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芙蓉锦》是由作者“楓和”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春兰许长颐,其中内容简介:本是一个世界的小人物,一场车祸却把她带进了另一个世界里。喜怒自哀不自怜,春宵帐暖芙蓉锦。丞相的长子许长颐在一次偶然间看中了自己四妹妹身边不起眼的小丫鬟春兰,可春兰却对之避之不及,恨不得以身遁走,她不愿做权贵的妾室,也不愿如同古代女子一般困于后宅,来到这里最盼望的无非自由的活着而已。许长颐作为京城里名声正盛的权贵,自然有人一心攀附,但无论面对何等佳人,他总是会想起自己强困与后宅的那个女子,许长颐的一生在别人看来或许颇为圆满,什么都不缺,权势,地位,财富滔天,但总有些什么是世人所不知晓的……许长颐∶千两芙蓉帐,相思无处归……春兰∶意做磐石苦,魂归三千里……...
主角:春兰许长颐 更新:2023-12-17 0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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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兰许长颐的现代都市小说《芙蓉锦》,由网络作家“楓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芙蓉锦》是由作者“楓和”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春兰许长颐,其中内容简介:本是一个世界的小人物,一场车祸却把她带进了另一个世界里。喜怒自哀不自怜,春宵帐暖芙蓉锦。丞相的长子许长颐在一次偶然间看中了自己四妹妹身边不起眼的小丫鬟春兰,可春兰却对之避之不及,恨不得以身遁走,她不愿做权贵的妾室,也不愿如同古代女子一般困于后宅,来到这里最盼望的无非自由的活着而已。许长颐作为京城里名声正盛的权贵,自然有人一心攀附,但无论面对何等佳人,他总是会想起自己强困与后宅的那个女子,许长颐的一生在别人看来或许颇为圆满,什么都不缺,权势,地位,财富滔天,但总有些什么是世人所不知晓的……许长颐∶千两芙蓉帐,相思无处归……春兰∶意做磐石苦,魂归三千里……...
既能调理好那年宝便放了心,毕竟刚才秀林奔去找他的时候,他念及大爷刚睡下便没有去禀报,现如今大夫既然已经诊治,结果自然是要去禀报大爷的。
苏瑾的住处,一人进了房,冲着嬷嬷耳语了一番,接着便被带到了苏瑾的面前,只见苏瑾凝眸道:“那丫鬟当真是大爷强要的?”
嬷嬷脸上带着一丝异色的点了点头,她开始听见的时候还不相信,可想着传来消息的人,立即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只不过能让大爷强要的丫鬟,到底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瑾忍不住皱了皱眉,面上带着一分不悦道:“颐儿如今是越发荒唐了,若是她不愿,给了身契赶出府便是,如今这般作为,还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嬷嬷点点头,在苏瑾旁边附和道:“夫人不知,那丫鬟春兰在府中也算有两分姿色,在四姑娘处伺候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声不响的样子,比四姑娘身边的水秀不知道好了多少,前些阵子大爷过去瞧见了,这才上了心,可能是她究其自己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大爷罢了,如今既然饭已成粥,想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等到大爷娶了妻,对她失了兴趣,随意打发了便是。”
苏瑾听得嬷嬷这样说,也觉得甚是有理,毕竟这春兰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许长颐再喜欢也无济于事。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突然苏瑾又想到了一事,于是转头问道:“颐儿有没有给她喝避子汤,正妻没进门,可万万不能有孩子。”
嬷嬷扬了扬眉,随后便缓声道:“大爷给秋竹与春兰都喝了那绝子的汤药,想必也是没打算让她们留下子嗣。”
