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小说推荐《人在大明,刚被骗婚》,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夏源赵月茹,由作者“土豆地瓜派”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大明弘治十四年夏。专情皇帝朱佑樘高坐龙椅,忙着中兴大明,东宫太子朱厚照正值少年,初露荒唐本性。一觉醒来,夏源穿越到这个时代,两眼一抹黑之时,被人给骗婚了。谢邀,人在大明,刚被骗婚,我已接受,心态良好。......
主角:夏源赵月茹 更新:2023-12-26 0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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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源赵月茹的现代都市小说《人在大明,刚被骗婚》,由网络作家“土豆地瓜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人在大明,刚被骗婚》,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夏源赵月茹,由作者“土豆地瓜派”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大明弘治十四年夏。专情皇帝朱佑樘高坐龙椅,忙着中兴大明,东宫太子朱厚照正值少年,初露荒唐本性。一觉醒来,夏源穿越到这个时代,两眼一抹黑之时,被人给骗婚了。谢邀,人在大明,刚被骗婚,我已接受,心态良好。......
出了客栈大门,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夏源才把手放开,夏儒当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夏源则是叹了口气,“叔父,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
夏儒依旧在喘气,等到喘匀了之后,方才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叔父这心里本就一直没底,方才听他们吵吵嚷嚷的说什么论语,中庸的,我这心便越发的往下沉。”
“总要说服他们,让他们承认就是出自孟子,我这心里方能安定。”
“那你就没瞧见那些人的架势?好家伙,那一脚踹得,都飞起来了,你就不怕他们给咱俩也来一下?”
“不怕,若是能让心中安定,挨揍又有何妨?”夏儒一脸的大义凛然。
特么...
夏源简直恨铁不成钢,这尼玛铁头娃啊,真想飞起来给他来上一脚,让他感受感受啥叫奥特飞踢,可惜顾忌着人伦关系又不好下手。
“行了叔父,你和他们辩论这些没用,至于是不是典出孟子,等到放榜那天自会知晓,若题目不是出自孟子,你就算辨赢了那帮人又有啥用?”
“总之,距离放榜还有.....那个,多少天放榜?”
“一般是十几天,总归不会超过十五天,而且会点在寅辰日。”
乡试考完了又不是马上阅卷,毕竟是选拔举人老爷的考试,和院试,童子试不可同日而语,这两者考试最多只是糊名而已。
而乡试的考卷不仅要糊名,还要找专人撰抄,就是为了防止阅卷的考官通过字迹认人,然后昧着良心给高分。
糊名撰抄之后便是阅卷。
按照明朝惯例,阅卷评审的时间基本都在十天左右,然后就是挑选个吉日放榜。
当然,这个所谓的吉日其实是固定的,不是在寅日,就是辰日,寅为虎,辰为龙,取自龙虎榜之意。
“反正还有十多天就放榜了,到时候题目究竟出自哪里,自然能见个分晓。”
夏儒闻言叹了口气,“哎,也只能如此了。”
...........
叔侄两人是坐着牛车返回村里的,夏源本来想花钱雇一辆马车,坐着能舒服些。
但夏儒觉得马车太贵,要不是考虑到夏源大病初愈,牛车他都不想雇,走着回去多省钱。
牛车就牛车吧,反正不用走着就行。
夏源也不强求,一路颠簸的往夏家庄而行,还没进村,就瞧见村口那个大树底下,乌央乌央的围了一大堆人。
此时临近午时,这帮人不在家里干饭,杵在这儿干嘛?
怀揣着这种疑问,夏源当先从车上跳下来,跑过去瞧热闹,借着个子高的便利,他踮脚一瞧就看到人群的中间,站着几个陌生面孔。
这帮人跟前还摆这个香案,上面摆着脸盆,铜钱剑,香炉,桃木剑....乱七八糟的还挺多。
再左右看看,紧接着就发现那些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极为熟悉的面孔,有自己的两个堂弟,有堂妹夏姝,有二妞,还有自己的小媳妇。
赵月荣站在极靠里的地方,夏源想叫她,但声音吵吵嚷嚷的,担心她听不见,索性一路挤进去。
等费劲巴拉的挤到小姑娘身边之后,夏源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赵月荣下意识回头,先是一愣,接着眸子里就绽放出喜意,无比欣喜道:“夫君,你回来啦!”
“嗯。”
夏源嗯了一声,然后又指着那些人好奇的问道:“这些人是干嘛的?”
见到夏源用手指着那些人,赵月荣一慌,赶紧把他的手拉回来,随后肃着小脸说道:“夫君,不能用手指着菩萨,这是不敬。”
“菩萨?”
夏源一愣,对着那帮人左瞅右瞅,愣是没瞧出来这里面有哪个长得像菩萨。
硬说起来,被围拢在正中间的那个老头,倒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但也跟菩萨不沾边。
又不是没看过西游记,那里面的男性菩萨全是满头包的疙瘩头,而这老头有头发,还挽了一个发髻,像个道士。
“嗯,那个老爷爷是菩萨转世,稍后我们一同去拜拜,让菩萨保佑夫君中状元。”
夏源听罢哭笑不得,直接给下了结论:“这是骗人的。”
“才不是。”赵月荣摇头,“乡里人都说可灵了呢,前两天隔壁庄子有个人得了重病,就是被这位菩萨给治好的。”
“是吗?”
夏源不置可否,也没再争辩这个,又把目光看向她怀里抱着的鸡,一只半大的鸡,鸡冠已经长出了一些,身上的羽毛也很厚实。
只不过这好像是一只死鸡。
呃....大概是死了。
反正眼睛是闭着的,被小姑娘抱着动也不动。
“你这鸡是准备给那老...菩萨的?”
“不是,一会儿我们还要求求菩萨,让他帮我们把这只鸡给治好。”
“这鸡死了吧?”
“没死,还有一口气呢,有菩萨在肯定能治好的。”
夏源伸手在鸡身上摸了摸,“这都凉了。”
闻言,赵月荣低头瞅瞅,然后将小手放到鸡的肚子上感受一下,“现在死了。”
“.........”
沉默一会儿,她又打起了精神,“但是没有关系,菩萨这么厉害,肯定能把死鸡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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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源留步了,半主动半被动的被掌柜的给拉回去,又坐到了椅子上。
“小相公若是觉得价钱不满意可以再谈嘛,何必起身告辞,这样,公子说个价格,老夫且听听。”
“不说不说。”
夏源摇摇头,继续将皮球踢回去,“还是掌柜的说吧,我听着。”
“那...”
掌柜的沉吟一下,说道:“十二两如何,这已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夏源豁然起身,“告辞,我再去别处问问。”
“诶诶,公子,留步留步。”
掌柜的忙把夏源扯回去坐下,“十五两,十五两怎样?”
“告辞....”
“十八两...”
“告辞....”
“二十两!”
“告辞!”
“......”
掌柜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心里清楚,这书虽然写法奇特,但奇特就代表新奇,而新奇的书稿总能勾起人的兴趣,兴趣就预示着销量。
何况内容迥异于当下所有的书籍话本,那些情节,还有关于武功的描述也着实勾人。
对于这书的前景,掌柜的相当看好,只是这人,踏马的,你就会说这一句是吧?
二十两还不满意,你还要怎样?
不满意就不满意,那你倒是说个价啊,万一成了呢?
