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历。”
“唵初中毕业就没读嘞。”
“淘汰。”
“下一个。”
“学历。”
“面试官您好，我叫李”
“废话太多，淘汰。”
“下一个。”
“学历。”
“额，本科。”
“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
“你觉得你能为斩鬼局做什么？”
“额......”
“太犹豫了，淘汰。”
“下一个。”
“学历。”
“本科。”
“什么专业”
“网络安全工程”
“我能帮助斩鬼局架设防火墙。”
“恩，还学会抢答了。”
“太急躁了，淘汰。”
“下一个。”
“学历。”
“硕士。”
“什么专业。”
“法医学。”
“你觉得你能为斩鬼局做什么？”
“我之前的职业是法医，擅长解剖尸体，从中判断对象死因。”
“解剖尸体，也就是说，没什么对活物的经验咯。淘汰。”
“下一个。”
“学历。”
“博士。”
“什么专业。”
“实战综合”
“你觉得你能为斩鬼局做什么？”
“我精通各种武器，擅长在各种场合战斗，善于应付各种形态的目标。”
“恩。会的挺多。”
“但我们需要专精人才，淘汰。”
“下一个。”
......
“我去，这也太严格了吧。”
萧锦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上方的电视屏幕。
他周围的很多人都是这副模样。
蔡得恒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的脖子还没恢复，想抬头的话就得弯腰。
那样就太累了。
他低眼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聊天界面。
我菜我随缘：文文，你上次推荐给我的那本书我已经看完了，真挺好看的！
我菜我随缘：诶，我推荐给你的那本小说，你看完了吗？
诗语：还没有，我不太喜欢看这类小说。
我菜我随缘：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我再给你推荐几本！
诗语：下次吧，我现在要去洗澡了，拜拜。
我菜我随缘：这样啊，好的
我菜我随缘：拜拜
然后，“诗语”就再也没有回复“我菜我随缘”一句话。
蔡得恒并不觉得奇怪，他觉得女生爱干净，洗澡就是应该洗很久。
虽然这是昨晚的聊天记录。
扫了眼四周，思索片刻后，蔡得恒开始打字。
我菜我随缘：文文，我今天来参加斩鬼局的面试了。
我菜我随缘：你应该知道这事吧，斩鬼局来临州招人了!
我菜我随缘：这现场人可多了，估计有好几千呢。
之后，“我菜我随缘”还附上了几张周围人挤人的场景图。
犹豫了一会，蔡得恒最终还是没让自己入镜。
毕竟自己还歪着脖子。
发完这些后，蔡得恒的手指不断上滑着屏幕，试图刷新出对方的回复。
这位网名叫“诗语”的人，是蔡得恒的高中兼大学同学，名叫文诗语。
虽说同窗七年，可蔡得恒正在与对方相识其实是在大学。
大学开学时，蔡得恒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可对方对他似乎不太熟悉。
毕竟高中时期这位“文诗语”是班长兼语文课代表，经常在大大小小各种文学比赛中得奖，而自己则是一名“班级成员”，拿过最大的奖就是校运会上八百米跑的“优秀奖”。
不要以为“优秀奖”是什么大奖，校运会八百米分为初赛和复赛，初赛共四组，每组八人，组内前两名会进入复赛去争夺更高名次。
而组内的三到七名会被冠以“第三名”到“第七名”的荣誉称号。
第八名，则会被颁发“优秀奖”。
蔡得恒本来是不想参加校运会的，可班内男生实在不够积极，班长，也就是文诗语只好选择以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谁去参加。
很明显，蔡得恒把他近几年的运气都用上了，一次就被抽中。
而那次，也是蔡得恒给文诗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一次。
毕竟大学刚见面时，文诗语的第一句话就是：“哦，你就是那位获得了‘优秀奖’的同学吧！”
这话听看上去扎心，可文诗语当时说话的语气让蔡得恒没感觉到丝毫的嘲讽，反而是遇见老同学时的惊喜。
也是在那个时候，蔡得恒才加上了这位老同学的微信。
“实战综合博士毕业的人都被淘汰了，那我们凭什么能进去啊？”
“我都说了，咱们没什么机会的。”
蔡得恒依然在淡定地刷新着手机，
“斩鬼局来我们这小县城招人，受益的可不一定是我们本地人。”
“不少隔壁县城的人都听到了风声，老早就赶过来抢位置了。”
“那你还起这么迟？”
“如果我们早来的话，或许已经被淘汰了。”
“要不是我来得迟，我们哪还有机会在这里排队啊。”
“......”
