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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医娇宠

山溪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学中医的她不慎坠崖,穿越古代农家,一家子家徒四壁,被偏心眼子的奶奶嗟磨得一地鸡毛,她可不是那只会啼哭坐以待命的小女娃,多的是张良计与过墙梯,本想小富即安的过日子,却不料一起长大的猎户哥哥执意从军,与她领略不凡的人生。

主角:陆颖,萧鹤鸣   更新:2023-01-02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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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颖,萧鹤鸣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医娇宠》,由网络作家“山溪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学中医的她不慎坠崖,穿越古代农家,一家子家徒四壁,被偏心眼子的奶奶嗟磨得一地鸡毛,她可不是那只会啼哭坐以待命的小女娃,多的是张良计与过墙梯,本想小富即安的过日子,却不料一起长大的猎户哥哥执意从军,与她领略不凡的人生。

《天医娇宠》精彩片段

第一章救人穿越

周末,陆颖拿着她上山常背的小包出门了,最近天干物燥她又熬夜看书眼睛干涩发红,她要去公园西山上摘些千里光洗眼睛。

她自小接触中医,现在也就读中医专业,生活中的小病小痛都自己用中草药调理。

同学周末约会看电影,她偏喜欢往山野跑,自小在山野路旁认识了各种草药,她喜欢去寻找各种植物,观察,做笔记,纸上得来终觉浅,终究不如亲自行万里路所见所察,遇到与书中的记载内容相符的药草时,她会异常满足,独来独往也怡然自得。

初秋的早上,公园里已有很多人在晨练,老年人居多。

陆颖背上小包,里面装着本子笔,手机钥匙,还有常年不离身的针灸包等。她舒展了一会身体,热身得差不多就往西山上走。

秋天是菊科植物开花的时节,诗云: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她要找的千里光就属菊科,长的像雏菊,花瓣更长些呈椭圆状,颜色也更黄些,通常是大片大片的开。

中药多晒干用,或蒸制,或煸炒,这菊花偏是新鲜入药药效更佳,千里光亦是,陆颖猜想半山腰可能会有,更加快步伐往上走,边走边寻。

“喂,120吗,这里有人爬山晕倒了,请快派救护车来,我们在城北公园西山上。”陆颖正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这儿有没有医生,有谁是医生吗?快救救他!”一旁的大妈热心的大声询问周围的人。

陆颖三步并作两步往上跑,见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手捂心口痛苦蹙着眉,大口呼吸,面无血色,已经瘫软坐在地上。

“不能移动他,得拿担架,大家不要围着他让空气流通。”有些医学常识的人指挥着围观的人。

“要不要做心肺复苏?”

“我们单位以前培训过说心脏停止跳动的要做,你看他人没昏迷应该不用。”

“他是高血压犯了吧,我家老头以前犯病也是这么胸闷气喘的”

救护车没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能干着急等待着。

“让让,我看看,我会针灸。”旁边的人听到了大喜,连忙让开位置。

陆颖急忙蹲下,她心中有数,这中年男人应是心梗发作,抢救时间宝贵。

《针灸大成》有口诀“公孙内关胃心胸”,急性施救又有十宣放血法,脚底涌泉为急救大穴,还有头顶百会穴。这人胸口剧痛说明有瘀血或者气机阻堵,可下针心之募穴巨阙,手掌心的少府穴是心经本穴也可用。一系列往日所学的内容迅速浮现陆颖的脑中。

“来个人帮我把他的衣服撩到心口上方,然后鞋子袜子脱掉”陆颖边解下背上小包,拿出针灸包边交待到。

在边上似乎是他朋友的另一个中年人连忙照做,陆颖撕开酒精片包装袋,擦了擦男人脚内侧,用自己的手指比了比男人的手,用男人同身寸在公孙穴下针,接着翻过男人的手腕在手腕横纹线中心往身上三寸地方下针内关。

