低咳道:“我来是有事想请教你。”

“侯爷请说。”

沈长泽满面愁容道:“这几日酒水已恢复原价,但闻香醉还是没有生意,该如何是好?”

他虽骁勇善战,却对经商一窍不通。而姜舒名下有一百多间铺子,听母亲说她都经营的很好,想来必有过人手段。

是以,他愁恼了几日,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来找她。

“我一介内宅妇人,侯爷为何来问我?”姜舒装傻。

沈长泽俊脸一窒,颇有些难为情道:“我知你定有办法。”

姜舒浅笑:“闻香醉是锦夫人所开,以她对我的成见,便是我说了,她又能听任?”

“我会说服她。”沈长泽神色坚定。

现下闻香醉已入绝境,由不得程锦初任性了。

姜舒杏眸谈扫:“我为什么要帮她?”

“她对我如何,侯爷再清楚不过。”

沈长泽无从辩驳,只能腆着脸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就当帮我可好?”

夫妻一体没错,可他有两个妻子,到底跟谁一体?

姜舒垂眸,遮住眼中的讥讽和冷意。

以程锦初对她的所做所为,想让她帮忙,总得拿出点诚意。

见她半晌不语,沈长泽惶急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

第二十六章 逃学

姜舒托腮,正思索着提什么条件时,霍冲神色匆匆的进来了。

“侯爷,少爷不见了。”

沈长泽猛然起身,同霍冲往外走。

姜舒愕然回神,也跟了上去。

侍候晏阳的灰衣小厮站在院中,面色慌张焦急,一见到沈长泽下楼便惶恐跪地。

“怎么回事?晏阳不是在上学吗?怎么会不见?”沈长泽问。

小厮惶恐道:“小的也不清楚。每日清晨少爷进学塾后,小的便在外院等少爷下学,今日也是如此。”

“可到了午间休息时,孟夫子却很生气的同小人说,少爷要是再不去上课,以后便不用去了。”

“晏阳逃学了?”沈长泽浓眉紧蹙,面浮怒意。

小厮点头。

“他人在哪儿?”

小厮哆嗦道:“少爷……少爷不见了。”

“说清楚!”沈长泽冷喝。

小厮吓的浑身一抖,竹筒倒豆子般道:“孟夫子说他三天没见过少爷了,可小的每日都亲眼看见少爷进了学塾,一直守在外院没见他出来。”

“发现少爷不见后,孟夫子命人将学塾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少爷的踪影。”

“你确定晏阳没有出学塾?”沈长泽拧眉问。

小厮肯定点头:“除了上学和下学,学塾的大门一直锁着,少爷不可能出去。”

不在学塾,也没有出去,晏阳去哪儿了?

“此事先不要声张,尤其别让夫人知晓。”沈长泽嘱咐完,带着霍冲快步离开了。

姜舒返回屋内,摇着团扇满心困惑。

她也想不明白,晏阳到底去哪儿了。

沈氏的族学开设在沈家旁支的一处院落,此院落僻静清幽,背靠青山,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沈长泽在院中转了一圈,确认院墙高垒晏阳翻不出去,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

“侯爷,这墙是松的。”霍冲忽然道。

沈长泽闻声过去,瞧见花丛后的墙壁上有几块砖石松动,轻轻一推就掉了。


“道理都已说与你听,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沈老夫人不耐再劝,起身走了。

沈母又温声劝慰了几句,嘱咐下人好生照顾。

已是晚膳时间,沈长泽却不想在揽云院用饭,抬脚去了听竹楼。

姜舒净了手,正准备用饭,见到沈长泽颇感意外。

出于礼节,姜舒问:“侯爷可用过了?”

“还未,拿副碗筷来。”沈长泽自顾自坐下,毫不客气的吩咐檀玉。

檀玉不情不愿取了碗筷来。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沉默用饭,并无交流。

饭后,楮玉奉上茶水。

姜舒喝完一盏,见沈长泽未有要走的意思,莫明有些心烦。

“夫人,热水已备好,可要现在沐浴?”檀玉问。

姜舒应声,起身去沐浴。

沐浴洗头,半个时辰的功夫,姜舒想着沈长泽应当走了,却没想到她披着轻薄纱衣出来时,沈长泽还在。

他拿了卷书,心不在焉的瞧着。

姜舒一愣:“天色已晚,侯爷不回去歇息吗?”