气氛有些僵持下来,掌柜的朝着前堂喊道,“小七,去泡壶茶来,要好茶!”
吩咐之后,掌柜的用袖口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笑着把夏源扶到椅子上:“公子,来,坐坐坐,你别看老夫这只是个书肆,可也是有好茶的,上好的明前茶,且等茶上来,公子先品上一品。”
所谓的明前茶就是清明前所采摘的茶叶,由于清明前气温较低,茶种的发芽数量极其有限,所以产量极少。
茶端上来,夏源满心期待的喝了一口,咂摸咂摸嘴,他的评价是,不如冰红茶。
将茶杯放下,他接着问道:“我这书的价钱....”
“不急不急,公子,先品茶,先品茶,这茶凉了可是浪费。”
掌柜笑呵呵的摆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不时还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感受,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行吧。”
夏源还能说什么,只好跟着一块喝,他两辈子加一块也没觉醒品茶的天赋,感觉所有茶都一个味儿。
好不容易半壶茶下肚,掌柜的终于又开始谈论起书稿的价格,“公子啊,实不相瞒,你这书稿确实不错,但二十两已是极为公道的价钱,须知,老夫这个书肆曾开出过的最高价也就是三十两纹银。
这样吧,就按最高价,允你三十两,再高..再高的话,老夫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老夫只是个掌柜,不是东家。”
话落,他见夏源又一次起身,似乎又打算来一波告辞,忙接着补充道:“若是不行,老夫就替我家东家做回主,二一添作五,再多给你五两,一共三十五两,就当是接个善缘,公子以为如何?”
三十五两?
夏源把抬了几厘米的屁股放回椅子上,琢磨一会儿,提议道:“掌柜的,这样吧,一口价,五十两。”
“到时候后面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五六七八九十卷,我也都和你们书屋合作。”
一听后面还有五六七八九十卷,掌柜的顿时犯难,这第一卷的字数大约就有八九万字,听这意思,这书会很长。
长了好啊,只是这个价格,五十两实在是太多了些,何况这就只有一卷。
后面的要是都按五十两算,十几二十卷的,那不得上千两出去?
“最多三十六两。”权衡半晌,掌柜的一咬牙,给出自己的报价,又解释道:“老夫也不和公子推诿,旁人的话本都是写完之后才拿来售卖,篇幅大多都是十余万字,我们书肆往往也只是给出十几二十两的价格,像公子这般八九万字就给三十六两的绝对是天价。
何况公子后面的第二卷,第三卷,乃至四五六七八卷,若是每卷字数少,仅有五六万字,或是内容不如第一卷....”
“放心,后面的内容只会更精彩。”夏源忽的插嘴,又把来之前的打算说出来,“但字数这个东西多了少了的确实很难把控,要不咱们按字数算钱?”
“按字数算钱?”
掌柜的一怔,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世上竟真的有这般不要脸的读书人?
读书人的气节呢,骨气呢,脸面呢?
“对啊,比如一千字一两银子,这样最公平,少不了你的也多不了我的,多好。”这个方法夏源早就想说,只是没找到机会。
“一千字一两银子?!”
听到这个价格,掌柜的惊了,忍不住失声叫道,踏马穷疯了吧?
“掌柜先别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真的要你一千字一两银子,细节咱们可以再商量嘛。”
闻言,掌柜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想了又想,似乎...
真的可行?
诚然,这样干是有点锱铢必较,有点小家子气,但这货一个读书人都不要面皮,自己充其量只算个商贾,又怕的什么。
何况,这个法子确实很公平,绝对的公平。
想清楚后,掌柜的又开始琢磨一千字该给多少钱合适,八九万字,本来开价是三十六两...
心算一番,掌柜的开口道:“一千字作价四钱银子如何?”
四钱银子,这第一卷高低不过三十三两左右,还能节省几两。
夏源把头一摇,“四钱多难听,死啊死啊的,六钱吧,六六大顺,吉利。”
“就四钱。”掌柜这次的态度异常坚决,话说的斩钉截铁。
“要不这样,你我各退一步,五钱银子,一千字五钱银子。”
“.......”
掌柜的又低头开始心算,一通缜密的计算,发现亏了。
但却没再拒绝,犹豫一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按公子的意思,五钱吧。”
“掌柜真敞亮。”
“.....”
老掌柜没吭声,从怀里掏出个小算盘,对照着书稿开始吧嗒吧嗒的算起来。
夏源也没闲着,看到旁边有副案几,上面还有文房四宝,走过去把毛笔拿起来,又拿了张纸,也开始算。
他写小说时用的毛笔是最细的小楷,每个字写的都差不多大,横向多少个,纵向多少个,列上算式,上下一乘,再减去空行。
几十页纸,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搞定,等夏源把算出来的数字写在旁边,抬头一看,掌柜的还在算。
他也不急,在旁边等着,又是约莫十来分钟,掌柜的终于放下算盘,捋着须道:“拢共是八万两千五百六十七个字。”
夏源垂眸瞥一眼自己的结果,“嗯,跟我算的一样,八万两千五百六十七,一共是四十一两五钱。”
掌柜握着胡须的手一紧,“为何是四十一两五钱?莫非那五百余字算作....”
“对,四舍五入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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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掌柜的定下契约后,钱货两讫,四十一两五钱的银子到手,夏源不禁心情大好。
看上去似乎他赚了,掌柜的亏了,其实不然,要是真亏,掌柜的绝对不会答应这个价钱。
所以他可能小赚,但老板绝对不亏。
充其量只是赚的少了几两罢了。
可惜这个时代并不适用于分成,不然分成才是最公平的。
临走时,夏源又买了两刀好纸,并承诺十天之后会再送一部分书稿过来,这才被掌柜的送出门口。
四十余两的银子将近三斤重,揣在怀里沉甸甸的,严格来说,这是他穿越到明朝之后所赚的第一桶金,离在京城买房又近了一步。
这会儿已经到了午后,午饭时间早就过了,路过一家棚面的小摊时,夏源走过去要了一碗馄饨。
七文钱一碗的馄饨,跟后世的馄钝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虾皮,没有紫菜,汤上只飘着几颗绿绿的葱花,味道也显得寡淡。
吃了一碗,夏源摸摸肚子,觉得不够,又要了一碗,第二碗端上来还没来得及吃,忽的,一阵踢踏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六百里加急!”的高呼。
听到呼声,街上的百姓几乎是本能般的四散闪躲,紧接着一个骑马的兵士踏街而来,速度极快,都没怎么看清骑马的人长什么样子,是何打扮,那骑士就已经踩着街面呼啸而过,溅起无数尘土。
“恐怕又是那鞑靼犯边。”隔壁桌不知是哪个食客说了一句。
“是啊,前两个月也是这般的六百里加急。”
“鞑子委实可恨。”
“可恨。”
“......”
夏源吃着馄饨,默默听着周边人咬牙切齿的议论,这个时代的人和那蒙古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就连平头百姓亦是如此。
可自己写的小说却有着主角效力成吉思汗的情节,这会不会惹祸上身?