“握拳,下针后手不要动”旁边这中年人听后连忙帮忙握住病人的手,心道这小姑娘沉着不慌乱,他也稍安心了一点。

再找到心口巨阙穴,关元穴分别下针,她呼了口气,整个过程也不过三两分钟,她却感觉手心背后发热,鼻尖微微冒汗,针灸需全神贯注,胆大心细,下针快病人就无明显痛感,找穴要准对症了能有立竿见影功效,这几针下去痛就先去掉了。

她抬头看看病人面色,果然看到他呼吸明显顺畅下来,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开来了,看样子不会有生命之危了。

“留针二十分钟,叔叔你平时胸闷气短么?。”成人下针通常留针20到30分钟为好,她也不着急这一会,顺便问问。

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中年男人胸口剧痛舒缓下来,他状似回忆想了想说:“也没有,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刚才心脏像被人用力捏住一样痛,我以为会过不去这个坎了,多谢你啊小姑娘。”他刚平静下来,声音低弱。

“小姑娘是中医啊,年纪轻轻的很厉害啊!”

“对啊,要不是她,我们也帮不上忙,急死人了”

“没有,我还是学生,叔叔没事就好”深藏功与名,她自己也忐忑,无证行医可是担大风险的,只是刚才情况紧急她顾不得多想便救人了,是这位叔叔命不该绝,都是缘。

“叔叔那你睡眠怎么样?”望闻问切贯彻到底,陆颖见他情况转好继续问他,心脏病者病发前必有征兆,人体是很精密的,不可能突然就出现剧烈病痛。

“不怎么好,经常半夜醒来,年纪大了不容易睡整觉了。”

那就是了,心乃君主之官,心藏神,神不守时睡不好易失眠。心管上焦,上焦循环不好,手指头会经常发麻。心脏与小肠互为表里,心脏有问题小肠则蠕动不佳,所以大便会不规则有便秘或者下痢。心脏与小肠都属火,火不够那人也会脚下冰凉。

“叔叔你会不会有时手指发麻,有时候拉肚子或者便秘,脚底发冷?”

“你怎么知道,我以为是我吃错东西,手麻也是偶尔我没在意。”男人觉得很惊奇,这些症状他平时并不放在心上。

“嗯,心脏病的人病发前都会有这些前兆的,现在人压力大,还是要多注意饮食和保养”陆颖又给他们普及了一些中医保健常识,耐心回答了大妈大爷的各种养生问题。

救援人员把男人接走后陆颖继续找她的千里光,她拒绝了那位叔叔要留联系方式的请求,她不擅与人人情来往,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看书,研究医案,去制中药。

再往山上走了十来分钟,一片金黄映入眼帘,朵朵小花开得可可爱爱,真是踏破她的球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高兴地拿出剪刀来到长得大簇大簇的千里光旁边,准备采集一番。

谁想脚底一滑,身子歪向一边,她伸手一捞手下的植物欲稳住身形,用力过猛直接栽向边上滑坡,感觉身体下坠。

陆颖心中大呼我命休矣!我做好事不留名,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人不长命啊,呜呼哀哉!

感觉风声呼呼在耳旁刮过,她意识逐渐模糊,晕了过去。


少女躺在床上,身体略微蜷缩,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像在梦魇中,微微抽泣似要醒来。

坐在床边的妇人双目红肿,满是担忧的看着她:“颖儿,你醒了?”

小姑娘奋力睁开眼,在梦中是她落水前的场景,堂姐陆凤玲在质问她同萧鹤鸣的关系,污蔑她勾引萧鹤鸣,后来两人打作一团,她因身薄力单,竟被推搡进河。

幸好有人路过救她上来,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热,郎中开的汤药灌进去也不济事,如花的年纪就赴了黄泉,如今醒来的则是在西山坠崖的陆颖。

陆颖望着头上打着补丁的帐子,窄小的房间,低矮的屋顶,开着裂缝的墙,小说中的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富贵女,她这是到了贫民窟啊,咳……

