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
前世他就是这样潜进我院子,把我捆上马车送进王府的。
“嬷嬷,去前院看着小桃。”
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该来的,躲不过。”
月上柳梢时,我在后院石桌摆了盏茶。
容时的玄色外袍裹着夜露,站在竹影里像尊石像。
“我知道你是影卫首领。”
我把从赵三娘家顺来的半本账册推过去,“要真想护我,就把这账册送到刑部尚书手里。”
他盯着我,月光落在他腰间玉佩上——正是前世我在乱葬岗捡到的那半块,此刻和他腰间的凑成完整的并蒂莲。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伸手要拿账册。
“且慢。”
我突然提高声音,“你若敢骗我......啪!”
竹帘被人踹开。
齐明轩握着匕首冲进来,眼底泛着红:“顾晚棠,跟本王回府!”
<容时转身,剑鞘横在我面前。
他的剑快得像道银光,擦着齐明轩耳际钉进柱子:“齐王夜闯民宅,不怕传出去?”
齐明轩退了半步,目光在我和容时之间打转。
我笑了:“齐王可知,顾夫人的账册,我已送了三份?”
他瞳孔骤缩,转身撞开竹帘跑了。
容时收剑入鞘,低头看我:“你早知道他在?”
“我下了三个月的棋,总得有人当棋子。”
我捡起地上的账册,“明日顾夫人该急了。”
小桃举着灯笼从院外跑进来:“小姐,顾府派人来传话,说三日后是老爷寿辰,要您穿得体面些。”
我盯着铜镜里的素色衫子,小桃绞着帕子直跺脚:“小姐,您穿这么素,顾夫人又该说您寒酸了。”
“寒酸好啊。”
我摸了摸袖中硬邦邦的账册,“她越觉得我上不得台面,等会才越慌。”
顾家正厅的红绸还在晃眼,顾婉柔穿了身茜色云锦站在顾夫人身边,金步摇坠得人眼晕。
宾客们三三两两凑着,我听见有人小声:“顾家庶女,到底是没规矩。”
“父亲寿辰。”
我往前走两步,袖中账册硌得手腕生疼,“晚棠有话要说。”
顾夫人的茶盏“啪”地磕在桌上:“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顾夫人勾结户部贪墨赈灾银,账本在这。”
我抽出账册拍在案上,又摸出泛黄的遗书,“这是我娘的绝笔,说您当年往她药里掺了朱砂。”
满厅抽气声。
顾婉柔的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