苏瑾听到此心中也是一惊,本以为每次事后一碗避子汤便了事,却没想到颐儿竟然做事这样果决。
她顿了半晌,随即出声道:“去让人把前些儿库房里那副宝石头面送给她,算是府中对她的补偿,既然如今被颐儿收进了房中,她也就不是府中的丫鬟了,也算是府中的半个主子,只要能乖巧些,一心一意的伺候颐儿,便是她最大的造化。还有那秋竹,颐儿虽没提,但到底是幸了她,把库房中的那匹蜀锦赏给她,并告诉她,只要好好伺候颐儿,以后好处少不了她的。”
“夫人当真心善,”嬷嬷眼中带着一丝轻蔑的出声道,“她们两人本就是府中的丫鬟,生死也就是夫人您一句话的事,如今有幸被大爷看上,做了通房丫鬟,待大爷娶了妻,便是正儿八经的妾室,以她们的身份,这也算是幸事,试问平常的丫鬟,哪里会有这样的福气?不过是到了年纪出了府,随便找了个贩夫走卒嫁了,她们这可算是麻雀变凤凰,走了天大的运,先不说大爷那副仙人儿似的脸面,就是朝堂上的身份,也不是她们这等丫鬟能高攀的起的,况且还有夫人这样尊贵心善的人,等以后她们尝到了甜头,便知道大爷的好了。”
苏瑾叹了口气,随后才道:“但愿她们懂的我的苦心。”
这番苦心春兰感觉没感觉到嬷嬷不知道,但秋竹显然是感觉到了,她摸着嬷嬷送来的蜀锦爱不释手,只笑着冲嬷嬷一笑道:“嬷嬷既然过来了,便喝口茶再走,这茶是前些日子大爷赏的,听说是蜀地进贡上来的好茶,秋竹想着这般好茶,不应当一人独享,也得给嬷嬷尝尝不是。”
嬷嬷听到此,立即眉眼含笑道:“秋竹姑娘当真客气,既然是好茶,那老奴便沾沾姑娘的光,斗胆尝上一尝,说来大爷对姑娘可真是好,这样珍贵的东西也肯赏与姑娘,想必以大爷对姑娘的喜爱,姑娘以后定是前途无量。”
她接过秋竹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并没有品出什么味道,但心想既然是蜀地进贡的茶,定是价值千金,这秋竹肯赏与她喝,也是有心拉拢,于是放下茶盏之后,便慢悠悠的开口道:“大爷一向喜爱琴声,秋竹姑娘若是会弹琴的话,定要给大爷献上一曲。”
秋竹听闻心中大喜,知晓嬷嬷这是在点她,于是便行了一礼道:“多谢嬷嬷提点,秋竹以后定不会忘此大恩。”
刚巧她进府前便在乐馆过活,尤其精通琴技,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待嬷嬷走后,秋竹笑着的脸立即便冷了下来,看着嬷嬷喝过的茶盏,她淡淡的道:“扔了吧。”
身旁的丫鬟听命便把茶盏扔在了地上,变成了几块碎瓷片。
秋竹冷笑着向屋中走去,她怎么会把许长颐赏给她的贡茶给一个嬷嬷喝,杯中放的不过是极为普通的茶叶而已,只不过她料到像嬷嬷这样身份的人定然不懂茶,但又喜欢装模作样,所以才以次充好来达到目的。
嬷嬷离开秋竹的住处之后便一路来了春兰这里。
她刚在门外站定,便听丫鬟道如今春兰卧病在床,恐怕不能起身一见。
听到此嬷嬷不由的眉头一扬,心中极为不悦,她迈步进了屋里,抬眼看见床榻上躺着的春兰,只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后道:“春兰姑娘,这是夫人看在你伺候大爷的份上赏给你的一副宝石头面。”
话音一落,半晌嬷嬷竟也没有听到春兰回话,于是不由的向着春兰那张脸上打量。
以往在府中,她从未见过春兰,只听闻其有两分姿色,如今第一次见,不由的也是愣了一愣,只见面前的人一身白衣躺在榻上,身后如瀑的青丝披散着,即便唇色略白,可模样却如同壁画上走出来的人一般干净出尘,一双眸子又是冷冷淡淡的,清凌凌的性格配上这样一副模样,当真是勾人的紧,任哪个男子看见,想必都会被迷住。
她又扫了一眼春兰的身段,目光落在她那盈盈一握的腰上的时候不由的顿了顿。
大爷那样挑剔的人,见了这春兰都不顾她意愿强要了她,想必昨日床榻上她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她的目光移到了春兰的脸上,见她如今正静静地盯着她,心中不由的一惊之后,嬷嬷这才收敛了目光恭敬的道:“夫人让老奴给姑娘带句话,让姑娘好好养着,只要以后把大爷伺候好,夫人必不会亏待姑娘。”
春兰心中讽刺一笑,她知晓嬷嬷这番话不过是夫人对她的一番警告。
可这警告她丝毫不在意,因为她如今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她一言不发的态度让嬷嬷摸不清她的心思,只旁边柳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来打圆场道:“姐姐一路过来想必累了吧,快坐下喝杯茶。”