生下来活下去是她的生活箴言,上一世她被养父收养,自小没有母亲,幼时同龄孩子常以此嘲弄她,童年的经历让她养成了冷情淡然的性子,像一株历经疾风的劲草,不屈不挠的长大。

高中时养父去世,她独自参加高考,解决学费规划自己的未来,曲折的经历没有压弯她的脊梁,所以眼前的境地并未给她带来过强的冲击力,只要还活着,那么一切皆可期待。

李氏未察觉异样,摸了摸陆颖的额头,见不再高热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娘,地契拿回来了么?”陆颖平静地问李氏,她继承了原主的大部分记忆,娘亲身子弱,爹爹是个重亲情的,却被奶奶大伯一家骗去家中了唯一的五亩地契。

“你刚醒来,先把身子养好要紧,地契,唉……爹娘会想法子要回来的!”李氏为她掖了掖薄衾道。

“阿姐喝药。”小妹陆芝小心翼翼端着药想喂她。

陆颖闻了闻是发表解肌的药一口喝下,摸了摸妹妹的小脸,真是乖巧懂事,心中暗定要好好谋划,稳住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陆颖闭眼没再出声,却暗中计量着,如今家中无其他收入,一家四口全靠那五亩田地打粮,这陆家大房欺人太甚,拿回地契乃当务之急,想好对策后她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刚发白,陆凤颖起了个大早。

“娘,里正杨叔家的思哲是不是昨天病了?”陆颖想起村中有名的“传声筒”张婶在村头大樟树下和众人的八卦。

“是啊,听说大夫换了几拨,可怜的孩子。”

陆颖犹记得张婶那大嗓门:“哎呀,隔壁村的邓郎中来了也不中,急得里正让人加紧进县城请大夫去,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妖,得了这怪病,那娃一直哭叫就没停过,说是身上碰都碰不得,一碰就火烧火燎的。”

“怕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了吧?”有人附和。

“昨晚都嚎了半宿,老远传到我那,也是可怜,后面音都嘶哑了,里正夫妇两个老来得子可不是要心疼坏咯。”住在里正房屋斜后方向的大娘接话。

昨天去村头菜地浇水,陆颖路过大樟树,听了几耳朵,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她出门沿路张望,只要识得宝,路边无杂草,许多看似平常的野草都是能入药的,单看是否会用。

陆续发现了紫花地丁,半边莲,鬼针草,荆芥等对治疗皮肤有奇效的植物,她挖起来放进筐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爹太想想当然了,以为自己的亲娘亲大哥不会坑自己,就这么被骗走了家里最值钱的地契。

想要顺利拿回地契,有里正出面定能事半功倍。陆颖计划第一步先帮里正家解了燃眉之急——思哲的怪病,那事情也能成七八分了,如若不成她还有后手。

“哟,这是谁啊?昨天的河水没喝饱,还出来挖野菜充饥啊。”冤家路窄,是堂姐陆凤玲。

“我很好奇,同是一脉的姐妹,你真下得了黑手,你不怕我淹死了化成厉鬼找你索命。”原主的确也因此丧命了,现在的陆颖不会再任她欺凌。

“少吓唬人,你不好好的站在这么,真要是死了倒好,省得去狐媚别人。”陆凤玲不在乎的撇撇嘴说道。

果真是蛇蝎心肠,她是真想要自己的命!

“鹤鸣哥是不是又给你家送东西了?”说到这里陆凤玲咬牙切齿,她求而不得,鹤鸣哥对她不理不睬,却对陆颖和颜悦色,凭什么!嫉妒像一阵烈火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二叔一家被奶奶赶到山脚的偏屋,家里光秃得连老鼠都不愿光顾,哪像她有哥哥在县里给人做管事,爹娘也能盘算,将来她的嫁妆还能贴补鹤鸣哥,陆颖有什么?她一点都不服气!

“是啊,他从山里回来捕到的山鸡,味道鲜美,还说下次逮了兔子要给我!”