“今夜我就宿在此处。”沈长泽放下书卷道。

眼前人一身藕色纱衣,香肩半透。如瀑长发随意披散着,清纯中透着丝丝妩媚,勾的他移不开眼。

察觉到沈长泽眼中的意动,姜舒拢了拢纱衣道:“听竹楼没有侯爷的换洗衣物,怕是不便。”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沈长泽留宿。

许是天气燥热,又许是近日事多烦心,总之她毫无兴趣。

“无妨,让檀玉去取一套便是。”沈长泽打定了主意。

姜舒抿唇,别有深意道:“侯爷还是亲自回去,同锦夫人说一声吧,以免她又差人来唤。”

回想起之前几次留宿未果,沈长泽心中了然,觉得姜舒的话很有道理。

“你备好棋盘,我很快回来。”沈长泽起身走了。

姜舒赶忙进内室换了件外衣。

酷暑难耐,方才她以为屋中无人,才穿了清凉的纱衣,并非有意勾#引。

想到沈长泽还要回来,今夜怕是避不开了,姜舒有些烦躁。

他不是对徐令仪很满意吗?怎么不去寻她?

对了,徐令仪。

姜舒眸光一亮,唤来檀玉耳语了几句。

檀玉听完奇怪的看着姜舒,不明白她此举何意。

姜舒红着脸轻咳一声催促:“快去。”

檀玉只好去了。

沈长泽一直跟程锦初同屋居住,同榻而眠,衣物自然也都放在一处。

他轻手轻脚的进屋,拿了衣物准备离开时,床上的程锦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的盯着他。

“可是吵到你了?”沈长泽故作镇定。

程锦初盯着他手上的衣物,平心静气的问:“夫君这是做何?”

“我怕吵到你静养,准备去别处歇息。”沈长泽道。

以程锦初现在的身体和情绪,绝不适合与她同住,是以沈长泽打算另居他处。

“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紧盯着他的眼睛。

沈长泽如实道:“听竹楼。”

“好,夫君去吧。”如她所料。

程锦初死死的抓着床单,目送沈长泽离去。

人心易变,毫不牢靠。但只要保住孩子,她在侯府永远都有一席之地。

月上枝头,沈长泽沐浴更衣后踏进听竹楼。

尚在楼下,他便听到楼上主屋传出女子的交谈声。

以为姜舒在同婢女说话,沈长泽不作他想,满怀期待的上楼进屋。

“侯爷。”徐令仪柔声见礼。

沈长泽懵了:“你怎么在这儿?”

姜舒道:“是我请她来抚琴助兴的。”

沈长泽望着姜舒,眸光晦暗不明。

姜舒低头装作没看见,走到棋盘一方坐下。

徐令仪也在琴案前坐下,素手纤纤拨动琴弦。


程锦初瞧见了,试探道:“妹妹想要做什么?”

沈清容摸着肚子道:“自然是加菜了。”

程锦初闻言眉梢微挑,心情甚好。

姜舒要是知道她养的兔子被吃了,一定会难过吧?

可一只兔子而已,她便是难过又能如何呢?

想到姜舒痛苦伤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模样,程锦初期待不已。

被三个小孩加一条狗玩弄,不白惊恐交加,拼命的扯着绳子想要逃跑。

可绳子拴的太紧,它根本挣不脱。

“兔兔。”陆星远不懂不白的害怕痛苦,仍旧不停的逗弄它。

雪球也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吠叫吓唬。

“汪汪,汪汪……”

不白受了惊,张嘴咬了陆星远的手。

“哇……”被咬伤的陆星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婢女赶忙上前查看,将陆星远抱回凉亭。

“夫人,少爷的手被咬伤了。”