转念一想,夏源又觉得似乎没啥,郭靖毕竟是身处哪个时代,不知道后面的铁木真会怎样,再说,当时汉人的生死仇敌可是金国。
郭靖虽然效力,但也是因为铁木真对他有恩,知恩图报嘛。
再加上当时宋室联蒙灭金。
所以就算领兵,郭靖也仅是帮着攻打金国,并且在此期间还一直极力阻止铁木真攻宋,后来也正是为此和铁木真决裂,镇守襄阳。
而且书中充斥着家国情怀,民族大义,主旋律是正能量的,是绝对符合这个时代价值观的。
何况明朝的小说出版业本就繁荣,明朝的这帮文人也个顶个的胆子大,各种讽刺朝廷,讽刺官场的小说层出不穷,什么金瓶梅,西游记,二刻拍案惊奇,都是这种类型的。
还有水浒传,这本书在明初时被朱元璋列为禁书,原因是有宣扬造反的内容,但现在却能明目张胆,堂而皇之的摆在各大书屋的书架上,还挺畅销。
连造反的书都没事,他怕个什么。
当然,要是放在我大清,夏源绝对不敢搞这种有点敏感的东西,妥妥的九族消消乐。
不过,要是真的在我大清,他肯定第一个扯大旗起义。
心里胡思乱想着,第二碗混沌也下了肚,感受着肚子中的饱腹感,夏源这才起身离开。
原本是想给小媳妇打包点生馄饨带回去煮的,但现在是夏天,捂在布包里害怕发臭变质,只得作罢。
去市集逛了逛,买了些盐巴,路过一个摊位前,发现摊主正在杀猪褪毛,夏源停住步子,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买了几斤新鲜猪肉,又让摊主给自己割了好些肥膘,准备拿回去炼油。
若是往前倒个几百年,宋朝的大文豪苏东坡写过‘黄州好猪肉,价贱如粪土’这种接地气的诗句。
那时候猪肉确实低廉,价格和粪土一般。
但现在是明朝,二师兄涨了身价,再也不是价钱如粪土的东西,刚才夏源买的那些猪肉一斤十二文。
十二文听着不贵,但这时候的羊肉也才十几文一斤,很少有超过二十文的。
至于猪猪身价倍增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明朝皇帝姓朱这种逗比的理由,是因为在明朝阉猪成为了一种常态。
猪如果不阉,味道就会腥臊发臭,但阉过的猪肉就会变得很香。
夏源拎着猪肉继续在市集转悠,他还准备再买点香料,回家拿来炖肉。
托当年郑和下西洋的福,东南亚地区的香料大量涌入大明境内,多到什么程度,很多时候朝廷甚至拿着这些香料给大臣抵工资。
在朝中当官的,家里要是没有三五斗的香料,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不过,香料的数量虽然多到引起了质变,不再是以前专供贵族的奢侈品,平民百姓也可以购买,但价格依然不便宜。
夏源买了一小包胡椒就花了一两多的银子,着实让人心疼,但找来找去却没找到哪里有卖八角桂皮生姜的,最后找人一问,才在药铺找到了这些东西的身影。
原来这些玩意儿在明朝不仅是调料,还是药材。
买完这些,夏源又在市集转了一会儿,买了些其他东西,其中包括一根做工精巧的银簪,这是送给家中小媳妇的,小姑娘连个好点的簪子都没有,每次绾头发只是用一根木簪。
赚来的四十两银子花了将近一半,他这才雇了辆牛车,大包小包的往夏家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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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菩萨并没有嫌弃赵月荣贪心的意思,甚至都没听到她的祈祷。
那自称菩萨转世的老头把冒火的剑横在农夫肩头,神情专注,自始至终都没往她这边瞧上一眼。
看都没看,那就是没听到了。
过了几秒,老头嗖的一下把剑收回来,剑尖上的火焰也随之熄灭,紧接着他用另一只手虚空一抓,然后做了个往铜盆里丢的动作。
在场众人有眼尖的,看到有个什么近乎透明的东西一闪而过,接着神奇的事情便发生了。
那铜盆中的水渐渐凝结成冰,要知道这会儿可是秋天,还是初秋时节,气温依然在二三十度徘徊,怎么可能会结冰。
有胆大的跑上前查看,又不死心的把手放在铜盆里摸了一下,接着就跟触电一样立马缩了回来,惊呼道:“是冰,真的是冰!”
在场众人纷纷哗然。
赵月荣又兴奋起来,她一兴奋小脸儿就会发红,“夫君,是冰,是冰!”
“看到了,看到了...”
夏源连连应声,瞧瞧周遭人的大呼大叫,又往那铜盆里瞅瞅。
能让水结冰,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硝石的作用。
只不过他以为硝石结冰这种把戏会被村民们拆穿呢。
要知道,大明的火器不说领先世界,起码一直处于世界前列,而火器需要火药,火药里有硝石,硝石能让水结冰。
虽然明朝人不一定清楚其中原理,但却是一定知道这个现象的。
甚至他上辈子还看过这么一段记载,说是炎炎夏日,有的士兵会把药子儿里的硝石挑出来,放在水里凝结成冰,然后用来驱暑。
但看这帮人大呼小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显然他们并不清楚。
那老头对这帮村民的惊叹明显很是受用,捋了捋胡须,慢悠悠的说道:“本座已将邪祟灭杀,其残破的神魂就扔在这铜盆之中,这冰便是受那邪祟的阴气所侵凝结而成。”
说罢,他又对着那农夫道:“你现在且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觉得周身舒服了许多。”
闻言,农夫试着活动了一下脖子,又转转胳膊,很快脸色就变得激动起来,“真的!真的舒服了许多,一点都不觉得脖子沉重了。”
“多谢菩萨爷爷救命,多谢菩萨爷爷救命!”
说着,他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老头连连磕头叩拜。
“老乡不必如此,本座旨在济世救人,并不...咳咳咳..”老头上前将农夫扶起,话说一半,就连连咳嗽起来。
“菩萨爷爷您这是咋了?”
“不妨事,不妨事...咳咳咳..”
老头连连摆手,说着又继续咳嗽起来。
见状,旁边一个弟子一下子凑了过来,无比动情的对老头说道:“师父,您怎么又说不妨事,您转世降生,本就没有带多少法力,刚才诛杀邪祟,还有前些日子帮着治病救人,这些造成的损耗可不是寻常药物能补回来的。
那上了年份的人参,黄精,哪样不是个顶个的贵,何况您帮助乡邻还分文不收。”
说到此处,那弟子竟还抹起了眼泪,一脸哀痛道:“您看您现在又咳成了这个样子,若是不赶紧买些人参,黄精补补,弟子真怕,真怕....”
“你怕什么,难道你是想让我向这些村民要钱,然后拿去买什么人参,黄精吗?”
“我去。”看到这儿,夏源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老头一脸‘愤怒’的骂徒弟:“我和你说过多少遍,本教只求慈悲为怀,济世救人,难道我诛灭邪祟,治病救人是为了挣银子吗?”
“可师父,您损耗的这般严重,没有银子弟子们怎么给您买药啊!”
“没银子就不买。”
“可...”那弟子还想再说,老头眼睛一瞪,“休要多言!难道你想陷我于不义吗?”
果然,那老头与徒弟一番忘情的表演,引得那个刚刚被救命的农夫感动不已,从怀里摸出几粒碎银子,“菩萨爷爷,俺就是个种地的,家里也没有啥钱,这些银子您拿着。”
“收回去,本座不要!”