嬷嬷见是柳娘出声,便默默的坐下端起了茶盏,她毕竟已经和柳娘伺候苏瑾多年,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她的。
她喝了一口茶继而把目光落在柳娘脸上道:“妹妹一向是聪明人,话我就不再多说,只不过这府中的事情夫人也全都知晓,只要大爷喜欢春兰姑娘,夫人便不会多加干涉,只希望妹妹多劝劝她,需知晓慧极必伤,强则易损的道理。”
柳娘脸上神色微变,只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姐姐提点。”
见柳娘这般,嬷嬷的脸色这才好了些,继而又把眸子落到了春兰的身上:“春兰姑娘,老奴与你母亲共事多年,你若肯听老奴的一句劝,便放下心中的执念,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伺候大爷,只要把大爷伺候的好了,以后就算是大爷娶了妻,这府中还是会有你的一席之地,若是太过于自命清高,奢望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且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才是,扭捏作态对于男人来说可能一时新鲜,但等到大爷有一天真的生了厌,到时候便悔之晚矣。”
春兰依旧沉默,她压根没听进去嬷嬷在说些什么,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免得让柳娘为难。
“多谢嬷嬷劝解,春兰已经知晓怎么做。”她淡淡的出声道,脸上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来,只十分平静,犹如琉璃美人一般没有一点儿生气。
嬷嬷这边听她开口,才舒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既然姑娘明白了,那老奴便就此告退。”
柳娘出了门去送嬷嬷,待人走远之后才迈步进来,见春兰仍是那样一副模样,只叹了一口气:“你若觉得心里憋屈便哭出来,千万不要忍着,若是气出了病来可怎么好?”
春兰冲她笑了笑:“母亲,你快去休息,昨晚上一夜没睡想必早已经乏了,不必为我担心,只一年我还是撑得住的。”
柳娘听她这样说,心里更是难受的紧,自己的女儿自己岂非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这般宽慰自己也算是难为她了,若不是大爷拿自己做把柄,依兰儿的性情怎会让他如此轻易就得逞,这些事柳娘心中都知晓。
她心想:“看来这府中是必定待不下去了,可如今这样的地步,想要离开也定是不可能的,不要说大爷,单单是夫人就不会让她们如此轻易的就离开,可她就兰儿这一个女儿,也不想她受苦,只能冒险一把,去求求那人看看有没有个办法。”
说起那人其实还要提到柳娘年轻时的一桩风流韵事,当时她还不过是个小姑娘,而那人也不过是个穷书生而已,他赶赴京城高考晕倒在路上,恰好被柳娘遇上,于是便救了他一命,待书生醒来之后,见到床边守着自己一夜的姑娘,不免生出了男女之情,可那年书生高中,一路做了状元郎,后来娶了御史小姐,曾经的心上人也被抛之脑后,柳娘知晓他有苦衷,可后来他来寻她要纳她为妾,她不愿,便自此再也没有来过,如今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不知那人还会不会看在曾经救命之恩的份上帮她一把。
春兰见柳娘满怀心事的离开,这才翻了个身对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不过两日,许长颐便又踏足进了春兰的院子,他进屋的时候并没有让秀林进去通禀,于是推开门便看见了春兰正坐在软榻上看着书。
春兰看见他并不意外,毕竟她也猜想到他迟早还会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那么快。
她把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想要去拿茶水,只不过手还没有触到茶水,便被一人从身后搂住了腰。
他火热的目光粘了上来,惹得春兰心中一阵反胃。
她低垂着眼,尽量让自己忽视腰间的手臂,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水。
许长颐见她这般从容,心里不仅浮出一阵喜色来,想见她应当是想通了,于是便环抱住她纤弱的身子道:“几日不见,可有想爷?”