“什么?快让我瞧瞧。”沈清容心疼的捧起陆星远的手,温声哄慰。

陆星远白嫩的小手被咬出了血,疼的他嚎哭不停。

沈清容气炸了,命婢女将陆星远抱回华清院,请方医女看伤。

“小畜生,敢咬伤我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沈清容恶狠狠的瞪着不白,起身走了过去。

程锦初察觉到不妙,吩咐秋霜和银环将晏阳晏欢带回凉亭。

母子三人坐在凉亭里,看沈清容对不白又踢又踹。

不白惊恐至极,却又被绳子栓着无法逃脱,绝望无助的嘶叫。

“娘。”晏欢从未见过虐打动物的场面,害怕的躲进程锦初怀里。

程锦初抱着晏欢,让晏欢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轻抚着晏欢的背安抚。

想到一旁的晏阳,程锦初欲让秋霜挡住他的视线,却见晏阳目光直直的盯着,眼中不见一丝害怕。

罢了,男儿当勇敢坚毅,就当练胆了。

踢打累了,沈清容轻喘着气教唆雪球道:“雪球,去,咬死它!”

沈清容下脚极重,不白的嘴边已经溢出了血,血腥味儿刺激起狗的捕猎本能,兴奋的扑了上去。

不多时,不白就断了气,软绵绵的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雪球咬着甩来甩去。

“雪球真乖。”沈清容狞笑着夸赞,心中很是舒爽。

“来人,把这畜生送去厨房,收拾了给雪球加餐。”

原本沈清容是打算自己吃了解气的,可如今不白是被雪球咬死的,她有些嫌弃,便赏给了雪球。

秋霜和银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不忍。

她们如今虽是程锦初的婢女,但却唤了姜舒六年夫人。

若有的选,她们必然愿意跟随姜舒。

只可惜命不由人,她们别无选择。

姜舒午睡后醒来,下楼透气时习惯性的拿了胡萝卜喂不白。

“不白,快来吃胡萝卜了。”

“不白,不白……”

姜舒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见到不白的身影,拿着胡萝卜在院子里寻找。

楮玉和钟越听到动静,也帮着一同呼唤找寻。

“奇怪,往常不白都是躲在草丛或树底下,一叫就出来了,今儿躲哪儿去了。”楮玉纳闷不已。

三人将院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不白。

屋内养伤的檀玉听到她们的话,拄着拐杖跳了出来:“不白不见了?”

“估计跑出去了,我晌午就没瞧着,还以为它躲哪里睡大觉,现在看来它怕是上午就不见了。”钟越托着下巴推测。

近日院中下人都去忙寿宴了,无人看守,不白跑出去了也没人知道。

姜舒听完秀眉紧拧:“我们分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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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长泽颔首,道:“你快些,我在此等你。”

“是。”按捺住欣喜,徐令仪快步去了听竹楼。

怕沈长泽久等,徐令仪将冰酪交给下人就折还了。

沈长泽果然在等她。

望着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影,想到那晚的缠绵,徐令仪面皮一烫。

“侯爷。”徐令仪唤了一声。

“走吧。”沈长泽迈步,似是有些迫不及待。

两人穿过半边花园,回了菘蓝苑。

将沈长泽引到主屋落坐,徐令仪亲自盛了一碗冰酪给他。

“不错,夏日吃上一碗,身心清凉。”沈长泽尝过后赞不绝口。

徐令仪趁机道:“侯爷若喜欢,可常来吃。”

“为何不送去揽云院?”他事务繁忙,可没空日日来吃。

徐令仪颦眉道:“侯爷同锦夫人和少爷小姐同住,我若只给侯爷送,她们瞧见了怕也犯馋。”

“几碗冰酪而已,你这般小气?”沈长泽有些不快。

她能给姜舒送,怎么就不能给程锦初和两个孩子送?

