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洵瞬间沉了脸色。
燕裴烬同样目眦欲裂。
众仙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扒皮拆骨。
白楚楚露出痛恨的神色，凄然道，
“陛下，妹妹她直至今日都不知悔改，臣妾还请陛下，下旨处死她！”
燕清洵正要开口，记忆碎片却重新组合了起来。
这一次，竟到了我未出阁时。
众人看到，我和白楚楚站在荷花池边，不知说了什么。
白楚楚突然神色一凛，出手将我狠狠推入池水中！
而当父王母后赶来后，却连我们发生争执的缘由都没有过问。
直接就罚我在青丘祠堂中跪上三天三夜！
燕清洵面色微变，疑惑地看向白楚楚，
“楚楚，你不是说狐帝狐后向来偏心白毓灵，在青丘时她就经常欺凌你么......”
白楚楚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心虚。
她慌张地转了转眼珠，
“陛下，这都是白毓灵的诡计！这些画面，都不可信啊！”
燕清洵皱眉看着她，罕见的没有回应。
只因他知道，人的记忆，做不得假。
他正要继续看下去，白楚楚却突然双腿一软摔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心口说，
“陛下，臣妾心疾发作了，好疼啊......”
燕裴烬立马露出紧张的神色，不容置疑地说，
“父君！不能再拖了，楚楚母妃有危险！现在，立刻就得剖出那罪妇的心肝给楚楚母妃做药引！”
燕清洵眉心皱的越来越紧，脸上尽是犹豫之色。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叹气道，
“也罢，楚楚的安危最重要！”
说完，他便直接挥手打散了那些记忆碎片，提着匕首，狠狠刺入了我的胸口！
撕心裂肺的痛意传来，我睁着混浊的双眼，对上燕清洵复杂的视线。
却见他很快又别过了头，不肯看我。
“白毓灵，你犯下滔天大罪是事实。楚楚对九重天、对烬儿都有恩，朕不能不管她。”
“待你死后，朕会安排你投个好胎。下辈子，莫要再走上歧途。”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要将我的心脏活活剖出！
可就在这时，一个嘶哑又癫狂的声音传来——
“住手！都住手！别伤害毓灵帝姬，她是冤枉的啊！”
燕清洵惊愕地抬眸，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女人拼命冲了过来！
待他看清这女人的面容后，神色猛地顿了顿。
“你是白毓灵的贴身侍女，红拂？”
众人见到红拂，同样吃了一惊。
只因自从千年前我被贬入忘川，红拂就失去了踪影。
许多人都说，她为了追随我，已经自尽了。
可如今她衣衫不整，身上尽是伤疤，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
“你方才说，白毓灵是冤枉的，是什么意思？”
燕清洵手臂上青筋暴起，双目死死盯着红拂问道。
红拂苦涩一笑，视线看向白楚楚，紧接着眸中迸发出滔天恨意！
“是她！一切都是她的诡计！当年的青丘灭族惨案，是她陷害帝姬的！”
“帝姬被活活冤枉了一千年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顶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白楚楚暗自咬牙，弱不禁风地朝燕清洵说道，
“陛下，您万不可轻信这贱婢！她是妹妹的侍女，当然要向着妹妹说话了！”
“臣妾还请陛下，处死红拂，还臣妾一个清白！”
燕清洵还没说话，红拂却先癫狂地大笑起来，转头又心疼地看着我。
“陛下！奴婢不怕死，可奴婢怕帝姬还要继续承受这不白之冤！”
“奴婢等了千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今日，谁都别想阻止帝姬洗清冤屈！”
说完，她便趁众人都没回过神来时，迅速将四散的记忆碎片拢起。
一个令四海八荒从未想过的真相，就这样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