春兰手一僵,并没有开口。
许长颐见她迟迟不说话,只把她的身子转过来,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只越看越觉得顺眼,纤细的腰身,冰肌玉骨,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疏离,低垂着的眸子微微上挑,似乎像有一把无形的钩子瞬间勾住了许长颐的心,他瞧了一会儿,接着不由的移到了她的脖颈上,只见前两日留下的痕迹还没消,伸手覆上了她的脸,许长颐勾唇笑道:“知你的身子弱,我已经让人送了许多补药过来,只要按时调理,定能恢复好。”
说着他便拦腰把她抱起向着床榻走去,春兰用手揽住他的脖子,低垂着的眸子不知看往何处,只待许长颐把她放躺在床榻上之后,他便一手解开腰间的腰带道:“这两日没来看你,竟感觉你又瘦了些,可是饭菜做的不合口味……”
烛火熄灭,声音也戛然而止。
半个时辰之后,许长颐才从屋中出来。他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大步向着院外走去。
见到他出来,年宝立即便迎了上来,见自己主子唇上破了个口子,年宝当即心中一惊,随即会意过来,心想这位可真够大胆,竟然能伤了大爷,若是秋竹侍奉就沉稳多了。
可是敏锐如他还是察觉到了大爷微勾的唇角,心里不可置信道:“原来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大爷,私底下竟然喜欢野的,怪不得以前夫人送来的那些他都瞧不上,若是他早知道,也保管弄两个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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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颐一走,柳娘与秀林便走了进来,秀林被柳娘嘱咐去烧水,柳娘掀开锦帐,看着榻上躺着的人,心里不由的一痛。
只见春兰此时正躺在锦被中,闭着眼睛轻轻的喘匀了气,她睁开眼睛看到柳娘,眼中带着一丝自嘲的道:“娘,你说大爷大概多久会腻了我?”
柳娘坐在床沿用巾帕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视线落到了她颈间的痕迹上,立即便垂下头道:“兰儿,你放心,为娘一定会帮你逃出去。”
春兰听到此,抬眼看向柳娘,目光中闪过一丝恍惚,随后才淡声道:“娘,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她看着柳娘的眼中带着一丝疑虑,正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秀林的脚步声渐近,于是便立即住了口。
秀林端着水走进来,看见春兰在榻上躺着的模样,不由的面色一红,随即低下头道:“姑娘,水已经烧好了,不知你要不要沐浴?”