“侯爷误会了。”徐令仪跪地,急声解释道:“非是妾身小气,只是锦夫人怀有身孕,不能食寒凉之物。少爷小姐年纪尚小,恐吃坏肚子。”

沈长泽听后愕然,没料到徐令仪竟如此细心周到。

“是我误会你了,起来吧。”他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徐令仪起身,强忍泪水,一副有委屈但不说的模样,看的沈长泽自责又心疼。

“让人备水沐浴吧,今夜我宿在此处。”

“是。”徐令仪温驯服从。

然她刚侍候沈长泽沐浴完,揽云院的下人来寻沈长泽,说程锦初动了胎气。

沈长泽一听,立时就撇下徐令仪走了。

“侯爷!”徐令仪不甘的追了几步。

沈长泽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很快就没入了夜色中。

“姨娘。”碧桃来扶徐令仪。

徐令仪抓着门框的手指收紧,气的面容扭曲。

好你个程锦初,这笔帐她记下了。

“锦初。”沈长泽风风火火回到揽云院,满目焦急。

方医女正在给程锦初诊脉。

程锦初躺在床上,虚弱的笑笑:“夫君,我没事。”

沈长泽凝视着她,俊脸沉重。

片刻后方医女诊断完,沈长泽急切询问:“如何?”

方医女恭声回禀:“锦夫人前两胎伤了身子,没有调养好,这胎怀的不太稳,稍有不慎可能会……”

后面的话方医女没说,但两人都懂。

“安胎药没用吗?”沈长泽拧眉,神情冷肃。

方医女一脸凝重道:“安胎药只能预防维稳,但锦夫人气血两亏,心绪波动又大,极其危险。”

一句话,骇的程锦初面无血色。

第二十五章 出气

她的孩子绝不能有事!

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程锦初紧张道:“现在调养还来得及吗?”

方医女慎重道:“若夫人保持心绪平和,卧床静养,再辅以汤药补身,应当能平安生产。”

“我可以的。”程锦初眼神坚定。

她前两胎生的十分顺利,这一胎定然也……

等等,方医女是姜舒的人。

程锦初心中大骇,生出怀疑。

待方医女走后,程锦初摒退下人,同沈长泽说了心中猜想。

“不可能,姜舒不是如此恶毒之人。”沈长泽毫不迟疑的否定。

程锦初道:“夫君既如此信任她,更应该请大夫来,一验便知。”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请。”沈长泽坚信姜舒不会谋害他的孩子。

但为了让程锦初安心,也为了证明姜舒清白,他命霍冲去请了城中有名的妇产大夫。

前来探望的沈母和徐令仪,见竟然从外请了大夫,当下便明白程锦初的情况不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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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舒桐院一直留着,我已让下人收拾过,你去瞧瞧还有什么不妥。”姜母抹掉眼泪,陪姜舒去安置。

姜宁跟在她们后面,像个快乐的尾巴。

时隔六年,再次踏足自己的闺阁,姜舒感触万千。

“你瞧瞧,可有什么缺的,我命人添置。”姜母拉着她四处查看。

姜舒摇头道:“娘布置的很好,什么都不缺。”

“咕咕——”

“什么声音?”姜宁竖起耳朵细听。

姜舒微窘,肚子控制不住又发出声音。

“咕——”

姜宁听出声音来源,惊讶道:“阿姐的肚子在唱曲儿。”

姜母被逗笑,没好气的拍了姜宁一巴掌:“你阿姐饿了,还不赶紧让厨房备饭。”

“我也饿了,我也要吃。”姜宁嬉笑一声,脚步飞快的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不伦不类的团圆饭。

没吃午饭又折腾了半天,姜舒饿坏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这个也是阿姐爱吃的。”姜宁把一盘香辣河虾端到姜舒面前。

姜舒受#不了鱼腥味儿,是以她吃的虾需要用白酒和多种香料去腥,确保没有一点腥味儿。

“好吃吗?”姜宁一脸期待的问。

姜舒点头:“好吃,就是剥壳太麻烦了,我先吃别的,等会儿再吃虾。”

“我给阿姐剥。”姜宁自告奋勇。

他记得小时候他也嫌吃虾麻烦,每次都是阿姐剥好了给他吃,现在该他给阿姐剥了。

“宁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姜母笑的欣慰。

姜父看姜舒的眼神慈爱又心疼,给姜舒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道:“八月二十六是个吉日,我想给舒儿办个归家宴。”

“啊?”姜舒惊诧,咽下口中食物道:“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自来女子休弃和离归家,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从来都是低调不声张。