“师父不要,我这个做弟子的帮忙收着。”那弟子上前直接把银子接过,而后揣进怀里。
“逆徒!”老头切齿道:“退回去!不然按教规处置。”
“不退,师父要处置便处置吧,这银子徒儿总归是要收的,不然拿什么给师父买药。”
“是啊,菩萨爷爷您就收了吧。”
“对啊,师父,您就收着吧,也别责罚师兄,他这也是为了您。”
这时,那个给银子的农夫还有周围的几个徒弟纷纷劝道。
老头看着这一幕,嘴唇蠕动了好半天,最后喟然长叹,“哎,你们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至此,这出戏算是演到了压轴的剧目,要是按正常的发展,接下来这些围观的村民会纷纷上前,慷慨解囊,主动掏出银子让这位菩萨转世去买药。
可现实永远事与愿违,夏家庄的村民只是默默旁观,没有一人上前去掏腰包。
过了片刻,人群中有一人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你们听听,菩萨为了普渡众生,为了救治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自己的身体都有了损耗,需要用人参,黄精这些个稀罕物补回来。
可菩萨又不收咱的一文钱,这是真菩萨啊,我王十三就是个庄稼人,没念过啥书,但我知道供养菩萨的道理。
菩萨不要,但咱们不能不给,你们说是不是啊?”
“.........”
沉默一会儿,人群里有个妇人说道:“你们瞧瞧我这记性,刚才只顾着看热闹,忘了家里的灶台还没熄,上面还煮着饭呢,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不然一会儿该糊了。”
说罢,她就奋力挤出人群,又回头招呼道:“当家的,你也别瞧热闹了,咱赶紧回家,一会儿吃完饭还得下地干活呢。”
“诶诶,好。”
当下就有个汉子连连应声,从人群中挤出去,跟着妇人一道往家中走去。
“噢,对,我也忘了,我家灶台也没熄呢,当家的,走,咱赶紧回家。”
“我家也没熄。”
“家里柴还没劈,我也得赶紧回去。”
“.....”
只片刻的功夫,刚才还围着瞧热闹的村民,就以各种理由走了个七七八八。
说真的,他们挺想给菩萨捐点银子,让菩萨拿去买人参黄精补补身子,可他们琢磨了一下,自己家的银子也不够使。
哎,只能委屈菩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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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吃瓜群众几乎全部走光,只留下大猫小猫两三只。
瞧着这一幕,师徒几人好像也有些料想不到,一个弟子凑到老头身边,焦急的小声问道:“师父,怎么办啊,这些人都走了。”
“别急,这不是还有几个人吗?”
这时,托人都差不多走光的福,一直站在最外面的夏儒终于得以来到前面,他伸手一拍夏源的肩膀,“源哥儿,你还在这站着作甚,莫不是想拿出银子孝敬那个菩萨?”
“哪有,我可没那么傻。”说着,夏源将手捂在嘴边,冲着夏儒悄声说道:“这帮人明显是一伙骗子。”
夏儒对此深以为然,又压低声音道:“叔父也瞧这帮人八成是些骗子,这世上哪有什么菩萨佛祖,庄里的那些庄稼汉信这个,但我可是读书人,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菩萨转世之说,我是万万不信的。”
“嗯,我也不信。”
“这就好啊,你不信就成,叔父就是怕你上当受骗方才过来提醒一下,你想瞧热闹就接着瞧吧,我先领着他们几个回去了。”
说罢,夏儒就叫上自己的闺女,还有两个儿子,领着他们一道往家走。
“怎么办啊,师父,这又走了好几个。”
“急个什么,这不还有五...”老头看了看周遭的人,除了自己的徒弟,除了自己的那些托,就只剩下五个.....
说着话,又有三人扶老携幼的离开。
“这不还有两个人么?”
夏源瞧见人都走光了,气氛有些冷场,也没什么热闹可瞧了,于是便对着赵月荣说道:“走吧,咱们也回家。”
“不回,我们的鸡还没有救呢。”
“.....”
夏源很想说你咋还惦记你的鸡。
是,他承认,他刚才是撺掇赵月荣去来着,但那纯粹是在煽风点火,也是笃定这菩萨老头救不活鸡,好让小媳妇别傻乎乎的什么都信。
但他属实没有想到,这年头大明的老百姓居然这么务实,拜菩萨,磕头,这个一点问题没有,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
掏银子?
那不成,我家里灶台还没熄呢。
然后围观的人群就全走光了,这种情形,让人莫名觉得老头还挺可怜,又是点火,又是结冰的忙活一通,结果搞了个寂寞。
可怜的菩萨,来到夏家庄跟耍猴的似的,费力表演一通,结果让这帮无良的村民当成热闹给瞧了。
“你去了也没用,那个老头肯定不会帮你救,就算救了也救不活。”
赵月荣闻言迟疑两秒,还是选择相信菩萨,认真道:“菩萨肯定能救活的。”
“行行行,那你去吧。”
“嗯。”赵月荣点点脑袋,抱着鸡就向那个老头走了过去。
“师父,来了来了,终于有上钩的了,诶,这咋还抱着一只鸡?”
“这是给咱们的么?可这鸡的个头有点小啊。”
“有鸡就不错了,起码咱们不算是白忙活一场。”
几个徒弟窃窃私语,瞧见赵月荣走到近前,又立马打住,老头依然是那副悲悯的样子,更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捋着胡须推辞道:“施主,这鸡你拿回去吧,本座是决然不会受的。”
“师父不收,我这做徒儿的帮忙...”旁边的弟子伸出手刚想故技重施,谁知赵月荣无比机敏,立马抱着鸡退后两步,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夺鸡失败!
诶?
弟子愣愣的看着她,片刻后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鸡不是给你们的。”
“那你是....”
听到问话,赵月荣把目光看向那边的老头,“菩萨爷爷,你帮我把这只鸡救活吧。”
“......”
老头捋须的手一顿,那张悲天悯人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旁边的几个徒弟短暂的愣神过后,更是无比气愤的说道:“你这小娘,没听见我家师父刚才施法都伤了身子吗?你竟然还想让我师父帮忙救活你的鸡?不救!”
“......”
赵月荣缩缩脖子,抱着鸡又走了回去,对着夏源有些苦恼的小声说道:“夫君,怎么办呀,菩萨的徒弟说不救。”
“不是不救,他们是救不活。”
“我觉得是能救活的,但菩萨刚才施法伤了身子,所以才没法救。”
“那你是咋想的?拿出银子给那个老头,让人拿去买点人参,灵芝啥的用来补身子,然后等他把身子补好了再来救你的鸡?”
听到夏源的话,赵月荣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夫君,我听说人参很贵的。”
“贵是贵了点,但夫君这里有。”说着,夏源还煞有介事的从怀里掏出一锭二十两重的银子,“诺,你把这锭银子拿去给人家,应该够买个人参了。”
“不行不行,这么大的银子肯定能买好多鸡,太亏了。”赵月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夏源对此无比欣慰,还行,没傻透。
两人交头接耳,说得什么那边的师徒几人并没有听清,但却是瞧见了夏源从怀里摸出了一大锭的银子。
作为见过世面的人,老头一眼就瞧出那是二十两重的银锭,而且看样子很可能是献给自己的,不然无缘无故拿出银子干什么,炫富吗?
幸福来的好突然。
旁边的一个徒弟小声问道:“师父,你说那银子是给咱们的吗?”