春兰的视线落在了秀林的身上,自那日她把年宝带过来,她便知晓了秀林如今是谁的人?果真人心易变,不过几日,情同姐妹的两人就又变成了陌路。
她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水盆上,只顿了顿才道:“让人抬水进来。”
秀林听命放下了水盆出去,柳娘拧干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手,见她手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不仅心中一惊,随即才扶着她下榻向着净室走去。
进了净室之后,她哑着嗓音对柳娘道:“娘,我想自己待一会。”
柳娘应了一声,随即把手中的亵衣跌宕在一旁然后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春兰的身形顿了一顿,强自忽略身上的酸痛迈步进了浴桶里。
待温热的水浸没她身子之后,她这才感到舒服些,酸痛的腿也获得了短刻的镇静。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用力的搓洗着身体,只待搓的红了一片,才放下了手。她微微的别开了脸,紧抿的唇也崩的紧紧的,待用帕子擦干净身子,春兰穿上一身亵衣拉开房门,这才看见外面秀林正守在门外,她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似想要跟春兰解释什么,可到底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春兰不动声色的越过她走到了床榻,见热水已经被人给抬了下去,于是不由的道:“你们都退下吧。”
她们听到此,便行礼退下了。
待门一关上,春兰便上了床榻,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烛火熄灭,屋外的丫鬟们也都已经离开,只有秀林还怔怔的站在原地。
从厨房回来的柳娘看了她一眼,只叹了一口气道:“你快回去休息吧,兰儿这里有我照看。”
秀林点点头,转身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只不过心中确实极为难受。
她心想,如今她自然能感受到春兰对她的疏离,只不过她也是被迫无奈,毕竟在这相府中大爷是主子,她不过是个下人而已,想着大爷允诺她,只要能伺候好春兰,有事便去禀报,她明年便可以离府,还会赏她一笔银两,若她不这样做,便会被立即打板子发卖,她只是个普通丫鬟,没有春兰那样的好样貌,能得大爷青睐,可若是不留在这府中,被发卖出去说不定便要被卖进青楼,这她是万万不愿的。
见春兰很是得大爷的宠,她心里自然也替她高兴,只不过每次对上春兰那双冷淡的眸子,她都会从心里生出一丝愧意出来。
柳娘见秀林的身影走远,于是便推门进了屋内。
墙角隔着一扇屏风处置了一张软榻,平日里用作守夜的人休息,她躺在软榻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想起今日春兰身上的痕迹,她心里不由的涌上了一阵凉意,没想到这大爷房事上竟对女子如此粗鲁。
按理说这些贵家公子,定在及冠之后都会有通房丫鬟教习房事,可大爷早已及冠,这般年纪才开荤,又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春兰的身子柔弱,似是很难能受得了。
柳娘又想起大爷离开时候的模样,那样的神色,想必短时间内必定不会厌了春兰。
千丝百转的思绪最后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她不由的想,难道就因为出身卑微,所以她们这些女子便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春兰再次醒来已到了第二日,她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只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刚站起身走了两步,便感觉双腿打战。
柳娘听的动静走了进来,见她面色苍白,不由心疼的扶住她道:“怎么不多睡一会?你身子本来就虚弱,刚才我让人熬了参汤过来,待你喝了补补。”
春兰没开口,只静静地用手扣着自己身上的扣子。
待扣子扣好之后,她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屋外,竟发现屋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于是她瞧着院中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不由的便出了神。
柳娘见她神色郁郁,知她心情不佳,于是不由的开口道:“兰儿,你一向喜欢食甜,今日大爷让人送了好些糕点过来,不若我拿与你尝尝?”
春兰看着柳娘殷切的脸点了点头,其实心中并没有任何胃口,曾经喜甜食是因为她心中无忧虑,日子过得也算顺遂,心情好自然胃口就好,可如今被关在这么一个院子里,看似比当奴婢的时候风光,可究其根本不过是权贵养的金丝雀罢了,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有自己的自由,就连喜怒哀乐也要受人控制,这种窒息的生活,她哪怕待上一刻都感觉到无比痛苦,可怜这古代的女子竟然要被困上一生。
一年的期限,春兰眯着眼睛看着门外滴滴答答的雨幕,纤细的手指不由的抓紧了袖口,他当真能放她离开吗?
若是他反悔她又能如何,到时候只怕已经被这宅院困的如同被循化的野兽,永远失去了追寻自由的勇气和信心,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断的浸淫着她,待到那时,她还是现在的她吗?