可到了她这,竟要大办归家宴,岂不是让全上京的人都知晓。

“就是要张扬,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姜家看不上他靖安侯府。”姜父愤声道。

“对,就要大办。”姜宁极力支持。

“娘。”姜舒看向姜母,征求她的意见。

姜母看着一脸坚决的父子俩,温声道:“随他们去吧,出口恶气也好,省的憋出毛病来。”

姜舒闻言也妥协了,她知道他们是想为她出气。

靖安侯府。

程锦初亲眼看过圣旨后,终于放下心来。

“太好了,晏阳可以留在上京了,我们不用分离了。”

沈长泽收起圣旨,并无多大欣喜道:“你安心休养,我还要有许多事要忙。”

程锦初知道他是为与姜舒和离难过,便问:“夫君,你可怪我?”

沈长泽道:“与你无关,你别多想。”

他与姜舒已入绝境,不是和离也是休弃,早已无转圜余地。

姜舒离开他纵然难过,可那些要还的银子更让他头疼。

沈长泽信步走进听竹楼,看到婢女在收拾打扫。

他上楼走进主屋,见里面空空荡荡,竟连床榻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沈长泽惊愕,呆立了半晌没动。

华清院里,沈清容同陆鸣珂激烈争吵。

“我多次警告你,你浑然不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陆鸣珂满面沉痛,极尽失望,

沈清容满腹委屈道:“你为了外人打我,还责怪我丢脸,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妻?”

陆鸣珂冷哼:“你背着我与他人私会时,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夫?”

又是私会!

沈清容气疯了,说出积压心底已久的怨愤:“你不也同苏柔青梅竹马,不清不楚吗?凭什么责怪我。”

苏柔是平阳商会会长之女,同陆鸣珂一起长大,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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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涕泪横流的诉说着,眼中迸发出蚀骨恨意。

姜舒打量王翠,见她形容憔悴发丝干枯,面上还有淤青和红痕,沧桑的如三十多岁的妇人。

可王翠明明才十九岁。

紧挨着王翠的小桃,干瘦的像只小猫,腊黄的小脸瘦可见骨,湿漉漉的眼中透着胆怯和害怕。

亲生骨肉都如此对待,赵德柱简直就是个畜生。

姜舒心头火起,问王翠想要如何处置赵德柱。

“我恨不能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又嫌他恶心。”

王翠咬牙恨声道:“求侯爷夫人为民妇做主,杀了赵德柱丢去后山喂狼。”

“那你和孩子往后怎么办?”姜舒觉得她们母子实在可怜。

“回家,一边照顾父亲尽孝,一边将小桃养大。”王翠搂着瘦弱的小桃,眼中情绪复杂。

出于母性本能,她自是爱自己的孩子。可一想到小桃是她被赵德柱强辱后生下的,她又恨的心痛。

同为女子,姜舒明白王翠心中的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想了想,姜舒对沈长泽道:“侯爷,赵德柱这些年应当蓄积了不少财产。”

“你的意思是?”

姜舒靠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沈长泽稍做思索,高声道:“霍冲,将他带进来。”

霍冲拎着赵德柱进屋,扯下了他嘴里的臭鞋。

“侯爷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赵德柱痛哭流涕。

沈长泽冷睨着他,肃杀道:“现在本侯给你两个选择。一、交出你所有财产,押送官府审理。二、直接将你绑了丢去后山喂狼。”

沈长泽虽没有随意杀人的权利,但只要他想,理由多的是。

甚至他都可以不用背杀人的罪名,直接对外宣称赵德柱失足落崖便可。

赵德柱显然也深谙此道,没有多想便选了一。

押送官府尚有一线生机,被绑了丢去后山就只能葬身狼腹了。

暂得生机的赵德柱被关进了柴房,沈长泽命霍冲带人去清点他的财产。

赵德柱所犯罪行甚大,王翠只是受害者之一。

为了给其他受害者一个交代,沈长泽命人将赵德柱的财产都分给了他们,以做补偿。

小桃是赵德柱的女儿,王翠又是境遇最悲惨的一个,是以她们分得的财产最多。

但他们却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这些脏钱我们不要,我们只要赵德柱死。”王翠等人跪地请求。