“闭嘴,安心等着,端着点架子。”
“噢...”
过了一会儿,那弟子又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他又把银子揣回去了。”
“闭嘴,我能看见。”
“....师父,他们走了,好像还说什么要回去煮鸡汤喝,我也想喝鸡汤。”
“闭...”
老头还想说闭嘴,但一个闭字出口,后面的嘴字却懒得再说,而是悠悠叹了口气。
自从弘治初年从宫中出来后,这日子就一天过得不如一天。
后来开了灵妙教当上教主,收了这么一帮子徒弟,本以为能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结果这帮徒弟全踏马是蠢驴笨蛋,没一个中用的,还他娘一个赛一个能吃。
“师父,现在咋办啊,咱们又白忙活了。”
“是啊,师父,咋办啊,我肚子好饿。”
那个农夫,还有刚才那个在人群里高呼的王十三也凑了过来,很显然,这两人都是托。
“一帮蠢材!都给我闭嘴!”老头瞧着这帮徒弟就来气,整天就知道饿,昨儿个又不是没给你们吃饭。
“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去前面的赵家村,听说那村里有个叫赵富贵的,是个有钱的土财主,都打起精神来,这次要是再挣不到银子,晚上你们都没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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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见夏源还是一言不发,王守仁忍不住问道:“先生不说话可是收下弟子了?”
“......”
见还是不答,王守仁直接打蛇随棍上,“恩师为何不说话?”
“.......”
“学生今日遭父亲扫地出门,无处可去,百般无奈之下学生只得投奔恩师,得一容身之地,也正好跟在恩师身边学习.....”
王守仁自顾自的叨叨,夏源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打断道:“你先等会吧,我可没答应当你的恩师,还有,你刚才不是说不用我收留的吗?”
“刚才与恩师乃是平辈而交,平日里向恩师求教便已是厚着脸皮,怎好意思再让恩师收留?”
夏源又惊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拜我为师,你就好意思让我收留了?”
“......”
王守仁没言语,但夏源能看的出来,这货貌似就是这样想的。
他这会儿心情简直一言难尽,这特么看着挺老实的一人,咋这么多心眼子?
“行了,当你恩师这事儿我不答应,你也不要恩师恩师的叫,我不配。”
“拜师一事学生是认真的,并非是今日心血来潮,更不是被父亲赶出家门,无处可见才生出的想法。”
说到这,王守仁脸上涌起几分羞愧,“说来惭愧,此前蒙恩师传授学问,本该早早拜师以师礼侍奉,但学生心里总觉着恩师的年纪太小,想着以我这等而立之龄,拜如此年纪的老师,实在是,实在是有失颜面。”
“对对对,所以你不要拜了,太丢脸了。”夏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恩师请听学生把话说完。”
王守仁又是一礼拜下去,夏源连忙躲开,不去受这个礼,但他也不在意,而是接着道:“学生今日根据恩师所提出的知行合一,以及心即理,提出致良知,学生的致良知是何意,想必恩师一定晓得。”
夏源没好气道:“我不晓得。”
“那学生就为恩师解释一遍,这致良知...”
“行了,不用解释了,我晓得。”夏源现在心很累,致良知是什么意思,他知道。
上辈子查过。
或者应该叫格物而致良知,度娘上说是这位王大圣人根据《大学》里的格物致知,所给出的不同解释。
在他看来,格物致知,压根就不是观察某样事物获得知识。
格是一把格尺,或者说衡量的标准。
物就是一个人,一个物体,或是一件事。
致是导致,找到。
知也不是知识,而是良知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遇到一件事,或是一个人,你用这把名为格的衡量标准量一下,审视自己的内心,我这样做对不对?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更不要自欺欺人,也不要有任何利益层面的考量,只按照自己内心中是非善恶的标准去思考。
觉得对就去做,不对就不做。
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自己本心的良知,做到存善去恶。
“因此学生在不断的审视本心,受人学问该不该拜人为师?我因其年纪太小,便不以师礼相待,到底对还是不对?”
说到此处,王守仁叹息一声,“学生做错了啊,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恩师于我传道,于我授业,也曾解我疑惑,自然是弟子的恩师,我又为何拘泥于年龄,自觉颜面受损而不肯拜师,此乃大谬也!”
听完这些,夏源不禁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我有给他传过道,授过业,解过惑?
除了那句激动之下喊出口的知行合一,自己明明只说过心即理。
而且还是看他憔悴消瘦的样子,觉得不落忍才说的。
结果到这家伙嘴里,就变成了传道受业解惑?
算了,还是不要跟这家伙辩论的好。
史书上说,这位圣人徒子徒孙多的一批,在龙场的时候闲得无聊,还没事就办公开课,由此可见,他肯定口才很好。
所以自己肯定辩不过他。
当然,如果辩过了更危险,因为这家伙拳脚功夫也很了得。
不是夏源吹嘘,只需区区一拳,王守仁就要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死。
要知道这位不仅是圣人,还是个能血战沙场,平灭叛乱的超级猛人,看看那一米八几的个头,就知道他个人武力值肯定也极高。
特别是这家伙现在还被赶出了家门,无着无落的,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想通了一切,夏源不觉深吸口气,从脸上强挤出几分微笑,而后从怀里摸出几粒碎银子,“那个,你拿着这些银子,去下面找掌柜的开间房。”
“恩师.....”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掌柜的这会儿应该在下面盘账,你现在赶紧下去,不然一会儿人该走了。”
王守仁眼里露出几分感动,也没推辞,伸手接过银子,“多谢恩师。”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快去吧。”夏源面带微笑,朝着王守仁的背影招手,直到那背影瞧不见了,他才立马转身回屋,然后关上房门,顺便还上了门闩。
这时,一直躲在隔帘后头瞧热闹的赵月荣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的出声问道:“夫君,那个人要拜你为师你怎么不让啊,你不是解元吗?”
看了这么久,她算是瞧明白了情况,那个叫王守仁的想拜自己的夫君为师,但夫君不愿意,还说自己不配。
“解元跟他比起来连个屁都算不上,那位可是圣人,谁敢给他当师父?”
“圣人?”
“呃,未来的圣人,行了,咱不说他了,你困不困?困的话你就先去睡觉,夫君还要接着写稿。”
说着,夏源就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写满字的书稿已经攒了极厚的一大摞,但他不能休息,要赶紧写到结局,把稿子拿去卖了,然后跑路回家。
他可不想整天跟圣人待在一块,然后听他一口一个恩师的叫着,多让人臊得慌。
做好了今晚熬夜奋战的准备,夏源把毛笔拿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蘸墨,敲门声又响了。
“恩师,劳烦开开门,学生适才又有了新的体悟,想和您秉烛长谈。”
“..谈个屁,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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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翰林学士,兼任右春访右谕德,王华平日的工作,就是去东宫詹事府给太子讲幄授课。
虽然太子不见得喜欢他这个师傅,但由于才学出众,对圣人学问钻研极深,倒是经常受到弘治皇帝的嘉奖。
王华以前也觉得自己才学出众,但现在他怀疑了,对自己以前所学的圣人学问产生了怀疑。
他怀疑自己以前所学的那些是错的。
原因是在看了一篇文章,一篇由他那个儿子所写的文章。
本来在昨日,他都已经把儿子升级为孽子了,但现在又想给儿子平反。
因为那文章写的字字珠玑,以前对圣人之学所不懂之处,也只觉得豁然通顺,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到底谁的解释才是对的?