春兰真的不知道。
她已经不足够自信自己能坚持那么久。
转眼已过了一月,自许长颐出京到现在算算时间也已经到了归来的时候,这一月来,天气已经入了冬,一场大雪下的整个京城都白茫茫的一片。
早间春兰拉开房门,便看见了门外厚至膝盖的积雪,她愣了愣,随即十分罕见的踏出了房门。
见她出来,柳娘只把一件白色的狐裘斗篷披在了她的肩头,待系好之后才道:“下了那么大的雪,怎么从房里出来了?”
春兰望着她笑了笑,随即开口道:“今年的第一场雪,我自然要出来看看,否则再待在房里,人都发霉了。”
柳娘见她面上露出罕见的笑意,也不由的笑了笑:“园子里的雪景更美,若你觉得无趣,可以过去看看。”
听得这话,春兰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要去园子里势必要经过前院,上月许长颐受命出了京办事,如今已经过了一月,只怕就快要回来了。
柳娘见她短短时间竟变了脸色,一时之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她想到了许长颐,于是不由的开口补救道:“我们这院子里的雪景也甚美,今日园子里的几位小丫鬟,没事还在雪上做了一副画呢,就在那银杏树下,你若看了定会喜欢。”
她说着便向着树下指去,春兰的目光落在了那棵银杏树上,不由的迈步向它走了过去。
绣鞋落在雪地上,一步便是一个脚印,她又浑身素白,远远看去,当真如同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好看。
走了近了,春兰才看见那银杏树下的画,说是画,不过是用树枝做笔勾勒的简单几条线条,只不过因为画线之人技艺高超,倒真有几分意思。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春兰淡淡启唇道。
柳娘虽不懂诗,但也能听出来此诗极好,又看了看地上画着的垂钓的老翁,与一叶孤舟,不免笑道:“兰儿原来擅文采。”
春兰没有说话,毕竟她无法开口告诉柳娘,其实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这首诗也不是她所做,而是一位古代大诗人所做,她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见春兰沉默不语,柳娘也不再开口,她只陪着她静静的在雪地里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春兰纤长的睫毛都已经挂满冰霜之后,她才开口道:“进去吧。”
她转身向着屋中走去,柳娘也跟着走了进去。
待门关上之后,隔绝了外面的风雪,里面的炉子已经把屋内烧的极暖和,春兰脱下斗篷,只坐在案前开始煮茶,最近她一直在跟柳娘学习如何煮茶,毕竟煮茶也是需要很深的技艺的,想要把茶煮的好喝,入口回甘,不仅要把控火候,还要醒茶,每一步都不能马虎。
待茶煮好之后,她给柳娘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出声道:“快尝尝我煮的茶,有没有得你的一二分真传。”
柳娘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只吞下去半晌才道:“尚可,只不过火大了些,损了茶叶原本的味道。”
春兰听她如此说,也是一副受教的模样,她喝了一口道:“果真,凡事用心之外,还需要天赋。”
屋内点着香,丝丝缕缕的透过香炉升了上来,春兰有些惬意的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道:“娘,我想要逃出去。”
柳娘本来已经被炉火烤的身上暖烘烘的,听到此只觉得一丝冷气从头上透了过来,半晌之后她才道:“兰儿,大爷的身份在京城也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若是逃不脱,后果定是你我二人都不愿看到的。”
春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望着柳娘道:“若是再这样继续过下去,只怕我便真会变成一个空有皮囊的躯壳,这相府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只可惜我并不想当其中的一只关在里面的雀儿。”
柳娘显然没想到春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只怔怔的看了她半晌,随后才道:“兰儿,你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
春兰望着她淡声问道:“你希望我和她们一样吗?”