沈长泽安抚道:“你们放心,赵德柱罪恶深重,按律当斩。”

姜舒也耐心劝道:“钱没有脏与不脏,端看在谁的手里。这里面有一部分甚至是赵德柱从你们身上剥削来的,本就该是你们的。”

王翠等人听了这些话,心中稍安,都等着看赵德柱的下场。

而被关进柴房的赵德柱,冷静下来后不甘认命,想尽办法要见沈长泽一面。

看守的护卫本不屑理会,但赵德柱嚷出一句话后,护卫面色一变,迟疑了一瞬去禀报沈长泽。

第三十七章

姜舒在屋中沐浴,沈长泽在院子里同新任庄管商讨庄上事宜。

“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护卫脚步匆匆,面色惶急。

孙管事是个人精,识趣的退下。

四下无人,沈长泽道:“说。”

“赵德柱说侯爷要是不去见他,等到了衙门,他就说是太夫人包庇纵容他的。”护卫如实禀报。

沈长泽一听气的七窍生烟:“好个刁奴!”

护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沈长泽愤怒起身,快步往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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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泽撩起车帘,看着外面倒退的树木山林,轻轻皱起了眉。

沈长泽骑马而行,脚程比马车快,此时应当已入了城。

不知他独自回府,府中上下会作何感想,又会生出何种揣测谣言。

沈长泽不明白,她费尽心力帮他谋算,他为何连这点体面都不肯给她。

她为他做的一切,值吗?

思绪纷飞时,马车猛然停下,巨大的惯性迫使沈长泽往前栽去,险些摔倒。

“夫人小心。”檀玉扶住沈长泽,打开车门责问护卫:“你怎么驾车的?”

车辕上有一名护卫驾车,后面还跟了五名护卫保护。

此时他们皆神情戒备,拔出腰间刀剑,严阵以待道:“保护夫人!”

怎么回事?

檀玉抬头,瞧见狭窄的山道上,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扛着大刀,如恶狼般盯着他们。

她急忙关上车门,护着沈长泽道:“夫人快躲好。”

她们此次出行原本带了十几名护卫,但留了一半在岑河庄抓赵德柱,沈长泽又带走了霍冲,便只剩下六名护卫。

檀玉心中恐慌,不确定六名护卫能否打得过一群山匪。

她方才粗略扫了一眼,山匪少说也有二十多人。

“怎么了?”沈长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山匪拦路打劫。”檀玉声音发颤,小脸煞白。

沈长泽霎时明白了她们的处境。

山匪都是群体出动,六名护卫怕是难以敌过。

若只劫财倒也罢了,就怕他们还要杀人淫#妇。

她可是靖安侯府夫人,若失了清白,如何还能活的下去?

听着车外的打斗声,沈长泽俏脸紧绷发白,用理智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快速思索着逃生办法。

她悄悄掀起车帘一角,窥探外面的情况。

山匪人多势众,护卫已经负了伤,仍拼死护着马车。

“找死!给老子上!”匪头一声令下,攻势越来越猛。

几个瞬息,有两名护卫倒下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沈长泽快速审视四周,见两边都是山林无路可逃,只有前方的山道是唯一的生路。

“匕首呢?”她放下车帘问檀玉。

檀玉慌忙找出匕首递给她。

沈长泽拔出匕首紧紧握住,让檀玉打开车门,她迅速冲到车辕上,将手中匕首狠狠扎进马屁股。

下手之果决,眼神之坚定,让檀玉惊叹到忘了害怕。

受伤吃痛的马发出一声惨鸣,发疯狂奔起来。

突如起来的变故,让山匪始料未及。等他们回过神来时,马车已撞飞了几名山匪跑出了老远。

“愣着干什么,快给老子追啊!”匪头提着豁口大刀,一马当先追了上去。

“拖住他们!”负伤的四名护卫不顾性命,与追击的山匪缠斗。

然寡不敌众,没一会儿他们就都倒下了。

穷凶极恶的山匪驾马朝前追去,很快就追上了马车。

沈长泽和檀玉都不会驾马,只能任马乱跑,不慎跑进了山中小路,很快便被树枝杂草拦住了路,无法继续前行。

在被山匪追上前,沈长泽果断弃车奔逃。

“夫人,奴婢跑……跑不动了。”檀玉气喘不及,满头大汗。

沈长泽伸手拉住她,咬唇坚持,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跑。

跑到两条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沈长泽也不敢停,因为一停下等待她们的便是生不如死。

“她们在前面。”

“驾,驾,驾!”

