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了一眼她手里冰激淋,“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发现你工作室没开门,就出来了。”
“这样,你下次来提前给我打电话,这样就不用白跑一趟。”唐予笙继续吃着冰激淋,想找阮念,谁知道他在刚刚人来的时候就已经躲很远去了。
唐予笙看着路边吃着的人,招招手“念念,这是我给你说的那个会电脑追踪的学弟,叫慕寒声,这是我闺蜜阮念。”
俩人互相打着招呼,慕寒声看着阮念,觉得很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唐予笙,我给你说,我找到那个人的现在在哪里了。”这句话在阮念看来,有几分小孩子讨要夸奖的感觉。
“好,等一会啊慕寒声,我们现在就去,抓那个人。念念你要不要回家,我送你回去。”唐予笙说着,手中的东西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
“不用了,我和你一块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说着吃完,拿纸巾擦着嘴。
在去那个路上,慕寒声下车买了两杯热的咖啡,让她们自己暖着身子。阮念暗戳戳道,还挺暖啊。
另一边顾韫回到了顾家庄园,顾家的庄园少说也有百年。顾家庄园历经了时间的沧桑还有炮火的侵略,在二十一世纪已经宛如一位老者一样,散发着沉淀的年轮的感觉。
可是顾韫不喜欢这里,从十五岁他就搬出自立门户了,他基本上不回顾家,这是从二十岁掌管顾家第二次回到顾家。第一次是在六年前他接掌顾家,开的家族大会,顾泽强硬要求必须在顾家,接受顾家的转权仪式。
他刚一进入顾家,一旁的秦老就赶紧走过来。秦老看起来大约有六十岁了,面容看着祥和,带着老花镜,看起来儒雅且睿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顾家的管家,还以为他是某个大学的教授。
很规矩的站在顾韫身边,微微弯腰,“少爷这边请,先生在书房等着你。”
“嗯,秦叔,路滑小心点。”顾韫颌首,抬脚就往里走。
秦老也是心里一暖,步伐稳健的在前面带路。
来到书房门口,秦老自己就退了出去。顾韫自己走进去,眼眉一皱,书房里有一股似有似无的中药味。
书房有些黑暗,白日里椅子后面的窗帘拉了大半,剩余的一部分阳光透进来,倒也形成一室,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顾韫的父亲顾泽坐在书桌的椅子上,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听到开门声,从很多的文件里抬眼,声音有些厚重,还有些苍老的像磨砂纸的粗粝,“过来了,坐下吧。”顾韫随便坐了一张椅子里,随意的用指尖轻点椅子的把手。
顾泽起身拿着茶几上的青花瓷杯子,温热的茶水从青花瓷的茶壶里流出,瞬间掩盖的屋里的中药味。
顾泽把倒完水,转身回头,看见顾韫已经起来了。顾泽摆摆手,“坐下,坐下,没那么多规矩。”
顾韫坐下,那杯水就递到他眼前,顾韫伸手去接,抿了一口,醇厚的茶香漫开在鼻口,最后流入腹中。
顾泽坐回原位,书房里一室安静许久,终究是顾泽先开口。“最近公司怎样,运作的还顺利?”
这句话显然是没话找的,顾氏在顾韫手里的运作的很好,顾家在云岭也是头等家族,你想的一切顾韫都给你保住了。
顾韫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但是又带有一丝的温和,也愿意附和他的这句废话,“顺利。”又低头喝了一口茶,觉得有些涩。
顾泽看着这个儿子一边觉得很欣慰,一边又让他觉得看不透。顾泽说:“城东那块地,你知道近期要拍卖了,你有多大的把握。”
听到着的时候,顾韫喝茶样子有一瞬间僵硬了,但是还是掩藏的很好,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没把握。”说起来凉薄至极,似是千年寒冰,让人心颤。
“顾泽,做人别太贪心,城东那块地本来就是个幌子,是云岭王家想要抛地引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圈子。“顾韫看着对面的男人,他们的关系彷佛不像父子,倒是像仇人。
顾泽朝顾韫的方向扔来,一个方案,没扔准扔到了地毯上。顾韫的眼神暗了,有意识地握紧手又松开,来回好几次,终究弯腰捡了上来。
是城东那块的策划案,顾韫心想这老头想要的可真多,地还没拍下来,就已经开始做策划。
策划案的内容顾韫没看,合上放在了桌子上,顾韫站着没有坐下,“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以后没大事别叫我会老宅。”说完转身抬脚就往门口走,顾泽沉不住气了,“站住,我还没死顾家还轮不到你当家。”
顾韫说了句,“随便。”拧了门把手,打开了门。
“顾韫,你要是走了,你就要想想阮念了。”顾韫在门边停住了脚,关上了门转过身,脸色阴冷。顾泽拄着拐杖走到窗户边,想拉窗帘终究是停住了手,“顾韫你把阮家小丫头放到了风口尖,我从小就告诫你把喜欢的东西藏起来,可是你什么都胜于我,怎么为这件学不会呢。”
顾韫看着那杯茶水已经凉的青花瓷茶杯,语气淡淡的说,“我不是你,顾泽我不是你,别拿你的那一套来标准我。你当年没护住我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顾泽听到顾韫的话,周身气势的其实弱了下来。顾泽拄着拐杖,身形有些佝偻,但也是依稀看出当年的那个人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手段极好的人。
“顾韫,29号的晚上南柯举办拍卖,你别忘记了,这是我给你说的最后一次,我不想再重复。出去吧,你好好的听话,阮念那小丫头我是不会动的。”
顾韫在压抑着自己的狠厉,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打面前这个背都直不起来的老人。顾韫背对着他,身后是那一片明媚的阳光打在后背,暖暖的直暖人心。
顾韫单手插进了裤兜,另一只手在无声的打着响指,明明看着这个人像沐浴在光里,但是,却没没有一丝暖意。
“顾泽,十一年前我没有护住我妈,这次你要是敢动阮念,你的顾家我亲自毁掉,给自己找个医生,我怕你看不到我毁顾家的一天。”说完只留下,一声很响的关门声。
顾泽坐回略微蹒跚地回到了原处,苍老的脸上带着狠厉笑意,好似在说,看吧顾韫你还是心软,你终归的接受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