“不,”柳娘脸上带着一丝怅然开口道,“为娘希望你这般,兰儿,娘自小便听那些酸文儒节,可心中一只不服气她们规劝女子的言语,在我看来,那些不过都是束缚女子的枷锁。”
春兰听的柳娘这样一番话,只感觉到心神俱震,没想到在这个朝代,当真有女子有先进的思想,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养母。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两个人回过神来,只听外面传来秀林的声音:“姑娘,大爷回来了,年大人让您准备一番,晚上大爷会过来用膳。”
春兰眸光不由一滞,随即便见柳娘出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秀林的脚步声走远,柳娘这才把目光又落回到春兰的身上,见她神情难看,于是不由的用手握住她的手道:“再忍一两日,我这便传信给他,他定会相助。”
这些日子,柳娘已经把自己与那书生的事说与春兰听了,虽春兰听了之后暗自为这对有情人可惜,但心中更为佩服的是柳娘的脾性,竟在知道那人娶妻之后不愿再嫁与他做妾,春兰心中是极为钦佩的,这才应该是女子应当有的模样,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她们原都是女子,何必要因为身份被人视之如敝履。
自己尚且不自轻自贱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春兰因为是现代人,所以她知晓,但柳娘作为一个古代女子,就已经这般通透,这让她不得不佩服。
她冲着柳娘笑了笑:“你放心,我便是再厌恶他,可总归是心疼自己的,如今只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待出了这扇门,我便再也不会踏足京城。”
夜色沉沉,许长颐顶着一身风雪进了屋。膳食早已经摆好,春兰行了一礼称道:“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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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后眼神转向了不远处的许长颐:“颐儿,等入了秋王氏便要进府,这相府外面的事,你还是要趁早打理好才是,莫要留了什么不该有的牵扯。”
许长颐开口便应了下来。
他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待王氏进门,他便把春兰抬为贵妾,也算是在王氏面前抬举了她一番,想来王氏若是个聪明人,便不会触他的霉头。
几人刚出了门,便见许静阑快步追上了许敏德。
两人一同出了院子,随后到了许敏德居住的院外,许静阑这才支开身边的人道:“二哥,有句话静阑不知当不当说?”
许敏德听他这样一番言语,当即便带着狐疑的道:“你不会也是母亲请来说服我的?”
许静阑眼神一怔,随即摆手道:“不,左右是二哥的家事,静阑一个男子怎会插手,只不过刚才二哥与母亲说话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了门外二嫂似乎来过。”
许敏德一听这话,心想,那沈氏岂不是全听见了?不过只是一刻,他便又回过神来暗自想道,他也没说错,她本身就善妒成性,强制霸道,就算她听见了又如何?
与许静阑分了道,许敏德便踢开门进了沈氏的院子。
毕竟昨日给了她一巴掌,如今势必要哄一哄她。
院里的丫鬟一见到他,便十分自觉的退了出去。
许敏德进了屋,关上房门之后这才发现了房中的异样,屋中原本放着一扇琉璃山水屏风的地方竟空空如也,就连平日里架子上的瓷器也全都不见了,如今这屋中竟除了床榻只剩下了一个桌子与柜子。
不知道这沈氏是闹得哪般,他向着床榻看去,之间原本挂着红色床帘的床榻此刻竟已经全部换成了紫色,只不过这紫色着实好看,床帐四个角又挂了香囊与铃铛,看起来倒是别具心裁。
以往他似乎从未仔细看过这些,撩开床帐,只见一人穿着一身亵衣在床榻上背对着他躺着,她的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竟让许敏德觉得有几分柔顺之感。
他干咳了两声,见沈氏竟还是一动不动,于是不由的坐在床沿上唤道:“沈绾?”