两条腿终究敌不过四条腿,她们很快被追上了。

“夫人,你快走。”檀玉推掉了沈长泽紧抓着她的手。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山匪,檀玉知道跑不掉了,想为沈长泽多争取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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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捉拿的下人看到圣上玉印,纷纷退后不敢造次。

沈清容气愤难平,跺脚道:“姜舒,你别太得意。”

左右姜舒现如今已是平民,她有得是机会整治她。

“我得不得意与你无关,你且先把嫁妆还回来,否则我便告你欺诈盗窃。”姜舒冷声道。

她一再退让,沈清容一再相逼,既如此那就把账算个清楚明白。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证据,你的嫁妆原单在我手上,每一件物品出入都有记录,甚至还有购买录票,你抵赖不了。”

“那又如何,都是你自愿赠送的,凭什么要我还给你。”沈清容耻无下限。

“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姜宁愕然的瞪大眼,开了眼界。

檀玉几人面上也露出鄙夷之色。

沈清容被他们激怒,正要发作时沈长泽陆鸣珂闻讯赶到,刚好听见沈清容的无耻之言。

“清容。”陆鸣珂呵止。

沈清容浑身一颤,转头看见陆鸣珂俊脸含怒,心生畏怯。

沈长泽会纵容她包容她,陆鸣珂不会。

“姜姑娘,对不住。”陆鸣珂拱手致歉。

姜舒疏离淡漠道:“此事与陆公子无关,我只要沈清容将嫁妆还回来。”

沈长泽蹙眉道:“清容的嫁妆远在平阳,你这岂不是故意为难。”

姜舒气笑了:“那不如侯爷替她还?又或者侯爷先把这六年侯府的花销还我?”

沈长泽一噎,说不出话来,窘迫的无地自容。

没钱难倒英雄汉。

沈清容为沈长泽出头道:“你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说了,不用还钱,难不成你想出尔反尔?”

姜舒嗤笑一声,冷声道:“我娘那天说这话是以此为条件谈和离,可侯府并没有同意,这条件自然也就作罢。”

“至于今日这和离书,换的是新的条件与银子无关。”

“怎么?侯爷不会是想赖账不还吧?”

姜舒眸光灼灼的凝视沈长泽,让他避无可避。

沈长泽羞窘难当,面红耳赤道:“夫妻一场,你非要如此相逼吗?”

他并非不想还钱,而是根本没有。

“呵!”姜舒冷嗤:“侯爷以休弃辱我时,可念过夫妻一场?”

她求他时,他狠心绝情。现在又来跟她提情分,简直可笑。

“可你已经得偿所愿,为何还要咄咄相逼。”沈长泽捏紧了拳头,觉得姜舒过于绝情。

姜宁听不下去了,愤声道:“你对我阿姐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无法抹平消除。你可记得你之前是如何答应我的?你做到了吗?”

沈长泽一怔,想起他曾对姜宁作出的承诺。

“信誓旦旦亲口所说的承诺都做不到,你还有脸提夫妻情分。我呸!”姜宁鄙薄的唾了一口唾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少年教训,沈长泽颜面扫地,羞愤难当。

“你若能遵守诺言让我打一顿不还手,这银子便作罢,如何?”姜宁挑衅讥讽。

陆鸣珂看向沈长泽,好奇他会做出何种选择。

“你们欺人太甚!”沈清容再次跳出来为沈长泽鸣不平。

姜宁嫌恶道:“你这么急,要不你先还?”