当然是假的,陆颖添油加醋,就是要气死对方,陆凤玲越在意什么那她就越在她痛处下脚,解气。

“你放屁!鹤鸣哥才不会理你,你这张猖狂的脸,看我不挠烂它。”说着就欺身上前动起手来。

陆颖往后退了个踉跄,一时不防倒给她指甲扫到眉尾,顿感火辣辣的疼。

陆颖的暴戾因子被瞬间激起,要是银针在手,非得给陆凤颖苦头吃,正想着的瞬间,银针出现在她两指间,她愣了一愣,太玄幻了,见对方再次向她袭来来,不作它想就往对方肘后刺去。

陆凤玲突然觉得手臂一麻,接着剧烈的酸胀袭来,顿时两手下垂,无力动弹不得。

“你对我做了什么?贱人,我要告诉奶奶,让你们一家喝西北风,更不要妄想跟我抢鹤鸣哥……”痛骂声不绝。

“好吵,没人稀罕抢你的鹤鸣哥,没兴致陪你耗了,你们吞掉的东西我会让你们一点一点吐出来的!”

趁其不备拍了拍陆凤玲的后颈,手指缝闪过银光,嘴那么不干净那就当几天哑巴好了,她不再理会陆凤玲,不如回去研究下突然出现的银针怎么回事。

之前的陆颖逆来顺受,从不敢与她争执,今天怎么回事,换了性子一点都不怵自己了。

感觉到陆颖抚了自己的脖后,那里略微刺麻了下她没在意,正要大骂回去,舌根一阵不听使唤,竟是发不出声来,她又试了试,还是麻木不能动,她怎会知道被陆颖刺了脑后的哑门穴,吓得她哭着往家里跑,找她娘告状去。

走到岔路口陆颖遇到从山上打猎回来的萧鹤鸣,他身量高人又结实,背上扛着猎物走起路也不气喘,身上肌肉因受力,呈现出漂亮的弧线,眉目端正,是个俊朗的青年。

“陆颖妹子,我这次进山陷进里夹到一只野兔,伤了皮毛了不好买价,正好给你拿回家改改口味吧,多谢你们对我奶奶的照顾。”怕对方不要,他委婉表达。

“不好吧,上次已经收了你的野山鸡了。”她暗咽口水,无肉令人瘦,她嘴里都淡出鸟了。

萧鹤鸣是为了感谢上次的事,他进山几天,家中他唯一的亲人霍奶奶不慎跌了一跤,还是陆颖看到叫了她爹帮忙背回家,同住隔壁,帮着送了几次吃食,萧鹤鸣感恩在心,携了野味致谢,估计被陆凤玲得还知误会了。

“不妨事的,我驮着这腾不出手拎它了,你快接过去省的我等下撑不住了。”萧鹤鸣见她口中推辞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却望向他手中兔子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说完还颠了颠肩上的野猪。

“那就却之不恭了,谢谢鹤鸣哥。”没抵住喷香兔肉对她的诱惑,来日多配几瓶外伤药来回礼,他常进山肯定用得着。

二人同路往山脚走,各自回家。

萧鹤鸣刚才和自己走这一路,陆颖确实没感到对方半分粉红泡泡,就是一般对待邻居妹妹的模样,一丝暧昧都无,也不知道陆凤玲妒性大发,吃的哪门子飞醋,她也是冤。

进到家门,陆父正在一个三角木架旁边给一截木料刨片,做的是村尾陆叔公家定做的台架。

他们家没分到什么值钱的物件,奶奶说当初为帮陆父娶李氏花了诸多银钱,让陆父跟人学木工手艺也打点了不少银子,现在他有手艺在身能自己养活家里老小,不像大伯家只能种地,所以好收成的田地全分给大房,只允了靠山脚的几间破败偏屋和五亩薄地给他们。

全家只靠陆父接着些活计养家,去年偶然伤了手数月不能做工,薄地产出不丰,家中又无余积,所以陆颖来时就遇到这苦哈哈的日子。

“爹,娘,我回来了,鹤鸣哥给的。”她举着兔子示意了下。

“那孩子太客气了。”李氏接过去,遂又低声说“今天你爹去跟你奶奶拿地契,赖着不肯给,空手回来的。”