沈绾依旧一动不动。
许敏德知晓她定是在与自己置气,于是便开口道:“昨日是爷不对,当众给你难堪,只不过绿腰的身子弱,喝下汤药身子受不住,你身为正室,自然要宽容大度些才是。”
沈绾听到他此番话,刹那间心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她转身向着许敏德看去,只静静地望着他,一滴泪竟从眼角滴落了下来,随后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在了被褥中。
这是许敏德第一次见沈绾哭,即便是他昨日的那一巴掌,她都没有掉泪,如今这个在他心里飞扬跋扈的女子竟然流了泪,许敏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突然有些发闷,他只看着她素白的一张脸,突然觉得她似乎也没有平日里那般厉害。
“爷说的是,以前是沈绾错了,不该如此善妒,请二爷放心,以后妾身定会担起正室的职责,宽容大度。”
沈绾坐起了身下了榻,冲他行了一礼道。
这般场景会出现,许敏德不由的觉得难免有几分玄幻,他打量了沈绾半晌,竟发现她原来除去平日浓艳的妆容之后,居然十分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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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着她的脊背,几乎能摸到她根根分明的骨头,一时之间不免哑声道:“怎么补了那么久,身子还是这般瘦弱?”
春兰只闭着眼睛不答,她微微喘匀了呼吸,便把自己的手从他脖颈间抽了下来,然后拉过被褥准备睡下。
许长颐见她不答,一时不免有些吃瘪,他只用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道:“过了那么久,你怎么就学不会柔顺些。”
见春兰不答,他又自顾自的道:“罢了,女子有时有些小性子反而更好些。”
春兰依旧没开口,她如今已经累的昏昏欲睡,哪里还有精力来应付他。
次日醒来,春兰竟发现他并没有离开,不免心中一惊,回过神来之后便神色如常的下了床榻开始招呼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
待穿戴好之后,许长颐这才道:“今日爷要去个地方,你与爷同去。”
坐在镜前的春兰不由一愣,随即从镜中窥他的神色,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明明从进京至今都不让她出去,怎么今日突然要带她出去,难道是试探她到底会不会逃跑?
两人坐在马车上,春兰低垂着眉眼,不由的在心里想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年宝在马车外面腹诽道:大人怎么突然带春兰出来了,还是去那种地方,当真是全然对她放下了戒心不成?
两人到了一处寺庙,只见许长颐率先走了下来,随后带着她便往寺里走去。
春兰当然也纳闷他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样的地方,不过想来他应当是要见寺中的和尚。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猜对了,他们被小和尚领进了一个房间,推开门之后只见一个穿着僧衣的师傅坐在屋子里。那人见了许长颐,便站起身向着许长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许施主,你来了。”
许长颐也双手合十回了一礼,接着便看向春兰道∶“这就是我与你说的丫鬟。”
这位僧人先是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后又凝神看了春兰半晌才道:“看这位姑娘的面相……”
他的话顿住,继而拿过签筒,让春兰从里面抽支签,春兰见此虽不解,可到底还是从签筒里抽了一支签递给了他。
僧人拿过签看过签文之后,只把签又插进了签筒中道:“许施主,签文中所示这位姑娘的命颇为波折,只怕你所求……不能如愿。”
许长颐听的这话突然皱紧了眉头:“此话当真?”
僧人点了点头:“贫僧从不打诳语。”
待春兰与许长颐从寺院中出来以后,她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只见他阴沉着脸停住了步子,随后转身看着头顶的牌匾上灵隐寺三个大字,低喃道:“荒唐!爷何时信过这些泥塑的菩萨。”
春兰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直觉应当与自己有关,于是不由的也凝神向着寺庙看去,只对上了那僧人一双高深莫测的双眼。
她一向是唯物主义者,所以并不相信宗教,但与这僧人对视的刹那,却只感觉他的眼睛像是把她看透了一般,一瞬间她突然心想,这僧人能看出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应当看不出来,毕竟她真的无法相信有人能真的识破她的身份。
马车并没有回宅院,反而是停在了街边的一处酒楼前。
春兰带上遮挡面容的面纱,跟着许长颐便走了进去。
小二一路把她们领进了一间上房,关上房门之后春兰这才解下了脸上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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