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大掌覆上我按着太阳穴的手背,力道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轻轻将我的手拉了下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晚晚。”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的魔力,“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瑞士也好,马尔代夫也好,都听你的。”
他巧妙地避开了“滑雪”这个具体的、可能触发危险记忆的点。
“就是就是,”林薇薇连忙接口,语气轻松,“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那些地方,以后有的是机会去!”
她拿起一颗洗好的、水灵灵的进口草莓递到我嘴边,笑容甜美,“来,晚晚,吃颗草莓,你最爱的。”
我看着那鲜红的、散发着清甜气息的果实,仿佛看到了滴落的毒血。
我张开嘴,顺从地咬下,果汁在口中蔓延开甜腻的味道,却只让我感到更深的恶心。
“谢谢薇薇。”
我小口地咀嚼着,咽下,对她露出一个依赖的、毫无心机的笑容。
几天后,在陆铭的“精心安排”和主治医生确认“恢复状况良好”后,我终于获准出院,回到了那座华丽冰冷的“家”——位于城市顶奢地段的半山别墅“云栖苑”。
巨大的铁艺雕花门缓缓开启,车子驶入修剪得如同地毯般的草坪环绕的车道。
别墅是极简的现代主义风格,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折射着冰冷的光,线条锐利得没有一丝人情味。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和新鲜绿植的气息,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空旷。
“晚晚,我们回家了。”
陆铭率先下车,亲自为我拉开车门,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伸出手,动作极其绅士地搀扶我下车,仿佛我是易碎的琉璃娃娃。
林薇薇也从副驾驶下来,熟稔地挽住陆铭的另一只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女主人的姿态。
“晚晚,看看,还是那么漂亮吧?
铭哥一直让人精心打理着呢!”
她的目光扫过庭院里昂贵的景观石和名贵花木,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我站在车旁,仰头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牢笼”,眼神依旧是失忆者初来乍到的茫然和一丝怯生生的新奇。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下,光芒璀璨却毫无温度。
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客厅,冷硬的直线条家具,巨大的抽象派油画挂在墙上,色彩浓