“嗯,爹就是太心软了,不着急,你们不用再过去,这两日就能拿回来的。”口气笃定。

李氏见大女儿胸有成竹,以为她安慰自己。

丈夫心软不爱计较,分家时没有据理力争,以为靠手艺能养活这个家,谁料后面又出了意外,为了治手跟婆婆那边借了银子,被骗用唯一的五亩地契抵押,等还了银子后他们居然翻脸要占为己有,几次索要都被打发出来。

女儿贴心懂事,丈夫虽在婆母和大伯那边不够顶事,对自己还算体贴,日子苦了点,她做点绣活补贴,倒也勉强能过得下去。

“阿姐,小兔子,小乖乖受伤了。”妹妹陆芝拨了拨兔子的腿。

“娘晚上煮了吧,放久了味道不好。”打断妹妹的爱心,怕她等会不愿意小乖乖被吃,好想念以前的美食,她不爱玩,对吃倒是颇有些研究。

忙不迭回到房中,旁边没人,她试着又想了一下针灸包,熟悉的拉链包凭空出现在她掌中,在经历了穿越这等诡异事件后她对此也不太惊奇了,试着一收,果然如她所想又消失了,是个空间,不知道目前没发现其他功能。


“阿姐,你在做什么啊?”小凤芝捏起一颗乌黑的丸子,这是什么?

“这是救命仙丹,有了它,里正家的思哲哥哥就能好了。”陆颖见她水灵可爱,好心情的哄哄她,继续揉搓,其实都是一些针对皮肤病的凉血祛湿药。

“阿姐,你会做仙丹了,是梦里神仙教你做的么?”她抬起小脑袋,两眼星光,阿姐变了,爱对她笑,还变厉害了!

“对啊,小阿芝真聪明!”

“那能做一些让阿娘不会晕倒的仙丹吗?”阿芝常看到阿娘做绣活久了起身急都会眼前发黑,快站不住,见阿姐那么厉害肯定可以帮娘亲,于是满脸期待的问阿姐。

“再等等,过两日阿姐进山里去,就可以配出来了。”小丫头会关心人让陆颖觉得心头熨帖,实际上娘亲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气血不足,只要保证营养,进些滋补的调理调理就好。

等这事一了,一定要进山,光是节流不行,得开源,山里物资丰富,定能有收获。

吃过午饭,爹娘各自做着活计。

她爹爹正在锯断一根根木条,一堆木屑旁边扔着许多半截的木头,陆颖走过去捡起一截,是实木,灵光一现问:“爹,这些木头你都要扔掉的?”

“这些太短了,都是废料了。”他做东西凭良心,山里木料多,他做活从不拼凑了事,所以剩下的短木都充当柴火了。

“这些木头都还很完整,可以做些小的木偶,爹你会雕刻么?”

陆颖以前邻居家有一个小男孩,家里很多小玩偶,木头的塑料的,还有关节能转动,或者可以连着线拉动的,整天爱不释手的玩不腻,他们也可以试做些增加进项。

“木偶?家里工具都有,就是从没想过这方面,那玩意能卖钱?”他爹若有所思,大概在想这事的可行性。

“爹你等我一下。”她去厨房灶里捡了几块木炭,把顶端磨了磨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这个是接口部位,这个是暗卡,只要尺寸精准就可以随意安装拆卸,让别人自行拼装出整个木雕。”陆颖边画边讲解。

陆父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榫卯还可以如此作用,他跃跃欲试。

“爹,你琢磨琢磨,我回来后再和你合计下。”陆颖急着出去,只稍微引导了陆父,打开他的思路,试问有哪个小孩能抵御乐高带来的诱惑力,就看他爹手艺精不精巧了。

***

留下沉浸其中的陆父,陆颖快步走向村里,这清河村没有村长,百里范围的几个村子的户口,税收等大小事宜由村中杨里正负责。

杨里正名杨清,年过半百,所娶刘氏,夫妻恩爱却子嗣不丰,年过四十才得一子,可想而知,那是两夫妇的心肝宝贝肉,这怪病折腾得一家都心力交瘁。

来到里正家门外,陆凤颖深吸一口气,抚了抚随身荷包中的药丸,敲了敲门。

“杨叔公,我是陆二家的阿颖,找您有点事。”