对于蔡得恒这种无赖的言论，萧锦选择无视。
蔡得恒扭动身体，看了看四周。
虽然现场的人很多，可他的附近其实很空旷，人们似乎有意为他留出了一点位置。
.....一个一直歪着脖子，满脸衰相的家伙，其实大部分人都不想离得太近。
“诶，我大概观察了一下，咱们这里排了有差不多几千人，后面还有人在往这边挤。”
蔡得恒倒是没在意这些，或者说，他并不认为人们远离自己是因为自己的造型，
“可是斩鬼局这次只招三个人。”
“要我说啊，与其在这里人挤人，不如去网吧打游戏来的实在。”
目前还在面试的路上，这家伙的心思就已经飞到游戏那边去了。
“打个毛啊，最起码等面试结束再考虑行不行。”
萧锦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嗡嗡！”
听到这声音，蔡得恒身体一震，立刻低眼看向自己的手机。
来消息了！
......
公安局里侧，监控室。
慕容羽坐在控制台前，目光在众多屏幕间扫过。
“慕容部长，来参加面试的人保守估计有几万。不止是临州，周边县城甚至更远一些城市的人都在往这边赶。”
慕容羽身后，一位身着灰色正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正向他汇报着什么，
“如果面试持续下去，人数可能还会增加。”
“外围安排好了么。”
慕容羽轻声询问。
“已经安排好了，执行部三队全员各带领一支精锐小队埋伏在场地的各个位置。”
“只要有鬼靠近，他们就会出手。”
“恩。”
慕容羽点头，对王正的安排表示认同。
王正，便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位眼镜男，是他个人的文书助手。
“慕容部长，来此的居民这么多，如果鬼想引起恐慌，那”
“不要给他们机会。”
慕容羽回答得很果断。
“明白。”
王正点头。
他抬手按在右耳处，通过通讯设备向外边的干员吩咐着些什么。
言罢，王正放下手臂，继续与慕容羽一起盯着前方的一大堆屏幕看。
“慕容部长，把夏侯绅安排在这种公安局的监禁室里，真的有用吗？”
似乎是实在看得眼花，王正再次开口。
“没办法，临州没设有斩鬼局分部，我们能立即借用的场地只有当地公安局了。”
慕容羽微微耸肩，
“夏侯绅的身体素质只比普通人好一点，甚至连健身教练都比不过。”
“目前看来，他唯一的长处就是听力。”
“监禁室里已经设置好屏蔽装置，就算是这种普通监禁室，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慕容羽语气平缓地开口。
对付鬼，尤其是被自己抓住的鬼，他有的是办法。
“恩......”
“根据情报部给出的资料，夏侯绅应该是一只紫级鬼，可他眼下的实力甚至连绿级都算不上。”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正面露忧虑之色。
“当然会有问题。”
慕容羽回答得很干脆，
“我相信情报部的资料，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肯定有什么介质在其中干扰，使得这二者不同。”
“依靠某种能力压制自身的手段，我们之前见过不少。”
“作为夏侯瑾的弟弟，他当然也会。”
“别忘了夏侯瑾在十年前做过什么。”
交谈到此停止，王正没有再问更多的问题，慕容羽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两人共事了很多年，彼此之间早已形成了很深的默契。
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能说到什么程度，二人都很清楚。
其中一块屏幕上，一个歪着脖子的人出现在画面中。
如果仅仅是如此，慕容羽倒也不会太在意。
可那歪着脖子的人居然时不时弯腰冲着监控傻笑。
要知道，这里面有很多是慕容羽临时安装的迷你摄像头，比针孔还要小的那种。
而且位置大都很刁装。
这歪脖人能如此精确地对准摄像头傻笑，实属有些......巧合？
“慕容部长，需要这个人的资料吗？”
王正也注意到了那位歪脖人。
“......”
慕容羽沉默了一会，
“......拿来看看。”
“是。”
慕容羽说完“拿来看看”的那一刻，一份资料就已经递到他面前了。
他抬手接过那份资料，仔细阅读着。
姓名：蔡得恒性别：男年龄：22
学历：本科，毕业与余杭水电大学材料工程系
工作：暂无
简历：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读完了三年高中，完成了本科学业。
整份资料，只有这寥寥几句话。
刨除介绍父母的部分，属于他自身的信息只占一张A四纸的四行。而且还是有大量空余的情况下。
看完这些信息所用的时间，甚至还没有慕容羽犹豫的时间还长。
“......”
看着这几乎与白纸无异的资料，他再次沉默。
“需要传唤他吗？”
王正没有对这份资料做任何评价。
一是这不需要他评价，二是......这确实没什么好评价的。
“看夏景那边怎么说吧。”
慕容羽想将视线从那歪脖人脸上移开，可这家伙实在是太抢眼了。
“如果他觉得有用，那就把这位......蔡得恒带来见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