“你!”沈清容气结,毫无仪态的泼骂:“贱民,能嫁入侯府是你们的荣幸,如此高攀不知感恩戴德,活该做一辈子贱民。”

这话过于难听,姜宁欲争执,被姜舒拦下了。

她平心静气的问沈清容:“你去了平阳,妇容妇德妇言全都忘了个干净?还是平阳不讲这些?”

轻飘飘的一句话,震的陆鸣珂头皮一紧。

姜舒这是在提醒他,沈清容丢的不仅是侯府的脸,还有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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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声走进屋内,瞧见程锦初在缝制幼儿新衣。

沈长泽心有触动,温声道:“这些事自有绣娘做,你别累坏了眼睛。”

程锦初抬头,看着他柔和一笑:“可我想为孩子做点什么。”

沈长泽在程锦初旁边坐下,宽大的手掌轻抚上她的腹部。

“还不到三个月,感受不到。”程锦初的手覆上他的手,温暖热烈。

沈长泽反握住,将她揽入怀中道:“辛苦你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带你出府游玩透气。”

程锦初靠在他胸膛吃吃的笑:“夫君莫不是傻了,生完孩子得坐月子,不能四处跑。”

“那就等坐完月子再去,总归得好好弥补你。”沈长泽心生疼惜。

毕竟同床共枕六年之久,又为他生养了子女,情深意厚无法言喻。

“好,夫君可要说话算话。”程锦初环抱住沈长泽的腰,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温情脉脉。

她相信沈长泽是爱她的,只是他的爱不只给她,也分给了别人。

“可累了要休息了?”沈长泽抚着她的背问。

程锦初摇头:“白日睡了太多,不困。”

末了似明白过来,程锦初体贴道:“夫君可是有事要忙?”

“嗯,要去书房处理些文书。”

“我陪着夫君吧,给夫君研墨。”

想着研墨也累不着她,沈长泽便同意了,两人一道去了书房。

他专心看写公文,她安静研墨,气氛融洽宁和。

长夜寂寂,程锦初托腮看沈长泽处理公务,回想起两人在边关生死相依的日子,竟有一丝怀念。

可过去终究是过去,人总要向前看。

烛火跳动中时间缓缓流逝,有孕在身的程锦初极易犯困,以手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会神看文书的沈长泽听见了,扭头道:“困了就回去睡吧。”

说着就要唤秋霜送她回去。

情急之下,程锦初伸手捂住沈长泽的嘴,撒娇道:“我想陪着夫君,等夫君一同安歇。”

唇上传来的温润触感,以及耳中听到的绵柔之音,令沈长泽心头一软,合上文书道:“走吧,我陪你回去安歇。”

“可夫君不是还没处理完吗?”

“无碍,不是什么要紧事,明日再看也行。”沈长泽扶着她起身。

程锦初眉欢眼笑,同他回了主屋歇息。

秋霜看在眼里,一颗心落回了肚里。

前几日两人大吵一架,沈长泽搬出了主屋,又接连几日宿在菘蓝苑,秋霜还以为程锦初失宠了。

如今看来她的担心实属多余,夫人自有手段。

雨滴滴嗒嗒落下时,碧桃前去关窗。

听到雨声徐令仪如梦初醒,自言自语道:“侯爷不会来了。”

无所谓,今日她也觉得有些乏累,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想到傍晚沐浴时沈长泽失控与她缠绵,徐令仪勾唇媚笑。

既已抓住了沈长泽的身体,抓住他的心不过早晚的事。

雨噼里啪啦的下了一夜,到次日还未停。

姜舒在廊下听雨,拿着胡萝卜喂不白。

因食物充足,短短一个多月,不白长大了几圈,抱在怀里同一只猫差不多。

寻常的野物都带有野性,轻易不肯与人亲近。但不白对人却毫无防备,任谁都能捉到。

“又蠢又贪吃,你先前怎么活下来的。”姜舒垂首抚摸不白柔顺光滑的皮毛。

纯黑的野兔很少见,若落入旁人手里,定要将它剥皮吃肉,拿它的皮毛做物什。

遇到她,算它长命。

沈长泽撑着伞走入廊下,睨着姜舒腿上的不白道:“这兔子倒是个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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