陆颖深谙求人办事之道,欲取之必先予之。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陆凤颖正是来“送炭”。

“是颖丫头,进来吧。”杨叔公无甚精神。

“老爷,哲儿刚醒来,又在哭闹了,看那么多个郎中都无用,我这作娘的恨不得替他受罪。”

刘氏看着像四十岁光景,一边拭泪一边向杨里正走过来,陆颖见她眼下发青,定是没能睡好。

她一心催促丈夫道:“要不我们请个道爷来试试,莫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叔奶,思哲还没大好么?”陆颖没等杨叔接话就抢声道,道士来了岂不打乱她的计划。

“是颖丫头来了啊,哲儿他两天前还好好的,睡了个午觉起来就这样了,身上碰都不能碰,一碰就钻心的疼,请的郎中没一个顶用的,安神药喝了下去睡着了倒好醒来依旧这样。”说到这又是忧心落泪。

“我能看看么,以前听一个过路的老人家讲故事,里头好像就有提到一个病人的症状和思哲很像。”胡乱说的,反正目的是让他们相信自己能治好这怪病。

陆颖的话就像一针强心剂,刘氏一把抓住凤颖手腕,大声问她:“真的?那老人可有说治法?”

“有是有的,不过叔奶最好等我看看思哲症状再说。”

“夫人,让颖丫头先看看哲儿吧。”杨里正扶着刘氏说道,似乎对陆颖也抱有期望。

“叔奶是否还记得思哲发病前去过哪里?吃了什么不妥的食物么?”

“吃的和平常无异,就是那天午睡起来,在院中树下乘凉,起来便发病了,除了中间在石凳坐了会,没接触其他东西”刘氏回忆道。

进到后院,只见一颗石榴树立于院侧,粗大的树干,偶有风来,几片树叶簌簌下落至树下的石桌。

陆颖直直地望了会树叶,又走到石凳边看了看地上和石凳周围,心中了然。

还未进房便听阵阵呻吟传来,十岁的小男孩本是活蹦乱跳上房揭瓦的精神状态,大约是吃不好睡不香,看着消瘦了。

“娘,我疼……浑身都疼。”

“儿啊让阿颖看看,很快没事了啊。”刘氏心都要碎了。

陆颖象征性检查了一下,自信满满地对他们道:“确实一样的症状,叔公叔奶现在需要准备半斤糯米煮熟,思哲很快就没事了的。”

“煮熟的糯米饭是么,我马上让人做来。”说完刘氏转身让厨娘准备去了。

陆颖先给他合谷穴,曲池穴下了针碾转得气,缓解了他的疼痛。

“阿颖,我马上就可以不痛了么,那好了我还能爬得上树么?”思哲下针后好了些,有了精神就一脸期待的问陆颖。

杨思哲人小辈分大,陆颖都得喊他一声小叔叔,对于他的称呼陆颖也不奇怪。

在以前的世界里像思哲这般大的也就才小学四年级,可不就是喜欢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的年龄么。

“可以,不但不会影响你上山下河,还不会影响你日后写字作画哦。”思哲听完一怔,欲言又止,最后嘟囔道:“其实未必要提醒我这个的。”陆颖好笑,杨里正听闻也嘴角上扬。

他这独子自从入学以来学业很是让他头疼,调皮捣蛋得很,夫人又护着,他稍加严厉管教时刘氏就心疼抗议,以至于杨思哲整日难以静思,见到笔墨纸砚就想法逃,听颖丫头调侃他,也忍俊不禁,恨铁不成钢。