是程朱,还是自己那个儿子?
怀里揣着那篇皱皱巴巴的文章,王华眼中尽是血丝,一路失魂落魄的来到詹事府值房,连好些个同僚和自己打招呼也没理会。
坐到椅子上,他仍是在思量这个问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缓。
若是伯安才是对的....
想到这,王华立马摇头,若真是如此,他都不敢相信所引发的后果,天下读书人可都要炸窝子了。
可若是程朱...
正想着,一个平日里打杂的小吏走到近前,笑着问道:“王大人回来了,今日您想喝什么茶?我给您去泡。”
被这小吏的话打断了思绪,王华有些不喜,正想挥手让其离开,却忽地用疲惫的眼神看向对方,“知行合一,心即理,致良知,你觉得如何?”
小吏一楞,他虽是小吏,但在这詹事府当值,倒也是个读书人,听到这话,以为这是王大人对自己的考教。
不由的开始使劲思索,过了许久,他方才小心翼翼的道:“学生觉得此话是错的....”
“哪里有错?”
“和圣人说的不一样,而且圣贤书里也没有这些。”
“和圣人不一样,圣贤书里没有便是错的吗?”这话说完,王华自己先愣了,自己.....竟是已对程朱产生了动摇。
呆愣了半晌,他喟然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那您喝什么....”
“我什么也不喝。”
说着,王华从椅子上站起,迈步走出值房,然后又径直进了隔壁的值房,这里头坐着他的两位同僚,杨廷和,李旻。
他也没耽误,走过去冲着两人直接问道:“知行合一,心即理,致良知,二位觉得如何?”
“???”
杨廷和正在埋头写公文,李旻正在低头修剪指甲,两人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俱是一愣,然后一齐抬头看向王华。
等看到王华的样子,两人再一次愣住了,这位...仁兄经历了什么?
昨天王华才从南京应天府回来,也没来詹事府,所以他们二人时隔两个月,这是第一次见到王华。
可这王华...
满是血丝的双目,憔悴的面容。
不是说应天府养人吗,怎么这王兄去了一趟,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见两人瞧着自己发怔,王华又重复道:“知行合一,心即理,致良知,你们觉得如何?”
“哈哈,有趣,有趣...”李旻闻言当先笑了起来,也没当一回事,“德辉,如此言论,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而杨廷和也正想跟着笑,他们这些翰林,哪个不是博览群书,文学造诣极高,有些时候这书读着读着,难免就入了迷,脑袋里会冒出许多个念头。
有的念头甚至乍一想还觉得玄之又玄,极富有道理,但等冷静下来一思量,又觉得尽是些胡话,痴话。
他本以为这位王兄也是如此,正准备问问这痴话是看哪本书得来的,又忽然嘶的一声。
嘶...
不对。
刚刚那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又在杨廷和脑海里划过,然后轰的一下炸响。
旋即,他便低头陷入沉思。
李旻笑着笑着,却发现杨廷和忽的低头跑去思索去了,不由用手拍拍他,“介夫,你这是作甚,难不成这句痴话还有何深....咦?”
话说一半,他不由咦了一声,然后也皱眉陷入沉思。
知行合一,心即理,致良知。
此话不像痴话,反而大有深意......
看着两人的样子,王华心里莫名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和安慰感,又不禁叹了口气。
自己昨日看到这些话之后,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儿子又开始离经叛道,紧跟而来的是愤怒和失望。
然后整个人就被这股情绪裹挟,压根没心思去想这些话的深意。
不然的话,想必自己肯定会跟这二位一样,陷入深深的沉思,等思虑过来,就要开始对自己毕生所学产生怀疑了。
伯安,你作孽啊。
又是一声叹气,王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往书案上一放,“二位不用如此思量,来来来,且往这里看,王某这里还有一篇文章,恰是对那些话所做的阐述。”
既然都已经陷进去了,那不如就和王某一同越陷越深吧。
也好让吾道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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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这回是死定了,夫君肯定救不了自己。
她心里万念俱灰,又觉得很不甘心,自己的好日子明明才过了一天一夜而已。
都还没有洞房,没有给夫君生孩子。
这时,她突然感觉那两双紧紧捏住自己胳膊的手失了力道,随后,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恍惚之中,她只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
“各位叔公,各位叔伯婶子,此事就此作罢吧,我已经决定让她留下来了。”
此言一出,整个宗祠大堂落针可闻,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许更多的是在怀疑自己的听力。
这个时代女人首重名节,男人又何尝不是,新婚妻子被换了人,本就是一种耻辱,若是还忍气吞声,绝对会沦为笑柄。
大家瞠目结舌的看着夏源,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夏源也只是象征性的抱了一下怀中的小媳妇,感受着怀中的小身子微微颤抖着,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随后凑到其耳边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呢。”
说罢,他便将手松了开来。
赵月荣红着眼眶抬头看去,夕阳照进,夏源背着光站立,浑身沐浴着光晕看不真切,但却让她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源哥儿,你说的什么胡话,走,与叔父一同去写状纸。”
堂中之人,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夏儒,见到气氛不对,他赶忙上前两步,一把拽住夏源的衣袖,将他往门口拉。
“叔父,我说的并不是胡话,我...唔...”
夏源话未说完,夏儒的一只手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
“夏儒,把手放开,让他说下去。”
“族长,您也知道源哥儿现在生着病,说话不过脑子许是落下的病根,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而且....”
“我说放开他,让他接着说!”
族长夏有德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堂中的众人也跟着心里颤了一下。
夏儒犹豫片刻,给了夏源一个你小子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将手缓缓的放了下去。
“夏源,来,这回没人再拦着你,你尽情的说,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听听你想说什么。”
夏源深吸口气,看着老族长那双闪烁着精利之色的眸子,明白对方已到了暴怒的边缘。
他心里也清楚将赵月荣送回去是最优的解决办法,可是对于赵月荣来说,一旦被送回去,她的结局只会很惨。
夏源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他和这个小姑娘相处的时间也很短,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怯懦懂事的小姑娘,落到一个悲惨的境地,甚至教这所谓的名节给生生逼死。
“叔公,这事可以换一个别的处理办法,但是赵月荣不能送回去,我已经答应过要将她留下来,不能失信于人。”
夏有德冷笑连连,“不能失信于人,说的好啊,说的真好啊,你是读书人,是君子,你不能失信于人,而那赵家人是商贾,所以可以破坏婚约,毁坏你的名声,君子欺之以方,读书人就要平白遭人欺负,是这样吗?”
说到这,他握着手里的拐杖猛敲地面,“我问你,天下可有如此的道理!”
夏儒见缝插针道:“天下当然没有如此的道理,族长,这事儿决计不能善罢甘休!”
“对,决不能罢休!”
“找他们要个说法去!”
“......”
