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沈寒枝想不到祁照很轻易就答应了。
他歪着头注视沈寒枝的眼睛,脸上带着疯狂偏执的占有欲,“你最好没有耍我。”
玉扣,沈寒枝,都是挑起他兴趣的东西,没理由不去看一看。
最终他骑上机车离开时,沈寒枝松了一口气,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可以清静一阵子了。
沈寒枝要寻找的那枚玉扣招致来许多祸患,但是它的神奇功用还是让许多人暗中觊觎。
这些人里就包括沈寒枝的继母苏曼。
沈寒枝偶然听到苏曼和别人打电话,想要在拍卖开始之前高价买走玉扣。
那拍卖会在一座古堡内举行,没有邀请函就没有进会场的资格。
除了玉扣,这次拍卖的其他几件东西也是价值连城。
这样的一场名贵之流的盛宴,沈寒枝是没有途径参加的,就算进去也没有足够资金争得过一众大佬,拍得玉扣。
她只能先寄希望于苏曼或是祁照。
苏曼不是个软弱性子,以她的能力,完全有可能让祁照扑一趟空回来,到时候他也不好再借这个为难沈寒枝。
从苏曼手里想办法拿到玉扣总比在祁照那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好。
…………
M国。
密林环绕的哥特式古堡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灰色石墙上布上绿苔,昭示着这座城堡的历史。
从沈寒枝那里得到拍卖会地址后,祁照掐着日子来到这里。
他很难得穿得正式一些,合体的黑色西装显得整个人身姿挺拔,连他身上原本那股痞气都一起修饰成邪魅成熟。
祁照想进入这场拍卖会不难。
祁君再怎么说有几分影响力,打着他的名号进入这里再合适不过。
车子一驶进大门,就有专门的侍者过来引路,这既是表现东道主对客人的不怠慢,也是为了限制来宾在古堡内的行动。
祁照丢下司机,自己下车跟着这位穿燕尾服的白人侍者往主堡走去。
“别带我往远处去,懒得走。”祁照和侍者打个招呼,停下来看着主堡里的布局。
这里阴森森的,除了走廊一排昏暗的打光,没几盏灯亮着。
“祁先生,从这里上二楼。”侍者没有理会祁照的话,对着走廊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照一向不喜欢和别人用英语交流,听着侍者的声音更生出几分烦躁来。
“拍卖会在几楼举办?”
“在主堡后的花园。”侍者语气礼貌但疏离。
“不在主堡你带我逛什么?”
一下车走了些路才到这儿,又被莫名其妙地被一个侍者牵着鼻子走了,祁照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是主家的意思,拍卖会还没开始,带客人们走一走。”
祁照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我这人不喜欢看什么古董壁画,有没有点有趣的?”
“可以带祁先生先去赌场玩一玩。”
主家特意在之前交代,祁君那个儿子不是什么善茬,让带着在主堡转转,如果不行,就让他去赌场和一群大佬硬碰硬去。
这是处理祁照最好的方式。
主家不能怠慢了客人,但是要祁照自己生事被其他身份贵重的人给处理了,那就不归主家管。
祁照眉毛一挑:“没有其他去处?我不爱在人多的地方。”
这话说的怪刁钻,侍者看看祁照,又看看四周,主堡一楼除了他俩空无一人,可不就是人少的地方?
但祁照的话不能不答:“祁先生,这次拍卖准备仓促,若有怠慢请见谅。”
祁照打量一番侍者的神色,随意摆摆手:“行了行了,去赌场看看吧。”
赌场设在了主堡地下一层,这里反倒比一楼亮堂很多,沿着旋梯慢慢下去就是一副纸醉金迷的景象。
“就这几个人?”祁照点了颗烟,靠在楼梯尽头看着里面的景象。
“还有一些客人在路上。”
祁照瞥侍者一眼:“这几个人多没意思,你也跟着玩几局。”
“不好意思,我不能擅离职守,祁先生尽兴。”
“我对这边赌场规则不熟悉,你带我玩怎么算擅离职守,你要是不去才是怠慢了。”
祁照直接利用他的理由把他给架起来了,让他不得不和祁照往赌桌前走去。
一众人正在玩牌,祁照打个招呼就加入进去。
“你也来啊!”祁照对侍者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祁照平日里低调,又不常在祁君身边,座上有几位根本不认识他,见他和一位穿制服的侍者一起,还以为只是主家派来陪着一起玩的。
“这拍卖会上有枚玉扣,可是查曼斯公爵的遗物,那老家伙宝贝多,又不知道留在哪,说不定线索就在这枚玉扣上。”
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北欧汉子大声囔囔。
祁照抬眼看了看他。
“查曼斯能藏着什么宝藏,他人死得仓促,连遗产都没交代清楚。”有个看着斯文的年轻男子反驳他:“抛出来给一块玉增值的噱头而已。”
大汉不满地瞥了男子一眼,男子照样不怕这位络腮胡子,两个僵持着眼看就要打起来。
“查曼斯家族确实有点积蓄,不过玉扣也不是他家什么祖传的宝物,不一定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祁照看看络腮胡子:“你要找宝藏,不如找找他的老管家。”
“你知道什么,查曼斯家的人嘴巴就这么不牢靠?”
“那不一定,旧主去世,他说不定正想找下一任接着他。”祁照打出一张牌,不再搭理络腮胡子。
“来,你替我玩这一把。”祁照把白人侍者按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起身站在一边。
这下侍者也不好离开,只能先坐下来。
这时祁照靠在椅子边,暗暗观察这个地下赌场。
这里空间虽然开阔,但比起刚刚主堡一楼还是小一些,装饰得很豪华,明明在地下,可还是高高的做了一个有繁复图案的穹顶。
被聚在这里的人大多是黑道头目,或者是一些不好招惹的名流,还有好几个互相看不惯的势力集团,以及与主家希德结过仇的几个人。这样的安排如果放在某些集团活动的排位表中,那就是一个会很快打起来的配置。
祁照意识到这次拍卖会不简单。
大概希德家掌权那位心眼小,想把人聚在这里闹起来挑拨离间吧。
拿那么几件破古董宝贝就把对希德家最有威胁的几个集团打散,再恶心恶心仇家,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他打着祁君的名号,又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性子,主家把他安排在这里,态度已经很明确。
祁照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他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玉扣,无意与希德家起争执,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待着,被一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侍者陪着打牌。
但此刻他得脱身,去弄清楚几件事情。
“我去那边看看。”祁照拍了拍侍者。
“祁先生,”白人侍者皱皱眉:“我陪着你去。”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祁照冲着侍者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侍者本来要起身去追,可是被一个北欧保镖挡住。
“干什么?才玩了一半,老子刚把筹码押出去,你就要跑?”
是刚才那个北欧人发的话,他一脸凶相,看着侍者的眼神也很不耐烦:“希德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侍者这才发现,赌桌上堆起了大把的筹码,怎么看都是一个要死磕到底的架势——那是祁照的杰作。
看着他和一众人周旋,祁照放心的扭头出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