玩笑间刘氏已端着一盘子冒着热气的糯米过来,陆颖连忙接过,将糯米捏成三个小饭团,然后递给他们,“您用饭团在思哲身上轻轻来回滚动即可。”

“娘,我不怎么痛了,”在第一个饭团滚完他上身时就惊奇喊到。

“不疼就好。”刘氏放下心来,继续专心给他皮肤来回轻轻地滚着饭团。

直到三个饭团滚完,杨思哲摸了摸身上,并没有针扎似的痛感了,倒是两天没好好进食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朝他娘要吃的:“阿娘,我不痛了,我肚子好饿哦,我要吃香酥饼,”

夫妇二人皆松了一口气,回头谢陆颖。

“叔公叔奶,思哲这是被院里这石榴树上的一种毛毛虫惹上的,那绒毛易脱落又带有毒液,怕是风吹落下来正好掉到思哲身上了。

“难怪全身又无伤口,却痛得如此厉害,这树竟招这种虫子,砍了才好。”刘氏对这毛虫恨得牙痒连带石榴树都被恨上了。

“倒也不用,可以在树根周围撒一圈石灰粉,然后下端的树干抹上石灰粉水就可以预防这种虫子了。”

“对了,丫头今天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里正问她来意。

陆颖长话短说说明来意,简明扼要说完大伯一家如何借八两银子给他家,大伯母如何要求娘亲用地契做抵押,又如何在收回借款后不肯归还地契,欲占为己有。

同在一村,这两家人的情况他也了解个大概,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好贸然插手。

“丫头,你爹当初借银子,还银子都没有第三方在场,既无人证又无物证,我去也未必好判回给你。”杨清手捋胡子犹豫道,不能在证据下偏私任何一方,否则他这个里正难以服众。

“我也是知道让您为难了,不过我有个主意,等明日如此这般……”她说完整个计划。

杨清笑着说:“看来你已经势在必得了,好,明天我就走一趟。”

“行,那明天劳烦杨叔了,对了,这里有几颗药丸,也是那老人家教的方子,祛湿排毒,半日一粒送水服下即可。”陆颖像不刻意般提起,递了荷包过去。

这般周到和有备而来,杨清心神意会哪是什么老人家教的,怕是在哪里学的本事吧,只是不愿为外人道,总之对他有益无害他也乐于出手帮她一把。

攻略完里正的陆颖一路步伐轻松,准备回去和他爹探讨木偶迷津。

回到家中,她把刚才发生的总总都和父母说了。

“所以明天咱们只需要等杨叔公帮我们拿到地契就行了,不用再跟奶奶她们软磨硬泡。”

“真的那么容易吗?你爹每次都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回来。”李氏瞪一眼丈夫。

“嗯,八成没问题,咱这叫迂回取之,不用和她们掰扯,杨叔公出面他们闹不起来。”陆颖手里摆弄她爹刚雕刻的一只木头小兔。

“还有这些,爹爹能做么?”陆颖又画出几个鲁班锁,诸葛锁,她以前就有一整套,从简单到复杂的共几十个,为了解开她连说明书和图解步骤都能倒背如流。

“我得去找些木质软的材料,那样更容易雕刻各种形状。”闺女的小脑袋里怎么有那么多花样主意,光是看这些,他都想动手大干一场了。

见她爹爹兴奋的去捣鼓他的木头了,陆颖又想着她娘这里能否改善一下现状。

她娘的绣工不错,花草动物都栩栩如生,要是绣些不一样的东西肯定能脱颖而出,物以稀为贵亘古不变的道理。

“娘您帕子什么时候交货啊?”她漆黑的眸子望向李氏,计从心来。

“月底由村里大山媳妇帮着拿去镇上绣铺,也就这几天了,怎么了?你又有什么奇怪的鬼点子。”李氏微笑回答,女儿得到了老神仙庇佑,变得更聪明能干,总能冒出他们想不到的点子来。

“那你交代嫂子要些碎布头回来,回来我们弄个新鲜的花样。”

李氏记在心里。

夜间一家人各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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