祠堂内的众人个个义愤填膺,皇权不下乡,乡中邻里以同姓宗族为关系纽带,大家一个姓氏,拜着同一个祖宗,不论亲疏远近,只要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凡举兵者,率先云集的总是同姓的乡亲。
因为大家是一个宗族。
映着周围人的愤慨,夏源心中既是感叹,又是无奈,“叔公,各位叔伯婶子,我久病不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有女儿的人家自然是避之不及,赵家虽然和我父亲有旧,但不肯将亲女嫁过来也是人之常情,能用养女代替已经算的上是仁至义尽。
何况,先前娶亲为的是给我冲喜,昨日成亲之后,我已觉得身子大好,看来这冲喜的确有效果。”
为了说服族长,夏源不得不拿出封建迷信那一套,而这番话刚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包括族长都不约而同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一个个的面色都缓和了些许。
看这样子,冲喜当真是有了很大的效果,如此一来,倒让他们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连带着看向赵月荣的目光也变的没那么不善,甚至还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莫非这误打误撞,还真的娶了个带福的女子?
瞧见众人的表情,族长哼了一声,随后看着夏源道:“你倒是心善,帮着那赵家开脱,祖宗积德,我夏家竟又出了个谦谦君子。”
夏源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索性沉默。
见他不言不语,族长又有些生气,嘴唇翕动刚想训斥,又不由顿住,盯着面前的少年郎看了许久,最后却发出一声长叹。
他摩挲着手里的拐杖,“叔公知道,你是读书人,脸皮子薄,你父母又...哎..那赵家仗着有些许浮财,又看你家中无人所以才敢如此的欺辱你。
你若是忍气吞声,只会平白无故的让人看轻,你家中无人,但你还有叔公,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我们都会帮你主持公道。
再者说,是那赵家人犯错在先,这事儿不论走到哪去,都是咱们占理,你怕个什么?”
夏源摇头,“叔公,我并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让这事闹大,这种事一旦闹大对谁都不好,何况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赵家,若不是他们将媳妇换了个人,我的身子或许不会恢复到如今的地步。”
闻言,族长斜睨着跪在地上的赵月荣,又看看夏源,沉吟半晌,方才重重的一叹,“确实应当感谢。”
“只是...只是,哎,你不想让事情闹大,叔公又何尝不是如此,但赵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况且,这事对你的名声不利,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是咱们怕了他赵家....”
“族长不必担心,名声受损无碍,这种事情又影响不到科举,源哥儿如此聪慧,将来定能考取功名,等光耀了门楣,旁人谁敢笑话。”夏儒在一旁又插嘴道。
此言一出,族长的面容松动了许多,确实,只要考取了功名,谁敢笑话?
甚至十里八乡的都会帮着美化一番,成就一段佳话。
何况,夏源读书的成绩一向出类拔萃,小小年纪就得中秀才,在周边乡里向来有着神童之名,一直被视为族中的希望。
想到这,他沉吟片刻,道:“也罢,既然你喜欢这个女子,那便留下吧,只是读书一事切不可放松,我这个糟老头子等着你高中的那一天。”
“我...这个,我尽力。”
夏源张张嘴,想拒绝,但憋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应下,顺便给族叔夏儒递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心道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想想又觉得不妥,他祖宗就是我祖宗,也就是说我感谢我自己八辈祖宗。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考上,你可是咱们族里百年难得一遇的读书种子,十五岁就高中院试头名,你若考不上,咱们宗族还不知要等上多久...”
说着,族长的目光又看向赵月荣,叹了口气道:“这事咱们不闹大,但也决不能轻易就咽下这口气,我一会儿带着族人去一趟赵家,找那赵富贵说道说道,把一应聘礼都要回来,从此以后这个女娃和他们赵家再无瓜葛,免得他们将来沾你的光。”
“一切都听叔公的。”夏源表情复杂的点头,考取功名这种地狱级任务骤然压在身上,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快乐。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看一眼夏儒,再次感谢了一下大家共同的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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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拄着拐杖当先离开,祠堂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去,到此,夏源才松了口气,虽然结果有些坑爹,要参加什么科举,还要考个什么劳什子的功名,但无论如何,眼前这一关算是过了。
小萝莉依旧垂着小脑袋,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见到这一幕,夏源走上前去,拉着她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小姑娘那双被泪水冲刷的有些婆娑的眸子,伸出手指擦擦她小脸上的泪痕。
“吓坏了吧,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听到夏源的问话,赵月荣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哇的一下又哭了出来,倏地伸出胳膊环住夏源的腰肢,将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边哭边抽噎的说道:“夫君,我,我...”
小丫头语无伦次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夏源也没有哄小女孩的经验,只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过了半晌,哭声依然没有停歇,但夏源的衣衫却早已被浸湿了大半,对此,他颇感无奈,想了想,伸手在腰间的布包中摸索起来。
此时夕阳已经下山,天空中还剩下最后一点余晖。
就着这点光亮,夏源从包里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等拆开包裹在外的油纸,里面赫然是一块块麦黄色的饴糖。
他用手拿起一块,随后道:“来,把头抬起来,张嘴。”
小姑娘哭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夏源的话,下意识的抬头张嘴,紧接着一块东西就被塞到了嘴里。
感受着嘴里甜津津的滋味,她的眼睛骤然睁大,一时间都忘了哭泣。
“怎么样,甜不甜?”
“嗯...”
赵月荣轻嗯了一声,吸吸小鼻子,看着那片被自己泪水浸湿一大片的衣衫,嗫嚅道:“夫,夫君,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怎么样,哭够了没有?”
夏源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见她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两个小肩膀还跟着一颤一颤的。
饶是如此,她仍然不忘眼泪汪汪的含着糖,时不时还让口腔里的麦芽糖转动两下,在脸颊处顶出一个个凸起,夏源突然又有点想笑。
果然是小孩子。
夏源把剩下的麦芽糖又用油纸包住,放进布包里,见状,赵月荣有些不解,含糊不清的问道:“夫君不吃糖吗?”
“不吃,这糖是专门买给你的,你若是喜欢吃,我下回出门再给你买些回来。”
闻言,赵月荣立刻摇头,“不要,饴糖很贵的,夫君以后不要买了。”
“银子是赚出来的,又不是省出来的,没必要在这些上面节省。”
“可...”
见她还想再说,夏源打断道:“好啦,刚才跑的匆忙,我把大件的包裹都扔在了院门口,咱们赶紧回去,免得让别人捡去了。”
..........
第二天一早,夏源早早的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些早饭,便回到房里,铺开纸张,将蘸了墨汁的毛笔捏在手里,开始考虑该写什么,或者说该抄什么才好。
他昨天考察之后,发现这个时代的小黄文特别流行,他看得也特别入迷,若是让他来写,不知道校园春色有没有市场?
至于其他的类型,那就多了,但好像也没有特别畅销的书籍,毕竟这年月会买书看书的人都是读书人,也只能是读书人。
而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还几乎都在忙着研读四书五经,穷首皓经的考科举,谁有工夫买这些闲书来读。
特别是这些闲书的遣词造句,文笔文风还有些晦涩难懂。
简而言之,就是不够直白。
夏源觉得这要不得,虽然对于读书人来说,这种遣词方式不存在丝毫的阅读障碍。
可小说本就是消遣解闷的东西,大段大段佶屈聱牙的文字弄上去,看得时候都觉得眼睛疼。
夏源思索了好半天,终于决定写一本跨时代的东西,比如武侠小说。
至于写哪一本。
沉吟片刻,他拿起毛笔写上射雕英雄传这几个字。
第一,文风没有太大的跳跃性,可以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
第二,射雕读起来毫不吃力,而且剧情跌宕起伏,妥妥的爽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篇幅字数多,稿费也能赚的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郭靖为成吉思汗效力来着,但也没多大事,后面不是决裂了么。
而且这种情节冲突更能体现出郭靖的家国情怀,简直正能量满满。
打定主意,夏源嘴里很郑重的念叨了几句对不住了金老爷,回想着射雕的情节正准备下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是他前世捧着射雕原著小说阅读的场景,自己的手翻开书页,书上的一行行内容清晰无比。
穿越福利?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绕过,东流入海...”
有着这种声临其境般的记忆力傍身,夏源如有神助,刷刷点点几百个字已经跃然纸上。
要不是用的是毛笔,他还能更快。
写到丘处机登场时,夏源放下笔,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继承了前身的一切,前身的书法技艺自然也一并继承了过来。
纸上的字迹,藏锋内敛,中正平和,珠圆玉润,正宗的台阁体。
台阁体乃是大明官方行书,虽然没什么特点,但对于夏源这个前世压根就不会用毛笔的人来说,能写出这样的一手毛笔字,实在是相当满意。
起码他看着就赏心悦目。
欣赏了一阵,夏源又提笔开始写了起来,毛笔写出来的字漂亮归漂亮,但效率太慢。
他决定加把劲,争取写到牛家村惨案,然后先把稿子拿到京师的书局去谈谈价格。
期间,忙着裁剪衣裳的赵月荣抽着空来了一趟,手上还端了一碗水,瞧见夏源正在写东西,动作尽量放缓,声音小小的说道:“夫君,喝点水吧。”
“嗯。”
夏源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水碗,喝了一口,才发现这水是甜的。
低头一看,水的颜色发黄,还有些絮状物,原来是泡的麦芽糖。
“夫君,好喝吗?”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好喝。”
夏源笑了一下,将这碗糖水一仰脖喝了干净。
放下碗,他瞧见小姑娘正盯着桌上的稿子,而且看得还挺认真,不由奇道:“你识字?”
“不认识。”
赵月荣摇头否认,随后抬起脑袋,一脸肃然道:“但是我觉得夫君写的字很漂亮。”
夏源深以为然,赞许道,“嗯,我也这么觉得,你是个有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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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戊寅日。
紫禁城,谨身殿。
弘治皇帝今日的心情不大好,当然,其原因并不在于京师里流传的鞑靼大举犯边的消息。
鞑靼确实大举犯边,今年闰七月,鞑靼小王子达延汗纠集十万精兵,大军兵分三路进攻大明边镇。
虽然派出去的保国公还没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战果,可前两天的那封六百里加急奏报已说的清楚。
将士奋战已将胡虏御敌于边府之外,那鞑靼没占到什么便宜,战况处于拉锯状态。
按那鞑靼的脾气秉性,只要占不到便宜,没多久自然会退兵,不足为患。
让朱佑樘烦心的是另一件事,今天本该是乡试放榜的日子,而北直隶乡试的名录昨日已被送到了御案之上。
只不过昨天的事情比较多,还没来得及查看,本打算今早看上一看,走个过场,就命人按着名单去放榜。
却不想杨廷和一早就入宫求见,这杨廷和乃是左春坊左中允,职责便是侍奉太子读书,算是太子的半个老师。
他来干什么,朱佑樘不用想都猜的出来,定是自己那个太子又闯出了祸事,这是上门来告状的。
杨廷和今年四十来岁,看着很精神的一个中年大叔,进了谨身殿后,先是朝皇帝行礼,接着才道:“陛下,臣有事要奏,是有关太子殿下的。”
朕就知道......
弘治皇帝心里暗道,而后打起精神,冲着杨廷和温声道:“卿家但说无妨,可是太子又闯祸了?”
杨廷和肃然道:“太子殿下这些日子读书越发的心不在焉,昨日的讲幄更是无故缺席,臣打听了一番方才知晓,原是太子殿下昨日又纠集了几个宦官偷跑出宫,臣...”
说到此处,杨廷和忽的跪了下去,“陛下,臣不敢毁誉太子,只是臣对此忧心如焚,自臣今夏丁忧期满,官复原职后,便发现太子殿下相较以前是越发....越发的贪玩....”
顿了几顿,他终究还是没敢把顽劣两字说出口,“倘若再这般下去,臣恐将来....”
后面的话杨廷和没往下说,但朱佑樘已然猜的出来,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对于这个太子,他绝对是给予厚望,给朱厚照找的那些个侍读,侍讲,几乎都是状元,榜眼,或是探花。一大半都是累年进士科的三鼎甲。
甚至有些侍读因为官职较低,只是五六品官级,他还特意恩准,准许他们可以服四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的红色官袍,其目的就是为了施加恩惠,好让他们尽心竭力的教太子读书。
可偏偏,这个太子...小时候明明挺懂事的,那些个侍奉太子读书的师傅,哪个不夸太子聪明伶俐,甚至后面往往还会跟着什么有此等储君,乃我大明之福,社稷之福之类的话。
但这伴随着年岁渐长,却是越发的贪玩调皮,简直让朱佑樘头疼不已。
用手指不着痕迹的抚了抚眉心,弘治皇帝方才和颜悦色的对杨廷和道:“杨卿所奏之事,朕已知晓了。”
“陛下,太子...”
没等杨廷和把话说完,朱佑樘就点头道:“卿且放心,一会儿朕自会把太子传唤过来,好生管...好生训斥一番。”
他本来想说好生管教,但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生生咽了回去,管教有要动手的意思,还是训斥吧。
说实话,要真打上一顿,弘治皇帝还真不忍心下手。
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除他以外,再没有别的孩子,万一打坏了该如何是好?
杨廷和像是对皇帝的处理不甚满意,蠕动嘴唇正要再说什么,却有一名宦官弯着腰径直入殿,恭谨道:“皇爷,左春芳左谕德李旻恭请圣安,并问陛下何时放榜,贡院那儿已有不少生员在候着了。”
“朕躬安。”
朱佑樘坐直身子回了一句,又看看御案上的乡试名录,那名录的奏本用红绸包着,他还没来得急看。
似乡试的名录,大明的其他皇帝绝对是懒得去看的,也没必要看,又不是会试,更不是殿试。
但弘治皇帝为了显露他对国家选材一事的重视,每次必看,尽管只是走个过场。
朱佑樘伸手拿起名录奏本,正准备拆看红绸看上一看,一瞥眼瞧见杨廷和还在那儿跪着,不由开口道:“杨卿快起来吧,若是无事的话,卿且退下,朕这边还要看乡试的名录,也好让贡院那儿尽早放榜。”
“既然陛下有事,那臣便先行告退。”
说着,杨廷和从地上站起,朝着皇帝又是一番行礼之后,这才倒着从殿里退了出去。
此时,朱佑樘把红绸刚刚拆开,抬头见杨廷和走了,冲着那个宦官一扬手,“去,告诉李卿,下旨放榜吧,莫要让那些个翘首以盼的生员们等急了。”
“奴婢遵旨。”宦官躬身唱喏,而后也退了出去。
“萧伴伴,你去一趟詹事府,将太子传唤过来罢。”
朱佑樘打开奏本,低头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他旁边一直站着个精瘦的老太监,从刚才起就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立在皇帝身边的雕像。
听到皇帝的话,这尊雕像才似是活了过来,欠着身子应了一声,接着徐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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